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晚晴陆多喜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拔氧气管,清冷美人杀疯七零姜晚晴陆多喜全局》,由网络作家“池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察觉到自己有些主动,陆政然不动声色坐下,恢复了冷静的模样。田小菊去找姜婉晴路上心疼又生气,她来找陆政然的路上委屈又生气。左右就是生气。屋内的炉子点着,火烧得很旺。田小菊坐在旁边伸手烤火:“我劝她好好做陆家儿媳妇儿,她张口就说自己放了三年血,叫你也放三年。”“还说你是农村人,配不上杨知青,让你早点歇了那个心思。”“我还想劝她,她就拿起扫帚赶我走,弄得尘土飞扬,我就这一身袄子,冬天洗了几日干不了,要穿脏衣服过年。儿子,你说我命怎么这么苦,好不容易把你们兄妹拉扯大,最后要受儿媳妇儿的气。”田小菊熟练地隐藏自己骂人的话,只挑姜婉晴怼回来的。说完仍觉不够:“我的命啊~苦啊~”田小菊哭起来,“我把她当我亲女儿,替她拉扯孩子,她不领情不念我的好,...
《被拔氧气管,清冷美人杀疯七零姜晚晴陆多喜全局》精彩片段
察觉到自己有些主动,陆政然不动声色坐下,恢复了冷静的模样。
田小菊去找姜婉晴路上心疼又生气,她来找陆政然的路上委屈又生气。
左右就是生气。
屋内的炉子点着,火烧得很旺。
田小菊坐在旁边伸手烤火:“我劝她好好做陆家儿媳妇儿,她张口就说自己放了三年血,叫你也放三年。”
“还说你是农村人,配不上杨知青,让你早点歇了那个心思。”
“我还想劝她,她就拿起扫帚赶我走,弄得尘土飞扬,我就这一身袄子,冬天洗了几日干不了,要穿脏衣服过年。儿子,你说我命怎么这么苦,好不容易把你们兄妹拉扯大,最后要受儿媳妇儿的气。”
田小菊熟练地隐藏自己骂人的话,只挑姜婉晴怼回来的。
说完仍觉不够:“我的命啊~苦啊~”
田小菊哭起来,“我把她当我亲女儿,替她拉扯孩子,她不领情不念我的好,把我当仇人往外撵,儿啊,娘怎么办!”
换做以往,家里被姜婉晴打理得井井有条,不需陆政然操心,陆政然还有心思安慰田小菊。
带孩子六日。
放血六日。
他比谁都烦:“我就知道,她是因为苏苏才和我怄气的,没远见的女人,我和苏苏打好关系,对仕途有利,咱们一家人都能过更好的日子,她只会拈酸吃醋,在我往上爬的时候拉我后腿。”
“我当她有点能耐,没想到闹了这么久,还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
“娘你先回去,等会儿我带孩子回家,我要看看她到底想怎么样!”
他是生产队的大队长,总有办法敲断姜婉晴的脊梁骨。
如此不识趣,就别怪他心狠。
田小菊没得到安慰,心里的苦化不开,又不想给儿子添麻烦,又哭着走了。
陆政然满脸燥郁:“把衣服穿上,我带你回家。”
陆多喜麻溜将衣服穿上。
日头西斜,又是下午,远远看到家里烟囱冒着烟气。
陆政然加快脚步带陆多喜回家,一脚踹开门,便见姜婉晴坐在炉子旁边烤火,手里拿着数学书,似乎在背公式。
看他回来,姜婉晴并不意外惊吓。
她没打算立马离婚,为的就是要搅的陆家日日不宁。
太安稳。
不是她想要的。
只待她觉得满意,再把这一家子人踹了。
准确说,是让他们求着她离开。
姜婉晴上下打量一眼陆政然,看到他手上的伤痕,眼里闪过一点点爽意:“回来了。”
轻飘飘三个字。
莫名有种嘲讽。
似乎在说‘你这个没种的,怎么回来了?’。
陆政然把门关上,将陆多喜放在地上,他脱下鞋放在炉子边,鞋面上覆盖的雪被热气蒸发。
“多喜,帮爹把棉拖鞋找来。”
姜婉晴为家里每个人都做了棉拖鞋,千层底,鞋面絮了棉花,穿着不臭脚,软绵绵得像踩在云朵上一样。
陆政然在家里喜欢穿棉拖鞋。
姜婉晴就把自己袄子里面的新棉花拿出来给他做鞋,做衣服,自己则用的旧棉花,棉花弹了又弹,冬日穿得都不暖。
陆多喜乖乖地点头,跑去找鞋。
床下,桌下,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没看到棉鞋。
陆多喜走到姜婉晴身边,甜甜地问她:“娘,爹爹的拖鞋呢?”
