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颜芙凝傅辞翊的其他类型小说《入错洞房后,我跟阴鸷权臣去种田颜芙凝傅辞翊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赟子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拿出一张泛旧的红纸条:“你被送到严家时,身上有块玉佩,一张红纸条。”颜芙凝接过红纸展开,上头写了她的生辰八字,倒与书上一样。“叔父婶婶久不生育,他们若想有自己的孩子,就得收养一个有兄弟姐妹缘的女婴。”严海棠冷笑道,“你就是那个被选中的,因为你的八字合。”颜芙凝恍然,两家长辈想撮合傅明赫与严海棠,而严海棠心里只有傅辞翊,便用了这移花接木的法子。傅家又想将傅辞翊赶去乡下,严家自然不会叫亲孙女受苦。而她就是那个炮灰。傅辞翊将视线移到她身上,娇蛮如她,此刻竟如此淡然冷静。严海棠嘴角噙着讽意:“不然严家将你娇养着,是何缘故?”颜芙凝淡淡对上严海棠的视线:“心里爱慕一个,身旁却是另一个,心情如何?”“你!”严海棠怒目圆瞪。两家长辈面面相觑。今...
《入错洞房后,我跟阴鸷权臣去种田颜芙凝傅辞翊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她拿出一张泛旧的红纸条:“你被送到严家时,身上有块玉佩,一张红纸条。”
颜芙凝接过红纸展开,上头写了她的生辰八字,倒与书上一样。
“叔父婶婶久不生育,他们若想有自己的孩子,就得收养一个有兄弟姐妹缘的女婴。”严海棠冷笑道,“你就是那个被选中的,因为你的八字合。”
颜芙凝恍然,两家长辈想撮合傅明赫与严海棠,而严海棠心里只有傅辞翊,便用了这移花接木的法子。
傅家又想将傅辞翊赶去乡下,严家自然不会叫亲孙女受苦。
而她就是那个炮灰。
傅辞翊将视线移到她身上,娇蛮如她,此刻竟如此淡然冷静。
严海棠嘴角噙着讽意:“不然严家将你娇养着,是何缘故?”
颜芙凝淡淡对上严海棠的视线:“心里爱慕一个,身旁却是另一个,心情如何?”
“你!”严海棠怒目圆瞪。
两家长辈面面相觑。
今早好不容易说服海棠安心当明赫的妻子,此刻被小丫头这么一说……
严老太爷当即拍了太师椅扶手:“海棠与明赫才是门当户对!”
二老太爷半阖了目,慢悠悠开口:“明赫有他爹关照着,今后前途无量,海棠会成官夫人。”
严海棠面色一动。
她似乎看到自己成了京城的官夫人,诰命在身,风光无限。
这是空有美貌的严芙凝无法企及的!
“那我先道声恭喜。”
颜芙凝唇角扬起,仿若芙蕖初绽。
一双清澈的秋水眸子更是暗藏华光,仿若养女的身份并未引起她的落魄,反而为她增添了几分清新脱俗的美。
“我是严家嫡长女,傅家正经儿媳妇,你如何与我比?”严海棠颇有得色,“严芙凝,不,你不配姓严,今后,不准你回严家!”
颜芙凝拢了拢毛领,将下巴缩在毛领里:“放心,我不回。”
瑰丽的霞光投在她身上,大红的斗篷白色的毛领衬得她姿容灿烂,如玉的肌肤散着光。
特别她这张脸,最是惹人注目。
严海棠最讨厌这张脸,当即厉喝:“还不快滚出傅家?”
彩玉对颜芙凝道:“小姐,婢子去收拾行李。”
“慢着!”严海棠盛气凌人地阻止,“严家出的嫁妆,严家出钱买的衣裳首饰都不能带走。彩玉的卖身契在严家,也不能走。”
颜芙凝解了身上的斗篷,扔在地上。
风一吹,纤指旋即泛了红,襦裙紧贴腰侧,勾勒出且娇且柔的身段。
“小姐……”
彩玉哭了,她家小姐哪里受过这般委屈?
颜芙凝深深看了眼彩玉,不管是书上还是记忆中,这个丫鬟一直忠心。可惜自己身无分文,没法带走她。
彩玉哭着跪至严老太太跟前,求道:“老太太,看在二小姐唤您祖母这么多年的份上,您帮帮二小姐吧!”
