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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匠前文+后续

道心文叔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二十分钟后,井底被我翻了一遍,可却一无所获。地方明明就这么大,能藏东西的地方都被找遍了,没道理什么都没发现啊。我大脑飞转,看着脚下七零八落的石头陷入了沉思。这时师父的脸出现在我脑海里,如果代入他的话,会把东西放在哪里呢。想着想着、一块石头因为失去支撑,滚到了一边,露出了下面的石头。我灵机一动,赶紧上前开始挖,随着上层的石头被挖开,下层依然还是石头,不过个头稍微小了点。原来这下面不止表面这一层,按正常藏东西的思维看,肯定是埋的越往下越安全。打定主意后,我开始卖力的往下翻。很快往下翻找了近半米,井沿处被我摞了一层又一层的石头,累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这时手指上传来一个不同于石头的触感,我心里一喜,终于是被我找到了。将其取出来后,放在手电筒...

主角:吴国梁小九   更新:2025-04-26 16: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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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吴国梁小九的其他类型小说《棺匠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道心文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二十分钟后,井底被我翻了一遍,可却一无所获。地方明明就这么大,能藏东西的地方都被找遍了,没道理什么都没发现啊。我大脑飞转,看着脚下七零八落的石头陷入了沉思。这时师父的脸出现在我脑海里,如果代入他的话,会把东西放在哪里呢。想着想着、一块石头因为失去支撑,滚到了一边,露出了下面的石头。我灵机一动,赶紧上前开始挖,随着上层的石头被挖开,下层依然还是石头,不过个头稍微小了点。原来这下面不止表面这一层,按正常藏东西的思维看,肯定是埋的越往下越安全。打定主意后,我开始卖力的往下翻。很快往下翻找了近半米,井沿处被我摞了一层又一层的石头,累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这时手指上传来一个不同于石头的触感,我心里一喜,终于是被我找到了。将其取出来后,放在手电筒...

《棺匠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二十分钟后,井底被我翻了一遍,可却一无所获。
地方明明就这么大,能藏东西的地方都被找遍了,没道理什么都没发现啊。
我大脑飞转,看着脚下七零八落的石头陷入了沉思。
这时师父的脸出现在我脑海里,如果代入他的话,会把东西放在哪里呢。
想着想着、一块石头因为失去支撑,滚到了一边,露出了下面的石头。
我灵机一动,赶紧上前开始挖,随着上层的石头被挖开,下层依然还是石头,不过个头稍微小了点。
原来这下面不止表面这一层,按正常藏东西的思维看,肯定是埋的越往下越安全。
打定主意后,我开始卖力的往下翻。
很快往下翻找了近半米,井沿处被我摞了一层又一层的石头,累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这时手指上传来一个不同于石头的触感,我心里一喜,终于是被我找到了。
将其取出来后,放在手电筒下一看,我惊呆了。
竟是一口巴掌大的木制黑棺,放在手里掂了掂,棺里应该是放了东西。
我赶紧将小棺材放进包里,保险起见、又认真翻找了一遍,确认再没有东西后,这才顺着绳子爬了上去。
这口小棺材我从未见过,也没听师父提起过,但单从刚刚摸起来的触感看,造小棺材的木材,用的绝对是上好的木料。
师父有多少家底我门清,按他的性格、不太会把钱花在这种地方,所以小棺材应该跟那本《棺经》一样,是师门传下来的。
那就是说、这肯定是我这一门守棺人珍藏的宝贝,小棺材里装着的东西也定不是凡品。
我心中大喜,想着师父终于是留点值钱的玩意了,不然以现在的市场环境,估计守棺人到我这代就得断后了。
拿上所有物品后,我准备现在就走,等回到省城的家里,再开棺查看里面的物品。
就在这时、老宅的大门忽然重重的关上了,接着刚走到院子里的我,被一股力量拉回屋里。
“砰~砰~”
屋门和窗户纷纷被关上,整个屋里瞬间暗了下去。
惊魂未定的我四处乱看,猛然发现角落里,正蹲着一个女人。
“小九,你不是说要帮我的吗?”
一个幽幽的声音传出,接着吴欣雨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额…我…我正准备出去找你呢!”
因为着急离开,我早把答应吴欣雨的事忘的一干二净,她不现身拦住我,恐怕我就直接走了。
“不用找,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呢,我们现在就去吧!”
听吴欣雨这么一说,我稍作思考后,满口答应下来。
现在老槐树精应该还在瘦道士体内,一时半会肯定回不来,趁它的本体没有保护,这时候消灭它确实是最佳时机。
“槐树精已经被抓了,你要我怎么帮你?”
