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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全文免费

幸运的七号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这是啥意思?陆知忠夫妻对视一眼,不懂陆中政话中的含义,可还是应了下来。权当带孩子看看热闹,长长见识。一家三口辞别刘老三,刚到在家门口,便见陆知信正在领着陆二丫在外面耍。“爹娘!大锅!你们回来!”小丫头迈着小短腿如一阵风般跑了过来,蹦跳着去拍陆清河。“好小子,挺过来就行!”陆知信也是激动的快步走过来,摸着把大侄子的脑袋。“三叔,谢谢你!”经过这次的事件,陆清河对这位三叔的印象大为改观。李秀芬去灶房烧饭,陆清河则坐在床上和二丫玩起了翻花绳。两兄弟闲聊几句,陆知信便在挽留声中回了老宅。他不想再给大哥家增加负担。天色渐暗时,几碗麸面糊糊端上桌,搭配老宅带回黑窝头以及难得吃上的咸菜,一家四口倒也吃的其乐融融。......“什么?给救回来了?大...

主角:陆知忠陆清河   更新:2025-04-25 17: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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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知忠陆清河的现代都市小说《朱门风流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幸运的七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是啥意思?陆知忠夫妻对视一眼,不懂陆中政话中的含义,可还是应了下来。权当带孩子看看热闹,长长见识。一家三口辞别刘老三,刚到在家门口,便见陆知信正在领着陆二丫在外面耍。“爹娘!大锅!你们回来!”小丫头迈着小短腿如一阵风般跑了过来,蹦跳着去拍陆清河。“好小子,挺过来就行!”陆知信也是激动的快步走过来,摸着把大侄子的脑袋。“三叔,谢谢你!”经过这次的事件,陆清河对这位三叔的印象大为改观。李秀芬去灶房烧饭,陆清河则坐在床上和二丫玩起了翻花绳。两兄弟闲聊几句,陆知信便在挽留声中回了老宅。他不想再给大哥家增加负担。天色渐暗时,几碗麸面糊糊端上桌,搭配老宅带回黑窝头以及难得吃上的咸菜,一家四口倒也吃的其乐融融。......“什么?给救回来了?大...

《朱门风流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这是啥意思?
陆知忠夫妻对视一眼,不懂陆中政话中的含义,可还是应了下来。权当带孩子看看热闹,长长见识。
一家三口辞别刘老三,刚到在家门口,便见陆知信正在领着陆二丫在外面耍。
“爹娘!大锅!你们回来!”小丫头迈着小短腿如一阵风般跑了过来,蹦跳着去拍陆清河。
“好小子,挺过来就行!”陆知信也是激动的快步走过来,摸着把大侄子的脑袋。
“三叔,谢谢你!”经过这次的事件,陆清河对这位三叔的印象大为改观。
李秀芬去灶房烧饭,陆清河则坐在床上和二丫玩起了翻花绳。
两兄弟闲聊几句,陆知信便在挽留声中回了老宅。
他不想再给大哥家增加负担。
天色渐暗时,几碗麸面糊糊端上桌,搭配老宅带回黑窝头以及难得吃上的咸菜,一家四口倒也吃的其乐融融。
......
“什么?给救回来了?大夫还没收诊金?”
老宅的饭桌上,一盘炒鸡蛋放在正中央格外显眼,可除了陆知信和两个孩童,其他人明显食欲不佳。
听完三儿子的话,张氏面色一夸,瞪了二儿媳妇贾氏一眼:“这下我这做娘的怕是要里外不当人了。”
张氏虽不喜鲁钝忠厚的大儿子,但毕竟是自己的骨肉。
“娘......谁知道......”贾氏张张嘴,最终还是没能说下去。
谁会想到病成那模样,竟都能从鬼门关拉回来,还遇到不收诊金的郎中。
这大概就是那小子福大命大吧!
老爷子陆远升的脸色难看,放下筷子两手插进袖筒久久不语。
大儿子忠厚老实,是三个儿子中最能干的,现在出了这档子事,不被记恨就怪了。
见气氛瞬间沉闷下来,老二陆知义赶紧劝慰:“如今年景不好,娘您也是为咱家考虑。大哥心里有气过段时间也就消了,他要敢过来闹,儿子第一个不答应。”
听到丈夫如此说,贾氏连忙附和:“是啊,爹娘!你们还有涛哥儿这个文曲星呢。”
经过陆知义两夫妻劝慰,二老脸色好了许多。
陆知信闻言偷偷撇嘴,他二哥这一家嘴皮子功夫厉害。
“老二媳妇,家里不是刚下了几个鸡蛋吗?回头你给老大送去。”
沉默良久的老爷子开了口,贾氏尽管心中不愿但应了下来。
“来的时候还听大哥说遇到了中政叔......”