姜婉晴闲散地翻了一页书,眼不曾移开:“烧了。”
“烧了?”
“姜婉晴你怎么把我的拖鞋烧了?”
陆政然经常劝诫自己要冷静,不能被情绪左右,不然会失去判断。
姜婉晴却每每都让他恨不得暴走,或者掐死眼前这个女人。
陆多喜瞥了眼陆政然,带着疑问:“家里有好多柴火,娘怎么把爹爹的鞋子烧了,爹爹的脚会冷。”
姜婉晴勾起唇,像是讲笑话,语气都是轻快的。
“不用心疼他,你的棉拖我也烧了。”
“有棉鞋穿,不会冻脚。”
陆多喜圆圆的脸垮下来,嘴角扁了扁,差点哭出来。
不是假哭,是真的要哭。
她不喜欢娘。
却很喜欢娘做的棉鞋。
家里有糖她和三姐吃不到,很多东西,奶奶都会偏心地留给哥哥们。
棉鞋是娘做的,一人一双。
她和哥哥们拥有一样的东西。
那不是鞋,是平衡,是她没那么贱的证明。
可娘烧了。
她失去了平衡,又变成处处不如哥哥的多喜。
陆多喜才五岁,很容易崩溃:“为什么烧了?我很喜欢那双鞋的,爹爹也喜欢。”
她哭着问。
黄豆大小的眼泪从脸上滚落,伤心的恨不得冲撞姜婉晴,可她不敢,怕爹爹真的烦她,没人给她用血熬药。
姜婉晴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容:“你们喜欢?”
陆多喜咬唇不说话,不肯再说‘喜欢二字’。
陆政然则黑着脸,压抑自己的情绪。
姜婉晴很久没主动和他说话,他想冷静地听听,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姜婉晴把书合上,好笑的看着这对父女。
“我做好的时候,你们都说太丑了,不如街上买的好看。”
“我不想你们穿丑鞋就烧了,你们两个气什么?去街上买成品鞋,那多好看。”
做完都说丑。
现在哭给谁看?
谁又在意?
陆多喜咬唇,小小的指甲掐进肉里。
她记得。
不想让娘太骄傲,不想让娘觉得,做了一双鞋就可以讨得她的欢心,她故意说丑,故意皱着眉头穿她做的鞋,其实心里很享受被人巴结,被人关心,被人在意,自己却可以肆意嫌弃的快感。
那种我要你求着我去享受你的好。
陆多喜在姜婉晴身上时时刻刻找平衡感,忽然有一天没了,陆多喜又不想哭着求她做。
心里难受又憋屈,像有一团乱麻在无限膨胀,快撑死一个才五岁的孩子。
陆政然倒没那么多异样的情绪。
他把鞋穿上,冷着脸面对姜婉晴:“你的手段不能新颖一些,别以为做出这样的事情就可以吸引我的注意力。”
“姜婉晴,你总这么低级。”
姜婉晴笑了下。
她笑。
不知道......她那些高级的手段,他到底能不能吃的消。
陆政然很不喜欢她现在的样子,捉摸不透,难以把控,既然她不知悔改,就别怪他用手段:“东西两边路口被雪堵了,你明天早上六点去和他们一起去扫雪。”
晚晴?
侄女?
陆政然彻底傻眼。
县里来的领导怎么会叫姜婉晴侄女......
