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旖旎贺闻稹的其他类型小说《被下堂路上遇到真夫君,这波不亏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姮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贺闻稹:“大哥,不算严重,特地来告诉老师一声,叫他不必担心,不影响明年考试。”江老爷很紧张他的学业,不来这么一趟,他怕江老爷会找上门来。江随安这才放心了许多:“好好好,不影响考试就好,担心死我们了。”“对了,刚才我阿娘已经去东市给你买牛骨炖汤了,说要给你补补。”贺闻稹表情一凝,露出了些许异样。因为他出府之前,听说江旖旎也亲自去采买补品,要给他好好补一补。届时这么多大补的东西吃进去,又不能洞房,他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如何受得了?贺闻稹用那只好手摆了摆:“不用了,叫师娘别费这个心,靳家什么都有。”“靳家是靳家的,我的心意是我的心意。”正好陈氏回来了,拎着一吊牛骨牛鞭笑道:“今天运气好,牛鞭竟然还没卖出去,也一并炖了给你喝。”牛鞭?贺闻稹...
《被下堂路上遇到真夫君,这波不亏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贺闻稹:“大哥,不算严重,特地来告诉老师一声,叫他不必担心,不影响明年考试。”
江老爷很紧张他的学业,不来这么一趟,他怕江老爷会找上门来。
江随安这才放心了许多:“好好好,不影响考试就好,担心死我们了。”
“对了,刚才我阿娘已经去东市给你买牛骨炖汤了,说要给你补补。”
贺闻稹表情一凝,露出了些许异样。
因为他出府之前,听说江旖旎也亲自去采买补品,要给他好好补一补。
届时这么多大补的东西吃进去,又不能洞房,他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如何受得了?
贺闻稹用那只好手摆了摆:“不用了,叫师娘别费这个心,靳家什么都有。”
“靳家是靳家的,我的心意是我的心意。”正好陈氏回来了,拎着一吊牛骨牛鞭笑道:“今天运气好,牛鞭竟然还没卖出去,也一并炖了给你喝。”
牛鞭?贺闻稹吓得不轻,他这清汤寡水的日子,不喝牛鞭汤都已经很难受了,喝了岂不是更难受?
“师娘,真的不用。”
“我回去了,师姐不许我乱跑,您炖给大哥喝吧!”
“哎,妹夫!你别走啊!”
江随安望着妹夫逃也似的背影,心想,自己喝这个作甚,自己连媳妇儿都没有!
是的,在陈氏心里,江随安根本不配喝补汤。
她摇摇头无奈:“闻稹这孩子真客气,随安啊,一会儿娘炖好了你给他送过去。”
江随安:“哎。”
正在庆幸母亲没有趁机唠叨自己,便听见母亲说:“给你喝就浪费了,没媳妇儿的人哪有资格喝?”
再是补出一身蛮力又如何,也不能给她生孙子,浪费。
江随安:“是是,我给您烧火起锅,牛骨要焯一焯水才能炖。”
贺闻稹受伤,除了少数人关心他,其余人都在幸灾乐祸。
同时不无好奇,究竟是哪位义士干的好事?
靳云川与靳云衡的家中,也在兴致勃勃地讨论这件事,言谈中都在钦佩那位英雄。
于是被当成英雄的堂兄弟二人,难免洋洋自得,蠢蠢欲动。
“爹,您没想到吧?”靳云川最先藏不住话,在长辈面前说道:“派人去敲贺闻稹闷棍的人,是我。”
快夸他!
可是,靳云川没有等来父亲的夸赞,不仅如此,刚才还兴高采烈的父亲,忽然就不笑了。
靳云川:“爹?您怎么不笑了?”
他爹靳大福气呼呼地扇了他一巴掌,骂道:“蠢货!谁叫你去找贺闻稹的麻烦了?!”
家里的孩子这么蠢,他笑得出来吗?
靳云川被打蒙了,捂着自己的脸庞讷讷道:“爹……可是您刚才不是说,不是说打贺闻稹的人是义士吗?”
怎么突然就打他呢?
靳大福怒火中烧:“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打他的人是个义士,但这个义士不能是你,也不能是我们家的人!”
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问为什么吗?
“为什么?”靳云川不解,也不服气:“一个上门的走狗,打了就打了,他又不知道是谁打的,难道家主还能为此惩罚我们不成?”
那可说不好。
“我让你老实点你就老实点,我能耐还是你能耐?”靳大福举起拳头怒道:“再给我捅娄子,我让知县大人收监了你!”
靳云川立刻腿软了:“爹,不要啊,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乱来了!”
又想起来什么,嗷嗷道:“爹,贺闻稹那小子在查以前的案子,正因如此我才动他的!”
提起以前的案子,靳大福的脸色骤然变了变,显然这件事有点棘手。
江旖旎点头:“您放心,不会的。”
*
贺闻稹听了江旖旎的提醒,接下来也没有急着去发作谁。
一时靳家商行风平浪静,日子照过。
提心吊胆的人们都松了口气,以为贺闻稹就只有那么两下子。
银楼掌柜则有些不忿,凭什么贺闻稹只发作了自己,就不能一视同仁吗?
又想,如果贺闻稹没有什么真本事,那自己是不是可以故技重施?
在他心痒犹豫之际,贺闻稹正在调查几个靳姓子弟,既然与地痞流氓走得近,那肯定干过不少损阴德的事。
没准手里还有人命呢。
一查还真是,他们手上有人命,只是靳家家大业大,出了事便用钱打发了。
不仅没惊动官府,连靳老爷这个家主都没有惊动。
正因为他们有恃无恐,丝毫没有把案子当回事,所以人证物证都很好找。
只是,贺闻稹不确定靳老爷是何种态度,对方真的会为了肃清商行,将自家靳姓子弟送进牢里吗?
如果靳老爷不支持,而那几个叔伯也轻易不吃这个威胁,他后面可就没招了。
这事想想,还得从长计议。
靳家那几个叔伯的子弟,听说贺闻稹正在调查以前的案子,顿时头皮一炸,怒了。
靳云川:“上门的狗杂种,竟敢查我们!”
