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年世兰福子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年世兰:娘娘娇艳,宠冠后宫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多肉葡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养心殿内。丽嫔跪在殿中,微微垂头,咬着嘴唇。她不甘心。分明只是茶盏略烫了些,皇上怎的如此大动肝火?莫不是。昨夜她做下的事情,被皇上发现了!?不可能!丽嫔心如雷鼓,还犹豫着该怎么服个软向皇上认错,外头小夏子就过来禀报,说是皇后来了。皇后?皇上与丽嫔皆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门口。须臾。皇后端着食盒进来,同样是意外地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丽嫔,才对皇上行礼,又呈送上点心来。“臣妾去看过莞常在了,这孩子也是可怜,被猫儿抓了,有些受惊发热呢。温太医给开了方子,说是要好好将养几日,只怕是不宜侍寝了。”皇后说着,叹气道:“好端端的,这御花园里,怎么就跑出来几只猫冲撞了莞常在呢?偏偏,她还是个怕猫的......”这话,说得满是疑虑,又像是意味深长,皇后看着...
《重生年世兰:娘娘娇艳,宠冠后宫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养心殿内。
丽嫔跪在殿中,微微垂头,咬着嘴唇。
她不甘心。
分明只是茶盏略烫了些,皇上怎的如此大动肝火?
莫不是。
昨夜她做下的事情,被皇上发现了!?
不可能!
丽嫔心如雷鼓,还犹豫着该怎么服个软向皇上认错,外头小夏子就过来禀报,说是皇后来了。
皇后?
皇上与丽嫔皆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门口。
须臾。
皇后端着食盒进来,同样是意外地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丽嫔,才对皇上行礼,又呈送上点心来。
“臣妾去看过莞常在了,这孩子也是可怜,被猫儿抓了,有些受惊发热呢。温太医给开了方子,说是要好好将养几日,只怕是不宜侍寝了。”
皇后说着,叹气道:“好端端的,这御花园里,怎么就跑出来几只猫冲撞了莞常在呢?偏偏,她还是个怕猫的......”
这话,说得满是疑虑,又像是意味深长,皇后看着皇上,皇上的目光却似有似无从丽嫔身上划过。
丽嫔自然注意到了这目光,身子一僵,不知该作何反应。
年世兰便是这个时候来的。
她一听说皇后也在养心殿内,便知这老妇消息果然灵通,这是上赶着来“上眼药”了,冷哼一声,就进了殿内。
“臣妾给皇上、皇后请安。”
年世兰款款服身,令颂芝端上紫参鸡汤来,笑吟吟道:“昨夜皇上看奏折到很晚,臣妾特意命人炖了滋补的汤来。”
“一路过来,正好不烫了,皇上尝尝?”
说着,年世兰顺手推走了皇后带来的清淡的茶汤。
紫参鸡汤味道鲜美,皇上一向喜欢,一碗一饮而尽后,转头颇含深意地看向年世兰,嘴角却带着笑。
“你怎么来了?”
“臣妾关心皇上,自然就过来了。”
年世兰毫不避忌,仍是做得和从前一样。
而这时,面色有些微微变化的皇后轻轻咳了一声,忽然道:“华妃。你来得正好,本宫正和皇上说起昨晚的事呢。”
皇后重复一遍事情经过,又苦口婆心叮嘱道:“如今是你管着六宫。此事虽责任不在你,还是要多多注意才是。”
嘁。
还责怪起她来了。
不过......
年世兰视线瞥过丽嫔,只见丽嫔心虚得身子都有些微微发抖了。
“皇上。”
年世兰忽而严肃,说道:“臣妾一病几日,只觉得心力憔悴。果然,这就出了差错。要不这掌管六宫之事,不如还是交还给皇后娘娘吧。”
“臣妾瞧着,皇后近日气色不错,想来也是能料理后宫之事的。”!?
皇上皇后纷纷惊得呆住。
这,像是年世兰能说得出来的话?
年世兰瞧着皇后惊得恨不得往窗外看看今儿个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就觉得好笑。
“自然,皇后若觉得为难,臣妾继续代为料理着也是无妨。”
“臣妾不觉得......”
皇后几乎没时间考虑。
六宫大权!
年世兰难得愿意自己交出来,她就知道,皇后必不可能轻易放过。
“世兰......”
皇上也颇为疑惑。
他的视线扫过丽嫔,最终落在年世兰的头上,迟疑问道:“你的身子,真的不打紧么?”
“不打紧。”
年世兰摇摇头。
她知道。
皇上多半是觉得,自己此举,是为了保住丽嫔。
只是为了丽嫔,她做出如此“牺牲”,代价还是大了些。
问她身子,约莫,约莫也只是......
