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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错洞房,将错就错颜芙凝傅辞翊全局

赟子言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胡大海急忙拿出字据,让里正看。里正点头:“确系如此写的。”当时还是他的建议,傅家小子就这么写上去了,还将他里正也写了进去。胡家人呆愣当场。本想毁了庄稼,让傅家得不到便宜,没想到竟成了他们收割了自家那一半庄稼。当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田也还你们了,庄稼你们也拿走了,都从我家滚出去!”钱氏重新拿起扫帚,准备赶人。傅辞翊又道:“胡家谋财害命,害命未遂,伤人乃事实。现如今,你们准备吃官司,还是私了?”声音清冷得听不出半点波澜。说这话时,他忍不住为颜芙凝那句谋财害命,喝彩。不可否认,此女脑子甚是活络。胡兴旺梗了梗脖子,得意道:“打官司就打官司,看县丞老爷是帮你们,还是帮咱们。”“爹,他们是被赶到乡下来的,舅表伯父肯定帮我们家。”胡阿静适...

主角:颜芙凝傅辞翊   更新:2025-04-29 14: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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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颜芙凝傅辞翊的女频言情小说《入错洞房,将错就错颜芙凝傅辞翊全局》,由网络作家“赟子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胡大海急忙拿出字据,让里正看。里正点头:“确系如此写的。”当时还是他的建议,傅家小子就这么写上去了,还将他里正也写了进去。胡家人呆愣当场。本想毁了庄稼,让傅家得不到便宜,没想到竟成了他们收割了自家那一半庄稼。当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田也还你们了,庄稼你们也拿走了,都从我家滚出去!”钱氏重新拿起扫帚,准备赶人。傅辞翊又道:“胡家谋财害命,害命未遂,伤人乃事实。现如今,你们准备吃官司,还是私了?”声音清冷得听不出半点波澜。说这话时,他忍不住为颜芙凝那句谋财害命,喝彩。不可否认,此女脑子甚是活络。胡兴旺梗了梗脖子,得意道:“打官司就打官司,看县丞老爷是帮你们,还是帮咱们。”“爹,他们是被赶到乡下来的,舅表伯父肯定帮我们家。”胡阿静适...

《入错洞房,将错就错颜芙凝傅辞翊全局》精彩片段


胡大海急忙拿出字据,让里正看。

里正点头:“确系如此写的。”

当时还是他的建议,傅家小子就这么写上去了,还将他里正也写了进去。

胡家人呆愣当场。

本想毁了庄稼,让傅家得不到便宜,没想到竟成了他们收割了自家那一半庄稼。

当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田也还你们了,庄稼你们也拿走了,都从我家滚出去!”

钱氏重新拿起扫帚,准备赶人。

傅辞翊又道:“胡家谋财害命,害命未遂,伤人乃事实。现如今,你们准备吃官司,还是私了?”

声音清冷得听不出半点波澜。

说这话时,他忍不住为颜芙凝那句谋财害命,喝彩。

不可否认,此女脑子甚是活络。

胡兴旺梗了梗脖子,得意道:“打官司就打官司,看县丞老爷是帮你们,还是帮咱们。”

“爹,他们是被赶到乡下来的,舅表伯父肯定帮我们家。”胡阿静适才的心慌,瞬间平复,“快从我家滚出去。”

说话间,来夺颜芙凝手中的镰刀。

“镰刀可是证据,你想如何?”颜芙凝往傅辞翊身后躲,确保胡阿静扯不到她,探头又道,“届时凌县人都知道你胡阿静胆子很大,敢用镰刀割人。”

说话时,她无意识地揪住了某人腰侧的衣料。

傅辞翊浑身一僵,腰侧传来一阵痒意。

某女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不过此刻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眸子一深:“回家。”

“好。”颜芙凝清脆地应声,又喊,“北墨,咱们走。”

却不想,傅氏钱氏婆媳拦住他们的去路。

“先别走。”

怕他们不同意,傅氏又道:“有话好商量!”

颜芙凝咦了一声:“你们后台硬着呢,还有什么好商量的?”

胡阿静冲过来:“阿奶,娘,你们怎么回事?打官司,我们准赢!”

傅氏剜了孙女一眼,皱了眉头,脸上的皱纹瞬间深了不少。

钱氏拉了胡阿静胳膊,压低声:“若真打了官司,整个凌县的人都知道你敢胡乱伤人,连男子都能伤得,到时候如何找相公?”