严老太太眉头紧锁,芙凝长得漂亮,她是欢喜。
今日带彩玉过来,本意也是想要彩玉继续跟着芙凝的。
但海棠是她的亲孙女,两厢比较,心就偏往了亲生的。
念及二儿子与儿媳在收养了芙凝后,已经有了自个的儿女,严老太太终于出声:“就带几身衣裳走吧。”
游廊处,龙凤胎姐弟傅南窈傅北墨走来。
傅南窈因腿瘸走得慢,便先高声道:“哥,娘还等着嫂嫂去敬茶呢。”
话一出口,她才发觉场面不对劲。
傅辞翊道:“跟娘说,收拾东西,从今开始咱们住乡下。”
颜芙凝心里没底,她不是严家小姐,傅辞翊虽然被赶出傅家,但还可去乡下。他若趁机报复,不同意她跟去的话……
看她站在原地不动,傅辞翊侧头:“不走?”
颜芙凝迭声道:“走的,走的。”
“好哇好哇,嫂嫂跟咱们住到乡下。”傅北墨快步走到傅辞翊跟前,转而对颜芙凝笑嘻嘻道,“嫂嫂,我告诉你,乡下可以挖蚯蚓。”
严海棠嗤道:“傻子!”
傅北墨冲严海棠瞪圆了眼:“我不是傻子。”
严海棠哼笑:“你就是傻子!”
颜芙凝:“你骂谁傻子?”
少年生得白净,模样天真纯真。就凭他喊她嫂嫂,她就得帮腔。
女配是个骄纵跋扈的,她又不是学不来。
严海棠:“我就骂他了,他不就是个傻子吗?”
颜芙凝:“傻子骂谁?”
严海棠狐疑地指向自己,不敢置信地问:“你说我傻子?”
颜芙凝反问:“你既承认,还问什么?”
傅辞翊淡漠的脸上,眉梢微动,旋即抬步走。
他见识过某女的牙尖嘴利,深知她怼人有一套。
只是她帮北墨,令他意外。
严海棠气急败坏地想来抓颜芙凝的脸。
颜芙凝身形灵巧地一蹲,从地上捡了斗篷就往严海棠头脸甩去。
也不知她用了什么巧劲,严海棠只觉得脸上热辣辣地疼,耳畔嗡嗡作响,像是被扇了巴掌。
“祖母!”严海棠跺脚,委屈可怜地往严老太太身上靠去,“祖母罚她!”
颜芙凝不再理会严海棠,快走几步,裙裾掀起潋滟的弧度,不多时便跟上了傅辞翊的步履。
“略略略……”
傅北墨冲严海棠扮了个鬼脸,而后小跑到游廊下,扶着傅南窈也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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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太爷派人盯着婉娘母子整理东西,生怕他们把值钱的东西偷走。
看他们只带了几身衣服与被褥,当即表示可以叫车夫驾车将他们送去乡下。
马车上,婉娘拉着颜芙凝的手,温柔道:“孩子别难受,你一定能找到亲生父母。你如今是辞翊的媳妇,我也会将你当成亲闺女看待。”
颜芙凝看她双眼虽瞧不见,但面容姣好,举止温婉,遂不知不觉地低柔了音调:“我不难受。”
婉娘用手心给颜芙凝暖着手:“我还要谢严二小姐退了亲,让我得了你这个儿媳妇。”
傅南窈忍不住插嘴:“嫂嫂,那个女人忒坏,退了哥哥的亲,如今还将咱们全赶了出来。”
她眉眼灵动,模样娇俏,“嫂嫂”喊得脆生生的。
傅北墨点头:“忒坏,她方才骂我傻子。”
“我其实……”
颜芙凝不知怎么接话,他们还不知道新娘子换错了。
想说正是她退的亲,可望着眼前这对姐弟亮晶晶的眼,颜芙凝没勇气此刻就开这个口。
其实她也不想与他同睡一床,问题是她不想睡地上啊。
地面是用泥土夯实的,又湿又冷。
睡地上没有褥子垫着,谁受得了?
若用被子裹着睡,被子弄脏不说,瞧被子挺窄的,也裹不够。
好在床上有两张被子,对比直接睡地上,她与他一人一被,也不是不能接受。
见他不接话,又怕他硬要她睡地上,颜芙凝硬着头皮拿起一块床单:“床中间用床单拉个帘子,如此隔开,互不侵犯,可以吗?”
傅辞翊神色微凝。
互不侵犯?