随后,陆知信又将村里选几个孩子送去蒙学的事和盘托出。
“哎呦,这可是好事啊!要是涛哥儿能免去一半的束脩,咱家的日子也能过的轻快些,再攒几年也够给你三弟娶媳妇了。”
张氏第一个笑了出来,自从给两个儿子娶了媳妇,这些年一直没能攒下多少银钱。
本来给三儿子娶媳妇的银钱都挪去给小孙子蒙学,她就够发愁了。
贾氏闻言赶紧插嘴:“涛哥儿是文曲星下凡,肯定能被朱老先生看中。”
陆老爷子紧锁的眉头也难得舒展,满眼希冀的望着只顾干饭的乖孙儿。
次日,贾氏大清早便奉命提着五个鸡蛋敲响了院门。
陆知忠一早下了地,开门的是李秀芬。
她板着一张脸,自然是一副不欢迎的模样。
毕竟眼前这位弟妹,可是差点要他儿子命的“仇人”。
“大嫂,这不是听说三斤病好了,给你们送些鸡蛋来......”贾氏讪笑往院中瞅了几眼。
可李秀芬单手把着门,没半分请她进来的意思。
她瞥了眼竹篮的几个鸡蛋,心中不觉更加有气。
合着她家儿子的命就值这几个鸡蛋?
她正打算将贾氏赶走,不想身后一道影子窜了出来,抢先一步接过贾氏手中的竹篮。
“谢谢二婶!我的病已经好了。”
陆清河之所以如此客气,纯属是看在鸡蛋的面子上。
经过鬼门关走这一遭,他算是明白了古代医疗条件这么差,体质太弱说不定哪天就丢了小命。
什么面子里子,哪有这几个鸡蛋来得实在。
“哎......”
本来贾氏见李秀芬没开门的意思,已经准备提着鸡蛋回去了。
这被陆清河拿了去,不由下意识伸出了手。
来的时候她就想好了,要是陆知忠夫妻敢甩脸子,她就提着鸡蛋回去好好告上一状。
“还有事吗?二婶?”陆清河自然看出了她眼中的不舍,故作懵懂的问道。
至于李秀芬,见儿子接了鸡蛋,拒绝的话有咽了下去。
“没.....没.....事了,就是这篮子得给我腾出来,这不是打算再去薅些野菜。”要回鸡蛋的话,贾氏自然说不出口,只得托词其他。
陆清河应了一声,拐着篮子进灶房将五个鸡蛋小心放在瓷碗里,这才将竹篮送还了回去。
“大嫂,那我就先回去了!”贾氏接过竹篮,见李秀芬仍旧是生人勿进的样子,也只能讪笑着自顾自离去。
待贾氏走远,陆清河才悠悠开口:“娘,要是二婶再送东西过来,你只管收着。咱们气归气,没必要跟东西过不去......”
他话没说完,便见李秀芬正拧眉盯着自己,不由紧了紧屁股。
但李秀芬却是摇头苦笑,戳了儿子一指头:“你倒是想得开,真不知道你这小脑瓜里都装的什么?”
陆清河见状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跑进了堂屋。
只留下李秀芬站在门口,长叹一口气,呢喃道:“他倒是聪慧,可惜......生错了人家!”
日子在平淡中飞快流逝,转眼便又过去半月。
这段日子要说变化最大的就是陆知忠。
往常他忙完自家地里的活,便会去帮老宅干活。
可自从这次回来后,他便再没去过老宅的田地。
若是有零工,他便跟着人家去镇上干活。若是没则和村上的男丁结伴上山碰运气。
这也直接导致往常出声不出力的老二陆知义,成了老宅的主要劳动力。
至于老三陆知信,那就是个磨洋工的。
他虽然嘴上不吱声,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爹娘攒的那点银钱,他二哥一家可盯着紧着呢!
给他娶媳妇?
下辈子吧!
除此之外,朱老先生要来村里挑学生事,早已传的人尽皆知。
许多薄有家底的人家,那都是摩拳擦掌,毕竟那可是能免去一半的束脩大好事。
“大哥,朱老先生到村口了。”

“那就别说!”
