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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之桑榆

抹茶芝士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裴之桑榆的现代言情《失之桑榆》,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抹茶芝士”,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我生日那天,男朋友把新欢带回家了。年轻美貌的小姑娘衣衫不整地靠在我男朋友怀里,恃宠而骄地指着我问他。“她是谁啊?”男朋友怜爱吻着她的发顶,嫌我碍事。我终于彻底死心了。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顾及他了!他找新女友,我就找新女友的哥哥!...

主角:裴之桑榆   更新:2025-01-30 21: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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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之桑榆的现代都市小说《失之桑榆》,由网络作家“抹茶芝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裴之桑榆的现代言情《失之桑榆》,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抹茶芝士”,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我生日那天,男朋友把新欢带回家了。年轻美貌的小姑娘衣衫不整地靠在我男朋友怀里,恃宠而骄地指着我问他。“她是谁啊?”男朋友怜爱吻着她的发顶,嫌我碍事。我终于彻底死心了。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顾及他了!他找新女友,我就找新女友的哥哥!...

《失之桑榆》精彩片段


桑榆,不可以哭,他不配你掉眼泪。

大概从来没被我用这样冷淡的态度对待过,裴之漂亮的眼睛有过一瞬间的无措,可随即恼怒涌上。

“他是谁?”

他理直气壮地质问我,脸上阴云密布。

我只觉得好笑。

凭什么呢?

难道把一条流浪狗赶出家门,让它受尽欺辱,还指望再遇见时它会对你摇尾巴?

不咬一口都算是好的了。

“和你没关系。”

“桑榆!”裴之生气了,“你怎么能跟这样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你这是自甘堕落!”

“裴之,你放尊重点。”我把桌上的表放进盒子,递给宋温。

“宋先生,抱歉,连累了你,你先走吧。”

“桑小姐,你……”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最后对我说,“有需要的话随时联系我。”

我感谢他给我的尊重。

12

裴之看着我,脸上依旧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姐姐,那个人是谁。”

我叹了口气,对他说,“我看见你们的订婚视频了。”

裴之的神色居然有了一瞬间的惊慌。

就好像他曾经做坏事被我抓包一样。

真奇怪,他都亲手赶我走了,现在却又害怕被我知道。

“挺好看的,”我对他笑了笑,“祝你幸福,以后不要再来了。”

“不可能!”裴之毫不犹豫地反驳,声音有些尖锐,似乎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姐姐,”裴之又软下声音来,“你等等我好不好?”

他这句话一出,我浑身都泛起了寒意。

又是这一句。

上一次他说要我等一等,最后给了我七年的噩梦。

现在他竟然还好意思说让我等一等。

“你说什么?”我觉得自己的上下牙都在打架。

“姐姐,我还没有想好,”裴之这么对我说,“你走之后,我总觉得身边少了点什么,你再等等我,让我想清楚。”

“在此之前,你不要和别人一起好不好?”

他是那样理直气壮,笃定了我一定会答应他。

空前的荒谬感几乎将我淹没。

他每天晚上怀里搂着别的女人,跟别人上午才订婚,下午就来我这里,让我等他想好。

凭什么?

我算什么,明转暗的地下情人吗?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我难以置信地问他,“你现在身边有了别人,还要拖住我不放,裴之,你怎能这么自私!”

“可是你也没有新的男朋友啊,”裴之似乎完全不能理解我为什么会生气,他甚至还有几分迷惑,“如果我想好了还是你,那我们就继续在一起。”

“如果我还是喜欢别人,那你再找其他人也不迟嘛?”

我一时间有些口不择言,“谁说我没有?”

裴之一下就仿佛竖起了浑身刺的刺猬,警觉地问我。

“是谁?”

他顿了顿,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用虎牙磨了磨下厨,露出了不怀好意的微笑。

“是刚才那个人吗?”

“姐姐,你向来不会看车,认不出刚才出去的那个人开的什么车吧。”

“迈巴赫。”

他的神色中有一丝微妙的恶意。

“你觉得开迈巴赫的男人,会看上你吗?”

空前羞辱感几乎将我淹没,这就是我心心念念爱了这么久的男人?

我几乎要气疯了。

我用力伸手去推他,“你给我走!我不想看见你!”

裴之被我连推带搡推出门,竟然还挺高兴。

他说。

“姐姐,我还会来找你的。”

13

裴之说到做到,他竟然又开始来店里找我了。

他向来是这种性子,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有兴趣。

可我只觉得荒诞。

在拉黑他的微信和电话之后,裴之转了策略,开始每天送大捧大捧的玫瑰花。

小说《失之桑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天知道即便在恋爱的时候,他也只是头几年才会给我送花。

至于后来……

他都带人回家了,还嫌我碍事,怎么可能还送花?