他偷偷在大腿掐一把,很疼,不是做梦。
不止他,在场的人都愣住。
姜婉晴摇头:“没事的李叔叔。”
“嘶——”
她扶着腰倒吸口凉气。
其实不疼,她故意装的。
李叔叔是她爹的朋友,向阳生产队上一级,启东县的县长。
李在常紧张地扶着姜婉晴,大冷天额头浮出一层细密的汗:“慢点慢点。”
秘书兼职司机的干事丁敬山从车里下来:“县长我来。”
“一起扶晚晴,轻一点,千万别让她的伤更严重。”李在常看姜婉晴的目光里带着慈爱和心疼,在会议上从不露声色的他,此刻藏不住半点焦急。
二人合力把姜婉晴扶起来,李在常让她试着走走:“慢着点,试试腿能动吗?”
姜婉晴常年血色不佳,装病不需要做准备,看起来很严重,她不想让关心她的李叔叔担心,慢慢挪动两步。
“还成。”
李在常看她能走动,知晓没有伤到筋骨,放心的同时更为心痛,他缓缓转过头,威压十足:“你是陆政然?”
丁敬山适当提醒:“这位是县长。”
气温低,陆政然后背上的冷汗打透里面的衣服,紧紧贴在他的身体上,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紧张,甚至是不卑不亢:“是的。”
李在常咬牙:“晚晴是你的妻子,你怎么能对她动手!”
“有什么事情不能私下里解决,非要闹到外面来?”
结婚六年,陆政然第一次对姜婉晴动手。
不,那不叫动手。
轻轻推她一把。
地上都是雪,她怎么会摔伤,现在掰扯姜婉晴的伤没有丝毫用处,反而会让李县长觉得他品行不端,强词夺理,陆政然低头:“和晚晴动手是我的不是,以后不会了。”
“李县长,请移步大队休息。”
姜婉晴眼里掠过一丝不屑,旋即恢复正常:“李叔叔你别说他,不过是他让我扫雪,让我一个人干几个人的活,我干得让他不太满意,他才发火的。”
说完落下眼眸,盖住满满的酸楚。
陆政然闻言色变,要不是李县长在跟前,他要给姜婉晴一个耳光。
好歹毒的女人。
平时不吭不响,当着领导面告他黑状,能耐死她。
李在常发现不对劲:“什么叫一个人干几个人的活?”
杨苏苏见状走过来,她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李县长都是误会,外面冷,晚晴嫂子受伤,不如回去再说这件事吧。”
李在常颔首。
“先上车,等会儿让小丁开车去县城找个大夫给你看看伤。”
姜婉晴也觉得有点冷,不想在外面和陆政然吵架,被搀扶着上车。
丁敬山原本想把姜婉晴扶到副驾驶座。
李在常:“让晚晴坐后面,后面的位置舒服些,前面有些颠簸。”
他坐的位置铺了软垫子。
丁敬山没有异议,扶着姜婉晴去后面。
打开车门,姜婉晴才发现后座还坐了个男人。
目测二十出头,侧脸轮廓硬朗分明,线条利落沉稳,眉眼上挑,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刚好看到英挺的鼻梁和精致的唇线,单单是个侧脸,俊美得恨不得让人溺死。
虽俊美精致的恰到好处,可狭长的眸没有一丝感情,身上穿着的大衣漆黑如墨,那张脸衬托的越发白,整个人看着十分冷淡。
姜婉晴的目光凝在他身上。
有点意外。
“姜同志请上车。”丁敬山提醒道。
姜婉晴缓过来,慢慢爬上车,车门关上的瞬间,她从男人眼里看到一丝丝不耐烦。
不似陆政然那种厌恶,单纯对人或者打乱他节奏的事情,表现出的不耐烦。
李在常介绍道:“这位是京城下派的沈教授。”
姜婉晴点点头,犹豫了一下,没有打招呼。
沈教授,沈玺越。
她并不陌生。
还以为这辈子不会再和他有交集,没想到会这么早见面。
上辈子遇到沈玺越时,他已经不是沈教授,是靠医疗领域,房地产,电子产品崛起的商界帝王,她当时称呼他沈总。
是的,沈总。
沈玺越是沈总。
她是沈玺越所在心理治疗室的保洁。
为了赚钱讨好陆多喜,她身兼数职,不停打工赚钱,其中一份兼职就是每天上午在沈玺越治疗室打扫卫生。
他有严重洁癖。
除了她,没有人让他满意。
沈玺越很大方,得知她为了孩子艰苦打工,给她结算双倍工钱。
他话很少,平时有需求让助理传达。
姜婉晴在他那里做了三年保洁,只听他说过两句话。
第一句:“你女儿不是真心待你,攒钱好好对自己。”
姜婉晴彼时觉得沈玺越没结过婚,没孩子,不懂养孩子,就想啰嗦的和他说说自己女儿的好。
她才说两点。
沈玺越非常不耐烦的转过头,说出第二句:“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了,工资给你结算到月底。”
残忍又大方。
后面姜婉晴从其他工作人员口中得知......