靳云衡:“不用怕,尾巴都扫干净了!那些人收了钱不敢乱说的,否则以后有他们好看。”
身边的狗腿子道:“两位少爷,姓贺的小子这么狂,看样子想将靳家吞入囊中呢!不如教训教训他?”
靳云川:“我看行!”
靳云衡却犹豫:“不好吧?他现在颇受家主倚重,若是惊动了长辈恐怕不妙?”
靳云川恶狠狠地笑道:“何须我们自己亲自动手?走,请雷老大那帮人喝酒去。”
靳云衡顿时懂了,也笑得一脸阴险。
靳家。
贺闻稹今天惯例去见靳老爷,思来想去,却没有说案子的事,如果试探出自己不满意的结果,再去做后手的话,总归会被怀疑。
“闻稹师弟,遇到了什么难事,看你皱眉不展的?”
晚上一家人用膳,江旖旎注意到万事不上心的贺闻稹,今晚的眉心一直拢着,很明显是遇到了困难。
靳老爷经过一提醒,也发现了贺闻稹的异样,问道:“闻稹,怎么了?是生意上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可是刚才这孩子来找他,却报喜不报忧,什么也没说。
其实想也知道,要接管偌大的靳家商行没那么容易,怎么可能不遇到困难?
贺闻稹摇摇头:“倒也没什么,小事情。”
江旖旎心中狐疑,若是真正的小事情,贺闻稹应该不会挂在脸上。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还是有点懂这个人的。
靳老爷笑呵呵道:“你这孩子,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接管商行本来就不容易,有什么问题尽管告诉我。”
贺闻稹笑了,还是摇摇头:“您不必劳心了,我会解决的。”
年轻人有好胜心,过来人都是理解的,靳老爷便不问了,笑道:“好吧,你解决不了再来问我。”
贺闻稹面容稳重:“是。”
散了席,各自回屋。
一段时间下来,江旖旎已经习惯了膳后两人一同走回院子。
她问道:“你遇到了什么难题?不想与公公说,可以与我说。”
贺闻稹:“还真是要请教你。”
江旖旎就诧异了。
贺闻稹直接问:“你可知道靳老爷要整顿商行的决心有多大,我能对他的亲族打压到什么程度?”
贺闻稹一路走进去,看见江旖旎坐在偌大的梳妆台前,似乎是刚沐浴完,未施粉黛的模样很是素净清丽。
他的视线从江旖旎的脸庞,一路落到江旖旎的脚上,那鞋果然已经穿上了。
再次相见,江旖旎又想起了昨夜的大胆行为,不由窘迫。
不过还是淡定地晃了晃腿:“怎么了?”
今时不同往日,窘迫的那个人不该是她。
贺闻稹:“……”
他什么都没说,直接弯腰掐起江旖旎的下巴,恶狠狠地堵上去。
无需语言,他要表达的都在这个不温柔的吻里。
江旖旎被逼得节节败退,期间深深反省,这次好像,一不小心玩过火了……
所以她也没有反抗,静静地等待贺闻稹自己冷静下来。
岂料,这一等便是一刻钟以后。
贺闻稹尽情抒发完情绪,这才缓缓松开江旖旎,他那近在咫尺的眼底,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恼羞成怒的意思。
贺闻稹长相出色,江旖旎与对方的脸庞靠得这么近,不禁呆了呆。
本以为贺闻稹还要继续发作自己,结果没有,对方只是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脸颊:“我嘲笑你,你报复我,我们扯平了,怎么样?”
经过刚才那一吻,江旖旎难免七荤八素,闻言回神,点点头:“哦。”
翻篇就翻篇,她也不想再报复来报复去的了。
很幼稚,十八岁的少年郎才喜欢玩这个。
贺闻稹郑重伸出手来:“师姐,我们讲和了?”
“好,讲和。”江旖旎一把握住对方的手。
这份尊重来得太不容易了,她不发威,贺闻稹便以为她真的好欺负。
贺闻稹也笑了,弯腰撑着双膝,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望着江旖旎,不禁感叹:“你昨晚……胆儿真肥,还想再试试嘛?”
试试他个鬼!
江旖旎垂眸轻咳:“夜深了,你快回去早些休息吧,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贺闻稹盯着她素净的小脸,唇边含笑:“我不累。”
江旖旎不自在,垂眸躲避视线:“我累。”
僵持了片刻,贺闻稹缓缓地站起身,轻叹道:“好吧,你就累着吧。”
他舔了舔嘴唇,似在回味刚才的吻,说出的话却很骄傲:“哼,我看你猴年马月才能得到我。”
说罢便转身走了。
这是贺闻稹的处事原则,能勾引便勾引,勾引不到就算了,不做那等强迫人的事。
猴年马月才能得到他?
这话说得……
江旖旎有自己的节奏。
本来招贺闻稹进门,只是她应对危机的手段之一,她需要一个有能耐的人,来帮忙主持靳家的生意。
毕竟,自己这个注定会下堂的儿媳妇,将靳家的生意料理得再好,将来也是拱手还给别人。
倒不如腾出空来张罗自己的生意,那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届时若是留不住贺闻稹,也还有蒸蒸日上的生意可以傍身。
同时也是为了安家人的心。
上辈子,她将自己弄得那样苦,家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还不敢在她面前多说。
想来真是不孝。
事以密成,江旖旎没有将买宅子的事声张出去,接下来的日子,便静静地等待着知县夫人的好消息。
不久后,贺闻稹告诉她,绣娘与裁缝也找了好些,问她是出来见见人,还是领到靳府。
江旖旎想了想,叫他领到江家铺子。
贺闻稹便照着指示做了,随后,有人听说这是江家的生意,不是靳家的生意,当即便走了一大半的人。
都是有资历的好手。
“原来不是靳家的生意?我便不做了,谁知道靠不靠得住。”有人一边走还一边嚷嚷着。
江旖旎真的很想脱下绣花鞋,照着贺闻稹的脸,给对方一顿结结实实的答案。
但是,好不容易才哄好的,想想还是算了吧。
“我要是真的进去伺候你,只怕你今晚没空温习了。”她采取含蓄的方式,也就是婉拒。
却换来贺闻稹轻蔑的上下打量,然后不客气地嗤笑:“就你?”