尽管听到妻子这么说,陆知忠还是开了口:“咱家娃没那读书的命,别说一半束脩了,就是再少一半咱也拿不出来。”
听着丈夫的话,李秀芬长叹一口气:“要不你跟爹说说?”
陆知忠在矮桌边坐下,从竹篮拿出一个黑窝头就着麸面糊边吃边说:“给爹说也没用,娘指定不答应。”
听到这里李秀芬心中火气渐起。
“哼,当初说的分家不分锅,结果呢?这三年来哪家地里的活你都没少干,咱们吃了他们几口饭?
前些日子我可还听人说娘打算送老二家的清涛去蒙学呢,要真能村里出一半束脩,那不正好能供两个娃?”
“行了,你别说了。八字还没一撇呢!再说读书人那么多,有几个是考上功名的?将来让三斤学个手艺,不说大富大贵那也饿不死!”
屋内,陆清河听着父母的对话慢慢睁开了眼。
前世的他只看到了历史的恢宏,却忽视了历史的阴暗。
在这个苛捐杂税繁多,勉强能吃饱饭的时代,大部分家庭几乎没有银钱收入,哪怕有也是寥寥无几。
铜板是稀罕物,至于银子那是无比贵重的宝贝。
这让陆清河想起前世某姓老板痛斥员工不知道感恩。
大概意思就是说,让你有份工作就要感恩戴德。
说出这句话后,那位老板理所当然就成了黑心的代名词。
然而,在这大庆封建王朝,却是梦幻照进现实。
拿陆家村来说,成年男丁农闲时去镇上做工,大多图的就是给家里剩下一口饭,有没有工钱拿得看主家的良知。
在农耕社会,哪怕是富裕人家,能提供活计也是有限的。
所以,能有个活干给家里省下粮食,那可不得“感恩戴德”。
官盐一斗便要500文,换算成现代单位大约是12斤,一斤盐就要40多文钱。
陆知忠农闲时挣来那点铜板一大半基本就花在盐上面了,剩下的也都孝敬了老宅。只有在收成好的时候才有能买些粗布料,给家里添上几件新衣。
至于他和陆二丫的新衣,那都是大人的旧衣服改的。
思绪至此,陆清河只觉心中有些堵得慌。
如果不能走读书这条路,那么只剩下经商了。
但他目前所知,大庆商人的地位低到了泥坑里。
尤其是那些没什么背景的商人,基本便是官府的提款机。
若是敢反抗,随便一顶帽子就能你生不如死。
更重要是大庆朝明文规定,商籍子嗣不可参加科举。
说到根里,封建制度下整个社会的经济活动都是以权力为中心进行的。
陆清河前世好歹是文科出身,历史那是必修课。
脑中的知识,他自信不输任何人。
如今差的便是这个时代的引路人,还有一张这个封建社会认可的“文凭”。
他曾经见过这个世界的字,写的是汉字没错。可却看的一知半解,无论是字形还是字意都与现代大不相同。
而且在这个讲究“字如其人”的社会,他那手毛笔字根本拿不出手。
念头通达,陆清河攥紧了小拳头,便是为了娘和妹妹也要拼上一把才行。
如果真的有半价蒙学的机会绝对不能错失。
思绪百转间,他不知不觉便真的睡了过去。
再次恢复意识时,听到的却是李秀芬带着哭声呼喊以及陆知忠的焦急。
“三斤,三斤,你醒醒啊?都是娘不好,不该打你的......”
“哭没用!这温病来得猛,我带他先去爹娘那借些银钱......得去镇里看郎中才行......”
“我跟你一起去......”
听着爹娘对话,陆清河想要做出回应,但眼皮却是重的睁不开,脑子像是灌了浆糊一样。
同时,全身好似置身冰窟冷的出奇。
天色将亮,沉闷的开门声打破农家小院的寂静。
陆知忠抱着裹了棉被陆清河如一阵风般冲出院门。
李秀芬哽咽着抱上还在熟睡的陆二丫紧随其后。
她无比后悔,猜想肯定是打儿子时让他受了寒,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该怎么办?
而在老宅,贾氏早早起了床,嗅着肉香向灶房走去。
昨夜闷的兔肉想必已经入了味,得赶紧炕上几个热饼子。
砰砰砰!
然而没等她走到灶房,院门处已经传来急促的拍门声。
“谁啊?”
“是我!”