沈玺越有厌蠢症。
怪不得要把她开除,想想上辈子犯蠢的样子,她都想抽自己两巴掌。
不管怎么说,她仍然感谢沈玺越,话少给钱又大方的老板,百年难遇。
车子渐渐开出陆政然的视线,他强装出来的镇定有撑不住的倾向,面色苍白,白如祭奠的白纸。
杨苏苏柔声开解:“你没有错,就算是李县长也不能随意批评你,姜婉晴做错事,你可以多和李县长表达一下。”
她的声音柔和,像一剂镇定剂打入陆政然血液中。
他吐出口浊气:“嗯。”
苏苏说的没错,他没有做错任何事。
不管姜婉晴的手段多卑劣,她也别想通过李县长打压他,阻止他往上爬。
车子早早回到大队。
生产队很多小孩子没见过车,对车玻璃很好奇,跟着车子跑到大队看热闹。
丁敬山把他们送到,开车去县城找大夫。
看车子开走,娃儿们散开跑到别地方去玩。
陆政然和杨苏苏十分钟后回来,路上他已冷静,进屋脱下帽子,沏了三杯茶水,不止有李在常和沈玺越的,还有姜婉晴的一杯。
“县长请喝茶。”
李在常接过茶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严肃问:“喝茶的事情先放一边,我问你,为什么要让晚晴干那么多活?还要在外面和她动手?”
童言听着可怜,实则如刀一般架在姜晚晴的脖子上吸血。
姜晚晴忽然明白了一个上辈子都没参透的事情。
陆多喜为什么是五个孩子里唯一一个装乖留在她身边的。
她需要她的血!
临死前不久,陆多喜的病被隐居深山的老中医治好,当时她还去庙里还愿,感谢老天爷治好她女儿的病症。
没想到,陆多喜病好了,想到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要她死!
亏她还傻乎乎地为这个女儿高兴。
恨意填满姜晚晴整个胸膛,她冷笑着,眼里闪烁着残忍的光芒。
“那你听好了,我不愿意!”
“今天不愿意,明天不愿意,从今往后我都不会放一点血给你用,就算你咳死我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四目相对,陆多喜被姜晚晴的眼神吓得不敢说话。
看她消停了。
姜晚晴一把将她推开,走到书桌前坐下,点开煤油灯重新学习初中知识。
这一夜,陆政然没有回来。
陆多喜找不到人帮忙,咳了一晚上,隔段时间就要爬起来喝点凉水润喉,熬到早上她爬起来去找陆政然。
陆政然昨晚在大队宿舍睡的。
冬天生产队不用农忙,陆政然比平时多睡了一个小时,陆多喜来的时候他刚醒没多久。
看到顶着鸡窝头,满脸泪痕眼睛肿得没法看的陆多喜,陆政然喂到嘴里的水差点吐出来。
“你怎么弄成这样?”
姜晚晴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优点,唯独很会照顾孩子,五个娃养得干干净净的,从来没见过陆多喜如此狼狈邋遢的样子。
陆多喜用沙哑难听的嗓子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状给陆政然:“爹爹我嗓子好痛,是不是快死了?”
