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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三年归来,暴君黑化了江澜夜宋仪后续+全文

宋仪 著

武侠仙侠连载

宋仪躺下,她的被子小,不想对着他睡,刚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被子经由她的动作一动,便从江澜夜身上扯开了。宋仪察觉到了,只好转回去,再把被子盖到他身上。必须得贴着他睡,不然四处钻风。反正他现在也晕了......于是,宋仪心安理得地窝在他身旁,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热源,即便换了个新的床榻,她还是很快就睡下了。第二日清晨。江澜夜只觉得自己一条胳膊麻的抬不起来了,睁开眼时,看到的不是自己熟悉的金銮殿。昨晚的记忆涌上心头,江澜夜浑身一僵,立马扭头看去。这一看,他的呼吸下意识地屏住了。宋仪蜷缩着身子,将他的整条胳膊揽入怀中,紧紧贴着他,呼吸绵长平稳,依旧带着面纱,露出熟悉的眉眼。像一只猫,睡得酣甜。江澜夜突然想到了什么,将胳膊抽了出来,随后坐起身,将...

主角:江澜夜宋仪   更新:2025-04-29 14: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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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澜夜宋仪的武侠仙侠小说《死遁三年归来,暴君黑化了江澜夜宋仪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宋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仪躺下,她的被子小,不想对着他睡,刚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被子经由她的动作一动,便从江澜夜身上扯开了。宋仪察觉到了,只好转回去,再把被子盖到他身上。必须得贴着他睡,不然四处钻风。反正他现在也晕了......于是,宋仪心安理得地窝在他身旁,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热源,即便换了个新的床榻,她还是很快就睡下了。第二日清晨。江澜夜只觉得自己一条胳膊麻的抬不起来了,睁开眼时,看到的不是自己熟悉的金銮殿。昨晚的记忆涌上心头,江澜夜浑身一僵,立马扭头看去。这一看,他的呼吸下意识地屏住了。宋仪蜷缩着身子,将他的整条胳膊揽入怀中,紧紧贴着他,呼吸绵长平稳,依旧带着面纱,露出熟悉的眉眼。像一只猫,睡得酣甜。江澜夜突然想到了什么,将胳膊抽了出来,随后坐起身,将...

《死遁三年归来,暴君黑化了江澜夜宋仪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宋仪躺下,她的被子小,不想对着他睡,刚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被子经由她的动作一动,便从江澜夜身上扯开了。

宋仪察觉到了,只好转回去,再把被子盖到他身上。

必须得贴着他睡,不然四处钻风。

反正他现在也晕了......

于是,宋仪心安理得地窝在他身旁,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热源,即便换了个新的床榻,她还是很快就睡下了。

第二日清晨。

江澜夜只觉得自己一条胳膊麻的抬不起来了,睁开眼时,看到的不是自己熟悉的金銮殿。

昨晚的记忆涌上心头,江澜夜浑身一僵,立马扭头看去。

这一看,他的呼吸下意识地屏住了。

宋仪蜷缩着身子,将他的整条胳膊揽入怀中,紧紧贴着他,呼吸绵长平稳,依旧带着面纱,露出熟悉的眉眼。

像一只猫,睡得酣甜。

江澜夜突然想到了什么,将胳膊抽了出来,随后坐起身,将下半身的被子掀开。

迷迷糊糊间,宋仪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碰她的腿。

她猛然惊醒,下意识地伸腿一踹!

脚腕被死死钳制住。

江澜夜抓着她的脚腕,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胆敢踹朕?”

宋仪一个激灵,连忙解释:“嫔妾以为是蛇爬上床榻了。”

说罢,她见江澜夜还不肯松手,又小心翼翼道:“陛下,能放开嫔妾了吗?”

江澜夜不语,突然伸手掀开了她的裙摆。

“等等,陛下您三思!”

宋仪尚未来得及阻止,江澜夜直接把裙摆撩到大腿处,垂眸看着她的膝盖,挑眉:“似乎快好了。”

宋仪道:“是,用的药膏都是很好的,所以好得快。”

江澜夜这才松开手,冷声道:“倒不如说,是离开了朕,所以好得快。”

宋仪知道他还在记仇,三年前他的记仇能力自己就见识过几次。

“陛下说什么呢,昨日这膝盖还没好,和陛下睡了一夜,得真龙天子的庇佑,一夜就好了,多亏了陛下。”

她笑眯眯地说。

江澜夜一夜睡饱了,疲惫之意一扫而空,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昨夜,谁帮朕脱了龙袍?”

