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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事被抢,表姑娘转头嫁了世子明照还时见梨小说》精彩片段
见她打消了念头,明昼清心里松了口气,“好,那我便先出去了,父亲也该要回来了。”
“等等,你二婶知道这事吗?”
“好像不知道?我为了打消您的念头才提三弟和梨表妹之间的事的,算我嘴多。”
袁郁荷挥挥手,“你去吧。”
她坐在原地又想了想,整理了衣袖走出去。
唉,大儿子的婚事还没落定,又得愁给二儿子找哪家的闺秀当儿媳妇了。
既然儿子都说得如此言之凿凿了,袁郁荷也不能不放在心上,次子从未对她撒过谎。
和娘家的关系好,但子嗣也重要啊,若是真生出了和儿子口中形容得一样的孙辈,即便她再怎么心好不落忍,也还是会心里发毛,那样那孩子也会遭受别人甚至是她异样的眼光。
所以,亲上加亲这事,就此打住吧,从根源杜绝这种事发生。
明惟肃跨进门,看见妻子情绪不高,疑惑地问:“夫人,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像不大高兴。”
袁郁荷叹了口气,“愁两个儿子的婚事呢,都没着落,我怎么高兴?”
她看着丈夫这五大三粗的模样,嘟囔了一声往外走:“也指望不上你能给我出什么主意,去用晚膳吧,照还和临儿过来了吗?”
明惟肃还真没法在儿子的婚事上给她什么意见,索性只回她的后一个问题:“都过来了。”
用完晚膳,兄弟俩一起回去,明昼清直接跟着去了明照还的院子里。
“大哥,母亲她真的想让我娶表妹。”
明照还解下臂鞲,看他:“你拒绝了吗?”
“当然拒绝了,三弟都说了那些事,我哪儿有胆子敢和表妹成亲。”
明照还点点头,笑道:“那我也安全了。”
“什么意思?”
明照还没回他这个问题,而是催他回去:“早些歇息,明日一早你可就要去军营了。”
明昼清却是自己反应了过来,挨过去,“你的意思是,如果表妹看不上我,人选便有可能改成你?”
“我可没那么说,你自己说的。”明照还将臂鞲放下,又解了腰带,转身去浴房了。
明昼清哼了声,背着手出了他的院子。
次日,袁夫人一早便来找袁郁荷了。
袁郁荷见到她,犹疑了两息,问:“绾儿可对清儿有意?”
袁夫人摆摆手,“绾儿对清儿无意,却是看上了照还。”
袁郁荷见状心中先是一喜,闻言一叹,“这不成。”
“怎么不成?”袁夫人见她情绪低了,但又不像是觉得女儿不配大外甥,问。
“这亲上加亲,有风险啊。”袁郁荷又是一叹,将昨日次子说的事告知嫂子。
“这若是真生出个畸儿,你说是养还是不养啊?不养又不忍心,好歹是亲孙儿。”
袁夫人沉默良久,“也罢,这事就这么算了吧,就当我们是来走亲戚的。”
“绾儿那边我便同她说照还对她无意,她性子有些拗,免得她听了还一心惦记着照还。”
袁郁荷点点头,“好。”
……
时见梨是每半月去向老夫人请安一次,故而今日下学,她带着揽星往老夫人的福寿堂走去。
身旁是明月临、明月姒和袁绾一同并肩走着,袁绾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表姐!”