把现在的情况告诉吴欣雨后,我反问她有没有办法,如果她有那就更简单了。
“其实不难、只要挖出槐树精的树心,也就是它的元灵,便可以破了槐树精的法,释放所有被控制的鬼魂。”
经吴欣雨一说,我突然想起曾听师父聊过,精怪不同于鬼魂,所修的东西大都会集中在一起。
像动物成精会生成内丹,而像一些器物成了精,便会修炼出元灵。
花草树木这类的、是修灵魂本源,其实也归元灵一类。
《子不语》中就有不少类似小故事,如木犬能吠、铜人演西厢和泗州怪碑等。
如若无动者修得大成,其关键就在于本体、即元灵,一旦被焚毁,则精怪消亡。
“那你知道老槐树精的元灵在哪里吗?”
我赶紧追问,如果吴欣雨连这个都知道的话,那消灭槐树精只是分分钟的事。
吴欣雨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屋里的另一个角落、忽然传来一个女声。
“我…我知道!”
即便我有见鬼的能力,也实在没经住这么一吓,整个人差点原地跳起来。
扭头一看,发现说话的竟是王桂香。
此时的王桂香也恢复如初了,只不过看上去,还是有点虚弱。
“怎么?突然变好心了?没把你打的魂飞魄散,就算是大发慈悲了。”
即便知道了她生前的遭遇,我也无法理解,明明可以利用嫁出去的机会,反抗或揭穿王癞子。
但她一直没有那么做,这里可能有王癞子威逼利诱的原因,但她真就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还是从某种心理上,她其实也接受了王癞子的所有安排。
“我…我现在想通了,并…并且我感觉到,我爹这次是真的完了。”
王桂香缩在角落里,一动不敢动,看的出来,她是真怕吴欣雨。
“嗯、你说说吧,反正现在也有试错的机会。”
吴欣雨的头直接一百八十度转到后面,看着王桂香小声的说道。
听见吴欣雨愿意听她说,王桂香感激的点点头,然后认真的回答。
“我第一次被老槐树精那个的时候,看见它将什么东西、从树后的土里拿了出来,完事后又放了回去。
那东西长的跟个人参一样,后来我问过老槐树精,它说那是它最重要的东西。
我想那应该就是你们说的元灵,不然老槐树精不可能对它视若珍宝。”
听了王桂香的话,我觉得八#九不离十,就算不是,也应该是件对老槐树精很重要的宝贝。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挖出来看看,免得夜长梦多。”
我不想耽误时间,撂下一句后,立即转身准备去看看。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吴欣雨突然出声叫住了我,语气略带强硬。
很明显她是不放心,即便她再傻,也能察觉出来我刚刚是真的想一走了之。
“嗯…好吧,现在外面是大白天,你要怎么跟我去?”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毕竟从她出现起,就一直在帮我。
“你不在时,我看到你包里有把折叠雨伞,我进那里面待着就行。”
我眉头一皱,暗道这女鬼竟然趁我不在,偷看我的东西,简直太没规矩了。
就算我们认识,也只是十几年前的事,我也早就不记得了,这种行为确实让我有点不舒服。
但想想她维护我时的样子,顿时感觉自己太无情、太混蛋,这不忘恩负义嘛。
“可以!你进来,我带你一起走!”
说着、我从包里掏出雨伞撑#开,吴欣雨也不墨迹,“嗖”的一声钻进我的伞里。
“那个、我能跟你们一起去吗?我…我不敢自己待在这里…”
我把雨伞刚合上,角落里的王桂香突然说话了,这让我很不爽,准备当场拒绝她。
“可以、你也一起来吧!”
没等我话说出口,雨伞里的吴欣雨率先答应下来。
我不想耽误时间,只好把嘴里的话憋了回去。
撑#开雨伞,对王桂香冷冷的说道。
“来吧、抓紧时间,别墨迹!”
王桂香满脸欣喜的从角落里出来,然后学着吴欣雨的样子,钻进雨伞里。

按道理、吴家在靠山村算是大户,我爸他们弟兄四个,加上一些堂兄弟啥的,在村里算是说一不二的。
但那年月时局动荡、人命不值钱,偏偏大伯又是个心善的主,这不免被一些心怀叵测的人惦记,直到为此丢了性命。
就这样吴家在村里一点点失势,直到我爸妈身死,靠山村就再也没有吴家的一席之地。
“爸妈!儿子来晚了,让二老受屈了!”