他的嘴巴毒得很,充满蔑视:“一刻钟都坚持不了的废物,想耽误我温习?”
江旖旎:“!!”
可恨,看来这绣花鞋是非脱不可了!
贺闻稹不勉强她了,忽然懒懒地说:“随你来不来。”
他丢下一句话,便转身去浴室了,还边走边脱衣裳……
这对江旖旎来说,还真是个诱惑,不然她觉得不公平。
凭什么贺闻稹总是说解她衣裳便解她衣裳,而贺闻稹他自己,却从来都是衣着完好的。
江旖旎这么想着,鬼使神差地便跟了上去,至少要看回本。
穿着衣裳的贺闻稹,体魄已经很是震撼人心了,不着寸缕的他,当然更让人惊心动魄,几近失神。
江旖旎的第一反应是移开视线,但想了想,又重新移回来。
她得承认,自己有点喜欢看这个。
贺闻稹知道她跟来了,特地转过来给她看,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好像有点得意,又有些恶意。
糅杂成令人又爱又恨的狗德行。
很不高兴,却挪不开眼睛。
“师姐,眼睛都直了。”贺闻稹扬着嘴角,忽然提醒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对我毫无兴致,原来是我误会了。”
每次亲热完便离他八千里远,真的打击人心。
太不诚实了。
江旖旎露了个假笑:“还行吧。”
等了片刻,等了一声轻哼。
初次在女人面前展示自己的高大男子,大度地道:“罢了,你见识少,我不与你一般见识。”
江旖旎偷笑,八风不动,果然是圭臬!
贺闻稹再不管那名口是心非的看客,径自拧了一根毛巾,仔细洗好脸,这才踏上台阶,泡进浴桶里。
观赏结束,江旖旎咽了咽唾沫回过神来,然后故作面无情地转身走了。
剩下贺闻稹靠在浴桶里,缓缓洗着自己的身子,水汽氤氲蒙住了他的脸。
他靠在浴桶壁上喟叹了一声,忽然有些想念开头的那几天,现在的靳少夫人似乎不好骗了。
又或者,贺闻稹垂眸细思,对方莫非被他的雄伟壮观给吓跑了?
是的,江旖旎正是被吓跑了。
清楚地看了贺闻稹的精壮体魄,她半步都不敢走上前去,担心立刻被对方捉住,要在浴室里承受那样的苦楚。
真是的,越想越心跳加速,他没事长这么壮做什么!
现在退货还来得及吗?
若是来不及,便将洞房无限期延后吧……
江旖旎暗暗思索着。
*
花了一天半的时间,江旖旎要的那条观赏裙子做好了,很是华丽唯美,熠熠生辉。
她特地用一个漂亮的礼盒装起来,明日便可以拿去送人。
贺闻稹今天没有什么任务,终于早早回家,先去了趟靳老爷屋里,进行每日的例行学习,又与靳家人一同用晚膳。
然后回自己屋洗漱,温习。
这期间,他做什么都很规矩,一直都没有再去招惹江旖旎,真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换作一开始,江旖旎会觉得欣慰,这才是正常人啊。
但是现在,她忍不住被牵动心绪,琢磨这人又怎么了?
难道昨晚说他……只是还行,又生气了?
“……”江旖旎实在很难想象,长得挺浓眉大眼的一个小伙子,敢情身体里住着一位大小姐的灵魂。
不愧是天生高贵的血脉。
江旖旎仔细想了想,还是起身去对方的屋里看看。
不管怎么说,人是自己选来的,无论如何也要负责到底。
推开隔壁那间卧房的门,只见对方颀长的身子,歪在软榻上看书。
有种那张软榻,容不下他那双长腿的错觉,叫人忍不住多看两眼,心生感叹。
看见她进来,贺闻稹百忙之中抬眸客气地道:“师姐,稀客,有事吗?”
“闻稹师弟。”江旖旎扬起笑容,过来坐下:“在温习呢?今晚怎么不去书房?”
不是故意躲着谁吧?
比如她这个八风不动的师姐。
贺闻稹翻了一页书,目光认真地黏在书本上,好像真的很好学似的,回答:“不去,今天只看书,不写字,所以没有必要去书房。”
江旖旎双手搁在膝盖上,正襟危坐:“哦,我还以为你躲着我呢。”
贺闻稹笑了:“怎么会呢?”
江旖旎:“有吧,平时一回来便师姐前师姐后的,今天才喊了一句。”
“你多虑了。”贺闻稹道。
过了一会儿,江旖旎道:“那你为什么不看我?”
平时跟狗皮膏药似的,撕都撕不下来。
今天确实很不对劲好吗?
贺闻稹无奈地合上书,目光有些复杂地望着江旖旎,很疑惑:“我近着你,你嫌我烦,我远着你,你又不乐意,你究竟希望我如何?师姐,我也是第一次给人当这种身份,我真的不知道了。”
江旖旎:“……”
这么一说还挺心酸,顿时感觉自己罪该万死,可是真实的情况是,她并没有做什么恶行。
最多就是说了他一句还行。
以她对贺闻稹的了解,问题肯定出在这里,她笃定。
江旖旎:“我昨晚是被你吓跑的,回去害怕了半宿没睡着。”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闻稹师弟,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
贺闻稹差点儿没拿稳手里的书本,然后狐疑:“这么害怕啊?”
