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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五年的前任,成我的案件负责人结局+番外小说

大糖糕僧orz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希望老板不要黑脸。方黎的思绪有些乱,她得发散思维想点别的事,才不会让大脑发热发胀。下一秒,她一脚踩在凸起的湿滑圆润的石头上,世界在瞬间颠倒。她的惊叫被卡在喉咙里。“黎黎!”一道惊恐的喊声自身后响起来。草叶和碎石擦着脸颊飞过,指尖抓住的草枝发出清脆的断裂声。天旋地转中,膝盖撞上凸起的树根,钝痛在一瞬间炸开。可她还来不及感受这一阵疼痛,后背就重重砸在泥泞土地里,撞上了什么障碍物,生生逼停了她滚落的趋势。方黎的眼前一片模糊血色,浑身争先恐后传来的疼痛,让她的大脑恍惚。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奇怪的气味,和四周湿润的泥土味、青草味不一样。起初,方黎恍惚以为是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可当她想尝试自己起身时,撑在土地上的手摸到了一股冰凉对上那双瞪大的浑浊眼...

主角:无无   更新:2025-05-02 11: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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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五年的前任,成我的案件负责人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希望老板不要黑脸。

方黎的思绪有些乱,她得发散思维想点别的事,才不会让大脑发热发胀。

下一秒,她一脚踩在凸起的湿滑圆润的石头上,世界在瞬间颠倒。

她的惊叫被卡在喉咙里。

“黎黎!”

一道惊恐的喊声自身后响起来。

草叶和碎石擦着脸颊飞过,指尖抓住的草枝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天旋地转中,膝盖撞上凸起的树根,钝痛在一瞬间炸开。

可她还来不及感受这一阵疼痛,后背就重重砸在泥泞土地里,撞上了什么障碍物,生生逼停了她滚落的趋势。

方黎的眼前一片模糊血色,浑身争先恐后传来的疼痛,让她的大脑恍惚。

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奇怪的气味,和四周湿润的泥土味、青草味不一样。

起初,方黎恍惚以为是自己身上的血腥味。

可当她想尝试自己起身时,撑在土地上的手摸到了一股冰凉对上那双瞪大的浑浊眼球时,方黎就明白了。

气味不是从她身体散出来的。

而是从尸体上散发出来的。

“黎黎!”

担忧急切的呼唤由远及近。

萧明德一眼看到了倒在地上起不来的方黎,看到她被划破的牛仔裤,和渗血、扭折的姿势不正常的腿。

然后,就是和方黎紧贴着的……一具尸体。

“别动!”

萧明德站在不远处,抬手制止方黎的动作。

方黎所有惊恐的呼声都卡在喉咙里,她的脸色惨白,思绪更加紊乱,于是,下意识听从他的指令。

萧明德挑了个位子走下来,还拾了几根树枝。

他脱下大衣裹在方黎身上,又把黑色的毛衣脱下来,露出精壮的腰身。

他快速拨打李怀的电话,打开免提。

等待接通的同时,他仔细观察对上方黎蓄满生理性眼泪的眼泪,把声音放得很轻,“你的左腿胫腓骨骨折,我给你做简单处理,会有点疼,忍住。”

方黎点了点头。

萧明德半跪在方黎飞快拿出一把瑞士军刀,“我要把你的牛仔裤裤管剪掉,以后再赔你一条。”

方黎疼得说不出话,但紧张感和恐惧感莫名消了些。

尽管萧明德的动作很轻,但只要稍微触碰,方黎就疼得沁出冷汗。

萧明德干脆利落将毛衣裁撕成二十厘米左右的长条。

正好李怀接通了电话,“头儿怎么了?”

萧明德报出地址定位,语速加快,“发现了一具面容遭到毁坏的尸体。另外,有伤者,联系救护车。”

“马上来!”