“陛下自己脱的。”

江澜夜冷笑一声,“是吗?朕脱了,然后把它扔到了地上?”

宋仪连忙道:“陛下,昨夜是嫔妾收留了您。”

要没有她,江澜夜昨晚就在寒风中睡过去吧。

“整个皇宫都是朕的。”

他说的是皇宫,但看向的却是宋仪。

宋仪沉默不语,知道他有理,默默地在一旁穿衣。

江澜夜挪开眼神,忽然问:“你觉得临芳殿好不好,朕想听实话。”

“实话......嫔妾觉得挺好的。”

话音刚落,江澜夜的脸色就沉了下去。

宋仪一阵无语,她就知道!

“但是,临芳殿太偏僻了,太幽静了,所以嫔妾才会害怕有什么蛇鼠之类的东西爬到嫔妾的床榻上。”

江澜夜看着她,淡声道:“朕给你一个机会,能让你离开这里,住到迎春宫。”

迎春宫她倒是知道,离金銮殿格外的近,反正她以后都要寻找机会进江澜夜的书房,迎春宫去了倒也不错。

但是,他都说了是一个机会。

宋仪直接问:“那嫔妾要怎样才能得到这个机会?”

江澜夜眯了眯眼,忽然抬手,格外暧昧地抚摸着她白嫩的耳垂,又无意间触碰着她耳后的面纱细绳。

宋仪紧张地浑身战栗,她不习惯这样被人触碰,格外敏感,忍不住想要瑟缩。

他缓缓开口,“告诉朕,你的真实身份。”

此话刚出,宋仪瞳孔骤然缩紧,道:“嫔妾不懂陛下的意思。”

她眼神中满是迷茫,“嫔妾的身份吗?嫔妾是浣衣局的宫女,原先名字就叫一一,还是进宫时不知哪个太监给嫔妾起的名字。”

江澜夜对她的怀疑始终没有削减,方才也只是故意这么问了试探她一番。

见宋仪的反应属实正常,眼中还带着茫然之色。

他将手收了回去,道:“去迎春宫可以,但每夜戌时,沐浴完后,必须出现在朕的金銮殿,躺在床榻上,为朕暖龙床。”

宋仪:?

他那个金銮殿,但凡能别那么冷,就不需要人暖床了。

宋仪忍了又忍,问:“那嫔妾可以去陛下的书房吗?”

江澜夜审视着她,“原因。”

宋仪想了想,道:“嫔妾觉得无趣,待在金銮殿无趣,想看书打发时间,陛下身边的书肯定很多。”

江澜夜凝视着她。

“你觉得朕无趣......”

宋仪抬手,“不是,陛下您这是什么想法,嫔妾不能打扰您,又想打发时间,看书是最好的,看着看着给陛下念出来,陛下听了也高兴。”

见江澜夜没有反应,宋仪又道:“如果陛下愿意,嫔妾不仅给陛下暖龙床,每日在您上早朝前,嫔妾都会把您叫醒,您不必再听曹公公的声音了,如何?”

江澜夜垂眸思索了一下,脑海中瞬间响起曹公公那尖细的嗓音。

他道:“可以。”

见他答应了,宋仪松了口气,顿时觉得日子又有奔头了,殷切地看着他问:“那嫔妾什么时候可以搬?”

她的眼神太过明媚动人,眨巴眨巴地望着他,满是期待。

江澜夜喉结滚动一瞬,低声道:“现在。”

“现在?”

她昨日刚搬来,这一来一去的还不够折腾的。

不过好在,她也知道临芳殿里有这些书了,日后她可以托人把这些书全都挪过去。

宋仪穿好了衣裙和鞋袜,站在床榻边,看着江澜夜:“那嫔妾这就收拾。”

江澜夜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宋仪心虚地瞄了一眼地上的龙袍,在他的注视下默默捡起来,说:“地上不脏,干净的,还能穿。”

江澜夜还是没动弹。

以为他是嫌弃,宋仪本想出去喊江澜夜身边的人再回金銮殿拿龙袍过来,他忽然开口。

“你昨夜,是怎么给朕脱的?”

