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巨大的肯定和进步。
然而,当王秀芳第一次真正见到董晓梅时,她心中那份不安感陡然加剧了。
那天下午,她去示教室准备第二天晨会要用的PPT资料,推门进去,却看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年轻女子正站在讲台旁,举着手机,摆出各种姿势在自拍。
那女子约莫二十五六岁,妆容精致,长发微卷,身上穿着一套剪裁考究的香奈儿粗花呢套装,粉白色的格纹在略显陈旧的示教室里显得格外扎眼。
她脚下踩着一双高跟鞋,手里拎着最新款的某奢侈品牌手袋。
她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着手机屏幕调整着角度和笑容,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口的王秀芳。
王秀芳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略显宽大的白大褂和脚下那双方便走路的平底护士鞋,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涌上心头。
她正准备悄悄退出去,那女子却正好拍完最后一张,转过身来,目光与她撞个正着。
那目光中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随即化为一种审视和淡淡的倨傲。
“你是?”
女子微微扬起下巴,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优越感。
“我是胸外科的护士王秀芳,来准备点资料。”
王秀芳定了定神,平静地回答。
“哦,护士啊。”
女子点了点头,仿佛确认了什么无关紧要的信息,随手将手机放回手袋里,又整理了一下自己胸前挂着的工牌。
王秀芳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心脏猛地一缩。
那女子的工牌挂绳,竟然是一条色彩鲜亮的爱马仕丝巾,被巧妙地折叠固定着,末端还系着一个精致的蝴蝶结。
而王秀芳自己的工牌,依旧是用那截从父亲旧皮带上剪下来的、打了两个孔的粗糙皮条固定着,安安静静地躺在她的白大褂口袋里。
那一瞬间,香奈儿套装与洗得发白的旧棉袄,爱马仕丝巾与父亲的旧皮带,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在这个小小的示教室里形成了无声而尖锐的对比。
“我是新来的规培医生,董晓梅。”
女子似乎这才想起自我介绍,语气依旧平淡,“以后请多指教。”
说完,便踩着高跟鞋,留下一串清脆的“嗒嗒”声和一阵昂贵的香水味,径直离开了。
王秀芳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心里那股不安感愈发强烈。
她预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