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年来攒下的37张工资条——每张都用红笔圈着“沈薇相关扣款”,像极了母亲病历单上的死亡日期。
“茗宛姐,这些扣款……”阿浩盯着“沈薇宠物狗医疗费-30000元”的条目,声音发颤“比我一年工资还多。”
我摸着最新那张条目中的“沈薇粉丝见面会均摊-80000元”,想起那天我在威亚上摔断了右手小指,却收到周姐的消息:“沈薇的粉丝要见真人,你忍着点。”
陈总推门进来时,手里攥着从财务那里调来的资源分配表。
“傅沉舟把你列在‘高危消耗品’类目下。”
他将文件摔在桌上,屏幕上“苏茗宛医疗支出>产出价值,建议淘汰”的批注格外刺眼,“而沈薇的营销预算,是你的200倍。”
手机在掌心震动,母亲的主治医生发来最后通牒:“苏女士,您母亲的病房已经安排给新病人。”
锁屏壁纸是母亲出院那天拍的,她靠在床头对我笑,说等病好了要给我织件毛衣。
而此刻,她的氧气面罩已经摘下,输液管里只剩下生理盐水。
“陈总,”我推过去U盘,“这是傅沉舟调松安全扣的监控,还有我母亲的停药记录。”
喉咙发紧,“他亲手断了我母亲的生路。”
陈总接过U盘时,我看见他袖口沾着的香灰——今早我去寺庙替母亲超度,他说“恶人自有天收”,然后塞给我这叠工资条复印件。
“我们马上联系劳动局。”
他拨通电话,目光扫过我颈间的平安符“另外,我找了当年给沈薇做造型的化妆师,她愿意出庭作证——那些所谓的‘沈薇美甲费’,其实是傅沉舟给她买包的钱。”
暴雨在窗外形成水幕。
我忽然想起去年冬天,傅沉舟说要送我新年礼物,最后却给了我沈薇的二手大衣——衣领里还别着张购物小票,金额38888元,正是母亲手术费的零头。
而我的工资条上,“沈薇美甲费”刚好扣了这个数。
“苏小姐,”劳动局的工作人员来了,“请跟我们去做笔录。”
我抓起那叠工资条,指尖划过“沈薇宠物狗美容费-15000元”的扣款——那是母亲临终前想吃的一碗鸡汤面的价格,38元,我却买不起。
<离开星芒娱乐时,阿浩突然拉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