我跪在父母的坟前点燃纸钱,灰烬迅速打着璇朝天上飞去,最后落在坟头上。
恍惚间、我竟看到爸妈的身影在坟头一闪而过,那些烧成灰的纸钱像是突然有了意识。
不管飘的多高,最后还是落到坟头的同一处位置。
“爸妈、以后儿子会常回来,绝对不再让吴家人受欺负!”
说完这句后、我“砰砰砰”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绕回到大门口。
接着轻松打开锈蚀的门锁,将随身物品放在一边,找了把趁手的家伙后、摸着黑再次朝父母的坟走去。
在农村一般家中亲人去世,都会将其埋在自家的地里,就算需要占用他人的地,也会客客气气的去沟通。
并且选坟定地是很讲究的,得花钱请专门干这行的先生。
八卦罗盘找点、占卜算出具体要挖几尺几寸大小的坑,以及棺材的摆放位置等。
这件事情的繁琐程度,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来的。
当初爸妈的坟、师父整整折腾了两天,这些全村都知道。
现在有人居然敢把坟立在我家地里,背后肯定有人指点,并且还是个懂行的高人。
想到这里、一张脸慢慢出现在我心里。
忙活了近两个小时、我累的满头大汗,但看着眼前的劳动成果,疲惫感顿时一扫而空。
父母的坟终于恢复如新了,当然这些土都是就地取材。
正所谓以及之道还已彼身,也算是给某些不长眼的人一点教训,让他们明白强取豪夺的没有好下场!
“咳、各位乡邻,也别怪我做事不地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凡事讲究个因果、我这么干,就算是去阎王老爷那儿打官司,我也有理!
要怪就怪把你们埋在这里的不孝儿孙,做事不考虑后果,最好今晚上就去找他们!”
我冲着其他几座坟大声说着,这些坟主如果真能听见,真可以变成鬼魂,希望它们立马付出行动,不然我这一身汗算是白流了。
休息片刻后、我围着坟开始检查,看看还有没有缺土的地方。
当检查到坟后时,眼角的余光突然发现前面一座坟后,冒出来一个黑乎乎的影子。
我心里一慌,暗道这些坟主难道真变成鬼爬出来了?
好像刚刚走过来时、那坟上并没有这么个突兀的东西。
正犹豫间、那黑影左右晃了晃,接着径直朝我这边移动过来。
“哥!这大晚上的,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熟悉的声音响起,接着堂弟吴岳峰从坟后走了出来,原来是一场虚惊。
没等我回话,堂弟一眼看到了面前的这座大坟,立即心领神会。
愣了一分钟后,堂弟抬头看了我一眼,面露愧意、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我挥手打断他。
“回家再说!”
撂下这句后,我便带上堂弟快步朝家中走去。
要搁以前、我家算的上是大户,两米多高的铁包木大门、挡煞聚财用的松柏红日图的石屏风。
七八十平的院子、后面连着三间红砖大瓦房,靠门口还有间单独的灶房。
院子一侧种着颗石榴树,一侧挖了口泉水水井。
不过此时在看,石屏风已经倒了一半、石榴树枯了、水井也干了。
院子里杂草丛生,屋顶上的瓦破了不说,竟还长出了几棵小树。
活脱脱一副荒屋鬼宅的样子,尤其是在这大晚上,不闹鬼都没人信。
身后堂弟急促的呼吸声,大大证明了这一点。
“哥、要…要不还是去我家吧!”
堂弟声音微颤,听的出来是真害怕了。
我没有理会,大致扫了一圈,拿起东西朝还算完好的偏屋走去。
见我没答应,堂弟只好跟了上来。
门轻轻一推就开了,我俩前后脚走了进去,运气还算不错,这间屋子还能凑合凑合。
我从包里拿出蜡烛点上,边收拾屋子边开口说道。
“就这样吧、不折腾了,这里说话也方便,你可以把发生的事都说清楚。”
堂弟的婚事我虽然能猜个大概,但具体的来龙去脉还得摸清楚,不能光靠臆想、要是搞错就尴尬了。
听我这么一说、堂弟愣了片刻后,转身把门关上。
从屋子里翻找出个破桌子,将带来的吃喝一一摆了上去。
在他忙活的功夫,我收拾的也差不多了,两人默契的坐了下来,堂弟起身给我倒了杯酒,又给我让了根烟,这才幽幽的回道。
“他们想让我娶死人!”