罢了,不管是什么,都不是真的关心她。
“臣妾是想,这几日,好好休息一下。”年世兰收敛心神,继续乔装做戏,顺势回头看向丽嫔,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丽嫔抬眸,还未来得及开口,皇上已经提前解围道:“不过是些小事。无碍,罢了,回去吧。”
丽嫔如蒙大赦。
她还有些懵懵的,年世兰只得以警告的眼神去看一眼丽嫔,丽嫔惶恐不已,慌忙起身告退。
瞧着丽嫔离开,年世兰估摸着皇上没再起疑,倒也安心许多。
小半个时辰后。
年世兰与皇后齐齐离开养心殿,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去,才到门口,皇后的脚步就是一顿。
“这好端端的,御花园里怎么跑出来了猫儿,伤了莞常在呢,当真是可怜。难得她头一个被皇上翻了牌子,这份恩宠,唉!”
身侧,传来了皇后的叹息之声。
年世兰偏头扫一眼皇后,只觉得她这番惺惺作态十分好笑,便道:“皇后若真是关心莞常在,多去看看她就是了。”
“叫太医好生医治着,早早好起来,也能重新侍寝,叫皇上高兴。”
皇后笑容一抿,还要说话,年世兰已经懒得听她阴阳怪气,抬脚就走了。
不过,虽然如此,身后还是传来了皇后的声音。
“这是自然。不过......猫儿野性难驯,哪怕是养在身边的也容易养不熟,更何况野猫呢。”
“往后在宫中,当真是要小心一些,千万别被“野猫”伤了自己才好呢。”
野猫?
年世兰冷笑。
皇后想说的,是丽嫔吧!
来来去去就只会这些招数,无聊!
年世兰轻嗤一声并不在意,回头就对颂芝道:“吩咐下去。往后若无事,丽嫔便不必来本宫处请安了。”
断了也好。
丽嫔愚蠢,若经此一事还想不明白,往后再出事,那也活该她丢了小命,自己与她撇清干系,于她而言,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是。”
颂芝虽有疑虑,仍是颔首应下。
“还有黄规全那儿。”
年世兰想了想,继续叮嘱道:“告诉他,往后皇后管事,有什么吩咐,他都好好照着做。”
“尤其是修缮承乾宫一事,万万耽搁不得呢。本宫倒想看看,这莞常在,是不是真的能有搬进去住的那一日!”
颂芝眼前一亮,霎时恍然。
“原来,娘娘将六宫之权交出去,目的是这个!”
年世兰莞尔,不语。
目的,是,也不是,其中之一罢了。
......
回到翊坤宫外,已是一刻钟后的事情了。
恰巧走过拐角,年世兰正欲跨过门槛回去,却见远处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在那儿。
“是谁在那!”
颂芝眼神好,立即发现了不对劲,示意周宁海过去拿人。
周宁海才一有动作,那藏在拐角处的人影已经自己走了出来,她低着头,声音嗫嚅,小声道:“是,是臣妾!”
伤胎!
饶是再蠢笨如猪的夏冬春,一听这两个字,也被唬住了。
她有些慌。
“齐太医,那如何是好?我......”
说着,夏冬春自然是想起了今日的“罪魁祸首”来,看向年世兰,红着眼睛道:“华妃娘娘,你就是故意的!”
“要我动了胎气,滑胎是不是?”
......
年世兰沉默了。
若非时机不允许,她真的想扶额。
这回,她真不是了。
更何况,依照着她的脾气,听到夏冬春的那些话,还能忍气吞声,那她就不叫年世兰了。
“夏常在,可知道‘非礼勿言’四个字的意思么?”
年世兰眯了眯眼,冷冷道:“你也不想想,方才那一切,是为什么会发生的。隔墙有耳,本宫可不是聋子!”
夏冬春闻言,立时被噎了一下。
可也不知是龙胎给她的勇气,还是她冻坏了脑子都不清醒了,立时反驳道:“那你也不该那样罚我。”
“现在好了,伤了龙胎,要是皇上和皇后娘娘问起......”
话音未落。
外头,已有小太监传唱道:“皇后娘娘驾到——”
景仁宫,就在延禧宫隔壁。
皇后,来得还真是快。
年世兰回眸,果见皇后扶着剪秋的手,急急忙忙就往屋子这边赶过来,那眼里的急切和担忧,可装得太像了。
“本宫一听说出了事情就赶忙过来了,华妃,又与你有关!?”
皇后劈头盖脸,就想问责年世兰。
“皇后来了。”
年世兰侧身,有些敷衍地对着皇后行了一礼,似笑非笑就道:“是否与本宫有关,皇后问问夏常在不就知道了么?”
