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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乱世小牛棚,开局捡了个小娘子全文+番茄

李破山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按着徐牧的要求,第二天一大早,五个赶马夫都驾着车,准时赶来。徐牧走出屋头,脸色一阵欣慰。他原本还担心着,会不会有人觉着太过涉险,便撂担子不来了。还好,都算好汉子。“司虎,发马褂。”司虎努着嘴,将五件新褂儿一一发到五个赶马夫手里。“我识些字……东家,这写的是徐家、徐家——”“徐家坊。”徐牧露出笑容,“我得空便去衙门公证,今日起,列位便是我徐家坊的人。”“东家,这敢情好!这褂子,布料还挺不错的。”当然是不错,这褂子的布料,至少花了一两银子。穿越而来,徐牧深知团队的重要性,团队统一了,做起事情来,才能事半功倍。“东家,我们等会做什么!”穿上褂子,为首的一个光头大汉,认真问道。徐牧记得,这大汉好像叫陈盛,隐隐是几个赶马夫的领头。“陈盛,让兄...

主角:徐牧司虎   更新:2025-05-03 19: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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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牧司虎的女频言情小说《穿越乱世小牛棚,开局捡了个小娘子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李破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按着徐牧的要求,第二天一大早,五个赶马夫都驾着车,准时赶来。徐牧走出屋头,脸色一阵欣慰。他原本还担心着,会不会有人觉着太过涉险,便撂担子不来了。还好,都算好汉子。“司虎,发马褂。”司虎努着嘴,将五件新褂儿一一发到五个赶马夫手里。“我识些字……东家,这写的是徐家、徐家——”“徐家坊。”徐牧露出笑容,“我得空便去衙门公证,今日起,列位便是我徐家坊的人。”“东家,这敢情好!这褂子,布料还挺不错的。”当然是不错,这褂子的布料,至少花了一两银子。穿越而来,徐牧深知团队的重要性,团队统一了,做起事情来,才能事半功倍。“东家,我们等会做什么!”穿上褂子,为首的一个光头大汉,认真问道。徐牧记得,这大汉好像叫陈盛,隐隐是几个赶马夫的领头。“陈盛,让兄...

《穿越乱世小牛棚,开局捡了个小娘子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按着徐牧的要求,第二天一大早,五个赶马夫都驾着车,准时赶来。

徐牧走出屋头,脸色一阵欣慰。

他原本还担心着,会不会有人觉着太过涉险,便撂担子不来了。

还好,都算好汉子。

“司虎,发马褂。”

司虎努着嘴,将五件新褂儿一一发到五个赶马夫手里。

“我识些字……东家,这写的是徐家、徐家——”

“徐家坊。”徐牧露出笑容,“我得空便去衙门公证,今日起,列位便是我徐家坊的人。”

“东家,这敢情好!这褂子,布料还挺不错的。”

当然是不错,这褂子的布料,至少花了一两银子。穿越而来,徐牧深知团队的重要性,团队统一了,做起事情来,才能事半功倍。

“东家,我们等会做什么!”穿上褂子,为首的一个光头大汉,认真问道。

徐牧记得,这大汉好像叫陈盛,隐隐是几个赶马夫的领头。

“陈盛,让兄弟们带足两日的干粮,还有哨棍,半个时辰后,随我出城。”

“出、出城?”陈盛脸色一惊,要知道,望州城外,可是有几十万的难民,饿殍千里。

“东家,出城要作甚?”

“收粮食,酿酒。”

徐牧已经打听过,其他的一些大的老酒铺,都是要出城收粮的,毕竟整个望州城被难民围着,哪里还有多余的粮食能收。

要收,只能出城。

望州城外,远一些的地方,亦有不少乡镇,多多少少都会有储粮。

富贵酒楼五十坛私酒,那就要三百斤左右的粮食,而且,徐牧的目标,又何止单单一个富贵酒楼。

这也是为什么,他要重金雇用马车夫的原因。

“我们都听东家的!”