他的声音清淡,落在宋仪耳朵里,却格外滚烫,耳根都红了。

“就...就那样脱啊。”

江澜夜淡淡地嗯了一声,说:“怎么脱的,就怎么给朕穿上。”


宋仪一愣,没理解江澜夜的意思。

江澜夜重复道:“靠过来。”

宋仪缓慢地挪了过去,脚碰到了他小腿处的寝衣,又不小心勾了一下,忙停下了动作,屏息观察着江澜夜的神色。

他只是沉沉地看着宋仪,并未再开口说什么。

宋仪放下心来,不自在地挪到他身边,与他身躯相贴。

总算暖和了过来,她的双眸眯了起来,一副享受的模样。

江澜夜看着她枕了自己的枕头,低声说:“朕好几日没有睡好了,今夜老实点,不许乱动。”

宋仪又默默蜷缩起了身子,心道她也无法控制睡着的自己。

曹公公难得再次看见江澜夜的身边有人了,心情复杂,连忙把帷幔落下,又把烛灯熄灭。

殿内陷入黑暗之后,宋仪很快就放松了下来,身子也软了,静静地贴着江澜夜,贪婪又可怜地汲取那一点热源。

她身上真的很香,江澜夜略有些不自在地撇过头。

许是靠着他太舒服,宋仪很快就睡着了。

她抬起胳膊,主动放在了江澜夜的腰上,就这样半搂着他,脸也蹭到了他的脖颈处,呼出的温热气体全洒在了他的颈窝里。

江澜夜只觉得脖颈处格外的痒,一时竟不知道让她过来为自己暖龙床是图什么。

不过,感受到她的靠近,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仿佛有什么东西,再次失而复得了一样。

江澜夜本以为今夜也会安稳地度过,放心地纵容着身躯传来的倦意,缓缓合上了眼皮......

“啊!”

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宋仪忽然被痛醒了,小腿抽筋了似的绞痛,硬生生将她从睡梦中唤醒。

她短促地叫了一声,坐了起来,借着月色依稀看见江澜夜的眉头皱了皱。

她将手伸进被窝,艰难地揉捏着小腿。

被子随着她的动作动来动去。

江澜夜到底还是被吵醒了。

他睁开惺忪的双眼,先是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又看到宋仪莫名其妙地坐了起来,时不时吸着凉气。

江澜夜:......

他捏了捏眉心,也跟着坐了起来。

察觉到身后窸窣的动静,宋仪一边泪眼汪汪地忍着痛,一边扭头看向江澜夜。

“陛下...您醒啦。”

江澜夜就这样盯着她,眼中酸涩的困意尚未消除。

“你在做什么?”

他的嗓音沙哑,还带着一点鼻音,凑到她耳畔问:“做噩梦了?”

耳边的声音格外撩人,有些慵懒。

宋仪半边身子都麻了,耳根出奇地热了起来,低声喃喃:“嫔妾小腿抽筋了......”

短暂的沉默过后,宋仪本以为江澜夜要怪自己将他吵醒了,没想到又是一阵窸窣的动静响起。

她的小腿处被温热宽大的手掌包裹着,江澜夜摸索了片刻,碰到了她的手,这才问:“是这里?”

宋仪的手像是被烫到了,连忙松开,后背贴上了他宽阔温暖的胸膛。

“......是。”

江澜夜没再说话,只是格外自然地抬起另一条胳膊,圈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都往怀里扯了扯,手掌缓慢地为她揉捏小腿。

“以前你也总是这样。”

他没由头地冒出这句话。

宋仪立马侧头看他,只是夜色浓厚,看不清他当下的神情。

不过很显然,在困意的席卷之下,江澜夜又把她认成了云贵妃。

虽然也没认错吧......

他力道合适,整个手掌又能包住软软的小腿肚,就这样一下一下耐心地揉捏了许久,一直到疼痛彻底消失。

宋仪动了动腿,道:“好了。”

江澜夜淡淡地嗯了一声,忽然将下巴搁在她纤细的肩上,胳膊收紧,将她紧紧拢入怀中,整个人都压在她的身上。

太近了。

近到江澜夜的心跳声都格外清晰。

宋仪分不清那震耳欲聋的心跳声是来自谁,只是忽然觉得,好像江澜夜真的很依赖云贵妃。

她抬手,做出一个和以前一模一样的动作。

她侧过脸,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像是在摸某只撒娇的动物一样,软声道:“继续睡吧,没事了。”

两人躺了回去,只是江澜夜的胳膊始终没有收回去。

......