“我死以后娘会心疼我吗?”
陆政然额头青筋暴起,重重放下茶缸,抱起陆多喜往家走。
陆政然怒喝:“她失心疯了吗?竟然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没事,爹爹带你去讨回公道,让她放血给你治病,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陆多喜把脸埋在陆政然衣服上,藏住勾起的嘴角。
好说歹说娘不帮忙,逼她找爹爹告状。
等会儿娘求她喝,她也得忍一会儿,说不定爹爹还会打她呢。
奶奶说得对,娘就是贱骨头,千万不能给她一点点好脸色,不然就蹬鼻子上脸。
娘敢欺负她,一定是她平时给的好脸色太多了!
回到家,陆政然一脚踹开门,怒气冲冲质问:“你还有点当娘的样子吗?偷吃排骨就算了,连药也不给她熬,你想咳死她吗?”
难以置信。
天底下竟然有母亲会这样对自己的亲生女儿。
姜晚晴睡得还不错,脸色却没有好很多。
嫁到陆家六年,身体被熬得太差,一时半会儿补不回来。
不过没关系,她以后会慢慢补回来的。
“我昨天昏倒她视而不见,连件衣服都不给我盖,我为什么要继续对她好?”
早就猜到陆多喜会去找陆政燃。
人不大,心眼子可不少。
陆政然觉得太离谱了:“她才五岁懂什么啊?当娘的非要小心眼吗?我们做父母的要有容人之量懂不懂,更何况她这么小不懂事,等长大自然就会孝顺你了。”
姜晚晴闻言笑出声,眼里是他们看不懂的凉薄:“孝顺我?”
“哈哈哈哈......我看是恨不得杀了我吧,少跟我扯什么做娘做女儿的,我不想放血就不会放血,你说破嘴也没用。”
她可不是什么贱骨头。
陆多喜害怕摇头:“不会的,多喜最喜欢的就是娘,怎么会不孝顺娘呢?娘不要多想,要相信我。”
自己不好好当娘还想别人孝顺。
做梦!
陆多喜又转头哭着和陆政然说:“爹爹别骂娘,我知道娘心里气我,不是故意欺负我的,你们不要因为我吵架。”
陆政然心里疼得密密麻麻的:“听听多喜说的话,她这么懂事儿,到现在这个时候还要替你着想,眼睁睁看她咳了一夜,心里难道就不羞愧吗?”
姜晚晴觉得好笑:“我羞愧什么?”
“日日用血给她熬药把她养这么大,你呢,管过她一次吗?”
“离开我就要死要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爹是个死人。”
姜晚晴反怼的话让陆政然语塞。
刚要说什么,陆政然看到放在书桌上的初中语文初中数学书,脑子里忽然闪过一抹灵光,很多事情都懂了。
他先是嗤笑,后是不屑。
“太离谱了,我以前觉得你是个乡野妇人,顶多是没有见识,但我没想到你会手段卑劣至此。”
姜晚晴:“?”
说不过就骂?
陆政然挺直腰身脊背,一副自己清者自清的模样,咬牙切齿道:“我和苏苏一起回来你嫉妒,看我没有留下来哄就恼羞成怒,拉不下脸去找我,利用孩子引我回家。”
“为了挽回我不惜使用这样的手段,卑鄙,阴险,没有道德底线更无良知可言。”
“明明白白告诉你,你越是这样我越不会哄你,有精力不如照顾好女儿我还高看一眼。”
他就说以姜晚晴对他的爱,昨天怎么会出言冒犯他以后没去跪求她的原谅。
还以为她长了点骨气,没想到是变得更恶毒了。
姜晚晴冷漠地看着他。
脸上找不出一点爱意。
“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不需要求得你的原谅。”
陆政然眼里的鄙夷更重:“还要继续装吗?”
姜晚晴皱眉:“我装什么了?”
陆政然轻蔑地勾起唇,脸上写满了厌恶:“原本想给你留几分颜面,既然你不要,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抬手指向书桌。
“苏苏学识高,懂得多,你自知比不上她,为了让我多看你几眼,偷偷在家里挑灯夜读,该不会以为你会几个字就能比得上苏苏吧?”