每天送来的花让我很困扰,连旁边店铺的阿姨都忍不住笑着问我,“桑榆呀,是不是好事将近?要请阿姨喝酒哦。”

心中有一个地方麻木地钝痛了一下。

我抱着玫瑰花丢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我和他分手了。”

阿姨瞪大了眼,末了轻轻叹了口气,张开胳膊抱抱我,“桑榆呀,没关系的,想哭就哭吧。”

我爸妈走之后,一直多亏旁边的街坊照顾,阿姨一直不看好我和裴之,但她从不多言,只是在我去和裴之同居时隐晦提醒我要保护好自己。

可那时候我满心满眼只有裴之,对她的好意提醒置若罔闻。

当时裴之是怎么说的呢?

他那时候刚创业,意气风发。

我们一起租了房,他抱着我在房子里转圈,大声宣布。

“姐姐!我以后一定会给你买大别墅!”

“等我创业成功了,我就风风光光娶你!”

其实那时候我就想说,我并不在意什么风光的婚礼,对我来说,只要有一个和心爱的人共同的家就好。

现在回想起来。

连最情浓的时候尚且无法走入婚姻,哪里还会有以后?

14

又是一个暴雨的下午,G城气候湿热,空气闷得让人难受。

门帘被再次推开。

“欢迎光——”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迎面狠狠扇了一耳光,“不要脸的贱人!”

我被打懵了,捂着脸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你干什么?”

“打的就是你!”对面的女孩气势汹汹,抬手就想扇我第二巴掌。

我这下终于躲了过去,对面的人有点眼熟,仔细一看,赫然是裴之那个大小姐未婚妻。

“我和裴之订婚了,你还来勾引他,要不要脸啊?”

她仿佛一只被宠坏的波斯猫,受了一丁点不如意都要去找补回来。

“我没有。”我只觉得心神俱疲,“你们的事情和我无关。”

“无关?”她冷笑起来,“大姐你好茶啊,叫桑榆是吧?”

“我知道你和裴之分手心里舍不得,就用这种绿茶招数勾着他,让他天天给你送花。”

“你要点脸吧,”她突然笑出声了,“我忘记了,你这种没爹没妈的人,哪里知道要脸呢?要不然我去外面到处喊一圈,让人知道你知三当三好不好啊?”

“不准你侮辱我父母!”

爸妈是我的逆鳞,我绝不允许有任何人在我面前诋毁他们。

我简直忍无可忍,“这位小姐,请你注意言辞,我和裴之分手之后已经把他拉黑了,你们感情出现问题是你们自己的事,不要来我这里撒泼!”

“撒泼?”她仿佛听见了什么大笑话,“我才见到,这年头绿茶婊都那么嚣张的了?”

“行,我让你看看什么叫撒泼。”

她眼珠转了转,从手上摘下腕表,重重朝玻璃柜台上一摔,“我要告你盗窃!我这表里本来都是真钻石,到你这里全变成假的了!”

“来人!”她嫌恶地看了一眼我的店面,朝后面挥挥手。

“都给我砸了!”

我目眦尽裂。

那是我父母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不可以!别砸了!”

那个放表的柜子,是我爸在世的时候亲手做的,上面还有我不懂事刻下的小猫,那套维修工具是我爷爷留下的,还有那个椅套,是我妈亲自绣的……这是我离世的亲人们给我留下的唯一东西。

可它们现在都变成了一地狼藉。

小说《失之桑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五万,不,十万……”我整个人都在颤抖,“我不报警,我可以给你钱!”

那男人嗤笑一声,拎起我的头发,强迫我抬头,“我直接告诉你吧,你这是得罪人了,多少钱,都没用。”

紧接着,他抓住我的衣服用力一撕!

我惨叫起来,下意识抬腿用力一踢,男人顿时发出了痛苦的呼喊。

“贱人!你敢踢老子!”

他一把抓住我的腿用力一扯,我重重摔在地上,刚才想踢他裆下,可动作太慢被抓住了!

我眼睁睁看着他一步步逼近,下意识往后退。

他用力朝旁边吐了口唾沫,把手上的碎布扔掉,朝着我扑了上来!

“今天我一定要给你点教训。”

就在那恶臭的手要按住我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从旁边冲出来,重重地给了那男人一拳。

是宋温!

他厉声喝道,“报警!”

我吓呆了,下意识摸出手机打110,可越急越乱,手都在颤抖,好一会才拨出去。

尽可能详细地描述了位置和情况之后,我抓着手机不敢挂,在原地等着110过来。

可是宋温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司机呢?

眼看两个大男人扭打在一起,宋温明显落了下风,

打斗间,我看见那男人眼中凶光毕现,他的手竟然从腰间摸出了一把刀!

“小心!”

利刃刺进肉体的沉闷声音响起,宋温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他被激起了凶性,咬牙死死扣住男人的手。

“快跑!”

知道在这里只会给他添乱,我一咬牙,光脚朝着小区门卫的方向跑了过去!

“我去找保安过来!”

我听见后面那两人似乎又打成了一团,痛苦地闷哼和拳拳到肉的声音让我揪心。

脚底好像被什么划破了,疼得钻心。

我边跑边呼救。

终于,让我听见了天籁般的回复。

“怎么了!”

“救命啊!有人杀人了!”

