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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与月光一同褪色无删减+无广告

是沫沫酱啊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一连几日,江临川独自一人逛遍了江城的大街小巷。他来江城三年,还从未如此轻松自在过。此刻沈家为了江景安的生日忙得热火朝天,往年都是他一手操办,这天沈家的亲戚朋友都会来,沈父也会从单位回来。他想获得沈家人的认可,在这天总会拼命讨好所有人。可惜无论他怎么做,在沈家人眼里,他始终都是上不得台面的穷酸鬼。曾经他深爱着沈婉宁,无时无刻不想融入沈家。如今恍然发觉,那可笑的爱,束缚的永远只是他一人罢了。只要自己不爱了,说放下也就放下了。回到沈家时,天色已然黑了,林云舟还没回林家,而是站在门口向外张望。看见江临川后,他踱着步子坐回沙发上,“婉宁,我看江临川回来了,他这几天总是早出晚归的,不能是在外边......”他欲言又止,说得沈婉宁面色阴沉。“临川...

主角:江临川沈婉宁   更新:2025-04-26 15: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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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临川沈婉宁的女频言情小说《你与月光一同褪色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是沫沫酱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连几日,江临川独自一人逛遍了江城的大街小巷。他来江城三年,还从未如此轻松自在过。此刻沈家为了江景安的生日忙得热火朝天,往年都是他一手操办,这天沈家的亲戚朋友都会来,沈父也会从单位回来。他想获得沈家人的认可,在这天总会拼命讨好所有人。可惜无论他怎么做,在沈家人眼里,他始终都是上不得台面的穷酸鬼。曾经他深爱着沈婉宁,无时无刻不想融入沈家。如今恍然发觉,那可笑的爱,束缚的永远只是他一人罢了。只要自己不爱了,说放下也就放下了。回到沈家时,天色已然黑了,林云舟还没回林家,而是站在门口向外张望。看见江临川后,他踱着步子坐回沙发上,“婉宁,我看江临川回来了,他这几天总是早出晚归的,不能是在外边......”他欲言又止,说得沈婉宁面色阴沉。“临川...

《你与月光一同褪色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一连几日,江临川独自一人逛遍了江城的大街小巷。
他来江城三年,还从未如此轻松自在过。
此刻沈家为了江景安的生日忙得热火朝天,往年都是他一手操办,这天沈家的亲戚朋友都会来,沈父也会从单位回来。
他想获得沈家人的认可,在这天总会拼命讨好所有人。
可惜无论他怎么做,在沈家人眼里,他始终都是上不得台面的穷酸鬼。
曾经他深爱着沈婉宁,无时无刻不想融入沈家。
如今恍然发觉,那可笑的爱,束缚的永远只是他一人罢了。
只要自己不爱了,说放下也就放下了。
回到沈家时,天色已然黑了,林云舟还没回林家,而是站在门口向外张望。
看见江临川后,他踱着步子坐回沙发上,
“婉宁,我看江临川回来了,他这几天总是早出晚归的,不能是在外边......”
他欲言又止,说得沈婉宁面色阴沉。
“临川不是那样的人。”
林云舟咬了咬牙,连忙解释道:
“婉宁,我没有说江临川不好的意思,只是怕他经不住城里的诱惑,误入歧途罢了。”
江临川恰巧走进屋内,目光落到林云舟身上,
“恐怕我若是真在外边有了女人,才是遂了林先生的意吧。”
屋内瞬间一片寂静,林云舟的笑意僵在脸上,
“江临川,我是从小就喜欢婉宁,但现在我和她清清白白,只拿她当自己的亲妹妹看待。”
“我来沈家也是沈阿姨和安安喜欢我,没想到让你这么不开心,我就多余过来。”
他以退为进,主动放低自己,像是受到了羞辱一般。
江临川不吃他这一套,当即就要反驳。
不想沈婉宁一声怒喝,“够了!”
“江临川,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自己不讨儿子喜欢,怎么不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怪到云舟哥哥身上干什么!”
林云舟闻言垂下眸子,“看来沈家已经是江临川这个赘婿当家了,我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都得听他的。”
“婉宁,麻烦替我告诉沈阿姨一声,我以后就再也不踏入沈家半步!”
说罢他愤然离去,引得沈婉宁一阵慌乱。
“云舟哥哥......”她焦急地呼唤着,名字的主人却头也不回,看起来愤怒极了。
她赶忙起身追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警告江临川,“你要是还想留在沈家,就别再和云舟哥哥作对。”
留在沈家,当初明明是她求着自己留下的,现在反倒像是天大的恩赐一般!