“她究竟是犯了什么糊涂,才弄成这样。”
皇后碰了个软钉子,倒也不在意,自顾自坐到夏冬春的床榻边上,先是向齐太医问了夏冬春的情况,才看向夏冬春,一副苦口婆心,要为夏冬春做主的模样。
“到底怎么回事,你好好说来,有本宫在。”
年世兰也瞧着夏冬春。
她倒是不怕。
夏冬春那一番张狂言语,颂芝、周宁海几个可都听见了,年世兰在不知情夏冬春有喜的情况下那般责罚,实在是不为过。
“是这样的......”
夏冬春低着头,约莫也是被年世兰的模样给震慑到了,不敢造次,老老实实就把事情说了。
末了,她红着眼睛,盯着年世兰,控诉道:“人家都说,有孕之人,脾气容易差一些,臣妾也是如此!”
“说娘娘坏话,原不是臣妾本意,娘娘也太过于苛责了。岂非,岂非有故意欺负臣妾的意思么?”
呵。
夏冬春这会儿脑子倒是转得快。
连有孕之人,脾气容易差这由头都搬出来了?
“是么?”
年世兰觉得好笑,反问道:“可本宫怎么记得,你口口声声说的是,本宫故意叫你滑胎呢?”
“你晕过去的时候,本宫正巧路过。若非本宫叫周宁海带你回来,你还要继续跪着呢。”
“你倒是说说看。要是本宫真是满怀恶意,随了你的心思叫你跪,你这龙胎,还能保得住吗?”
年世兰也没想到。
因着对于无意间害了甄嬛孩子的愧疚,却这般报在了夏冬春的身上。
可夏冬春这样糊不上墙。
她和甄嬛比起来,实在是差远了。
“......”
夏冬春果然又说不出话来了,皇后在旁听着看着有一阵子,约莫也理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知夏冬春理亏得很,又说不过年世兰,只好道:“罢了。”
“华妃,既然你也不是有心的,还送了夏常在回来,本宫也不会再追究别的。”
“只是眼下你留在这儿,恐怕夏常在也不好安安心心养胎。天色不早,你也先回去吧。”
皇后这是要“亲自”照顾夏冬春的胎了?
年世兰微微一笑。
求之不得。
“臣妾告退。”
她还不想留在这儿看夏冬春那一副招人嫌的模样呢,含笑说着,转身扶着颂芝就走。
身后,又是皇后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宫里许久没有这样的喜事了。”
皇后语重心长,吩咐道:“剪秋,快去告诉皇上这个好消息。夏常在有喜,可要好好赏赐一番呢。”
皇后刻意在“有喜”两个字上,咬得格外重了些。
年世兰嘴角的笑容微微收敛,到底是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这头。
年世兰刚回了翊坤宫不久,皇上那儿要册封夏冬春为“春贵人”的旨意,就已经传遍了后宫。
“说是临近年关,难得有这样的喜事呢,便破格册封了夏冬春为贵人,还赐了‘春’字为封号。”
颂芝一听说这个旨意,立马进屋来告诉年世兰,气鼓鼓道:“皇上也真是抬举夏氏了,不过是怀个孩子么!”
“又是晋封,又是赐封号的,忒给她脸了!奴婢还听说,赐封号的事儿,是皇后娘娘提的呢,夏氏她自己也在旁央求着皇上!”
“皇上实在是被磨得没法子了,这才赐了这么个封号!”
“哼,春常在?乍然听着这封号是不错,可仔细一想,不还是从夏氏的名字里头挑一个字出来做封号的么?”
“可见,皇上对夏氏,也并非是真的多么喜爱,不过是碍于龙胎罢了!”
确实如此。
春贵人。
年世兰知道,后宫嫔妃册封,一般到了嫔位,都会有自己的封号,另外少部分得宠的,也会在贵人、常在时早早赐了封号,甄嬛便是如此。
还有那时沈眉庄有喜,也被赐了“惠”字做封号,可沈眉庄出身高贵,人品德性没得挑,宫里众人大多也是服气的。
自然。
除此以外,有些不得宠,或是出身太差的妃嫔,甚至只会以姓氏为封号,就可见门第高低,于她们而言,影响还是很大的。
夏冬春这“春贵人”的“春”字,还真像是皇上被磨得烦了才给赐下的。
想着,年世兰抓住关键,看向颂芝,问道:“是皇后提的?”
“是。”
颂芝愤愤然点头,道:“皇后十分抬举夏氏呢,说夏氏这般好生养,必能为皇上添几个皇子!”
噗。
年世兰几乎是没忍住笑出声。
也真是亏得皇后能十数年如一日的这样装了。
不容易。
“皇后既是抬举她,便叫夏氏好好接住皇后的这一份青睐吧。”
说着,年世兰坐在太师椅上的身子歪了歪,又道:“记得叫周宁海,好好挑些赏赐送去给春贵人。”
“皇后都这般‘重视’她,咱们也不能亏待了不是?”
