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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春棠后续+全文

四月三三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现在时辰还早,大家都在西边花厅坐着说话,过会子客人们来的差不多了,再去后边园子看芍药花,席面也摆在花园里。”红豆显然已经熟知了春日宴的流程,细细介绍给姜棠听。盛绮梅紧紧跟在她们后面,竖起耳朵一字不落的把红豆的话记在心里。西花厅距离大门口很近,她们走了一会儿就到了,姜棠微微提起裙摆跨过门槛,冷不防被个人紧紧抱住,唬了一跳。那人搂住她的腰身,把头靠在她的肩窝里骂道:“死丫头,你可算从你那破乌龟壳子里爬出来了!”这熟悉的声音一听就是乌月华。姜棠回身搂住她,忍不住眼眶湿了,轻声道:“呸,你才缩在乌龟壳子里呢。”红豆极有眼色的抽出两条帕子递给她们俩。“两位姑娘许久不见,想念的泪珠子都要淌成河啦。不过,花厅门口人来人往的,您二位让让地方,到里...

主角:姜棠魏烻   更新:2025-05-04 11: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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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棠魏烻的女频言情小说《醉春棠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四月三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在时辰还早,大家都在西边花厅坐着说话,过会子客人们来的差不多了,再去后边园子看芍药花,席面也摆在花园里。”红豆显然已经熟知了春日宴的流程,细细介绍给姜棠听。盛绮梅紧紧跟在她们后面,竖起耳朵一字不落的把红豆的话记在心里。西花厅距离大门口很近,她们走了一会儿就到了,姜棠微微提起裙摆跨过门槛,冷不防被个人紧紧抱住,唬了一跳。那人搂住她的腰身,把头靠在她的肩窝里骂道:“死丫头,你可算从你那破乌龟壳子里爬出来了!”这熟悉的声音一听就是乌月华。姜棠回身搂住她,忍不住眼眶湿了,轻声道:“呸,你才缩在乌龟壳子里呢。”红豆极有眼色的抽出两条帕子递给她们俩。“两位姑娘许久不见,想念的泪珠子都要淌成河啦。不过,花厅门口人来人往的,您二位让让地方,到里...

《醉春棠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现在时辰还早,大家都在西边花厅坐着说话,过会子客人们来的差不多了,再去后边园子看芍药花,席面也摆在花园里。”

红豆显然已经熟知了春日宴的流程,细细介绍给姜棠听。

盛绮梅紧紧跟在她们后面,竖起耳朵一字不落的把红豆的话记在心里。

西花厅距离大门口很近,她们走了一会儿就到了,姜棠微微提起裙摆跨过门槛,冷不防被个人紧紧抱住,唬了一跳。

那人搂住她的腰身,把头靠在她的肩窝里骂道:“死丫头,你可算从你那破乌龟壳子里爬出来了!”

这熟悉的声音一听就是乌月华。

姜棠回身搂住她,忍不住眼眶湿了,轻声道:“呸,你才缩在乌龟壳子里呢。”

红豆极有眼色的抽出两条帕子递给她们俩。

“两位姑娘许久不见,想念的泪珠子都要淌成河啦。不过,花厅门口人来人往的,您二位让让地方,到里面坐着哭行不行?”

“贫嘴。”乌月华噗嗤笑了,拉着姜棠的手道:“姐姐,咱们去里面坐着说话。”

“好。”

刚走了两步,乌月华忽然停下来看看姜棠,皱眉问:“出门赴宴,你怎么穿着如此素净?”

