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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欲涨宋禧赵砚森结局+番外

归山雁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最具潜力佳作《致命欲涨》,赶紧阅读不要错过好文!主人公的名字为宋禧赵砚森,也是实力作者“归山雁”精心编写完成的,故事无删减版本简述:宋禧姑姑是嫁入豪门的灰姑娘。八岁那年,宋禧跟随姑姑搬进赵家的第一日,看见清隽俊朗的少年闲懒靠在太师椅上,散漫地投来惊鸿一瞥。姑姑说:“这是赵家长子赵砚森。”他看着她,神色冷淡,视她如空气。宋禧对赵砚森的初印象是:天之骄子,从出生就高人一等,和她完全是南辕北撤的两个人。后来。宋禧跨坐在他腿上,掐着他的下巴,低头咬住他的薄唇。男人的呼吸滚烫,流连在敏感肌肤,让她浑身颤栗。她对他的评价是:薄情恶劣的混蛋。…顶级门阀贵公子赵砚森,手段狠辣,却偏偏被乖巧的宋禧强取豪夺。强取半年,宋禧发现仍然捂不热他的心,索性放弃...

主角:宋禧赵砚森   更新:2025-04-29 14: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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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禧赵砚森的现代都市小说《致命欲涨宋禧赵砚森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归山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具潜力佳作《致命欲涨》,赶紧阅读不要错过好文!主人公的名字为宋禧赵砚森,也是实力作者“归山雁”精心编写完成的,故事无删减版本简述:宋禧姑姑是嫁入豪门的灰姑娘。八岁那年,宋禧跟随姑姑搬进赵家的第一日,看见清隽俊朗的少年闲懒靠在太师椅上,散漫地投来惊鸿一瞥。姑姑说:“这是赵家长子赵砚森。”他看着她,神色冷淡,视她如空气。宋禧对赵砚森的初印象是:天之骄子,从出生就高人一等,和她完全是南辕北撤的两个人。后来。宋禧跨坐在他腿上,掐着他的下巴,低头咬住他的薄唇。男人的呼吸滚烫,流连在敏感肌肤,让她浑身颤栗。她对他的评价是:薄情恶劣的混蛋。…顶级门阀贵公子赵砚森,手段狠辣,却偏偏被乖巧的宋禧强取豪夺。强取半年,宋禧发现仍然捂不热他的心,索性放弃...

《致命欲涨宋禧赵砚森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赵砚森睨着她:“干什么,人家亲爸都来了,你还想抢小孩不成?”

宋禧哪里知道对方是小女孩的亲爸啊,不由得一窘,忙将小女孩还回去。

她真诚致歉:“抱歉。”

“没事,安全意识很高,我替我们家灵灵多谢你。”中年男子抱起小女孩,对宋禧说。

灵灵眨巴眨巴眼睛,仍然在看宋禧,似乎想开口说话,但有些腼腆害羞。

男子望向赵砚森,微笑道别:“赵先生,那我们先走了。”

宋禧站在原地,目送那对父女,思忖须臾,愈发觉得那个男子的模样有点眼熟。

她偏头看赵砚森,好奇问:“哥,他是谁?”

“药品监督管理局,金民川。”赵砚森抻长腿,从容迈步。

“噢——”

宋禧恍然:“他呀。”

商时序负责跟药品监督管理局的领导打交道,上周他去参加饭局,提前给宋禧看过资料。

金民川本人比照片看起来圆润些,她没能第一时间认出。

赵砚森个高腿长,步子迈的大,宋禧沉吟几秒钟的功夫,他已经走出了一大段距离,她忙不迭追上他的步伐。

“哥,等等我!”

因为某位大人物莅临,总医院多出许多警卫,肃穆地拉至最高级别的戒备状态。

就连门口也进行了交通管制,一众身姿挺拔的人员有条不紊地肃清道路。

宋禧看见前方的赵砚森徐徐停下脚步,她费解地移动目光,发现他对面站着一位穿军绿色制式的中年男子。

肩上的杠蛮多,衔位不低。

哥哥无论和谁站在一起,气势都不会被压制,冷静从容,游刃有余,连衣角都散着滔天权势滋养的尊贵。

宋禧脚步放缓,慢悠悠地走过去。

“准是他支的招儿。”军官朗笑,看了眼宋禧,对赵砚森说,“改天有时间到家里同我喝一杯。”

“自然。”

宋禧转动眼珠子,扭头望了望军官的背影,再转回来,赵砚森又走了。

“哥!”

