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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八零:拯救一家短命鬼沈红梅黎薇薇小说结局

红薯藤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沈爱平还有些舍不得,说道:“铺完也还可以穿,拿回去洗一洗就好了。”“不。”沈红梅很坚持,“小姑你记住了,咱们以后再也不穿老秦家人不要的破烂了。”沈红梅这话太有感染力了,沈爱平盯着大侄女看半天,突然就很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嗯,咱们不要他们家的破烂,等下把这些破烂,都铺在咱们屁股底下,脚底下,坐完踩完,就都扔了。”她小姑没出嫁前的样子终于又回来几分。想到小世界里的水,沈红梅看时间还够用,说了声我去给你们打点水,转身就跑开了。中下午那顿饭吃的有点咸了,兄妹俩还真都有点渴了。可火车站是最乱的地方,沈建国刚想说他去,就见闺女已经跑没影了。“没事大哥,你看红梅那样,会是吃亏的人吗?”还真是,尤其他闺女踢老秦婆子那一脚,刚刚他在民政局瞧见那老...

主角:沈红梅黎薇薇   更新:2025-05-05 13: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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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红梅黎薇薇的女频言情小说《重回八零:拯救一家短命鬼沈红梅黎薇薇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红薯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爱平还有些舍不得,说道:“铺完也还可以穿,拿回去洗一洗就好了。”“不。”沈红梅很坚持,“小姑你记住了,咱们以后再也不穿老秦家人不要的破烂了。”沈红梅这话太有感染力了,沈爱平盯着大侄女看半天,突然就很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嗯,咱们不要他们家的破烂,等下把这些破烂,都铺在咱们屁股底下,脚底下,坐完踩完,就都扔了。”她小姑没出嫁前的样子终于又回来几分。想到小世界里的水,沈红梅看时间还够用,说了声我去给你们打点水,转身就跑开了。中下午那顿饭吃的有点咸了,兄妹俩还真都有点渴了。可火车站是最乱的地方,沈建国刚想说他去,就见闺女已经跑没影了。“没事大哥,你看红梅那样,会是吃亏的人吗?”还真是,尤其他闺女踢老秦婆子那一脚,刚刚他在民政局瞧见那老...

《重回八零:拯救一家短命鬼沈红梅黎薇薇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沈爱平还有些舍不得,说道:“铺完也还可以穿,拿回去洗一洗就好了。”

“不。”沈红梅很坚持,“小姑你记住了,咱们以后再也不穿老秦家人不要的破烂了。”

沈红梅这话太有感染力了,沈爱平盯着大侄女看半天,突然就很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嗯,咱们不要他们家的破烂,等下把这些破烂,都铺在咱们屁股底下,脚底下,坐完踩完,就都扔了。”

她小姑没出嫁前的样子终于又回来几分。

想到小世界里的水,沈红梅看时间还够用,说了声我去给你们打点水,转身就跑开了。

中下午那顿饭吃的有点咸了,兄妹俩还真都有点渴了。

可火车站是最乱的地方,沈建国刚想说他去,就见闺女已经跑没影了。

“没事大哥,你看红梅那样,会是吃亏的人吗?”

还真是,尤其他闺女踢老秦婆子那一脚,刚刚他在民政局瞧见那老太太,走路还一瘸一瘸的呢。

兄妹俩和众多准备出行的旅客一样,在原地找了块空地,在不影响别人走路的情况下,把那个包裹往地下一放,就默默的坐了下去。

开始沈建国还不坐,后被妹妹拉着要说话,他只得坐下,一边和自家老妹子说话,一边还是有些担心的四下张望,寻找着闺女的身影。

沈红梅实际就躲在不远处,然后趁人不备,才意念一动,把水从小世界里拿出来。

沈建国和沈爱平看见搪瓷缸子,而且还是两个,都只是愣了下,然后又都选择了什么都没问。

钱都在红梅那里呢,估摸这丫头去这么半天,一定是去哪买搪瓷缸子去了。

兄妹俩接过水,喝一口才知道是凉水,不过也都没觉得哪里不对,反正他们在家的时候,也都是喝的凉水。

不,他们还是感觉到了不对,因为这火车站的凉水,好像比家里的可好喝多了。

沈红梅是踩着点回来的,两个人喝完水,连问话的时间都没有,几个人就赶紧起身去排队了。

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几个人好不容易挤到车上,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还在试图去找一找空座。