徐牧点点头,准备走出院门,却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往后看去。

小婢妻姜采薇立在院子正中,神色间写满了担忧。

“夜晚自个在家,记得关好屋子,如有贼人入屋,便往后头巷子跑,跑去官衙那边。”犹豫了下,徐牧开口。

“奴家记得了……徐郎等等。”

姜采薇一下子变得焦急,慌忙跑回屋里,取了一个小瓷瓶,慌不迭地跑到徐牧面前。

“先前买的,是止血膏,当家的小、小心一些。”

“你也记着我说的。”

“徐郎别担心,奴家一定记着。”

徐牧沉默地转过身,坐上了陈盛的马车。

离开院子远一些,他终于敢抬起头,看着院子里的小婢妻。

却不曾想,姜采薇一直仰着头,目随马车离开。

目光一碰,徐牧急忙侧过脸,将身子坐得端端正正。

“东家,若是不放心嫂子,可以让我家那口子,过来陪夜。”驾着马车的陈盛,突然开口。

“再说吧。”徐牧沉沉叹了口气,他发现和姜采薇绑在一起的绳结,好似是越来越紧了。

“东家,您坐稳了。”

“出城——”

五架马车速度飞快,不到多时,便驶出了望州城南门。

……

“东家,都是尸体。”驶出城门四五里,面前的景象,却越发让人心惊。

徐牧原本还以为,北门的那边的难民,不会有多少绕到南门,毕竟半座城的距离,对于难民来说,也是极吃力的。

但他想错了,不知何时起,已然是越来越多的难民,密密麻麻地堆在了南门外。

沿途之中,靠近官道的树木,几乎都被刨了树皮,扒了绿叶。

不时有饿死的难民,被人草草掩埋在泥坑里,有的泥坑被雨水浇开,还会露出乌黑水肿的尸肉。

尸体上,一些干净点的肢节,还留有浅浅的牙印。

五列马车缓缓停下,直至天色渐暗。

“东家,别埋了,埋不完,埋到天黑也埋不完。”

徐牧停了手,立在一处新土前,神情久久沉默。

没穿越以前,他以为的“是岁江南旱,衢州人食人”,只是写诗人的一种浮夸,如今亲眼所见,才知道真的会发生。

假设他穿越的是一个王霸之气的皇帝,或许还能把朝纲振一下,但他只是棍夫,烂到泥巴地里的大纪棍夫,一切都无能为力。

“挂上马灯,出发。”徐牧声音发冷。

“传东家的话,挂马灯,勒紧缰绳。”陈盛回过头,冲着后面呼喊。

马灯悬在马脖上,在昏暗的夜色中,透出一洼洼的亮堂。

“呼号——”

“天公老爷坐堂前。”

“唤我三更去载仙。”

“满城尽是云烟色。”

“一骑老马过人间。”

“吼吼!”

五个赶马夫,肆意的呼号声,破开愈渐死寂的黑暗,往着前方,匆匆急奔而去。

徐牧转着目光,心底有股说不出的难受,越来越沉,压得胸口透不过气来。

……

“东家,到了。”勒住缰绳,陈盛小声开口,他看得出来,徐牧的面色有些不好。

“下车吧。”将脑海中的情绪驱散,徐牧缓过脸色,率先跃下了马车。

面前的镇子,叫周公镇,离着望州城,已经有快五十里远。

由于是夜晚,远远看去,零零散散的灯火,如星辰点缀一般,无规则地散落各处。

出示了牙牌,又送了些碎银,守着城口的几个大头兵,才嬉笑着让徐牧等人入了城。

“东家,我以前来过这里,离着城门不远,有间小客栈。”陈盛几步走近。

“马车放到驿口,记着,都把哨棍带上。”

徐牧终归是不放心,特别是出了城,看见几十万难民的惨状,这种感觉越发强烈。

但没法子,他要造私酒赚银子,收粮食是必不可少的一步。

“陈盛,告诉哥几个,晚上睡觉时轮流值哨,两个时辰一轮。”

这种弱肉强食的年头,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做捕猎的野兽,另一个,则是做躲在树洞里的小白兔。

徐牧不想做兔子,所以,只能尽最大的努力,让自己活成一只别人不敢轻易进犯的野兽。


“牧哥儿,别担心。”司虎在旁瓮声瓮气。

徐牧点点头,刚要说两句——

呜!