也不知他这个哥哥怎么当的,老是让妹妹在后头追着他跑。

宋禧有点生气,上车后就窝在座椅里睡觉,不跟赵砚森说一句话。

宾利驶进四合院,平稳停好,她灵敏地睁眼,推门下车,等也不等他。

天气极冷,呵气成冰。

寒风卷着清雪,吹扑在面颊,刀割般的疼,直接把宋禧冻了个瓷实。

一进四合院,她就想起生病住院的宋韫玉。

姑姑三年前生了场大病,没有告诉她,如果不是她回国,是不是永远都不知道?

那时候的她也许真的很自私,只想着快点逃离这片土地,完全不考虑姑姑的感受。

认为姑姑有了儿子赵承宥就不需要她。

庭院的老腊梅冒了无数朵花儿,此时天空飘起了雪,枝头嫩黄的花随着风雪轻盈舞动,在灯光的照耀下煞是好看。

宋禧穿梭院中,察觉到暗香袭来,她下意识吸了一口,孰料将冷气吸进去,登时打了个喷嚏。

“阿嚏!”

一把黑骨伞撑在她头顶。

宋禧扭头探去,率先映入眼帘的是骨感修长的手,轻松持着伞柄,接着是递到眼前的手帕。

“谢谢哥。”她接过,端量了一番。

淡蓝色的手帕,一角绣了一枝栀子花。

四周阒寂,黑伞自然而然向她倾斜,雪花轻轻咂在在伞面,发出细微的声响,仿佛舒缓惬意的轻音乐。

廊下的灯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落至零落一席花骨朵儿的地面,交错挨在一起,徒生几分旖旎的氛围。

“不跑了?”赵砚森的声音里似是带着一二分的戏谑。

宋禧明白他在笑她刚刚一秒也没有停留地下车,辩驳道:“我没有跑,我只是想快点进屋,走得快了些。”

“走得比跑还快。”赵砚森闲闲道,“到国外深造,学成了个非洲大逃荒。”

闻声,宋禧仰头,望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回了句:“哥哥也不赖,日理万机还不忘记每日服用鹤顶红。”

作为哥哥,不仅凶妹妹,嘴还那么毒。

“我给你撑伞,你喂我鹤顶红。”赵砚森斜她一眼,语调悠然,“良心被狗吃了?”

行吧,看在天气寒冷的份上,她就勉强有点良心。

“没被吃完,还剩一点儿。”

宋禧弯着眉眼笑,“哥你平时多注意身体,我最近看的一篇文章说男人过三十就走下坡路了,你要是成了病秧子,到时候讨不到嫂子,家里长辈得多焦虑呀。”

话音落下,她呆了两秒。

曾经别人一提起就嫉妒不已的事情,如今她也能笑吟吟地讲出来了。

宋禧走在拱桥上,心神不宁地看着下方流淌的清水——院子的水温一年四季都由专人控制,即使是冬日也不会结冰。

她呢。

宋禧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注意到赵砚森听到她那番话后,漆黑眼眸的笑意消失殆尽,只余兴致索然。

走进屋檐,宋禧又说了声“谢谢哥”,然后头也不回地蹬蹬上楼。

她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没一会儿,门口便传来了敲门声。

佣人端来暖身子的汤药,宋禧坐在书桌前,刚喝了几口,就觉热意腾腾。

她披上件坎肩,捧着玻璃杯走到阳台。

转头的一刹那,瞧见了旁侧阳台的硕长挺拔的男人。

赵砚森单手揣兜倚靠在窗台,个高身正,五官锋锐冷沉,右手闲散懒淡地垂在身侧,微微勾着半燃的香烟。

宋禧问:“哥你要喝汤吗?暖身子的。”

“不用。”赵砚森掐灭烟,不容置喙地拒绝。

宋禧:“哦。”

她抿一口汤药,味蕾尝到似有若无的中药味。

宋禧眨了下眼,抬起头,却看见对面的赵砚森正慢条斯理地松衬衣扣子。

已经解开一半。

大片性感的欲色敞开,腹肌紧致而块垒分明,鲨鱼肌线条流畅,凌厉又不失美感,散着野性的张力。

宋禧呼吸一滞。

可能因为他很少在她面前脱衣服,这一幕竟然生出一种犯忌感。

仿佛解开的不是黑色衬衫,而是不可言说的禁忌。

头皮莫名发麻,宋禧一时忘记别开视线。

当她意识到自己在看什么,要转头时,赵砚森突然将衬衣抛了过来。

衣服“呼”地兜住宋禧的脑袋,遮挡了她全部的视线,眼前一片漆黑,嗅觉却异常敏锐。

她又闻到了那股清冷好闻的檀香味。

冷香几乎是凶狠强势地钻进宋禧的鼻腔,不容抵抗,这种微妙的入侵感,令她心脏震了震。

手指跟着心一同晃动,玻璃杯里的液体好似海啸般剧烈动荡着。

宋禧尚未反应过来,耳畔已经响起男人的冷嗓。他慢条斯理地诘问,拨得音色散漫。

“宋禧,谁教你盯着男人脱衣服?”