第二日清晨。

还牢记自己任务的宋仪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却发现江澜夜还是比她醒得早。

宋仪忍不住道:“这才什么时候,陛下醒这么早做什么?”

此时他的眼眸格外清明,看着宋仪,语气嘲讽:

“到底是你服侍朕,还是朕服侍你?”

看来他没把昨晚的事情忘掉。

宋仪有些心虚,干巴巴道:“嫔妾也不想的......”

江澜夜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

“你不是说要叫朕起来吗?”

宋仪又忍不住为自己辩解:“嫔妾这就算是早醒了,但是陛下突然比以往醒的还要早,所以......”

江澜夜睨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他醒得早,躺在榻上一直在发呆。

昨夜,他好像短暂地见到了云贵妃,见到了宋仪。

宋仪伸出手指戳了戳他。

“那陛下现在要起来吗?嫔妾伺候您更衣?”

江澜夜淡淡道:“不必。”

宋仪躺了回去,眼睛亮晶晶的,期待地问:“那嫔妾今日可以去陛下的书房看看吗?”

江澜夜敏锐地察觉到,似乎书房是她很在意的东西。

于是,他故意恶劣道:“今日不行,因为你昨晚表现的不好。”

宋仪一阵无语,知道自己果然还是得哄他,绞尽脑汁地想了想,问:“那嫔妾为陛下做早膳吃好不好?”

江澜夜又回想起他与她第一次用膳时,不辞辛劳地跨越了整张桌子夹了他不爱吃的菜时的模样,一言难尽道:“你......”

宋仪立马起身,道:“陛下放心,嫔妾会做早膳。”

江澜夜起身,随意道:“随你。”

她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江澜夜倒要看看她还想耍什么花样。

“那陛下要是满意的话,嫔妾能去看书吗?”

她不死心地追问。

江澜夜含糊道:“朕尝过再说。”

江澜夜走后,宋仪揉了揉头发,准备穿上鞋袜时,回想起昨夜那温热的触感,脸颊又烫了起来。

以前她怎么没发现自己这么容易脸红?

心里还惦记着江澜夜的书房,宋仪行走不便,坐上歩辇去了御膳房。


庄妃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殿内陷入一片寂静。

宋仪低头看着自己还裸露在外的小腿,悠然惬意地搭在小凳上,顿时有些不自在,忘却了那道伤口,下意识地就要把腿收回来。

随后,她又是一阵痛呼。

江澜夜见状,轻声呵斥:“胡闹什么!”

宋仪抬头瞪着他,本想问他有什么好凶的,可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份。

于是,那气势汹汹的眼神骤然变了,变成了宋采女那谨小慎微的模样。

江澜夜没有将她的眼神变化错过,微微蹙着眉。

宋仪唯唯诺诺道:“嫔妾方才一下子忘记了,腿受伤了......”

江澜夜睨着她,忽然说:“废物。”

“连保全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去了一次未央宫,若不是朕救了你,是不是你就要丧命在那里?”

宋仪心说,后宫这些人斗来斗去的,本质上不都是因为他的存在。

不过,这种话只适合在心里想想。

“陛下今日怎么会突然去未央宫?”

江澜夜顿了顿,没有回答。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那一瞬间的想法,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过去了一样。

宋仪见他不说话,半晌后又道:“陛下,嫔妾总不能一直坐在这里啊......”

江澜夜道:“那你走过去。”

她一时哽咽,轻声嘀咕:“方才不还是陛下抱着嫔妾回来的。”

兴许是她太可怜了,江澜夜犹豫了一瞬,走过去问:“你想坐在哪里?”

整个金銮殿,也就窗边的矮榻是她的位置了。

于是,她道:“嫔妾就去矮榻上躺会吧。”

江澜夜看了一眼那个位置,低声道:“去旁边的紫宸殿吧。”

宋仪一惊。

她知道江澜夜真正的寝宫是紫宸殿,只是他平时一旦批阅起奏折,就什么都不顾了,一坐就是到深夜,所以金銮殿的龙榻反倒是他经常睡的。

至于紫宸殿,他很少会去。

她没想到江澜夜会准许她去紫宸殿。

于是,宋仪干脆道:“好。”

江澜夜俯身,独属于他身上的气息再次扑面而来,宋仪有些不自在地偏过视线,浑身一轻,就这么被他抱起来了。

她抬起胳膊,勾住江澜夜的脖颈,小声说:“陛下,该不会就算这样了,嫔妾也不能回闲月阁吧。”

江澜夜边走边问:“就这么想回去?”