别说找个上门女婿了,连嫁人都犯难。

再说了,她家阿静割伤了人是真。

即便县丞维护他们,判他们赢了官司,她家阿静的名声也毁得差不多了。

念及此,钱氏大声道:“我们私了。”

“此刻,我们不想私了了。”

傅辞翊声音很淡,风一吹便散了。

傅氏快步回屋,拿了把镰刀出来,抓住胡阿静的手腕。

“阿奶,你作甚?”

胡阿静从没见过阿奶如此神情,心发慌,手发颤。

傅氏狠了狠心,眼一闭,快速用镰刀在孙女手臂上割了一刀。

顿时,杀猪般的声音响起。

胡阿静哭喊着,在地上打滚。

傅氏这才对傅辞翊道:“一刀还一刀,公平了吧?”

傅辞翊漠然立着,并不接话。

傅北墨很不解:“她割我,你割她,我与哥哥嫂嫂都没动手,怎么公平?”

胡家人旋即骂骂咧咧。

里正道:“要我说,此事就这么了了吧。”

他算瞧明白了,傅家二房将婉娘一家赶出来,是为心狠。此刻傅氏割了孙女一刀,也是心狠。

傅辞翊淡淡扫了一眼里正,而后带着颜芙凝与傅北墨离开。

路上,颜芙凝对傅北墨竖起大拇指:“北墨真聪明,方才总结得真好!”

傅北墨高兴点头:“他们自己割的,咱们又没逼他们。”

傅辞翊蓦地出声:“北墨受伤,按理胡家女也该受一刀。”

是为以牙还牙。

当然他不屑动手。

如今胡家人自己动手,符合他的设想。

颜芙凝忽然反应过来,小声问:“方才你问他们吃官司还是私了,是在引他们自己动手?”

“你不是配合得挺好么?”傅辞翊反问。

傅北墨忽然笑出声,拍手叫好:“我知道,这叫夫唱妇随。”

傅辞翊:“……”

颜芙凝扶额,这是哪门子的夫唱妇随?

三人步调一致地回家。

傅北墨走在中间,完全没意识到身侧的哥嫂神色有何不对。

他顾自问:“嫂嫂还去卖冬笋么?”

“这会再去镇上怕是晚了。”颜芙凝叹气,“我原本想着卖掉冬笋,买点核桃仁、芝麻与糯米粉回来,如此咱们晚上搓汤圆吃,好好地过上元节。”

傅北墨瘪下嘴角:“都怪胡家人!”

傅辞翊道:“虽说许多摊贩都赶早,但店肆都在。”

“也对,那我现在去。”

言罢,颜芙凝加快了脚步。

傅北墨紧跟着她:“嫂嫂,我也想去镇上。”

颜芙凝看向傅辞翊:“这……”

傅辞翊思忖,为防止胡家来闹事,他得留在家里。北墨随某女去镇上,可帮她背重物……

遂颔首同意。

三人归了家。

傅辞翊回房抄书。

傅北墨背上冬笋,跟着颜芙凝去村口坐赶车李的牛车。

看他们过来,赶车李热情招呼:“还有位子,今日几个人去?”

颜芙凝给他十个铜板:“我与弟弟一道去。”

赶车李将铜板放进怀里:“你们今日晚了些,不过也算运气好,今日坐车的人多,我得多赶几趟。”

颜芙凝上了车,好奇问:“为何?”

赶车李笑道:“好些是去镇上,换旁的车进县城。县城晚上有灯会,好多乡下姑娘就指望这日寻个县里的好相公呢。”

这话一出口,车上好些年轻女子羞红了脸。

赶车李打趣:“有什么好羞的?人之常情。”

“我嫂嫂有我哥哥,才不稀罕去灯会。”

傅北墨将背篓放车上,跃上车。

颜芙凝挺好奇古代灯会的模样,完全没将灯会与男女情联系在一起。她若去,也只是单纯地看看。

不过,她目前也没空去。

遂微笑道:“今日,咱们只去镇上。”

赶车李点了点头,给牛喂了一把草,拍拍牛背,坐到赶车位上出发了。

--

半个时辰后,叔嫂俩到了镇上。

这个时辰,摆摊的小贩皆已不见,店肆倒都开着。

颜芙凝带着傅北墨进了酒楼,此刻酒楼内已陆续有客人来光顾。

刘掌柜看他们过来,将人往后厨领。

“上元节的关系,姑娘来晚了?”刘掌柜笑着问,看她身旁的男子换了个更年轻的,不禁好奇,“这位是?”