白天说他必成大器。
此女大字不识,说出来的话……
似乎有点墨水。
大抵因严家有钱,严家人平日里惯会附庸风雅之故。
颜芙凝取了根绳子,在床架的两头居中位置拉紧绑了,挂了床单上去。
床单垂顺下来,垂到床头床尾处又各用细绳绑了。
“还挺结实的。”她捏着床单微晃,“你看如何?”
双眸似水,眼尾含着笑意,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傅辞翊漠然垂眸,径直躺下睡了。
颜芙凝怔愣片刻,绕到床另侧,亦上了床。
吹灯脱衣,她轻手轻脚地躺下。
窗外山风呼啸。
傅辞翊眉心皱起,他不喜床上有旁人。
然,两年期限是他所定,他暂且忍忍。
如今家里缺吃无银,此般日子于娇生惯养的她来说,一日两日还算新鲜。
待时日一长,便是对她极大的折磨。
他倒要看看,再过几日她会作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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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曦渐露,公鸡打鸣声此起彼伏。
颜芙凝闻声伸懒腰,手臂打到垂挂着的床单,一个警醒。
瞧床尾已无某人的衣裳,想来他已起床。
轻吐一口气,她忙下床。
寄人篱下,可不许赖床,今日她得去一趟镇上卖野生平菇,时辰越早越好。
待她到灶间时,傅辞翊已将水缸灌满。
昨夜饿得厉害,馒头与鸡肉都吃光了,还剩下不少鸡汤。
颜芙凝洗了两把平菇撕碎,与鸡汤一道煮了,当朝食。
用完朝食,婉娘拉住颜芙凝的手,微笑摸她的脸。
颜芙凝不明所以。
傅南窈笑道:“嫂嫂,娘叫你敬茶呢。”
傅辞翊淡声道:“娘,家里没有茶叶,敬茶可免。”
“你这孩子如何说话的?为娘等着儿媳妇唤我一声‘娘’呢。”
婉娘“看”向大儿子,目光虚空并未聚焦。
颜芙凝知道某人并未将她当成妻子看待,与其一般,自己也没将他当成丈夫。
但他们名义上是夫妻,不管将来如何,敬茶是应该的。
颜芙凝用温开水代茶,敬了茶,喊了娘。
婉娘听得高兴,往颜芙凝手腕上套了只玉镯。
“如此贵重,我不能要。”
颜芙凝想将玉镯取下,被婉娘按住。
“这镯子我自个的,你安心戴着。”
“多谢娘!”
女配退亲时,说过甚多不当之语,此刻颜芙凝心里不免有愧。
“你这孩子跟娘还客气。”婉娘笑着,转而对龙凤胎姐弟道,“南窈北墨,你们先出去,娘有话跟你们哥嫂说。”
姐弟俩称是,出了堂屋。
婉娘一左一右地拉着儿子儿媳的手,悄声问:“你们已是夫妻,两晚过去可有圆房?”
她眼盲,即便有元帕也瞧不见。
南窈又待字闺中,不能叫她看,只能当娘的自个问了。
颜芙凝当场石化。
傅辞翊沉默片刻,面上无甚表情道:“娘,儿子专心科举,无心其他。”
婉娘想要劝,颜芙凝连忙道:“娘,时候不早,平菇得尽快卖了。”
“对对对。”婉娘迭声道,“辞翊,你一道去。”
“不用,我一人就成。”颜芙凝婉拒。
倘若可以,她巴不得离某人远些。
虽说她不识去镇上的路,但可问人呀。
婉娘不放心她女孩子家家的一个人去,便严词要求大儿子一道。
颜芙凝回房换了套素净的衣裳,而后回灶间背了背篓。脚步刚跨出灶间的门,便瞧见某人也换了套素净的长袍,已在院门口等她。
两人同家人说了声,便一前一后地出了门。
傅北墨挥手:“嫂嫂早些回来。”
颜芙凝转回头,含笑应了。
傅南窈不禁问:“你怎么不喊哥哥早些回来?”