江旖旎肯定以及郑重地点头:“没错。”
贺闻稹把圣贤书一合,随手扔在旁边,然后撑着下巴轻叹:“是吧?现在你知道了吧?我为何要叫你适应,那绝非欺负你。”
江旖旎松口气,就是嘛,这个调调的贺闻稹才正常。
她附和道:“我知道了,你是对的。”
贺闻稹:“不过你也不必担忧得半宿睡不着,我会想办法的,一定不叫你受罪。”
江旖旎张张嘴,想问问是什么办法,但是想起上次在马上里的新花样,决定还是不问的好,免得晚上真的半宿睡不着。
“嗯,慢慢来。”
眼看着人恢复正常了,而且话题越来越危险,她说完便准备告辞了。
贺闻稹幽幽道:“师姐,既然是来哄人,何妨哄到底?”
江旖旎讪讪一笑:“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贺闻稹:“一直都是我上赶着,今天轮到你主动亲亲我吧,不然我多掉份儿?”
江旖旎心想,你还挺要面子。
贺闻稹坐起来闭上眼睛,轮廓俊美的脸庞主动抬起来,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快来。”
台阶都铺到这儿了,若是有人还不肯下,他立刻马上收拾包袱卷铺盖走人!
这这这……
好吧,今天要是不亲这一口,恐怕这一茬轻易翻不了篇!
江旖旎期期艾艾地犹豫片刻,只好近身凑过去,红唇印在贺闻稹的唇上。
多日不曾靠近,双方都失神了片刻,而后才默契地加深了这个吻……
默契?
江旖旎与贺闻稹可没有这玩意儿,她只是不傻,知晓一个敷衍的浅吻,大概糊弄不了贺闻稹这盏不省油的灯。
可是仰着下巴怪累的,她很快便想结束了。
双手推了推对方。
“怎么?”
江旖旎:“我累……”语气中带着自己未曾发觉的娇意。
贺闻稹心中一动:“这样呢?”
他捞着她的薄背挽留,而后将她平放在软榻上。
这样就不累了。
接着江旖旎发现,今天与以前有些不一样,以往两个人贴在一起,都是贺闻稹的大掌四处进犯。
而这一次,贺闻稹捉住江旖旎的手掌,引领对方像他从前欺负过她那样,反过来欺负自己。
他带着鼻音轻笑:“那日隔着两层袍子,你就胡乱说明白了,你明白个屁。”
压低声音,唇碰着耳珠:“今个叫你真明白,好不好?”
可是,那个说着自己手腕酸的混账,却孜孜不倦地将她押在自己榻上,一会儿哄她这样,一会儿哄她那样,夜很深才放她回去。
一夜好眠,倒是没有闲暇时间多想。
不过之后的一整天,江旖旎始终都有种怪怪的感觉。
总觉得角先生还在隐隐作祟……
最让她感到为难的是,昨晚临走之际,贺闻稹与她说了一句:“既然都已经开始了,以后每晚都要过来,不然就白搭了。”
江旖旎不记得自己当时如何回答,应该是恍恍惚惚地没有回答。
每晚都要过去吗?
这几天,靳家绣房那边将知县夫人要的几件衣裳赶制好了。
江旖旎亲自去了一趟。
只见装新衣裳的盒子里,还有一个醒目的大红封。
马氏从善如流地收了,笑道:“恭喜你的生意落实了,眼下就等着你开张了!”
另一边,贺启廉被打青的鼻子终于恢复了,连忙去找他爹贺老爷上眼药。
“爹,我前几天在靳家银楼看见贺闻稹了,他现在可威风了,哼。”
贺老爷看了一眼整天游手好闲的长子,反问:“你也听说了他很威风?”
近日贺闻稹在靳家商行大刀阔斧的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贺启廉心道,我不是听说的,我是亲身感受到的,鼻血都被打出两管来了!
他告状:“爹,他以为自己去了靳家就目中无人了,在街上见到我这个大哥便喊打喊杀。”
“呵。”贺老爷却瞪了自家长子一眼,心如明镜地道:“贺闻稹是什么性子,你爹我比你更清楚,你若不主动去惹他,他岂会对你喊打喊杀?”
贺启廉不忿:“爹!为何您总是护着他,我才是您的嫡子啊!”
贺老爷有些生气道:“我不是护着他,我是护着我自己的威严。”
他重重戳了一下贺启廉的脑门:“早就叫你们不要去招惹他,可是你们一个两个的全都不听我的话,我在你们眼里还有威严吗?”
不等贺启廉说话,又道:“你还记得自己是贺家的嫡长子,你可曾尽过嫡长子的责任?整天就知道游手好闲,花天酒地,你要是有贺闻稹一半厉害我就偷笑了!”
贺启廉是来告状的,没想到告到了自己身上。
憋了憋,嘴硬道:“他有什么厉害的?不过是个上门给人家干活的,等靳家那个小的长大了,靳家一准儿将他扫地出门!”
太丢人了,贺闻稹顶着他们贺家的姓氏去干这个,祖宗的丢都被他丢光了。
他就不明白,父亲为何要同意?
贺老爷:“你懂什么?他有这个本事,到哪都能活下去。”
又剐了贺启廉一眼:“倒是你,离开了贺家你还怎么生存?”
贺启廉:“就因为他还算有点本事,您就处处护着他吗?”
倒也不是,不过贺老爷不打算与长子交代,没好气地摆手道:“人都已经不在贺家了,以后他过他的,你过你的,河水不犯井水就是了。”
贺闻稹能在靳家拿到实权,这么快就大刀阔斧地行事,也是贺老爷没有想到的。
看来以前是他低估了对方,又或者那小子在藏锋?
不过对方这么有出息,也不知道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贺老爷心不在焉地打发走贺启廉后,仔细想了想,决定还是通知京城那边一声。
若是妹妹那边不支持贺闻稹出头,他这边就要看着办了。
江旖旎请人打造绣房要用的各种物件,工匠进场了,宅子里一时忙得不可开交。
贺闻稹吃着她剥的葡萄,本来还想再调侃两句,闻言便咽了回去。
就像江旖旎自己所言,走到今天这步,应该吃了不少苦头,他又何必拿这些事来玩笑。
相应的,江旖旎也未曾在他面前提起过贺家,哪怕是被他气得半死的时候。
这便是润物细无声。
也难怪能得到靳家夫妇的喜爱。
包括那位识货的靳家大少爷。
想到此处,贺闻稹忽然道:“手疼,师姐用嘴喂我吃葡萄吧,这样可以转移注意力,就不疼了。”
闻言,江旖旎手中的葡萄差点儿掉了。
又来!
