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圣巫觉得她有神经病，但想想又觉得合理了。
要不是她脑子有病，恐怕那些魔族也不会撤退。
“我不会死。”他语气生硬地再次扔出了这句话。
苏芜歪着头想了想，她问道：“灵识消散和死有什么区别吗？”
圣巫皱眉：“你猜到了？”
“你猜。”苏芜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
他闭上了眼，不想再和苏芜说话。
苏芜小声切了一声，都这样了还端着。
“圣巫大人没事吧？”阿程低声问她。
“担心他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苏芜白了他一眼。
人家作为器灵，就算意识消散，过个千八百年也有可能重修出灵识，但他就不一样了。
他的魂魄被困在阵法中数百年，早就已经虚弱得不行了。
“担心什么？活了几百年早就活烦了。”
阿程此时都已经想起来了，他们早就已经死了，只不过圣巫用阵法让他们维持着生前的模样。
甚至为了不露馅，每隔几年他就会消除一次他们的记忆。
苏芜看着他的魂体又开始变淡，她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
“你有什么想吃想玩的吗？”
她绞尽脑汁地想了想，“或者我去帮你把你阿兄找来？”
阿程恍然大悟道：“哦，这就是断头饭吗？”
苏芜：“……”
怎么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瞎聪明啊？
看着她的脸色，阿程轻啧一声：“死的是我又不是你，你露出这样的神色干嘛？”
苏芜：“我要是死了眼睛就闭上了，那应该是面无表情。”
阿程：“……”
他垂眸看见自己已经消失了半截的手，抬起头故作轻松道：
“你讲故事还挺有意思的，那你再给我讲个故事吧。”
苏芜琢磨了片刻，她清了清嗓子：“那我给你说一个狐妖报恩的故事吧。”
可惜这些故事大多是些酸儒书生写的，故事的最后书生名财两收，还纳了好几房小妾。
她说着把自己说生气了，直接魔改了结局。
“狐妖最后发现书生是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一怒之下剖开了他的心，然后回到深山中艰苦修炼，最终得道成仙了。”
阿程义愤填膺：“这书生真不是个东西，还好狐妖最后走了。”
“英雄所见略同。”苏芜赞许地看了他一眼。
阿程抬头看向了远方，有些迷茫地问道：
“不过这世上真的有狐妖吗？”
“不清楚，不过我好像看见我宗门记载里有过凶兽修出人形的记载，所以应该有吧。”苏芜摸着下巴思索道。
阿程看向了她，目露好奇：“你宗门是什么样的？”
“……”
苏芜迟疑了一下，她这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也刚穿来没多久呢。
“我们宗门弟子很多，也挺大的，不过弟子之间的关系可能不像你们这里这么好……”
阿程看了一眼一旁昏迷的宋澜衣和邵渝，点头道：
“看出来了。”
“不过我们九霄宗可是中州第一宗门，坐拥十二座主峰。”
苏芜从储物袋里取出了百闻录，她往其中注入灵力，一道九霄宗的虚影便出现在眼前。
十二道主峰高耸入云，山脉延绵巍峨，从半山腰处便萦绕着白雾，恍若人间仙境。
阿程看得有些出神，他长这么大就没有离开过村里，根本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
“难怪阿兄会想要出去，我也好想亲自去看看……”
“有机会你来宗门找我玩儿，我肯定好好尽地主之谊，才不像你一样，天天让我啃饼。”
苏芜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阿程的肩膀，她的手却直接从他身体里穿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