宋韫玉一如平日温婉优雅,笑着说:“一点小毛病而已,用不着兴师动众。”

“都生病了,哪儿是小毛病。”宋禧鼻尖泛酸,声音带了些撒娇的味道,“是不是我让姑姑久等了,姑姑生我气啦?我该打……”

“你呀,急脾气。”宋韫玉握着宋禧的手,“瞧这手冰的,已经到结婚的年纪了,还不知照顾自己,可怎么好哦。”

“才不要结婚,我要永远待在姑姑身边。”宋禧一把抱住宋韫玉。

张妈见状,笑道:“小姐一瞧就是个有福有寿的姑娘,夫人不用过于担心。”

侄女许久没有跟自己如此亲近了,宋韫玉心里万分感慨,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在外面管理公司也是这番小孩子作风,会吃亏的。”

“姑姑又不是别人。”宋禧说,“回家还要端着,那多累啊。”

宋韫玉和张妈被她逗乐了。

再长大、再成熟理智,在内心深处,还是那个亲近亲人的乖巧女孩。

赵砚森坐在沙发上,边听姑侄俩说话,边慢条斯理地翻阅病历本。

张妈手脚麻利,给他斟了杯温水。

“皱眉多难看。”宋韫玉端量着宋禧的脸蛋儿,指腹轻抚她蹙起的秀眉。

闻言,宋禧漾起甜笑:“我长得再难看都是你侄女。”

宋韫玉被她的笑容感染,亦笑:“在姑姑的眼里,没有旁人比你更好看了。”

末了,又问:“有男朋友了吗?”

宋禧不会欺骗姑姑,诚实道:“没有。”

接着开口,语气有点委屈,“姑姑这是嫌我烦了,急着把我送出去吗?”

“你这小鬼。”宋韫玉点了点宋禧的脑壳儿,“问你一句,能给我回十句。”

“小姐的眼睛又大又灵动,总是顾盼神飞,招人稀罕儿。”张妈将娇艳欲滴的鲜花裁剪,插进花瓶里,望向她们笑说,“追小姐的人多得从长城头排到长城尾还不够呢,夫人不用担心。”

“张妈说的是。”宋禧对宋韫玉说,“姑姑你好好养病,别老是担心我。”

“罢了。”宋韫玉提起其他事,“初春抽几天时间和你哥去陪陪外婆他们。”

“好。”

姑姑既有话,宋禧少不得遵从。

宋韫玉望向沙发上矜贵沉稳的男人,出声:“砚森,你哪天方便跟西西说一下,让她配合你的时间。”

赵砚森掀眼皮,扫了一眼宋禧,后者正低着头,观察宋韫玉针扎过的手背。

他神色自若地略一颔首。

适时,病房门口打开,一道稳如泰山的身影走了进来。

宋韫玉看向来人,眼里含着脉脉柔情:“宗廷。”

宋禧一顿,转头看见穿着夹克的赵宗廷,旋即起身,礼节性地低眉:“姑父。”

赵宗廷视线掠过沙发上的赵砚森,朝宋禧微微笑了笑,说:“禧儿。”

赵宗廷的目光很短暂地落在宋禧身上,她却觉得这轻飘飘的目光中好似千斤重,压得她烧得火热,血液不由自主地往上灌,令人不堪重负。

阶级是不可冒犯的,不同阶级之间隔着一道权势和地位的天堑。

赵宗廷身居高位,表情总是温和平静,喜怒不形于色,光看外面完全瞧不出什么。

宋禧静立一旁,余光偷偷瞥了眼赵砚森。

赵砚森撂下病历本,慢条斯理地起身,目光缓缓投向赵宗廷,面对父亲幽深的眸子略微敛了敛。

赵宗廷点了下头。

父子俩长相有几分相似,关系嘛……宋禧始终没搞明白他们关系是好还是坏。

赵宗廷能有如今的成就和地位,离不开赵砚森母亲娘家的帮扶,肖家拥有庞大的军事背景。

母亲去世没三年,父亲再娶,儿子会介怀吗?