“嗯?”袁绾回神,“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不应。”明月临小抱怨道。
时见梨也看了眼过去,手上绕着个琼花手串玩。想到什么,她看回前方微微垂下眸,纤长的睫羽遮住眸中神色。
“没什么。”袁绾摇摇头,不欲多言。
到了福寿堂,四个姑娘被迎了进去,都打了招呼。
“好,你这孩子向来体贴。”袁郁荷和蔼地拍了拍她的手,“看到你没什么大碍我便放心了,给你送了些补品过来,让人送去厨房那边做了吃,多补补。”
“好,多谢国公夫人心疼,劳您关心。”
“我娘家侄女过来这事想必你也知道了,你们同岁,应当能玩到一块,多过去东府走动。”
“会的,以前也同袁家表姐玩过,袁家表姐很是照顾我。”
“这般便好,你刚醒还未用早膳,我便先回去了。”
“我送您。”时见梨当即道。
袁郁荷笑着摇摇头,“哪有让伤患送人的道理?你这孩子就是多礼,不用送。”
时见梨看向衔月,“衔月,你去帮我送送国公夫人。”
“是,姑娘。国公夫人,这边请。”
袁郁荷走后,时见梨看向关切地望着自己的乔若萤,走到她身旁挨着她坐,“姨母可用过早膳了?”
“用了,真感觉不错?”乔若萤打量着她额头上的红。
“真的,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
乔若萤向揽星招手,“去将药膏拿来。”
“是。”
药膏拿了过来,乔若萤给她又擦了一遍,看到她不时轻颤的眼睫下双眸中的那抹依赖,轻轻捏了下她的脸。
“若是梨儿是姨母的女儿那该有多好。”她忽然感慨道。
如此,她能为她选的夫婿必能是家中显贵又有地位的,这样梨儿过得也更舒心。
时见梨明白她在想什么,笑问:“姨母没将我当女儿吗?”
“促狭鬼,调侃姨母呢。”乔若萤嗔怪地戳了下她的脑袋。
时见梨挨进她怀里,“姨母真好。”
“抱那么紧做什么?药还没擦完呢。”乔若萤笑着抬着她下巴,让她脸仰起来。
等外甥女用完了早膳,又陪她说了会儿话,乔若萤这才离开。
时见梨坐在院子里,晒着春日里的日光,将昨夜那本《金石册》拿出来看完。
到了下学的时候,明月临就跨进院门跑了过来蹲到她手边,“梨姐姐!你今日感觉如何?还头晕吗?还犯恶心吗?额头疼不疼?”
“我很好。”时见梨应了她的话后,看向跟在她身后一同过来的袁绾,“袁姑娘。”
袁绾打量着她,笑道:“相隔两年未见,时姑娘姿仪越发出众了,我看着都忍不住多驻足几息。”
“多谢袁姑娘夸赞,袁姑娘亦是质灿如兰。”
袁绾坐到她身边,托着脸看她,“不用这般客套,梨妹妹,我还是如同从前一般叫你。”
“好,绾姐姐。”时见梨唇角微微抿起。
“昨日我来时,二表哥便说了你受伤这事,昨夜本还想来看你,但天色晚了,便今日才来。”袁绾虚虚点了下她的额头,“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有人被鱼打了呢。”
“绾姐姐你也来取笑我,昨日我注意到了,府医为我看诊时在憋笑。”时见梨无奈,又将蹲在身旁的明月临拉起来,“去坐着,蹲着腿会麻。”
“好。”
揽星和衔月端了茶水和点心过来放上。
“我许久未来京了,下午便让表妹带我出去看看,表妹不陪你玩,梨妹妹可不要吃味儿。”
“不会,尽管将她带走,散散她的精力。”时见梨捏起块糕点。
“好呀你梨姐姐,你嫌我闹腾。”明月临鼓着脸戳她腰。
时见梨握住她手指,“痒。”
明月临更是来劲儿了,又戳了两下,“我们给你带吃食回来。”
“好。”
说了会儿话,明月临和袁绾便走了。
时见梨用了午膳便去睡觉,醒后去翻医书里的美颜秘方,准备配新的水粉方子。
花似梦和群玉阁是她进项的大头,她尤为上心。
“是,老夫人。”
明惟慎一进来就看到跪在地上哭得可怜的母女俩,女儿一边脸还肿着,听闻母亲的话,又看向半靠在床头的妻子。
明惟慎不由得皱眉,越过跪着的那母女俩,上前去拉过妻子的手,“做什么生那么大的气?”