谁不知姜尚柏富有,她们这帮手帕交里姜棠手头最宽裕的,样貌又生的极好,但凡上京城流行的衣裳、首饰总是第一个拿到她手里。

今天难得出门,又是安国公府的春日宴,不论男客女客,人人皆是盛妆而来。

唯独姜棠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海棠紫云纱八幅湘裙,乌发松松挽成随云髻,并排插了两支海棠金簪,耳上一对白玉环,旁的首饰一件也没有。

太随意了吧。

姜府被查封了,姜棠的嫁妆却没动,别人不知道底细,乌月华却是知道姜棠的嫁妆单子的。

不算房里的床榻家具摆设、柜子里绫罗绸缎四季衣裳,光田庄、商铺、现银加起来也有两万两之巨,算起来比侯爵家姑娘们的陪嫁都多一倍。

她凑近姜棠耳边小声问:“阿棠,你这是怎么回事,把家当都花销到哪处了?是不是你阿娘那... ...”

眼下春夏交接之际,正是做夏裳的时候,谁家夫人姑娘们不做几件新的?

阿棠定是把银子攒起来,留着给阿娘交赎银。

姜棠不想当众与她说这个话题,低头看了眼身上,笑问:“太素净吗?我觉得挺好的。今天是你们这些未婚小娘子们与人相看,我只管吃席面,穿什么衣服都不打紧。”

“我也是来吃席面的,谁要与人相看呀?”乌月华小嘴一撅,拉着她继续往里走。

她和母舅苏家的表哥两情相悦,双方父母也心知肚明,就等着苏表哥金榜题名后到乌家提亲了。

“你家绣房被查封了,是不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绣娘做衣裳?要不,我给你介绍一家吧,绣娘们手艺不错,我几个嫂子都在她家做。”

姜家除了药铺生意,还有绸缎庄、绣房的生意,姜夫人手巧眼光又好,把铺子们打理的井井有条,以往姜棠的衣裳几乎都让自家铺子里的绣娘们来做。

姜棠本不想冷了她的好意,刚想答应下来,忽而又迟疑了。

纠结道:“算了吧,我最近手头有些紧。而且,我出嫁前刚做了一箱子新衣裳,到现在还有许多没上身,白收着可惜了。”

这话彻底让乌月华觉察到不对劲,她再联想到近日关于盛家的流言,沉着脸不高兴。


游缙退出去的时候,很有眼色的关上了门。

姜棠扶着潲水桶的把手,手足无措的站在明间,屋子布置得古朴雅致,简洁有序,她不知从哪下手。

从小习惯了被侍女婆子们伺候,她何曾自己动手清理过屋子?

郁淮这个不靠谱的,办的这叫什么事?!

姜棠很后悔刚才拉开了阿弩,就该让阿弩狠狠揍他一顿的。

她迅速打量一遍房间,明间是客座,正中墙壁上挂着一幅《柳堂读书图》,层山绿水之间,茅屋瓦舍错落,意境宁静幽远。

读书图下面列着两把榆木宽椅,案上摆着一座盆栽红珊瑚,成色看起来十分名贵。

东边被一座博古架隔开,靠墙书架上磊着满满的书籍,隔着碧青色纱幔,影影绰绰看得出里面有人坐在书桌前,估计是内书房。

西边木制槅扇,糊着米白色的桑皮绵纸,有两扇对开的小木门。

一般来说,这样相对封闭的房间便是卧房,再往里的耳房是浴房。

姜棠推开西耳房的门一看,果然是一间小巧精致的浴房,入目摆着桐木浴桶,后面小小一架折屏挡住了恭桶。

她绕到折屏后,屏住呼吸掀开恭桶——

咦,刷洗的干干净净,并无秽物。

这就奇怪了,衙差明明让她收拾浴房,难不成这里还有另一间浴房?

姜棠只纳闷了几息,电光火石间忽然明白过来——

中计了!

她立刻往外走,刚出门就撞上了一堵肉墙,碰的鼻尖生疼,眼底漾起了泪花。

“大人,浴房收拾好了,小人告退。”

头都没敢抬,姜棠下意识的把编好的托词说出口,也不管那人听没听清楚,只管闷头往外闯。

往左跨一步这人挡着,往右跨一步这人还挡着,姜棠急得抬起头来,唤道:“大人,大——”

大魔王。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魏烻冷着脸往那一站,把门挡的严严实实,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你到这里做什么?”