宋禧不清楚,因为赵砚森待她和她姑姑还算友善。

……不单单是友善。

他是全世界最纵容她的人。

思至此,宋禧轻轻地吸了口气,可呼吸进肺部的气体竟然是艰涩酸苦的。

她垂着脑袋,视野里忽而出现一双笔直修长的腿。

宋禧仰脸看去,缓慢地眨了眨睫毛。

赵砚森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没有丝毫停顿,语调随意。

“回家。”

“姑姑呢。”

宋禧回头,发现赵宗廷正坐在病床边,同宋韫玉说话,这对夫妻结婚十几年依旧比相敬如宾多了一丝甜蜜。

他们两位,赵宗廷背对着宋禧和赵砚森、宋韫玉专注看着赵宗廷,自然都没看见兄妹俩交叠在一起的手。

自那晚宋禧说要搬家后,赵砚森还没有回四合院住过。

反倒是老廖雷打不动地接她上下班。

不过赵砚森偶尔会回家吃饭,在餐桌上碰见,宋禧会礼貌乖顺地叫一声“哥”,他无甚反应,用完餐就离开了。

门口守着身材魁梧的警卫,宋禧踏出病房,后知后觉地将手从赵砚森手中抽出。

“你今天要回家吗?”

赵砚森懒散地瞧着她:“不行?”

两人走在医院的长廊里,确定宋韫玉无碍,宋禧吊起的心回归原处,点头:“行。”

默了几秒,她又问:“哥,姑姑三年前生的那场病是不是很严重?”

“不严重。”赵砚森说。

宋禧仰首望向他:“真的吗?”

赵砚森看进她那双莹润的桃花眼里,语气冷酷:“不信就别问。”

“那我不问了。”

行至走廊拐角处,宋禧正转弯,一团小东西骤地跑了过来,莲藕似的胳膊抱住她的腿。

宋禧低头探究,发现是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小女娃,模样水灵灵的,像极了洋娃娃。

赵砚森欲提起小女娃,不让她挂在宋禧腿上,宋禧却先一步蹲下身子,投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

“谁家小孩子啊,长得真可爱。”

小女孩一言不发,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好奇盯着宋禧。

小孩子乱跑会有安全隐患,宋禧正在琢磨要不要送她到护士站,前方走来一位四五十岁的宽厚男子。

那男子二话不说,弯腰就要抱起小女孩,宋禧警惕地将小女孩拉到自己身后。

男子一愣,旋即笑容恭敬地同赵砚森打招呼:“赵先生。”

赵先生?

他们认识?

宋禧疑惑地望向赵砚森。

赵砚森睨着她:“干什么,人家亲爸都来了,你还想抢小孩不成?”




宋禧回头,男人踩着从容悠闲的步伐走来。

质地挺括的衬衣包裹着他宽阔坚实的胸膛,领口微敞,露出性感饱满的喉结。

迎着晚风的缘故,精贵衬衫被吹得无比贴合肌理,壮硕隆起的胸肌彰显着荷尔蒙张力。

宋禧想起昨晚她一颗颗解开他纽扣的画面,面颊开始发烫,不自觉移开了目光。

她低下头,看见高大颀长的身影一点点吞没她的影子,直至二者重叠在一起。

赵砚森站在了她面前。

宋禧抬起头,望着他脸庞,乖觉地说:“我不冷。”

赵砚森没揭穿她的谎言,与她一齐迈过庭院的青石板,语调随意:“昨晚你扶我回房的?”

宋禧微怔。

醉得这么厉害吗?连这都不记得了?

“嗯。”她侧首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俊脸,诚实说,“在走廊偶然碰见,你说你醉了,我就送你回套房了。”

“就这?”

“对呀。”

宋禧问:“哥哥觉得应该有什么?”

闻言,赵砚森低头看她,宋禧一眨不眨地同他对视,眼睛满是疑惑。

她以为赵砚森会说点什么,可他只静静瞧着她,黑眸波澜不惊却又耐人寻味,暗流涌动,好似要将人吸进去。

宋禧视线下移,看见他伤口结痂的嘴唇,一瞬间,她的眼神飘忽而逝。

像是无垠的黑夜里骤现的流星,明亮过后又急遽坠落,却被敏锐如鹰的他抓了个正着。

“我什么都没说,你心虚什么。”赵砚森眉梢轻挑,唇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

宋禧拒不承认:“我没有心虚。”

亲自己的哥哥有什么可心虚的。

她一丁点儿都不心虚。

眼看宋禧往旁侧走远,赵砚森捞起她的胳膊,霸道把她拽回来,懒洋洋道:“你说没有就没有,跑什么。”

“我没跑,是哥哥走太慢了。”宋禧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

赵砚森不仅没生气,甚至还饶有兴味地拖着京腔:“那你让着点儿哥哥。”

宋禧不吱声,心里嘟囔了句。

哪有妹妹让哥哥的。

踏进屋檐,赵砚森抬手,面不改色地扯开唇上凝痂的伤口,刹那间鲜红的血液往外冒出。

他眉头都不皱一下。

宋禧扬首,视野里陡然瞥见赵砚森嘴唇的伤,顿生疑窦。

刚刚不是结痂了吗?