“你听便是。”乔若萤朝春桃一扬下巴。
春桃条理清晰地按自家夫人所说的开口:“花园里花开得好,今日夫人与梨姑娘去游园,走到垂花拱门时听到有攀谈声,便前去一看。”
“走上前才发现是三姑娘与乔公子在交谈,三姑娘赠了荷包给乔公子,乔公子也回赠三姑娘银钗。”
“二人说了一阵子话,大意便是三日后相邀去城郊游春赏花。”
“后来三姑娘问乔公子,若是夫人不同意替亲怎么办,乔公子让三姑娘莫要担忧,他会求得夫人同意,也会补偿梨姑娘。”
“夫人听了,将三姑娘与乔公子叫到院内……”
“夫人想去东院寻老夫人,但走到一半晕倒了,请了褚府医过来,褚府医说夫人是气急攻心,让夫人切莫频繁动怒,随后老夫人便来了。”
明惟慎气怒而笑,“与有婚约的男子私会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真是不知廉耻!趁早与那个姓乔的断了!”
“既然好日子过够了,就过过苦日子,看看什么才叫命苦,送她去田庄种一个月田,苏姨娘禁足一个月。”
老夫人有些诧异,但也没驳了幺儿的话。
“不要啊老爷!”苏姨娘震惊地看着他,眼眶又红了,“舒儿娇生惯养,怎么受得了这样的苦啊!”
“舒儿,你说你和他断了,同你父亲求求情服服软!”苏姨娘又去拉明月舒,声泪俱下。
明月舒倔强地看着明惟慎,“我不,父亲,您当年都能下跪求祖母让您娶母亲,誓要与母亲在一起,为何您就不能同情同情女儿呢?”
“您都能追求真爱,为何女儿不能?”
时见梨悄悄扫了一眼老夫人和明惟慎的脸色。
明惟慎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你还觉得你没有错是吗?都有未婚妻了他还能同你厮混在一起,他能是什么良人?”
“还有,谁教你议论长辈的?”
“来人,送苏姨娘回去。”明惟慎挥挥手,“先送三姑娘回院子里,明日便送去田庄。”
母女俩被拉下去,弱柳扶风的苏姨娘哀哀啜泣,明月舒梗着脖子倔强地走了。
时见梨又端了杯茶递给明惟慎,“姨父,您喝茶。”
老夫人看了眼病恹恹的乔若萤,又拉过时见梨的手,“好孩子,坐,你是苦主,怎么打算的?”
自订婚后,这孩子和那乔敬川在儿媳的陪同下也相处过几次,就怕她也对那乔敬川生了情,到时候场面难看。
时见梨坐在她身旁,眉目乖巧,轻声道:“亲事退了吧,我不想嫁朝三暮四之人。”
“好,让你姨母再给你物色更好的夫婿,天下好男儿那么多,总有你的正缘。”
“我听老夫人的。”
老夫人起身,看向幺儿夫妻俩,“老身回去了,老二媳妇,你好好休息,过两日再去乔家退庚帖。”
“好,儿媳愚钝不会养孩子,让母亲劳心了。”乔若萤感激地看着老夫人,又对自己的另一个大丫鬟道:“夏莲,送老夫人。”
“是,夫人。”
时见梨也告退,去扶老夫人的另一只手臂,“我同您一起走。”
走出院子,到了岔道,老夫人拍拍她手,“好了,回去吧。”
“是。”
进了棠梨院,丫鬟揽星问:“姑娘,您不生气吗?”
时见梨手指搭在腰间,取下白玉兰环玉铃铛禁步,看着矮窗外打着旋儿飘落的白玉兰,清眸流盼,声音宛若冰玉相撞:“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只是劳累了姨母。”
她失怙无恃多年,就想找个老实点家世比她低些的,日后嫁过去不受气,既然乔敬川不老实,那退亲再找便是。
要说感情?那没有,她对乔敬川观感平平,看他长得还不错才答应姨母和他定亲。
来了五年,时见梨也算是了解了姨母是个怎么样的人,气归气,姨母不会为庶女气到晕倒,演的成分占一半。
后来老夫人过来,她先是维护明月舒,又将自己放在弱势的地位诉苦,自然而然将明月舒推给老夫人和姨父处置。
“真算起来,我还得感谢明月舒呢,帮我试探了前未婚夫的品行。”
一个德行有亏的不忠之人,为他生气做什么?