挂断电话,他轻轻把方黎的左腿托起来,就听到她紧咬着的唇瓣间漏出来抽泣声。

萧明德看她,方黎的眼泪无意识从外眼角滑落,混着冷汗,流入鬓角,没入凌乱的头发里。

他把方黎的围巾一端微微折起,“疼就咬围巾,不要咬嘴唇。”

萧明德低着头,在此时此刻冷静得不像话。

树枝贴在方黎的小腿上,她咬着围巾,小腿轻轻颤抖。

“是我的错,如果我不惹你生气,你就不会着急下山。”萧明德声音微哑。

方黎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她只是摇了摇头,想努力说几个字,突然收紧的毛衣布料勒住小腿。

剧烈的疼痛在一瞬间传来,方黎所有想说的话都变得浑噩,手指下意识地抠住地面,泥土抠进指甲缝隙,痛苦的叫声被围巾堵着。

“好了,好了。”

萧明德声音都有些颤抖,喉结干涩地上下滑动。

“骨折要暂时避免移动,这里也没有硬板或担架,要等李怀他们过来。”


“不着急。”萧明德不疾不徐地说道,“还不确定真和他们有关系,薛局日理万机,没必要让这些小事烦着他。”

李怀一听,瞬间明白自家头儿的言外之意,“嘿嘿,明白。”

“让其他手足也先回去休息吧。”萧明德合上钱涛的笔录文件。

“得嘞。我今晚也睡宿舍,头儿,我跟你一起走。”

萧明德拿上手机,“你自己走,我有点事处理。”

李怀纳闷问道:“大半夜的,头儿,你处理啥啊?”

回答李怀的,是萧明德快步离开的背影。

“……行!休息!”

-

方黎家。

晚风从阳台徐徐吹入,将薄纱窗帘吹动。

今夜无月,屋内漆黑,安静一片,唯有冰箱发出些许声响。

方懋和乔夏早早睡下,倒是方黎,睡了一会儿就又被手机提示音吵醒。

她披着外套,站在阳台,背靠着,目不转睛地看着手机里的视频。

林永死前的视频。

方黎带着助听器,但视频声音是静音的。

视频里,林永浑身乏力倒在地上,神台上红烛摇曳,透着几分诡异。

她看着炙热的铜片落在林永的脸上。

看着他的手被活生生剪下来,鲜血淌出。

看着他的舌头被拔出,一剪子下去,神经还跳动的舌头掉落在地。

方黎脸色惨白着缓缓把视频看完了,血腥的、残忍的,让人作呕,却又觉得痛快。

她刚要把视频关闭,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是陌生来电,可手机号码并不陌生。

这个号码,她倒背如流。

方黎盯着来电显示看了好一会儿,直接挂断。

下一秒,电话再次打来。

再次挂断。

方黎等了三秒,对方再没有打电话过来。

她握紧手机,正准备回房,就收到了一条短信。

别装睡,我看到你在阳台发呆了。

方黎下意识往楼下看。

昏暗路灯之下,一道颀长的身影站立。

似乎是察觉到方黎的目光,他举着手机动作很大地挥了挥。

怕她看不见,男人还特意打开手机手电筒,光点随着他的动作晃动,像一颗坠到地面、依旧闪耀的星星。

方黎不由得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养父母去世,养父母家里那些平日里就胡搅蛮缠的亲戚上门要争夺财产。

趁着夜色,一群人把方黎姐妹俩围在巷子里,说要给她们点教训,让她们这两个养女有点自知之明,不要贪图不属于她们的东西。

正慌乱的时候,一束光忽然照进来,高大的男人拿手电筒往那几个亲戚后脑勺照。

最后,几个亲戚被他带回了警局。

“冰糖葫芦,要吃吗?”

余惊未定的方黎抱着吓坏的妹妹,抬眼对上了男人的视线。

还没等她回答,糖葫芦就被塞到了她手里。

“走吧,我也下班了,送你们回家。”

坐在车里,妹妹靠在她肩上熟睡,方黎看着驾驶位萧明德的侧脸。

直到车子在家门口停稳,他扭头看过来,脸上带着笑容,“盯着看一路了,对我的长相有什么评价?”