不就是捧杀么?
谁不会呢。
颂芝眨眨眼。
她察言观色着,仿佛也想明白了什么,粲然一笑,便照办去了。
年世兰心绪复杂。
却在听见“哥哥”二字时,立即回过了神来。
是了。
她险些疏忽了。
翊坤宫里,也有年家人呢,想来这阵子她的寂寥与落寞,年羹尧那儿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只是哥哥那性子......
她是知道的,恐怕,想要从宫外弄一个大夫进来,说服皇上,当太医,十分不容易。
抬眸,年世兰小心翼翼看一眼皇上,试图从皇上的脸上,看出一丝除了“关切”以外的神色。
她并未瞧见。
皇上的脸上,皆是关切。
倒像是真的在关心她似的。
可越是如此,年世兰心中越是不安,皇上那不显山不露水的猜疑,实在是太令人恐惧了一些。
“臣妾身子很好,何必如此麻烦呢?更何况宫里都有那么多太医了,哥哥也真是,多此一举的。”
年世兰不想给年家惹麻烦。
“只是你的身子,似乎一直没好。”
皇上略有迟疑,看着年世兰,道:“瞧,气色也不太好。”
能好么?
心心念念年家的事儿,夜里怎么睡都不安稳,总是半夜惊醒,气色自然比不得从前。
这病,她虽是装的,倒也确实有几分真切。
“是臣妾自己不中用罢了,慢慢调养着,总是会好的。”
年世兰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语气也柔和不少,道:“皇上若是不放心,待会儿再传太医来就是了。”
“也好。”
皇上点点头,似也有松口气的样子,看来年羹尧塞进来的人,皇上要想法子彻底“收服”,也存在些困难。
倘若年世兰自己不肯用,倒也省去了他不少麻烦。
不过须臾,太医来了,是一位新面孔,姓齐的,给年世兰诊脉,只说年世兰近日忧思太过,没怎么休息好,喝些安神汤药慢慢休息着,就能好起来。
如此,皇上也放心许多。
“说起来......”
聊了好一阵,皇上回眸,往香炉扫了一眼,道:“你这儿欢宜香的味道倒是不如以前浓烈了。”
“朕记得,你从前很爱焚香的。”
欢宜香!
又是欢宜香!
皇上果然!
心头一凛,年世兰露出憔悴之色来,解释道:“香味太浓,臣妾愈发睡不好了,索性点得淡些,还能好些。”
“唔......”
皇上想了想,似乎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一阵闲话后,二人两相无言,年世兰便琢磨着,是不是该送客了。
偏偏在这时。
外头来人禀报,说是敦亲王府里,福晋送了礼和拜帖来。!
敦亲王。
听见这三个字,年世兰心头猛的一缩。
从前,皇上是怎么处置他这位十弟的,年世兰心中清楚。
早在几月前,她刚刚发现自己重活一世时,已然提醒过年羹尧要少与敦亲王来往,而她,与敦亲王福晋之间,也再未见过面。
眼下......
只一想,年世兰就明白了。
快年下了。
往年这个时候,敦亲王福晋总是会进宫拜见太后、皇后的,自然也会来她这儿走动。
这份礼和拜帖,便是为了这个。
“知道了,先搁着吧。”
年世兰自然不敢在皇上面前表现得与敦亲王府多么亲厚,状似敷衍着说完,还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皇上似笑非笑瞧了她一眼,原本没说什么。
只是。
当周宁海捧着敦亲王府送进来的匣子的时候,皇上的目光却停留在了那匣子上,一时没挪开。
那是金丝楠木的匣子,瞧着成色,便是用一整块的金丝楠木原木做成,雕工也是极为精巧。
这年头,上好的金丝楠木愈发少见了,敦亲王真是好大的手笔,拿来送人装东西的匣子,竟然都是用金丝楠木做的。
这一下子,匣子吸引了皇上的眼睛,皇上指着匣子,道:“拿过来,给朕瞧瞧里头装的什么好东西。”
皇上发话,周宁海自然不敢不听,捧着匣子,就走了过来。
年世兰心道不好,却已然没了转圜的余地,怪只能怪敦亲王福晋挑的实在不是时候,送东西来,偏撞上皇上在这儿的时候。
匣子,很快拿了上来。
年世兰心头跳得快了许多,只见匣子一打开,里头装着的是整整一下子璀璨的明珠。
那明珠,每一颗足有鸽子蛋一般大小,而且是成色光泽都极好的南珠。
南珠采摘困难。
小拇指甲盖大小的,已经十分难得,更何况鸽子蛋大小的。
看着这一匣子的珠子,年世兰猛然想起一件事。
从前这个时候,敦亲王福晋也是送了这么一匣子珠子给她,她十分高兴,还特意串成了珍珠项链去给皇上看,问皇上,她戴着好不好看。
她记得,那时皇上虽笑着对她说好看,可那脸色,总隐隐给她一种不是很好的感觉。
事后,她才听人提及,这珍珠,仿佛是两广总督进贡上来的,皇上那儿也有好几匣子。
只是。
数量虽多,却不如敦亲王府的这些硕大光莹。
彼时年世兰还感慨,敦亲王真是有心,难得弄来了这么好的东西,还巴巴地送给她。
......