“那里毕竟才是嫔妾的屋子,这里什么都没有,嫔妾又不熟悉,自然......”

江澜夜就道:“等你伤好了,就可以回去。”

“什么?!”

她一时没有收住声音,眼睛瞪得很大,睫毛格外的长,眼睛清澈又漂亮,神情格外生动。

江澜夜周身气场瞬间柔和了下来,“你若是回去了,也养不好身子,不如待在这里,刚好,朕需要你在身边才能不受噩梦侵扰。”

宋仪知道自己是躲不过了,好声好气地打着商量:“既然如此,那陛下多给嫔妾一些俸禄如何?”

那一瞬,江澜夜怀疑自己听错了。

宋仪在他怀里喋喋不休,继续道:“嫔妾现在只是采女,平日里俸禄少得可怜,每天吃不饱睡不好的,现在又受了伤......”

听着确实很可怜,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江澜夜直接把紫宸殿的门踹开,抱着她走了进去。

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冷。

有些时候宋仪都怀疑这些地砖底下藏了冰块。

江澜夜幽幽道:“要涨俸禄可以,看你表现。”

至于这个“表现”是什么,宋仪并不愿意多想。

他将宋仪放下,让她坐在了椅子上。

江澜夜虽然很少来紫宸殿,但日日都会有人前来打扫。

宋仪再次回到这座宫殿,好奇地打量了一圈,随后便愣住了。

只见,三年前云贵妃的东西,全部都摆在里面。

她的梳妆桌,平日里常佩戴的珠钗首饰,以及她的衣裙,竟然通通都在这里。

三年了,什么都没变过。

宋仪心情复杂,许是陷入了过去的回忆,眼神一直盯着不远处的衣裙看。

江澜夜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淡声说:“都是她的。”

宋仪问:“陛下,您既然对贵妃娘娘恨之入骨,又为何偏要将她的东西都留在眼前。”

一把火烧了不就好了。

江澜夜沉默片刻,道:“就是因为足够恨,所以朕才要留下这些,好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当初就是被这样一个人随意玩弄了感情。”

宋仪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她没什么好辩解的,的确是这样,费尽心思地缠着他,勾着他,让他无可自拔地爱上了自己,随后果断一走了之。

因为那个时候的她,只当江澜夜是个不存在于现实生活的纸片人,所以怎么伤他的心都无所谓。

可是现在......

江澜夜又道:“朕允许你睡在朕的床榻上,但你我之间必须用东西隔开。”

宋仪:......

江澜夜这么守身如玉,刚好也是得了她的意。

“好,嫔妾明白。”

见宋仪这么干脆就答应了,也没有质疑,更没有伤心,江澜夜反倒更不爽了。

“陛下,嫔妾能否让宫女将嫔妾的衣物什么的都收拾过来?”

江澜夜道:“可以,但你不准随意碰殿内的东西。”

惜春连忙回了闲月阁,为宋仪收拾首饰珠钗和衣裙。

江澜夜将她安顿好后,直接走了。

宋仪坐在椅子上,只能干瞪着眼看他离去。

就知道批阅奏折,把她撂在这里不管不顾了。

惜春跑来时,宋仪连忙扒拉着自己的胭脂,道:“惜春,你快帮我去门口守着。”

惜春不明白宋仪要做什么,却还是依言照做。

宋仪将面纱摘下,一条腿艰难地蹦了过去,坐在铜镜面前,连忙开始在脸上画疤痕。

她害怕江澜夜会突然折返回来,手控制不住地在抖。

宋仪画伤疤是愈发熟练了,格外得心应手,即将完成之时,门外忽然传来了她最不想听到的动静。

江澜夜回了金銮殿后,想了许久,又觉得宋仪那模样的确可怜,刚坐下又站起来走到紫宸殿门外了。

惜春连忙道:“参见陛下。”

江澜夜皱眉,“你为何不进去服侍她?”