方黎仓皇收回眼神,心虚地说:“还、还行。”

“还行的意思就是不够好。”看出她的紧张,他眉眼弯着,棱角的冷硬也被软化,“哪里不够好?我下辈子注意点。”

方黎先是一愣,然后轻笑出声。

男人也跟着她笑,“笑了就好。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他们要是再来打扰,就给警局打电话。”

方黎牵扶着妹妹上楼回房,下意识跑到阳台,就看见车子还停在楼下。

萧明德就靠在车门旁,抬头看着熄灯的窗台,视线猝不及防和方黎对视。


萧明德放下手里的红烛,当即追出去。

青年个高,但动作有些笨拙,下楼的速度不算快,萧明德一步跨几个台阶,在五楼就将人按住。

警局。

竹竿青年垂头耷脑坐在萧明德对面,支支吾吾回答他的问题。

“名字。”

“谢、谢思远。”

萧明德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

而面前看起来就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满身酒气,但好在没有喝昏头。

“大半夜为什么跑到死者家里?”

“我、我……看到手机里的视频,想凑个热闹。”谢思远目光闪躲,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萧明德看着他写满了心虚的脸,嗤笑,“这么说你不认识死者了?”

“不认识!”谢思远立马撇清关系,毫不犹豫。

萧明德说道:“可我怎么听到你在跑下楼的时候,骂了一句脏话,还说了死者的名字?”

谢思远:“……”

他在心里组织了下语言,试探性地说道:“好吧,我确实和林永认识,但是我们不熟的。真不熟!”

“我就是刚好在这附近喝酒,看到了手机里的消息,就过来看看而已。没别的了!真没别的了!警察叔叔,您可要明察秋毫啊,我跟着案子是真没关系!”

“有没有关系,你说了不算。”萧明德语气不改,继续询问,“你说看到的消息是什么?”

谢思远犹豫了一下,点开聊天记录,把手机递给萧明德。

萧明德看了一眼群名,“竹苑c20栋男生宿舍”。

其中一个人转发出来的聊天记录合并信息里,一点开,就是打马赛克的701号房的照片。

打马赛克的位置,就是死者林永躺着的位置。

至于里面的聊天内容,无非就是日常的震惊体,不提也罢。

倒是萧明德退出转发的消息后,就看到新消息弹出来几张照片和些不堪入目的话。

他拧着眉头,把手机还回去,“偷拍照片侵犯他人隐私,是违法行为,让你的同学立马删除。”

谢思远看了一眼,是某个宿舍的男生发来的在酒吧拍的照片。

他讪笑了一声,连忙在群里发了一条信息,讪笑着说道:“男生宿舍群嘛,都这样的,就是开个玩笑。警察叔叔,你读大学的时候肯定也这样,人之常情。”

男生宿舍的日常不就是打打游戏,聊聊美女,分享分享片源,开开黄腔,再对他们眼中不够美的女性评头论足吗。

又不是什么大事。

萧明德表情难看了几分,“怎么不见你们在母亲、女导师和女领导面前开这种玩笑?”

只敢背后指指点点的废物。

谢思远噎了下,“我已经让他们删掉了。警察叔叔,你也看到了,我真的只是凑热闹才过去看的,真没做坏事。”

“再说了,我和林永一点儿矛盾都没有,我根本不可能杀他啊!”

萧明德当即追问:“你和死者没有矛盾,那谁有?”

“呃,这个……”谢思远纠结犹豫着,显然是知道某些事情,但不好说。

“你和林永是一个宿舍的吧?”萧明德的脸色在看到宿舍群聊天信息之后就一直沉着,配上他冷硬的轮廓,显得唬人。

当然,这种事情他见得多了,总不至于收敛不了情绪。

只是要吓唬面前这个年轻人而已。

谢思远立马惊恐地看向萧明德,“你怎么知道?!”

