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在此时显得格外刺眼,与我此刻冰冷又混乱的心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听见自己机械地自问:“怎么… 怎么会?
他不是在北川吗?”
话出口才想起,三个月前的离婚调解书上,吴先伟的联系地址分明还写着清风市南华区的一座老小区。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难以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感觉像是一场荒诞的噩梦,而我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无人可询问,我开始不断地回忆自己接到电话时听到的那段话,试图让自己接受他已经死掉的这个残酷事实。
虽然曾为夫妻,可我很意外自己此时为什么会没感到任何的难过,甚至还有点高兴,只是没有笑出来罢了。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个念头,遭遇交通事故,应该会有赔偿吧,只是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我也不差那笔钱,毕竟和他之间那段千疮百孔的婚姻,早已让我对所谓的钱财看得很淡了。
我如行尸走肉一般,机械地朝着人民医院奔去。
一路上,思绪像是脱缰的野马,过去的种种画面在脑海中不断闪现。
医院太平间的长廊里,弥漫着福尔马林与劣质香烛混杂的气味,那味道刺鼻又让人觉得压抑,仿佛是死亡的气息在肆意蔓延。
穿白大褂的法医摘下口罩时,镜片上蒙着一层白雾,他的眼神透着职业性的冷静,看着我说道:“魏女士,遗体除了致命的颅内出血,肋骨有五处陈旧性骨折,推测形成时间在一到两年前。”
他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翻看着记录本,手中的钢笔尖在 “外力击打所致” 几个字上画了道粗线,那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长廊里显得格外清晰,也像是一把利刃,再次划开了我心底那些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
我盯着墙上斑驳的水渍,眼神有些空洞,突然想起 2023 年冬天的深夜,吴先伟攥着我的手腕往墙上撞,我蜷缩在浴室地板上,恐惧和绝望充斥着我的内心,我颤抖着给派出所打电话。
后来在调解室里,面对民警的询问,我却懦弱地对着民警说:“是我自己摔的,家里地板打滑。”
当时调解员递来的纸巾还带着薄荷味,那股清凉的味道此刻仿佛还萦绕在鼻尖,而此刻法医的话像把生锈的手术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