自贺闻稹的手受伤后,她知道这个人接下来会很离谱,但不知道一上来就这么离谱。
本来是不愿意的,但一想到对方是自己拽进这些纷争的,还伤了手,不知以后会不会影响写字,她的心就软得不行。
只能默默地剥了一颗葡萄,用双唇含着送过去。
贺闻稹吃着师姐送过来的葡萄,十分庆幸自己做了一个再明智不过的选择,否则他在梦里也享受不到这番待遇。
“谢谢师姐,师姐好乖。”
江旖旎脸红:“你吃就吃,能不能别多话?”
贺闻稹:“如今手受伤了,我也只剩下嘴能动,不话说还能干什么?”
江旖旎无言以对,只是一只手受伤了而已,说得就跟四肢都瘫了似的!
但又拿贺闻稹没办法,只能一边瞪他,一边用嘴给他喂葡萄吃。
贺闻稹慢吞吞地接过来,还趁机磨蹭两下,然后高高兴兴地吃完道:“以后手好了还能这样喂吗?”
江旖旎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贺闻稹的手受伤了,以后不能再每天晚上亲自接待江旖旎。
当然,他说自己可以。
毕竟伤的是右手,左手还是能用的。
只是江旖旎强烈拒绝,一脸没好气地道:“你的手都折了!就好好歇着吧,别再想这些有的没的。”
洞房甚至可以押后到贺闻稹考完县试与府试,可伤势却不等人,得赶在明年二月之前好起来。
贺闻稹:“那这样吧,你自己来,我从旁指导。”
江旖旎想啐他一口:“不来,以后再说,现在你的伤势要紧。”
贺闻稹看了眼自己的手臂,提醒道:“我这伤,少说也要一个月才能行动自如,等一个月后,岂不是要重新开始?”
时至今日,江旖旎还是没有办法一本正经的跟对方讨论这些问题。
她咬咬唇道:“重新开始便重新开始,我真就不相信有这么难。”
贺闻稹:“你又不是没摸过,如何不相信?”
“……”江旖旎便懒得跟他辩驳了,好叫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那档子事就是得先暂停。
贺闻稹见她不语,也没再说话,不知又在想什么法子来折腾她。
果然,过了片刻又道:“我想洗澡,师姐助我洗澡。”
好在江旖旎早就预料到这茬了,没好气地道:“这就给你准备。”
贺闻稹缓缓笑了,觉得这手伤得不亏。
待下人抬了热水进来,退出去,江旖旎从内里将屋门栓好,免得一室暧昧被人撞破了去。
贺闻稹站在那,等着江旖旎来宽衣解带。
江旖旎忍不住道:“方才又说自己的左手还好使,现在就不好使了?”
贺闻稹不要脸地道:“好不好使,要看使在什么地方,使在师姐身上,自然是好使的。”
“呸。”江旖旎立刻后悔招惹这人了,反正自己总讨不着好。
她走到对方身前,屏气凝神地帮忙褪下一身累赘……
相较于贺家的无所谓,靳家的亲戚们对贺闻稹的意见很大。
因为他们都在靳老爷的手底下讨生活。
贺闻稹的上位,与他们的利益息息相关。
他们马上集结起来,一同上门劝导病糊涂的靳老爷。
“家主,你糊涂啊,怎么能做这种错误的决定?”
有人振振有词地道。
“那贺闻稹终究是个外姓之人,就算拉帮套,也应该从自家靳姓子弟里边挑选。”
“就是,趁现在还来得及,快将他赶出去!免得将来有你后悔的时候!”
“外姓人不可靠啊家主,我家老三年纪正当……”
“去去去,你家老三不学好,还是我家老二来。”
众人七嘴八舌,进屋以后便围着靳老爷的轮椅说个不停,丝毫没有给靳老爷说话的机会。
柳氏觉得他们太过分了,忍不住开口:“各位,安静一下,让老爷说句话可好?”
可惜没有人听她的,急得她直跺脚。
靳老爷被吵得头晕,也说了句:“别吵了,哎,你们都给我住嘴。”
可惜他现在瘫了,中气还没有以前的一半足,说话的声音竟然震慑不住这些被利益蒙了心的亲戚。
“……”靳老爷暗想,自己防着这些亲戚果然是对的,自己才瘫了就如此对自己不敬,若是真的从他们的儿子中挑选拉帮套的,恐怕自己没多久便一命呜呼了。
另一边,江旖旎听说亲戚们来了,便穿戴整齐赶了过来。
进门看见满屋子乱糟糟的画面,又想想公公的身体,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低声喝道:“贺闻稹是我选的,各位有意见尽管冲着我来,别打扰我公公静养。”
靳姓众人这才安静下来,回头看见面容严肃的江氏,不满地道:“贺闻稹是你选的?你这个妇道人家,有什么资格做这个主?”
“是啊,你太不知轻重了,事关家族存亡,怎能如此儿戏?”
众人从围攻靳老爷,改成了围攻江旖旎。
“现在快点将贺闻稹赶走,重新在自家子弟里边选一个,这才是稳妥的做法。”
有人理直气壮地朗声道。
而江旖旎只想翻白眼,这些人真是将狼子野心写在脸上,也难怪公公婆婆防着他们。
“不好意思,各位叔伯长辈们,我就是做了这个主。”江旖旎丝毫不退缩,严肃道:“不仅如此,贺闻稹还会尽快熟悉家里的生意,代替公公打理家业。”
如果不是有上辈子的经验,她不会如此掷地有声,这是因为有上辈子的经验,她非常清楚这一屋子都是些什么人。
如果今日退了,这些人便会蹬鼻子上脸,一步一步地将他们逼至绝境。
譬如,塞一个男人到她被窝里,生下他们的子嗣,以后继承靳家。
可靳家的家业,是靳老爷一个人发家的,这些人都是依附的存在罢了,靳老爷平时对他们已经够好了。
靳姓众人都愣了一下,接着激动地指着江旖旎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恶妇,你想联合外人侵吞了靳家的家财不成?!”