视线落在手机上,他才反应过来,肯定是刚才把手机给他的时候他看到的!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是舍友,刚才还说不熟悉,现在又支支吾吾,不肯回答问题。就这样,足够让你在局里蹲两天了。”萧明德夸大说道。


城西工地。

工地内发现了尸体,死者还是地产老总的一对儿子,于是原定的工期只能延后。

但工厂附近的饭店已经按时开张。

方黎坐在一家馄饨店里,面前的玻璃正对着工地的方向,恰好能将工地门口发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

她下意识摸向耳朵里的助听器,这是她唯一的安全感来源。

坐了一会儿,方黎拿起包起身。

一转身,她的视线就意外地撞进了一双熟悉的眸子里。

萧明德就站在门口,倚靠在墙边,不知道站了多久。

旁边是双手环胸的李怀。

“这么巧。”

“不巧,得麻烦……方小姐跟我们走一趟了。”萧明德咬重了称谓。

五年后的第二次见面,又是因为这种事,实在恼人。

萧明德脑海里浮现上一次见面时方黎防备的姿态,无声叹了口气。

-

询问室。

“你们有什么话就快点问吧。”

方黎踏入询问室,看到墙上标语时,有些出神和不自觉的紧张,但落座后,她又很快冷静下来。

李怀率先开口:“方小姐,你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工厂?”

方黎的视线就落在李怀身上,“昨天说过了,我要找东西。”

“找东西为什么不进去找,而是坐在店铺里一直盯着工厂门口看?你到底是为了找东西,还是为了欣赏自己的抛尸现场?”

李怀抛出一个封闭式提问,试图确认关键信息,迫使方黎给出反应。

“警察同志,你这是诱导性发问,不符合规定,我有权投诉你们。”方黎不上当,严肃开口。

李怀耸了耸肩,“行,那我们换个问法。”

萧明德取出几份资料,公事公办的姿态。

“1月20号上午十点,警方接到你的报案,称你的猫被人虐杀;同日,医院接收到一个轻生的病人,最终抢救成功。这个病人,正好是你的妹妹方懋。”

听着萧明德口中的话,方黎微微垂着眼睛,互相扣着的手指逐渐失去血色。

“一切发生得太巧合了,方黎,如果你知道什么,请告诉我们。”

李怀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自家头儿。

他对头儿的审讯风格熟悉得很,却从未见过这样温和的。

萧明德对李怀的视线视若无睹,他只紧盯着方黎,看她发白的手指。

他不自觉摩挲指腹,忍下了有违职业素养的行为。

方黎抬起头,“多多是我和妹妹养的猫,它死得那样惨,我妹妹一时之间无法接受就做了傻事。”

“就因为一只猫?”李怀皱眉。

方黎蓦地看向李怀,脸上浮出点嘲讽,喃喃重复着他的话,忽然扯起一抹嘲讽,“它是爸爸妈妈送的礼物,是养了十二年家人。”

李怀只觉得方黎的语气刺耳,顿时皱眉。

他刚要说话,就被萧明德打断,“我们去见过救治方懋的医生护士,他们称在方懋身上发现了一些伤痕。”

方黎睫羽微颤,“所以呢?”

李怀回答:“我们怀疑你的妹妹方懋,被暴力侵犯过。”

一句话,让方黎的脸色瞬间发白。

这样的反应,顿时让李怀更加怀疑,“方黎,你骗不了我们!1月25号后,你们搬了家,1月26号开始,你连续几天出现在城西工地。之后,孟奕晨兄弟俩就死了。”

“所以,1月20号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孟奕晨的死和你妹妹被侵犯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关系?和幸福之家又有没有关系?”

