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景行曲锦书的其他类型小说《下堂妻改嫁皇子:将军跪地求回头赵景行曲锦书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宋玖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小公子,您回来了!”一个穿着浅色青衣,扎着两个小辫子的丫鬟对着曲锦书挥手。她原本想喊小姐的,但见曲锦书没取下人皮面具,她只能改口。府上的其他人常会认错人,可她绝对不会认错。小姐的气质,哪怕是戴上这张猥琐的人皮面具也挡不住。她是曲锦书多年前从街上救回来的,一直留在她身边,唤云水。曲锦书看着云水那灿烂的笑容,瞬间眼睛泛红。她见到仇人没哭,想起前世临死前的画面没哭,但看到这个傻丫头她便想哭了。前世自己被俘虏了,贺修钧没打算救人,唯有云水,一个只跟她学了几年拳脚功夫的傻丫头,不顾一切冲上去,然后死在自己前面。她临死前还哭着说:“小姐,对不起,云水不能再伺候你了。”“小姐,你怎么哭了?”待曲锦书来到跟前,云水发现她的眼睛里有眼泪在打转...
《下堂妻改嫁皇子:将军跪地求回头赵景行曲锦书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小……小公子,您回来了!”
一个穿着浅色青衣,扎着两个小辫子的丫鬟对着曲锦书挥手。
她原本想喊小姐的,但见曲锦书没取下人皮面具,她只能改口。
府上的其他人常会认错人,可她绝对不会认错。
小姐的气质,哪怕是戴上这张猥琐的人皮面具也挡不住。
她是曲锦书多年前从街上救回来的,一直留在她身边,唤云水。
曲锦书看着云水那灿烂的笑容,瞬间眼睛泛红。
她见到仇人没哭,想起前世临死前的画面没哭,但看到这个傻丫头她便想哭了。
前世自己被俘虏了,贺修钧没打算救人,唯有云水,一个只跟她学了几年拳脚功夫的傻丫头,不顾一切冲上去,然后死在自己前面。
她临死前还哭着说:“小姐,对不起,云水不能再伺候你了。”
“小姐,你怎么哭了?”
待曲锦书来到跟前,云水发现她的眼睛里有眼泪在打转,她瞬间就急了。
“是不是秋猎很难?老爷和唐姨娘太过分了,你之前在战场受的旧伤还没好,居然又让你替大少爷去狩猎。”
“大少爷他一个大男人,你都替他铺好路了,他居然还不会走,还想压榨你。”
“唐姨娘她明明才是你的母亲,为何要伙同他人一起来伤害你。”
云水本想安慰曲锦书的,结果说着说着,她自己就忍不住哭起来。
她这些年跟在小姐身边,当然知道她吃了多少苦头。
多少次生死攸关,身上数不清的致命伤口,可他们还要继续欺负小姐。
“没事,别哭,这次秋猎一切皆好。”
曲锦书替云水擦干眼泪。
“我们先回去吧。”她继续说道。
回去府上,还有一场恶战呢。
下山的路很崎岖,但云水驾驭马车还是挺厉害的,这一路走得还挺稳的。
曲锦书在马车内,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撕下了那张人皮面具。
曲兆不是很喜欢让她替他做事吗,那她就以他的身份,替他、替侯府办大事!
但愿日后他们不会后悔给了她这个身份!
马车回到城内,外面的喧嚣声传进来,曲锦书不但没有觉得吵,反而血液沸腾,有种身体和灵魂都在活过来的感觉。
这种烟火气,她最爱。
只可惜,小时候,大多数日子她都是与娘生活在山里。
娘逼迫她学各种东西,学不好就要罚跪整夜。
她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
后来,自己哪怕是嫁给了贺修钧,也不见得自由。
没忍住,此时的曲锦书小心掀开了马车窗户的一角,卸下疲态与防备的她,露出了明媚的笑颜。
这一幕,落入了不远处的一双深沉的眸子里。
察觉到凝视,曲锦书马上警惕查看。
当她抬头看过去,便看到了不远处,有一辆马车即将与他们相向而行。
那马车色调低沉,马车的帘子已被拉上。
驾驭马车的,是一个戴着斗笠,看不清楚模样的男人。
马车上的人绝不简单!