沈红梅也没听她爸的,车厢里中间的过道经常过人不说,有时还会过小推车。

所以坐在那种地方,肯定坐不消停。

沈红梅选择的这地方,暂时还没人,因为对面门开着,还有人在陆陆续续的往上挤。

但等人都上完了,对面的门一关上,他们三个人站的这个位置绝对比车厢里舒服。

果然,门一关上,很快就有很多人往他们这边挤了过来。

沈红梅赶紧把她小姑那个大包裹打开,把里面的破袄子拿出来铺到地上,又把包裹也放到地上。

三个人坐下之后,身边又都是人,舒服肯定是不会多舒服,但总好过一直站着。

而且这种绿皮慢车,一会一停,他们肯定还要站起来,给上下车的人把地方让出来。

总之这五个多小时的旅程,并没有多少美好的回忆留给沈红梅,但也没发生啥不好的事。

都说这时候火车上小偷,人贩子特别多,反正他们这次是没遇上,但上辈子,沈红梅还真没少见偷东西的。

看来这时候的人是真不能熬夜,在这种叮叮咣咣的情况下,她小姑居然还能依偎在她身边睡着。

她爸看样子也早迷糊了,但可能担心她们两个女的,就一直在那强撑着。


而且现在像一幅画一样的画面,那肯定比外面好看多了。

现实中的世界,现在还是灰蒙蒙白茫茫一片,灰蒙蒙是这时候的颜色,白茫茫是雪。

可小世界里,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绿油油的,而且那里好像还有阳光,有空气,有土地,有山川,有河流,还有一眼喝了就会很舒服的小水井。

作为上辈子只活到一九九九年,没读过网文,还不知道啥是空间的人。

沈红梅决定了,她就把自己身上这个不知会不会一直存在的幻觉,当做另一个世界,简称小世界。

沈红梅也不知道这时候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出远门,大冷的天,大家在家猫冬不好吗?

而且瞧这意思,那些拎着大提包,拎着面口袋的,有不少都是农民。

后听身边的两个人唠嗑,她才明白,原来这些人,有好多都是去城里,给亲戚送粘豆包的。

她记得这种事他们家也干过,她奶还会刻意把送礼的豆包,包的小小的,看着比较精致一些。

然后让她老叔背着,送去谁家,不但车费不会让他们家搭上,还会背回来不少人家不要的旧衣裳。

或是发的劳保用品什么的。

她记得他们家是没有城里亲戚的,唯一的一门城里亲戚,就是黎薇薇家。

他们家那些粘豆包,肯定不是送去黎薇薇家,听她爷奶那意思,好像是当年的一个女知青,认了她奶当干娘。

后来人家回城了,也没忘了他们家,还给他们家邮寄过不少东西。

还有一个是滨市下放到大湾村的大夫,因为那人偷偷给她爷奶都看过病,在村子里的时候,也没少得到她爷的照顾。

这也是这个时代一种奇妙的缘份。

想必这些排队买票的人里,也有和他们家一样情况的,不然谁家有那么多城里亲戚。

终于排到她了,沈红梅把钱递进去,大声喊道:“我要三张去滨市的火车票。”

售票员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问道:“坐票没有了,就剩下站票了,要不要?”