虽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堂弟亲口说出来,我心里难免还是一阵的惊讶。
冥婚其实并不是什么稀奇的词,在一些偏远农村经常能听到。
有的地方叫配阴婚、有的地方说是娶鬼妻、嫁鬼夫等。
这种行为表面上打着宗法补全、镇魂禳灾等冠冕堂皇的理由,但骨子里不外乎利益两字。
“具体什么情况、你可以说说,虽然我不怎么明白那一套,但这些年跟着师父也学了不少东西,我看能不能帮上忙。”
我话没说满,给自己留了余地。
原因很简单,父母的坟被人破坏成这样,仅有的亲人却没有一点补救措施,任谁心里都会有些情绪。
堂弟面色阴郁,仰头干了杯酒,又点上根烟,慢慢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原来堂弟要娶的不是别人,正是村长王癞子的女儿王桂香,而主持这场婚礼的就是那个瘦道士。
三个月前、王桂香突然从婆家回来,说是跟公婆闹了矛盾,丈夫对她也不好,便果断离婚回了娘家。
其实真正原因村里人都清楚,这就是王癞子一家的生财之道,以嫁女儿的名义索要高价彩礼,然后再故意激起矛盾离婚。
按理说,事不过三、一次两次可以,为啥王癞子能成功多次呢?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他的女儿王桂香,虽已年近三十,但长相很是出众,眸如秋水、肤若凝脂,一张面若桃李的脸,一颦一笑都尽显媚态。
加上从未生过孩子,身材自然保持的很好,前凸后翘、长腿细腰,在十里八乡光棍汉的眼里,简直就是天上的仙女。
见自己女儿顺利回来,王癞子很是高兴,一面派人去警告威胁亲家,一面张罗着给女儿找下一个倒霉蛋。
人吧、亏心事干多了,肯定会遭到报应,这命运循环谁也逃脱不掉。
在一次外出串门时王桂香彻夜未归,这可把王癞子吓坏了,要是失去女儿这棵摇钱树,那他得活活气死。
等众人找到王桂香时,发现她竟晕倒在村头的老槐树下,四肢冰凉呼吸微弱,再看脸色、简直就和死人一模一样。

重新关好所有的门窗后,我拿出早已备好的新锁,将门一一锁好。
最后扛着铁锹来到父母坟前,虽然知道爸妈已经投胎去了,我还是跪下磕了三个头,接着转身向村头走去。
村里仍旧静悄悄的,看来还是没有一个人回来,也不知道这帮人成了什么样子。
要是因此都变成了呆子傻子,那靠山村就彻底玩完了。
讲真的、在内心深处,我是有点期待这个结果的。
想想他们之前看热闹的嘴脸,以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现,我就生不出一丝的同情。
等站在槐树下时,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我找到一个大致位置后,立即开挖。
王桂香没有说谎,不到半小时,我便挖出了一节类似人参的树根。
这节树根很特别,像是单独生长出来的一样,但类似四肢和头的部位,又有很多根丝线连接着其他树根。
确定目标后,我锹起锹落、把所有丝线全部铲断,接着惊呆我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从连接人参形树根的根系处,不停往外冒着血水,很快便将我挖的坑流满了。
此时、我赶紧转头看了一眼大坟包,那些原本挤在一起的鬼魂都消失了。
看来真找对了,这回我彻底放下心来,现在所有的事总算可以结束了。
为了避免出现麻烦,我将血坑回填了回去,并从一个村民家找来了一袋生石灰,沿着树根边缘厚厚的铺了一层。
做完这一切后,我长舒一口气,走到一处阴影里拿出雨伞。
“吴欣雨、王桂香你们还在吗?”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雨伞没有任何反应,吴欣雨和王桂香的声音、也没从中传出,看来确实是成功了。
收好雨伞后,我看着地上槐树精的元灵,有些不知所措。
转念一想、这东西说不定是个稀世珍宝,回头找郑伯问问,搞不好还能小赚一笔。
看来师父升棺发财这句、说的很有道理啊,虽然过程比较惊险,但收获颇丰!