乔敬川是姨母也是她母亲的族侄,和明月舒搅和在了一起,时见梨紧张的是老夫人会不会迁怒姨母,好在没有。
安国公府家风好,老夫人明事理,因此她来投靠姨母,没给姨母添太大麻烦。
明惟慎当年见乔若萤第一眼便觉惊为天人,一见倾心后央老夫人去求娶,但乔家家世太低,她外祖父只是个五品的吏部郎中,两家家世相差极大,老夫人不同意。
明惟慎磨了很久才得老夫人同意,乔若萤嫁进来后老夫人态度也不太好,婆媳关系是后来才缓和的。
虽说真心相爱,但大家族的男子看重子嗣,不会只有一个女人,明惟慎还有几个姨娘,除了一个嫡子外,其余的都是庶子庶女。
她姨母怀表哥的时候,跌了一跤,生下表哥后便体弱,因此没有别的孩子。
“姑娘您不生气便好,生气伤身子。”揽星接过时见梨递过来的的禁步放好,另一个丫鬟衔月已经去西院的大厨房取晚膳了。
时见梨拿过梳妆台上的那盒水粉和水粉盒子下垫的方子,“拿去群玉阁吧,再给我带份桃花酥。”
“是。”
揽星走后,衔月不久便提着晚膳回来了。
“姑娘,听闻二姑娘回来了。”衔月笑道。
时见梨闻言,眉眼间露出点笑意。
二姑娘名明月临,取自“明月临沧海,闲云恋故山”,是大房的嫡女,比她小半年,时见梨与她玩得不错,她一月前去了外祖家玩。
用了晚膳,时见梨去收拾了课业,早早睡了,翌日带着课业去了家塾。
“梨姐姐,快来!”
刚进课室,时见梨便见明月临弯着眼眸朝她招手。
时见梨扯了扯线,没扯动。
她看向揽星和衔月,“去看看谁的风筝被缠住了,好商量一起收线放下来。”
“是。”
明月临和明月姒见状,也让丫鬟去帮忙。
不久,几个丫鬟回来了,说找到了人,老虎是谢雪枝的,而那个花绿纸鸢是刑部尚书家的大姑娘郑乐筠的。
时见梨看着朝她走过来的谢雪枝,眨了下眼掩下眸中的思量,心想这巧合的偶遇真是过多了。
无端让人觉得有些心烦。
她记得起初她的纸鸢旁边除了明月临的蝴蝶,就没有其他人的了。
谢雪枝看到时见梨,十分诧异,“时姑娘,可真是巧啊,没想到不小心挂到了你的风筝,真是对不住。”
“嗯。”时见梨冷淡地应了声,看向后一些过来的郑乐筠,“抱歉,我们一同收线放下来?”
郑乐筠眉眼看起来十分温柔,像个温婉美人,她笑容浅浅地望向时见梨。
“好。无碍,放风筝时人多了便会有意外,去年我的纸鸢也和别人的缠上了,没想到今年也逃不过。”
时见梨多看了眼她,上回赏花宴,她没见过这位郑大姑娘。
三人准备收线。
一个身着深蓝交领袍的男子大步走来,接过谢雪枝手上的线筒,“我来吧,怎么缠上的?”
谢雪枝看了眼他,唇角勾起笑容,往旁边占了点,“我不太会放风筝,也不知道怎么就缠上去了,可能线放得太快了吧。”
时见梨收着线,暗暗扫了眼那谢家兄妹俩,又看向天上那三只缠在一起的风筝。
倏然察觉到有道目光在看自己,心头陡然升起一股防范的警觉,时见梨侧眸看过去,对方似乎很是意外,朝她状似温和地笑笑。
但时见梨却觉得,自己像是被毒蛇窥伺。
有轻微的脚步声靠近,时见梨转头,便见发束金冠,着一身云白锦袍、缠绯色腰带的明照还到了她身旁,问:“要不要我来?”