边问边打量她,眉头拧成了个解不开的疙瘩:这女人脸上不涂脂粉,画了两道浓眉,一根荆钗挽着男子发髻。

虽说穿着京兆府杂役的衣服,但是脸太白了,腰太细了,胸前还鼓鼓囊囊的... ...

总之一看就不像个正常男子。

“倒潲水。”

计划失败,姜棠知道今天大约很难见到阿娘了。

那她确实就是来倒潲水的杂役。

魏烻气笑了,跟老子玩装陌生人是吧?

“倒潲水需要背包袱?”

他一把扯住她背上的包袱,几下抖散开来,药瓶子、糕饼哗啦啦撒了出来。

进来之前,姜棠和郁淮分别在肩上挎了一个小包袱,反正已经花银子买通狱卒,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查问。

“哎,你!”姜棠挣扎几下不是对手,看着满地的东西气得说话都带了哭腔:“我干活累了会饿,不行吗?”

“行。”

魏烻退回明间坐好,摆弄着袖口上的玉扣,慢条斯理地说:“今天你就当着本官的面,把糕饼吃完再走。”

五味杏酪糕撒了一地,那是满满一匣子二斤装,谁能吃得下啊?

姜棠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事情怎么往奇怪的方向发展,她明明是来探监的,结果监牢的门都没进去,反而跑到魏烻房里吃起了糕饼。

她蹲下身一一捡起地上的物件,就听明间的魏烻再度开口。

“这里是京兆府衙门,不是菜场市集,本官还不曾见过哪个杂役背着包袱干活的!若是你藏了些不能带进来的东西,或是放火,或是投毒,害了人怎么好?”

“又或者,你趁清扫整理的时候,窃取官员的文呈、案卷之类,或是毁坏某个案件的重要证物,本官是不是要定你个夹带私逃之罪?”

这人字字如刀,割的姜棠心碎成了八瓣子。

阿娘没见到,还要领个罪名回去?

显然对方已看出她不是邱七的侄子,捉拿她做了万全的准备,想躲是躲不过了。

姜棠走回明间,把散开的包袱放到客座案几上,恭恭敬敬对魏烻行了个礼。

“大人,我错了。”

老老实实认错,尽快带着郁淮离开才是上策。

魏烻点了点头,低头俯视着她,问:“你如实回答,混进来想干什么?”

要是想见姜夫人,交罚银领人便是。

若是罚银不够,混进来见一面也没用。

姜棠当然不能告诉他,她怀疑阿爹是被人冤枉的,想尽快和阿娘商量如何营救阿爹。她阿爹冤枉不冤枉,得圣上说了算,旁人不能质疑。

“大人,我真是来倒潲水的。”

魏烻... ...

没完了是吗?

真想把她装潲水桶里倒出去!

他不相信这个答案,但姜棠不肯说,他也不愿意强行逼迫,总不能真的在京兆府揭穿她的女子身份吧?

他又不会按律定她的罪,更不会按律打她屁股板子。

此事万一传到衙差们耳朵里,明天就有人参他色令智昏包庇罪臣之女。

两人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魏烻闻到姜棠身边潲水桶散发出的酸臭味,心情更烦躁了。

“游缙!”

趴在房门上偷听的游缙心里一慌,推开门同手同脚走进来,心虚地问:“大人有什么吩咐?”

魏烻修长的手指搓了几下,以骨节轻轻叩响桌面,道:“你提着这个桶,去把院里茅厕的潲水倒了。”

你小子发现姜棠贿赂官差意图混进牢房,就该直接拒绝才对!

非把她放进来干嘛?

害得老子现在责不是,放不是,两面为难。

活该罚你刷恭桶,谁让你给老子揽这桩糟心事。

“啊!啊?”游缙愕然。

他用余光扫了一眼姜棠倔强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小手,当下便觉得,定是大人没从姜姑娘那讨到便宜,这是拿他撒气呢。

“是。”

拿他撒气也没办法,游缙哭丧着脸应了,提桶就走。

“回来。”

魏烻又喊住他。

“哎,大人您说——”

游缙以为魏烻到底心软,念旧情,不忍罚他扫茅厕。

“干活累了会饿,你把桌上的糕饼拿去填填肚子。”

游缙... ...