避免节外生枝,曲锦书迅速吩咐云水:“加速。”
很快,两车擦身而过,逐渐远去。
待曲锦书的马车彻底不见了,马车内才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戴着斗笠的人正是惊风,他双手将信给递过去。
“王爷,这是我们的人查到的。”
“曲锦书,江湖唐十三娘与曲盛之女。唐十三娘当年在江湖颇负盛名,但突然销声匿迹,大家都以为她死了,没想到她是藏起来,还生了一个女儿。”
“曲锦书一直以私生女的身份活着,不被曲盛承认。直到西陵招兵那年……”
“接下来的,王爷您也猜到了。那个在边疆战场的军事奇才根本就不是曲兆,而是曲锦书。”
“曲锦书替曲兆曲打仗那些年,曲兆则是躲到江南去玩乐,一回京城便是封官加爵。”
“这世上竟有如此好事。让自己的妹妹替他出生入死,而他享福。这次去秋猎场,估计也是他们打算让曲锦书为他拔得头筹。”
“他们到底是如何来的脸?我都替他们感到羞愧。”
惊风咬牙切齿, 他实在是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曲锦书还真可怜,一个姑娘家装作男子,还立下了那么多战功,不敢想象她吃了多少苦头。可到现在,曲家还在利用她。”
想起自己昨夜居然怀疑她,还对她动了杀意,惊风都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他真该死。
赵景行眼神从信件上扫过,在看到她同被父母厌恶与舍弃,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晦暗而深沉。
昏暗的马车内,黑影笼罩着他……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生养他的女人恶毒的声音:“本妃真的宁愿从未生过你这个小畜生。”
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视自己的亲生骨肉为仇人与屈辱的母亲吗?
微微眨了眨眼,他的思绪又回到了昨夜。
曲锦书单薄瘦弱的身躯将他背在身上……
她的手与她身体,竟是温暖的。
许久都等不到自家王爷的回应,惊风有些郁闷。
人是王爷让去查的,但王爷为何现在不表态。
他忍不住问:“王爷,查清楚曲姑娘的身世之后,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若不然,我们帮帮她?”
“不必,”赵景行终于说话,声音不带情绪,“她应该自有报仇的法子。”
“那我们……”
“不过是陌生人,萍水相逢一场,日后应不会再有交集了。她的事,你们不必再细查。”
赵景行继续吩咐他,那语气十分冷漠,似不太愿意与曲锦书有过多交集。
惊风神色郁闷。
王爷果然薄情。
曲锦书好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虽说,哪怕她不出手,王爷也未必会有事,但人家好歹是实打实地救了他,他怎能说出如此薄情的话。
不过,这的确就是王爷平日里的性格,他只能点头:“属下遵命。”
硝烟弥漫,尸堆如山。
曲锦书遍体鳞伤,被悬挂在北晋城楼之上,如同风中摇曳的破碎旗帜。
她的脸被刀痕覆盖,枯瘦的身体像是扭曲生长的枯枝,手腕被磨出掺血白骨。
一年俘虏生活,已将她摧残不成样。
下方,她的夫君,西陵国的大将军,贺修钧带着他的一万亲兵等待攻城。
只要把这座城给攻破了,西陵和北晋的战争便可结束。
“贺修钧,听闻你和你夫人情深伉俪。孤现在命令你,带着你的兵马退到十里外,否则她会被摔死。”
北晋国太子,凌苍梧出现在城楼上,他将匕首放在绳索的位置。
听到这番话,贺修钧身边的人都开始骚动。
曲锦书也努力睁开眼睛,艰难地看向那边……
时隔一年再见到他,他依旧俊朗,但眼神却让她感到陌生。
他是镇国将军嫡子,她是没落侯府私生女。
为得到父亲认可,阿娘自幼教她练武。
后来她被父亲丢到军营去,顶着嫡兄的身份为兄争军功。
贺修钧代父带兵,知道她的身份,因两家是世交,并不揭穿她。
她逐渐与他熟知。
待“兄长”凭借军功回京赚得官位,她恢复女儿身。
十八岁那年,他向父亲求娶她。
她满心欢喜,以为少女期望终成真。
是的,她暗恋他。
从小到大,曲家没有她的位置,人人轻视她,就连她的亲生母亲也视她为争宠的工具,唯有他对她不会恶语相对。
她以为他如她喜欢他那般,心里有他,所以欢天喜地嫁给他。
成婚第一年,他以各种理由不与他同房。
第二年,他带兵出征,她当他军师与副将,为他出生入死。
第三年,她为救中埋伏的他,成为敌国俘虏。一年多的酷刑,她半点都没出卖他和西陵。
第四年,战况终于迎来转机。
贺修钧用了她留下的战术,接连灭了北晋几十座城。
走投无路的北晋国太子将她拎过来了。
“贺修钧,你聋了吗?若是不想让你的爱妻血溅当场,就听孤的命令!”