殿内,宋仪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吓得手都哆嗦了,连忙先把面纱戴上。

惜春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江澜夜的面色沉了下来,就要直接开门。

情急之下,惜春大声道:“陛下,采女正在里面更衣!”


老头不喜欢被人打扰,忽然瞪大了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宋仪。

宋仪被他看的毛骨悚然。

他再次蹲下身子,继续一刀一刀地调整地上陶土的形状。

宋仪一想起,太后明确说了,在面皮做完之前,她的命是要留着的。

也许是因为等她死后,做不出自然的表情,睁不开眼睛,会影响面皮的制作......

总而言之,这个老头再恐怖,他也不敢真的对自己做什么。

想到这一点,宋仪又喋喋不休了起来。

“我不会跑的,我也跑不了,这桌子实在太硬了,咯人,我坐起来就好。”

他不喜被人打扰。

奈何宋仪一直在喋喋不休。

哪怕他把手中小巧的弯刀举起来恐吓她,她依旧在说话。

逼不得已,老头也不敢耽误太久的时间,将绳子解开了。

宋仪艰难地坐了起来。

她的手和脚因为长时间的捆绑,整个都充血发紫了。

现在,唯一能隔断绳子的,便是这老头手里的刀。

只是她拿不到,而且门外还有许多太监守着,就算真的隔断了,她一个人也逃不出去......

宋仪不由得再次感到绝望,脸色都灰白了。

不知过了多久。

门外,不知从哪里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以及不断开关门的声音。

宋仪猛然转过头看向门外。

是...江澜夜吗?

门外的太监面面相觑,有一人快步走出去看了一眼,回来道:“不好了,陛下带着侍卫来搜房间了,我们该怎么办?”

另一个太监小声说:“慌什么!我们这个房间不在明处,陛下不一定能找到。”

“外面搜的差不多了,找不到人的话,他自然就走了。”

宋仪一听,连忙大声喊:“陛下——”

她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到了几人,连忙冲进来,用一团白布将她的嘴巴死死塞住。

“唔唔!唔!”

太监对老头说:“你先做出她的眉眼。”

江澜夜来了,来救她了。

但是方才听两个太监说的话,她所在的这个房间应当很隐蔽,或许...就像江澜夜的书房一样,是有什么机关的!

所以,哪怕江澜夜带人来搜了,只怕依旧找不到她。

她必须要自己逃出去!

宋仪心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她的面纱就在桌上,一会只要抢到了老头手上的刀,她就可以戴着面纱逃走了。

于是,她装作累了的样子,默默调整了姿势,手微微举了起来。

她紧紧盯着老头的动作。

就在下一刻,他再次拿着弯刀贴近宋仪的眉眼时,宋仪忽然猛地抬手,将弯刀抢了过来!

他太专注了,以至于并没有用力攥住刀柄。

老头脸色突变,连忙道:“快!她抢了刀!”

宋仪迅速地割断了手腕的绳索,刚要将脚上的绳索割断时,几个太监冲了进来。

宋仪立马举起刀对着他们,冷笑道:“不怕死的话就尽管冲过来,我一定毫不留情地捅穿你们的心窝。”

这几个太监赤手空拳,一时间谁都不敢贸然接近。

突然,门外的嘈杂声再次响起,且离得非常近!

正当这几个太监下意识地扭头看去时,宋仪迅速割断了脚腕的绳子,顺手抄起桌上的面纱,囫囵挂在脸上,直接跳了下去。

“不许走!”

几个太监堵在门口,警惕地看着她。

老头手无缚鸡之力,一个人躲在角落,不敢动弹。

宋仪浑身发软,但要从这里逃出去的信念苦苦支撑着她,她死死攥着刀柄,将嘴巴里的白布拿出来。

“让开!”

她直接对着一个太监捅了过去。

他受了惊吓,下意识地躲开了刀刃。

有了破口,宋仪立即冲了出去。

“快追!”

她提起裙摆,狼狈地跑过这一段长廊,却绝望地发现,前面没有路了。

出口到底在哪...

她回忆起方才外面传出动静时,几个太监下意识扭头看向的地方。

是墙上的字画挡住了出口!

宋仪灵机一动,立马将字画掀开,低头弯腰钻了出去!

此时,屋内。

侍卫来来回回地搜寻,江澜夜站在房间中央,忽然听到了什么声音。

曹公公也是一愣,随后问:“陛下,您有没有听到什么人喊叫的声音?”