“要。”

站票就站票吧,这也是这个时代的特色,永远都是站票多坐票少。

而且马上就要开车了,他们车票买的又这么晚,不可能还有坐票给他们留着。

沈红梅拿着三张票出来,和沈建国沈爱平说明情况,两个人比她还无所谓。

“站票也行,等会爸先挤上去,给你们在过道里找个地方,几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五六个小时,一直站着,搁谁都受不了。

可这时候坐地上,身体又受不了。

所以只能按照她爸说的,沈红梅掂了掂手里的包裹,这包衣服是秦雪娟给小姑收拾的。

不说她小姑已经离开老秦家了,就算她小姑没离婚的时候,也没见她小姑穿过啥好衣裳。

所以这包东西,估摸就是一堆破烂。

“小姑,我们打开看看,秦雪娟给你收拾些啥。”

“能有啥。”沈爱平回道:“我刚刚都看了,就是我之前穿过的一件破袄子,还有几件她们不要的旧衣裳。秦雪娟那人就那样,嘴上说的多好听,实际的一点都不带有的,她那样,还不是做给那些外人看的。”

“行,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等下到车上,这些破衣裳,还有这件破袄子,小姑你也别要了,咱们就让这些破烂,再发挥一下余热,给咱们当垫子用。”

这些衣裳破是破了点,但还都能穿,而且那些补丁,都是她自己一针一针补好的。


招呼打完了,开始参观吧,既然没有出来拦着她的,是不是意味着,这里现在她说了算啊?

难道那些神仙也和蛇一样,都冬眠了?

不对不对,这里面现在也不是冬天啊。

沈红梅一边叨咕一边走,后发现全凭两条腿,也走不了多远。

更何况她小姑还在外面,万一突然睡醒了,发现她不在屋里,肯定得吓一跳。

所以沈红梅只是走去小河边看了看,见里面并没有鱼,虽然有些小失望,但当看见种在附近的青菜,那点失望瞬间又消失不见了。

这大冬天的,还能看见这么多绿油油的青菜,而且品种还这样齐全,好似她知道名字的青菜,这里都有。

沈红梅也是见识过后世那种大棚蔬菜的,好像现在的大城市里,也有扣大棚的。

但因为数量还比较少,所以还达不到花钱就能买到可口的青菜,尤其像他们那种小县城,一到冬天,上顿白菜,下顿土豆,偶尔改善一下,也就是买块豆腐,或是挖一勺荤油炖点酸菜。

对了,还有储存下来的大萝卜,那玩意要是储存好了,既可以当蔬菜,也可以当水果,脆脆的,可好吃了。

再好吃,那毕竟也是储存的,肯定不如这些新鲜的蔬菜好吃。

沈红梅先试探着揪下来一根菠菜叶,放进嘴里,顿觉软软糯糯的,似是在咀嚼泡发好的木耳,但味道,有菠菜的味道,又不完全是菠菜的味道,反正就是好吃的不行。

激动不已的人,赶紧又揪下来一块白菜叶,一吃,就有点放不下了,干脆拔下来一小颗,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猛塞。

实际她这会更想吃那些看着就很好吃的萝卜,但又担心有味道,才忍住了,一直在吃白菜。

沈红梅已经确定以及肯定,这里的蔬菜,她无需挨个品尝,肯定不管啥菜,都比外面的不知道要好吃多少倍。

沈红梅直起身,望着这一大片菜地,嘴里嘀咕着:这老多菜,也没人吃,外面的人还吃不着,这不是浪费吗?

本着浪费可耻的原则,沈红梅决定了,这些菜不说他们家能不能吃得完,就算是能,她敢拿出来给家里人吃吗?

到时大家要是问起来,她要怎么解释这些青菜是哪来的?

实话实说?

算了吧,不说别人,就杨桂兰和她那个二叔,不得想办法把她咔嚓了啊?

人心是最不能赌的,要是让人知道她身上藏着这样的宝贝,估摸杨桂兰和沈爱国都排不上号。

想她死的人,想要把宝贝夺走的人,肯定大有人在。

所以这件事,她谁都不能告诉,哪怕她那个亲爹,沈红梅都没打算说。

沈建国同志哪样都好,就是这恋爱脑的毛病,不太好医治。

你说她爸都能为黎薇薇那种女人去死,这种奉献精神,别到时被那个女人几句好话一哄,就把她这个亲闺女给卖了。

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但沈红梅也不想赌。

宝贝既然在她身上,那这里的出产的东西,她想咋处置,没毛病吧?