……

那大汉见势不妙跑了。

我带着人回去的时候,只有宋温一个人倒在地上,他的手捂着腹部,鲜血汩汩地流出来,在地上积了一小滩。

“120,快打120,有人受伤了!”

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挪动他,跪在他身边不知道该扶哪里,浑身都在颤抖。

“宋温,你怎么样了?”

他双眼紧闭,脸色白得像死人一样,我只能伸手帮他按住伤口,

等救护车来的二十分钟是我人生中最漫长的一段时间,直到他被抬上车送进手术室抢救,我才虚脱般坐下来。

双手捂住了脸。

24

宋温的家人很快赶了过来。

我原本以为我会被他的家人责怪,可他父母看起来却都是很通情达理的人。

他妈妈还反过来安慰我,不知从哪里找了一床薄毯裹在我身上。

“没关系的,那小子身体好,再说了,保护女孩子本来就是应该的。”

我愣了愣,“您认识我?”

她和宋温的爸爸对视一眼,冲我笑了笑,冲我亮出她的手腕,“我的手表就是你修的,宋温跟我说过,现在像你这样的有耐心,性子又好的女孩子不多啦。”

我听见她轻声和旁人说了几句。

片刻之后,她拉着我的手,在我面前放了一双软底拖鞋,又递给我一个袋子,冲我轻声说。

“你先去洗个澡,那边套间已经开好了,处理好伤口再来,不急。”

我有些惶恐地站起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多狼狈。

宋妈妈温柔又和善,可我却害得他们唯一的儿子在手术室抢救。

我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们表达我的歉意。

宋妈妈虽然这边在关照我,可目光依旧忍不住时不时就往手术室那边瞟一眼。

小说《失之桑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哪有当母亲的不心疼儿子呢?

在浴室洗澡的时候,我看着镜子里形容狼狈的女人。

跟外面那群西装革履、穿着入时的精英比起来,我简直像闯进天鹅群的丑小鸭一样突兀。

25

宋温在ICU抢救了一晚上。

当中有人来劝他父母去休息,可两位都十分固执,反而劝我去休息。

我怎么可能去。

但其实我也做不了什么,宋家来了很多人,陪在两位长辈身边,连端茶倒水都轮不上我。

我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长椅上,看着来来往往忙碌的人。

听着那些人窃窃私语的议论和审视的目光。

我慢慢地,一点一点把头埋进了手心。

直到有个人坐在我旁边。

“姐姐,”我勉强抬起头,发现那居然是唐昕。

“你还好吗?”年轻大男孩满脸都是担忧,他给我递过来了一杯热牛奶,“我听说了就赶过来了……”

“你放心,我刚才打听了一下,温哥应该没事。”

我揉了揉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是吗,那就好。”

“你别笑了,笑起来比哭还难看。”他叹气。

“持刀伤人的那个男的也在抓了,别怕。”

“对了,那个……”

“放心,她不会来。”唐昕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次的事情之后,我哥回去就和家里人发了好大一通火。”他小声看了看左右,“还断了好几笔跟那边谈好的生意,说是要给朱家人一点教训。”

“听说啊,那个姓裴的那边也被警告了。”

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26

等到宋温从手术室推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半夜。

一群人一起围上去,喊什么的都有。

我在外围根本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在病房门口等着。

一群人非富即贵,护士过来喊了好几次都没人动,后来还是宋家爸妈把人统统赶了出去。

然后宋妈妈过来摸了摸我的手。

“桑榆呀,别担心,那小子没事。”

“可他那么久才从出来……”我以为宋妈妈是在宽我的心,“您和宋叔叔去休息,今晚我来守吧。”

“没事,你去休息,有护工呢,”宋妈妈笑出声来,冲我眨了眨眼睛,“出来的久是顺便给那小子把阑尾割了,再把肠子拉出来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看有没有炎症。”

我简直啼笑皆非。

27

说是这么说,但我还是坚持要陪护。

宋家爸妈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同意了,但是告诉我有护工,让我看着就行。

虽然说是没大事,但终究被人捅了一刀,宋温的脸色有些苍白。

吊瓶滴液一滴滴滑入他的血管,触手冰凉。

他眉头微微皱起,不是很舒服的样子。

我去给他找了个热水袋垫在手下,果然不多时就看见他眉目舒展开来。

我忍不住笑了一声。

褪去了清醒时的压迫感,可能只有在这种受伤的脆弱时候,他才会展露出性格的另一面吧。

可是。

你为什么要那么努力来救我呢?

值得吗?