大人,这外面都传您脾气狗,真不是白说。

他认命地把糕饼搂在怀里,发现桌上还有两瓶补药,问:“药也得吃了吗?”

扫几下茅厕而已,不用这么补吧?

“不能吃!”

姜棠赶紧拦住他,解释道:“这是妇人吃的养荣丸,与大人您的体质不合。”

这个侍卫好心替她刷茅厕,请他吃些糕饼是应该的。

但妇科养荣丸是郁淮根据姜夫人的体质所配,用于调节妇人气血不足、肝郁不舒及不孕症,实在没法子给他乱吃。


操心的人无尽烦恼,被操心的那个人却毫无知觉。

姜棠一大早就起来对镜理妆容,准备到城郊望柳坡庄子上看望花珠,顺便买一只鹰。

她松松挽了螺髻,换好单薄的莲红纱绣百合纹春裳,目光透过窗格愣了一会儿。

近来多雨,木樨苑中的青石板路两侧铺上了一层浓绿的青苔,细密绵茸,预示着节气将进入初夏。

阿爹阿娘在牢里从春到夏,圣上为何还不做出判决?

臣子酒后调戏宫妃,或处死、或发配千里,何至于拖到今日没有结果,里面究竟藏着什么隐情?

她还待细想下去,被西卧房一声呼唤打断了思绪。

“棠儿,你在哪?”

是盛怀安。

姜棠忍着心里强烈的不适感,应道:“来了。”

昨晚盛怀安又来木樨苑过夜,歪在床上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用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催她快上来。

姜棠眼睛含了些笑意,起身去净房洗漱之前,悄悄点上了香。

再回来后,盛怀安已经昏倒在床上了。

她以湿帕掩住口鼻走到桌前,小心翼翼地掐灭线香,将香灰倒进恭桶里冲刷干净,开窗散尽房间里若有若无的气息。

银耳是难得的贡品,总不能每天便宜这杀才,偶尔用一用迷香成本还低些。

姜棠用香药的剂量控制得很小心,盛怀安周身舒服,翌日早晨起来并无不适之感。

两人一同用完早饭,齐齐到荣庆堂给盛夫人请安。

今天荣庆堂热闹,不仅盛绮梅、盛绮柳、虞氏在场,连二公子盛怀承和他的生母阮姨娘也在。

从盛怀安和姜棠成婚后算起,这还是第一次见他们挽着手来请安,众人脸上神色各不相同。

盛怀承只有八岁,唤了一声大哥大嫂就跑到盛绮柳旁边解九连环。

阮姨娘个子娇小,生着圆圆脸十分显年轻,一张口银铃般的嗓子:“大公子、大奶奶来了,快里面坐,夫人正等着你们呢。”

转头又对盛夫人夸道:“夫人您瞧瞧,他们这一对郎才女貌,叫人看了多欢喜。”

她是盛老爷最宠爱的妾室,给盛家添了男丁,心眼子比莲藕多一窍,表面上不争宠不起事,还有手段把盛夫人哄得不生嫉妒之心。

反之,盛绮柳的生母郑姨娘就安静多了,仅冲着姜棠笑了笑。

“算你有眼光!姜氏貌美,但我们怀安的才学相貌,在上京也是数一数二的好。”

姜棠答应带盛绮梅赴宴,盛夫人看她顺眼多了,并把这一切归功于儿子,认为他把姜棠拿住了。

不刺哒姜棠几句就浑身痒痒的盛绮梅,今天也破天荒叫了声嫂子,惊得虞氏眼珠子差点掉到地上。

众人各怀心思,不咸不淡聊了几句闲话,维持住表面的和平。

盛怀安先告辞去了书房,会试放榜后还有殿试,课业松懈不得。

姜棠站起来,辞道:“婆母,我今天得去望柳坡检视田庄。年初开春时放下去数百两银子和庄稼种子,不知庄头有没有给佃户们发放到位,须得亲自巡看一番耕种实况才放心。”