外面的声音满是急切,但贾氏还是听出了是大哥陆知忠。
“来的可真巧!”当即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这才不紧不慢走向院门。
“来了!”
吱呀!
院门刚拉开,没等贾氏反应过来,陆知忠便火急火燎冲了进来:“娘起了吗?”
“应该起了吧?这是怎么......”
贾氏话还没说完,陆知忠便抱着陆清河向后院奔去。
这让她心中大为不爽,低声抱怨:“哼......大清早急着去投胎啊!”
然而,她话刚说完,便见李秀芬抱着陆二丫一路小跑的跟了过来。
于是,赶紧换上笑脸,迎了上去:“大嫂,这是怎么了?”
李秀芬当即也没隐瞒:“三斤起热叫不醒了......娘起了吗?”
“啊,起......起了吧?”贾氏微微一愣立刻反应了过来,这是来拿银钱了?
想到自己儿子蒙学的事,赶紧跟上李秀芬的脚步来到后院。
两人来到后院时,便见老爷子陆远升和妻子张氏正屋中查看陆清河的情况。
“哎呀,怎么烫成这样子?快别捂着了,放床上去!”
张氏仅是摸一把脸色立刻大变,催促将陆清河放到了床上。
陆知忠赶紧照做,但在揭开棉被时几人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只见床上的小人皮肤泛红,身体时不时抽搐一下。
陆知忠见状,再也顾不得许多:“娘,三斤这样子得去看郎中,您赶紧给拿些银钱,我现在带他去镇上。”
张氏闻言,面露为难之色,再次来到床边翻了翻陆清河的眼皮,重叹一声说道:“老大啊,这都翻白眼了,还看什么郎中?这......这不是拿着银钱打水漂吗?”
张氏话刚落,刚进门的李秀芬抱着二丫瘫软在门口,一声哀嚎:“娘啊,三斤可是您亲孙子,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咋了?政叔,还有事?”
陆知忠一脸疑惑的带着家人又折返了回来。
“等着,我让虎子去家里拿点东西,你们给带回去。”陆中政两手揣在袖筒里,看着陆清河难得露出笑容。
远处的朱老先生看到这一幕,也只是摇头苦笑。
没等一会儿,壮如牛犊的陆虎便风风火火跑了回来,两手各提着一只鸡,腋下还夹着一卷布。
陆中政瞧了眼两只鸡,示意陆虎递了过去。
“这两母鸡都是下过蛋,带回去喂些菜叶就养活,养着给两娃下蛋,可不能宰了。”
两夫妻看着递过来的两只母鸡,只觉喉头有些堵得慌。
陆知忠将心中的莫名情绪压下,连连摆手:“政叔,这可不行......您已经出了三斤的束脩,不能......”
没等陆知忠说完,陆中政冷下了脸,沉声说道:“少废话!让你拿着就拿着!丑话我说前头,这是给三斤的,你少往其他地方送。”
听到陆中政如此说,陆知忠这才颤着手接了过来。
见陆知忠收下后,陆中政又将一卷靛蓝的布料塞到李秀芬手中。
“过年时,还有些没用完的布料,你趁这几天给三斤赶出件衣服,让他蒙学穿,别让镇上的人看不起。”
布料入手柔软光滑,李秀芬立刻便看出是细棉布,声音不由哽咽起来。
“多......多谢政叔!”
过年时,她曾问过细棉的价格,一尺便要33文,这卷少说有七八尺,足够给做两件了。
陆清河抬头望着双手插在袖筒的山羊胡小老头,一时心绪变得复杂。
细思之下,他多少能猜到陆中政的想法,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可是真正的雪中送炭!
若有雄鹰翱翔之日,他不介意护虎子一生荣华。
“行了,早点回去做准备吧!这日子说快可是快的很。”
“政叔,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陆清河一家四口离去,陆中政轻轻叹息了一声,带着陆虎走向祖祠。
“中政,你这可不像临时起意?该不会早就看上那娃娃了吧?”坐在太师椅上朱老先生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那又如何?你觉得那娃娃和我家这个干架,谁胜谁负?”
“自然是你家......”朱老先生说到一半,疑惑看向陆中政。
“虎子,给先生讲讲你和三斤干架的事。”
“哦!”
随后,陆虎将他在槐树林和陆清河打架的事讲了一遍,朱老先生听完不由摇头苦笑:“没想到这娃娃竟有这般心性。”
“若是一般娃娃见到我家虎子早吓傻了,更别说能反败为胜,及时收手,顺带再威胁一通。再加上他今日的表现!我看知忠家这娃娃将来必不是一般人!”
