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纹老坑翡翠镯,林夏今早帮他捡文件时见过,内侧刻着极小的“曼贞”二字。
“1995年,你祖母把徐曼贞锁进阁楼。”
她盯着他腕间玉镯,声音发颤却透着笃定,“她想取而代之成为徐家新的‘容器’,却没想到徐曼贞在镜中留下了残影——就像之前所有被害死的女人一样。”
镜面突然剧烈震颤,裂痕间渗出黑色黏液,在地面蜿蜒成藤蔓形状。
林夏余光瞥见日记本里掉出的老照片:年轻的陈默祖母穿着徐家家仆服饰,站在戴枷的少女身后,手中攥着那支翡翠镯。
“她们困在镜里,永远重复死亡瞬间。”
陈默喉结滚动,镜片划破他的虎口,“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帮徐家,是为了救我祖母——她当年被徐老爷威胁参与祭镜,死后魂魄也被锁在镜中,每天午夜都会在镜里重复自缢的场景。”
阁楼天窗突然砸下惊雷,雨水顺着瓦缝滴在铜镜上。
林夏看见镜中浮现双层画面:上层是穿月白旗袍的徐曼贞在撕咬锁链,下层是穿灰布衫的老妇人悬在房梁上,脚尖正对着她此刻站的位置。
“七月初七是徐家的‘换镜日’。”
陈默踢开脚边的乳牙,“那些婴儿骸骨是祭品,用来压制镜中怨气。
但徐曼贞死前怀了身孕,她用胎儿的怨气在镜中开了裂痕——”话音未落,铜镜突然迸发出刺耳的尖啸。
林夏看见自己的倒影在镜中扭曲,变成三个不同年代的女人:民国女学生脖颈插着钢笔,80年代孕妇小腹缠着绷带,千禧年新娘婚纱浸满汽油。
她们同时转身,腐烂的嘴唇开合,吐出同一个日期:“丙午年七月初七……”那是林夏的生日。
“她们在给你指路。”
陈默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冲向阁楼角落的楠木衣柜,“徐曼贞的残影能操控镜中时间,她当年就是藏在这里躲过第一次祭祀——”衣柜门刚推开,林夏猛地捂住嘴——里面叠着十二件新娘婚服,从清末马面裙到现代婚纱俱全,每件内衬都绣着细小的锁魂咒。
最底层压着本泛黄的族谱,徐家历任男主人的死亡日期,竟都停在“七月初七”之后第三日。
“他们用女人的精气续命,自己却活不过三天。”
陈默翻出族谱最后一页,1995年登记的“徐明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