一声刺耳的嘴哨儿,立即在林道两边,突兀地响了起来。

“山匪打哨了。”

徐牧皱住眉头,旁边的司虎也急忙抽出朴刀。

前几日送假酒病马,徐牧已经能确定,这帮老北山上的山匪,分明是要把庄子周围的林道都剪了,将徐家坊彻底封死。

“司虎,几人?”

“约有三四十!”

徐牧眉头越发紧皱,三四十,几乎是老北山一半的喽啰了,还真舍得下血本。

借着昏色的光景,林道之前,一个又一个山匪,狞笑着踏了出来,再围成几排,嘴里发出叫嚣的呼喊。

“徐坊主。”

嗒嗒嗒,一骑黄骠马上,巡山狼彭春扛着铁马槊,声音讪然。

“你可舍得出来了,兄弟们一番好等,差点忍不住要把庄子烧了。”

“每月头钱涨到五十两,另外,把醉天仙的秘方一同交出。至此,我便不挡你的生意,让你平平安安地走大财。”

“涨了?”马车上,徐牧冷笑。

“涨了。”彭春脸庞一下变得狰狞,“爷是做匪的,既然你不听话,便该多吃些苦头。”

“那你过来,我把银子给你,你放我过去,如何?”徐牧笑着往腰下掏。

彭春顿了顿,继而微微一笑,骑着黄骠马,缓缓往前踱去。

他不怕徐牧有花招,一个酒坊庄子的小东家,还能藏什么本事不成。

“银子且数一下——”

铛!

一旁的司虎,蓦然间急急抬刀,照着彭春的脑袋,便起身砍去。

可惜,被彭春迅速抬起铁马槊,稳稳挡住。

火花在昏色中迸溅,巨大的坠力,惊得彭春急忙抽马回身,不敢再迎接。

“银子还取不取?”徐牧起了身子,面色变得发沉。

“取了尔的狗命,再取银子不迟。”

彭春也没有料到,再普通不过的庄子里,居然还有力量奇大的好汉。

他不敢再涉险了。

安抚了好几下黄骠马,才越发狰狞地昂起头,把二指伸入嘴里,打了声响亮的马哨。

霎时间,在后的几十个山匪,尽皆怒声狂呼,各自提着武器,即便是毫无章法,也悍不畏死地冲来。

徐牧神色不变,将马灯高高提起。

“踩过盘子,你庄子除了些小村妇,不过十来之人,所以,你有什么底气。”

彭春眯起眼睛,“若非是大哥为了拿醉天仙的方子,某家巴不得,一刀把你剁了!”

徐牧不答,将马灯高高挂在车驾上。几十个山匪,眼看着就要冲到面前。

“今日,便断了徐家庄的生路。男者砍肢,女者掳掠上山,无用孩童,可扔入火中焚尸!”

徐牧额头上,蓦的青筋暴起。他扬起手,冷冷指向前方。

林路后方,昏色的晨雾之中。

十骑老马慢慢显出身形,马上的十个好汉,木枪夹于腋下。

“冲杀!”打头的陈盛一声怒吼。

昂——

马鞭抽打,如同霹雳之音,眨眼间,十骑老马并成一字长阵,如卷起的浪头,汹涌撞来。

几个反应慢些的山匪,未等开口怒喊,便被几杆木枪戳碎了肩骨,哀嚎着摔倒在地。

“骑枪手?”彭春面色大惊,急忙驾起黄骠马,迅速掠到一旁。

“怎的会有骑枪手!”

作为曾经的定边营骑枪手,彭春自然明白,马在冲锋之时,爆发出的可怕力量。

“迂回。”站在马车上,徐牧冷冷吐出二字。

冲锋势弱的十骑老马,陈盛等人听到徐牧的声音后,立即调转马头,轻抚了一阵马腹之后,第二次高扬起马鞭。

“东家有话!迂回,凿穿敌人!”


“二、二钱银子!”小村妇涨红了脸,曾经村里力气最大的青壮,每日去拼命干活,也刚好是二钱之数。

她以为徐牧在骗她,这年头,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哪里还会有。

“官、官人,我让你打桩儿,你带娃去吃顿饭,我不收你银子!”

