缎裙,发间一支金步摇,进门便笑道:“叶娘子这院子虽小,倒是清净。”
我起身行礼,她却一把拉住我的手:“叶娘子那《松鹤延年》的绣屏可是让我好出了风头。”
说着,她从腕上褪下一只玉镯,“这是谢礼。”
我推辞不过,只得收下。
她却忽然压低声音:“我听说,叶娘子是从南边来的?”
我心头一紧,面上不显:“是,早年随夫家迁居,后来……”她轻轻握着我的手拍了拍,使了个眼神屏退了跟来的婢子。
小桃给章夫人上了茶后也退了下去。
这时这位贵妇人却定定地望着我,喃喃道:“像啊,真像。”
我不由得感到慌乱:“夫人……”她好似方回过神,对我微微笑道:“劳烦叶娘子如实告知,娘子可是平江叶氏人?”
我的心提到了嗓口,只喏喏回道:“夫人说笑了。”
她拿起桌上的杯盏轻轻抿了口:“平江叶氏,通绣法,以‘双面针’和‘捻雀线’为祖传技法。”
“叶娘子为我绣的是‘双面针’,前些时日我去了礼部侍郎府上,那亭中绣屏的牡丹,正是‘捻雀线’的技法。”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话,这确实是我叶氏家传之法,章夫人怎得知晓如此清楚?
可苏州的叶氏娘子,此刻应当是一抔黄土。
崔夫人见我如此也不甚在意,临了她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这京城里,单打独斗总不如有个依靠。”
夜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难以知晓章夫人究竟为何用意,距离她的绣屏单子已经过了一个多年头,为何此时提及来访?
她为何对我这般说辞?
是惜才,还是另有所图?
叶满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小手无意识地抓住我的衣角。
我轻轻抚平他微皱的眉头,心中渐渐有了决断。
次日一早,我去了章府。
章夫人好像早知道我会来。
她叫人引我去到内室,递给我一个盒子叫我打开。
我将盒子中的绸布解开,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套绣针——与我叶家的传家绣针别无二致。
“我本姓叶。”
章夫人的目光驻留在那套针上。
“我懂绣,可我不会绣。”
我怔怔地看着她,听她讲述一个刚及笄和父亲吵架赌气离家的少女的故事。
“少时和父亲吵得要逐我出谱,前些年夫君为我挣得了诰命,我便想知会家中我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