杨苏苏对着陆政然道:“政然哥哥别这么说嫂子,我比嫂子不过是幸运了些,多读了十几年书,明白了一些做人的道理,我相信嫂子听完我们的话,思想会进步的。”
姜晚晴觉得非常可笑。
一个出轨的渣男。
一个勾引别人丈夫,霸占别人孩子,还要装清高的白莲花。
联手教育她怎么做人?
姜晚晴面无表情道:“我上地干活崴了脚,拖着伤脚走了十几里山路,也没有让哪个男人背回来,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书里没写吗?杨知青道理学得太多,连最基本的都忘了?”
杨苏苏笑容凝固:“我记得。”
“可嫂子脚受伤的时候是夏季,不过晒晒而已,眼下冬腊月是冷的时候,我在外面走几个小时命都没了。”
“嫂子如果读过书就会知道,比起书中的道理,能活着才是大事,道理是用来教书育人的,不是要人命的。”
陆政然看杨苏苏动怒,面色瞬间变得阴沉:“苏苏是高中生,学问比你高,她教你你就听着,学着,不要觉得自己很牛很厉害,你的学问在苏苏面前不值一提,还要继续丢人现眼吗?”
陆多喜恨不得把头插到衣襟里去。
娘好丢人啊。
姜晚晴唇边溢出一声冷哧:“我一没偷人,二没抢人孩子,也没偷完抢完还要教育人家媳妇儿,我怎么丢人现眼了?”
“偷的抢的还在给自己脸上贴金,我有什么好自卑的?”
陆政然气红了眼:“愚昧村妇,不可理喻!”
陆多喜想替杨苏苏说话,想到她刚刚的话,闭上了嘴。
杨苏苏欣慰地摸了摸陆多喜的头。
又失望的看着姜晚晴:“我以为晚晴嫂子是明白人,没想到我说了那么多为你好的话,你都以为我在害你,是我错了,不该提点晚晴姐,反而惹了一身骚。”
姜晚晴被气笑了。
如果是以前,她看到陆政然嫌弃的表情一定会闭嘴忍让,也会顾忌孩子的心情选择委屈自己。
只要陆政然高兴,偶尔能回家看看她,她就别无所求。
可她不是以前的姜晚晴了。
她不在意陆政然怎么看她,不在意陆多喜会不会被影响学会说脏话。
脏人,只配听脏话。
你不说,她还真以为自己干净了。
姜晚晴道:“孤男寡女去县城三天,回来还有肌肤之亲,知道的你是来月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怀了他的野种,怕东窗事发眼巴巴赶到县城去堕胎,做了人流手术走不了路,只能叫孩子的爹背你回来。”
“读书多就能把黑的说得白的?就能把你们攀扯不清的做法掩饰过去吗?”
“杨苏苏......你可真不要脸!”
说出这些话,姜晚晴堵在肺腑里的郁气才开始慢慢运转。
上辈子渣男贱女联合她的亲生骨肉毁了她的婚姻,坏了她的名声。
最可恨的是,做完这些尚且不够,还给她下大量避孕药让她常年下红,气血如同山崩再也不能聚集,又骗她打工赚钱卖血,日日受病痛折磨的煎熬。
身体和精神受到双重折磨,姜晚晴只有把这些加倍奉还给他们,才能重获真正的新生。
她的每个字如同刀子一般扎出来,一点颜面也没给杨苏苏和陆政然留。
任谁也没想到姜晚晴会说出这种话。
她原先可是连个脏字都不会说的。
此话一出,屋子的气温更是降了几十度。
杨苏苏愤然一笑,清高道:“晚晴嫂子以为说脏话就能毁坏我的清誉吗?事实上,你说脏话,脏的只有自己的嘴巴。”
陆政然冲姜晚晴怒喝警告。
“姜!婉!晴!”