不等她反应,傅辞翊径直从她背上取下背篓,背在了自个身上。

与来时一般,他很快走在了前头。

颜芙凝追上去,想说谢谢,话到嘴边却开不了口。

背篓里的米面,某人也要吃的,他背回去,也算应该的吧。

傅辞翊眼尾余光扫她一眼,俊眉几番微蹙。

只这么一背篓物什,她都能背得气喘,此刻更是一路不停地按揉肩膀。

娇气!

眉梢眼角的厌烦掩不住地涌起。

--

两人走到家时,已近中午。

“娘,我们回来了。”

脚步刚进院门,颜芙凝便甜甜地喊了声。

在堂屋的婉娘听闻,眉开眼笑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招手:“孩子快进屋,外头冷。”

傅辞翊快步进了屋,将背篓放到一旁。

婉娘摸索过去,摸到的是大儿子胳膊,一把拍开,待抓到了颜芙凝的手臂,才笑着问:“累了吧?”

傅辞翊:“……”

“我不累,是……”颜芙凝唇瓣微抿,终于道,“是夫君把米面背回来的,我不累。”

傅辞翊眉宇微敛,眼底闪过一抹诧色。

婉娘拉着颜芙凝坐下,柔声道:“怎能不累?此地到镇上要走很长的路。”

颜芙凝微微笑了,接过傅南窈倒的水,小小抿了一口。

“平菇将近八斤,按照八斤的重量算,一共卖了两百文钱。”又喝了口水,她道,“然后,我去粮油店买了米面,顺带买了盐与糖。店里有菜籽油与酱油,要买得自个带器皿去装,就没买成。”

婉娘夸赞:“我的儿媳妇真能干!”

傅北墨打开米袋子,又打开面袋子,高兴道:“咱们不会饿肚子了!”

颜芙凝“嗯”了一声:“十二斤米,五斤面粉,应该够咱们吃几天。”她从袖兜内拿出最后几个铜板,不好意思地笑,“买了这些,就剩十文钱了。”

婉娘温柔拍了拍颜芙凝的手背:“孩子,辛苦你了!”

这时,傅辞翊掏出一把铜钱放在了桌上。

有两个铜板掉落在地,骨碌碌滚开。

“哥,你怎么也有铜板?”

傅北墨眼疾手快地捡起。

傅辞翊淡淡道:“写字赚的,娘收起来吧。”

颜芙凝这才发现他的手指上有黑色的墨痕。

傅南窈接过弟弟捡的两个铜板,与桌面上的摞到一起数。

片刻后,她笑道:“哥哥嫂嫂加起来,一共六十八文钱。”

婉娘道:“这钱全都由儿媳妇收着,咱们家以后你当家。”

颜芙凝不解:“我当家?”

婉娘颔首:“嗯,娘信你。”

颜芙凝望向某人,毕竟这里头有五十八文是他赚的,但此刻也不好问他,遂用红绳将铜板一个个穿起。

婉娘高兴道:“快到午间了,咱们做面条吃。”

她虽瞧不见,但和面擀面条她还是拿手的。

傅北墨拎了背篓,傅南窈搀扶着婉娘,母子三人去了灶间。

颜芙凝穿着铜钱,瞧某人还在,轻声问:“你的铜钱要不要自己收起来?”

傅辞翊自个倒了杯水喝,此刻听她所问,喝水的动作一顿。

“叫你管,你就管着。”

嗓音微凉。

左右不过几个铜板,又不是什么大事。

--

灶间,面粉刚放到盆里,院子里就传来纷杂的声响。

胡阿静带着几个村民又来了。

“我大舅公大舅婆进城时,曾托我阿奶看着这处院落。”胡阿静理直气壮道,“如今大舅公大舅婆不在人世,这院子就归我,我阿奶了。”

傅南窈拍拍手上的面粉,出了灶间,喝问:“你怎么又来了?”

胡阿静脖子一梗:“我来自个院子,还要你同意?”

颜芙凝收好铜钱,出了堂屋,漂亮的眼眸直盯不远处皮肤黝黑的女子:“你是谁?”

“我叫胡阿静,傅大是我大舅公,我奶是傅大的亲妹子。”

“你方才所言,歪理。”

“怎么歪了?”

颜芙凝淡淡道:“爷奶是不在了,他们的女儿孙子孙女回来,不能住这院子?偏生叫你一个外姓亲戚占了去?这不是歪理么?”