我找了块布将元灵包好,跟雨伞一起塞进包里,然后大步朝村外走去。
回到省城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要不是高速上堵了点,可能会更快一点。
大巴车摇晃了一路,折腾的我头晕眼花,全然没了回去时的那股新鲜劲。
一下车、小风一吹,我顿时感觉又冷又饿。
现在正值三月份,温差比较大,遇上阴雨天,晚上出门都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包着。
我裹紧外套,插着手缩着头朝家里走去。
为了方便到处跑,我租住的房子就在这附近,是个经常有老人去世的那种老小区。
二十分钟后,我走到了小区门口,在商店买了点吃的、便小跑着往家里赶。
一般这个点小区居民基本都睡了,除了偶尔的外卖小哥,连门卫大爷都不愿出警卫室的门。
可现在在我的眼里,整个小区却是另一番景象。
一群佝偻着背的大爷,正在围观两个大爷下象棋,这俩下棋的大爷,一个七窍流血、一个紫面青唇,全都没有个人样。
不仅如此,还有几个缺胳膊少腿的孩子,在一边的树丛内肆意玩闹,仔细一看,竟全是飘着的。
最让我受不了的是,居然还有两只烂了脑袋的小狗,在互相闻屁股。
“乖乖、以后晚上要尽量少出门了,这也太夸张了点。”
我小声抱怨了一句,低头快步朝前跑去。
就在我跑过去的同时,能清晰的察觉到,那些本来正做着自己事的鬼魂们,突然齐涮涮的看向了我。
为了方便和省点钱,我租住的是一套一楼的两居室。
一间放我师傅和父母的牌位,另一间是我自己住,反正没朋友、怎么整都无所谓。
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先焚香祭拜,然后才去烧水弄吃的。
几口热气腾腾的方便面下肚,我顿觉精神气爽,刚刚的疲劳感也一扫而空。
“呼~舒服!”
我斜躺在沙发上,点上根香烟,边抽边回想着在靠山村发生的事情。
往出租屋里这么一坐,我竟有些恍惚,感觉在村里发生的种种似乎不像真的,那一切经历都好似我的一场梦。
想到这、我叼着烟站起来,把茶几收拾干净后,将师父留的东西一一摆放在面前。
一件衣服、一本书、一封信和一口小棺材。
除了小棺材,其他东西我都看过了,现在刚好有时间,可以专心研究一下这口小棺材了。
“小九!”
突如其来的叫声打断了我,声音听上去有点耳熟,但能确定的是,不是人发出的。
“小九、你在吗?”
我将目光放在包上,脑瓜子嗡嗡作响,暗道一句不妙,吴欣雨怎么跟着我回来了。
“吴欣雨你怎么还在这里?”
反问一句后,我急忙从包里把雨伞拿了出来,然后撑*开放在客厅中间。
“呼~”一阵阴风吹过,吴欣雨从伞中飘了出来。
“你、你怎么还在这里?王桂香呢?不会也跟来了吧?”
看到确实是吴欣雨,我顿感诧异,想到伞里还有一个,开始有点慌了。
我是做死人生意的不假,现在能看到鬼也不假,那也不代表我愿意把鬼带回家里。
“她在槐树精的元灵挖出来时,就解脱束缚了,现在应该是去投胎了吧。”
我心里稍安,继续追问道。
“那你呢?怎么没走,还跟到我家里来了。”
吴欣雨面露难色,扭捏了半天后,才缓缓开口。
“我…我也不太清楚,当时感受到其他鬼魂都解脱了,我以为我也可以走了…可等了半天,身上一点变化都没有,所以就一直待到了现在…”
虽说鬼话不可信,但眼前这个女鬼到底还是帮过我。
如今无意间跟我回了家,也正印了师父信中所言,开地眼后见到的第一个鬼,将会和我纠缠不清。
“那就先待着吧,等有时间我带你回去一趟,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
看着一脸无辜的吴欣雨,我突然善心大发,决定暂时留下她,至于会有什么后果,到时候再说吧。
殊不知这个临时决定,后面将会给我带来巨大的伤害,即便被人抚平,但痛感仍在。
“真的吗?小九,我能留在这里?”
吴欣雨有些不敢相信,毕竟人鬼殊途、阴阳不相融,要是长时间待在一起,其中一方必然会受到影响。
“你放心吧、守棺人自带阴气,我又是极阴体质,跟个把鬼魂在身边,没什么大的影响。”
听我这么一说,吴欣雨喜笑颜开,情不自禁的在房间里飘来飘去。
“喵呜~”
阳台传来一声极其刺耳的猫叫,我回头一看,见一只黑猫正紧张的从围栏上往外跳,看样子是被吴欣雨吓着了。
“对了对了,小九、你包里老槐树精的元灵,真是件好东西,只是待在它边上,就感觉浑身舒服。”
飘着的吴欣雨突然把头伸过来,一脸兴奋的说道。

一想到外表光鲜亮丽、迷死全村光棍汉的王桂香,生前在家竟是这种待遇,难免心中一阵唏嘘。
被吴欣雨打成重伤的王桂香俯卧在地上,听见王癞子的骂声后,身体止不住抖了起来,眼神中满是恐惧。
现在就算她想冲过来对付我,也没有机会了,毕竟吴欣雨的能力远在她之上。
“王癞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还有什么招全使出来吧,我代表吴家跟你做个了断。”
解决完最后一个鬼附人,我笑着走向王癞子,紧握的拳头发出“咔咔”声。
“你、你他妈不要过来,再上前一步,老、老子让大师弄死你!”