“嫂嫂昨日陪我看蚂蚁。”傅北墨的目光一直跟随哥嫂的背影,喃喃道,“哥哥不是男子汉,不帮嫂嫂背背篓。”
婉娘听了笑:“北墨长大了。”
傅北墨不满道:“昨儿车上嫂嫂喊疼,哥哥也没帮嫂嫂呼呼吹下。”
婉娘笑意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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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颜芙凝跟着傅辞翊出了村子。
去往镇里的路上,有不少牛车驴车经过。
有赶车的人冲他们喊:“喂,坐车吗?五文钱一人到镇上。”
傅辞翊不发一言,顾自走着。
颜芙凝则摆摆手:“不用了。”
他们一个铜板都没有,且牛车驴车速度慢,车板上已人挤人地坐满了。
赶车人挥了下鞭子:“不坐没事,下次生意。”
车上有位年轻妇人嗤道:“瞧他们身上衣裳料子不错,竟连牛车都坐不起。”
她身旁坐着的男人掏出几个铜板给赶车人:“这是咱们夫妻回程的车钱,多的那两个铜板就定前头这两位子。”
此举引得车上众人一顿夸,都说她嫁对了人。
年轻妇人笑容羞涩,眼瞧路边行走的那对人儿模样都俊,但那男子前头走着,压根没理会身后背着背篓的少女。
如此一对比,年轻妇人心里越发觉得自个的丈夫好,身体遂往丈夫更贴近了几分。
牛车速度虽慢,但还是比人行走的速度快。
待车子远去,颜芙凝快走几步,想要跟上傅辞翊。
傅辞翊不想与她距离太近,察觉她加快脚步,他便也加快。
颜芙凝蹙眉,她提了速,却还是追不上他,遂小跑几步。
“你可不可以等等我?”
语调软软的,含了几分不自知的娇。
傅辞翊面上毫无波动,脚步到底放缓不少。
颜芙凝终于跟上了他的脚步。
她自觉自己的身量在女子中算高的了,而此人比她高出一个头,走在他身旁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我一个人去可以的,你回吧。”
他不待见她,她还想以后的日子好过些,没必要此刻讨人嫌。
赶车李点头:“集市过去两里地,确实有处宅院,孤零零的,围墙特别高。”
颜芙凝问:“李大哥也知道?”
“嗯,据说里头住了一个神秘的贵人,京城来的,来此养身体。”赶车李打了下牛背,又道,“但无人见过这位贵人。”
童成也道:“咱们镇山清水秀,有贵人来养身体不奇怪,奇怪的是从未有人见过贵人真容。”
颜芙凝惊讶:“如此神秘?”
童成颔首:“嗯,就连送药材进去的人,也没见过那位贵人。”
童雅争着开口:“我们小伙伴去宅院边上玩,就有很凶的下人来赶我们。”
这么一听,那处宅院更神秘了。
四人一路聊着,经过打铁铺,童成忙抬手指:“姑娘,喏,那个便是我的打铁铺。”
颜芙凝笑道:“好,我记下了,下次来寻你打器具。”
赶车李不禁插嘴:“你一个打铁的,如何认识咱们村的姑娘?”
“说来话长,这位姑娘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童成半搂着女儿,感激道,“若没有恩人,我女儿的胳膊就要废了。”
颜芙凝连连摆手:“救命恩人不敢当。”
赶车李笑道:“敢当敢当,咱们村的姑娘就是厉害。”
说着,直了直腰杆,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几人又聊了会,便到了宅院外头。
宅院占地颇广,围墙甚高,约莫一丈有余。
从外往里望,因为有围墙遮拦,只看到屋顶与屋子翘起的檐角,还有几棵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
牛车停下,几人下车。
童成拉着女儿的手,上前叩响门扉,院内没动静。
颜芙凝也抬手,捏了门扉上的铺首衔环,叩击。
金属撞击的声响清脆,院内很快有了动静。
不多时,院门打开。
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沉脸问:“何事?”
童成忙道:“这位姑娘带了灵芝过来,你家……”
他的话尚未说完,中年男子便对颜芙凝招招手。
颜芙凝将背篓内的油纸掀开。
中年男子探头瞧了,而后侧身站好,面容严肃道:“商议价格去往右面第二间。”
“好。”颜芙凝应了声,抬步而入。
童成与赶车李想跟进去,被中年男子拦住。
“谁卖灵芝就谁进,闲杂人等不能进,这是规矩!”
赶车李道:“我们是一道来的,一起的。”
中年男子显然不信,面无表情地将大门关上了。
赶车李忙踮脚对里头喊:“姑娘,若有什么不对劲,你大声喊!”
童成也道:“对,大声喊。”
里头传来颜芙凝已然变轻的声音:“好,多谢两位大哥!”
