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的“忘忧头环”后,脸上浮现出释然的微笑,阳光穿透云层洒在他们焕然一新的面庞上。
没人知道,这些被“删除”的记忆其实只是被转移了。
更没人知道,转移的目的地是我的大脑。
我站起身,走向落地窗。
玻璃上映出我的倒影——眼眶深陷,眼底布满血丝,额头的抬头纹在暗光中显得格外明显。
三十五岁的容貌,却仿佛已经活了几十辈子。
手指触碰到冰凉的玻璃,我看着四十层楼下如同玩具般的车流,一种恍惚的眩晕感袭来。
六个月前,我的公司“忘忧科技”上线了全球首个商业化的“定向遗忘服务”。
通过量子纠缠技术和神经递质靶向干预,我们能够让人们精确地删除特定记忆,精准到某个特定时间、特定人物或特定事件。
用户只需提交申请,支付相当于一辆中档轿车的费用,戴上我们的“忘忧头环”睡一觉,第二天醒来,那段痛苦就像从未发生过。
企业家失败的创业经历、政客的丑闻污点、明星的情感创伤、普通人的婚外情和家暴经历——人类历史长河中的种种阴暗面正通过量子通道,源源不断地流入我的脑海。
每一段记忆都带着原主人想要逃避的情感重量,它们在我的大脑里筑巢,像难民般占据着我意识的每一个角落。
六个月,从负债累累的失败创业者,到身价千亿的科技新贵。
“忘忧科技”的市值突破了千亿元大关,我的个人财富增长了一万倍不止。
公寓、跑车、游艇、私人飞机,一切奢侈品都唾手可得。
但没人知道这项伟大技术背后肮脏的秘密——除了我和那个神秘的合伙人陈博士。
我回到真皮办公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深夜的办公室寂静得可怕,只有空调出风口的气流声和我越发沉重的呼吸声。
淡淡的青草味古龙水(我什么时候开始用这种味道的古龙水了?
)混合着咖啡的苦涩,在空气中弥漫。
当我刚要回复助理的消息时,手机再次振动。
来电显示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号码——陈博士。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掌心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
“项目进展如何?”
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静,带着一丝金属质感,仿佛从某个没有情感的机器中发出。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