他一来,往她身旁一站,便挡住了谢卫松意味不明的窥探视线。
三只风筝受力不均,时见梨确实觉得有些吃力,遂点了头,将线筒递给他,轻声开口:“谢谢大表哥。”
明照还轻勾唇角,“嗯。”
明月临看一眼明照还,将线筒给了棋语,看他们收线。
谢卫松见到他,眼里闪过一抹异色,问候道:“明世子今日也出来游玩吗?”
明照还侧眸瞥过去,“在蔚然亭上与好友赏景,见到了家中妹妹,这才过来。”
他眸子微垂,目光扫过谢雪枝再回到谢卫松脸上,“谢大公子今日带妹妹出来玩?”
时见梨闻言,转头看了眼右前方小山上的那个亭子,确实有两个人影坐在那儿,其中一个身形与轮廓有些熟悉。
若没猜错的话,那是季让舟,另一个的话,时见梨想,应当是济宁侯府世子于鹤鸣。
这是世子聚会吗?
谢卫松低头看了眼谢雪枝,面露笑容,“是,我四妹觉得府里闷,便说要出来玩。”
谢雪枝看着明照还,视线停留的时间久了些,被谢卫松提到自己,侧头时对上他眼里的笑,心头骤然一跳。
发现了吗?
“嗯,府中确实是有些待腻了,所以出来踏春。”她微微低下头。
时见梨从明照还的身后稍稍探出点头来,目光悄悄在这兄妹俩身上游移,又不动声色让明照还将自己完全挡住。
谢雪枝怕谢卫松。
明月临瞥一眼他们,总觉得有种暗流涌动的气氛。
衔月捧着两套春衣走上前。
时见梨朝乔若萤道:“姨母,前两日让花似梦的织娘给您做了两套衣服,您看喜不喜欢?”
乔若萤高兴地站起来去看,“你的眼光当然没话说,经你手定制的新衣,能不好看吗?”
“梨儿就是孝顺姨母。”
时见梨见她欣喜,眉眼有笑,又低头下去看账。
账看完,时见梨将存疑的账目一一指给乔若萤看,这才告辞回去。
府里的主子们都知道花似梦是她的,她客居国公府,送了姨母新衣,时见梨不能不送老夫人和国公夫人,也会叫揽星衔月每季送两套过去给她们,当做是谢她们的收留与照拂。
当然,几个姑娘们她也都各送两套,只不过不是特意定制的罢了。
左右她赚得多,也送得起。
……
东府的主院明华院中,明照还下了朝后换了衣服过来看国公夫人。
他给国公夫人袁郁荷倒了茶,“母亲,您喝茶。”
袁郁荷点点头,看着出色的长子,满意得不得了。
出去那么多年,长子平安回来,身姿越发高大挺拔,也有功名在身。
看着看着,袁郁荷又想到了他的婚事,叹了口气。
“母亲何故叹气?”明照还关心地问。
“我在想你的婚事。”袁郁荷也没了喝茶的心思,将手上的茶放在桌上,“上个月我去了杨家看过杨家姑娘,她病了一年,身子也不见好,我便去请了御医过去看。”
“御医说她恐是不久于人世了,杨家又没有适龄的嫡女,这般你的婚事也就告废了。”
“杨家夫人说,下个月会寻个日子上门来退亲,不耽误你重新订婚。”
“如今这满京的贵女,家世相配,年岁相近,名声样貌俱佳、学识性情皆好的,大多订了亲,我可不得叹气?”