颜芙凝拎着背篓提手,跟随丫鬟行走在木质长廊上。
环顾四周,院中道路基本都铺建了长廊。长廊离地两尺,约莫是为了阻隔地面寒气所致。
整个院落安静得过分,丫鬟仆人不少,却无说话之人。
待行到右边第二间房,丫鬟抬手请她入内,而后顾自无声退下。
颜芙凝不禁好奇,莫非此宅主人喜静?
就在她暗忖时,房中响起一道苍老的女声。
“既来卖药材,何不进来议价?”
颜芙凝遂抬步入内。
绕过一道山水屏风,她看到窗边几案前坐着一位老妇。
老妇撩起眼皮:“是何药材?”
颜芙凝放下背篓,从中取了两朵灵芝出来:“您看,此物收么?”
“收。”老妇问,“赤灵芝,你是何处寻得?”
“悬崖峭壁。”
“我这的议价规矩,姑娘且听仔细。”老妇颇有派头,“姑娘觉得可行,那便成交;姑娘觉得不可行,那买卖就不成了。”
“好,请说个价。”
颜芙凝明白过来,这个议价,得全听对方的。
好在若自个觉得不满意,可以不做这笔买卖。
老妇直接道:“我这的规矩还有一个,药材得拿去叫专人查看,若是可行,便会报价。”
“这……”颜芙凝蹙眉,“查看时,我可以跟去么?”
老妇漠然道:“你可在房外等候,不得入内。”
颜芙凝想了想:“可行。”
不禁腹诽,此地规矩真多。
老妇起身,领着她往后院走。
照例是走在长廊上,经过拱门,进了后院。
忽而,颜芙凝听闻几道剧烈的咳嗽声。
其实方才在与老妇商议时,她便隐约听闻,此刻听声响,咳嗽之人怕是确有重症。
老妇转过头来,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好奇。
越是如此,颜芙凝越是心里嘀咕,莫非是此宅的主人在咳嗽?
让她讶然的是,咳嗽声开始变轻,似乎症状得到了缓解。
不一会,她跟着老妇到了一处摆满书籍的房屋前。
老妇指了指背篓,颜芙凝反应过来,将两朵灵芝取出给她。
老妇接过灵芝就进了屋。
绕过书架,就不见了老妇的人影。
颜芙凝想要跟进去,被两个书童模样的小厮拦住了。
她只好踮着脚往里头探,这么一探,叫她看到了书架上摆的竟然是医书!
“这些全都是医书吗?”她不禁问。
其中一人挑了眉,骄傲道:“那是,全都是!”
颜芙凝咽了咽口水。
在现代时,她在爷爷奶奶的书房内,也看到过如此数量的医书。
整整一面墙全都是古代的医书。
当时爷爷奶奶叫她看,她愣是喜欢看现代简体字印刷的医书。
如今穿越到此,她才知古籍孤本的妙处。
这满屋子里的医书,若能借她看,该多好啊!
哦,不对,她得先让某人教她识字。
大抵一盏茶时间后,老妇出来。
“确实是上等的赤灵芝。”
颜芙凝道:“从摘来到这会不到八个时辰,品相成色都极好。我带来时,一直保存妥当,丝毫没有损坏。”
老妇点头,直接报价:“五两银子一朵,两朵并蒂,一共十两,你可接受?”
颜芙凝心底雀跃,面上不显,淡然道:“接受。”
“那好。”
老妇掏出十两银子的银锭子给她。
颜芙凝把银锭子放进荷包,悄悄问:“大娘,这屋子里的医书可以借阅么?”
甫一听到有人喊她“大娘”,老妇面色一动。
两个小厮纷纷为眼前的少女捏了把汗。
整个宅邸上下都尊称她一声“嬷嬷”,哪个小丫头片子若敢喊她“大娘”,非被打破了皮不可。
眼前的少女胆子大得很啊!
好在今日车上不人不多,她不用挨着他坐。
车子动起来,颜芙凝对傅北墨挥挥手:“你快回去,路上莫贪玩,嫂嫂给你买糖果。”
傅北墨笑了,大声应道:“好!”