江临川回到客房,透过窗子看到楼下两人正紧紧相拥。
他心底早就一片荒凉,如今看到这一幕,唯有为自己感到不值。
......
转眼,江景安的生日宴到了。
沈母一早就去了沈父的单位,打算亲自接丈夫回家。
留下的都是沈婉宁的同学,一群世家子弟,说话做事都傲气得很。
江临川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往年都是强撑着招待,今年他不想凑热闹,就坐在客厅的角落里看书。
没想到沈婉宁新结交的同学不认识他,看到了这一幕,言语间满是惊讶,
“沈婉宁,你家佣人还认识字呢?”
林云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瞎说什么呢,他叫江临川,是婉宁当知青时,从乡下带回来的赘婿。”
“你们都懂的,穷乡僻壤的人啊,就总想东施效颦,平日里见我喜欢看书,这不也跟着学上了。”
众人哄笑乱作一团,人群中却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江临川?我怎么记得这届高考有位成绩不错的同学,名字就叫作江临川啊。”


沈婉宁微微错愕,转念一想又笑了出来,
“你别开玩笑了,临川没上过学,人也笨得很,就认得几个字,兴许是同名同姓吧。”
她毫不在意地贬低着,好像忘了两人是如何相识的。
当初她给江临川当老师,还夸过江临川聪明,学什么都一点就通,两人回城那年江临川甚至学会了几个英语单词。
现在不过被沈家蹉跎了几年,就变成了她口中的蠢笨。
江临川眼底暗了暗,连最初的真挚美好,都在他心里一点点变淡了。
其实这三年来他从没放弃过学习,沈婉宁回来第一年就参加高考,顺利考入了江城大学。
剩下的学习资料都留在家里,正方便他学习。
他还私下里报了夜校,没有刻意瞒着所有人,只不过是他在这个家里可有可无,无人在意她罢了。
不过这些他也懒得和众人解释,人云亦云只会徒增烦恼。
这时宅子里电话响起,沈婉宁接了个电话匆匆离开了,留下林云舟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江临川。
他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要笑出来了,
“你们是不知道,我第一次见江临川也以为他是哪里来的伙夫呢,一身粗布衣裳土得要死,说话还有口音,连咖啡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夸大着讲述着江临川刚进城时的模样,周遭有人跟着讪笑,却已经有人觉得不舒服了。
“云舟,他到底是婉宁的丈夫,你别说太过了。”
“他算什么丈夫,说他是赘婿都是抬举他,两人连结婚证都没领,要不是当初婉宁心软,都进不来沈家的大门!”
林云舟一副心直口快的模样,话落才恍然回神一般:
“婉宁老让我照顾他的自尊心,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正巧江景安换好了衣服,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
“云舟叔叔说得没错,他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乡下人,才不配当我爸爸。”
他的话令林云舟更得意了,可下一秒却让所有人齐齐变了脸色,
“云舟叔叔,你教我的那些话我都学会了,你说过要给我最新的玩具车的,你快给我吧。”
霎时,江临川站了起来,身侧的拳头紧紧攥起都控制不住怒气。
他早就知道林云舟背地里诋毁贬低他,没想到竟如此猖狂。
林云舟像是没察觉到气氛不对,还摸了摸江景安的后脑勺夸奖道:
“安安学得真快,叔叔这就去给你拿玩具汽车,这可是我专程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别的小朋友都没有哦。”
“云舟叔叔最好了,云舟叔叔什么时候能当我爸爸啊!”
江临川再也忍不住,冲到林云舟面前,照着他的脸狠狠给了他一拳。
“林云舟,你这么做就不怕遭报应吗!”
他死死咬着牙,声音里满是怒气。
林云舟被打得眼冒金星,耳边嗡嗡作响,牙齿间都泛着血腥味。
他没想到江临川竟敢当众打他,登时怒火中烧。
“江临川,你敢打我!”
他怒吼着,向一侧吐了一口血沫,抡起拳头和江临川扭打在一起。
众人没想到两人会打起来,一时间竟忘了上前阻拦。
这时,沈婉宁带着沈父沈母回来了,一旁还跟着林云舟的父母。
几人一进门,就看到江临川和林云舟扭打在一起,林云舟脸上还有一个清晰的红印。
沈婉宁脸色一沉,大步上前,一把将江临川推倒在地,
“江临川,你是不是疯了!”