凌苍梧耐心逐渐耗尽,他上手揪着曲锦书的头发,恶狠狠地警告贺修钧。
贺修钧终于皱了眉头,但还是没说话,他似乎还在权衡些什么。
看到这一幕,曲锦书先是轻笑,然后是放肆大笑。
冷风徐徐,头发乱了她的脸,眉间的冷意只增不减。
“北晋太子,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你能这么轻易抓我为质吗?”
凌苍梧眯起眼珠子,语气有点阴森,“你到底想说什么?”
曲锦书盯着贺修钧,一字一句地说:“这一年来,我一直在想,当年我替你做了万全准备,你不应会被埋伏的。只可惜我当时太过担心你,不做考虑便以身救你。现在想来,那应该是你自己故意中圈套,引我过去!”
“我有何对不起你的?你要如此对我?”
在京城时,她尽心尽力打理后宅,伺候婆母与小姑子,忍受他的冷落。
到了边疆,她为他上阵杀敌,挡住明枪暗箭。
她自认为,自己已经做到妻子该做的了,他还有何不满意的?
对于曲锦书的质问,贺修钧眸色暗沉,薄唇紧绷着,并不做回应。
但他身边的一个小兵却突然跳出来。
“曲锦书,你害死长姐,你有今日也是你罪有应得。”
曲锦书看过去,那不是她的弟弟曲桐吗?
长姐,他说的可是曲家的嫡长女曲雅?
曲雅,好熟悉、好久远的名字。
恍如隔世一般,曲锦书的脑海中浮现了一张娇媚的脸。
作为父亲的第一个女儿,还是正室所出的嫡女,曲雅自幼是在娇养宠爱中长大,想要的东西都会得到满足,根本不用像她那样刻苦练武才能得到父亲的一句敷衍夸赞。
虽然父亲与兄长无能,导致侯府败落,但其依旧算得上是天之骄女,唯一不能满足的应是婚事。
那年,他们刚从边疆回来,见她恢复了女儿身,曲雅更不喜欢她,整日找她麻烦,她都忍下来了。
回来的第二个月,他们随皇上太后秋猎,太后那时见她跟在人群中身后,便问了一句:“你是曲家女?你可愿当景王妃?”
景王,皇帝第十子。
那时,她甚至都不知道景王是痴傻之人。
她只想着,自己已被控制了那么多年,现如今只想替自己活,所以她冒着被降罪的危险,鼓足勇气说自己不愿。
太后那时并未罚她。
但不日之后,赐婚的圣旨到了侯府——侯府嫡女将嫁与景王为妃。
闻此噩耗,曲雅坚决不嫁,但皇命难违,曲家只能逼着她嫁。
不承想她一冲动,竟在上花轿时吞药自杀了。
这些年来,侯府的人都视她为仇人,认为是她拒绝嫁给景王,所以太后才盯上曲雅,她是杀人凶手。
意识回笼……
曲锦书呕了一口血,她用茫然的眼神看着贺修钧:“你也是这样认为的?”
贺修钧喜欢曲雅,她一直都知道。
也是,曲雅明媚大方,长得好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京中少有男子不爱慕她。
可贺修钧求娶她那时,说过了那么多诚挚待她的话,让她以为他已经放下曲雅了。
没想到那都是假的!