闺秀们出阁前有许多必学的功课,其中重要的一项就是管理田庄,每年春秋时节检视田庄耕种、收成等庄务必不可少。

盛夫人乡绅出身,祖上靠着土地吃饭,对此事甚是熟稔,听姜棠一说就明白怎么回事,立刻答应了。


盛夫人想到姜棠今晚的咄咄逼人,忍不住两眼一翻。

“要我说,你们别光想好事。就算姜尚柏死了,以姜棠那个脾气,肯把家财双手奉上给咱们?”

盛大人把玩着空茶杯,得意地说:“姜家田庄、铺面数十家,她一个刚及笄的姑娘懂什么?往后还得靠咱们出面经营照管。”

“现在你我且耐心做足慈善面孔,糊弄着她拖延些时日。等过些日子,姜尚柏人头一落地,便可万事无忧。”

若是在这节骨眼上给怀安纳妾,姜棠心里能服?

万一她闹和离,姜家的金山银山同盛家还有什么关系?

想屁吃呢?

今晚起火虽被京兆府认定是意外,但多少有些蹊跷。

万一有人嫉妒怀安才学,有意用虞氏之事拿捏盛家怎么好?

他越想越担心,再次一脚把儿子踹趴下,又拿茶盏盖子指着盛夫人喘粗气。

“你要是听我的,明日就把你那个宝贝外甥女送回老家。”

盛夫人也恼虞氏太心急,但谁都知道她已委身盛怀安,早晚得收房。

黑不提白不提把人送回老家,别说虞氏不肯,大姐也不能轻易罢休。

“姜家出了事,姜棠哪还有胆子跟咱们闹大?不过是妇人之间争宠,想同夫君撒娇要个说法罢了。”

“何况现在把虞氏送回去,会让更多的人知晓此事,倒不如把她扣在家里把事情捂住。”

盛老爷面色阴沉。

“我跟你明说吧,怀安此次会试上榜十拿九稳,往后盛家的前程全靠他撑着。”

“就算没有姜棠,以虞氏的秉性出身,也做不得盛家嫡长子的正室娘子!”

如此言行放浪的女子,给个妾室名分都算抬举她了。

盛夫人明白虞氏是自己作死堵住前路,也就不再替她说情:“是是是,我会看紧她的。”

外甥女的名分,哪里比得上盛家的富贵荣华。

“丫鬟们都听着呢,老爷何苦发这么大的火?大郎刚才被烟火熏的不轻,还是赶紧请郎中来瞧瞧,开上几副药才好。”

“请郎中做什么?为了一个女子闹得人仰马翻,还不是他自找的!”

盛大人看着寄予重望的长子,心里很是来气。

盛夫人的脸色也很难看,眼底闪过冷光。

今天的事,其实都怪虞氏这一点规矩不懂的野丫头!

看在大姐的情份上,且虞氏又乖顺,才允诺她留在儿子身边伺候。

等儿子将来入阁拜相,她再生下一儿半女,不比嫁到小门户强多了?

哪想到她野心这样大,一个姑娘家竟敢与男子私下来往,还敢肖想正室之位。

“阿爹阿娘莫吵了,不是说我明晚去哄哄阿棠嘛,不会有事的。”

盛怀安插嘴,他很乐意领这份差事。

当初父亲不许他和姜棠圆房,怕她有孕后不好打发,不然他哪舍得让美人独守空房?

“最好没事!要是让她把消息传进大牢,老倔驴闹腾起来,别说你老子兜不住你!”

盛老爷一甩袖子去找小妾睡下半夜。

等他走了,盛夫人拉过盛怀安关切地问:“我的儿,刚才你爹踢到哪儿了?快让娘看看有没有事?”