“你就不怕看走眼?”朱老先生疑惑问道。
“也不单是看上了那娃娃,他爹你也见到了,是个老实人。到了咱这岁数指不定哪天就睁不开眼了,别的没啥放不下的,就怕我哪天一走,这孤儿寡母让人欺负了。”
陆中政说完,空旷的祖祠一下沉默下来。
陆虎垂着头,没有出声,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往下掉。
朱老先生感同身受,深吸一口气长长吐出。到了一定年纪,这身体便不由自己做主了。
“瞧你那没出息样!哭啥?还不赶紧给先生磕头!”
陆中政照着大孙子后脑勺狠狠来了一下。
陆虎当即就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
朱老先生扶起陆虎,瞪了老伙计一眼:“你是怕我活的比你长啊。”
“瞧你说的,我家这个什么材料我清楚的很,让他跟着你认认字,将来无干论啥,起码不是个睁眼瞎。”
“哼,你当初没读书真是屈才了,先说好,束脩一个字都不能少。”
“少不了你的。”
..........
“大锅,它们啥时候才下蛋啊?”
破落的土坯小院中,一大一小两个娃娃托着下巴目不转睛盯着两只被细麻绳捆住脚,正在啄地的母鸡。
“不知道,可能明天?也可能后天。”
“那.....它是咋下蛋的?”
“这个......”
作为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陆清河被问住了。
鸡是怎么下蛋的?
这似乎触及了他的知识盲区。
“爹,鸡是咋下蛋的?”
一阵思索后,陆清河果断将这个问题抛给了正在捆鸡笼的父亲。
陆知忠微微一愣,是这样回答的:“咯哒一声就出来了!”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向儿女解释,鸡蛋是拉出来的。
父子三人的对话传到了灶房,这让正在做饭的李秀芬不由笑出了声。
咯咯哒!
恰在这时,一只母鸡突然叫了起来。
两个小人瞪大了眼,便看到一个椭圆的黄色球体从母鸡的屁股缓缓冒出了头。
“大锅!蛋!”
“鸡.....鸡下蛋了!”
随着一颗鸡蛋落在地上,两个孩童的欢声笑语将整个院子填满。
陆二丫倒是一点也不怕,抓起鸡蛋就往灶房跑:“娘,我要吃!”
李秀芬看着女儿风风火火跑进来,手里还紧紧攥着带着些许温热的鸡蛋,忍不住笑骂道:“傻丫头,这刚下的蛋,还热乎着呢,就想着吃。”
她接过鸡蛋,从水缸里舀了瓢水冲洗干净。
又拿出一个瓷碗,将鸡蛋往边上轻轻一磕,蛋清和蛋黄便滑了进去。
搅拌均匀后,直接倒进了正在冒泡的锅里。
“给你们做个蛋花糊糊!”
说着话,李秀芬用勺子慢慢搅拌,金黄的蛋花在锅里翻滚起来。
不多时,一锅热气腾腾的蛋花糊糊就出锅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加了鸡蛋,闻起来格外的香。
当四碗蛋花糊糊端上饭桌时,小丫头便迫不及待地舀起一勺往嘴里送,结果烫得她小嘴“呼呼”直吹,却又不舍得吐出来。
那模样逗笑了一家人。
“真是个馋丫头!”
陆清河看着妹妹的馋样,也舀起一勺,吹凉后慢慢送入口中。
鸡蛋的清香与鲜美,瞬间在舌尖散开。
陆知忠夫妻看着两个孩子吃得开心,脸上同时露出满足的笑容。
虽然是很温馨的一幕,但陆清河心中莫名涌起一阵酸涩。
更加坚定心中要在这古代杀出一条血路的想法。
虽然还有些遥远,但好在他已经顺利入学。
只要足够了解这个世界,他相信凭自己这个未来人,一定能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下一个目标,便定为努力完成学业,将来通过童试!
不过,在此之前好像还得先想办法搞些银钱才行。
读书越往后花销越大,全靠爹娘的话,恐怕连日常花销都供应不起。
陆清河这样想着,又吃了一口蛋花糊糊,细细的品,果然很香呢!
“大锅,我......我的......蛋花糊糊吃完了......”
“啊?”
“娘的分给你,不要和你大哥抢!”
阳光洒在破落的土坯小院,两只鸡的“咯哒”与一家人的笑声交织在一起,随风飘向远方。
有人欢喜有人愁,与这边的欢乐气氛不同。
老宅内却已经因某个人,闹翻了天!