胡阿静完全没想到对面好看得过分的少女,一出口就能令她激动。

灶间内,婉娘让小儿子扶着回房,此院的归属问题必须有个了断了。

“哪是歪理?我爷奶说了,傅婉娘压根就不是我大舅公大舅婆的亲闺女!”胡阿静指了指经过的傅婉娘,而后转向身旁站着的中年男子,“里正,你快评评理!”

里正沉吟片刻,道:“傅大的房子按理由其子女继承,没错。没有子女,那就由亲眷继承。”

傅南窈急了,焦急的目光望向堂屋内还在喝水的傅辞翊:“哥!”

傅辞翊放下竹制茶盏,脚步刚出堂屋,便听得一道清亮的嗓音响起。

“敢问律法有无规定收养的子女也一样享受继承权利?”颜芙凝望向里正,“爷奶晚年是谁在照顾他们,享天伦之乐?在此期间,胡家又做过什么?”她的目光移向胡阿静面上,“此刻倒是跳出来,连这处破旧的老宅都要霸占一番,这是哪门子律法?”

傅辞翊唇角微动,此女竟懂得当朝律法。

里正喉间一哽:“这……”

连里正都被怼住了,胡阿静急得跳脚:“收养的就是外人,外人怎么能继承?”

这时,婉娘将房契拿出来,展示在众人眼前。

“爹娘去前,已将房契上的名字改成我的了。念傅家胡家是亲眷,上回已给了胡姑娘脸面,不想今日又来这一出,还请里正说句公道话!”

里正道:“既然房契早已更改主人,便不能算作遗产。胡阿静,你还争什么?”

人家连房契都有,胡阿静自是无话可讲。

闹了这一出,里正与村民讪讪离去。

胡阿静看堂屋门口立着的年轻男子异常俊俏,觍着脸对傅婉娘笑:“舅表姑母,咱们两家终究是亲戚,今日是我不对,你莫生气。”

婉娘不接话。

胡阿静转而对傅辞翊笑,压着嗓子,让声音尽可能好听:“这位是二表哥吧?二表哥可有婚配?”

“快走,咱们家不欢迎你!”傅南窈柳眉拧起,“还有,我哥已经成婚了!”

婉娘朝颜芙凝所站的大致方向伸出手:“儿媳妇快扶娘回灶间,娘给你擀面条。”


“我,我去洗衣裳。”

傅南窈自知失言,转身回房去端木盆。

傅北墨凑到兄长跟前,懵懂地问:“哥,什么是勾引?”

傅辞翊喉间一哽,本就漆黑如点墨的眸子,瞬间深暗一片。

这时,傅南窈一瘸一拐地端着自个的洗澡水出来,这会子没人会帮她打水了。

再则洗澡水还热乎着,她便拿来洗自个的衣裳。

坐到小杌子上,完全不敢抬首。

傅北墨见兄长不搭理他,想到圆脸这段时日老针对嫂嫂,便猜“勾引”是个不好的词,遂气呼呼地到傅南窈跟前蹲下身。

“喂,你说嫂嫂勾引谁?”问话间,脑袋好像转过弯来,“你想说嫂嫂勾引哥哥是吧?他们睡一个被窝,还需要勾引吗?圆脸你个傻蛋!”

他得骂得狠点,圆脸生气不给他洗衣,嫂嫂就可以帮他洗衣裳了。

傅辞翊忽觉脑仁疼。

傅南窈更是一个字都不敢吭。

这会子,即便傅北墨骂她,她都不还嘴,还得乖乖地帮他将衣裳洗了。

颜芙凝在房中洗澡,家里没有浴桶,只能用木盆将就洗。

而木盆边缘低,为防水溅湿地面,需洗得小心些。

再加这几日背背篓,肩头旧的红痕未消,又添了新的。

水一沾上,肩头就发疼,是以动作就更慢了些。

待她洗完开了房门,一脸懵圈地看到某人沉脸回来继续书写。

院中,傅南窈洗衣洗得勤快,傅北墨在一旁乐呵呵地催促着。

颜芙凝将视线挪回某人身上:“你的衣裳,还要我帮你洗么?”

傅辞翊不作声。

颜芙凝就当他默许叫她洗了,捞起他的衣裳与自个的衣裳出了屋子。

她先洗了自个的衣裳,然后换水洗了某人的。

不多时,两人的衣裳全搓好了。

她端起木盆,边缘搁到胯上,去往河边漂洗。

傅北墨见嫂嫂洗衣干净,动作麻利,又催促傅南窈:“你个傻蛋洗什么呢?洗这么久,是想勾引谁啊?”