伤口又裂开了?

宋禧无甚反应地说:“哥,我回房了。”

“宋禧。”赵砚森的嗓音冷沉。

宋禧眼皮猛地一跳。

赵砚森稍微弯下腰,逼近她面容,直直看进她眼里:“我究竟哪儿得罪你了?”

距离拉近,蛊惑般的眼睛,彼此的表情变化清晰,呼吸一起一伏,相互交缠着。

氛围突然变得微妙。

“没…没啊。”宋禧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赵砚森紧跟着往前迈一步:“没有,你对我忽冷忽热?看见我受伤了,还跟个没事人一样,这么想你哥哥流血死掉?”

宋禧:“……”

嘴破了顶多流点血,根本不会死,哪有他说的那么夸张。

额前碎发自然搭在眉骨上方,赵砚森漆黑幽深的眸子锁着宋禧,淡淡开口:“在和孟家那傻小子谈恋爱?”

“孟维贤可不傻。”宋禧小声替朋友反驳。

赵砚森目不转睛看着她:“这意思是,你们确实在谈恋爱?”

“哥哥都可以结婚,我不能谈恋爱么?”宋禧迎着他的目光,瞳仁清澈透亮,声音却蕴着微弱的鼻音,听起来委委屈屈的。

赵砚森语气不自觉放缓了些:“谁跟你说我要结婚的?”

“你不是答应老太太今年结婚么。”宋禧说。

赵砚森:“不然直接让老太太撒手人寰?”

至此,宋禧了然。

老太太以身体健康要挟哥哥结婚,哥哥就口头答应了。

宋禧一改委屈样,义正严辞地谴责他:“你说话不算话,答应了老太太又不作数。”

赵砚森都被她气笑了。

他反手扣住她的手腕,五指往下滑,掌控她一根手指,按在他受伤的唇瓣。

“再不上药,你哥就要死了。”

指腹压在他伤口,沾着他的血液,宋禧心跳漏了一拍,但还是强装镇定地回怼:“你哥才死。”

赵砚森大手攥着她微凉的手,把人拉上楼,进书房,自己将药箱找出来,然后让她替他擦药。

宋禧看看实木桌上的药箱,又看看坐在真皮座椅上的男人,一时沉默。

他是不是在奴隶她?

算了,谁让他是她咬伤的呢。奴隶就奴隶吧。

药箱都不用她打开,物品全取出摆在桌面了。

宋禧拿着棉签,沾了一点碘伏,小心翼翼地往赵砚森破皮的嘴唇涂。

她的发尾滑下来,蹭着他的脖颈,酥酥麻麻的,唇上则是棉签带来的清凉。

宋禧用棉签碰一下就要抬睫看赵砚森一眼,像是在问疼不疼,疼的话她轻一点。

她凑得近,温热的呼吸时而喷洒在他的下巴,时而又喷在他的唇间。动作认真且轻柔。

柔软又潮湿的触摸,犹如墙角暗淡的苔藓,经过一场绵绵细雨后,冒出嫩绿的新芽。

赵砚森薄薄的眼皮下滑,目光落至她纤细白净的脖子和锁骨,一片光洁无瑕,似雪如玉。

宋禧站在他面前,突然感觉某种危险裹着热意袭过来,她条件反射地往后退,男人原先随意分开的长腿立时锁住她的双腿。

“还没上药,又想跑哪儿去。”

双腿被禁锢在他膝间,隔着衣料相贴,宋禧腿侧热热的:“我…拿药水。”

赵砚森抻长臂,把药水给她:“上。”

伤口在嘴唇的原因,消毒、上药的过程无比漫长,宋禧忍住本能地吞咽,专心致志地处理手上动作。

结束最后一道工程,她舒了口长气:“好了。”

宋禧把药水棉签等物品收进药箱里,说:“那我走啦?”