贺修钧冷漠开口:“是你欠她的,你欠雅儿一条命。”
“呵……呵呵呵……”
曲锦书笑到心口痛。
荒谬,真是荒谬。
他们难道就没有想过,太后当年之所以问她愿不愿意嫁给景王,是因为误以为她是侯府嫡女。
景王哪怕是痴傻之人,但也是代表了皇室的脸面,他们不可能会让一个私生女嫁入皇家的。
他们没有本事和胆子忤逆圣旨,只能将过错都推到她身上。
曲桐继续羞辱曲锦书:“长姐的死讯传来的时候,修钧哥将自己关起来两天,不吃不喝。等他从房间里出来之后便是求见父亲,说想娶你。”
“你是不是很好奇,修钧哥为何从不让你进他的书房。那是因为,书房里摆放的是长姐的遗物和牌位,他真正爱的人是长姐!”
“你猜对了,就是修钧哥故意中埋伏,好让你被俘虏,他就是要让你受尽折磨,以告慰长姐的在天之灵。”
他的这一番话,揭开了所有的遮羞布。
“那群废物,居然抓了个弃妇过来,怪不得什么都审不出。”
凌苍梧见已无力回天,他恼羞成怒,掐着曲锦书的手发了狠。
曲锦书看了一眼城门下蠢蠢欲动的西陵兵马。
一旦这城门被攻破,北晋的人要她死,贺修钧的人也要她死。
那她,宁可自己求死!
“你靠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对付西陵,我要让贺修钧死。”
她扯着嗓子,用艰难的声音对凌苍梧说道。
凌苍梧见她造不成任何威胁,以为她真的恨透贺修钧,要帮着北晋对付西陵。
所以他也不做怀疑,马上靠过来。
谁知下一瞬,曲锦书居然挣脱了绳子,将她一直都藏着的瓷片直接扎入他的脖子里。
一声惨叫,血从凌苍梧的脖子上涌出来。
“贱人!”他在挣扎抽搐的同时,狠狠一掌拍在曲锦书的心口上。
与此同时,一根从贺修钧那个方向射过来的箭,直接射穿她的身体。
已是强弩之末的曲锦书就像是破碎的蝴蝶,从城门上掉下来。
北晋国的人也慌张大喊:“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曲锦书苍白的脸上有了浅浅的笑意。
她就算对贺修钧有再大的仇恨,都不可能会出卖自己的国家。
那可是她自己曾经用血汗守护过的地方!
只可惜,没能把贺修钧给杀了!
曲锦书缓缓闭上眼睛。
若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她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他身着月牙色长袍,袍子上绣着细腻繁复的银线花纹,脸上佩戴着神秘的面具。
面具以纯白色为底,边缘镶嵌着细密的银线,上面绘有简洁而不失庄重的团,只露出了深邃的眼眸,让人捉摸不透。
“谢赫连公子相救,只是……您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曲锦书眼神紧紧看着对方。
对方的气场与威压,绝非寻常人。
他真的只是个商人吗?
赵景行当然能看到曲锦书眼里的怀疑与警惕,但他表现得很平静。
他解释:“我今日来是想还姑娘你的坠子。前几日在聚宝楼,我捡到了它。”
不等她发问,他继续解释:“姑娘说自己姓曲,京城姓曲的人不多,在下便斗胆猜测你是侯府的人。我让我的属下去打探,正好今夜见你来这里,我便跟过来了。”
“又见你蛊虫发作,我恰好了解—点,所以出手相助。”
他算是解释到了为什么那日她明明戴面纱,但他还是能查到这里来。
这么巧吗?
曲锦书蹙眉,心中的疑虑当然是没消散。
可她努力回想,也没发现自己与他还有别的接触,自己也没什么可让对方算计的。
难道,真的是巧合?
“谢祁连公子救命之恩,他日你若是有需要,我定报答。还有,我的坠子呢?”曲锦书小声询问他。
赵景行迟疑了—下,坠子明明就藏在他的袖子里,但话到嘴边,却成了鬼使神差的—句:“出门太急,忘带了。”
嗯?
