双眸紧闭,深吸一口气。
须臾,她抬起颤抖的指尖,缓缓伸向自己的腰带。
当最后一件小衣滑落,裴稚绾眼中蓄满了泪水。
她的乌发如瀑般散开,披散在后背,肩处,身前。
遮掩住的白皙肌肤。
裴稚绾跪坐在床榻上,双手环紧身躯,却仍止不住一阵寒颤。
她咬着下唇,唇上很快显出一圈深深牙印。
不知所措地凝视着裴珩砚。
难道,真的只能……自己来?
裴稚绾在短暂激烈的思想交锋后,终于伸出手,掀开覆在他身上的锦被。
她双膝微屈,向前挪动。
手指颤抖着,开始去解他的衣裳。
随着衣物一件件褪下,裴稚绾的下唇几乎要被自己咬出血来。
她本就对闺房之事一窍不通,一想到接下来的种种都得由自己主动。
白皙的脸颊渐渐染上一层薄薄的粉色。
就在她的指尖刚触碰到他里衣的系带时,手腕处突然一紧。
紧接着,天旋地转,眼前景物颠倒。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已被压在身下。
她双眼圆睁,怔怔地看着身上的人。
裴珩砚竟然醒了?!
她定定地望着他的眼睛,半张的唇不停地颤抖。
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凝视着她的那双眼。
邃暗,寂淡。
全然没有第一次中情毒时,那双眼眸中所流露的失控与疯狂。
裴稚绾心底顿时没了底,一颗心“砰砰”直跳。
难不成他认出自己了?
可记得方才太医明明说过,毒发的时候,他是不会有记忆的。
她努力稳了稳心神,暗想许是自己想多了。
裴稚绾被他目光盯着,耳后根泛起一抹醉人的嫣红,一路蔓延至细腻的脖颈。
她慌乱地侧过头,眼波流转间尽是羞怯。
然而,她才刚将头侧转,下巴便被他猛地用力掰正。
下一刻,她的唇便被身上之人狠狠堵住。
裴稚绾惊恐地紧闭双眼,双手下意识死死攥住身下的衾被,身躯止不住地战栗。
紧接着,齿关被他强势撬开。
他的手亦不老实。
牢牢攫住她的纤腰。
而后向上游移。
一寸寸攀爬……
裴稚绾睁大双眸。
他松开她的唇,炽热的吻转而落于她耳畔。
而后,一路蜿蜒向下......
裴稚绾咬着朱唇。
眼神呆滞地望向床幔顶。
她以为,这次会如同上回一般,直入主题,速战速决,尽快熬过这折磨的时刻。
可怎奈,这次他的前奏竟如此冗长。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要步入正题。
裴稚绾下意识阖上双眼。
紧接着,她的手迅速伸出,一把拽过被角塞到嘴里,死死咬着。
下一秒,熟悉的痛意,再次来临。
含在嘴里锦被间,痛呼声闷声传出。
裴稚绾拧紧眉间。
腰肢绷紧。
双手僵直地攥着身下锦衾。
她咬着被角,牙关紧咬到几近颤抖。
不敢漏出一丝声音,生怕被殿外侍从察。
哪怕痛苦难耐,也不敢碰到他身子分毫,唯恐像上次那般留下抓痕。
这一次,她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为他把毒解了。
翌日,辰时一刻。
东宫,寝殿。
裴珩砚坐在床边,捏了捏眉心,身上仍穿着昨日昏倒前所着的衣物。
“柔曦呢?”他抬眸看向禄顺。
他记得,昨日带着裴稚绾离开乾承殿。
回到寝殿后,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痛,随后自己便失去了意识。
禄顺回禀道:
“昨日殿下晕倒之后,太医诊断说是残余的情毒复发,公主用圣上赐予的神农丹为殿下解了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