“我们去县城是谈公事的,有招待所的证明。”
“也就是苏苏宽宏大量不与你计较,再有下次,我一定会以大队长的身份惩办你,让你喝几桶辣椒水洗洗嘴。”
“恶毒死了,张口闭口就是堕胎人流,就不怕死后下拔舌地狱吗?”
姜晚晴淡然道:“你们都不怕下地狱,我怕什么?”
陆政然皱眉,语气凛然:“我不管你因为什么抽疯,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给苏苏道歉!”
姜晚晴:“......”
脸可真大。
陆政然看她没有丝毫反省的意思,语气加重:“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不道歉,我不会原谅你。”
“我现在要送苏苏回去,在我回来之前,想好你道歉的话!”
陆政然搀扶起杨苏苏向外走,温声道:“走,我先送你回去。”
杨苏苏大半个身体靠在陆政然胸膛上,虚弱地挤出一抹笑容:“辛苦政然哥哥了。”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
一阵冷风吹进来,姜晚晴打了个冷颤,眼前阵阵发黑,不等她有什么动作,一头栽到床下,失去意识。
“......冷”
姜晚晴睁开眼。
眼前黑漆漆的,已经日落天黑了。
耳边炉火噼啪作响,木头烧到极致裂开,模糊视线渐渐清晰,只见陆多喜蹲在炉子前面剥鸡蛋吃。
看到姜晚晴醒过来,她着急忙慌把煮鸡蛋塞嘴里。
脸上撞伤的痛,地面的凉意让姜晚晴慢慢清醒。
她竟然昏迷了这么久?身上只穿了打着补丁的线衣线裤,没有一点遮挡的东西。
她昏迷以后陆多喜不仅没有喊人来救治。
别说被子......
竟然连一件衣服都没给她披到身上。
姜晚晴靠在床边,缓了会儿,她哑着嗓子问:“我昏迷了,你为什么没去喊人?”
陆多喜把嘴里的鸡蛋咽下去,舔着手指:“娘昏倒了吗?我以为娘睡着了,不敢吵娘。”
她才不想要娘醒过来。
醒过来要教她读书写字,还要管她不许她淘气,这不许干那不许吃的。
陆多喜催促道:“我好饿,娘快去给我做饭。”
姜晚晴愣了片刻,点点头,披上衣服去厨房。
姜晚晴扯住陆多喜的手把人拽到身边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愤怒咆哮:“孽子,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你有什么脸喊我娘?”
她死死掐着陆多喜,怒声质问。
陆多喜脖子被掐住,小脸被憋得通红,葡萄大的眼睛里满是眼泪。
她哪里见过姜晚晴这样,吓得小腿一蹬,尿了。
姜晚晴从她惊恐的眼睛里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不对。
老五怎么才五岁?
她怎么也变成二十出头的样子了?
姜晚晴松开手,不敢置信地摸着自己的脸。
她重生了?
真的重生了!
姜晚晴忽然松开手,陆多喜摔到地上,摔了个屁股蹲,棉裤湿湿的,贴在屁股上十分难受。
脖子被掐了很痛,陆多喜想哭,又下意识害怕,小心翼翼地问:“咳咳......娘你怎么了?为什么要打我?是多喜做错什么了吗?”
姜晚晴被她的声音唤回来,慢慢把手从脸上移开。
......老五。
她奉献了一切,又宠爱了一生的老五。
自从两年前杨苏苏下乡,她和陆政然的关系就不复当初,两人天天吵架,陆政然指责她小肚鸡肠,孩子们怨恨她无事生非,只有老五,会搂着她的脖子,甜甜地安慰她,说娘亲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可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她装乖卖巧,都是为了帮杨苏苏那贱人!
几千个日夜,她蜷缩在几平米的出租屋里,死死抓住这唯一的亲情,最终换来了一场天大的笑话!
剧痛再次从心脏蔓延至全身,姜晚晴死死咬住牙,才忍住自己狰狞的面目,冷淡地道:“做噩梦了,梦里有个小女孩儿帮着外人欺负她娘,我看的心火大,寻思掐死这个孽障也算积德。”
姜晚晴说完,静静地观察陆多喜的反应。
陆多喜则被吓了一跳。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娘今天的表情和眼神很可怕,哪怕平静的和她说话,都让她不寒而栗。
就好像......