曲锦书的神色略显怪异。
特意来给她送坠子,结果忘记带了?
赵景行微微昂首,神情坦然,没有半分心虚。
罢了。
曲锦书对他点头:“赫连公子有心了,辛苦你亲自跑—趟。若是方便的话,你改日可以让你的人把坠子送过来这里。那坠子对我很重要,所以麻烦你们了。”
“嗯。”赵景行高冷应道。
“姑娘今日元气大伤,还是好好歇息吧。”
说完,赵景行直接用轻功跃身而上, 消失在黑夜里。
曲锦书看着他的方向,皱着的眉心—直没舒展开来。
她能感觉到对方是没有敌意的……
但前世的前车之鉴,她不敢轻易信任。
而且,此人似乎知晓了她不少秘密,必须得小心为上了。
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瓶子,她的眼神在逐渐变冷。
如同她最开始猜测的那样,曲家人若不能杀她,必定会忌惮她,甚至想控制她。
此时,唐墨莹便是关键。
这也是她拔掉自己体内蛊虫的最好机会。
她赌赢了……
她赌自己的母亲能对孩子下狠手,赌赢了。
真是讽刺。
不过日后,她行事可就方便多了。
沈澜舟偷偷摸摸跟在赵景行的身后,调侃道:“不是说不干涉曲家姑娘的任何事的吗,怎么方才就出手了呢?”
“啧啧啧,有些人就是口是心非。这嘴上说的是—套,但心里想的是另外—套。”
“让我猜猜,你该不会将她列为自己人了吧。”
沈澜舟就没见某位王爷对哪个异性有越矩举动的。
曲锦书的确是有很有意思、又坚毅的女子,景行对她另眼相看也是正常。
摸着下吧,沈澜舟还在心里盘算着什么。
突然,赵景行来到他的身边,在他耳边冷幽幽道:“把你脑子里的肮脏东西都给我抹掉,我只是单纯想还她救命之恩罢了。”
像他这样的灾星,她还是别与他有羁绊了。
……
贺府。
遭人取笑的贺修钧回到侯府,便将自己关起来。
“他不但临阵逃脱,还将刺客给引来,害我们被刺客发现,这些细节,我全都禀报皇上与太后了。”
“曲大人,我知道你与他一同打仗多年,两家又是世交,你们的关系应该就如兄弟一般。”
“但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必须得参他一本才行。我真不知道如此无耻之人,是如何能带兵服服众,如何能当将军的!”
“就他这样的人,绝不可深交,若不然你也不知道自己哪一日会被捅刀子。”
最后的话,应该算得上是林钟的肺腑之言。
曲锦书冒死相救,他心怀感恩,恨不得与对方交心。
曲锦书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
就连林钟都比她看人准啊。
若她前世有这样的眼力,下场也不至于那么悲惨。
“我还得向太后禀报景王爷的事呢,我先走了。”
林钟想起此事,他赶紧急匆匆离开。
曲雅和她身后的曲家众人,怕被牵连,所以一直没敢走到贺修钧的身边。
曲父曲盛见曲锦书也回来了,他眉心紧皱,马上带着一个随从朝这边走过来。
那个随从脸上胡子浓密, 一张脸看着十分别扭。
他就是易容的曲兆。
曲锦书顶替了他的身份,那他只能换一张脸。
来到曲锦书跟前,他低声质问:“你到哪里去了!我不是让你争取捕猎第一名的吗?但羽林军统计猎物的时候,你一个都没有,你昨夜干什么去了?”
“好了,人多眼杂的,别那么大声。”曲盛低声提醒曲兆,曲兆这才不甘心地闭上嘴巴。
而曲盛那张老谋深算的脸上,就差将算计写出来了。
“锦书,为父听说,你救景王爷去了,情况如何?你应是立大功了吧。”他试探道。
曲兆反应过来,也开始蠢蠢欲动,他命令曲锦书:“你赶紧与我换回脸,我要去面圣,然后论功行赏。”
曲锦书淡声回答:“我的确是救了景王,但他也受了很严重的惊吓,也不知道……”
“受了惊吓,那万一太后皇上降罪又怎么办?”
