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颤抖。
她活下来了。
——这一次,她被带进了反拐临时营地,登记时,她犹豫了一下,第一次写下了完整的名字:林晓,20岁,来自桃花村。
“你知道吗?”
志愿者女孩拍拍她肩,“你是我们这周救下的第七个女孩,但第一个说得出‘五月雪’的。”
“你学过字?”
林晓点头,“我偷偷的,自己看弟弟的课本学的。”
女孩一笑:“那你来对地方了。
我们这边有脱文盲班,还有法律普及课,免费教。”
那晚,林晓在昏暗的教室里第一次坐上真正属于“学生”的椅子。
她背书、抄字、问问题,每晚学到灯灭才回去。
有人笑她:“不就是认几个字,犯得着像高考一样拼?”
林晓却知道,那不是认字。
那是她和“命”之间的战斗。
——另一边的桃花村,陈强的“婚姻”继续进行着虚伪的演绎。
翠兰夜里在后山偷偷教村里的几个女孩认字,一间废弃猪圈里,挂着旧黑板,写着“人、口、日、女”四个字。
她说:“这是你们的第一课。
你们不是牲口,是‘人’。”
有人害怕:“万一让你爹知道怎么办?”
翠兰笑:“我娘说过一句话:怕死的人,活不出一辈子;不怕死的人,活出几辈子。”
她回头看陈强:“你愿意帮我们吗?”
陈强点头:“我不敢活出几辈子,但我想让我的女儿,只活一辈子也能堂堂正正。”
——林父这时正在家中暴怒。
他知道林晓没被卖成媳妇,却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
有人告诉他,山外有个“志愿者组织”把她接走了,是“坏人”。
他信了。
“女娃出去不是当妈就是当鬼!
再让我看到她,我打断她腿!”
他拎着镰刀追打林母,林母护着小林,被生生打断三根手指。
“她是我女儿!”
林母抱着手哭喊。
“她是我赔出去的牛!”
林父怒吼。
这一夜,小林躲在柴堆后,悄悄记下这场暴力的声音。
第二天,她在废弃的通知书复印件背面写下了歪歪扭扭的五个字:“我不想被卖”。
这句话,她偷偷塞进枕头下。
——县城这边,林晓在夜校成绩越来越好,老师推荐她去参加一个“女性自助赋能工作坊”。
她在会上第一次听到“权利身体自主教育平权”这些词汇。
主持人是个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