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月昭陆明渊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重生后,我带权臣杀入前夫府内沈月昭陆明渊》,由网络作家“昭昭我心17”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云织鬼鬼祟祟地推开门,正撞见沈月昭和陆明渊姿态暧昧地凑在一起。“姑娘…”云织一时语塞,“打…打扰了…”她正要退出去,却见陆明渊懒散地起身,伸了个懒腰。“小丫头,食盒里的那副药,记得明晨煎好,赶在你主子回门前让她服下。”他对着云织指一指食盒,正待出门,忽然又想起来什么,转头对沈月昭说,“药苦,桂花糖在食盒最后一层。”沈月昭不知怎地,这句话竟让她红了脸,比刚才所有的接触都更让她心惊肉跳。云织觉得自己更应该退出去了。怪不得姑娘不愿和姑爷圆房,原来是因着陆二爷这般俊俏的郎君…云织忍不住又看一眼陆明渊的风流眉目,一时目眩神迷。陆明渊见着云织的神情也是见怪不怪,微微一笑,走出门去,留下句话:“嫂嫂莫忘了,和我的那笔生意。”晨光照进祠堂,沈月昭醒...
《结局+番外重生后,我带权臣杀入前夫府内沈月昭陆明渊》精彩片段
云织鬼鬼祟祟地推开门,正撞见沈月昭和陆明渊姿态暧昧地凑在一起。
“姑娘…”云织一时语塞,“打…打扰了…”
她正要退出去,却见陆明渊懒散地起身,伸了个懒腰。
“小丫头,食盒里的那副药,记得明晨煎好,赶在你主子回门前让她服下。”他对着云织指一指食盒,正待出门,忽然又想起来什么,转头对沈月昭说,“药苦,桂花糖在食盒最后一层。”
沈月昭不知怎地,这句话竟让她红了脸,比刚才所有的接触都更让她心惊肉跳。
云织觉得自己更应该退出去了。
怪不得姑娘不愿和姑爷圆房,原来是因着陆二爷这般俊俏的郎君…
云织忍不住又看一眼陆明渊的风流眉目,一时目眩神迷。
陆明渊见着云织的神情也是见怪不怪,微微一笑,走出门去,留下句话:
“嫂嫂莫忘了,和我的那笔生意。”
晨光照进祠堂,沈月昭醒过来,揉了揉眼睛,伸了伸发酸的胳膊腿儿。
陆明渊的药果然灵验,烧已经退了。
忽然祠堂门大开,阳光灼痛她的眼睛。
陆老夫人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口,林姨娘娇怯怯地挽着她。身后跟了五六个仆妇。
“月昭,你可知错了?”
沈月昭还跪在地上。
“你昨日过了酉时仍未归,跪祠堂是轻的。”陆老夫人手里还捻着佛珠,语气却是威严,“陆家的规矩,容不得你放肆。”
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
林姨娘忽然担忧地说:“夫人身子弱,跪了一夜怕是受不住……不如让夫人先…”
“规矩就是规矩。既嫁入陆家,就该守陆家的礼。”陆明允冰冷的声音从她们身后传来。
沈月昭看见他不紧不慢地走进来,一脸冷漠。
狗男人,你的正妻被罚跪了一夜,你无动于衷?
沈月昭在心里又骂开了,不过她早知道这个死渣男是不会帮她的。
她身子晃了晃,颤声道:“儿媳知错了,母亲教训的是,郎君教训的是…”
“昨夜姐姐也教训过妾身了。”
林姨娘身子一歪靠在陆明允身上:“郎君,夫人莫不是在说胡话吧?”
“还是昨夜撞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她拿帕子捂着嘴,做惊恐状。
满堂寂静,只有老夫人捻佛珠的声音突然加快。
“月容,切莫胡言乱语。”陆明允沉声道。
“郎君,是真的,昨夜妾跪在此处反省。忽然一阵阴风大作,不知哪里吹来了条帕子,盖在了姐姐的灵位上。”
“妾大着胆子揭过一看,是姐姐显灵,训诫妾。”沈月昭从袖笼中抽出一方素白帕子,上头空无一字。
“夫人可真是被吓坏了,竟把这白帕子看做先夫人教诲。”林姨娘嗤笑一声,身子还软软地靠在陆明允身上,“郎君,要不要给夫人请个大夫瞧瞧?”
