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此事暂时不要声张,等我回府问过容瑾。”
盛常欢眼睛微眯。
读书人最是好面子。
如果玉佩和手串是偷来的,绝不可能这般肆无忌惮戴出来炫耀。
盛常欢怀疑,这是容瑾主动给的。
可如此一来,就成了容瑾私相授受。
她是土匪,可以不在乎名声。
但容瑾是侯府千金。
若容瑾名声坏了,那对于一位贵女来说,可是会要人命的。
“小姐,你的意思是容瑾小姐她……”
虎杖不敢往下说了。
明明平时看起来很乖巧,可做事比她们土匪还虎。
京城的人,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出了意外,盛常欢不打算继续买东西,而是打道回府拯救小金主。
“哎呀,相识久了,就不新鲜了,瑾儿对我都遮遮掩掩了。”
支开侯夫人,盛常欢捂着心口,对容瑾唉声叹气。
想要撬开别人的嘴,不一定要用最锋利的刀。
有时候,软话反而事半功倍。
“嫂嫂,我对你日月可鉴。”
“瑾儿绝对没有厌烦你,更没有对你遮遮掩掩。”
“嫂嫂,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嚼舌根了?我打死她们!”
容瑾急得小辣椒一般,张口就喷火。
恨不得提刀去砍挑拨离间之人。
见容瑾都急得要立誓了,盛常欢把人摁在凳子上。
“那你说,你的那块青竹玉佩和手串去哪了?”
盛常欢直直看着人。
“嫂嫂,你……”
容瑾咬唇,娇羞跺脚。
盛常欢:……
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
唉。
又一个傻白甜即将奔赴挖野菜。
盛常欢就不明白了,这些千金大小姐放着好好的富贵日子不过,怎么一个个就喜欢喝白粥挖野菜?
盛常欢叹了一口气。
不行。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小金主步入歧途。
她还指望长长久久抱小金主的大腿呢。
“说说吧,怎么回事。”
盛常欢给容瑾倒了一杯茶。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嫂嫂,其实,我有心上人了。他救过我,明明可以索要报酬,却挥一挥衣袖,连名讳都不留。”
“他幼年丧父,小小年纪便承担起照顾弟妹,孝顺母亲的重担,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他家中虽不富,但品行高洁,跟京城的纨绔子弟很不一样。”
……
一开始,容瑾还有些害羞,但提到心上人,越说越开心。
脸上那崇拜、倾慕之情都要溢出来了。
盛常欢都没眼看了。
妹妹啊,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你的亲哥就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啊。
盛常欢有些难评。
又给容瑾续了一杯茶,盛常欢示意人继续往下说。
她倒想看看,容瑾遇到这个“心上人”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
最近孟书韵和林意绵安静得很。
又争又抢的人太过安静,不是在作妖就是在密谋。
“嫂嫂,顾公子真的很好,顾公子本不想收玉佩和手串,是我非要送他保他平安的。”
“我刺绣不行,打马球不行,琴棋书画也不精通,又笨又爱哭,唯一有的就是银钱。”
“我只想把我有的送给顾公子,笔墨纸砚、古籍字画、宝驹马车……顾公子本不想收的,是我死缠烂打,顾公子才勉强接下。有时候,我都觉得我太俗了,用金银玷污了顾公子。”
容瑾垂头丧气。
眼睛的光也淡了下来。
盛常欢:!
拳头硬了!
她现在很确定,那个劳什子顾公子,分明就是个伪君子!
明面视金钱如粪土,可实际比谁都会捞!
如果真的不喜银钱,为何还要收下价值连城的玉佩和手串?
如果真的清高,为何容瑾多劝几句就照单全收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