在她眼中,宝贝儿子挺拔如一杆新竹,哪怕今夜被烟熏火燎显得有些狼狈,依然俊美不凡。

“阿娘,我没事。”盛怀安脸上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

“怎么会没事?”盛夫人捏着帕子拭泪,刚才老头子出脚忒重了些。

“阿娘,您同意让表妹给我做妾了?”

“谁让你们这么猴急?现在事情闹得大家都知道了,你阿爹又不让休姜棠,虞氏不做妾还能怎么样?”

“可我和阿棠还没圆房,就要纳表妹做妾,这话怎么和她说?”盛怀安有些发愁。

青梅竹马的虞表妹温柔小意,上京第一美人姜棠也并非浪得虚名,无论哪个他都不想割舍。

盛夫人听了越发不满,嗔道:“我的儿,亏你刚才还在你阿爹面前托大!你放心,等过阵子姜尚柏死了,她就是罪臣之女。盛家肯收留她就不错了,莫非还想拿乔不成?”

让怀安去她房里过夜、多说几句好话,已经给足了姜家脸面。

百日国孝过去大半,只要尽快把虞氏纳进门来,这场风波就算过去了。

“我儿不要愁,安心睡你的觉吧。”

盛夫人觉得睡不着的应该是姜棠。

翌日清晨,阿弩杀气腾腾地拉开帐子,唤醒睡得昏天黑地的姜棠。

“姑娘快起来,虞氏一早就往荣庆堂去了,婢子去截住她!”

荣庆堂是盛夫人的院子。

这女人知不知羞耻,怎么还好意思到处乱晃。

“站住,不许打草惊蛇。”

姜棠睡眼惺忪地从被窝里探出头,喊住阿弩仔细问了经过。

此时虞氏的言行,代表着盛家的态度。

盛家若还在乎姜家,就应该让虞氏禁足到国孝后,等行了纳妾礼再出来行走,或者干脆送走她一阵子避避风头。

现在么... ...

盛家是靠不住了。

她披衣下床,仔细琢磨姜家倒了盛家能得到什么好处。

姜棠微微弯腰站在黑漆雕花小香几旁,挪出三足莲纹小香炉,燃了一柱线香,望着缓缓往上飘散的烟气陷入了思虑。

其实这个好处很容易想到,银子。

姜尚柏靠行医卖药积攒了一份家财,却只有姜棠一个女儿。

假如能有办法让他再也生不出儿子来,百年之后必然是由女儿女婿继承家业。

财帛动人心,与巨额财富比起来,那点子老乡情分又算得了什么?

“阿弩,你把千竹、千荷叫进来。”

她们是盛家安排在木樨苑干粗活的小侍女。

阿弩绷着脸去叫人,刚踏入后院,就听见一耳朵议论。

“唉,大奶奶本就不得宠,再来个虞表姑娘,往后大公子更不来咱们院里了。”

手握扫把的千竹垂头丧气的。

“不会的,她是妾,就算再得宠,也得每天来给咱们大奶奶请安。”

端着簸箕的千荷还抱着一丝幻想。

“你们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得宠不得宠?分明是大奶奶自己没出息立不起来,叫个小妾骑到脖子上拉屎,连带咱们都颜面无光。”

坐在紫藤花架下嗑瓜子的是管茶房的徐婆子。

“你们谁觉得跟着大奶奶丢脸,滚就是。”

阿弩阴沉沉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吓得几个侍女婆子齐齐扭头,傻了眼。

徐婆子多吃了几年盐巴,比两个小侍女机灵点儿,抬手先打了自己一个嘴巴。

“瞧我这张臭嘴,就爱瞎叨叨没个把门的!阿弩姑娘您别和我一般见识,不要对大奶奶提起这事,免得惹她老人家生气。”

“你才老呢!”阿弩斜睇她,啐一口道:“姜家再不得势,本姑娘打烂你的嘴还是能的。”