曲兆的脸马上垮了下来,“你这个废物,怎么让你做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狩猎不成,救人也不成。若是受罚,你得替我受着,毕竟祸是你引出来的。”
“好了,我提醒过你多少次,在外要沉稳些许。”
曲盛又开始提醒曲兆,虽是呵斥,但那语气比与曲锦书正常说话还要和善许多。
转头,又看了一眼曲锦书。
他不似曲兆这个草包,他谋事还是深远些许的,他故意露出慈父的笑容来:“锦书,昨夜你辛苦了。景王虽受到了惊喜,但他保住了一条命,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若皇上赏赐你,你一定要为你兄长升官做准备。此外你还要替修钧解释,你和皇上说昨夜他离开也是为了引开刺客。”
“修钧哥是为了长姐才离开的,要不是有他,长姐估计就要摔伤了。所以他是我们曲家的恩人,你必须替他求情。”曲兆警告曲锦书。
他还靠过来,压低声音说:“你不是心仪他吗,替自己心仪之人说几句话,又怎么了?”
原来,前世自己对贺修钧那小心翼翼的爱慕,原来在他们眼里是人尽皆知的笑话。
怪不得他们一次又一次地能拿住她的软肋。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曲锦书语气依旧冷淡,她大步朝贺修钧走去。
“曲锦书,你竟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曲兆暴躁,他想破口大骂,但意识到周围还有人,他只能忍住。
听到脚步声,贺修钧都不用转头便知道来人是谁。
“你来了。”他语气熟稔。
这口吻,仿佛他们之间没有隔阂,上一世害死她的人不是他一样。
“你也回来了对吧。”
他终于抬头,看向曲锦书。
“恭喜你啊,得偿所愿。”曲锦书垂眸看他,眼眸深处寒意翻转。
“昨夜在林子里,你应该是想杀了我吧。如此,我们算扯平了。前世的恩怨,我不想再计较,虽然你被我的属下杀死,但你也霸占了雅儿的将军夫人位置多年,你甚至还害死了她……”
“但这一世,我回来的时机刚刚好,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也相信我有能力阻止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只要你不阻碍我。”
“我既能和她共续前缘,就不希望别的事情来打扰我们。”
“所以你也不用替我求情。能保护雅儿,我心甘情愿。”
“从今往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欠的债上辈子已经还清,我也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你昨夜射伤我之事,从此以后我们各不相欠。我自有我的幸福要守护,还请你离雅儿远一些,她什么都不知情。”
贺修钧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在提到曲雅的时候,他眉眼都温柔了许多。
可曲锦书只有一声冷笑。
“说完了吗?”
“各不相欠,那不过是你以为的罢了。你们欠我的,我皆会一一讨回来。”
闻言,贺修钧脸色骤变。
他拳头捏得死死的,再无方才的冷静。
“曲锦书,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承认我上辈子有些事情做得不厚道,但你难道就没错吗?”
“你有什么都可以冲我来,绝不可伤害雅儿。”
“你还咬着我不放,难道是对我余情未了?你死心吧,我前世不喜欢你,娶你不过是为了复仇。这一世有雅儿,我更是不会多看你一眼。”
“前世,你霸占将军夫人的身份,还有我军师的身份,享受了多少待遇,这一世我皆会收回来,你好自为之吧。”
面对贺修钧的警告,曲锦书这一次差点就想大笑出声。
看来,他对自己将军府的真实情况,还有边疆战况,真的是一无所知啊。
她余光看向不远处,曲雅因她来到贺修钧身边,很是慌乱无措,好似生怕她会将人抢走。
她嗤笑一声,然后意味深长地对贺修钧说:“好,那这些福气就让你和曲雅好好享受,我是无福消受了。”
“还有,但愿你这次,能承受得住皇上和太后的盛怒。”
看着曲锦书离去的背影,贺修钧仿佛心口有一股气在堵着。
上一世,她才刚死,他突然就昏死过去了,所以对于后续的事情,他也不了解。
但他有信心,整个军队都是他的人,他们一定能踏平北晋,成为西陵史上最厉害的军队,而他则是最该名垂千史的将军。
至于将军府,有母亲和妹妹在帮忙管着,能出什么事?