张氏闻声回头,便见儿媳妇贾氏哭哭啼啼抱住了自己一条腿。
“娘啊,您今要是出了钱,那可就是断了涛哥儿的路啊!”
贾氏心中十分清楚,只要今日出了束脩,往后每年都得出,陆清涛这辈子都没读书的机会了。
尽管这般丢了脸面,但也好过自己儿子断了前程。
“都怪我,昨晚睡不着非要拉着涛哥儿说话,他这才没有睡好,都怪我啊!”
贾氏这一哭,立刻引得全场的瞩目。
陆知忠夫妻脸色大变,没想到这老二家的竟然连一点脸面都不顾了。
“老二家的,你这是干啥?”
台上的陆清河也没想到会这样发展,刚松下来的神经再次绷紧。
老爷子陆远升瞬间老脸铁青,拐棍戳着地面,瞪着二儿子陆知义:“还......还不赶紧把你媳妇领回家。”
闻言,陆知义连忙上前,装模作样开始拉贾氏。
见老爷子发火,贾氏心头猛然一颤,反而将张氏的腿抱的更紧:“娘内,您平时可是最亲涛哥儿了,不能绝了他的路啊!”
经这么一提醒,张氏更加犹豫了。
这三年来她一直偏袒小孙子,导致大孙子与她生分。外加上生病那件事,恐怕就是供他读书,将来也不会念自己的好。
见妻子愣在那里,陆远升直接上了拐棍:“愣着干嘛?快把三斤的束脩送去!”
这一幕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议论声瞬间大了起来。
“我就说这文曲星咋就只记住了一个字,原来是没睡好。”
“哎呀,这三斤可也是个好苗子啊!这下难选了。”
祖祠的台阶上,朱老先生和陆中政对视一眼,没想到最后会发生这样的事。
见陆清河小脸涨红,朱老先生刚打算安慰两句,却被陆中政按住,摇头示意他不要掺和进来。
“爹娘,那天上的神仙下凡都是要遭受劫难的,说不准这就是老天在考验咱们啊!记性好的多了,可状元只有一个,不能耽误了清涛啊!”
老二陆知义装模作样拉几下妻子贾氏,反而话头一转,扯到神鬼之说上去了。
这话彻底说服了活络心的张氏,只见她又将钱袋揣进了怀里:“老头子,这事我寻思,咱们先回去再商量商量。”
回去?商量?
李秀芬再也忍不住,忙开口:“爹,三斤刚才的表现您也瞧见,要是错过这次,可就真给耽误了。”
“爹,让三斤去蒙学吧!”陆知忠也跟着喊了起来。
左耳是大儿子家的声音,右耳是二儿子家的声音,陆远升只觉头大如斗。
手心手背都是肉,这可让他怎么选?
单以这次测试来说,大孙子表现实在是一鸣惊人。
陆清河小手攥着竹牌,整个身子都在微微的抖动,可他脑袋却在飞速转动。
决不能坐以待毙!
看到这一幕的朱老先生一阵心疼,以为陆清河是给吓到了。
比起虚无缥缈的鬼神之说,他更相信自己的眼光,这小家伙是读书的好苗子。
心中已经暗暗打算给陆清河偷偷免去另外一半的束脩。
“行了,远升!你也别为难,以后三斤的束脩我给出了。”
正在众人都聚焦在陆远升会怎么选择时,陆中政的声音如一声惊雷在耳畔炸响。
贾氏停止了哭泣。
李秀芬想再劝的话,也咽回了肚子,所有人同时转移目光。
每年一两二钱,十年下来就得十二两银子,这对于没什么正经收入的庄稼人,可不是一笔小钱。
“政.......政叔,您不是开玩笑吧?”陆知忠有点不敢相信。
“这时候开啥玩笑?以后三斤学几年我就出几年。”陆中政一脸严肃,目光又落在陆清河吃惊的小脸:“可有个条件。”
听到有条件,老爷子陆远升皱了皱眉头:“啥条件?”
众村民也都竖起了耳朵,想瞧瞧啥条件值这么多银钱。
陆中政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对站在角落的大孙子招了招手。
随后,又对陆清河做了同样的动作。
两个同岁的孩童都是一脸疑惑的跑了过来。
“政叔,你该不会想让三斤过继到你家吧?”