现在想起来,年世兰只想骂那时候的自己愚蠢。
皇上都没有的东西,偏偏敦亲王有。
而且。
依照着那时候自己的得宠,皇上必然是会赏赐给她的,偏偏没有。
必然是因为,她已经有了更好的了,皇上手里的那些,拿不出手,这才没送到翊坤宫来。
这实在是让皇上闹得个没脸。
不止是这样。
年世兰想,这事儿放在民间,恐怕也不会有哪个男子会高兴,自己能弄来的最好的,送给心爱之人的东西,却不如旁人送给她的。
偏偏那人,还是自己很厌恶的弟弟。
此刻。
璀璨晶莹的南珠被装在金丝楠木的匣子里,皇上看得眯了眯眼睛,唇角的笑容也愈发淡薄。
他不知在想什么。
须臾,偏过了头,看向年世兰。
“这珠子不错。”
话语干巴巴的。
年世兰也看了看那珠子,她想,要是以前,她肯定很高兴,都留意不到这时皇上的脸色了。
“尚可吧。”
年世兰撇撇嘴,道:“敦亲王福晋是有心了,但也劳民伤财了些。南边鲛人捕捞南珠不易,这么一匣子,也不知道耗费多少人的心血了,指不定还赔上了性命呢。”
“用血淋淋的性命换回来的东西,臣妾可不喜欢,还不如普通一些,常见些的珍珠呢,臣妾用着,心头也舒服些。”
皇上当即一怔。
这样的话,他从未听年世兰说过,更何况,这种话,也不像是年世兰能够说得出来的。
年世兰自然也注意到了皇上的神色,不由地抿唇,半是撒娇半是埋怨地问道:“皇上这么看着臣妾做什么?”
“难不成臣妾说错了么?这珠子,臣妾就是不喜欢罢了。要不是敦亲王福晋送来的,臣妾必定臭骂送珠子的人一顿!”
臭骂一顿?
这倒像是年世兰的脾气。
皇上哈哈一笑,随手将匣子合上,转交给周宁海,就道:“听见了没,你家娘娘既是不喜欢,就收起来束之高阁便是。”
“那是自然。”
年世兰跟着附和,对着周宁海吩咐道:“匣子倒是不错,就是也太靡费了些,拿来做什么不好,偏偏做匣子?”
“这敦亲王,也忒不会用东西了些。收起来吧,收得远远的,本宫可是不想再瞧见这东西了!”
“是。”
周宁海脸上尽是古怪的表情,到底是应了,转身飞快跑开,只留下一张烫金的拜帖。
翌日。
清晨起,淅淅沥沥的秋雨便下着了,一日赛过一日的寒凉,年世兰出门时,瞧着阴沉的天空,都不由的蹙了蹙眉。
“最讨厌冬日了,穿得那样多,活动起来都不方便了。”
年世兰嫌嫌地嘀咕了一句。
边上,为她撑伞的颂芝听了,随着她走进雨里,就笑道:“哪里需要娘娘亲自动手呢?”
“娘娘看谁不顺眼,奴婢就帮您打谁的巴掌!”
打巴掌?
年世兰听得一笑,回头看颂芝眉飞色舞的认真模样,摇了摇头。
这丫头。
动不动就打巴掌,她是这样的人么?
戏台子那头。
年世兰姗姗来迟。
“华妃娘娘万福金安。”
嫔妃们,原本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的,一听她来了,都纷纷起身,恭敬行礼。
前头,皇后也回眸瞧着她,脸上尽是伪善的笑意。
“都起来吧。”
年世兰虚抚了抚鬓角,眉眼上挑地看一眼皇后,问道:“本宫来得不算晚吧?皇后娘娘可点好戏了?”
“不曾。”
皇后摇头,将戏折子递给年世兰,温和道:“你且看看,可有什么想看的么?”
“那就南柯记吧。”
年世兰并不接过去,含笑坐在皇后身侧略靠侧后方的位置,就道:“所谓南柯一梦。恍恍惚惚得到了,又失去。”
“这戏码,怪有意思的。皇后,你觉得呢?”
就如这协理六宫的大权似的。
真当自己交出去,皇后就能牢牢握在手里了么?