王癞子被我的气势吓着了,看到满地横七竖八躺着的鬼附人,加上那几个痛苦惨嚎的活人,此时在他眼里的我,犹如从黑暗中走出的恶鬼。
“大、大师,你赶紧想想办法啊,我、我们失算了,没料到这兔崽子这么厉害!”
不住后退的王癞子、结结巴巴的求助起瘦道士,反观此时的瘦道士,整个人正陷入一种癫狂的状态,像是某种仪式进入到了关键时刻。
“嘿嘿…老东西,现在谁也救不了你!”
我故意放慢脚步,用言语刺激着王癞子,想让他先从心理上破防。
王癞子果真上当了,后退时一个不注意,吓得跌坐在地上,嘴里大叫起来。
“大、大师!快救我!快救我啊!”
求救声没有得到瘦道士的回应,反而有个阴恻恻的声音从瘦道士身上发出。
“你个废物,要不是看在你那个如花似玉的女儿面上,本仙都懒得搭理你!
嘿嘿、不过也不亏,要是能吃了这小子的阴魂,那我就能化成人形了,嘿嘿…
废物!你上去再给本仙拖延点时间,等我彻底上了这家伙的身,这小子就嘚瑟到头了。”
瘦道士不阴不阳的声音让我一愣,这才明白他折腾半天、是在找帮手,不出所料的话,就是那个一直没现身的老槐树精。
对付鬼的话,我还有点办法,但对付这些精怪,我是一点折都没有。
对于眼前的变故,王癞子先是一惊,然后听到瘦道士说的话后,立即反应了过来,只稍做思考,便抄起一块板砖站了起来。
“没问题大仙,有您撑腰我还怕个屁,今天就让这兔崽子尝尝我的厉害!
回头把这事解决了,我再给您找几个模样不错的女人,二狗家的大丫头刚十八,长的也不赖…嘿嘿…”
王癞子说着说着发出淫笑,看我的眼神也慢慢有了杀机,一扫刚刚的害怕恐惧。
看到这一幕,我对王癞子的鄙夷程度达到了顶峰,这人简直就是欺软怕硬、狗仗人势、阴险毒辣的典范。
“老不死的,你简直就妄为人!我今天必须要除掉你这个祸害!”
我怒从心起、举起拳头就冲向王癞子,见此情景王癞子立即举起板砖应战。
结果可想而知,这老东西就是外强中干,没出两分钟,被我狠狠的打翻在地。
“老东西!你在叫啊!今天就让你死!”
我用脚踩在王癞子的肚子上,俯下#身子指着他的鼻子怒骂道。
王癞子一只眼已经肿了,门牙也掉了两颗,嘴里还不停往外冒着血。
“大、大侄子,你、你放我一马,放我一马,从今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不、不行村长我让你当!”
听着王癞子的求饶,我是更为火大,狠狠往他脸上啐了一口。
“老东西!你叫谁大侄子呢?刚刚那股嚣张劲呢,啊?你现在怎么不叫了?啊?”
王癞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我看在眼里非常痛快。
这老东西在村里作威作福,不知祸害了多少人,现在得好好让他尝尝恶果。
“呼~呼~”
阵阵阴风突然从背后吹来,我顿觉不妙,立即转头看去。
只见瘦道士此时浑身冒着绿光,像是有什么东西快要破体而出了。
就在我分神的功夫,王癞子用力推了我一把,然后爬起来就跑,嘴里还兴奋的叫嚷道。
“哈哈~大仙来了,你的死期到了!还他妈跟我斗,靠山村永远都是老子说了算!”
我心里一惊,要是真让老槐树精上了瘦道士的身,那今天就真得交代在这里。
想到这儿我赶紧上前,准备打断瘦道士的施法,可人还没到近前,便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击倒在地。
见我吃瘪的王癞子顿时大笑起来,嘴里还忘发出讥讽。
“哈哈、你在嘚瑟啊!该、今天就让你这个小短命鬼去见你那短命的爹妈!”