他用她的话怼他。

虽然还没彻底搞清勾引是何意,但不好的话用来骂人,总是对的。

傅南窈将水甩到傅北墨脸上:“你再骂试试看,信不信我把你衣裳都扔河里去?”

傅北墨这才闭了嘴。

嫂嫂已经去河边了,他不能劳烦嫂嫂帮他洗了。

等颜芙凝漂洗好衣裳回来,傅南窈正好叫傅北墨端着木盆去河边。

将木盆放在地上,颜芙凝用棉巾擦干手,开始收之前晒的衣裳。

空气干燥,日头也好,才两日衣裳都晒干了。

婉娘在堂屋小憩片刻,醒来便唤:“芙凝。”

颜芙凝应声,将衣裳挂到臂弯上:“娘,我在收衣裳。”

待收好婆母与南窈的衣裳,她便去扶她回房。

婉娘拍拍她的手:“辛苦你了。”

“不辛苦。”

不一会,颜芙凝出来,将傅北墨的衣裳也放去了东厢房。

这才开始收她与某人的衣裳,收回直接堆放在床上,便开始晾衣。

忽而风大了些。

这两日晴空万里,几乎没风。即便有,也是微小的风,吹不掉衣裳。

而这会子风骤然起来,若像先前那般搭在竹竿上晾晒,衣裳一吹准跑。

她只好回房。

“帮我把架子再搭低些,竹竿穿过袖子与裤腿晒,风吹不跑。”

“好。”

虽说才一个字,语声温润,朗朗动听。

颜芙凝惊愕发现,某人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好。

此次他重搭架子,竟然问她:“如此高度,成么?”

颜芙凝怔愣一瞬,笑得眉眼弯起:“成的。”

不仅如此,他还说:“我抬着竹竿,你把袖子裤腿套竹竿上。”

两人此般合作,速度便快了许多。

待她将他的短亵裤的一只裤脚套在竹竿上时,傅辞翊不禁垂了眼眸。

反正她已帮他洗过晒过好几条了,也不差这一条。

只是……

自个那么多条短亵裤,唯有此刻身上穿的是新拿出来的,旁的全被她搓洗过了。

一想到明日得穿她捏过搓过的短亵裤,他便有些不适。

就这时,颜芙凝道:“好了,你回房抄写吧。”

傅辞翊看到木盆内还剩一件粉色衣裳,开口:“还有一件。”

循着他的目光看去,颜芙凝黛眉拧起,连忙弯腰将贴身小衣捏在手心:“这个我自己会晒的。”

傅辞翊也不坚持,把竹竿搁回架子上,回了房。

颜芙凝长长吐了口气,这才悄悄抬起竹竿,将小衣肩带穿过竹竿。

这个时代,穷苦人家的女子小衣只有前片遮挡,类似于心衣与肚兜。

而有钱人家的女子,所选的贴身小衣就精致复杂得多了。

就譬如她的,因是从严家带出来,用料考究,绣花精美。形状与肚兜大不相同,却与抹胸类似,与现代的内衣有异曲同工之妙。

上头有两根固定的肩带,肩带半寸宽,背后有系带可用来调节宽松度。

且,整体构造令人遐思。

她将此物晒在了不起眼的边角,还用边上自个的衣裳遮了遮。

如此举动令傅辞翊好奇。

方才分明看到盆内只一件小小的衣裳,她怎会磨蹭许久?

待她挪开脚步,风一吹,那件粉色小衣自衣裳旁出来,颤巍巍地随风抖动。

傅辞翊正疑惑,视线不经意移过去,入目所见……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慌乱低下头,竟教他将毛笔摔在了地上。

颜芙凝正回房放木盆,脚步刚到布帘子后,听到啪的一声响。

“怎么了?”

“无事。”他平静道,“不小心手滑,摔了笔。”

--

过了片刻,傅北墨端着木盆,与傅南窈一道归来。

见竹竿上晒的衣裳随风乱舞,傅南窈便叫傅北墨帮忙把竹竿从架子上取下,照着哥嫂的衣裳那般穿过去晾晒。

灶间忽然冒出油香味。

傅北墨嗅了嗅。

“好香啊!”他大声喊,“嫂嫂在做什么好吃的?”

“熬猪油。”

灶间传出颜芙凝的声音。

傅北墨咽了咽口水,又催促傅南窈:“你快点。”

傅南窈瞪他一眼,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不少。

某女做的东西好吃,可不能叫这臭小子一人独占了便宜。

灶间内,颜芙凝把熬好的猪油盛到碗里,猪油渣也装到汤碗内。

肥肉不多,猪油只有半碗,猪油渣更是只有半汤碗。


颜芙凝连忙放开。

“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

借她十个胆,她都不敢去拉未来阴鸷权臣的手。

可这会子却实实在在拉了!