就在我支撑着头打瞌睡的时候,突然感觉手被人轻轻碰了碰。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看向输液瓶,以为没液了。

可输液液滴依旧在稳定地走着,我低头向下,正看见宋温抬眼看来的视线。

他依旧是很疲惫的样子,可看到我却真心实意地微笑了起来。

“桑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28

宋温因为我受伤住院了,我当然要去照顾他。

也不知道他跟他爸妈说了什么,只同意转到私立医院,但是绝对不同意我再一个人回到我的住处居住。

小说《失之桑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分手后的第三个月,男朋友和新欢订婚了。
他曾那样热烈地追求我,一天无数次说姐姐我爱你,姐姐你快点回来,姐姐你为什么还不喜欢我?
最后他却爱上了别人。
相爱七年,恩断义绝。
我终于彻底死心了。
......
我听到裴之跟他的朋友调笑。
“老女人真没什么可玩的,表面上一副冰清玉洁的模样,其实跟块木头似的,玩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的狐朋狗友大笑。
“不可能吧,是不是你不行啊。”
“去你的,”是裴之的声音,“她都多大年纪了,你以为还是小姑娘吗?”
我站在包厢门口,如堕冰窟,一时间不知道该进还是该留。
“麻烦让让。”年轻女孩儿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一听就是个美人儿。
她身上的香水味我的心重重地沉了下去。
我曾不止一次在裴之身上闻到这个味道。
她挤开我,径直推开门,笑嘻嘻地在裴之身边坐下,撒娇般搂住他的胳膊摇了摇,饱满的上围紧紧地贴在了他身上。
“裴之哥哥,这姐姐你认识?”
“你先回去吧,”裴之冲我敷衍地挥挥手,“我还有事。”
他的朋友们相互交换着眼神,看着这一场平白得来的好戏。
我咬了咬嘴唇,转身走了出去。
关上门的一瞬间。
我听见我身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
心抽痛得厉害,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
和他在一起之后,我已经很久没过过生日了。
可是今天晚上。
是我的生日。
我一个人走在街上,只觉得冷得可怕。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可他们都是成双成对,衬得我一个人越发的可怜又可笑。
是啊,我原本计划今天晚上向裴之求婚。
我死死捏着口袋里的戒指盒,尖尖的四角几乎陷进肉里去,强忍着才没在大街上痛哭失声。
裴之十七岁的时候,抱着我说他就喜欢姐姐,让我相信他一次。
他对我信誓旦旦,“姐姐!等我二十二岁一定娶你!你一定要相信我!”
当他到了法定婚龄的时候,却又说,“姐姐!我要去创业开公司,等我赚了大钱就给你买房子买包包,我要风风光光地娶你!”
随着他身边的莺莺燕燕越来越多,他不再对我提起婚姻。
我觉得自己可能就像是一个用旧的家具物件,对他来说似乎带了些旧日情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可我真的已经,等不起了。
这样一耽搁,回家就到了深夜。
可刚进门我就被绊了一下。
看清地上东西的一瞬间,巨大的心悸感几乎将我淹没。
衣物散落一地,足见当时有多急不可耐。
卧室门没关,里面传来令人难堪的声音。
这是他第一次光明正大地把女人带回家,已经连最表面的情分都懒得再维系。
就差直接对我说。
快点滚。
之前我还能自欺欺人只是逢场作戏,可现在我只觉得心中熟悉的闷闷的疼痛感又开始一点点地浮了上来。
这种无声的窒息在过去的这两年几乎将我淹没。
在无数次他领子上的唇印,他颈侧的红痕,身上的陌生香水味我在黑暗里把自己坐成了沙发上的一尊塑像。
我对自己说。
有些事情,该到头了。
不知道在黑暗中坐了多久,卧室的门开了,裴之敞着浴袍,大刺刺走了出来。
看到我的时候吓了一跳,随即皱起眉头。
“操,你坐在这干吗?”
嫌恶和厌弃几乎将我淹没。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最情热的时候,他会在家门口等我回来,像一条毛茸茸的大狗,给我拿拖鞋,向我索吻,质问我为什么回来那么晚,是不是不爱他了。
可现在我还爱着他,他却爱上了别人。
“我有话想跟你说。”我压下心头的酸涩,“你让她走。”
“现在?”他的表情诧异得不似作假,“开什么玩笑,姐姐,我才把人带回来。”
那句姐姐几乎让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咬紧牙关才没落下泪来。
