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原来每个伤口都是精心设计的标记。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少年突然慌乱地蹭她掌心,像只受伤的兽,“我保证以后不打人了,只要姐姐不离开我……”护士推门进来时,顾言蹊已变回乖乖靠在床头的模样,只是藏在被子下的手,正把备用机的监听范围调成“24小时”。
金属床栏上,他新刻的“林晚专属”字迹未干,木屑落在床单上,像撒了把碎掉的偏执。
深夜换药,林晚发现他病历本诊断栏写着“偏执型依恋障碍”,却被他笑着抽走:“姐姐别担心,医生说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不会发病。”
月光从百叶窗漏进来,照见他手机相册新存的照片——垃圾桶里,苏明宇的联系方式被烧成灰烬,旁边摆着染血的钢管,像件战利品。
“姐姐,”他突然抓住她手腕按在胸口,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来,“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没等回答就轻笑,“所以姐姐必须活着,必须和我在一起,不然我就——”话没说完就被止痛药呛到咳嗽,林晚替他拍背时,摸到他后颈新纹的条形码,编号正是她的生日。
消毒灯在他发梢投下冷光,她突然意识到,这个从小养到大的少年,早已把自己变成了她的私有物,连同那些伤痕与偏执,都是拴住她的锁链。
走廊尽头传来救护车鸣笛,顾言蹊在药效中昏睡,手指却仍紧扣着她无名指。
林晚望着他腕间的红痣纹身,突然想起七年前那个暴雨夜,她以为捡到了需要保护的小兽,却不知自己才是被猎物盯上的,永远逃不出的牢笼。
6 沉沦初雪在落地窗上凝成冰花时,林晚在工作室发现了监控硬盘。
屏幕里,三个月前她发烧昏迷,顾言蹊跪在床边把她的手按在胸口:“姐姐心跳太慢了,我帮你加速好不好?”
画面里少年低头吻住她唇,指尖同时按在她手腕红痣上——那是他新纹的心跳频率,和他的完全同步。
“在看什么?”
熟悉的雪松气息从后颈漫上来,顾言蹊环住她腰,鼻尖蹭过她耳垂,“姐姐终于发现了呀。”
画架上的油彩未干,林晚转身撞进他怀里。
画布下露出半张素描,她被锁链捆在床头的睡姿旁,写着极小的日期:“2023.7.15 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