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殿的铃音,那些随青铜棺深埋的合衾酒香,此刻正从他伤口里丝丝缕缕溢出来。
子时的打更声荡过河面时,沈惊鸿拖着燕临川浮出水面。
他腰间的玉带钩卡着她当年送的鱼肠匕,刀刃倒映出两人湿透的发丝缠作一处,像极了婚书上褪色的结发绸。
芦苇丛中飘来纸船灯,暖黄光晕里,燕临川昏迷中仍紧攥着她半截衣袖。
沈惊鸿挑开他湿透的里衣,心口处除了蛊纹,还有道用金线缝合的旧伤——正是她七年前刺入的位置,针脚却用的是新娘嫁衣的并蒂莲绣法。
画舫彻底沉没那刻,沈惊鸿将唇贴在犹有余温的伤口。
九龙噬月镯在她袖中泛起微光,镯内暗藏的银针突然刺破指尖——淬的不是毒,而是大婚时未饮完的合欢酒。
6 烬轮回地宫壁画上的鲛人泪突然开始流淌。
沈惊鸿将火陨铁贴向石壁裂缝,蓝焰腾起的瞬间,照见燕临川玄甲上的抓痕——与她梦中在青铜棺内挣扎的印记完全重合。
水珠顺着他的银鳞眼罩坠入锁骨,她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接,却触到皮下躁动的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