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昨夜喝的壮行酒,味道可好?”
御驾匆匆回銮。
谢云澜将宁婉清拽入废弃兽笼,粗粝的铁栏硌得她脊背生疼,他掐着她脖颈的手在发抖,蛊毒正在血脉里焚烧。
“解药。”
“没有解药。”
她喘息着扯开衣襟,心口浮现蛛网般的青纹,“同命蛊,同生共死……谢大人不如猜猜,此刻淑妃宫中藏着多少北戎死士?”
他猛然松手,看着她在干草堆上蜷成一片雪,月光漏进兽笼,照见她腕间新旧交错的割痕——原来她每夜都在放血养蛊。
“你要什么?”
“明日早朝,我要你参奏秦岳克扣军粮。”
她将染血的虎符塞进他掌心,“三万石粮草此刻正藏在赤水河畔,足够换你军功赫赫。”
五更鼓响,金銮殿上落针可闻。
谢云澜一袭绯色官服,将奏折重重掷在秦岳脚下:“镇北将军私吞军粮三万石,证据确凿!”
满朝哗然。
萧景琰面色苍白地倚着龙椅,七星鸩的毒让他眼前发黑,他看见宁婉清跪在珠帘后研墨,腕间纱布渗出点点猩红。
“谢卿……要如何证明?”
“粮草此刻就藏在赤水河山洞。”
谢云澜抬眼看向珠帘,“宁才人愿以性命作保。”
宁婉清适时晕倒在御前,袖中滑出半块虎符。
是夜,谢云澜破窗而入。
宁婉清正在给春桃手腕敷药,小宫女为试毒,双臂已无完肤。
见他来了,春桃默默退下,在门外数到第三声更鼓时,听见瓷器碎裂的脆响。
“你早知道秦岳是我的人!”
*谢云澜将染血的军报摔在案上。
赤水河根本没有什么粮草,只有北戎伏兵。
宁婉清慢条斯理地包扎被他捏碎茶盏割伤的手:“三万石粮草此刻正在去北疆的路上,用的是谢大人的通关令。”
她突然扯开他衣襟,指尖抚过心口蛊纹:“你以为我图谋皇位?
错了。
我要萧景琰活着看他的江山易主,就像当年他看着我母亲被做成人彘,在梅妃寝殿哀嚎三日才断气。”
谢云澜浑身剧震。
窗外惊雷炸响,照见宁婉清眼底滔天恨意。
她母亲根本不是病逝,而是先帝赐给萧景琰的“教引宫女”!
暴雨冲刷着谢云澜的记忆。
他终于想起十二岁那年,在北疆雪地里救过的少女,她腕间也系着银铃,铃铛里藏着见血封喉的毒粉。
“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