幸福之家的案件牵连太大,李怀几乎是下意识把几件事情结合起来。

方黎的指甲掐进掌心,记忆突然像是裂开了一条缝,从小到大听到的所有披上同情外衣的流言蜚语在瞬间钻进脑海。

“原来是因为幸福之家啊。”方黎缓缓抬起头,她听见自己在笑,手指却无意识地越掐越用力。

就像是小时候噩梦惊醒时,总是下意识抓挠那些已经愈合了的伤口。

疼痛从来不在皮肤表面,而是深入骨髓。

“是这里?”方黎突然拉起自己的袖子,询问室内的冷光仿佛穿透皮肤下的血管,将上方的伤痕照得一清二楚。

“还是这里?”方黎脱下围巾,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深深嵌入血肉的牙印。

还有大腿内侧的、像是条僵死的蜈蚣的伤疤。

她还想掀衣服,却被萧明德一下按住手,“方黎!”

她的手冰得骇人,温度仿佛能穿透他的皮肤,融进血液。

“你们要不要让法医来把我和我妹妹剖开,看看我们这些人身上的伤痕和孟奕晨有没有关系?又或者你们要亲自审判我们的伤疤是否清白?”

萧明德感受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冷得过分。

她的眼睛很亮,却不是那种充满希冀和喜悦的亮,而是尖锐的,像碎玻璃,刺得他心脏发疼。

萧明德喉咙发紧,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锁骨下的疤。

于是,他忽然意识到,五年前她的接近、离开,仅仅存在于冬季短暂的一个月。

到现在,他才滞后地了解并心疼她的过去,可她的伤口早就结了痂,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疤。

而李怀的思绪有瞬间短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想当然的一句质问,对她来说是多么残忍。

最先冷静下来的,还是方黎,她的声音又变得平静,和刚才判若两人:

“孟奕晨的死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没见过孟奕晨,我不认识他,我妹妹和他也不熟。警察同志,你们与其在我们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好好追查真正的凶手。”

顿了半秒,方黎问:“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以走了吗?手疼。”

她松开攥紧的手指,掌心多了几个被指甲抠出来的伤口,正流着血。

李怀看向萧明德。

萧明德点了点头。

方黎起身,已经有警员提前把询问室的门打开。

她走到门前,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萧明德两人,“我看一些小道消息,孟奕晨被切掉的生殖器以及另外一个小孩的身体都没有找到,对吧?”

方黎的话让他们一下想到了案情分析会上的结论。

凶手把“战利品”带走,往往是连环案的标志之一。

孟奕晨兄弟俩的死亡,极有可能只是开端。

现在方黎故意提到这件事,是为什么?

是真的好心,还是挑衅?

李怀:“你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好心提醒。”方黎平静地说道,“毕竟凶杀案距离这么近,我也希望警方早点把凶手捉拿归案,免得我们好市民每日提心吊胆。”

“当然,我更希望你们能好好调查,不要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

ps:明德一直以为养父母是黎黎的亲生父母,所以从未调查过她的过去,黎黎也是有什么事都往肚子里吞的别扭的人,想要遗忘的过去更不可能主动说。


在案发现场找到了不属于钱涛的DNA,这一点非常关键。

萧明德和李怀再一次和钱涛面对面交谈。

“第一案发现场我们已经彻底检查过了,发现了一个指纹,但不是你的,你怎么解释?”萧明德开门见山问道。

钱涛低着头,随口说道:“那是以前守林员留下的房子,有指纹不是很正常吗?”

“守林员在好些年前就已经搬走了,就算他留下的指纹保留了下来,指纹的纹路也会变得模糊不清,有机物质也会降解,导致指纹的化学物质成分发生较大变化。”

萧明德紧紧盯着钱涛,“可我们在平房里发现的指纹几乎没有被破坏。”

李怀语气严肃,“撒谎还撒到我们身上了?说!你是不是有同伙!”

“没有。所有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干的。”钱涛毫不犹豫地说道,“至于什么指纹,我能发现地方,别人难道就发现不了吗?说不定在我去之前就有人进去过呢?”

“钱涛你别给我耍花样,那种荒郊野外,谁会无端端跑过去?”李怀猛地一拍桌子,“你最好给我实话实说!”