徐牧沉默地立着,面前村妇可怜兮兮的神态,让他越发胸口发涩,不是圣母心作祟,而是良善之心受到践踏,践踏得血肉模糊。

“我不骗你,去了老马场,不会让孩子饿肚子。”

小村妇哆嗦着身子,一时不知该如何。

“阿娘,弟又饿了。”

外头,女娃带着哭腔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徐牧转身开了门,沉默走出去,也不顾小村妇的犹豫,和司虎一人抱着一个孩子,便往村口走。

“你即便愿意做乡村野妓,也要给孩子争一口吃的,所以,这等时候,你还在怕什么!”

小村妇抬起头,咬了咬牙,打了个小包裹,便跟在徐牧后面往前走。

“村中有人愿意去老马场做活的,可一同随行。”徐牧回过头,掷地有声。

可惜的是,除了先前的小村妇外,其余的人,脸色尽是带着惊怕,纷纷往屋头躲去。

五六个懒汉,从地上捡起石子,愤怒地往小村妇狠狠扔去。

“你自个在村里卖便成,现在倒好,还要出村卖!你整个都脏了,还想着有官人老爷讨你为妾?”

司虎放下孩子,老规矩抽出朴刀,吓得几个懒汉,慌不迭地往后跑。

“司虎,收刀。”

徐牧转过身,发现跟着的小村妇,已经满身是泥垢了。

“你叫什么?”

“官人,我、我叫喜娘,官人我等会便去洗干净身子,我还带了新衣。”

徐牧顿愕,敢情到了现在,喜娘还把他当成寻花问柳的恩客。

“喜娘,我问你,为何那些懒汉,不想让你出村?”

“有人路过村子……打了桩儿的话,这些人要、要抽银子。”

“与他们何干,还要抽银子?抽多少?”

“半数。”

怪不得活不下去,即便是做个贱营生,还要被二道贩子刮一刀。

也由此可见,四通路附近,已经是不能指望收粮了,到时候还需驾着马车,去远一些的村子。

“官人,你可得小心点,这些个人,和山匪有交情的,连村长都被他们害死了!”

徐牧有些无语,不知不觉的,似乎又把梁子结下了。

一路问着,约两炷香的功夫,一行人已经走到了老马场。

“徐、徐郎。”

刚停下脚步,姜采薇已经端着一碗茶水,脆生生走了过来。

“采薇,先带孩子吃点东西,然后这位叫……喜娘,你带着她一起干活。”

小村妇喜娘原本害怕的眼神,待看见了姜采薇后,才难得松了口气。

那两个只剩皮包骨的孩子,看着也可怜,姜采薇红着眼睛,急忙把瓦罐搬来,刚要转身拿碗。

却发现两个孩子已经蹲在地上,用手舀起瓦罐里的糊糊,大口地塞入嘴巴里。

“娘,娘也吃。”

小村妇尴尬笑了声,也如同孩子一样,半蹲在地,一家三口围着瓦罐,不停地刨着糊糊,几下功夫吃了个干净。

在场的人,即便是远些的五个赶马夫,尽皆是叹出一口长气。

这个世道,能好好活下去,已经是莫大的本事了。

“东家,人手少了些。”陈盛抹了抹额头的汗,几步走来。

即便是现在,加上了喜娘,也不到十人之数,要重新修葺整个老马场,可是一件小工程。

忙活了大半天,陈盛几人劳心劳力的,也只围了小半圈。

而且,到时候还要收粮食,酿酒蒸馏,人手铁定是不够的。

“村子里没男人了,都被山匪祸祸了。”徐牧语气担忧,最初的想法,他是想就近招揽些人手,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东家,要不然,今晚把那些婆娘都接过来?明儿她们也能帮忙干活了。”

五个赶马夫的家人,到时候都会住在庄子里,但现在这种状况,老马场还没翻新好,来了也是多有不便。

“等庄子修好再说。陈盛,先告诉哥几个,先搭几间木屋,夜里方便避寒。”

春夜微寒,这要是再冻一夜,指不定要生病。

“东、东家。”已经换了一身新衣的喜娘,小心翼翼地走过来。

徐牧正担心她又要说些打桩儿的话,却不料,喜娘只是小声小气地开口。

“谢谢东家……东家,离着村子不到四五里,有几个搬出去的散户,东家若是不嫌弃,我、我把他们喊来。”

徐牧神情微滞,酒坊庄子也只是刚起步,若是来的全是些女子,无法干得重活,便有点得不偿失了。

喜娘似是看出了徐牧的担忧,急忙又开口,“东家放心,有男人的,怕村子又遭山匪,才搬出去做了散户。”

徐牧松了口气,“这样吧,我让人骑马带你过去。不过我先说好,若是懒散之人,别怪我不讲情面。”

“明白,明白!”