人群中不知谁问了一声,瞬间让陆知忠夫妻脸色变得苍白。
他们可就这一个儿子,过继绝对是不行的。
贾氏掩着面偷笑,心说这老族长可出来的真是时候。
“哼,你们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陆中政白了问话的人一眼,又看向眉头紧皱的陆远升:“我打算让这两个孩子结拜为兄弟,以后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众村民闻言面面相觑,贾氏刚舒展的笑脸瞬间僵住。
这哪里是提条件?分明是送温暖好吗?
陆清河与陆虎对视一眼,也都瞪大了眼睛。
唯有坐在太师椅上的朱老先生苦笑摇头:怪不得这老东西不让我掺和,原来在这等着呢。
“知忠啊,你是三斤的爹!一句话,中不中?”陆中政跳过陆远升直接看向陆知忠夫妻沉声问道。
李秀芬激动的捂着嘴眼泪直流,脑袋拼命的点头。
陆知忠二话不说,当即给陆中政磕了三个头:“都.....都听政叔的。”
陆中政连忙将他扶了起来,扫视一圈:“趁着今天朱老先生也在,就让他和全村人做个见证,让这两个孩子在至圣先师面前结拜。”
作为当事人的陆清河一脸懵,他实在想不通这位村正爷爷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难道就是因为自己三字经背得好?
陆虎也是同样不理解,祖父为什么要让自己和这个小不点结拜?
上次他还要戳瞎自己的眼睛呢!
当然,作为两个七岁的小孩,他们对人生没有任何掌控权。
只能当着众人的面再次跪到了至圣先师的供桌前,在见证人朱老先生的指导下开始结拜。
“黄天在上,厚土为证,山河为盟,四海为约,今日我与陆虎(陆清河)义结金兰。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违此事,天诛地灭。”
“大......大哥!”陆虎极不情愿的唤了一声,尽管陆清河只比他大几天。
众村民听着两人念完结拜誓词,不由鼓起了掌。
陆知忠夫妻喜笑颜开,老宅那边则神色复杂。
随着这段小插曲的结束,蒙学选拔接近尾声。
五个孩子在陆家祖宗灵位前立下誓言,无论谁金榜题名,都不能忘记宗族庇护之恩。
同时,刘老三的牛车以月钱100文,担负起接送五个孩子上下学的重任,开学时间则定在五日后。
一切结束,正当陆知忠四口打算离去时,却被陆中政给叫住。

两间土坯房组成破落院子里,陆清河和陆二丫耷拉着脑袋站在一起,大气都不敢喘。
“你们是要气死娘吗?”
任凭陆清河心理年纪已经二十多岁,但身体与小鸡仔没有区别,连忙低声认错:“娘,我和二丫知道错了!”
李秀芬看着灰头土脸,攥紧裤子的儿子,只觉一股火烧到了脑门:“你们爹是个不顾家的,你俩也不让娘省心,谁让你们和人打架的?”
“是......是他们要抢俺们的鸟蛋......大锅才......”
听到陆二丫的话,陆清河暗叫一声不好。
果不其然,李秀芬听到“鸟蛋”两个字,原本积攒的火气彻底爆发,一把将陆清河拉进怀里,扒掉了裤子。
陆清河只觉屁股一凉,紧接着就是清脆巴掌在耳畔响起。
瞬间,火辣辣的疼痛直冲天灵盖。
“我让你不省心......让你不省心......”
伴随李秀芬怒火的还有陆二丫的哭声。
见到娘亲打哥哥,她一张小脸吓的惨白。
陆清河还没哭,她就“哇哇”嚎了起来:“娘,别打大锅......二丫不吃鸟蛋了,以后都不吃了......”
正在挨打的某人,内心羞愤交加,整张小脸憋的通红。
他好歹心理年纪二十多岁男人,竟然被一介妇人扒了裤子打屁股。
是可忍孰不可忍!
“娘,你用力打,我不疼!”
“只要能让娘消气,您打死儿子也是应该的!”
“我不该惹娘生气,我一点都不疼!您只管用力打......我真的一点都不疼......”
听到儿子这样喊,李秀芬高举的手掌停滞在半空,怒火瞬间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只有满心满眼的心疼以及悔恨。
她一把抱住儿子,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打疼了吧?”