嫂嫂终于自称嫂嫂了,他以后还是有嫂嫂的,遂一蹦一跳地回去了。
相对弟弟听得高兴,傅辞翊却是不悦。
他垂眸掩住眸中暗敛。
就这时,颜芙凝对他说:“你别动。”
傅辞翊撩起眼皮,只见她白嫩娇柔的脸往他跟前靠近,一双潋滟的水眸直直盯着他……
他的发顶。
他浑身不适,身体往后仰。
有大娘笑着开口:“你家娘子是要帮你拿掉头上的鸡毛呢。”
傅辞翊这才不动。
颜芙凝一一捏走他发上粘的羽毛。
“喏,你看,都粘头发上了。”
她摊开手心给他看。
傅辞翊一眼便看到了她手心上长长的伤口,伤口不小,结的痂尚未脱落。
颜芙凝也看到了自个的伤口,掌心变得丑陋,旋即攥拳缩回手。
扯了扯袖子,将手整个缩了进去。
都说手是女子的第二张脸。
不知是否会落疤,落了疤,能否祛掉?
古代大抵没有很好的祛疤膏。
现代她长在中医世家,她虽自幼耳濡目染,但很多知识都是一知半解。
考大学那会,她报了医学院,本硕博连读。
可硕士研究生还没读完,就穿了过来。
对于能否去掉自个手心的疤痕,她不太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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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镇上,众人下车。
傅辞翊一言不发地背起背篓,拎了野鸡,抬步就走。
颜芙凝跟上去:“谢谢你!”
傅辞翊扫她一眼:“明知背不动,还有能耐独自来镇上?”
“我这不是叫北墨帮忙背到村口的吗?且坐车来的,不累。”
“到了镇上又待如何?”
颜芙凝眉眼弯弯地笑了:“那不是还有你嘛?”
“倘若我不来呢。”
“我咬牙背,总会有办法的。”颜芙凝走得轻快,语调亦跟着轻快,“对了,这三只野鸡,你是何时捉的?”
“下雪这两日。”
“哦,那咱们今日多少时辰汇合?”
傅辞翊沉吟道:“今日不写字,尽早回。”
“也好。”颜芙凝指了指前头不远的酒楼,“我之前都去那家酒楼卖平菇的。”
夫妻俩快走几步,不多时便进了酒楼。
掌柜笑着招呼:“姑娘,今日不是一个人来的了?”
“是,我与夫君一道来的。”颜芙凝大大方方地介绍,抬了抬手,对某人道,“这位是便是酒楼掌柜。”
掌柜笑着自我介绍:“鄙姓刘。”
“刘掌柜。”
傅辞翊略略点头,将野鸡扔在地上,放下背篓。
颜芙凝问:“刘掌柜,冬笋也算山货,你要不要的?”
“要,自然是要的,鲜着呢,如今时节吃刚好。”
“是何价钱?”
“一百文一斤。”刘掌柜道,“这玩意很少人会挖,有些人一天只能挖几个,价格就贵了。”
颜芙凝算了算,瘦肉五十文一斤,如此说来冬笋是瘦肉价格的两倍。
还真的挺贵的。
不枉费她与北墨辛苦挖一趟。
称好冬笋的重量,刘掌柜笑道:“这背篓内足足有二十斤冬笋,姑娘,你是如何挖到这么多的?”
哪能将如何找主鞭的方法说出来?
颜芙凝摊开手心:“喏,可不容易了,手都受伤了呢。”
刘掌柜点头:“确实不容易,姑娘是个能干的,我原想着把你介绍给我儿子呢。”说话间,他朗声笑起来,“哪里想到今儿个你就带着相公来了?”
傅辞翊面无表情。
见年轻男子不笑,刘掌柜也不恼,对颜芙凝又道:“今儿个野鸡是活的,价格是五百文一只。冬笋加野鸡便是三千五百文,那就是三两半银子。”
说罢,他拿出三两银子,还有几粒碎银子。
颜芙凝拿了三两银子,将碎银子推过去:“半两银子就换成五百文铜钱吧。”
她还得去买东西,铜钱花起来方便些。
“好嘞。”
刘掌柜用手掌将碎银子扫进抽屉,取了五百文铜钱出来。
不多时,夫妻俩出了酒楼。
傅辞翊有个疑惑,某女娇生惯养,怎会挖冬笋?
方才听她说手心是挖冬笋破的,大抵因娇气之故。
想到先前她采的野生平菇香菇,他不禁问:“你如何识得山间蕈类?”
颜芙凝一怔,蕈,便是现代人所说的菌子。
“我会吃啊,会吃就对山珍野味有研究了。”
她可不能说现代时被爷爷奶奶逼着上山采药,研究出来的。
当时旁人都规规矩矩在采药,就她在采蘑菇。
怕他细问,颜芙凝支开话题:“你可有要买的东西?”