明照还听了稍稍一顿,宽慰道:“母亲别着急,我也才加冠不久,您慢慢找,合您心意了再告诉我。”
“也对,急不得。”袁郁荷又端起茶,“想起来,你舅母来信,说许久不见你,要从汝南过来,带你表弟表妹小住几日。”
“我也许久不曾见他们了,舅母何时到?我抽空去接。”
“十来日后吧,他们还未起身呢。”
明照还点点头,将这事放在了心上。
这时袁郁荷的大丫鬟过来,行了礼,“夫人,时姑娘身边的揽星送了两套新衣过来。”
袁郁荷点点头,眼尾笑意更甚,“送到屋内吧,过会儿我看看,再给她挑些首饰送过去。”
“是,夫人。”
她对明照还道:“时家那孩子不错,安静乖巧,懂礼识趣,管账经营也好,自她来了后,二房的铺子收益尤为可观。”
那姑娘有分寸,只有大日子了才会见得到,往常下了学都待在院子里,或是出去看看铺子。
倒是临儿,没少闹着人家跟她出去疯,人家不好拒绝,也只能随她了。
“京中开得好的衣裳铺子,以她的花似梦为首,新款式频出,一出便时兴。”
“她每季都会给我和你祖母送两套亲手定制的衣服,很是孝顺。”
虽是不缺衣服,但人家礼数做足了,让人心里熨帖。
“听临儿说,她六艺八雅也学得好,八雅出众,六艺也丝毫不逊于男子。”
袁郁荷说着话锋一转:“只可惜了,是个可怜的,父母早早没了。”
“家世低了些,若是家世好,这样的性情与能力,会是各家争先聘娶的对象。”
明照还听了,记起昨日她懒散地靠在花似梦窗前的模样,心想怪不得她会出现在三楼。
他笑道:“难得听您夸谁,还是如此高的评价,妹妹前两日也同我说她人好。”
“遇见过她几次,不曾细看,但那日在武场陪妹妹练箭,看她射艺确实出色。”
袁郁荷端起茶杯喝了口,点点头不再多说,同儿子议论姑娘家,终究不太好。
她又想起几日前二房那一场闹剧,心中摇摇头。
二房那庶女是个拎不清的,什么样的好男人寻不到,还得去抢。
……
休沐日一到,一早时见梨便被明月临拉着去参加康宁公主举办的赏花宴,连带二房的庶四女明月姒也被带去了。
那日时见梨为明月临设计的衣裳也已经做好了,她今日便穿这套,发上也簪的缀珍珠流苏桃花钗,明媚又俏皮。
时见梨穿得淡雅,西子色对襟短衫、同色系稍淡长裙绣缠枝垂丝海棠,外罩蝴蝶纹方领比甲,系蝴蝶坠珍珠压襟,发上亦是簪了海棠钗。
出府是从正门出,明月临挽了明月姒走在前面,时见梨跟在她们身旁。
明月临倒是想挽时见梨,但她怕和时见梨太过亲昵,明月姒会对时见梨有意见。
三人挽着手走,也不雅观。
“二姐姐,你今日这身真好看。”明月姒看着她的衣服,笑道。
明月临弯着眼,“好看吧?我也觉得好看,你今日这身也不错。”
明月姒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时见梨,“是梨姐姐送的,她送的衣裳都好看。”
二姐姐和这位表姐要好,想来二姐姐身上这身应当是她精心设计的。
“梨姐姐眼光好嘛。”
时见梨听着她们的谈话,手上握着一把红木柄玉版扇,扇面画着海棠醉春图,她闻言看过去,“二位妹妹喜欢便好。”
正出门,见一贵妇人领着几个丫鬟,又跟着不少抬箱子的家丁走来。
明月临有些惊讶,松开明月姒的手上前行了个晚辈礼,笑问:“杨夫人怎么来了?”