当然没毛病,反正神仙又不用吃东西就能活,不然咋会种这么多蔬菜,没人吃。

貌似远处还有很多没成熟的小麦,稻子,谷子之类的大田。

沈红梅自问自答,既然没人出来反对,那说干就干,没有工具,就用手拔,没有草绳捆,就一小堆一小堆先摆放好。


村东头大队书记沈连举家院里,此刻正上演着一幕让人看了就很揪心的画面。

一个看着也就七八岁的小姑娘,此刻正双手紧紧的拉着一个年轻女人的胳膊,苦苦的哀求着:“妈,妈,你别走,你走了,我和弟弟怎么办?”

女人用力甩着自己的胳膊,嘴里不耐烦的吼着:“红梅,你放手,你都已经八岁了,咋还不明白,妈都已经和你爸离婚了,你拉着我也没用。”

“可红军还小,他才五岁,一会他回来看不见你,找我们要妈妈咋办啊?”

小姑娘不管她妈说啥,就是一副不愿意放手的样子,就好似这样,她妈就能留下来。

下乡十年,如今好不容易能回城了,别说一双儿女,就是天王老子来,都不可能留下她。

女人似乎也很坚决:“不是还有你爸,再说你也大了,以后就多照顾点你弟弟吧。”

黎薇薇说完这句话,就更加用力的想要甩开女儿的手。

车票她都已经托人买好了,死丫头再不放手,她就赶不上火车了。

八岁的小姑娘,尤其生活在农村,从四五岁就要上山干活的沈红梅,那也是有一些力气的。

这一刻的沈红梅只有一个想法,只要自己能拉住妈妈,她和五岁的弟弟就不会失去亲妈,那样也就不会被人嘲笑了。

她怎么都好,已经大了,可弟弟还小,她们姐弟决不能像二婶说的那样,变成没妈的孩子。

村里那些没有亲妈的孩子,哪个不是被后妈天天打骂,不给吃喝,有的甚至还会被卖掉。

“妈,你不能走,你走了我爸肯定会给我们找后妈,弟弟肯定会被打死的。”

“这话一定是你二婶说的,你听她吓唬你们。”

“冬梅你放手,你让妈走,等妈在城里站住脚,就回来接你们好不好?”

“不可能,你少骗我,你走了就不会回来了。”

“放手,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我不放,我就不让你走。”

母女俩一个气急败坏的坚持要走,一个哭的满脸是泪,却依旧死命的拉着。

这孩子从出生就力气很大,被拉的浑身是汗的人,气急败坏的抬起头,透过玻璃窗看了一眼屋里的沈家人,此刻满腔都是恨意。

这种时候,屋里的人居然没一个出来拦一下红梅,他们以为这样,自己就会留下来当一辈子农民?

做梦去吧。

下乡十年,她的大好年华,都扔在这个破村子里了。

如今有了回城的机会,她怎么可能因为这两个孩子留下来。

谁都阻挡不住她回城的路,左臂被拉着,黎薇薇就恶狠狠的用右手掰开女儿的手,用力甩了出去。

这一年这一天是一九七七年的五月八号。

由于政策的松动,今年开春,很多人家都抓了小猪仔养。

老沈家这一年也抓了两头小猪仔。

有猪的人家,都习惯在院子里放一个装猪食的缸碴子,刚刚黎薇薇这一用力,好巧不巧的,正好把沈红梅甩在缸碴子上。

缸碴子这种器具实际就是打碎的大缸,留下来的底座。

这年月的农村人都特别会过日子,像这种打碎的大缸,能锯着用,就据着用。

实在不能用了,也会挑一些能用的部位,废物利用起来。

不过这种有棱有角的东西,磕上去,那真是会死人的。

“妈呀,摔死人了,红梅头上都是血……”

随着沈家二儿媳妇杨桂兰的尖叫声,呼啦一下子,就从屋里跑出来六七个人。

“红梅,红梅你咋弄的这是?”