“听到了。”

他的视线落在那幅宽大的壁画上,想到了什么,刚要迈步走过去。

突然,壁画破裂,宋仪狼狈又踉跄地跑了出来。

“江澜夜,救命——”

这一声救命是扯着嗓子喊的,她从来没有跑的这样快过,心跳得仿佛下一刻就要炸裂一样。

她四肢酸软,这么跑了一通,又被绑了一天一夜,彻底没了力气。

她双脚发软,整个人就这么扑了出去,本以为下一刻就要摔在地上——

“啊!”

江澜夜大步冲上前,稳稳捞住了她。

两人的躯体重重相撞。

他将宋仪接了个满怀。

比疼痛先传来的,是熟悉的气味,是江澜夜身上的气味。

宋仪浑身都软了,本以为江澜夜也捞不住她。

没想到下一刻,他突然紧紧抱住了宋仪。

像是要将她揉进身体一样,抱的特别用力。

“陛下......”

她笑了出来。

死里逃生,她。

不必江澜夜再说什么,侍卫立马冲了进去,将方才准备抓宋仪的太监尽数押了出来。

江澜夜一直在紧紧抱着她。

他的双手还在发抖。

宋仪笑完后,觉得难受,又伸手拍了拍江澜夜。

“喘不过气了......”

江澜夜一顿,这才将她放开。

没想到这一放,宋仪浑身都虚脱了,险些再次摔倒。

江澜夜将她抱了起来。

此时,门外。

太后匆匆赶来,刚好看见这一幕。

她眼前一黑,事到如今还不忘演戏。

“宋采女怎么会在这里!”

宋仪看着她,声音沙哑。

“太后不是最清楚吗?今日若不是陛下来了,只怕我就要被勒死了。”

太后说不出话来。

江澜夜冷冷地看着太后。

他的眼眸中没有丝毫的感情。

太后张了张嘴,苍白地辩解:“陛下,你听哀家说。”

“朕什么都不想听。”

他甚至都不以儿臣自称了。

他抱稳了宋仪,快步离去。

太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诧异。

宋仪竟然真的没有说出她的真实身份......


江澜夜顿住了,垂眸注视着宋仪的睡颜,冷声问:“你说什么?”

他声音不大,宋仪显然没有被吵醒,只是皱了皱眉,又睡着了。

江澜夜呵笑一声,莫名觉得牙根痒痒。

“朕混蛋?”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一无所知的宋仪。

像是察觉到了真正的冷意,宋仪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睁开惺忪的双眼,看见人间阎王正坐在床榻边上,垂眸认真注视着她。

她吓得一个激灵,险些直接弹坐起来,警惕地问:“陛下,你做什么?”

她这副防贼的模样更是气到了江澜夜。

“你觉得朕要做什么?”

宋仪半是认真道:“陛下,色令智昏啊。”

江澜夜上下打量着她,说出来的话都冒着森森冷气。

“依朕看,是你色令智昏,方才在梦里竟敢骂朕混蛋。”

“怎么?朕是在你的梦里强迫你了,还是解你衣裳了?”

宋仪:“......”

她的眼中浮现出一片茫然。

方才的梦再次清晰地出现在了脑海中。

好像,在梦里,她情急之下,的确是骂了江澜夜一句。

江澜夜一错不错地盯着她,“想起来了?”

宋仪浑身打了个激灵,“陛下,您听嫔妾解释。”

江澜夜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果真要等她一个说得通的解释。

“那个......”

宋仪咽了咽唾沫,又是谄媚地笑了出来。

“陛下长得玉树临风,冰姿玉骨,嫔妾日日看着,垂涎不已,又不敢妄自轻薄陛下,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只好在梦里对陛下上下其手。”

她着急起来时,什么话都敢往嘴边蹦。

江澜夜嗤笑:“既然如此,是你上下其手,不该是朕骂你,为何倒成了你骂朕混蛋?”

宋仪呵呵一笑,“陛下,这是床笫之间的乐趣啊,嫔妾不软声软语地骂上两句,未免无趣!”

“咳......”

江澜夜呛了一下,耳根都咳红了。

宋仪无辜地伸手为他抚顺脊背,“陛下没事吧?”

江澜夜看着她,一眼难尽。

“你...垂涎朕?”