娘不是想掐死梦里的小孩儿,而是想掐死她。
她脚步踉跄的躲到床尾,声音似蚊呐:“这......这样啊。”
五岁的小娃被姜晚晴照看的很好,衣服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脏污,手指甲修剪的圆润整齐,头上的小辫子都是四股辫,大眼睛圆润像黑色的小葡萄,此时害怕的看着姜晚晴。
娘好吓人。
还是苏苏阿姨好,从来都不凶她。
脖子还是很痛,她要去找爹爹和苏苏阿姨。
陆多喜蹑手蹑脚打开门,老旧木门被拉开的瞬间,她拔腿就往外跑去。
跑的太急了,没注意到门外有人,一头撞到的陆政然腿上。
好痛!
陆多喜捂着额头抬起脸,看到陆政然,还有他背上的杨苏苏。
她惊喜唤道:“苏苏阿姨!”
陆政然一身黑色棉袄,乌发浓黑如墨,双眸狭长,不说性情如何,单这张脸都具有欺骗性。
他背着杨苏苏进门。
外面是棉絮般的鹅毛大雪,杨苏苏声音冷的微微颤抖:“多喜,没摔着吧。”
陆多喜连痛都忘记了,嗓音甜甜的,带着一股撒娇:“没有,苏苏阿姨你受伤了吗?”
娘亲掐她脖子掐的好痛,也没说关心她几句,刚刚不过撞了一下,苏苏阿姨都会关心她。
还是苏苏阿姨温柔。
陆政然把杨苏苏放到炉子旁边,又给她倒了杯热水,声音柔和的要拧出水来:“烫,慢点喝。”
杨苏苏看了眼姜晚晴,没有接茶缸。
陆政然把刻着‘劳动最光荣’的茶缸子强硬的放在杨苏苏冻的发红的手里:“愣着干什么,喝呀。”
陆多喜心疼催促道:“苏苏阿姨你快喝吧,爹爹还往里面放了红糖呢。听我奶奶说,红糖是好东西,娘生我们五个的时候想喝,爹爹都没舍得给娘买。”
杨苏苏闻言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她端起茶缸小口小口的喝起来,红糖水入口驱走寒意,咽下去嘴里残留着淡淡的甘甜。
陆多喜看着杨苏苏喝完半茶缸红糖水,夸张的松了口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杨苏苏碰到什么危险的事情终于解决,陆多喜可以安心了。
杨苏苏喝完红糖水,歉意的对姜晚晴解释道:“嫂子你别误会,我来月事身子有些不舒服,这才麻烦政然哥背我回来的。还是你家政然哥细心,不仅在路上照顾我,泡的红糖水稠度刚好,我喝了以后身子都暖起来了,肚子也不疼了。”
姜晚晴淡淡道:“原来我还是你嫂子,不知道的,以为你们才是一家三口呢。”
从进屋就没正眼瞧过姜晚晴的陆政然终于舍得看她了,只不过目光冰冷,暗含警告:“说胡话之前想想大家的身份,苏苏才十九岁,她没你那么皮糙肉厚,经不起你的污蔑,再说孩子就在这,你说的话被她学去,也想让她变成和你一样粗鄙不堪吗?”
陆多喜用自己的小身子把杨苏苏挡在面前:“娘不高兴可以打我骂我,别说苏苏阿姨。”
杨苏苏拍了拍陆多喜的肩膀,轻轻摇头,柔声教育:“多喜是不是忘记了,阿姨怎么和你说的?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可以掺和。”
“对方是你的母亲,是生你养你的人,你不能对她大喊大叫,也不能因为她是你的母亲,就可以让她在不高兴的时候打你骂你。”
“这都是不对的。”
陆多喜乖巧点头。
她放下手臂站到一边:“知道了苏苏阿姨。”
陆政然钦佩地看着杨苏苏,压着胸膛的怒火对姜晚晴道:“看到没,苏苏在孩子面前是如何做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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