更有人愤愤地道:“家主,快将这个奸妇休了!”
“够了!”靳老爷大喝一声,看透了这些人的嘴脸,怒道:“我还没死呢,轮不到你们来作我靳某人的主!”
江旖旎不想公公动怒,赶紧道:“ 公公息怒,不必置气,这个家始终是您说了算。”
“家主,你不要被江氏哄骗了,要招赘婿也应该是云歆来招,她一个外姓妇算什么东西!”
“她和野男人生的孩子与靳家毫无关系,你要三思啊!”
屋子里又闹起来。
眼看这些人说话越来越难听,江旖旎终究是深吸了一口气,朝外面大吼:“来人,将这群人送客!”
屋子里再次安静下来。
江旖旎有了机会说话,不客气地高声:“不满意的可以离开,靳家商行少你们一个不少!不要在这里打扰我公公静养!”
众人都懵了,立刻有人冷笑道:“靳家商行若是没了我们,马上就会大乱,你一个妇人知道什么!”
江旖旎也冷笑回去:“不如从你开始试试?掌管油粮食铺的三表叔是吗?有本事明日就不要上工了,我自会找人顶替你。”
“……”三表叔心里一惊,在江旖旎认出他,以及他管理的岗位后,顿时被震慑住了。
他以为的后宅妇人,似乎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一开口便拿捏住了他的要害!
“还有谁不想来的,想看商行大乱的?尽管站出来反对。”江旖旎问道。
靳姓众人面面相觑,他们终究也只是为了养家糊口的普通人,闹归闹,却不敢大闹。
万一真是丢了手里的饭碗,一家老小还等着养活呢。
只是很纳闷,江氏一个妇道人家,为何如此硬气?
难道她真的不怕商行大乱吗?
没有人站出来反对,江旖旎很满意这个结果:“没有了就请离开,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去,公公需要静养。”
静默了片刻,终究没有人说话。
一个年长者带头看向轮椅上的靳老爷,沉声:“家主,你真是要由着她乱来吗?”
靳老爷终于能说句话了:“拉帮套是我的主意,找贺闻稹也是我同意的,我看好这个小伙子,你们不必劝了。”
家主都发话了,众人看他心意已决,不情不愿地撂下狠话:“好吧,你要赌一个外姓人的良心,我们也不拦着,希望贺闻稹不要让你失望才好!”
接着,一群人这才走了。
等屋里安静下来,柳氏气急败坏地骂:“这群王八羔子,他们来了只顾自己的利益,一点儿也不心疼老爷的病!”
江旖旎挽着婆婆的手,安抚两下:“婆婆消消气,不值当。”
然后又对公公说道:“您放心,贺闻稹是我阿爹看着长大的,他有自己的志向,不会盯着靳家的家财,以后都是交接给弟弟的。”
柳氏欲言又止,想说我信任你,不过最后还是看向丈夫。
靳老爷点头:“你与你阿爹是什么样的人,我都清楚,不必在意他们的胡说八道。”
江老爷是个值得敬重的人,否则他也不会与对方成为亲家了,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然后又道:“等闻稹那孩子回家,你就跟他说吧,让他每日抽空来我这里,学点东西。”
以后能够震慑住那些人,就不必受他们裹挟了,也能给江旖旎出口恶气。
江旖旎:“是。”
现在靳老爷瘫了,不再毎日亲自去巡铺子,日常的事务,都是由他的心腹管事代劳。
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所以需要贺闻稹尽快上手。
等贺闻稹下学回来,江旖旎就去找对方了。
一看见贺闻稹那高大的身影,以及惹人注目的脸庞,江旖旎便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然后脸庞发烫,很不自然。
“闻稹师弟,你回来了?”她故作镇定,简洁地与对方传话道:“公公让你以后毎日抽空,去他跟前一趟。”
“师姐。”他坐下问道:“找我做什么?”
很正常的模样。
但要知道,贺闻稹这个人,在她面前表现得越是正常,就是极度地不正常。
“不好意思,这个时候来打扰你。”江旖旎歉意地道:“是这样的,宅子的事情有了眉目,是官府出售的,知县夫人通知我带着银子去谈谈,我觉得应该带上你,不然我觉得心里没底。”
听罢,贺闻稹明白了,随后不无怨念地剐了身边的女人一眼:“师姐真狠,需要用到我的时候便勾勾手指头,不用了又立刻无视我。”
被晾了这两天,他也是有怨气的。
江旖旎懒得解释,她是被吓跑的好吗?
也不看看自己那天晚上的架势有多可怕,谁知道那盒子里边,到底是什么腌臜东西……
江旖旎越想越气,都气得瞪起了眼:“你还有理了?”
哪个正经的男人,会这样折腾自己的媳妇儿啊?
“嘘。”贺闻稹提醒江旖旎小声点儿,外面还有车夫呢,等马车开启了才压低声音道:“不然让我如何?不管不顾鲁莽地伤了你,让你以后再也不理我了?”
江旖旎沉默了一下,很好,她又被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直接质问:“到底是什么?”
贺闻稹已经吓跑过江旖旎一回,再也不卖关子了,老实交待道:“是角先生,比我的手指好用。”
江旖旎就知道,果然是这种东西。
贺闻稹:“一盒子里边有大有小,等你都用过了,就可以用我了。”
“住嘴,不许说了!”江旖旎一记拳头捶过去,凶巴巴道。
托了上次流水宴的福,全城的百姓都知道贺家的庶子贺闻稹,去了靳家当上门女婿。
知县夫人也是知道的,她今天第一次见贺闻稹,乍一看便愣住了。
暗道,好俊的一个年轻人。
贺家是大户人家,一举一动备受关注。
贺闻稹身为贺家少爷,自然也会被人议论,不过被人议论最多的却是他与贺家格格不入的外貌。
贺老爷顶多算是五官端正,个子也不高,却生了贺闻稹这么一个高大俊朗的儿子,难免令人疑惑。
马氏很快回神,爽朗地笑道:“这位就是贺家三少爷吧?果然与传闻中一样出众呢,江家妹子好福气啊。”
贺闻稹连忙作揖道:“学生贺闻稹,见过知县夫人。”
江旖旎也行了一礼,笑道:“您莫要打趣我了。”
看了眼贺闻稹:“闻稹来到家里也好些天了,这次有机会面见知县大人,我便领他出来见见人。”
“应该的,其实上回我就想问你了呢。”马上朝江旖旎挤挤眼,满脸八卦地道:“不过你没有主动提起,我也不好打听你的私事。”
城里出了这么一件大八卦,谁不想知道啊?
