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把自己藏在一个黑洞般的安全区里。
可她知道,黑洞不会让她安全。
它只会吞掉她。
那晚,她照例蜷缩在沙发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电视关着,镜子全碎了,甚至连电视遥控器也扔进了马桶冲掉。
她只留下一本破旧的笔记本,用来写日记。
可当她翻开昨天的那一页时,发现——那不是她写的。
笔记内容:“我今天出门买了花,去见了白谦。
他还是那么可爱,笑起来像只被阳光烫了耳朵的猫。”
“他问我,‘你最近怎么变了?
’我说,‘因为我终于做回自己了。
’我真的很幸福,终于不用再假装成她了。”
林晚看着那些娟秀而熟悉的字迹,手指微颤。
这本日记,只有她一个人碰过。
“她”甚至不需要钥匙,不需要密码。
因为这具身体,本来就是“她”的。
**林晚在厨房打开煤气,站了一会儿,又关了。
她想死。
但她更怕死了之后,那个“她”会更加肆无忌惮地活下去。
她不能让她赢。
她重新拾起碎镜子的一块,坐在床前,注视着里面扭曲的倒影。
“你是不是在等我疯?”
她对着那块碎镜玻璃说。
片刻沉默后,那张碎镜中模糊的脸嘴角竟然微微动了——仿佛笑了一下。
她感觉脑子里突然被什么“叩响”了。
“她”从来没藏在镜子里。
“她”一直藏在她的脸后面。
她的肌肉记忆、她的习惯表情、她平日里被忽视的一抹笑、她对生活的妥协……都成为了“她”的掩体。
那是一种极其精致的模仿,一种潜伏到骨骼中的替代。
从某种意义上讲,“她”并不是取代林晚。
她就是林晚被剥离出的那一层光鲜皮囊——那个林晚以为能保护自己、讨好世界的“面具”。
只是现在,这张面具反过来把她包裹了起来。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常说的一句话:“你要学会笑,这个世界不喜欢皱眉的小孩。”
所以她学会了笑。
哪怕委屈,哪怕想哭,她都强迫自己微笑。
她把真实的自己一层层包裹、压抑、藏起来,只留下一个能适应社会的“好版本”——懂事、礼貌、不吵不闹、不会多嘴。
那就是“她”的原型。
一个“为了生存而笑”的复制品。
而现在,复制品反过来吞噬了她。
**林晚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