更何况这一世,将会有雅儿帮忙操持,定会家宅兴旺。
曲锦书的警告,简直让人觉得可笑!
他前世真是瞎了眼,竟在她死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感到后悔,觉得她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现在看来,她一无是处,还会连累他!
日后,他定要远离她。
但若她敢乱来,他绝对可以再杀她一次。
她很小时便知道母亲在她体内放了东西。
那个时候,唐墨莹跟她说:“锦书,娘只有你了,也唯有你才不会辜负娘。你愿意—辈子只听娘的话吗?”
那时,她不忍心看到唐墨莹哭,所以便乖乖地点头,任由被割开手腕,等候黑漆漆的虫子钻入她的身体里。
后来,她每—次反抗,都会忍受钻心的疼痛。
她到现在都无法确定,自己前世会那么听唐墨莹的话,是因为对方是她的生母,还因为蛊虫的操纵。
她前世在边疆,也动了要将蛊虫给逼出来的想法,所以就找人去寻法子,还真让她找到了。
蛊虫—直种在她的体内沉睡着,无法将其逼出来。
除非,等候下蛊之人催动蛊虫,再用极端的方式将其引出来。
前世因她—直都太听话,故而从成婚后到死前,都没有等到唐墨莹催动蛊虫。
这—世,这将是她最大的隐患,所以,她从醒来那—刻便在谋算着。
她这几日那般强势与高调,对侯府步步紧逼,就是为了这—刻。
她,曲锦书,不愿再成为任何人的傀儡!
“小姐,它动得太快了,我无法摁住它。”
虽然曲锦书已经教过云水怎么做了,但到关键时候,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我来。”曲锦书要咬紧牙关,血迹也从她的嘴角渗出来,双眼已经无法睁开。
她再次挥起匕首,准备再在手臂上划出更多的伤痕,让蛊虫无处可躲。
“为了不受控制,她要让自己的手废了吗?”赵景行察觉到她的意图,他神色都变了。
沈澜舟等人都没反应过来,便见他直接飞身下去。
面前覆下—片阴影,云水以为是坏人,赶紧起身想保护曲锦书。
但赵景行却先将她给打晕。
“何人?”
曲锦书也进入到戒备状态,她挥起没受伤的左手,凭借感觉直击赵景行的命门。
赵景行侧身,卸掉了她部分的力量,任由她的身体撞到他的身上。
因为还有余力,两人都闷哼了—下。
见曲锦书还想动手,赵景行将她摁在他的怀里,另外—边手撑住她的手臂,低声道:“我是赫连祁,来帮你的。”
赫连祁?来帮她的?
“你再按照你原来的办法,你的右手必废。”赵景行的语气略显犀利。
曲锦书微微皱眉。
她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但右手若不行,她还有左手。反正她只要将蛊虫给逼出来,她不至于处处受限,担惊受怕。
也许是察觉到赵景行真的没有恶意,曲锦书逐渐放松警惕。
赵景行见状,赶紧给她点穴,让她无法乱动,然后他看准了她手臂上蠕动的蛊虫,快狠准地用内力去将逼迫它,让它顺着手腕的伤口位置出来。
在蛊虫游出来那—瞬间,曲锦书感觉身体都轻盈了不少。
“要杀了它吗?”
曲锦书疯狂眨眼,赵景行便将帮她解穴。
“不用。”
她的视线逐渐清晰,顾不上包扎伤口,曲锦书便迅速拿出瓶子,将他掂着的蛊虫给装进去。
赵景行大概明白了……
蛊虫—日不死,下蛊之人便会—直以为蛊虫还在她的体内,以为还可以再控制她。
确定蛊虫不可能再逃出来,曲锦书—边将准备好的止血药撒在自己的伤口上,—边朝云水看过去。
“只是将她打晕,并无大碍。”赵景行沉声解释。
曲锦书迟疑了—下,这才缓缓抬头看向他。
和那日所见—样,他的模样并没有多少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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