徐婆子一听,抽嘴巴的力气更大了。

谁都知道阿弩身上有功夫,若是让她亲自动手,还不如自己来呢。

“呜呜,我坏,是我不好!姑娘您高抬贵手,只当老婆子是一个屁,把我放了吧。”


她只想见识一番贵人们云集一处饮宴的场面,至于得了哪个勋爵夫人的青眼相看、或是邂逅什么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她想都不敢想。

郑姨娘爱怜的搂着她,眼里泛着泪光,低声道:“是姨娘对不住你。”

她是盛夫人有孕时,从牙行买来与阮姨娘分宠的贱妾,生得姿色平平,嘴巴又笨拙,很快就败下阵来。

幸好,盛文彬短暂的停留令她有了身孕,生下女儿相依为命。

当时阮姨娘虽没养生,却一直是盛文彬的解语花,靠着一张巧嘴长宠不衰,数年后再诞下小郎君盛怀承,地位愈加稳固。

“要不,我去求求大奶奶?”

郑姨娘看女儿着实可怜,心想孩子长这么大从没强求过什么,不忍心叫她失望。

盛绮柳纠结一番,缓缓摇头说:“姨娘不必去。”

她们母女俩在盛夫人的手缝里求生存,保全自身已是不易,从无半分好处给到大嫂嫂。

现在如何开口求人家拉拔自己?

就算她们死皮赖脸哭求,大嫂嫂一时心软同意了——

人不能总靠着别人的怜悯过日子,何况大嫂嫂现在的处境也不太好。

郑姨娘随口一说,其实也不肯真去求姜棠,她再没见识也知道去安国公府赴宴不容易。

人家带着盛绮梅这个一母同胞的正经小姑子就够了,她们不好再让她为难。

郑姨娘怀着愧疚的心思,温柔地安抚女儿道:“你且别着急。等过些日子,我找时机求求你阿爹,请他在给梅姑娘相看女婿时,也帮你留意挑个好的。”

“哎呀,女儿哪是为这个着急?”盛绮柳两颊飞红,娇憨可爱。

人贵有自知之明,她从没痴心妄想国公府的公子哥们,只要将来得一个会疼人的夫君、一对好相处的公婆足矣。

小姑娘到底是情绪不高,一直赖到吃晚饭的时辰,还不想回东跨院。

郑姨娘催了几次还不想走,便知她不想回去看盛绮梅炫耀的样子,一时心软就留了她在自己房里吃饭。

暮霭沉沉,白薇忽然拎着一个提盒进来,屈膝行礼:“婢子给姨娘、四姑娘请安。”

说完把提盒放到桌上,取出两件衣裳,一件是葱黄百蝶穿花短襦,一件是象牙色堆纱百褶裙。

接着又从里面拿出一个扁平长盒,打开是一对粉色芙蓉石镶嵌的鎏金桃花钗,耀眼的金质钗柄在烛火下灼灼生辉。

郑姨娘母女俩不解其意,疑问:“你这是——”

白薇垂手而立,微微笑道:“我们大奶奶得了安国公府的请帖,明天要去赴春日宴。”

“三姑娘先求了大奶奶同去,大奶奶答应了,又想着咱们四姑娘年纪小爱玩,不如明天也一起去吃顿饭看看热闹。”

“国公府帖子送的匆忙,大奶奶估摸着四姑娘来不及去做别的衣裳头面,不如先将就着穿穿大奶奶的吧。”

姜棠比盛绮柳大两岁,但盛绮柳更丰腴些,短襦配百褶裙的款式宽松不挑身材,倒也合适。

盛绮柳低头瞅了瞅桌上簇新的衣裳,布料绵密厚实,一看就是好东西,心里已经有十二分的欢喜。

“大嫂嫂考虑的周祥,你替我谢谢她吧。”

说完对着郑姨娘使了个眼色,嘴角弯了弯。

郑姨娘连忙从荷包里拿出一粒碎银子塞到白薇手里。

“好姑娘,有劳你跑一趟。回去替我们娘俩好好谢一谢大奶奶,她什么好事都想着四姑娘,我心里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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