沈婉宁哑然,她承认自己偶尔会偏心林云舟,但那也是为了家庭和睦迫不得已。
从前都心照不宣,骤然被摆到明面上,让她一时有些愣神。
许久她才组织好语言回复道:
“临川,我也是为了你好,爸妈始终不同意我们领证,我也是想让他们满意,好早日同意我们在一起。”
多么冠冕堂皇的话啊,江临川嗤笑出声,甚至都懒得再去同她争辩。
他蓦然抬起头,定定地注视着沈婉宁的眼睛,
“沈婉宁,别人说我是赘婿都无所谓,可笑的是我连赘婿都算不上吧?”
沈婉宁呼吸一滞,四目相对间她撇过头去,掩盖心中的那抹慌乱。
他轻笑,嘴角上扬,可笑意不达眼底。
“算了,一切都是我自做自受,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好好管教景安,他毕竟是你十月怀胎拼了命生下的孩子。”
话落,江临川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沈婉宁想要去扶他,也都被他侧身躲过了。
他尽量挺直脊背,走得决绝,孤单的背影却让沈婉宁心头一颤。
仿佛心底最浓重的一抹色彩就要离她远去了。
“他能去哪?乡下的父母早就和他决裂了,离了沈家他无处可去。”
沈婉宁自言自语道,将将按下心里的不安。
......
生日宴过后,沈家像是自觉有错,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江景安也听话了许多,会时不时地和他说些好话,“爸爸最棒了爸爸最好了”诸如此类,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
晚上,沈婉宁来到客房找他,
“我知道你在这生活得不开心,趁我开学前,我带着你和儿子去附近的村子里散散心,就像我们从前那样生活一段时间,好不好?”
她斟酌的话语,态度诚恳。
江临川算着时间,还有一周就要离开了,两人在乡下相识相知,如今从那里分别也算是有始有终。
想了想,他还是点了点头。
沈婉宁面色一喜,赶忙把他带回了卧室,一起收拾两人的行李。
可第二天一早到了村子里时,林云舟却从院子里走出来,远远向两人招手。
江景安直接挣脱他的手,跑去了林云舟的怀抱。
“临川,云舟哥哥是特意来跟你道歉的。”
听着沈婉宁的解释,江临川真是觉得自己愚蠢透了,竟还想着能和她好聚好散。
他冷笑,拎着自己的行李径直走进了屋内。
一整天他都待在屋子里,没有理会那一家三口在院子里玩闹。
直到傍晚,林云舟突然闯进了屋内,
“不好了江临川,安安刚才偷偷跑上山到现在还没回来,听说山里有狼,婉宁已经去找老乡帮忙了,你也快跟着一起进山找找吧!”
江临川脸色一变,连外套都来不及拿,就往山里跑去。
说到底他还是孩子的父亲,面对生死之事,他很难坐视不理。
况且他自小在山村长大,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里。
山里气温低,他穿着单薄的衣裳,在山里找了一整夜。
快天亮的时候他看到了江景安的衣服碎片,心里顿觉不好,愈发焦急地喊着他的名字。
又走了几步,遇到了正在找人的林云舟,“安安找到了吗?”
林云舟面色苍白,缓缓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一阵“沙沙”声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他们往声响处一看,绿莹莹的眼睛在黑夜中闪烁着光芒,那是狼!
两人惊惶失措地朝山下跑,狼在后边穷追不舍。
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林云舟心一横,伸手把江临川推了出去!
江临川被推得猝不及防,整个人朝着狼的方向倒去,肩膀被狼一口咬住,巨大的撕扯力让他胳膊一阵剧痛,随后整个人就被甩了出去。
背后狠狠撞在树上,疼得他眼前一黑。
紧接着,狼又朝林云舟的方向扑去,千钧一发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是沈婉宁!
是她和老乡及时赶来,老乡手中的猎枪还弥漫着硝烟。


江临川是被老乡送去医院的。
山里本来就冷,他又失血过多,在出山的路上就已经陷入昏迷了。
再次醒来,眼前是灰白的天花板。
江临川尝试动了一下,肩膀上顿时传来撕 裂般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旁边守着的人是老乡的儿子,见他醒来面色一喜,
“你醒了!你先别动,我这就去叫医生!”
