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上没有丝毫担忧儿子的神色。
“张德全怎么会?
是了是了,他是从沧州来的……”李嬷嬷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烦请嬷嬷往冷宫走一趟。”
“就说日前刚回北境的林大将军中了北境的圈套,此刻尸首正悬在幽州城门。”
11 虎符现世林贵妃砸碎第三个胭脂盒时,我出现在冷宫的檐下。
冷宫内传来的尖厉笑声刺破了寂静:“红绡帐暖承恩夜,白绫霜寒族血时,方知帝王恩原是借命刀。”
染着蔻丹的指甲突然伸出窗棂,死死抠住我腕上的翡翠镯子:“沈婉棠没有输,我也没有赢。”
翡翠突然裂开细纹,露出里头半枚青铜虎符。
林贵妃瞳孔猛地收缩,突然抓起金簪刺向咽喉:“告诉他,我在地狱等着他。”
血溅在窗纸的刹那,我瞥见墙角闪过玄色衣角。
皇帝拾起带血的虎符,指尖轻抹掉血渍:“原是在这。”
侍卫铁箍般的手褪去了另外一只镯子,我跪在地上眼睁睁看着玄色衣角翻飞离开冷宫。
林贵妃喉间溢出的血迹顺着窗柩弯弯绕绕的滴下。
那颗美人颅永久阖上双目。
12 扬州柳絮养心殿地龙烧得人发昏,我跪在冰冷的金砖上。
皇帝摩挲着那半截翡翠镯子,突然轻笑:“婉棠总说翡翠镯子太沉。”
他眼底映着跳动的烛火,像极了皇后灵前的炭盆。
“林大将军刚战死沙场,三皇子暴毙。”
朱笔在折子上划过血痕,“不知这镯子该赏给哪家?”
我手中紧握着皇后临终前绣的婴孩肚兜。
丝线被血染透的地方硬结成块,硌得我掌心生疼。
“奴婢愚钝,做事总不够周全,幸得皇后娘娘青睐才在宫中得一栖身之所。
上次陛下宣召奴婢,奴婢将此物竟忘了。
这件百子千孙帐,娘娘说是为她腹里未降世的孩儿所制。”
我翻来覆去地念叨着皇后日日呕血,仍不肯撂下这件肚兜。
玄色龙纹靴步步逼近。
皇帝的手停在肚兜血迹斑斑的牡丹花蕊上,我盯着他拇指的墨玉扳指——那是林贵妃去年宫宴献的礼。
“婉棠总说要给孩儿绣满百子帐。”
他忽然将肚兜覆在脸上,“她朝朕念叨过在闺中没有认真听绣娘的教导,一件白子千孙帐绣得乱糟糟地,这并蒂莲还是朕教她绣的。”
我再次叩首,腕间结痂处生出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