“这是我们的家。”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稳。
不可以当着他的面哭出来。
这样真的是太难看了。
“裴之哥,”娇滴滴的女声响起,是刚才那个女孩。
她看见我时先是惊呼了一声,随即抱住裴之的胳膊,充满挑衅的意味,“大姐,你怎么来了?”
我忍不住浑身都颤抖起来。
他看了看我,突然恶劣地笑起来。
“姐姐,你怎么还不走啊?”
密密麻麻的战栗感从我的后颈一路漫上,我简直不敢想象这种带着强烈侮辱性的话居然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裴之,”女孩儿撅起嘴,很娇俏的模样,“我讨厌她,你让她走!”
裴之大笑起来,当着我的面抱起女孩用力亲了一口。
“宝贝儿,你说了算。”
那女孩在裴之怀里骄傲地抬起下颌,年轻女孩子特有的饱满胶原蛋白让我黯然失色。
“我说姐姐,你这样很烦人诶,裴之都不喜欢你,你一定要这么上赶着缠着人讨人厌吗?”
多年轻,多无所畏惧。
就好像当年裴之对我说。
姐姐我会爱你一辈子一样理直气壮。
我死死地盯着裴之,口腔中传来了铁锈味,我竟然不小心把颊肉都咬烂了,而我甚至都没感觉到疼痛。
裴之却只是揽着那个女孩儿,亲昵地吻她的发顶,毫无愧疚的意思,甚至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他的唇角挂着我熟悉的坏笑,曾经年少的他就这么把我按在墙角,用高耸的鼻梁暧昧地摩挲着我的,逼问我。
“说,你答应做我女朋友。”
明明是比我还小七岁的男孩儿,眼里的光芒却亮得像小狼。
可现在,他却这样笑着亲了那个女孩一下,无所谓地说。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桑榆,你真的不走?”
我执意对他说,“我们谈谈。”
我知道我这样坚持的态度可怜又可笑,但是我真的很想问一个清楚明白。
到底是为什么?
到底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明明之前
“你好烦,”裴之耸耸肩,让那女孩儿把衣服穿上。
“宝贝儿,走,我们去外面,看着她就没兴致。”
他自始至终没有再看我一眼。
回应我的,是门关上的声音。
我和裴之相识七年,相爱五年。
最后两年,恩断义绝。
他曾那样热烈地追求我,说爱我一生一世,恨不得把心掏给我。
可仅仅几年后他就开始带女人回家,深情只余一滩脏心烂肺。
我开始一点点收拾东西。
大概做事的时候会让人不那么容易胡思乱想,我开始把自己的衣服和日常用品打包,把曾经共同甜蜜的记忆和物件都收起来。
毕竟大概很快就会有新人来了。
我这个旧人还是知趣点好。
其他都还好,只是在收拾到照片墙的时候,我看见十七岁的裴之正在对我灿烂地大笑,另一边,是刚大学毕业的我有些羞怯,却依然坚定地握紧了他的手。
那时候我们看对方的眼中都有光。
心脏传来一阵揪紧般的疼痛。
我听见十七岁的裴之对我说。
“桑榆,我爱你,我永远爱你!”
大笑的,生气的,撒娇的——音犹在耳。
可是爱却已经消失了。
他已经意气风发地开启了他新的人生。
被留在原地的,从来都只有我一个人而已。
不知不觉就收拾到了天亮。
我揉着有些酸痛的后腰,想起昨晚女孩儿那张年轻意气的脸,不免有些自嘲。
今年我三十一了,确实不小了。
裴之才二十四,正是还没玩够的年纪。
他年轻英俊,考上了很好的大学,毕业之后就和几个朋友自己开了家公司,在哪都是妥妥的成功人士。
怎么会吊死在我这么一棵歪脖子树上呢?
其实,我早就在准备这一天了。
我是一个很无趣的人。
长相乏善可陈,脑子也不算聪明,考上个普普通通的大学,如果没有意外,大概会找一个性情温和的普通男人结婚生子。
既没有野心,也没有妄想。
可大学毕业那年,我父母意外去世,我只得接过了家里的钟表铺子。
可做得久了,我渐渐喜欢上了钟表指针滴滴答答走过的声响,让人觉得安详而宁静。
我以为我能这样一直平静地生活下去,直到遇见了裴之。
我二十四,他十七。
从此我的人生拐了一个大弯,撞向了让人心碎欲裂的未来。
从裴之家搬出来的时候,天上下着厚厚的大雪。
就好像刚见面的时候一样。
可我们都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我预约了搬家公司,把东西送到了我父母的旧房子。
之前和裴之恋爱的时候,他抓着我的手,眼中全是心疼。
“桑榆,来跟我住一起吧,我一定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可现在他问我。
“你走还是我走?”
我苦笑。
可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只有父母的家能收留我。