竟打起她身边的人的主意了!
“是很好的戏了。”
皇后略一沉吟,才这么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可见是听懂了年世兰话里的意思,并不太高兴。
年世兰懒得理她,正欲坐好,便听身后,一个女子娇俏的声音传了过来。
“安答应,这是我的位置!你去后头坐着吧!”
声音耳熟,娇俏带着妩媚与得意,不是夏冬春又是谁?
听见这个惹祸精发话,又提及安陵容,年世兰回头一看,正巧见安陵容有些唯唯诺诺地回头看了看夏冬春所指的方向。
那是靠近门口的一个位置。
今日下着雨,又有风,斜风细雨的,那雨水被风吹得往屋子里灌,门口都有些湿漉漉的了。
坐在那儿,可不被冻坏了?
“可是......”
安陵容嗫嚅一下,眼眸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年世兰在看她,忽然抬头,道:“沈姐姐与我说,要我和她坐在一起的。”
哟,安陵容这是鼓起勇气“反抗”夏冬春了?
年世兰看得兴致更浓。
“你!”
夏冬春羞辱不成,颇有些生气,骂道:“少拿沈贵人压我!她自己都还没来呢,谁知道是不是你编造出来唬人的谎话!”
“就你这区区答应的位分,还想坐在前头?简直是痴心妄想!”
......
这话,夏冬春其实在理。
安陵容抿了抿唇,似是无法了,再不敢看年世兰,只得朝着那吹风的位置走过去。
嘁。
还是这么不中用。
年世兰撇撇嘴,正好外头的风吹进来,吹动了她手边上火盆的火苗,火苗晃了晃,又继续熊熊燃烧着。
她这儿,倒是暖和。
“今日的天气,似乎有些冷啊......”
她缓缓说着,殿内忽的就安静了下来,颂芝一应,年世兰就继续吩咐道:“叫人去给门口装上门帘,屋子里再添几个炭火盆!”
“黄规全真是愈发不会做事情了,这屋子里这么多娘娘小主呢,冻着一两个了,本宫看他有几颗脑袋能赔罪的!”
颂芝毫不犹豫,服身应了,这就去办。
“华妃妹妹还真是为诸位妹妹们考虑呢。”
身侧,也在这时传来皇后“欣慰”的声音,随即她又道:“说来,还是本宫考虑不周,不关黄规全的事情。”
皇后自然是想自谦以显贤德的。
年世兰却一笑,仿佛根本没听懂似的,回答道:“那是自然。”
“皇后娘娘久不掌管后宫之事,一时之间疏忽了也是有的。无妨,本宫若是瞧见了,自然会帮衬娘娘一二。”
......
皇后不说话了。
笑意彻底收敛,脸色极为难看。
年世兰嘴角的笑愈发浓了几分,转过头不再看皇后。
“娘娘,今日您也穿得挺单薄的,不如先去更衣吧?戏点好了,待会儿回来,戏也该开始了。”
剪秋往门口看了一眼,也不知是看在今日这风雨确实是不小,还是别的什么,便劝了皇后这么一句。
“也好。”
皇后答应,起身才离去不过一会儿,后头,年世兰就听见安陵容的声音唤了一声:“沈姐姐。”
沈眉庄来得颇有些迟了,进殿后目光往前头逡巡了一下,这才看向安陵容,问道:“陵容,你怎么坐在这儿?冷不冷?”
“不冷。”
安陵容摇摇头,感激似的看一眼年世兰的方向,不过年世兰只听着身后的动静,并不曾回头,安陵容只好压低声音,对沈眉庄解释了一下方才发生的事情。
“我坐在这儿就好。”
安陵容是不愿惹事的。
听她这么说,沈眉庄也是无法,好在此刻门帘已经装好,屋内添置炭盆后也暖和起来,倒不怎么冷了。
“那你顾好自己。”
沈眉庄说着,往前走来,到年世兰身边不远时,似乎用一种复杂犹豫的目光看了年世兰一眼,而后又看向绘春,问道:“皇后娘娘呢?”
“皇后娘娘去更衣了,沈贵人,有事么?”绘春恭恭敬敬。
“......”
沈眉庄默了默,没答话,她似乎想先转身离开,绘春却发现了什么,问道:“可是沈贵人理好了这些账本么?”
“沈贵人真是聪慧能干。不如先搁在这儿吧,等待会儿皇后娘娘回来了,奴婢交给她就是。”
绘春说着,作势就要上前。
“不是。”
沈眉庄忙护住账本。
她叹了一声,又看了一眼年世兰。
这一幕,就在年世兰身边发生,她是实实在在都看见了。
沈眉庄似乎不想拿出账本,那绘春也忒没眼力见儿了,不管不顾就想去拿,可现在......