她看了眼贵妇人身后的箱子,想起了母亲上个月去杨家的事,心里有了猜测。
时见梨亦是跟着问了声好。
贵妇人眉眼间有些愁绪,见到明月临,打起精神,脸上露出和蔼的笑来,“二姑娘多礼了。”
随后又收起笑容,道:“我家女儿福薄,身子骨不争气,长久卧于病榻,今日来是退亲的,怕耽误了你兄长。”
“这般,杨姐姐那般好的人,怎么遭这样的罪。”明月临客套地感叹了一句,“不耽误夫人时间了,我们也要去赴宴,晚了公主恐会怪罪。”
“好孩子,去吧。”
其他人也同意。
时见梨多少被罚了几杯,最后袁绾夺得魁首。
对上明月临看过来的疑惑视线,时见梨朝她笑了笑。
时见梨明白,今日的主角是袁绾,她不能太出风头。
袁郁荷与乔若萤、袁夫人站在花园外的窗牖旁,笑看着里面的热闹,老夫人也走了过来,看看孙辈们的笑闹。
袁郁荷带着笑意道:“绾儿诗书是极出彩的。”
袁夫人回她,“绾儿在读书上是下了功夫的,总该得学得些什么,不然岂不愚钝?”
老夫人听了点头,看了眼乔若萤,又道:“和儿确实是个疼妹妹的。”
乔若萤眸光动了动,“您也听他说了,他不疼妹妹谁疼啊,当年梨儿过来时的狼狈样,想想我就心痛难已,每每都想落泪。”
“三个姑娘家,硬生生是从渡州走到了这儿,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都瘦得不成人样了。”
老夫人想到时见梨当年那个瘦弱可怜的样子,又想到这几年她乖巧懂事的模样,心底涌上怜惜。
乔若萤悄悄看了眼老夫人,又接着说:“我给和儿找媳妇儿,他听了便说,要我给他找个也疼妹妹的。”
袁郁荷闻言道:“和儿是个好孩子,懂得疼惜家中的姊妹,有怜人之心,自然也会有怜民之心,这般很好。”
乔若萤听了捧:“照还和清儿也不是?照还从前常年在外不说,单说清儿,临儿一个眼神清儿便知道她在想什么。”
袁夫人看了眼神情欢怡的老夫人,笑着插话:“你们妯娌俩就互相捧吧,老夫人可要笑得合不拢嘴了。”
乔若萤甩甩帕子,朝老夫人笑得得意:“我可说的是实话,母亲,我们家的孩子,哪一个不是孝顺长辈、友爱兄弟姊妹的好孩子?”
“是,我们家的孩子个个都是好孩子。”老夫人欣慰点点头,“我们去别的地儿走走,免得他们看到了玩不开。”
三人自是没有不应的。
花园里行了七令,明月临便建议玩投壶。
投壶源于射礼,后作娱乐。
壶有两耳一口,玩法便是离壶六尺,每人十箭,中口二分,入耳叫“贯耳”,计一分,计分可叠加翻倍。
第一箭投入名“有初”,计二分。
往后投入,都计一分,箭连续入壶,谓“连中”。
最后一箭中壶计三分,谓“有终”。
箭箭都中,称“全壶”。
全不中,称“败壶”。
其他情况还有“散箭”、“骁箭”、“连中贯耳”、“倚竿”等。
明照还指了指他的其中一个长随,“天雨,你来记分。”
“是,大人。”在一旁倚着嗑瓜子的天雨直起腰,理了理衣襟。
“投壶我哪儿玩得过你们啊。”袁绾看了一圈在场之人,目光停在明照还身上,笑眼盈盈,“尤其是大表哥,应当会投出全壶。”
“本就是玩乐,重在参与嘛。”明月临喝了茶压压果酒的味道,又接着道:“你都飞花令魁首了,让让我们这些行令没那么好的呗?”
“还有,表姐怎么找了个玩得最好的比呀?这不是打击自己嘛?”
“也对,是我想差了。”袁绾也笑着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时见梨安静地捏了颗樱桃吃,目光不动扫过袁绾,心底有了思量。
又看一眼明昼清,见他只顾和明昼和喝酒说话。
再看明照还……
视线被他抓住了。
明照还有些意外地目光一顿,朝她稍稍笑了下。
时见梨垂下眼眸,再捏起一颗樱桃递到唇边。
明昼和见她喜欢吃樱桃,将那篮子樱桃都推到她手边。
明昼清问:“谁先来?”
袁青臣笑着指了指明月临,“谁提议的便谁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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