陆明允眉头紧皱,盯着那方素帕。
“竟搬出这些鬼神之说,看来还是罚得太轻了些。”见那不过一方普通素帕,陆明允微不可察地舒了口气,“今日这三朝回门也不必去了。”
沈月昭垂眸凝视着手中素帕,指尖不着痕迹地摩挲过去,一滴清泪自她眼中坠落,正正砸在帕心。
“姐姐说...”她带着哭腔,嗓音轻得似一缕幽魂,“要我从今往后,恪守妇道。”
帕上水痕渐渐晕开,素白绢面竟然浮出了暗红的字迹,一笔一划如杜鹃泣血:
“既入陆门,当守妇道。三从四德,永世莫忘。”
正是沈月昭生前的笔迹。
林姨娘猛地从陆明允身上弹开:“这、这帕子方才明明......”
老夫人手中佛珠
沈月昭不理会帘后的陆瑶,看了眼身侧正喝茶的陆明渊,说:“虽说长嫂如母,平日里渊哥儿倒是也不怎么让妾操心。”
这次轮到陆明渊差点儿一口茶喷出来。
信王妃像是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反应过来便掩唇轻笑起来。
一旁的信王强压住嘴角,憋笑。
陆明渊这嫂嫂可真有趣,难得见他吃瘪。
宴会开始,沈月昭埋头吃菜,感叹着信王府的伙食真是比陆府好了百倍,也不怎么搭理陆明渊。他自酌自饮,饭菜倒没动几口。
对过那些世家公子们也都醉翁之意不在酒,席间不停地拿眼瞟着帘后,希望一见贵女们的芳姿。
半个时辰后,信王妃命人撤去残席,换上笔墨纸砚,笑道:“今日春色正好,不如行个飞花令,以‘桃’字为题,诸位才子佳人,莫要推辞。”
席间众人纷纷应和,沈月昭垂眸不语。她听到陆瑶在帘后得意地笑了一声,估计是想看她笑话。
前世因为母亲叮嘱她,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她在这种场合,从未露过锋芒。
陆家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个会认字会管账的商家女,于文墨上是不通的。
而今天,她不想再藏拙。
飞花令行起,周明棠抢先起身,捏着绣帕娇声道:“桃红柳绿春意闹,蝶舞莺啼女儿娇。”
众人捧场叫好,陆明渊却连眼皮都未抬,指节轻叩桌案,似在等什么。
沈月昭忽然轻笑一声。
“陆夫人笑什么?”周明棠脸色微变。
“没什么。”沈月昭执起青玉杯,慢条斯理道,“周小姐这诗……倒像是市井俚曲。”
陆明渊抬眼看她,目光里带了抹玩味:“嫂嫂既嫌旁人浅薄,不如亲自赐教?”
沈月昭迎上他的视线,唇角微扬:“桃李春风一杯酒…”
她故意顿住,将杯中残酒饮尽,复又抬头:
“江湖夜雨十年灯。”
陆明渊眸光骤深。
信王抚掌:“好诗!”
沈月昭却突然掷杯,摇了摇头:“可惜这诗后半句太悲,我倒更喜欢…”
她提笔蘸墨,边念边在素笺上挥毫写下:“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
满座公子骇然,闺秀们更是掩口惊呼。
她听见周明棠不满的声音:“居然敢在花信宴上写这等带着血光的狂诗,也不怕信王和王妃怪罪。”
“喂,你可别连累我啊!”陆瑶在帘后对着她喊。
陆明渊却忽然低笑出声。他接过狼毫,在她诗旁续道:
“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
这是愿与她并肩作战的意思?沈月昭想起那天他问她“嫂嫂,合作吗”时的眼神。
她一时心绪烦乱,忽然伸手将那诗笺揉成一团,回道:“可惜了,这等诗文不配今日的桃花宴。”
前世她和陆明允也不是没有过浓情蜜意的片刻,不然元朗是怎么来的。
他也曾握着她的手许过“白头偕老,定不负你。”可结果呢?