“司虎,你带着去一趟。”

司虎急忙驾来马车,不忘挎上一张铁胎弓,待喜娘战战兢兢地上了车后,勒起缰绳扬长而去。


徐牧点点头,笑着往前开口。

“列位,徐家坊可不是恶人庄子,且吃了晌午饭,再来忙活。”

酒坊里的诸多人,惊喜地停下活计,谢了东家,二三一群,纷纷往外走去。

不多时,只留下徐牧一个,孤零零地立在酒坊边上。

“东家,东家。”喜娘从拐角闪出身子,眼睛里满是泪花。

徐牧怔了怔,下意识地退后几步,生怕小婢妻姜采薇,又从哪儿会恰好冒出来。

“东、东家,我脏,我贱,还请东家莫要生气。”喜娘的声音,近乎苦苦哀求。

“你不脏。”徐牧沉默了会,认真开口。

“在本东家的心底,你是个好娘亲,真的不脏,比很多人都干净。”

喜娘愣了愣,捂着嘴巴,颤着身子慌不迭地鞠躬。

……

等发酵的酒香气扑上鼻头,徐牧算着日子,才发现不知觉间,已经过了三日。

整整三日,山匪未现。

明明都晒刀了,明明都不死不休了,还在等什么?

不过这样也好,能让小马场练马的十余个青壮,有了更多熟悉的时间。

巡了一遍酒坊,发现没有问题之后,徐牧迈开脚步,匆匆往小马场走去。

未走出百步,抬起头,便看见了一脸憔悴的姜采薇,蹲在地上,帮着一个村妇洗野菜。

没记错的话,小婢妻好似是躲着他几天了,即便偶尔碰上,也匆匆地打了招呼,垂着头快步走开。

“采薇。”徐牧犹豫了下,唤出一句。

原来还想着,和姜采薇之间只差一层窗户纸,现在倒好,闹了个乌龙的婚内出轨,窗户纸都换成铁窗条了。

“徐、徐东家,奴家去算账。”

陌生得像山河故人。

徐牧还在踌躇着一些关系回暖的话,没等回神,姜采薇单薄的身子,已经消失在了面前。

“分两翼,左右包抄!”

“凿穿,乃是骑枪手分割战场,最基本的战术。”

“都给我多练几回,即便老马跑死了,本东家也会重新去买!”

小马场里,十余个青壮,皆是汗如雨下,三日的时间,冒雨又暴晒,加之一次次的落马摔倒,不知觉间,让他们原本唯唯诺诺的性子,变得沉稳了许多。

“轻骑为疾,重骑为坦。”徐牧声音发沉,“若你们好好学了骑马的本事,日后有了银子,我便答应你们,会购几匹良驹袍甲,相赠列位。”

“鞭莫停!身莫歪!骑行之威,乃是骑枪所指,寸草不生!”

这时候的大纪,还处在步骑混编的阶段,当然,最根本的原因,是大纪境内的马场,寥寥无几。一般的战术,便是步兵行中阵,骑兵看时机包抄两翼,成功率并不高。

反而是纯骑军的北狄,以轻骑为主,配合小型马弓,迂回奔射,将大纪的几个定边营,打的抱头鼠窜。

“再练!”抛却思绪,徐牧冷冷背手,紧盯着场中的情况。

骑着一匹花色老马的陈盛,仗着骑术娴熟,迅速迂回之后,冷不丁伸长了脖子。

“周洛,东家是怎么了?今日似是很生气。”

周洛喘了口气,“盛哥儿,估计是山匪要来抢庄,东家心情不好。”

“陈盛,你驴儿草的!给本东家认真些!”