都很感兴趣。
马氏也是见江旖旎落落大方才说的,不然谁也不会那么没眼色,尽在人伤口上撒盐。
江旖旎羞涩得不行:“您要问什么?”
不等马氏开口,她径自道:“公公婆婆怜惜我,希望我找个伴儿,闻稹是我阿爹的学生,我就是听我阿爹夸他好,想来是个不错的依靠,不然我一个无子的寡妇守着靳家,太难了。”
马氏唏嘘,同样身为女人,她对江旖旎的遭遇也真心升起了几分同情,点头道:“是这个理,妹子莫沉湎于过去,得向前看才是。”
江旖旎本来没想博同情,没想到有意外之喜。
马氏作为全城百姓父母官的夫人,继而对贺闻稹语重心长地说道:“江家妹子温柔贤淑,品貌过人,你可要好好待她。”
“师姐放心,我其实没有往心里去,而且你昨晚不算凶我?”贺闻稹说道,回忆了一下江旖旎昨夜所谓的凶。
哪里凶了?
那分明是娇嗔好吗?
他听了只会爽。
江旖旎从窘迫中解脱出来,赶紧道:“你没往心里去就好,我只是担心,我有时候过于一板一眼……”
这是上辈子自己撑门户落下的习惯,很难改变。
贺闻稹摇摇头:“不会,师姐这样很好。”
江旖旎点头:“不会就好。”
临走前想起来叮嘱:“对了,明日下学我驾车去书院接你,一同去我阿爹家。”
“好。”贺闻稹看看自己写一半的文章,又看看秋衣轻薄的美娇娘,很没自制力地道:“师姐,今晚不必适应一下吗?”
江旖旎都准备告辞了,闻言脚步一顿。
贺闻稹:“你看,我长得这般高壮,若是不提前准备,咱们恐怕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洞房呢……”
“……”江旖旎轻易地又被对方的几句话,害臊得满脸通红。
这小子……
变着法子夸自己伟岸是吧?
不过到底也是事实,她确实害怕。
昨晚那样便叫她很艰难,不敢想象真正洞房,自己会苦成什么样子?
想想还是提前适应吧。
“你不写文章了吗?”江旖旎正过身来,还是有几分犹豫。
贺闻稹拉开椅子,退出来一段距离,笑得人畜无害道:“就一会儿,你坐过来便是。”
他竟是拍了拍自己的腿。
江旖旎惊讶,还能这样?
这里可是书房,读圣贤书的地方,她下意识里不太能接受。
想叫贺闻稹去屋里,可是一来一回,又要花上许多时间。
贺闻稹一边上学,还得操心家里的生意,江旖旎总归不想耽误对方的时间,便说服自己了,认命地走过去。
又害羞地磨蹭了一会儿,这才背对着贺闻稹,轻轻坐在对方腿上。
“不要这么斯文,坐进来些许。”贺闻稹说着,已是搂着江旖旎的腰身,往自己怀里带。
他人生得这么高壮,怀抱也是宽厚的,容下江旖旎一个苗条的女子绰绰有余。
由于是背对着对方,彼此看不见彼此的脸庞,江旖旎的害羞总算减少了些。
“放松些,不必这么紧张。”贺闻稹抱着一个身子紧绷的美娇娘在怀,实在好奇:“师姐这般害羞,难道与靳大少不曾亲热过么?”
即便新婚那几日来了癸水,也只是不便真正洞房而已,做其他的并不影响。
江旖旎都要放松了,一听贺闻稹提起靳云程,便不自在起来,她并不想回忆与靳云程的点点滴滴。
“师姐,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身后传来贺闻稹忐忑的声音。
“那倒也没有……”江旖旎难为情地道:“我只是不想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提到云程。”
贺闻稹哦了一声,双手不客气地翻山越岭,一下将江旖旎带入了脸红心跳的状态里。
他又不死心地道:“所以,究竟是有没有亲热过?”
“我就是好奇。”
都说了不想提,这人还是追着问!
江旖旎被磨得没办法,只好敷衍地道:“云程是正人君子,知晓我来癸水后,并未折腾我。”
“也没有亲你?”贺闻稹的嘴唇,凑近怀中佳人的耳后。
耳鬓厮磨最是撩人心。
江旖旎不小心便说了实话:“亲,亲过的。”
迷糊间,仿佛听见贺闻稹啧了一声,没分辨真切,很快,她的思绪越来越乱,只剩下随波逐流。
当江旖旎本能地挣扎起来,贺闻稹摁住她,低声道:“你瞧,隔了一天不曾亲近,你又这样难受。”
江旖旎无话可说,只好反手将贺闻稹的嘴捂住。
这个气急败坏的动作,惹得贺闻稹一声低笑,接着便不再取笑她了。
可是末了,还是忍不住夸赞道:“不过也不算太坏,还是有长进的。”
“贺闻稹……”江旖旎低喝。
不过声音很快变了调,由此,她发现贺闻稹确实不乖,特别是在这种事上,总是欺负她。
“你这般孟浪,你呢,又亲热过多少个小娘子?”她不温柔地抓紧他青筋缠绕的手臂,恨恨问道。
“不多。”贺闻稹也回答得敷衍,自信地道:“总之能应付你。”
江旖旎还想再说些什么,忽然身子一僵,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惊得她说不出话来。
这样安静乖巧地过了好一阵,贺闻稹便笑了:“害怕呀?”