江澜夜的确长得俊朗非凡、气质出尘,若不是暴君,当真是宋仪喜欢的模样。

宋仪眼神真挚,“天底下没有人不垂涎陛下。”

江澜夜难得沉默了,被她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宋仪见他说不出话来,更加得寸进尺。

“所以陛下平日里要小心嫔妾啊,这次是让嫔妾上了您的龙床,下次可就不一定上......唔!”

江澜夜忍无可忍,直接伸手盖住了她的嘴巴。

“住...嘴。”

宋仪摆摆手,示意自己不会再说话了。

江澜夜猛地站了起来,冷冷地睨着她:“你若是不困了,就找点事做。”

宋仪求之不得,在这里格外无趣,当即问:“那嫔妾可以做什么?”

他动了动嘴唇,半晌吐出两个字来:“练字!”

宋仪顿时幽怨地看着他。

她的字进步了许多,虽称不得小巧秀丽,却也勉强有了“字样”。

她直接躺了回去,懒懒道:“陛下——嫔妾躺在榻上,没法练字。”

江澜夜二话不说,将她从床褥上捞了起来,大步走向桌前,将她按在椅子上,重复:“练字。”

宋仪面无表情地晃了晃被白布紧紧缠绕的右手。

江澜夜眸光沉沉,又说:“那就研墨。”

这种事同样无趣。

她不敢抗命,只好用左手拿起了墨条,生无可恋地一圈圈画着圆。

江澜夜很快便能精心,只是还没写几个字,身边人的怨气太大,还是将他影响了。

江澜夜捏了捏眉心,说:“停,不用了。”

宋仪立马放下。

他随意丢了本书给她,说:“既然无聊,那就念书,大声念出来,给朕听。”

她的手指刚刚攥了墨条,现在指腹发黑,知道江澜夜宝贝他的那些书,一时间生怕染污了,并不敢动。

江澜夜迟疑了一瞬,忽然低声道:“把手拿来。”

他从怀中拿出干净的帕子,攥着她细窄的手腕,仔仔细细地为她擦拭手指。

他的睫毛很细,就这样静静地垂下去,看着很漂亮。

宋仪一时看得愣住了,江澜夜把帕子收回去了都没回过神。

江澜夜盯着她,淡声说:“读。”

她连忙应了一声。

宋仪轻轻嗓子,她每次说话都需改变嗓音,说得久了嗓子会累,奈何江澜夜要求她读书,她也只能听从。

江澜夜身边的书没一本有趣的,触目都是晦涩难懂的语句,偶尔掺杂几个格外复杂、不知该如何读的字。

宋仪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江澜夜不喜人打扰,这是全后宫人尽皆知的事情。

可今夜不知怎的,宋仪在他耳边念书,他并不觉得烦躁,也没有觉得自己被打扰到了,随之而来的反倒是格外的安宁。

她读了许久,中间时不时卡顿,见江澜夜没任何反应,她便直接跳了过去,继续读下一句。

读了许久,一直到她口干舌燥了,江澜夜这才喊停。

她扫视着桌子,只看见了供江澜夜喝茶水用的茶杯。

她只能舔着发干的嘴唇,有些遗憾地收回了视线。

江澜夜忽然伸手拿过她的书,道:“这个字读眵,这个字读賿......”

宋仪一愣,难以置信地问:“陛下,您都知道嫔妾哪个字不会读?”

江澜夜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早就发现了,只要是字形复杂的,你都不会读。”

他嗓音很轻,在安静的殿内响起,如冰石落地。

他就这样一遍一遍地教着宋仪念,一直到宋仪全部会念了,这才作罢。

......

宋仪本以为江澜夜最终会回到金銮殿安寝的,毕竟这里没有供她歇息的地方。

可是江澜夜却道:“朕要你过来,就是为了不做噩梦。”

宋仪撇撇嘴,果然,若不是她对他有益,江澜夜怎会这样待她。

今夜他的耐心比往常多得多。

“那...嫔妾想先沐浴。”

“你的膝盖和手都伤着,怎么沐浴?”

宋仪也犯了难。

但如果不沐浴就睡下,她会坐立不安。

江澜夜眼眸深沉,忽然道:“或者,朕帮你。”

宋仪立即改口:“算了,嫔妾就这么睡吧,陛下不嫌弃嫔妾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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