陈盛缩了缩脖子,急忙正坐起来,双腿一夹马腹,带着后面的十余人,继续在小马场里绕圈奔袭。

高高的柴垛,疯秀才把手伸入胸膛,搓出一个泥丸子后,才悠悠灌入一口酒。

“北方狄人皆笑,我大纪无骑,却不知一个小小的酒坊庄子,练起了骑行之术。”

“我儿李破山,曾站在雍关城头,以酒拭刀,以弓挡骑。”


“言尽于此,徐坊主须注意。”

“多谢好汉。”

中年大汉点点头,待卸完粮食,带着车队又驶出了庄子,不多时,便消失在茫茫的林路之中。

“陈盛,先让人把粮食搬到谷仓里。”

“东家放心。”

徐牧回头往前,眉头越发紧皱。

老北山上的那伙山匪,已经成了压在他胸口的大山。

现在尚且有庄子庇护,但以后呢,收粮送酒的,总不能一辈子都躲在庄子里吧。

“司虎,等陈盛他们做完活,都喊到小马场这边。”

“牧哥儿要作甚?”

“教你们骑马杀敌。”

“哈?”

徐牧没有多说,继续往前走,走到小马场方才停下。

在他的面前,有十三匹老马,被卸去了车驾,正围着整个小马场,撒着蹄子跑得正欢。

徐牧看着,脸色有些可惜。

可惜只是些老马,若是那种能上战场的烈马,才叫真正的良驹。

不过,按着大纪的市价,一匹好些的烈马,至少要上百两,以他现在的身家,最好是别想了。

北狄人近百年,在与大纪的交锋中,能频频获得大胜,很关键的一个原因,便是北狄人的草原里,有着数百个上好马场。

“牧哥儿,人齐了。”

徐牧抬起头来,看着面前十余个青壮。

陈盛这些人自不用说了,原先就是赶马夫,在马背上讨活的。剩下的人,估计连马都没骑过。

“东家,我、我会一些。”人群中,一个年纪小些的青年,急忙举手。

“我小时,和庄里的少爷交好,他借着小马,给我骑了几回。”

“不错。”虽然心里叹息,但表面上,徐牧还是大方地夸了一句。

“那么都选一匹马,骑着看看吧。”

不多时,情况惨不忍睹,除了陈盛四人之外,即便是那位骑过小马的青年,也摔得满脸泥垢。

“东家,看我金鸡独立!”陈盛嚣张地在马背上站起身子,果然玩了个金鸡独立。

“看个卵……”

徐牧揉着额头,山匪说不得这两日就要抢庄,人手劣势的情况下,只能出奇兵。

而这十多匹老马,寄托着他的厚望。五个赶马夫,偏偏还有个周遵受伤了。

“你们这两日都不用做活,就留在小马场里,练好骑马。练得好了,每人赏一两银子。”

十余个青壮听了,又是一阵欢呼。

“陈盛,你驴儿草的,别金鸡独立了!赶紧的,把人给我教好!”

“牧哥儿,我呢?”

“司虎,你不行。”

“为啥啊,牧哥儿?”司虎脸色激动。

“那些个老马,都驮不动你跑几步的,我有其他事情要你来做。”

司虎连老虎都能抱死,做个小骑兵,着实是浪费。

“那,我听牧哥儿的。”

徐牧自己也不确定,那些山匪,会什么时候杀过来,唯今能做的,便是尽所有的力量,挡住这次抢庄。

庄子南面,偌大的酒坊。

粮食已到,按着徐牧的意思,不管世道如何变幻,但活命的营生,决计是不能掉。

除开要练骑马的十余个青壮,近乎所有的人,此刻都在酒坊忙得热火朝天。

徐牧不厌其烦地来回走着,给那些一知半解的酒坊工,认真讲解着酿酒发酵的步骤。

当然,最后关键的蒸馏法,安全起见,在庄子还没壮大之前,徐牧打算还是亲自上阵。

“东家,吃晌午饭了。”

喜娘立在酒坊门口,脸红得要滴出水来。

昨夜里的事情,每想起一轮,她便会暗暗啐骂自个一轮。要是这位东家生气,把她赶出庄子,该怎么办。

喜娘不敢再想,一边垂下头,一边又忍不住可怜巴巴地偷看着徐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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