男人的话,听听就好。
她转身对上首的信王和信王妃伏身告罪:“妾无状了,还请信王信王妃责罚。”
信王忽然抚掌大笑:“无妨,我竟没想到,陆家还能出个女探花。”
见信王发话,席间宾客便都发出善意的笑声。
这事就这么揭了过去。
信王妃轻击双掌,一队身着彩衣的舞姬便翩然而入。这些女子想来都是信王府精心调教的舞伶,身段婀娜,舞姿曼妙。
沈月昭正托着腮看美女。
陆明渊忽然凑到她耳边:“嫂嫂方才真是诗兴大发。”他温热的鼻息扑在她耳边,“只是为何揉了那副佳作?”
沈月昭却似充耳不闻,蓦地直起身子,问身旁信王府的侍女:“这位姐姐,我想更衣,请问怎么走。”
那侍女指了个方向,沈月昭便离了席。
色令智昏,她得离陆明渊远点儿。
何况今天她喝了太多桃花酿,确实想小解了…
绕至后园回廊时,沈月昭忽然听见假山后传来啜泣声。
一名素衣歌女正被管事嬷嬷掐着胳膊训斥:“弹的什么破曲子!信王殿下最厌《折柳枝》,你是存心触霉头?”
歌女怀中琵琶弦断了两根,指尖渗着血珠,却不敢辩驳,只低声道:“嬷嬷恕罪,陈婉……再换一曲。”
沈月昭眸光微动,轻咳一声。
那嬷嬷见她的打扮不俗,又绾了发,猜到她是今天来参加桃花宴的贵妇人,便立刻堆笑行礼:“这位夫人安好。”
“这位姑娘的琵琶,可否借我一观?”沈月昭不等回应,已接过陈婉的琵琶,指尖抚过断弦处,“《折柳枝》哀切,确实不合今日桃花宴。不过……”
她突然扯下自己腰间丝绦,利落地缠住断弦,又摘了鬓边珠花的一瓣卡在琴轸上。
“信王爱听《塞上曲》,可以一试。但第三段要改。”她凑近陈婉耳畔,“在‘虏骑闻之应胆慑’这句后,加三声杜鹃啼音。”
陈婉愕然:“这…不合曲谱…”
“合不合谱不重要。”沈月昭将琵琶塞回她手中,“重要的是,信王生母李娘娘乃是蜀地人,杜鹃乃其故乡之音。”
信王生母李娘娘的旧事,上辈子她也是听母亲偶然提起过,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
沈月昭意味深长地看着这名歌女。这枚暗棋若能埋下,从此她便与信王府有了勾连。
若埋不下,帮个可怜的小歌女,也是好事一桩。
只是她竟不知这一帮,竟帮出来后半生的凶险与荣华。
半刻钟后,宴席上忽闻琵琶裂帛之声。
陈婉一改柔媚姿态,指扫狂风骤雨般的《塞上曲》。当弹至“虏骑闻之应胆慑”时,她突然仰颈,喉间迸出三声凄清鸟鸣。
“咕——咕——咕——”
信王手中酒盏砰然落地。
“这琵琶伎…”他死死盯着陈婉,“赐居听雪轩。”
众人面面相觑,皆知这王府里要添新人了。
信王妃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
沈月昭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信王妃,她刚才还帮自己解围来着。
但转念一想,上辈子她就是顾念太多,才落得那个下场。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辈子她只想自个儿活个畅快。
一转眼,却对上陆明渊那双如墨的眉眼。
他的目光落在她发间残缺的珠花上:“嫂嫂的珠花…怎的少了瓣?”