他猜到了,江旖旎安静的原因,不由低低笑了,似乎很愉悦。
“……”怀里的美娇娘,连呼吸都放轻了,一动不动地待在他怀里,他想怎么样便怎么样。
有些可怜。
“不用怕。”贺闻稹声音低哑,怜惜地亲了亲佳人的脸颊:“我会等你的,慢慢来。”
江旖旎咬牙,这小子嘴里说着慢慢来,言行却不一致,让她好受。
贺闻稹轻嘶了一声,委屈道:“为何掐我,你不喜欢吗?”
“……”
好一阵没有人说话,贺闻稹总算明白了,靳少夫人不希望自己话太多,只希望自己埋头干活,有用就行。
真是明晃晃的利用。
贺闻稹啧了一声,这回江旖旎听得很清楚,却不明白对方在不满什么,难道一定要她承认喜欢才高兴吗?
她只能无声地抚了抚他的手臂。
这般做了没多久,贺闻稹也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肩,轻声提醒她:“旖旎,要留意了。”
随后用上了剑指,这便是让她留意的地方。
江旖旎挣扎,又被摁住,对方说道:“总要有长进才行,不然你今晚岂不是白来了?”
是这个道理,但确实叫人难忍!
面对步步紧逼的贺闻稹,她一时想逃离对方的怀抱,可惜对方只需稍加使力,便牢牢地将她禁锢着,不能动弹。
随着贺闻稹越来越不温柔,江旖旎被逼出了眼泪,呜咽控诉:“你欺负人!”
贺闻稹冤枉道:“没有,这事就是这样的,你要是不信……”
他干脆地住手了。
稍等几息,怀中美娇娘便相信了,用手不轻不重地掐着他的手腕,似是欲诉还休,再也不说他欺负人。
“怎么样?你现在相信了吧?我没有欺负你,我分明在讨好你。”
贺闻稹用行动洗脱了自己的冤屈,随后变本加厉地‘欺负’靳少夫人。
贺启廉笑得狰狞。
从小到大被贺闻稹揍了那么多回,终于让他找到机会报复了!
“贺闻稹。”贺启廉一把撩起袍子,指了指下面要求道:“立刻爬着从老子胯下钻过去,今天就原谅你,否则我立刻闹到靳老爷面前去,说你对顾客不敬。”
靳家应该也不想得罪贺家。
他们贺家在京城有着普通人难以企及的关系,连知县都要礼让三分。
周围聚集了一堆看热闹的人。
贺闻稹:“闹到靳老爷面前去?然后我回贺家继续揍你?”
贺启廉一怔。
贺闻稹:“你觉得我要回去,父亲会不同意吗?你别忘了,这些年我提过的要求,父亲从来没有拒绝过。你们罚我的事,我只是没有告状而已,要不我先回去告个状?”
贺启廉变了脸色,不错,贺闻稹虽然在贺府不受宠,但贺老爷对他的态度很奇怪,就算不看重也不许别人弄他。
如果贺闻稹回去告状,他爹就算不罚他们,也会颇有微词。
他可不想连累自己的母亲。
“哼,今天本少爷还有事要去忙,姑且先放你一马。”
贺启廉说罢想走。
贺闻稹伸手拦住:“我已经是靳家的少东家,你刚才踩在靳家的地盘上,却那样侮辱我,是不是该向我道个歉?”
贺启廉震惊:“我还要给你道歉?”
贺闻稹一拳揍过去,笑了笑:“或者礼尚往来也行,相比口头道歉,我更喜欢这个。”
“……”贺启廉痛得蹲了下去,捂住口鼻,只见鲜血立刻从他指缝中流了出来。
伴在他左右的青楼女子顿时惊呼:“贺少!你流血了!”
靳掌柜吓坏了,连忙谴责地看向贺闻稹:“你怎么能打贺大少?!”
他们俩家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现在眼看着要结梁子了。
贺闻稹没有理他,径自对贺启廉道:“还不赶紧走?还想继续道歉?”
贺启廉是软骨头,发现他还是那么不好欺负便不敢放肆的。
果然,贺启廉骨子里还是惧怕着贺闻稹,闻言一把推开前来扶自己的靳掌柜,连狠话都不搁便赶紧跑了。
靳掌柜只好追出去,对着贺启廉的背影喊道:“贺大少!对不住!这不关靳家的事!”
随后才回到银楼内,十分嫉恶如仇地道:“你太野蛮了,怎么能动手打人?!”
贺闻稹嗤笑:“他叫我钻胯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他野蛮?”
靳掌柜激愤:“那是你们的私人恩怨,与靳家无关,现在你扯着靳家的大旗得罪了贺大少,我看你如何跟老爷交代。”
贺闻稹淡淡:“岂不正好,你们看我不顺眼,何须担心我如何交代?”
靳掌柜一时噎住,然后重重哼了一声。
贺闻稹面沉如水:“奉劝你一句,连贺启廉都奈何不了我,你若是没有能耐往上爬,就更别得罪我。”
看着靳掌柜的表情精彩纷呈,他也哼了一声。
是啊,靳掌柜以为贺闻稹是贺家的弃子,一点儿都不受宠才会来到靳家上门。
可情况与他所想的似乎不一样。
这位贺家三少,瞧着很不好欺负。
不一会儿,靳老爷的心腹管事也匆匆赶来了。
连忙对贺闻稹关心道:“闻稹少爷,您没有吃亏吧?”
贺闻稹:“没有。”
动了动嘴唇,想说银楼的账有问题,但想了想,又咽了下去。
晚上回到靳府,见靳老爷的时候才说。
靳老爷脸上并无惊讶之色,只是叹了一口气:“我早就知道了,碍于情面才没有发作。”
贺闻稹也猜到靳老爷是知情的,正因为这些靳家亲戚都是狼子野心,对靳老爷没有什么感恩之心,靳老爷才找了他这个外姓人来主持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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