“红梅,红梅啊……”

刚刚只有杨桂兰一个人在窗户上趴着,瞧得真真的,是黎薇薇把亲闺女甩到缸碴子上的。

这会瞧见沈红梅脑袋上都是血,一双眼睛还紧紧的闭着,杨桂兰的眼睛眨了眨,立刻有了主意。

这丫头看样子是活不成了,那黎薇薇这个马上就要回城的城里人,是不是得给她亲闺女偿命啊?

见一家人都在忙着沈红梅,没人往这边看,黎薇薇也傻在那了,杨桂兰忙悄悄靠了过去。

“姓黎的,你知道不?你杀人了。”

“你胡说,我,我刚刚只是,只是甩了红梅一下。”

黎薇薇此刻的确有点吓傻了,沈红梅毕竟是她亲生的,她怎么可能想要杀她。

可误杀,那也是要坐牢的。

尤其她现在马上就要回城了,这要是有了坐牢的污点……

那她的下半生就真的完了。

杨桂兰瞧着黎薇薇那张惨白如纸的脸,撇了撇嘴,心说这时候换做任何一个人,就算换做她,估摸都得赶紧扔下包裹,跑过去看看亲闺女咋样了。

可黎薇薇却依旧只是想着她自己,没有一丝想要转身的意思。

所以坑这种人,杨桂兰一点都不觉得惭愧,甚至还觉得自己是在做好事。

“黎薇薇,刚刚你推倒红梅,就我一个人看见了。”杨桂兰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压的特别低,“接下来该咋办,你应该明白吧?”

黎薇薇听见这话,眼睛瞬间就是一亮。

和杨桂兰当了这么多年的妯娌,这人是个什么货色,她比谁都清楚。

这会老沈家一家人已经抱着沈红梅进屋去了,还有人在喊沈建国赶紧去找大夫。

见大家乱做一团,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黎薇薇赶紧从挎包里掏出一个手卷包,塞给杨桂兰。

“这里有八十块钱,是我全部的积蓄了,都给你。”

八,八十块钱?

杨桂兰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她就知道,黎薇薇这个女人平时雪花膏,蛤蜊油,要啥有啥,肯定手里钱不少。

可还是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么多钱。

杨桂兰赶紧把手绢包接过来,一边快速往自己的裤兜里塞,一边说道:“行,那你赶紧走吧,你放心,这事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收了我的钱,你就是同犯,如果有一天,这件事被人知道了,我好不了,你也跑不掉。”

黎薇薇太知道这女人啥样了,压低声音警告完杨桂兰,就背着拎着自己的东西,头也不回的走了。

“呸。”杨桂兰撇着嘴望着走出大门的人,恶狠狠的呸了一声,“什么东西,自己的亲闺女还生死不知,她到是急火火的享福去了。”

“二嫂,黎薇薇呢?”

沈爱平是全家第一个反应过来,大侄女好好的,怎么会磕到缸碴子上。

刚刚红梅哭哭啼啼拉着她妈,那副肝肠寸断的样子,他们大家伙实在是不忍心看,就都转过脸去了。

“一定是黎薇薇,二嫂,你刚刚看没看见,是不是黎薇薇把红梅推倒的?”

“哎呦你可小点声吧,黎薇薇早都走远了,你这样喊,娘听了肯定更上火。”

“那你到底看没看见啊?”

“我看见啥。”杨桂兰拿了黎薇薇的钱,自然心虚,“我当时也在低头擦眼泪,一抬头的功夫,红梅就躺在缸碴子那了。”

“一定是黎薇薇。”沈爱平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个臭女人,为了回城,居然连自己的亲闺女都害。”

“咋,红梅真没气了?”

杨桂兰心中就是一喜,这丫头要是真死了,这个大把柄,足够她吃香喝辣,活好下半辈子了。

“你才没气了。”沈爱萍哼的一声,又转身进屋去了。

啥意思?