“嗯。”

赵砚森没再留她,松懒靠着椅背,喉头克制的痒意无处喧嚣,他从烟盒敲出一根烟,叼在嘴角,擦动打火机滑轮,就要点燃。

宋禧扭头瞧见,蹙了下眉,迅速凑过去。

先是一阵玫瑰荔枝味袭来,接着衔在唇间的烟就消失了。

赵砚森掀眼帘看向宋禧,瞳眸幽黑深邃,语调散漫兴味。

“抢劫?”




“希望的。”宋禧一如从前,脸庞漾起春风盈面的笑容。

赵砚森长睫懒掀,目光不露声色地端量她。

肤色如瓷,欺霜赛雪,长相是标志的美,眉眼轻弯,笑起来有一丝惹人喜爱的甜意。

这小身板,脆弱得风大点都能刮跑。

赵砚森淡腔问:“在国外每天吃草?”

“没吃草,一日三餐都正常。”宋禧如实交代,“水土不服大概率是身体机制没反应过来,和吃的食物没太大干系。”

“医生给我输了一瓶药液,我现在已经好了。”

赵砚森无可无不可,抬手慢条斯理地解袖扣,提步与她擦身而过。

宋禧不明所以,但还是转头,嗓音脆甜:“哥,今晚谢谢你。”

无论是穆叔还是医生,她都亲口跟他道谢。

宋禧身上穿着一条长度垂至地面的吊带睡裙,衣料单薄,离开房间前,特意多披了件针织衫。

她转身回看赵砚森时,丝绸质地的裙摆拂过他的脚踝,轻而凉的柔软。

“谢你姑姑。”赵砚森音色漠然,其中透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既然进了赵家,就别让外人有诟病的机会,说赵家亏待她。

就算不是她宋禧,是李禧、宋悲,他都一视同仁。

宋禧乖乖应:“好。”

她站在原地,望着赵砚森垂在身侧的手——

指节修长漂亮,手背上淡青色的经络如远山般蜿蜒,没有一丝瑕疵。

她曾经一寸寸描摹,含咬,抚摸过那双手。

男人的腕骨冷白劲瘦,有刺目的红色闪过。

不知是红绳,还是什么。

宋禧定睛再瞧去。

头顶的白光映亮一片空寂,梦中人已经没了踪影。

许是重新踏上这座城市的缘故,旧事频繁入她的梦中。

宋禧第一次见赵砚森的时候,刚过完八岁生日。

在此之前,她对赵砚森的了解,全部来自于姑姑。

宋韫玉叮嘱她,搬进新家要懂礼貌守规矩,赵家人都很优秀,顶级世家,位高权重。

她的学籍能从南城转到京城top的学校,她的居住环境能从基础设施普通的小城市换至寸土寸金的京城繁华地段。

每次说起赵砚森,宋韫玉眼睛里都盛满了赞叹和惊羡的光。

因此,宋禧对他的初印象是:权贵显赫的少爷,从出生就高人一等,和她完全是南辕北撤的两个人。

搬进赵家那日是个晴朗天。

宋禧跟在姑姑身后,绕过绣着完整翠竹图的六折扇缂丝屏风,看见清隽俊朗的少年闲懒靠在檀木太师椅上,散漫地投来视线。

他修长指骨随意捏着杯盏把玩,日光从他身后的窗户透投进室内,金灿灿的光,亮得过分晃眼。

却抵不过少年疏懒眉眼下那个漫不经心的笑。

姑姑弯下腰,温柔地提醒她:“西西,以后他就是你哥哥。”

他看着她,神色冷淡,视若如空气。

宋禧穿着鹅黄色的新裙子,像一株怯弱的太阳花,声音小小的喊人。

“哥哥。”

那时何曾想过,有朝一日,赵砚森待她这个妹妹如珍似宝。

舍不得使一点力。

……

翌日清晨,洗漱完毕,宋禧离开四合院前,到餐厅同宋韫玉说一声。

餐桌前的人正在优雅用餐,氛围其乐融融。

宋禧瞄了一眼赵砚森,男人视而不见,仿似她不值得他停留半秒钟目光。

“姑姑,承宥弟弟。我赶时间去公司就不和你们一块吃早餐了!”