沈眉庄又用这种眼神看她做什么?
年世兰蹙眉,直接问道:“沈贵人做什么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本宫?”
话音才落。
沈眉庄张口欲回答,皇后回来了。
皇后的声音由远及近,仍是那样的温和,她问道:“沈贵人,你来了?真是辛苦你了。这账本,可有什么差池?”
账本的差池?
年世兰眉毛一挑。
众目睽睽之下,皇后发话,沈眉庄无法,只得回答道:“是。臣妾在誊抄、翻查账本时,发现了几处账目不对的地方。”
“而......”
说着,沈眉庄又看年世兰一眼,道:“而这几处地方,与华妃娘娘有些关联。臣妾拿不准,原本是想问问皇后娘娘的。”
说着,沈眉庄看向年世兰,眼里满是小心,恭敬询问道:“从前宫里的账目,一直是华妃娘娘在打理。”
“也不知这几处,华妃娘娘是否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宫里的账目?
年世兰顺手接过,只见账本上写着的账目,已是三年前皇上刚刚登基那时候的事情了。
账目,看似清晰,懂账的人却能瞧出端倪,其中一部分,似乎有作伪账、平账的嫌疑。
也就是说,年世兰,仿佛中饱私囊了宫中银两一般!
“竟有此事!?”
年世兰还在翻看。
更衣回来的皇后,已是迫不及待上前,一把抢过账册,翻阅几页后,便“啪”一声合上,目光灼灼地看向了年世兰。
“华妃,此事事关重大,你可要仔细想想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你掌管后宫多年,本宫实在是不相信,你会做这样的事情!”
一瞬间。
殿内,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年世兰。
颂芝气势汹汹。
年世兰亦站在一侧,不言不语。
她晓得。
自己仅仅是这一副冷着脸的模样,就足以让人觉得可怕了。
“......”
夏冬春果然吓得慌了神。
她后退两步想要躲避,一个不小心,就踩到了后头摆着的花盆。
“唉哟!”
年世兰什么都还没做呢,夏冬春重心不稳,后仰着,就跌在了花盆堆里。
看着她这个样子,颂芝不大高兴地“哼”了一声,仍是不满,转头就对年世兰小声嘀咕道:“可见,背后议论是非,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娘娘,要如何处置夏常在呢?”
如何处置啊。
年世兰往远处看了看。
时值腊月,枫树的枝叶都枯了呢,只剩零星的几片黄叶子,在冷风中摇摇欲坠的。
早不是红枫盛开的时候了。
不适合一丈红了。
年世兰抿唇笑着,居高临下看着好容易挣扎着爬了起来,身上还沾染了少许泥土、残花的夏冬春。
“便在这儿跪两个时辰吧。”
年世兰抬眸看了看原本一碧如洗的晴空。
不知何时,头顶上,已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薄薄的乌云压在上头,像是要下雪了。
“夏常在运气不好呢。”
年世兰讥诮一笑,被颂芝搀扶着手,回头就对周宁海道:“回去取伞吧。本宫待会儿,还想踏雪寻梅呢。”
“是!”
周宁海阴阳着应了,也学着年世兰的模样,似笑非笑看了一眼夏冬春。
花房的暖房里。
各色鲜花开得正娇艳,管事一看年世兰过来了,急急忙忙迎了上来,殷勤地问道:“哟,华妃娘娘,您怎的亲自来了?”
“娘娘喜欢什么花?告诉奴才,奴才帮您挑!”
年世兰原本是来选水仙花的。
一看这满屋子的鲜艳花朵,倒也有些移不开眼睛了,许多精心培育出来的花儿,色泽浓郁娇艳,都是她喜欢的。
“都还不错。”
她随意走着,一路挑了几盆,管事一一记下,直说待会儿就给送到翊坤宫里去,不必劳动年世兰的人。
挑完花儿,年世兰原本想走,瞧见屋子角落摆着的一盆花花绿绿的月季,便想起夏冬春那身衣裳来。
说起来......
年世兰想起什么,回头看向花房管事,问道:“方才丽嫔和夏常在都来过?”
管事一怔,仔细想了想,老实道:“是,俩人前后脚来的,都看上了同一盆绿梅呢。那绿梅,可稀罕,就这么一盆。”
“丽嫔娘娘不肯让,还排揎了夏常在几句,夏常在气不过,险些哭着走了,丽嫔娘娘便带着那盆花回去了。”
果然。
“绿梅是稀罕,她俩都喜欢倒也正常。”
年世兰不咸不淡说着,总也觉得哪里奇怪。
丽嫔这人,一贯喜欢的,和自己差不多,都是娇艳浓烈如芍药一般的红色花朵。
绿梅?