看他面无表情的脸,颜芙凝忙打自己的手,手心手背都打了,声音脆响。

“你看,我都自个罚自个了。真对不住,我只是想拉你的袖子。”

傅辞翊咬了咬后槽牙:“……”

看他面色越来越冷,颜芙凝心道不妙。

他不喜她喂,走道时会刻意与她保持距离,还不喜她帮他洗衣。

就连夜里同床共寝时,分明中间挂了床单,他从来都不会挨着,而是睡在床边缘……

尽可能地与她保持最远的距离。

然,此刻她竟然拉了他的手指!

如此惹恼了他,她又多了一条罪状,将来他折磨她,就会更发了狠。

天呐,她谁人不好惹,偏惹了他。

在地上搜寻一圈,寻到一根寸许粗的木柴,递给他:“你打我吧。”

傅辞翊动了动下颌,看她摊着那只拉过他的手,双眼紧闭,浓密的羽睫扑簌簌颤抖着。

此女怕他至此,何故?

颜芙凝等着,等他抽走她手心的木柴。

可真当木柴被抽走时,她的心慌得扑扑乱跳。

要被打了,要被打了!

此般等待总是可怖些,遂黛眉拧紧,拼命闭了眼,就是不敢看。

傅辞翊拿木柴在自个手心拍了拍,还挺疼。

倘若落在某女手心,她决计会泪流不止。

女子哭哭啼啼,最是厌烦。

遂将木柴往地上一扔,拂去手上沾染的树皮屑,清冷道:“你手心的疤痕已然发红。”

“啊?”

颜芙凝这才睁眼看。

手心那条疤方才被她自个打了,这会子还红得很。

对比两只手,有疤痕的那只果然丑了许多。

素来爱美的她,手心有了疤,心里很不好受,遂攥起了拳头。

傅辞翊蹙眉,他分明没怎么她,她眼里怎么涌起了泪花?

真是麻烦。

颜芙凝吸了吸鼻子,将泪意逼退,再度往峡谷里指。

“灵芝就在那,只可惜悬崖峭壁的,很难下去,咱们也摘不到。”

此刻循着她所指,傅辞翊定睛一瞧,果然看到了两朵灵芝。

寻常人不注意看,是不容易瞧出来。

颜芙凝又道:“或者咱们回去拿一根长竹竿,用布做个兜,如此一兜就摘到了。你说,怎么样?”

她侧头看他,想征求他的意见。

不曾想,他竟徒手往悬崖下攀。

“傅辞翊,你……”她又急又慌,“你这般,我回去如何与娘交代?”

傅辞翊有条不紊地往下,此刻听到某女惊呼的语调,还有那言外之意。

淡淡出声:“闭上嘴。”

颜芙凝登时闭嘴,蹲下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灵芝就距离崖边一丈的地方。

距离虽不远,但是悬崖几乎是垂直的,此般采摘的举动,完全是冒着生命危险。

她是不想步炮灰女后尘,但从未想过要让某人丢了性命。

她与他阴差阳错的夫妻关系,两年后自动和离就成,她可不想在这两年内就当了寡妇。

悬崖上几乎没有可以着力的地方,每往下一步,傅辞翊必须十万分谨慎。

终于到了两朵灵芝处,近距离看,灵芝长得还挺大。

两朵灵芝的根部紧紧挨着,仿若并蒂。

傅辞翊小心翼翼地一并摘下。

他的举动,看得颜芙凝动都不敢动,大气亦不敢出。

就在这时,傅辞翊一手捏着灵芝,一手攀着崖壁,足尖借力,直接飞身而上……

落在她身旁。

颜芙凝瞪大杏眼起身。

她指了指悬崖下,又指了指他,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你会轻功?”

傅辞翊淡然道:“会一些。”

若非她适才看手心的疤痕,看得几乎哭将出来,他也不会在她面前泄露了身手。

灵芝能卖不少钱,届时有机会进县城,她就能有钱买祛疤膏。

颜芙凝按着此刻还怦怦直跳的心口:“那你不早说?”

“什么不早说?”他反问。

“会轻功,你直接飞下去摘。”

何须一步步往下爬,吓得她小心脏都要跳出来。

“用轻功下去,不清楚何处可着力,一个不小心跌落悬崖,粉身碎骨,你想我死?”