一番检查后,医生松了口气嘱咐道:
“已经没有大碍了,就是失血过多得好好休养,让家里人给你做些补气血的饭菜。”
江临川麻木地点了点头,只是他现在哪里还有家人。
昏迷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沈婉宁和儿子对自己恶语相加。
她现在恐怕已经回到了江城,正带着他的儿子,守在林云舟的病床前呢。
他扯了扯苦涩的嘴角,眼神愈发悲哀。
医生走后,小男孩还一脸庆幸,
“你也是命大,狼没咬断你的骨头,不然你这条胳膊都要废了。”
“镇上医院又不比城里,送来的路上你身上就冰冰凉,嘴唇都紫了,医生看到你时都吓坏了,还说什么血库告急,幸亏我们一家都和你血型一样,我还给你输了好多血呢。”
听着小男孩的描述,江临川才知道自己昏迷时的情况有多么惊险,如今他也算在鬼门关里走上一遭了。
林云舟为了和沈婉宁在一起,竟然如此狠毒,沈婉宁又不分青红皂白地偏袒,他们倒真是天生一对。
既如此,不如成全他们。
江临川在心底自嘲,转而感激地看向小男孩,
“谢谢,真的谢谢,我放在你家的行李里还有些钱,如果不嫌弃就收下吧。”
小男孩慌忙摆手,
“这可不能要,我爹说你们一行人来村子时,你妻子已经给了好多钱了,况且我们也没做什么,这钱我们坚决不要。”
“我叫高虎,我娘回去做饭了,让我在这里陪你,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就尽管告诉我。”
江临川心里一暖,他感受到小男孩的真诚。
生死关头,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女人对他弃之如敝屣,反倒是这一家子陌生人为他献血,救了他一条命。
能遇到高虎,遇到高父高母,也算是这悲惨境遇里唯一的慰藉了。
可那句你妻子,还是让他苦笑不已。
沈婉宁那虚伪的爱,都不如高虎那一句关心来得实在。
傍晚,高虎母亲带着饭过来,也给他带来了沈婉宁的消息。
看到他可怜地躺在病床上,高母忍不住叹气,
“真是造孽啊,那姑娘看起来人模人样的,竟然把自己丈夫扔下跟别的男人跑了。”
“她给的钱够你们几个人住七天的,现在住了一天就走了,剩下的钱就全都给你养身体用!”
“你就在这里好好养病,可千万别心疼她的钱!”
高母一番义愤填膺,江临川哑然失笑。
在医院里将养了一周,沈婉宁都没有一丁点消息,她就像是从江临川的世界里消失了一般。
高母每天都骂她水性杨花,还教导高虎,以后娶媳妇一定要擦亮双眼。
眼看着开学的时间就要到了,即便身上的伤还没好全,江临川也不得不出院离开。
他回高家取走了行李,把仅剩的钱留够路费后,剩下的都塞到了枕头底下。
现阶段他还没能力报答高家,这是他仅能做的了。
和高家人道别时,高虎问了她一句:“舍得吗?你还有孩子。”
他第一次嘴角上扬,笑得明朗:“舍得。”
“他没有我也会过得很好,可我若是再留下就会后悔一辈子,爱永远不是束缚,我也该为自己而活了。”
江临川大步向前,踏上了去京北的火车。
火车发出轰鸣声向前驶去,他透过车窗看向窗外,属于江城的风景在眼前疾驰而过。
他终于要奔赴属于自己的人生了。


江临川随知青妻子返乡后,才知晓她家里有位青梅竹马的未婚夫。
可她向他保证,竹马只是过往,他和儿子才是以后。
因这句话,尽管有岳母羞辱,竹马挑衅,他都忍了下来。
直到他的亲生儿子冲他大喊:
“乡下来的果然上不了台面,一点都不如云舟叔叔,我不要你当爸爸,我要望云舟叔叔当爸爸!”
而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妻子,此刻却护着竹马,怨他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那一刻,江临川捏着手里的录取通知书苦笑。
他要走了,这次他谁都不要了。
......