她浅浅一笑:“赠了有缘人。”
陆明渊风流一笑,转头看向台上的陈婉,她怀中琵琶琴轸上的那瓣珠花,看着眼熟得很。
午宴后,信王妃命人撤去了帘子,公子贵女们隔着花架赏春闲谈,算是全了相看的礼数。
沈月昭对这些少男少女的眉来眼去没兴趣,陆瑶更是跟个花蝴蝶似的早离了她身侧。
她独自站在廊下赏桃花。
王府的桃花开得正盛,浓的淡的都极是可爱,令她想起一句词来。“染得桃红似肉红。”
她勾唇浅笑,这才是名副其实的桃花宴。可惜众人都意不在桃花。
忽见假山后闪过一道青衫身影。那人眉目清俊,却憔悴得厉害。
那男子一见她,眼圈登时红了:“月容姑娘……”
沈月昭惊魂未定,她颤抖着手从枕下翻出元朗的那个红肚兜。是洞房夜陆明允拿给她的那个。
借着烛火,她再次仔细地看了看红绫肚兜上细密的针脚。
是苏绣的套针技法无疑。
而月明姐姐最擅的便是苏绣套针。
茯苓饼、和月容相似的容貌、元朗的肚兜,这些都指向一个人,那就是沈月明。
难道元朗,不是她的孩子,而是月明姐姐的?
可月明姐姐不是在她上辈子出嫁前就死了吗?
沈月昭跌坐在榻上,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方并蒂莲肚兜。
那她的孩子在哪里?
突然一阵响动,一个黑影裹着夜风闪身进了门,她刚要张口喊人,嘴却被一双修长的手轻轻堵住。
她就势咬下去。
“额……”陆明渊吃痛松手,掰过她的身子来,直视着她。
“嫂嫂属狗的吗,怎么动不动咬人。”
他轻抚虎口处,那里已被她咬出了个血牙印,一双瑞凤眼却玩味地看着她。
“你干嘛?”沈月昭挪了挪身子,警觉地把元朗护在身后,“又翻墙过来的?”
“嫂嫂,干嘛这么防着我。”陆明渊竟是有些撒娇的语气,“我可是给你送伤药来的。”
不等她反应,他利落地除下了她的鞋袜。
登徒子!她又想骂人了。
却见陆明渊从怀中取出一个青瓷小瓶,单膝跪在榻前,指尖轻轻撩起她的裙摆。
“别动。”他低声道。
沈月昭下意识要缩腿,却被他握住脚踝。他的掌心很烫,烫得她心尖一颤。
“我自己来...”
“你看得见伤口?”他抬眸,眼底映着跳动的烛火。
沈月昭哑然。确实,伤在小腿后侧,她自己上药确实不方便。
冰凉的药膏沾上伤口时,她忍不住轻嘶一声。陆明渊立即放轻动作,指腹沿着伤处边缘轻轻打转,将药膏一点点揉开。
“疼就咬我。”他将另一只手递到她唇边,笑得促狭。
沈月昭别过脸去:“谁要咬你。”
屋内安静下来,只余烛芯偶尔的噼啪声和元朗熟睡的呼吸声。
他的指尖在她伤口周围流连,带起一阵麻酥酥的痒。
“好了...”她气息有些不稳。
陆明渊却忽然俯身,在她伤处轻轻一吻。
沈月昭浑身一颤,脚趾不自觉地蜷起。他顺着她的小腿线条缓缓上移,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膝窝。
“陆明渊...”她警告地唤他全名。
他这才直起身,却顺势将她压倒在榻上,双手撑在她耳侧。
“绾绾...”他低声唤她,呼吸灼热。
沈月昭抬手抵住他的胸膛,却摸到他湿透的衣衫下急促的心跳。
“你衣服还湿着。”
“无妨。”他低头,鼻尖蹭过她的,“先管好你的伤。”
两人的唇近在咫尺,呼吸交融。
元朗忽然翻了个身。
两人骤然清醒。
“明日再来换药。”他翻窗而出,声音散在夜风里。
沈月昭摸着发烫的脸,看着熟睡的孩子出神。
她必须找出自己前世之死的真相,确定元朗是不是她的孩子。
连续几日用早膳时,只有陆明允、沈月昭和陆老夫人三个人。
林姨娘虽已解了禁足,但陆老夫人因着回门礼的事情,余怒未消,这几日并没要她在身边伺候。
陆瑶被罚着在自己房里思过,也没出现。
自她知道家里要把她许给老头子的事,就开始摔自己屋里所有能摔的东西。不过家里没人理她,由她去闹,左右是要嫁出去的。
这两个人不在,耳根着实清静了不少。
沈月昭正小口喝粥,忽见老夫人往陆明允碗里夹菜。“明允,你这几日忙于公务,也是瘦多了。”
到时候会有这届的新科进士和考官列席,倒又是个看美男的好机会。
沈月昭两眼放光,不知这届的探花郎是谁呢?