“去书肆看看。”
“我可以一起吗?”
她想去看看有无医书之类。
见他没拒绝,她便跟着去了。
书肆门口有摊支着,有书生模样的人在那抄书,也有替人写信的。
想来前两次,他就是如此赚的钱。
进了书肆,她跟着他去到专门摆放科举考试书籍的书架前。
拿了一本相对薄的,颜芙凝问店小二:“这个多少钱?”
店小二伸出一根手指。
颜芙凝:“一百文?”
店小二摇头:“一两!”
“这么贵!”
贵得叫颜芙凝心惊肉跳。
店小二笑道:“有注释有插图的就更贵了。”
颜芙凝深吸一口气,怪不得傅家不同意傅辞翊将书带出来。
原来在这个时代书很值钱!
她转头寻傅辞翊的身影,看他拿了本书去了柜台,忙走过去,将装了钱的荷包拿出来。
轻声问他:“你要买几本书?”
今日赚的钱,怕是只能买个两本。
“今日先不买。”
傅辞翊接过店主递过来的空白书册,数了数一共十本。
店主道:“看你字写得好,才允你带回家抄。不过抄写所用的笔墨,得用你自个的。”
傅辞翊颔首:“知道,今日就是来买笔墨的。”
店主道:“毛笔两百文一支,墨条砚台一套五百文,都是实惠价了。”
傅辞翊道:“来两支狼毫,一套墨条砚台。”
“好!”店主从身后的架子上取了两支笔,一套墨条砚台,“一共九百文。”
想到抄书费笔,颜芙凝道:“老板,您看我夫君买笔墨是为了抄书。抄书可费笔了,九百文可否给三支笔一套墨条砚台?”
婉娘便扯开嗓子:“辞翊吃饭了!”
这么一嗓子,隔壁邻居都能听见,傅辞翊愣是没出声。
颜芙凝站起身:“娘,我去看看。”
也不知婆母这一喊,傅辞翊是不是写错字了?
颜芙凝快走几步,见他在奋笔疾书,并无不妥,遂放下心来,轻声问:“要我把饭菜留出来,或者给你端过来么?”
傅辞翊嗓音清冷:“不必劳烦。”
他可不好劳烦她送饭。
“那快过去吃吧,饭冷了就不好吃了。”顿了顿,她补了一句,“大家都等你呢。”
傅辞翊这才起身提步:“吃饭。”
颜芙凝黛眉微动,总觉着他有些莫名其妙。
大抵因当了夫子,甚少时间可抄书之故?
一家子都端了饭碗,开始吃饭。
婉娘忍不住称赞:“油豆腐吸饱了肉汁很好吃。”
傅北墨很给面子道:“主要是嫂嫂的手艺好!”紧接着,话头一转,“还有我戳油豆腐,也戳得很好。”
“是很好。”颜芙凝不禁莞尔,“等冻住了,吃油豆腐冻,别有另一番风味。”
言罢,她咬了一口,汁水顺着唇瓣往下滴。
她连忙舔了舔,又抿了抿唇。
觉着如此举止不雅,悄悄抬手遮掩了。
坐她左边的傅辞翊却都瞧见了,虽说她抬手遮掩,但她舌尖扫过汤汁的模样……
即便垂了眼眸吃饭,樱红的唇仍印在他的脑海里。
无端端令他心头的烦躁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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芋艿汁粘滑,拌饭意外好吃,但汁水很少。
傅南窈与傅北墨争抢着,最后由婉娘决定一人一半。
汁水拌饭很快吃完,可肚子饱了,眼睛还没饱。
颜芙凝让他们再去盛饭,菜多吃些。
傅南窈盯着她,仿若在问,她也可以再盛一碗么?
颜芙凝笑了笑:“想吃再去盛,咱们家现在不缺米。”
傅南窈忽而高兴起来,想到之前那般小心眼,愈发觉得自己格局小。
午饭大家都吃得开心,就傅辞翊没怎么夹菜。
见他的状态颇不对劲,颜芙凝顺手帮他夹了一块肉,又夹了颗油豆腐:“是村塾有什么问题么?”
她用她的筷子给他夹了菜,傅辞翊心情忽然好了。
“我在考虑晚上是不是不回来,如此可以省更多时间。”
“不成的!”婉娘道,“咱们家就在山脚,夜里若有野兽过来,如何是好?”怕儿子硬要留在村塾睡,那她还怎么抱孙,遂问颜芙凝,“昨夜我就听见狼叫,芙凝,你有没有听见?”