“不吃早餐怎么有精力工作,打包带路上吃,欸……这孩子怎么还跟以前一样。”

宋韫玉看着宋禧渐行渐远的身影,转回头,对坐在对面的赵砚森说:“西西从美国回来就开始忙工作,都没怎么休息。”

“她不觉累。”赵砚森放下刀叉,语调轻描淡写。

“是啊。”宋韫玉温柔笑,“她不嫌累不嫌苦就行。”

“不过西西也是的,你难得回来一趟,她至少得留下一起用早餐吧。”

赵砚森很久以前就搬出去独居了。昨晚是四年以来第一次回家住。

赵砚森神色自若:“无妨。”

见他真的不在意,宋韫玉复又笑着询问他早餐吃得如何,是否合胃口。

而旁边,赵承宥偷摸拿手机,跟宋禧打小报告。

「姐姐,妈妈说你作为妹妹不称职。」

宋禧收到消息时,大致明白,笑吟吟地回复:「啊?那我以后不当妹妹了,只当姐姐好啦。」

赵承宥:「你不想当,也是大哥的妹妹。」

小小的年纪,说话比她还古板。

宋禧纤细白净的手指轻敲了两下手机屏,徐徐打字:「大哥的微信推我一下,我去给他赔罪。」

至于赔什么罪,谁知道呢。

没有给太子爷请安?

*

晨曦和煦的阳光洒落,照得庭院方寸雪亮,名贵的植株花卉色彩艳丽。

赵砚森是鲜明斑斓中唯一的冷色调。

他个子极优越,肩宽腿长,衣摆被微风扬起,映着微薄的日光,一身落拓清贵。

赵承宥没有立即将赵砚森的微信推给宋禧,一是世家教养,不允许他擅自做主;二是血脉压制,他有些惧怕同父异母的大哥。

等赵砚森结束通话,赵承宥才握着手机,缓步走上去。

“大哥。”

“什么事。”

男人嗓音比平日稍低,沁着冷淡懒倦的懒意。

赵小少爷手里捏着手机,彬彬有礼地询问:“姐姐想加你微信,我可以推给她吗?”

像是骤然沉默一般。

空气静寂了几瞬。

“加我微信。”

赵砚森慢条斯理地重复了遍,眉尾轻轻一挑,“做什么。”

赵承宥:“姐姐说想跟你赔罪。”

赵砚森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下:“赔哪门子罪。”

“没有给太子爷请安,罪该万死。”赵承宥照搬宋禧的话。

“……”

赵砚森冷淡地轻嗤声,“不需要。”

拒绝得干净利落,不留余地。

“好吧。”赵承宥泄气。

他捧着手机,打开和宋禧的聊天页面,打字回复。

「姐姐,大哥他说不需要请安,联系方式……」

赵承宥刚敲到一半,头顶忽而投落一片浓郁的阴影将他笼罩住。

抬头,发现是方才无情拒绝的男人。

赵承宥愣怔:“大哥。”

骨节分明的手指漫不经心把玩着打火机,赵砚森长睫曳下懒淡,‘咔嚓’一声,淡蓝色的火焰升腾。

“推给她。”


套房铺着大面积的厚重地毯,整洁干净,宋禧走到门口才穿上高跟鞋。

她简单理了下仪容,拧开门把手,若无其事地走出房间。

走廊上身穿制度的工作人员在替换花瓶里的鲜花,看见宋禧,立时停下手里的工作,弯下腰,低头问好。

宋禧目不斜视往前走,脑子像进度条一样,拉到昨晚扶赵砚森进房间的时间,自动播放后来的事情。

她似乎也醉得不成样。

不然怎么会把他的嘴咬出血呢?

宋禧思忖着,迎面走来一个叼着烟的男子。

她退开,往右边避开,对方也跟随着她的脚步挪动,宋禧起初以为是无意的,又往左跨一步,谁知对方竟然跟着往左跨。

下一秒,一道轻佻的笑声响起:“宋小姐,这么巧,又见面了。”

声音有点耳熟。

宋禧抬睫,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酒色浸淫的脸,不难看,但就是显而易见的轻浮。

之前在夜境酒吧碰见过,港岛庄家的庄学诚。

出席孟家和江家的婚礼,他的穿着打扮极体面,明明是个禽兽,经金钱包装后,变成了衣冠禽兽。

“上次在酒吧是我唐突了。”庄学诚一改嚣张的纨绔样,笑脸相迎,“我只是觉得你长得漂亮,想请你喝酒,没其他恶意。”

庄家那点儿底蕴,在港岛或许还能耍耍威风,跑到首都来,根本挤不进四九城顶端的名流圈。

上回酒吧的事儿,赵砚森出手,庄学诚以为赵砚森也看上了宋禧。

太子爷的女人,他是不敢碰的。

可谁能想到,昨天婚礼上,大庭广众之下,赵砚森将新娘子的捧花递给宋禧。

庄学诚了解一圈才知道宋禧竟是赵砚森的妹妹!