“咳咳……”老夫人咳嗽着提醒她,“月容,明允近些日子在朝堂上不甚得意,你此番去参加琼林宴,需得多多交际,为你郎君经营着些。”
沈月昭心里冷哼一声,老夫人刚才被她吓得半条命都没了,这会儿为了自己的好大儿又能这样求她。
可怜天下父母心。她这婆母还真是能屈能伸。
不过这琼林宴没准儿倒真是个突破口。陆明允走私的事情,未来肯定是要捅到上头去的。虽然陆明渊答应了她不会牵连沈家,但是她却不能把宝全押在他一人身上。
在琼林宴上结交些上官和宫中之人,总不是件坏事,兴许将来事发,能帮上沈家。
那是得好好准备。
她眯起眼睛。
琼林宴这日,沈月昭需得先去信王府和王妃会和再入宫中。
她在陆府门口刚要上马车,却见一道墨蓝色身影策马而来。
那人身着墨蓝织金云纹锦袍,本该是端肃的朝服,偏被他穿出几分落拓不羁。乌发束在鎏金发冠中,却又漏下几缕垂在颈侧,衬得眉目如画,恣意风流。
“嫂嫂这是要去哪儿?”
马蹄踏着青石板路嘚嘚作响,陆明渊勒马停在她面前,俯下身来看她,唇角微扬。
沈月昭眯了眯眼,心想这人今日怎么打扮得如此招摇,活像只开屏的孔雀。
“琼林宴,陪信王妃入宫赴宴。”她挑眉看他,“二叔这又是去哪儿?”
“巧得很。”他随手整了整被风吹乱的袖口,“今科琼林宴,圣上命我充任提调官,协调宴上诸事。”
他也要去?沈月昭眼睛亮了亮。
“那么宫中再会了,二叔。”她狡黠一笑,跳上马车。
陆明渊在原地看着马车远去。
她今日穿了件鹅黄色的衫子,眼波流转间多了几分活泼明艳,真是鲜活动人有生气。
他就喜欢她这个样子。
不过,这模样倒让他想起一个人。
他摩挲着马鞭,忽见车帘又被掀起一角。沈月昭探出半张脸,冲他眨了眨眼:“忘了说,二叔今日这身,很衬你。”
说罢她飞快缩回车里,只剩帘子晃啊晃的,晃得他心尖发痒。
到得信王府,沈月昭见门口停了两辆马车,一辆华丽,一辆低调些,规格上倒也不差什么。
信王应该早朝后就直接去赴宴了。那么这马车……难道除了信王妃,王府上还有别人要去赴宴吗?
正自纳罕,王妃从马车帘后伸出手来:“陆夫人,上来吧。”
她恭敬行了一礼,躬身上了马车。她没想到信王妃会邀她同乘,这是极看重她、给她面子的意思。
信王妃今日穿得隆重,只是脸色不大好。
“王妃何故闷闷不乐?”沈月昭小心翼翼地问。
“还不是因为那…”信王妃咬牙切齿,见沈月昭在,还是克制着说,“说来不怕你笑话,陆夫人。王爷新纳的侧妃,歌女的下贱出身,却非要央着王爷带她参加琼林宴。王爷被她磨不过,竟然答应了。”
“她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尽给王府丢人现眼。”
沈月昭心知她在说陈婉。
她想起了那个投了井的教引嬷嬷,只是掐了陈婉一把,就落得个那样的下场。不由打了个哆嗦。
自己当日真的冒失了,就那样帮了一个自己并不了解的人。
她轻轻握住信王妃微凉的手,温声道:“王妃何必为这等小事烦忧?琼林宴上命妇云集,她一个没名分的,连正席都进不得,不过是跟在末座罢了。”
次日清晨,沈月昭去了陆府的账房。
沈家陪嫁了两浙路二十间织坊,其中有八间在越州。她既许了老夫人这几间织坊去岁的利润,便得言而有信。
只是她嫁入陆家半月有余,织坊的账目一直由林姨娘经手,如今钥匙既已到了她手里,自然要好好查一查。
刚到得账房门口,便见陆明渊斜倚在门边。
“二叔好雅兴。”沈月昭挑眉,“大清早的,来账房赏景?”