颜芙凝摇摇头:“我睡着了,没听见呢。”
“我吃饱了。”傅辞翊搁下筷子,“是否睡在村塾,此事容我考虑。”
言罢,起身出了堂屋。
颜芙凝也吃好了,遂对婉娘母子三人说了句“慢吃”,便去追傅辞翊。
她是怕野兽的。
忙快步跟上他,问:“真的有野兽来村里吗?”
傅辞翊走到西厢房门口驻足,拿下巴指门:“有,你看到家里门上的爪印了吧?便是野狼所留。”
漆黑的大门上,几条狼爪印很深,露出木头原本的颜色来。
颜芙凝捏紧了心口的衣襟,胸腔内的小心脏怦怦直跳。
如此,她可不敢一个人睡了!
遂拉住他的袖子,紧紧捏着:“你去村塾教书,晚上都要回来睡的,好不好?”
音色哀婉动人,楚楚可怜。
傅辞翊平静无波道:“你把门闩上,狼进不来。”
嗓音清冷,仿若珠玉缀成,却听得颜芙凝心头发慌。
即便狼进不来,她还是会怕啊!
抿了抿唇,她还是问:“你的意思是以后要睡在村塾了?”
傅辞翊漠然片刻,看她漂亮的眼眸渐渐蒙上了一层水雾,很快要汇聚起来,凝成泪珠儿。
有那么一瞬,他想看她哭,听她的哭声……
却不想,她眨了眨眼,松开他的衣袖。
“我明天去镇上,找童成给我打一把匕首。”她一步跨进门槛,瞧门板的缝隙,很快爽利道,“薄一点的匕首,狼若敢来扒拉门,我就从门缝里扎它!”
傅辞翊:“……”
吓不到她?
门上的印子,是他四岁时用钉子划的。
她这是想扎他?
傅辞翊握拳抵唇轻咳,哑着嗓音道:“我还是回来吧,娘与南窈北墨也会怕。”
颜芙凝:“哦。”
“还去村塾看么?”他问。
“去的。”她对堂屋喊,“北墨。”
傅北墨拿了一把栗子,又拿了放在灶台上颜芙凝没吃那几颗,跑到哥嫂身旁。
“嫂嫂,给!”
颜芙凝接过栗子:“谢谢北墨!”
三人同婉娘说了声,就出了家门。
堂屋内,傅南窈问母亲:“娘,你喜欢颜芙凝当你儿媳妇吗?”
“喜欢!她很孝顺!”婉娘温声道,“你呀,该向她学学。”
傅南窈哼声:“她不得跟我学女红么?”
婉娘摇头叹气:“她是你嫂嫂,她待你好,你也要待她好。对自家嫂嫂,你嘴巴厉害有何用?面对外人,嘴巴反而不利索了,每回都是她帮你。这几日,你处处针对她,你心里不愧疚?”
傅南窈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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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颜芙凝对傅辞翊道:“摊开手。”
“作何?”
傅辞翊如她所言摊开手。
颜芙凝给了他两颗栗子。
傅北墨见状,叫道:“嫂嫂不是给哥哥装了碟子么?这几颗是给嫂嫂吃的!嫂嫂每次都吃很少,嫂嫂不要光想着别人,也要想着自己!”
“北墨好懂事啊,大道理一套一套的。”颜芙凝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北墨的头发好软呀。”
傅北墨走得欢快:“嘿嘿,嫂嫂你要想摸就多摸点。”
傅辞翊捏着两颗栗子,手背根骨渐渐分明。
忽而听到她又道:“我上次摸了童成女儿童雅的头发,也很软。”
“嫂嫂是把我当小孩子看了吗?”傅北墨不高兴了。
傅辞翊唇角微扬。
修长如玉的手指,很快剥了一颗完整的栗子肉出来。
他将栗子肉递到颜芙凝唇边。
颜芙凝停了脚步,怔住:“给我吃的?”
“嗯。”他颔首。
颜芙凝也不多想,红唇微启,含走了他指尖端着的栗子肉。
整颗栗子肉吃进嘴里,一侧面颊旋即鼓起,煞是可爱。
适才,她的唇瓣堪堪擦过他的指尖。
傅辞翊将手负到背后,两指无意识地摩挲,又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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