家里很多年没人住,我没找保洁,自己慢慢一点一点打扫整理,只有这样,才能让我的脑子里不至于胡思乱想。
等到一切全部收拾完毕,已经是日落西山。
我拿起手机看了看,消息栏空空荡荡,裴之没有给我打电话,也没有发来任何消息。
我自嘲地笑了笑,还在期待什么呢?
我点开他的对话框,发现上一次给他发消息是一周之前。
我告诉他,我要去参加一个钟表展会。
他没有回复。
最近这几年,我和他的消息已经少之又少。
可能一两个月都未必有一条。
可我们一起坐在桌上吃饭的时候,我看见他依然手指如飞地敲击着手机屏幕,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容。
匆匆忙忙吃完饭,筷子一放,“我有事要出去。”
全程可以跟我没有一句话。
那时候我就明白了。
他依然是有着旺盛的分享欲,有着种种天才的奇思妙想,只是现在他愿意分享的人,不再是我而已。
我回家的时候,发现临走前我特意早起给他下的面已经坨在了碗里,面上卧着的溏心蛋已经长了霉,冰箱里冻着地做好的菜一个没碰。
这几天,他根本不在家。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起,已经不再吃我做的早餐了呢?
我下意识拿出手机。
我是一个恋旧的人,舍不得删聊天记录,点开对话框,手指不受控制地继续上滑。
仿佛时光倒流一般,越往前,消息越多,我的速度也就越慢,
他的语气也越发鲜活可爱。
那是曾经更年轻的裴之,鲜活的,爱闹的,会一天无数次说姐姐我爱你,姐姐你快点回来,姐姐我要饿死了。
我仿佛看见当年的裴之站在我面前,
连帽卫衣,牛仔裤,青葱得如同一株挺拔的小白杨。
他问我,姐姐,你为什么还不喜欢我?
我骤然把屏幕按熄,密密绵绵的疼痛从心底浮起来。
当年那个那样爱我的少年。
去了哪里?
店里有一只小黄猫,
裴之不喜欢猫,所以我只能悄悄把它养在店里。
我捡到它的时候,它还只有巴掌那么大,现在养着养着,也变成了一只十四斤的庞然大物。
见到我来,猫咪惯例跑来门口撒娇卖乖想骗罐头。
营业态度十分良好。
我把它抱起来,猫咪发出了响亮的呼噜声。
我刚想跟它说,“咪咪,以后你就可以跟我回家,不用一个猫守在店里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话还没说完,眼泪就开始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我只感觉到脸上有粗粝的触感,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咪咪把我脸上的眼泪已经舔干净了,正在有些担心地看着我。
我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没关系,你以后跟我回家,”我顿了顿,对它说,“我们自己的家。”
“喵——”
7
A城的冬天没有暖气。
我一个人在店里搓着手,就算开着空调,也觉得冷得钻心,连手指都有些发麻。
现在人都爱用手机,钟表之类的物件反而越来越少了,我的生意不算太好,但也勉强能过得去。
门外突然走进来一个人。
我下意识抬头打招呼,“您好,请问——”
没说完的半截话卡在喉咙眼里,
是裴之。
“你”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能那么笨嘴拙舌。
毕竟是爱了七年的男人,现在长身玉立站在门口,就连我这小小的一方钟表店都仿佛被他照亮了。
他向来是很好看的。
裴之倒是不见外,径直走了进来,冲我笑笑,“姐姐,最近过得怎么样?”
三个月了,这是我第一次见他。
他仔细看了看我,对我说,“姐姐好像瘦了。”
他的语气是如此平常,好像一个多年不见的旧友,见面了,打个招呼而已。
可不是这样的。
我见过他深爱我的样子,所以也清楚什么是他不爱我的模样。
我在桌子底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这才努力让自己恢复成正常的状态,对他点了点头。
“有什么事吗?”
“不能来看看”他对我讨巧卖乖惯了,说到一半才发觉不对,又吞了回去,“我有个表想麻烦姐姐帮我修一下。”
他摆在我面前的,是一块精致的女表。
见到他的喜悦仿佛被兜头打了一闷棍,“这是谁的?”
他向来怕麻烦,我有时候没带伞,想让他开车过来接我都会推三阻四,现在居然肯为了一块表到处去找店子修。
看来对对方,是真的很喜欢。
“女朋友的表,”他说,“我想来想去,身边还真没什么人会修表,所以就拿来请姐姐帮我修一修。”
手里的镊子终于拿不住,掉到柜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你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我听到自己在问。
心痛得几乎窒息,我死死抠住了工作台的边缘才没瘫软下去。