那丫头不会还没死吧?

脑袋上出了那么多血,人还能活?

杨桂兰眨了眨眼,也赶紧跟了进去。

……

头疼欲裂的感觉又来了,恍惚间,沈红梅就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又听有人在喊,“沈医生,您是不是头疼病又犯了?”

医者不能自医,才三十岁,就在医学界小有名气的沈红梅沈大夫,却有着一个极少有人知道的秘密。

可能正是因为从八岁起,就患有头疼的毛病,沈红梅才下定决心要学医的吧?

也或许是因为父亲,她曾亲眼看见在煤矿挖煤的父亲,被人从井下抬上来时,明明还有一口气在,却因为救治不及时,最后还是死了。

还有被淹死的弟弟,小小的一个人儿,非要去河里抓鱼,说要给姐姐补身子。

这一连串的变故,当时的沈红梅并不是要当医生,而是想当神仙。

她那时觉得自己要是能起死回生就好了,那样亲爸就能活下来,亲弟弟也不会死,还有小姑……

每次的重创,都会引起沈红梅的头疼病。

而且每次犯病,都会疼的沈红梅生不如死。

她觉得自己还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如此执着的要学医。

直到她真的变成了沈医生,还是脑外科骨科方面的大拿,但她还是没能治好自己的头疼病。

她老师给她检查过,说她脑袋里的淤血,只有手术这一条路。

可淤血的位置又很特殊,即使她老师,也不敢说有十足十的把握,能让她下手术台。

好在她的头痛频率发生的并不高,只有在过度悲伤的时候,或是特别劳累的时候,才会发病。

自打知道这样,长大后的沈红梅就很少让自己悲伤。

真的,就连看电影,沈红梅都只挑喜剧看。

反正她现在又没有什么亲人,只要她不对任何人投入感情,悲伤的事就找不到她头上。

抱着这样的想法,三十岁依旧独身的沈红梅,还获得一个脑外科冷血美人的称号。

怕劳累,就不应该选择当大夫。

最近这段时间,短短十几天,沈红梅已经头疼两次了。

所以她就接受了老师的建议,决定赌一把,这个手术还是要做。

原本今天是她最后一天值班,明天她就开始休假,打算好好调养一下,然后准备接受手术。

谁想到当晚突然冲进来很多人,为首那个哭的梨花带雨的中年贵妇,正是抛夫弃子的黎薇薇。

这群人送来的病人是黎薇薇后找的那个男人,听说这人是在年会上,突然晕倒的。

第一医院沈红梅当然不是最权威的脑外科大夫。

但当晚值班的,沈红梅肯定是最厉害的。

医生在面对患者的时候,并不会有太多的情绪在,即使这人是黎薇薇的丈夫。

沈红梅认认真真给那人做了几个小时的手术,一出来,就被黎薇薇抓着不放,非说她是故意要害人性命。

事实这个手术还是很成功的,那人虽然暂时还没脱离生命危险,但以她的经验,绝不可能会死。

沈红梅觉得自己一定是太累了,才会被黎薇薇这样轻易的就给摇倒了,脑袋又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眼睛闭上的那一刻,她瞧见自己的老师正大步流星的跑向自己,而黎薇薇并没有看一下自己的女儿,还在试图去抓她老师,似乎在说,让她老师去救她男人……

“红梅,红梅你醒醒啊。”

“她小姑,你说这孩子才多大的年纪,总这样说晕就晕,这日后怕是婆家都不好找哦。”

小姑?

哪个小姑?

是她小姑沈爱平吗?

这怎么可能,她小姑不是已经死了吗?

而且还是被家暴致死的。

“疼,我的头怎么这么疼?”沈红梅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脑袋,却摸了一手的黏腻。

“啊,爹,娘,红梅醒过来了。”沈爱平一听大侄女说话了,立刻喜极而泣的喊起来。

真的是小姑的声音?

小姑喊谁爹娘呢?