陆明渊轻笑:“你我奉大伯母的命,要督着东厢库房的修缮,嫂嫂忘了吗?
“我来账上支银子。”
“哦,”她侧身绕过他,“不必,妾身自己来支就好。”
“毕竟,这是老夫人交给妾身的差事,二叔只是从旁辅助。”
“烦请二叔先回,我还要理账。”
她下了逐客令。
陆明渊却已先一步踏入账房,修长的手指拂过积灰的账架:“可是,这账房账册杂乱,嫂嫂一个人怕是理不清。”
沈月昭懒得与他争辩,径直走向织坊的账箱。
陆明渊跟在她身后,忽而俯身,胸膛几乎贴上她的后背:“嫂嫂要找什么?”
“二叔离远些。”她头也不回,“热。”
“真是绝情呢,”陆明渊低笑,却当真退开半步,“昨日,你怎么不嫌热?”
登徒子!沈月昭脸涨得通红,回头白了他一眼。
陆明渊却不再多言,安静地倚在一旁,竟也看起账来。
沈月昭翻开账册,指尖划过一行行数字,眉头渐渐蹙起。
“论理沈家织坊每月的利润约三百两,账上却只记了一百五十两。”她冷声道,“剩下的一百五十两,去哪儿了?”
“难不成我一嫁过来,沈家织坊就经营不善了?”
陆明渊漫不经心地翻着另一本册子,闻言递了过来:“嫂嫂不妨看看这个。”
他递来一本名册,上面记录着织坊女工的姓名。
沈月昭接过,发现自她嫁入陆家半月,竟有十名女工被标注“辞退”。
“奇怪。”她指尖点着名字,“这些女工都是手艺极好的,为何突然辞退?”
陆明渊忽然伸手,指腹擦过她的指尖,停在其中一页:“嫂嫂再看仔细些。”
沈月昭顺着他的指引,发现这些女工的辞退日期,竟都与织坊大额“损耗”的账目对得上。
每辞退一人,账上便多出一笔“补偿银”,数额恰好是十五两。
十人,正好一百五十两。
难道是为了昧下账上的银子,故意做了场辞退人的把戏。
可是这种把戏又不是每月都能做,而且得不偿失啊?林姨娘不可能就为了那一百五十两吧。
“二叔的意思是……”她抬眸看他。
陆明渊唇角微勾:“这些人不是辞退,是卖了。”
沈月昭心头一跳:“卖去哪儿了?”
“那便要查查沈家的运丝船了。”陆明渊合上账册。
沈月昭悚然一惊,想起那日父亲和陆明允的谈话。
难道沈家不仅事涉官粮走私,还涉及人口贩卖?又是卖去哪里?
爹爹糊涂啊,为什么要和陆明允一起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她眉头紧皱,看了一眼身边的陆明渊。
这个人什么都知道吗?那她沈家还怎么脱得开干系。
看来还得提防着他些才是。
沈月昭忽然退开一步道:“二叔慎言。”
“我沈家虽是商贾,商人重利,却断不会做贩卖人口此等掉脑袋的事。”她的声音冷冰冰的,“二叔请回吧,我还要继续查账。”
“绾绾,你是怕我……”陆明渊忽然攥住她的手腕。
“二叔,”沈月昭掰开她的手指,平静清楚地说,“这里没有绾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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