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三十年与齿轮共舞的印记。
“埃达斯先生,”安德烈望着逐渐消失的伦敦雾,机械蝴蝶停在他歪斜的领结上,“我决定把核心开源——让所有机械师都能学会用记忆共振激活齿轮生命。”
老人笑了,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风帆上新出现的记忆影像:某个渔村的孩子正在用贝壳修补机械螃蟹的外壳,旁边的老机械师说:“记住,齿轮的缺口不是缺陷,是让海风进来的地方。”
当巨轮驶入公海,安德烈终于明白,父亲与埃达斯用一生证明的真理:机械生命的终极答案,从不在完美的齿轮咬合中,而在那些愿意为齿轮停留的瞬间——是母亲为机械蝴蝶上润滑油时的温柔,是孩子为机械猎犬包扎伤口时的眼泪,是所有人类与机械在齿轮缝隙中共享的温度。
他摸了摸手腕的记忆印记,那里正与巨轮的核心同频跳动。
远处,第一只野生机械知更鸟落在船舷,翅膀上的星星涂鸦在阳光下格外明亮。
安德烈知道,属于隙航者的旅程才刚刚开始——在广阔的齿轮海洋上,他们将带着人类与机械的记忆,寻找下一道漏光的缝隙。
“准备调整航向,”安德烈对舵手说,嘴角扬起父亲曾有的微笑,“我们的下一站,是所有齿轮生命都能自由转动的地方——那里,每一道缝隙都闪烁着记忆的光。”
晨雾散尽,伊卡洛斯号的齿轮风帆在蓝天下舒展,像只终于飞向太阳的机械蝴蝶。
安德烈望向埃达斯,发现老人的单片眼镜上,正倒映着自己挺直的脊背——原来,不知不觉间,他早已接过了那根雕花拐杖,成为新的齿轮守望者。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