她爷奶不是早都已经死好多年了吗?

沈红梅的记忆还处在混乱的一刻,一会是八岁的自己,拼命的抓着黎薇薇不让她离开。

一会又是黎薇薇认出自己,用力的摇着她,说她就是想借机害死她男人,还吵嚷着,让人报警来抓她去坐牢。

然后她就头一晕,重重的摔倒了。

刚刚摸到的黏腻,不会脑袋又磕出血了吧?

她老师说过,她的脑袋决不能受外伤,哪怕就是坐车的时候颠簸一下,磕在靠背上都是很危险的。

沈红梅下意识的举起手,想要看看那一手的黏腻,是不是血,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手,怎么好像缩小了?

不仅缩小了,还粗糙的不行,一看就是长期干粗活造成的。

这哪是拿手术刀的手,这双鸡爪子一样的小手,她再熟悉不过了。

沈红梅的眼睛越睁越大,报纸糊的墙,蓝底红花的棚纸,还有吊在棚顶上,那个晃晃悠悠的小灯泡。

这一切是这么的熟悉,又似那么的陌生。

因为是侧身躺着,她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窗户。

上下两扇的木格窗,想要开窗户,还要把上一半抬起来,挂在钩子上。

还有身下的炕席,是用高粱杆编的,这种炕席看着光滑,但要是不穿袜子,或是不小心,扎手扎脚的时候常有。

这里不是她小时候的家吗?

准确说,是她爷奶的家。

脑袋还在嗡嗡作响,似乎屋里还有其他人在,但别人的声音都没办法传进她的耳朵里,只有小姑的叫喊声,似是一记重锤,重重的敲在沈红梅的心上。


她想起这一天是哪一天了,因为就在这一天,发生了好多的事。

对,这一天不是她八岁那年,也不是她三十岁那年,而是黎薇薇和她爸离婚后的第六年,也就是她十四岁这年的冬天。

沈红梅忽的坐起身,双手抓住的人,正是她那个没出嫁前,像朵花一样的小姑。

可此刻,眼前这个才二十五岁,却似四十岁的憔悴女人,真的是她小姑吗?

“小姑,真的是你吗?”

“红梅你咋了?”沈爱平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握住大侄女的手,有些急切的问道:“你咋连小姑都不认识了?”

她不是不认识小姑了,她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重生到了小姑出事这一天。

“小姑,你,你等下别管那人说啥……”

担心小姑不知道自己说的是谁,沈红梅强调道:“我说的是秦大庆,你别管他说啥,都不要跟他回去好不好?”

她记得小姑这次回娘家,还是她爸和二叔一起去,才把人接回来的。

可没两天,也就是今天,那个大渣男就会拎着礼物上门,又是道歉,又是保证,然后在杨桂兰的怂恿下,她小姑最终还是跟人回去了。

不等沈爱平做出反应,沈红梅又想起了她爸,忙转头四下看了看,问道:“我爸呢?”

“你这孩子还真是摔傻了,你爸不是去矿上了吗。”

挑个水都能摔倒,没用的东西,沈老太太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走多久了?”

沈红梅扫了一眼满头白发的奶奶,顾不得多说,就赶紧边问边急匆匆的下地穿鞋。

因为她想起来了,她爸应该刚走,她就被杨桂兰喊去帮忙挑水了。

每到冬天,水井周围都会结上厚厚的一层冰,也经常会有人在挑水的时候,一个不注意,就会滑倒。

甚至去年冬天还有个小孩子滑到水井里淹死了。

她刚刚装满两桶水,刚挑起来,就摔倒了。

沈红梅并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但她能在这一天重生,就一定能拦下即将赴死的她爸。

沈爱平一个没拉住,就让大侄女跑出去了,气的沈老太太拍着炕放声大骂:“你个死丫头,也不知道又作啥妖,你爸是去矿上挣钱去了,不然你们一家吃啥喝啥。”