我胸口一阵疼痛,嘴角渗出了血,刚才侥幸的胜利冲昏了头,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看着王癞子的嘴脸,我越来越气,一个想法打心里冒出,既然没有胜算,那就先干掉一个是一个。
拿定主意后,我咬咬牙猛的从地上站起来,两眼冒火的朝王癞子冲去。
王癞子看出了我的心思,扭头就朝院子里跑,想看看他那几个手下、还有没有能站起来的,好替他阻挡一下我。
没曾想天黑路滑,脚下不稳重重摔在地上,而我趁机追了上来。
“嘿嘿…老东西!今天就是死也要拉你垫背!”
我全然不顾身后的瘦道士,满脑子都是如何弄死王癞子。
心底也慢慢冒出了一丝杀机,师傅说过的话全都抛之脑后了。
王癞子坐在地上不断后退,眼神四处乱瞄,想找找还有没有能帮到自己的人,这时蜷缩在地上的堂弟引起了他的注意。
“吴岳峰!你他妈的快给老子死过来!快过来帮我挡住他,不然老子就把你的秘密宣扬出去!你小子要是不想坐牢,就他妈抓紧死过来!”
我斜眼瞥了瞥地上的堂弟,见他似乎有所动作,赶紧抬头给不远处的吴欣雨一个眼神,吴欣雨心领神会立即朝堂弟飘去。
现在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不能让人阻碍我弄死王癞子,也许机会就剩这一次了。
小时候遭到的欺辱、到现在父母的坟被破坏、被恶毒咒骂,加上对方想要我的命,这些因素无时无刻都催促着我杀掉他。
“啊!不、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小雨,你、你别来找我!”
堂弟突然发出一声尖叫,语调因极度害怕变得很是难听,我和王癞子同时被吓了一跳,齐齐扭头看去。
在我的视线里,吴欣雨正飘在堂弟的面前,死死盯着堂弟的脸,表情阴晴不定,似乎想起了什么。
而堂弟不断后退,一直退到了墙边,整张脸因恐惧而扭曲起来,两只手在胸前不断摇摆着。
看到堂弟的表现,我第一反应是他看见了变成鬼的吴欣雨,然后猛然联想到、吴欣雨的死很可能与他有关。
“你他妈疯了?发什么神经,叫一个死…”
王癞子说着说着不敢吱声了,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中顿时多了一丝恐惧。
慢慢扭脸看向堂弟前面的空气,害怕的开始颤抖起来。

我越看越感到震惊,也打心里喜欢,这小黑棺简直做的太精致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图中鹿皮的尾部,似乎有个小凹点。
直接正面看的话,根本察觉不到,但利用光线侧过来看,就可以隐约看到。
经过反复确认后,我十分肯定这里就是机关所在,并且看到这个凹点,还让我联想到师父随身携带的一件东西。
我立即放下小黑棺,快步跑到师父的牌位前,从桌子的抽屉里找出一个小包。
将小包在茶几上平铺开来,露出了十三根银针,这也是师父出门必带的工具之一。
好像叫什么定魂针,专门用来对付那些躺在棺材里,还不老实的主。
其中六根三棱针、七根梅花针,用途各有不同。
不过我从来没见师父用过,每次都是酒喝的差不多了,他拿出来给大家显摆。
我按照那个凹点的大小,抽出了最细的一根,然后对准凹点扎了下去。
“啪嗒”
随着一声脆响,小黑棺的棺盖开启了一条缝。
这可把我激动坏了,甚至心脏狂跳的声音我都能听的到。
小心翼翼将银针放好后,我把黑棺拿在手里,一只手轻轻一推。
棺盖很丝滑的被推开,我立即伸头往里看,这一眼给我看傻了。
里面静静躺着七根普普通通的寿钉,也就是棺材钉。
这七根寿钉看上去应该是铜质的,长短大小都一模一样,上面还有些锈蚀。
没想到被师父当成宝贝的,居然就是这玩意,我顿时感觉有些无语。
寿钉在一口棺材里的地位很重要,起到的作用也很大,在一些术法中更有镇尸驱鬼的功效。
但它始终只是寿钉而已,放到现在、似乎并不怎么起眼,因为已经没那么多尸体鬼魂给它镇了。
我略感失望、慢慢将棺盖重新合上,然后放在一边。
“这东西是宝贝吗?我怎么看不出来啊。”
一旁的吴欣雨好奇心不减,仍伸着头看。
“嗯…算是吧,不过我觉得用处不大,只有在特定的场合和特殊的环境里才有用。”
我随口敷衍了一句,总归是师父留下来的,说不定以后能排上用场。
看了眼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也没了继续研究的兴趣。
“我准备去睡觉了,你就在房间待着,别跑出去吓人。”