可钱涛根本不吃李怀这一套,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不管他们怎么说,他都只说是自己干的。

可偏偏他能将犯罪过程说得几乎分毫不差——除了阉割孟奕晨这一点。

但凡萧明德这一组人少些耐心,钱涛此时此刻都已经被落案起诉了。

萧明德不是没有压力,顶头上司找他谈过两次话,尤其是因为这次的人证里还牵扯到了薛海洲。

但萧明德就是个满嘴“好的明白”,但屡教不改的货。

听了,但不改,谁来也不好使。

“刚才孟奕晨的父母来过,还和你的妻子发生了争执。”萧明德平静地陈述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他清楚地看到钱涛的神色再次紧张起来。

李怀立马配合,“孟奕晨的父母对你的妻子说了许多话,其实还涉及到了你的女儿。”

钱涛当即意识到他们的潜台词,他的手腕撑在两边,手铐在铁桌上磕出细碎的金属声,他盯着萧明德两人激动问道:“孟奕晨父母是不是威胁我老婆了?你们不是警察吗,这里不是警局吗?你们为什么不管?”

“看得见的,我们都会管。”萧明德缓缓说道。

钱涛激动道:“那看不见的呢?多的是你们看不见的!”

萧明德说道:“钱涛,有时候不是我们不想管,正如你所说的,多的是我们看不见的。”

如果钱悠悠的肾源走正规途径,又合法合规地排到了,而孟家人从中作梗,他可以管。

如果孟奕晨父母真的做出实质性伤害钱涛妻女的行为,他也可以管。

但不违法的手段多的是。

只要孟家人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要切掉钱涛妻女的经济来源简直易如反掌。

无数想要讨好孟家的人就会闻着味儿先扑上去,将钱涛妻女的血肉咬下来。

“钱涛,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讲义气,还是为了你女儿的肾源,才不惜自己揽下罪名。可你好好想想,你可以担得起这些罪名,你的妻女担不担得起。你要让她们这一辈子都背上‘杀人犯的妻子’‘杀人犯的女儿’这样的骂名吗?”

钱涛的双手紧紧握拳,手背上青筋暴起,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白色的痕迹,“你们不用再说了!我没有同伙,所有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李怀没想到他们都这么说了,钱涛还是那么嘴硬。

“钱涛,你别以为你什么都不说,就能救自己的女儿。我们已经向医院确认过,近期根本没有匹配的肾源可以给钱悠悠。你所说的肾源,应该是你的同伙找来的吧?”

萧明德直视钱涛的眼睛,“就算你的同伙可以弄来一个肾,你要找谁做手术?”

有些话,萧明德不好直接说,可话里话外的意思,大家都懂。

审讯室内一阵沉默,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墙壁上的灯光惨白而刺眼。

钱涛的呼吸变得急促沉重了些,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做激烈的挣扎。

萧明德知道,不能给他太多冷静的时间,必须步步紧逼。

“来源不合法的器官,没有医院会接手。难不成你要把手术希望寄托在你的同伙身上?”萧明德轻描淡写,“可你的同伙应该不是医生,否则死者身上的切口不会那么不规整。”

“你隐瞒同伙的身份,对你的妻女没有任何帮助,甚至,会给她们带来无尽痛苦。现在,能帮到她们的,只有你。”

他们手中掌握的证据杂乱跳跃,难以串成一条线。

刑技部门和组里其他人都仍然在调查。

但钱涛是最大的突破口。

钱涛垂着头,萧明德的轮番话,让他手背的青筋迸发得更明显。

他想起妻子温柔的笑容,女儿虚弱又稚嫩的脸庞。

他想到突然获知肾源时的惊喜,又因面前两个警察所说的话猛然想到妻女可能遭受的苦难。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个人不是医生。

或许……也根本没有能力联系到专业的医生。

“为了你的家人,如实交代吧。”萧明德的声音打破沉默,像是一击重锤落在钱涛的心坎。

钱涛嘴唇颤抖着,在做最后的内心斗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是被无限拉长。

终于,钱涛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抬起头,“我……有同伙。”

萧明德和李怀在听到这句话后,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些。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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