颜芙凝一哽,她不清楚古代的轻功究竟能到何种程度。

更不清楚他的功夫在何等水平。

此刻被他这么一问,方才思忖过的话未经大脑就说了出来:“我可不想当寡妇。”

傅辞翊一怔。

也是,当了寡妇的女子,不管有多洁身自好,在外人眼里名声总归不好。

鬼使神差地,他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当寡妇。”

她颔首:“你是要考科举的人,将来要为江山社稷出力,自然得活得好。”

倏忽间,两人齐齐噤了声。

此刻他们的话都没错,但听着总觉得怪怪的。

傅辞翊将两朵灵芝放到背篓里,正要背起背篓,被颜芙凝拉住。

她道:“咱们一路下山,深山里是遇不到什么人。等下了山,被人看到灵芝,会有人眼红。”

傅辞翊闻言将背篓放下。

颜芙凝倒出一些平菇到地上,放了灵芝进去,再将倒出的平菇均匀盖在灵芝上头。

两人这才下山。

此次进深山路途长,是以下山亦花了不少时辰。

两人到山脚时,暮色将落。

胡阿静气呼呼地背着个空背篓下山,看到颜芙凝在前头走,快步追上去。

她探头往她背篓一瞧,气道:“我说怎么一朵平菇都没了,原来是被你这小蹄子摘了去。”

颜芙凝不怒反笑:“若非我那次摘了平菇回家被你瞧见,你能刻意去寻?再说了,长在山里的东西,谁人都可以摘,此次你没摘到能怪谁?”

胡阿静眉心一皱,自个今日不能白跑一趟,即便不能抢了她的平菇,也要踩它个稀巴烂。

遂伸手去抓颜芙凝背后的背篓。

颜芙凝身形灵巧地往傅辞翊身侧躲去,嘴里娇娇弱弱地道:“啊呀,我好怕呀,前头用镰刀割我弟,今日来抢我的平菇。”

傅辞翊不动声色地抬手护着颜芙凝,凛冽的眼风扫向胡阿静。

胡阿静想起他能一脚踹翻她家的篱笆门,顿时心底发虚,撒开腿,跑得那叫个快。


几日后,雪霁初晴,日光朗煦。

白雪映着阳光,直晃人眼。

颜芙凝受了风寒,婉娘甚是心焦。

雪连着下了几日,积雪太厚。村里没有郎中,加上年节,镇上医馆歇息,无法看诊。

今日,她早早地坐到了堂屋里,耳朵一直竖着注意西厢房的动静。

奇怪的是,大儿子素来早起,今日怎么还未起?

儿媳身子不适,是该多睡。

疑惑间,婉娘就想叫小儿子去问问。

转念一想,小夫妻睡着,谁去叫门都不合适,遂耐心等着。

终于房门开了。

婉娘喊:“辞翊,快过来。”

傅辞翊正准备去灶间,听到母亲唤他,便去到跟前。

婉娘拉住大儿子的手臂,压低声:“芙凝身子不适,你可不能在这种时候想着圆房。”

傅辞翊一怔:“娘,您说什么呢?儿子一丝一毫都不想!”

他怎么可能对她有那种心思?

除非他疯了!

婉娘一听,在他背上使劲拍了一掌。

“您打我作甚?”

“不想也不对。”

“您还是好生坐着,儿子先去煮朝食。”

言罢,他去了灶间。

此刻颜芙凝已经起来,整整躺了几日,今日身上热度降了不少。

傅北墨在院中堆雪人玩,目光瞥见她的身影,高兴地唤:“嫂嫂。”

颜芙凝冲他摆摆手,傅北墨就捏了个雪球往她身上扔来。

她抬手轻松抓住。

“嫂嫂,快出来玩。”他发出邀请。

不像姐姐,只会躲。三步远叫她接,她也接不住。

还是嫂嫂厉害,真不愧是他的嫂嫂!

婉娘阻止:“芙凝啊,你受了寒,吹不得风。”

颜芙凝应了声,抱歉地看向傅北墨:“我就在门口,看你玩。”

傅北墨也不恼,拿着铁锹到颜芙凝跟前来玩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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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几日,婉娘将找出来的田契给傅辞翊与颜芙凝。

“看看,是不是田契?”