伸了个懒腰后,我叮嘱了吴欣雨一句,便朝卧室走去。
人往床上一躺,困意顿时袭来,我也沉沉的睡去。
一觉睡到天大亮,一睁眼、房间里空荡荡的,不见吴欣雨的身影。
我这儿虽然是一楼,阳光少阴气重,但毕竟是白天,想必吴欣雨应该是躲到哪里猫着了。
人是人鬼是鬼,不管你是只多厉害的鬼,到了白天都得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这点毋庸置疑,也是天道轮回阴阳交替的规矩,谁也打破不了。
据我十来年的经验看,你要是不幸被鬼缠了,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就是早起晒太阳。
多晒太阳多活动,以此来增加自身的阳气,达到阴阳平衡。
记住一点、无论到哪里都是人怕鬼三分,鬼惧人七分。
我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不知是不是自己体质的原因,我喜欢在早上喝冰水。
头天晚上放进冰箱的保鲜层,第二天早上拿出来喝上一大口,顿感精神气爽,还省了早饭钱。
我回靠山村这趟花费不少,坐在沙发上大致算了一下,身上还剩个二三千块。
房租是年付的不用愁,现在是三月份,所以还有九个月赚钱的时间。
生活就是这样,只要身处底层不管你再牛逼,也得为温饱奔波。
按现在来说,我们这行是归属于殡葬行业,不过我们守棺人、只有在主家特别要求下,才能接到活。
工作内容其实很简单,就是帮忙守棺材。
因为好多地方都有人死后,棺材需停在家里三到七天的习俗。
一般都是子女守,但不乏有那种无儿无女、子女有事等原因没法守的。
又或者死者是暴毙的,子女害怕不敢守的,这时候就会用到我们。
不过有一种情况比较特殊,且伴有一定风险,就是死者已经开始纠缠在世的亲人,导致子女根本守不了。
以上几种情况,我们得到的报酬也依次叠加。
讲真的,跟了师父这么多年,这几种情况都遇到过,但我从来就没见真出过什么情况。
那些叫嚷着死者冤魂不散,变成鬼祸害亲人的,基本都是生前不孝、亏心事做多的人。
所谓鬼索命、鬼上身、鬼缠人都是这帮人臆想出来的,总之心虚做什么事都会出问题。
试想一下,你嘴里所谓的鬼,哪个生前不是别人的亲朋好友,哪个不是为人父母为人儿女的。
当然这里也会有极少的情况出现,不过这在我开了地眼前的二十二年,从未遇见过。
就算真的不幸碰到了,也不要慌,正所谓阴阳有定数、黑白分两边、正邪不两立。
对付它们的法子太多太多了,能搞定它们的人也太多太多了,道佛法三家随便找,这还不算一些旁门左道的高人。
总之、就像师父对我说的,把生活过好就算对的起为师了!
距离上次接活已经有二个多月了,也不知道郑伯那边什么情况。
郑伯一般都是直接联系我,安排好时间地点,我从家过去就行。
我自己很少主动联系郑伯,这估计跟我的工作也有关系,长时间跟死人打交道,会变的越来越孤僻。
加上我本身就不爱说话、不爱社交,所以基本没朋友,就这样一直恶性循环。
手机被我开了关、关了开,纠结到最后,还是没有拨出去。
放到前些日子,我倒是无所谓,过一天是一天,但现在不同了。
寻找师父的线索肯定要花钱,并且还不是小数目。
按师父天南海北跑的过往,他能去的地方太多了,并且找的过程中是没法赚钱的。
我越想越头疼,钱这玩意简直太重要了。
就这么一直挺到了中午,肚子开始“咕咕”叫了,我才准备起身去厨房弄点吃的。
这一看、让我心凉了半截,冰箱里空空如也,连半片菜叶子都没有。
“师父啊、你都开了地眼这么多年了,怎么就没赚个十万八万的呀,看看我们守棺人都过的啥日子…”
我长叹一声,将冰箱门重重关上。
再这么下去,恐怕还没开始找师傅,就先变成饿死鬼了。
调整好情绪后,我换了身衣服走出门。
我租住的这个小区属于拆迁安置房,住的人很杂,三教九流都有。
不过这也有个好处,那就是小商小贩特别多,并且东西普遍不太贵,这对我这种穷人来说,简直就是天堂。
白天小区里很热闹,到处都是遛弯聊天的大爷大妈,小孩子也特别多,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满满的生活气息。
被阳光一晒,我心情也有所好转,突然想起了在镇子上吃的牛肉面,情不自禁的又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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