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寺的禅房里,住持的念珠静静地放在枕边,散发着温和的光芒。
寺外传来百姓的欢声笑语,仿佛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只是一场梦。
我走到寺前,望着繁华的长安城,泪水不自觉地滑落。
裴延的身影再也没有出现,但我知道,他和他的父亲一样,永远地守护着这座城。
莲花玉佩在我怀中微微发烫,那是父亲和裴延留下的最后一丝气息。
长安城的雾依旧会起,但我相信,只要心怀希望,就永远不会迷失在黑暗之中。
长安长歌晨光漫过慈宁寺的飞檐,檐角铜铃叮咚轻响,惊起几只白鸽。
我握着莲花玉佩走到寺院最高处,长安的街巷阡陌尽收眼底,商队的驼铃、小贩的吆喝、孩童的嬉笑,混着早市蒸腾的烟火气,编织成安宁祥和的图景。
指尖摩挲着玉佩上温润的纹路,恍惚间似有熟悉的温度。
风掠过耳畔,仿佛又听见裴砚说“待得云开月明时”,可明月常在,月下人却化作了长安的一缕清风。
身后传来脚步声,老郑的徒弟小槐抱着一坛酒走来:“师父说,该去给裴大人扫墓了。”
西郊城外如今已种满了桃树,春日花开时,粉白花瓣簌簌落在新立的石碑上。
我将酒缓缓洒在碑前,看着酒水渗入泥土:“裴延,长安城又到了最好的时节。”
话音未落,一阵清风卷起花瓣,在空中勾勒出莲花的形状,转瞬消散在暖阳里。
三日后,我在老郑的馄饨摊帮忙,案板下暗格里藏着新誊抄的《往生诀》——那是用父亲与裴延留下的力量,改写了邪术的禁书。
街角突然传来骚动,几个孩童举着风筝跑过,风筝上画着并蒂莲的图案,在蓝天下飘成两朵摇曳的云。
暮色渐浓时,我独自走向大明宫。
断壁残垣间,镇魔柱的残骸上爬满了青藤,开出星星点点的白花。
恍惚中,似乎看见裴延的白衣掠过回廊,他回首一笑,眉眼间是我从未见过的轻松。
我握紧玉佩,对着虚空轻轻点头——这长安的万家灯火,终是如你们所愿,长明不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