“没多久,”看着我仿佛要哭出来的样子,他还是说了句,“大概两个来月吧。”
可我们分手也不过三个月而已。
甚至没有一个正式的分手,从头到尾只有我狼狈的仿佛一条丧家之犬。
“对了。”他对我微笑,“姐姐,我要订婚了。”
“你不祝福我吗?”
不知道是如何送走裴之的,我愣愣地坐在工作台前,只觉得脑子都在嗡嗡作响。
他要结婚了?
我曾经那样期待我和他能有一场婚礼,可等着等着,也就不敢再期待了。
裴之家的条件很好,父母都是从商的,所以才养出来他那么个无所畏惧又爱冒险的性子。
我比裴之大七岁,家境也只是普通,父母还去世了,其实他的父母从一开始就没看上我。
我至今还记得第一次去他家上门的时候,他那高贵端庄的母亲对我投来的审视目光。
“你就是桑榆?”
我听得明白她的潜台词——就是你勾引了我的儿子?
可裴之那时候抓紧了我的手,那样无所畏惧。
他对他父母说,“爸妈,这是我爱的女人,她叫桑榆。”
我记得他父母交换了一个有些微妙的眼神,随即对我露出客气的微笑。
“桑小姐啊,欢迎欢迎。”
可哪里有什么欢迎呢?
最初,逢年过节我都会买礼物上门。
可我没有太多的钱,每次买的礼物虽然尽力,但可能在他爸妈眼中也根本上不了台面。
我能从他爸妈的眼中看出礼貌的轻视。
他妈妈说:“桑小姐啊,以后人来就好,礼物就不用买了。”
我那时还不懂,还在努力对她微笑,“没关系的阿姨,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她的表情有些为难,“桑小姐,我们家不吃这个的,你也不要浪费钱了,你的心意我们心领了。”
我张口结舌。
这种事情发生太多次。
渐渐地,我就不去了。
裴之曾经很不理解地问我,是质问的语气。
“桑榆,我父母都是很好说话的人,为什么你和他们无论如何都相处不来呢?”
他爸妈都是受过高级教育的人,不会在明面上给人难堪。
可就是那种明里暗里的轻视,才最让人难过。
我第一次和裴之吵架,就是因为他妈妈给他介绍女朋友。
门突然又响了,我下意识擦掉眼泪站起身来,“你好,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您?”
现在来个什么活都好,只要能让我不要再想这件事,什么都好。
来人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
“你好,我的表带断了,请问你可以帮忙修一下吗?”
是很温柔的男声,我胡乱擦了把脸,“好的好的,我先看看。”
他看清我面容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从口袋里取出一条手帕递给我,什么都没说。
“我出去抽根烟再进来,”他说,“麻烦小姐先看一下。”
我很感谢这位客人的体贴。
等平静了一下心情,我开始仔细检查他拿来的表。
那是一块很老的机械表,隐约还有XX周年纪念。
“这是我父母结婚时买的,”男人不知何时走了进来,“表带断了也舍不得换,老人家念旧,一定要把这块表修好。”
“您父母感情真好,”我真心实意地冲他笑了笑,“我先帮您把表带接上,再帮您整体检查一遍。”
想了想,又笨拙地补充了一句,“放心,我不是黑心商家。”
我自己遇不到这样的感情,但是不妨碍我真心为这些能走完一生的珍贵感情真心开心。
男人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
“小姐请随意。”
表带好维修,但是检查到发条的时候我皱了皱眉。
“您这块表,平常不太好上发条吧?”
“是,”男人点了点头,“这表款式太老了,零件不好找。”
“真是很老的表了呢,”我有些发愁,“要不这样,你留个电话,我先去给你到处找找,要是能修的话,我再给你打电话。”
“行。”他加了我的微信,对我露出歉意的微笑。“那就麻烦你了,桑小姐。”
我是真心喜欢这些陈年老物件。
所以在修的时候也格外用心。
为了给这块表配上原厂配件,我不知道打了多少个电话,问了多少个人,最后居然真的找到了!
我兴高采烈给宋温打电话,“我找到了!”
那边他也很高兴,说下午就带表过来。
等他过来的时候,我随手刷起短视频打发时间。
手指往下一滑,首页弹出的视频让我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天作之合!来看看互联网新贵与世家大小姐的梦幻订婚宴!
场景美轮美奂,高大英俊的男人低头亲吻着娇小美丽的女孩,的确称得上一句天赐良缘。
可那是裴之啊。
我向来知道他穿正装很好看,也曾无数次被他借着系领带的借口按在墙上热吻,我曾以为他身边站着的那个人会是我。
他曾那样热烈地对我说。
“姐姐,我爱你,请等我长大!”
可长大的你,身边站着的却是别人。
他身边订婚的女孩子,分明就是那晚被他带回家,趾高气扬指着我鼻子问我是谁的那位。
可裴之对我说过什么?
他说,大概两个来月吧。