傅辞翊颔首:“是田契。”

“那就对了,上头写了地址,等雪消融,你们去自家田地看看。”婉娘笑道,“想种什么,都行。”

颜芙凝道:“先种菜种粮。”

婉娘点头:“好。”

东厢房门口传来哼声。

这段时日,只要颜芙凝在的地方,傅南窈就不出现。

即便她此刻尚未用饭,她也不来她跟前。

婉娘摇了摇头,对颜芙凝道:“她就这个脾气,你别放心上。”

颜芙凝道:“娘,我没放心上。”

傅南窈生气是应该,对此她丝毫不恼。

但这话在傅南窈听来,尤其刺耳。

分明是她退了哥哥的亲,这会子倒会装好人。

想到她曾骂她瘸腿找不到婆家,今后肯定会霸着娘家,有这样的小姑子,她才不会嫁。

傅南窈气得浑身颤抖。

最好哥哥立刻将人休了,她才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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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冷,积雪不融,除过雪的地面结了冰。

傅辞翊带着傅北墨清除院中走道上的冰,顺便将院门口通往河边的道也清扫出来。

婉娘知道颜芙凝喜欢吃她做的手擀面,便带着傅南窈在灶间擀面条,准备当午饭。

听说面条是专门做给颜芙凝吃的,傅南窈气不打一处来。

趁兄弟不在,母亲又在灶间,傅南窈便去到了颜芙凝跟前。

“喂,我跟你说,我娘做的面条,你不许吃!”

颜芙凝正坐在窗口,看漫山遍野的雪景。

看到傅南窈一脸怒容的模样,她平静回望她。

“面粉、鸡蛋,哪一样不是我花钱买来的?”

傅南窈一哽,只须臾便道:“你要有骨气,就别吃。你骂过我们家,退我哥哥的亲,你就不配吃!”

颜芙凝浅浅笑了。

“如今家里的吃食都是我买来的,花的是我赚的钱。你哥赚的,我没动过。你让我别吃,我偏要吃。”她缓缓说着,“我没你那么小气,你要想吃就吃,我不会不许你吃。”

先前她是心里有愧,如今全都说开了,且她也被她回骂了去,她又何必那么卑微?

傅南窈气得小脸泛红:“你!”

颜芙凝又道:“排骨偷偷吃也无妨,就是不知道先前是谁说狗吃的东西。”

傅南窈食指颤抖,指着颜芙凝的芙蓉面,愣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牙尖嘴利,即便我哥娶了你,他也不会喜欢你。”

“是呀,我也不希望他喜欢我,我跟他说休妻,他硬是不放。”颜芙凝展颜一笑,一双水眸亮闪闪的,笑起来格外莹亮,“你说他是不是早喜欢我了,毕竟我长得还挺好看。”

傅南窈算见识了,气得心口起伏剧烈。

“你,你忒不要脸!”

骂了这么一句,她欲跑回灶间。

转身看到兄长过来,忙问:“哥,你看她,你都听见了吧?她这么个货色,你真会喜欢她?”

傅辞翊没回答,只淡淡道:“你吵不过她。”

刚逞了口舌之快,抬眸就见到了某人,颜芙凝适才的笑意顿消。

傅南窈看到她面色变化,似出了气,哼了一声回了灶间。

傅辞翊经过房门口,清冷丢下一句:“有自知之明是好事,但太过,就成了自负自大。”

喜欢她?

除非他脑壳有坑!

颜芙凝咬住内侧唇肉,就说不能在人背后妄加评论。

这下好了,糗大了!

外头时不时地有鞭炮声响起。

相对村里人都在热热闹闹地过年走亲戚,他们家便冷清得多了。

连日的冰雪天气,家里粮食不多,只能省着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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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几天过去,积雪总算消融了大半。

清早,颜芙凝让傅北墨帮忙将一背篓的冬笋背去村口,付了五文钱给赶车李。

“北墨,你回去跟娘说,我去镇上了。”

傅北墨扯了自个衣角:“嫂嫂买糖回来,好么?”

“糖果?”

“嗯。”

颜芙凝微笑颔首:“可以。”

赶车李将其他村民招呼上车,看到那对叔嫂还在说话,遂喊:“姑娘快上车,咱们要出发了。”

“来了。”

颜芙凝刚上车坐好,便看到某人拎着三只野鸡过来。

野鸡的腿脚被绑着,翅膀直扑棱,羽毛乱飞。

不少粘到了他的头发上。

原本清俊的模样,愣是显出几分滑稽样来。

赶车李笑道:“你们这对夫妻分开来的,真是稀奇。”

傅辞翊掏出五个铜板给赶车李,三只野鸡绑到牛车的横木上,一言不发地坐到了颜芙凝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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