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张弓搭箭,破空声里传来惨叫。
“陛下!”
我失声抓住他染血的衣袖,“留活口……已经死了。”
皇帝扔下弓,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咬碎了齿间毒囊。”
我这才发现他右臂有道血痕:“您受伤了!”
“不妨事。”
他低头看我,呼吸喷在我耳畔,“沈才人为何来此?”
我急中生智:“臣女见这白狐往鹿苑跑……撒谎。”
他忽然用染血的手指抹过我的唇,留下一道猩红,“你唇都在抖。”
远处传来嘈杂人声。
皇帝猛地将我按在胸前,龙袍上的蟠龙纹硌得我脸颊生疼。
只听他对赶来的侍卫道:“有刺客,护送贵妃回营。
沈才人受惊了,朕亲自送她回去。”
马蹄嘚嘚声中,我听见他胸腔震动:“现在可以说了,谁告诉你今日有刺驾?”
8御帐内弥漫着金疮药苦涩的气味。
我跪坐在软垫上,看太医为皇帝包扎。
“陛下,这伤虽不深,但箭簇淬了毒。”
老太医颤声道,“幸而发现得早……”皇帝挥手屏退众人,帐内只剩我们二人。
他忽然扯开刚包扎好的纱布,伤口又渗出血来。
“陛下!”
我膝行上前按住他的手。
“告诉朕。”
他反扣住我的手腕,“你父亲可曾提过永昌二十三年的春猎?”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永昌二十三年,先帝正是在春猎时遇刺身亡,而当时护驾的……是我祖父。
“先父常说,祖父临终最悔两件事。”
我直视他眼睛,“一是没能救下先帝,二是没能保住太子遗孤。”
皇帝瞳孔骤缩。
当年太子满门被诛,只逃出一个幼子——这是王朝最隐秘的伤疤。
“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他声音危险地压低。
我取出贴身藏着的羊脂玉佩——这是前世他临终前塞给我的信物,上面刻着“长平”二字,是先太子为幼子取的小字。
玉佩“当啷”落在案几上。
皇帝猛地站起,打翻了药碗。
“此物从何而来?”
“陛下心里清楚。”
我伏地叩首,“沈家三代,从未背叛过真正的君王。”
帐外忽然传来萧贵妃的哭喊:“陛下!
臣妾听说您遇刺……”皇帝迅速将玉佩塞回我手中,低声道:“今晚子时,让青柳带你到营地西侧的废窑。”
顿了顿,“若想救你父亲。”
我尚未答话,萧贵妃已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