她爸已经在煤矿干三年临时工了。

可这三年的工钱,花在他们姐弟身上的,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块。

黎薇薇那个女人是真毒啊,现在的大学生哪有个人掏钱的,都是国家拿钱补贴的。

可她却在考上大学后,就给她离婚的丈夫写信,说她需要一笔学费,只要她爸肯供她读完大学,她就和他复婚。

这种傻子都不会信的假话,没想到她爸却深信不疑。

这时候一个月能挣到四五十,沈建国同志这是压根就没把自己当人,而是当成了驴。

沈红梅知道,她爸挣的钱,每月要给她奶二十,剩下的,估计那人一分都不带留的,都给了黎薇薇。

可那个女人,一毕业,就和别人结婚了。

她爸是坐生产队的马车离开的,这段路,大概有七里地,所以她骑车肯定能追上。

还好她爷家有一辆自行车,沈红梅以往可不敢碰这辆车,今天却是连问都没问,骑上就走。

身后的沈老太太一边扭着小脚往出追,一边大声叫喊着:“沈红梅,你要是把那车子给我骑坏了,你看我打不打断你的腿。”

沈老太太骂完,才反应过来,转身问道:“红梅啥时候学会骑车的?”

因为沈红梅是帮她挑水摔倒的,原本杨桂兰还有点心虚,这会一看死丫头居然会骑自行车,还骑的那么好,那点心虚顿时荡然无存。

“您这话问谁呢?这不是明摆着吗,那丫头肯定是啥时候趁你不注意,偷偷学的呗。”

“我就说红梅这丫头鸡贼吧,你看她平时不蔫声不蔫语的,那心眼多的,把我们家红叶卖了那天,估摸我们家那个傻丫头还得帮人家数钱咧。”

“二嫂你瞎说啥,你看见红梅偷车骑了?”

她这个二嫂就喜欢背后说人坏话,沈爱平不满的瞪了杨桂兰一眼。

她虽然没看见,可却一点不影响她挑拨老太太看不上那丫头。

死丫头也不知随谁了,那脑子是真好使,一考试就考第一,要不是让她比着,他们家红叶也不会被老爷子看不上。

这边沈红梅都快把自行车,骑出摩托车的速度了。

好在她爸要乘坐的大客车,还要去公社,不然她就是再快,也不可能追上大汽车。

远远瞧见坐在马车上,双手超在袖子里,脑袋缩在帽子里的男人,沈红梅的眼泪一下就下来了。

小时候,她一直怨怪父亲,对不住她们姐弟。

可真要面对生离死别了,以后再也不见了,她哪里还有怨恨。

她爸这辈子最大的悲哀就是爱上了黎薇薇,而且还爱的很深。

不知她爸临闭眼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黎薇薇一直都在骗他?

也或许他明知道她是在骗他,却甘愿被骗,因为那样,他还有梦在。

不管上辈子她爸是咋想的,反正这辈子,她绝不会再让她爸糊涂下去了。

车老板儿先看见沈红梅的,吁吁两声,让马车停了下来。

“建国,我看后面骑车那个小姑娘,咋好像你们家红梅?”

不应该吧,他走的时候,红梅瞧见他了,连话都没和他说一句。

沈建国转回身的时候,沈红梅已经又骑近一些了,这下别说他认出了闺女,就连车老板儿都很肯定自己没看错人。

“红梅,你咋追来了?是不是不想让你爸去了?”

车老板儿这话原本是开玩笑的,没想到沈红梅却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大声回道:“是,刘大爷,麻烦您,还得把我爸拉回去。”

“红梅,你咋了?”

沈建国虽然不善言谈,但却不傻。

见闺女的眼睛明显是刚刚哭过的样子,他赶紧从马车上跳下来,迎过来问道。

“爸,我刚刚帮二婶挑水,差点掉井里……”

路上想了很多说服父亲的理由,可一张嘴,却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原本她医术再高,也没办法救回的亲人,此刻就站在自己眼前,她怎么可能控制得住。

沈建国从未见闺女这样哭过,即使她妈离开那天,这丫头都没哭的这样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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