她是没听丽嫔提过喜欢的。
反倒是夏冬春,对那些大红大绿的最是喜欢。
难不成,丽嫔只是为了故意气一气夏冬春么?
虽说也有这个可能,就是今日之事,一切发生得太巧了些。
“娘娘。”
正想着呢,年世兰身侧,颂芝轻轻唤了她一声,说道:“雪似乎下得大了些呢,咱们还去倚梅园么?”
雪,悄无声息的,从一开始的星星点点,这会儿都有些像是鹅毛般大小了,甚至还没什么要停歇的意思。
是不太适合冒着风雪去御花园的了。
“还是回去吧。”
年世兰有些无奈。
难得趁着天晴出来逛逛,谁知道又变了天,所谓世事无常,也不过就是这个样子了。
出了花房,主仆二人沿着原路回去。
夏冬春还跪着呢。
身子歪歪斜斜的,看着随时摇摇欲坠。
她身边陪跪的宫女有些担忧和不忍,趁着无人时,便小声劝慰道:“这么大的雪,路上连一个人都没有了。”
“小主,你要不先起来,去凉亭里躲一躲吧。冻坏了身子,可怎么是好呢?”
夏冬春却是个执拗脾气。
她冷哼一声,道:“区区两个时辰,我还能跪不下去?她们一个个的就是想作践我,嫉妒我得宠罢了。”
“我偏偏就不让她们如意!”
嫉妒她得宠?
听着夏冬春这么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年世兰忍不住轻笑,偏头瞧一眼颂芝,预备着远远绕开夏冬春,回翊坤宫去。
实在是懒得和这个蠢货再费什么口舌了。
正想着。
一回头,身后就传来了那个宫女低声惊呼的声音,她问道:“小主,小主你怎么了!?”
年世兰下意识回头。
只见,背对着她的夏冬春,身子歪在了雪里。
那张原本一贯都是骄横而又红润的脸,瞧着也苍白了许多。
夏冬春没有回答那宫女的话,仿佛是有些不省人事了。
年世兰看得皱了皱眉。
颂芝却不以为意,不屑道:“瞧她这装模作样的,给谁看呢,刚刚还叫嚣着,这就不行了?分明是想装病躲懒!”
不。
年世兰皱了皱眉。
直觉告诉她,夏冬春是个直肠子性子,什么都写在脸上了,何必如此?
而且。
看着夏冬春歪倒在那宫女怀里的模样,令年世兰想起了某个似曾相识的一幕。
甄嬛小产时,便是那样倒在沈眉庄的身上的。
那一次,年世兰实在不是故意。
可惜,一开始,到底是她心存恶意,一切,有果皆有因罢了。
“周宁海!”
年世兰大步流星上前,指着倒在雪地里的夏冬春就道:“把她给本宫抬回去,叫个太医瞧瞧!”
周宁海十分诧异,却也不敢说半个“不”字,忙不迭答应。
偏巧,周宁海刚一驮起夏冬春,她就有了反应,一看是个陌生男子抱着自己,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你是谁,赶快放开我!华妃,是你!你想做什么!?”
夏冬春拼命挣扎。
她力气可不小,周宁海险些驮不动。
年世兰才懒得搭理夏冬春呢,转身往前之时,只冷冷地丢给了夏冬春一个眼神,和两个字。
“闭嘴!”
夏冬春霎时不敢动弹了。
张口结舌,只能一脸委屈。
延禧宫内。
齐太医才一给夏冬春搭上脉搏,脸色就是一变。
一侧,年世兰将齐太医的面色收入眼底,蹙眉问道:“夏常在到底怎么样了?可有大碍?”
“这......”
齐太医起身,对着年世兰拱了拱手,回禀道:“夏常在是有喜了。”!?
这话一出,场面便陷入了一片寂静。
有喜?
这是年世兰始料不及的。
从前,夏冬春被赏了一丈红,哪里能活得到今天?
自然,自己也无法凭借从前的那些记忆,来预料夏冬春的事情。
不过这夏冬春,确确实实长了一副好生养的身材就是了。
年世兰心中五味杂陈,再一看夏冬春,她已经从震惊当中反应了过来,甚至急急忙忙要下床,去拉扯齐太医。
“齐太医,你说的可是真的?我有喜了?有喜多久了?快,快派人去给皇上和皇后娘娘禀报,我有喜了!”
夏冬春的欢喜再也藏不住了。
她笑出了声,傻极了。
“......”
齐太医倒还算清醒,默默扒拉开了夏冬春拉扯着他的那一片衣角,依旧是恭敬有礼的模样,回头问夏冬春道:“今日外头下着雪,夏常在这是出门了?”
“恕微臣多嘴一句,夏常在受了寒,有些动了胎气,实在是不宜如此大喜大悲的,只怕会伤了龙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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