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阔步走进军帐,虞溪身着轻便战甲,手持扶青釭剑,身姿挺拔地候在军帐外。
她的护腕上系着一个小巧的银铃,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帐内传来宋义的醉骂声,那声音浑浊不堪,混着酒肉的浊气从毡帘缝隙里肆意溢出。
忽然,帐内传来 “砰” 的一声巨响,是项羽拍案而起的声音。
那力道仿佛要将桌子拍碎,足见他内心的愤怒。
“次将又在催战了。”
左侧传来英布压低声音的低语,“上将军说,等秦赵鹬蚌相争。”
钟离眜在旁边小声嘟囔道。
虞溪紧抿着嘴唇,没有答话,她的指尖轻轻抚过护腕上的银铃,眼神有些黯淡。
里面的木樨花早已经干枯,不复原来的鲜艳颜色,就像这段被困在安阳的日子,毫无生气 。
听到帐门有动静,她猛地抬头,只见项羽怒气冲冲地掀开毡帘,他的眼中燃烧着淬了冰的火,那目光仿佛能将人灼烧。
到达安阳的第47天,黎明的微光还未完全照亮营帐。
虞溪从睡梦中悠悠醒来,伸手摸向床侧,发现早已无人,床榻一片冰凉。
她正呆怔间,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喧哗声。
“次将杀了上将军!”
“终于可以渡河了,老子在这里待够了。”
“谁说不是呢,这么冷的天!”
这些话语像风一样灌进她的耳朵。
漳河边,微风拂过水面,泛起层层涟漪。
项羽紧紧握住虞溪的手,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传递着力量与坚定:“明日我亲自带军解巨鹿之围,此战若胜,我们回江东。”
说着,他解下腰间的铜铃,动作轻柔地系在她的腕上,“这是当年在会稽山,我替叔父取药时遇着的老猎户所赠。
他说,铜铃响处,山鬼莫近。”
铜铃与银铃相互撞击,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他们之间的情谊。
漳河畔,虞溪骑在一匹矫健的战马上,身姿飒爽。
她目送项羽过河,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
看着他登上战船,看着他在对岸稳稳登岸,看着将士们决绝地破釜沉舟。
当项羽转过身时,朝她露出了自定陶之战以来的第一个笑。
那笑容里有胜利的自信,有对未来的憧憬,更有对虞溪深深的眷恋。
巨鹿伤兵营,戌初时分。
艾草的青烟在木架间袅袅缭绕,散发着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