980年8月。
夏末虽至,天气依旧有些燥热,可江临川心底却是阵阵发凉。
“老师,我愿意选择贵校入学。”
他淡淡开口,京大招生办的老师顿时喜笑颜开,“江同学,鉴于你成绩优秀,我校会全权负责你的学费和食宿费,等你一个月后来我校报到就好。”
“只是听夜校老师说,你已结婚生子,可惜我校暂时不能提供亲子宿舍,你和孩子要暂时分开了。”
闻言,江临川扯了扯苦涩的嘴角,“这个不用考虑,我已经离婚了,孩子也不会跟着我。”
招生办老师微微讶异,没想到这位同 志除了穿着过于朴素外,长得英俊又有学问,竟然还会婚姻不顺。
江临川神情也有些恍惚,其实,他和沈婉宁根本就没有领证结婚。
当初两人在乡下相识,江临川空闲时喜欢坐在田埂上学习,微风拂面吹去了树叶翻动的声音,也吹入了知青沈婉宁的心里。
沈婉宁被他温润的模样吸引,主动提出给他当老师,教他读书写字,给他讲述外面的世界。
他则是每次做好饭菜都会多带一份,还会在下工时贴心地送她回家。
久而久之,他们都在对方心里烙下了深深的印记,车马交通的年代,年轻男女互相表露了心意。
他们爱得轰轰烈烈,像是要和世人证明,贫瘠落后的土地里也能滋养出爱的玫瑰。
后来江临川上门提亲,还要自立门户,和沈婉宁组成小家。
江父江母不愿家里失去一个劳动力,说什么都不同意这门亲事,让江临川赚够弟弟的彩礼才能娶妻。
无奈沈婉宁把她攒下的所有津贴,连带着从城里带来的东西,全都当作嫁妆给了江家,才换得江临川与她自立门户,这些她都无怨无悔。
村子里所有人都羡慕江临川,羡慕他娶了最年轻漂亮的知青。
乡下没有繁琐的礼节,两人换上新衣,在简陋的小院里拜了天地,请村里的人吃了顿饭就算礼成。
婚后第一年,沈婉宁生下儿子江景安,他听着她因难产疼的惨叫满眼心疼,她却反过来安抚他,强撑着露出笑意。
婚后第二年,她抱着儿子去给上工的他送饭,两人相互依偎,儿子第一次开口叫了爸爸妈妈,她开心地把头埋进他的胸膛。
婚后第三年,她接到了回城的通知,她激动地扑进他的怀中,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她说:“临川,我迫不及待地想让你见到我的家人,我要让我爸妈知道,我嫁了一个多么好的丈夫!”
彼时的江临川也跟着弯起嘴角,心里想着进城就能领结婚证了,到时他们就是拆不散的合法夫妻。
可等到他跟她回城后却发现,沈家根本就不承认他这个女婿!
刚见第一面,沈母就捂着鼻子,和沈婉宁的竹马林云舟站在一起。
“你配不上我女儿,只有云舟才是她最好的选择,要不是我女儿瞎了眼非要跟了你,我才不同意你进城。”
“我告诉你,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沈家的女婿只能是云舟!”
江临川想要离开,可儿子哭着喊着要爸爸,沈婉宁也苦口婆心地劝他,
“临川你放心,我此生只爱你一个,林云舟只是我的邻家哥哥,你才是我的丈夫,等我劝劝我妈,我们很快就能领证结婚的。”
可谁也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三年。
三年来,沈母拿他当作苦力的佣人看待,更是明目张胆地挖苦讽刺他。
林云舟更是日日来家里,把自己当作男主人,他相貌英俊又博学多知,引得全家人喜欢,包括江景安。
起初沈婉宁还会站在江临川身边,可时间一长,她也变得不耐烦起来。
就连他亲手带大的孩子,也无数次嚷嚷着只喜欢云舟叔叔。
他为了儿子和那所谓的爱,死皮赖脸地留在沈家。
如今想来,真是可笑。
于是,他决定努力学习,完成自己曾经的梦想。
妻子和儿子,都不再是束缚他的理由。
如今,他终于做到了。
从学校和招生办老师分开,江临川回到了沈家。
虽然他很想立刻就离开,但他现在还没能力出去住,不得不继续回到这窒息的地方。
他刚推开门,就看到林云舟正追着他儿子满屋跑,沈婉宁在一旁品着咖啡。
见他回来,原本其乐融融的氛围瞬间戛然而止。
沈母瞥了她一眼,阴阳怪气地开口:
“呦,还知道回来呢?景安午睡醒了连口水都没得喝,真不知道是怎么当爸的。”
林云舟笑了笑,装模作样地解围,
“沈阿姨,不是还有我呢,我可喜欢小孩子了,你看我和安安玩得多好?”
沈母立刻换了一副嘴脸,“云舟,我知道你是好男人,要不是那个窝囊废,你早就成了我孙子的亲爸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动声色地讽刺着江临川。
从始至终,沈婉宁靠在沙发上摆弄着指甲,丝毫没有帮他说话的意思。
江临川的心底愈发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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