多可笑。
就因为我只是个普通人,我的感情和时间就不值钱,就只配被你们这些所谓的“上等人”玩弄在手心,当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吗?
多谢你,用七年赐我一场空欢喜。
裴之,你会有报应的。
我看着看着,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砸在了手背上。
是泪水。
我竟然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为什么每次看见你都在哭呢?桑小姐。”宋温的声音响起,带着轻微的叹息。
“对不起对不起!”我有些仓皇地起身,有些狼狈地伸手去擦眼泪,可抬头却看见男人高大的身影倾斜而下。
他亲自抬手,为我擦掉了眼泪。
我吓了一跳,接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你干什么?”
“抱歉,冒犯了,”宋温冲我抱歉地笑了笑,“实在是你刚才哭起来的样子,很像我小时候养过的红眼睛兔子。”
我的眼泪还挂在睫毛上,整个人都陷入了茫然。
他忍不住又笑了,“你现在看起来,真的很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但他刚才的距离真的太近了,近到让我觉得不安。
我谨慎地连退了好几步,直到拉开了让我觉得安全的距离,这才对他说。
“宋先生,请您自重。”
“十分抱歉。”他举起双手,示意自己真的没有恶意,“我会注意分寸。”
“表呢?”
他把手表放在柜台上,用手指推给我。
我稍微定了定神,接过表。
我听见宋温在我头顶笑了一声,“别急。”
“好了!”等到终于组装完毕的时候,我小小雀跃地欢呼一声,“宋先生,您可以”
大概是低头太久有些缺氧,站起来的一瞬间,我眼前一片发黑,晃了晃,险些栽倒。
宋温眼疾手快扶住了我。
就在此时,门帘一响,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姐姐。”
我一下就僵在了原地。
他怎么来了?
可紧接着,他的声音里带上了显而易见的愠怒。
“你们在做什么!”
我这才察觉自己和宋温的动作有多暧昧,慌慌张张站起身来。
可当看清来人后,寒意从脊柱一点点往上爬,我整个人僵硬在了原地。
他甚至还穿着订婚宴上那身衣服。
“你来干什么?”
我尽量平静地问他,可指甲已经深陷在了掌心里。
桑榆,不可以哭,他不配你掉眼泪。
大概从来没被我用这样冷淡的态度对待过,裴之漂亮的眼睛有过一瞬间的无措,可随即恼怒涌上。
“他是谁?”
他理直气壮地质问我,脸上阴云密布。
我只觉得好笑。
凭什么呢?
难道把一条流浪狗赶出家门,让它受尽欺辱,还指望再遇见时它会对你摇尾巴?
不咬一口都算是好的了。
“和你没关系。”
“桑榆!”裴之生气了,“你怎么能跟这样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你这是自甘堕落!”
“裴之,你放尊重点。”我把桌上的表放进盒子,递给宋温。
“宋先生,抱歉,连累了你,你先走吧。”
“桑小姐,你”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最后对我说,“有需要的话随时联系我。”
我感谢他给我的尊重。
裴之看着我,脸上依旧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姐姐,那个人是谁。”
我叹了口气,对他说,“我看见你们的订婚视频了。”
裴之的神色居然有了一瞬间的惊慌。
就好像他曾经做坏事被我抓包一样。
真奇怪,他都亲手赶我走了,现在却又害怕被我知道。
“挺好看的,”我对他笑了笑,“祝你幸福,以后不要再来了。”
“不可能!”裴之毫不犹豫地反驳,声音有些尖锐,似乎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姐姐,”裴之又软下声音来,“你等等我好不好?”
他这句话一出,我浑身都泛起了寒意。
又是这一句。
上一次他说要我等一等,最后给了我七年的噩梦。
现在他竟然还好意思说让我等一等。
“你说什么?”我觉得自己的上下牙都在打架。
“姐姐,我还没有想好,”裴之这么对我说,“你走之后,我总觉得身边少了点什么,你再等等我,让我想清楚。”
“在此之前,你不要和别人一起好不好?”
他是那样理直气壮,笃定了我一定会答应他。
空前的荒谬感几乎将我淹没。
他每天晚上怀里搂着别的女人,跟别人上午才订婚,下午就来我这里,让我等他想好。
凭什么?
我算什么,明转暗的地下情人吗?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我难以置信地问他,“你现在身边有了别人,还要拖住我不放,裴之,你怎能这么自私!”
“可是你也没有新的男朋友啊,”裴之似乎完全不能理解我为什么会生气,他甚至还有几分迷惑,“如果我想好了还是你,那我们就继续在一起。”
“如果我还是喜欢别人,那你再找其他人也不迟嘛?”
我一时间有些口不择言,“谁说我没有?”
裴之一下就仿佛竖起了浑身刺的刺猬,警觉地问我。
“是谁?”
他顿了顿,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用虎牙磨了磨下厨,露出了不怀好意的微笑。
“是刚才那个人吗?”
“姐姐,你向来不会看车,认不出刚才出去的那个人开的什么车吧。”
“迈巴赫。”
他的神色中有一丝微妙的恶意。
“你觉得开迈巴赫的男人,会看上你吗?”
空前羞辱感几乎将我淹没,这就是我心心念念爱了这么久的男人?
我几乎要气疯了。
我用力伸手去推他,“你给我走!我不想看见你!”
裴之被我连推带搡推出门,竟然还挺高兴。
他说。
“姐姐,我还会来找你的。”
裴之说到做到,他竟然又开始来店里找我了。
他向来是这种性子,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有兴趣。
可我只觉得荒诞。
在拉黑他的微信和电话之后,裴之转了策略,开始每天送大捧大捧的玫瑰花。
天知道即便在恋爱的时候,他也只是头几年才会给我送花。
至于后来
他都带人回家了,还嫌我碍事,怎么可能还送花?
每天送来的花让我很困扰,连旁边店铺的阿姨都忍不住笑着问我,“桑榆呀,是不是好事将近?要请阿姨喝酒哦。”
心中有一个地方麻木地钝痛了一下。
我抱着玫瑰花丢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我和他分手了。”
阿姨瞪大了眼,末了轻轻叹了口气,张开胳膊抱抱我,“桑榆呀,没关系的,想哭就哭吧。”
我爸妈走之后,一直多亏旁边的街坊照顾,阿姨一直不看好我和裴之,但她从不多言,只是在我去和裴之同居时隐晦提醒我要保护好自己。
可那时候我满心满眼只有裴之,对她的好意提醒置若罔闻。
当时裴之是怎么说的呢?
他那时候刚创业,意气风发。
我们一起租了房,他抱着我在房子里转圈,大声宣布。
“姐姐!我以后一定会给你买大别墅!”
“等我创业成功了,我就风风光光娶你!”
其实那时候我就想说,我并不在意什么风光的婚礼,对我来说,只要有一个和心爱的人共同的家就好。
现在回想起来。
连最情浓的时候尚且无法走入婚姻,哪里还会有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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