想获得权贵顶层圈子的入场券,并结识赵砚森,难度堪比登天。

可如果有宋禧这个妹妹牵线搭桥就不一样了。

对方道歉,出于教养,宋禧不会置若罔闻,她点点头,提步离开。

庄学诚没阻拦,却跟上她步伐:“上次惊扰到宋小姐,我实在过意不去,改日我做东请客向你赔罪,不知你什么时候方便?”

“不用。”宋禧果断拒绝。

庄学诚摸出手机:“一回生二回熟,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呗。”

宋禧停下脚步,看向他:“你很有钱?”

突如其来的问题,庄学诚一怔,遂笑道:“宋小姐需要多少钱呢?”

赵砚森那个层次的圈子,人脉、资源、机遇……都是顶尖的互利互惠,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倘若花钱能进那个圈子,收益远远大于成本,不亏。

“我需要你消失在我的眼前。”宋禧丢下一句,踩着从容优雅的步子继续往前走。

庄学诚站在原地反应一会儿,顿生恼怒,快步追上去,却瞧见乘着轮椅的周霁安在和宋禧说话。

庄学诚胸口憋着一股怨怒,啐一声,简直倒霉透顶了。

宋禧走在跟前,生活助理兼保镖推着坐在轮椅的周霁安走在后头,都是往电梯间走。

两人打了声招呼,相顾无言。

寂静中,周霁安开口问:“你哥回去了?”

他待她的态度虽然比刚回来好了些,但还是不冷不热。宋禧不关心,回道:“没,在酒店休息。”

昨晚几人酒意正酣,声色犬马的场所,言笑晏晏的,赵砚森离开后就没再回来。周霁安不用想都能猜出来他去找宋禧了。

身处高塔阁楼,从来都是别人绞尽脑汁寻赵砚森,他何曾主动找过谁。

也就他妹妹能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破例。

周霁安侧目,瞥了眼电梯镜子里的宋禧,温润的声线听不出具体情绪:“你回来是想做什么?”

“霁安哥,你这话问得挺妙。”宋禧笑了,不急不躁地反问,“你觉得我能做什么?”

“当年实验室爆炸第二天你就出国了。”周霁安神情无波无澜,“我没记错的话,你说过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那年你也说会爱关月姐姐一生,永不言弃。”

宋禧依然笑着,温声细语的,周霁安却感觉心口一窒,好似有一柄闪烁着寒光的锋利匕首狠狠地插进了他胸膛。

周霁安没再开口说话,宋禧亦无话可说,眼皮半耷拉着,纤细白净的手指灵活地敲击手机屏。

电梯抵达楼层。

宋禧面容端上柔美的笑意,同周霁安道别:“霁安哥,我家司机到了,我先走了,再见。”

周霁安望着她的背影,眸光意味深长。

迟望整日‘天使妹妹’‘天使妹妹’的嚷嚷,差点儿让人忘记她的本性了。

世家千金性格虽然不同,但大多不是任人欺凌的小白兔。那些都如此不好惹,更遑论赵砚森亲手养出来的金枝玉叶。

宋禧离开酒店,回了趟四合院。

她的行程安排今天上午不去公司,便回房泡个舒服的澡。

宋禧站在镜前,慢慢脱掉衣物,脑海不由自主浮现昨晚那个吻,嘴唇隐隐还有点麻意。

春天到了。

连她哥哥都开始做春.梦了,吻得那么凶,也不知他性幻想的对象是谁。

思虑中,宋禧褪去最后一件贴身衣物,垂眸,不经意瞧见布料上的痕迹,怔了下。

只是接个吻,至于嘛。

搞得她很饥渴似的。

浴室湿雾弥漫,熏香蜡烛的气味充盈着整个空间,氤氲扩散开,镜面变得模糊不清,凝成细小的水珠缓缓滑落。

偌大的浴缸上铺满了玫瑰花瓣,宋禧靠坐在水里,打开手机连接蓝牙音响放了首曲子。

置物板横亘在温池之上,摆放着一瓶红酒和赤霞珠杯,她浅品了一口,味蕾舒缓,神经放松地往后仰靠。

就在这时,手机铃音响起。

宋禧划过接听,那端的程念声音有些急促:“宋总,有部门派人来公司,说收到举报,公司在偷偷研制违规药品,要求我们立即停止工作,配合调查。”

“哪个部门。”宋禧问。

“药品监管部门。”程念说,“他们态度非常强硬,一定要公司上交所有药品,否则今天就让公司倒闭。”

“倒闭?”宋禧唇角一牵,淡笑道,“这话是你说的,还是他们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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