“不......不疼!一点都不疼!”陆清河呲着牙倒吸凉气,忍住揉屁股的冲动。
他很清楚,越是嗷嗷哭越是多挨打。
反而这种“硬汉”形象,能最大程度的唤起李秀芬的母性。
经常挨揍的都知道,这可是门技术活。
看着母亲抱着哥哥痛哭,单纯的陆二丫也停止了哭,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打量大哥红彤彤的屁股。
她自然不了解陆清河那些弯弯绕绕,只是莫名觉得:大锅的屁股好结实!
待李秀芬情绪稳定,陆清河这才挣脱出去从二丫怀里摸出四颗桃核大小的鸟蛋捧了过去。
“娘,我和二丫想吃!”
看了眼捧到面前的鸟蛋,李秀芬的目光停在儿子手心已经结痂的伤口,不由一阵心痛。
但还是冷着脸警告兄妹俩,以后不准和人打架,这才领着两人进灶房,好一顿清洗。
兄妹俩在堂屋等了没多久,飘着几片野菜叶的麸面糊和四个煮熟的鸟蛋被端了进来。
一家三口围着矮桌坐下,李秀芬开始给两个小馋虫剥着蛋壳:“家里的活还指着你们那没良心的爹干,给他留一个,剩下的你俩都吃了。”
兄妹俩应了一声,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娘亲手中剥出的白胖鸟蛋。
而陆清河穿越这么多年,早已习惯如今的生活。
上辈子吃的那些山珍海味,大概想多了,竟都忘了味道。
如今,瞧着白胖鸟蛋,比打开硬盘都要馋。
“三斤你先吃。”
封建社会免不了重男轻女,尽管在这个家不明显,但爹娘疼自己仍旧多于小妹一些。
陆清河接过白胖鸟蛋,转身就递给了口水顺着嘴角流的陆二丫手里。
“还是让二丫先吃吧,看她馋的!”
“大锅最好了!”小丫头满心欢喜接过鸟蛋,放到嘴边小口咬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更显清亮。
李秀芬欣慰一笑,手上加快了剥鸟蛋的速度。
没一会儿,两兄妹满脸享受的拿着白胖鸟蛋,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咬着,生怕多咬一点就没了。
小丫头吧唧着嘴,双眼眯成了月牙。
便是陆清河也眯起了眼睛,上次吃煮鸡蛋还是过年的时候。
李秀芬将第三个鸟蛋一分为二,分别给了兄妹俩,背过身将粘在手指上的蛋黄屑送进了嘴里。
陆清河毕竟不是真的小孩,不由心中一阵泛酸,当即拿起那一半鸟蛋递到她的嘴边:“娘,这半个你吃。”
李秀芬刚要张嘴拒绝,陆清河便趁机塞进了她的嘴里。
软香的蛋黄在舌尖化开,李秀芬不觉湿润了眼眶:“你这孩子......”
陆二丫见状,这才恋恋不舍将嘴里的半颗鸟蛋吐了出来,学着大哥的递给了娘亲:“给.....娘吃!娘不哭!”
李秀芬见状,既感动又好笑:“你个傻丫头,娘可不吃你吐出来的!”
“上面还有妹妹的口水呢!”
转瞬间,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只剩下母子三人的欢声笑语。
而陆知忠拐着竹篮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他犹豫了半晌,才悄没声推门。
院子中静悄悄的,只有个身穿灰色襦裙的女人坐在门槛上,借着最后的天光缝补着一条裤子。
“饭还没凉,赶紧去吃吧,三斤给你留了好东西。”
陆知忠微微一愣,媳妇并没有如想象中那般甩脸子,反而心情好像还不错?
“那个......娘让带回来点饭菜。”
陆知忠拐着竹篮进了堂屋,抬眼便看到桌上的麸面糊和大瓷碗中静置的白胖鸟蛋。
“你闺女嘴馋,三斤为了这几颗小东西,裤子都挂破了,还和政叔家的虎子打了一架。”
听到李秀芬这么说,陆知忠将竹篮放在桌上久久不语。
好半晌,他才起身掀开布帘,进了里屋。
屋内昏暗一片,借着木窗隐约可见大木床上熟睡的两个小人。
陆知忠走过去,用粗糙的大手摸了摸兄妹俩的小脸,才悄悄的退回堂屋。
“回来的时候,我听人说村里打算挑几个孩子送去蒙学,说是给出一半的束脩,老二家的那小子希望很大啊!”
听丈夫这么说,李秀芬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半晌才说道:“你就没想过让三斤去蒙学吗?我看他脑瓜一点也不比老二家的差。”
陆知忠闻言沉默片刻,才叹息一声:“有些话,说出来你又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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