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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心动啊,可她男装太帅啦(江随言默)

良宵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打过来只是为了夸我?”江随指尖转着的铅笔顿了一下。电话那头传来瓷器轻碰的脆响,宋宛放下咖啡杯:“你确定要进娱乐圈?”“怎么,要反对?”“我很支持。”她拔高的尾音里渗出愉悦,“做得好,早该让老爷子看看谁才是江家最出色的孩子。”江随突然笑出声:“您该不会以为我在替您争家产吧?”电话那头安静一瞬。“我还以为你终于开窍了。”宋宛的嗓音像浸了冰的红酒。“早说了不感兴趣。”“这可由不得你。”宋宛指尖敲了敲手机,仿佛隔着屏幕点在江随脑袋上:“你还没签公司吧?我会帮你搞工作室,等你成了顶流,就可以借着影响力在集团……”“没兴趣。”江随截断她话语。“脑子能不能清醒点?!”宋宛语气斩钉截铁:“工作室我帮你筹备,团队的人我会选知根知底的……”“用不着您...

主角:江随言默   更新:2025-04-24 19: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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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随言默的其他类型小说《我也不想心动啊,可她男装太帅啦(江随言默)》,由网络作家“良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打过来只是为了夸我?”江随指尖转着的铅笔顿了一下。电话那头传来瓷器轻碰的脆响,宋宛放下咖啡杯:“你确定要进娱乐圈?”“怎么,要反对?”“我很支持。”她拔高的尾音里渗出愉悦,“做得好,早该让老爷子看看谁才是江家最出色的孩子。”江随突然笑出声:“您该不会以为我在替您争家产吧?”电话那头安静一瞬。“我还以为你终于开窍了。”宋宛的嗓音像浸了冰的红酒。“早说了不感兴趣。”“这可由不得你。”宋宛指尖敲了敲手机,仿佛隔着屏幕点在江随脑袋上:“你还没签公司吧?我会帮你搞工作室,等你成了顶流,就可以借着影响力在集团……”“没兴趣。”江随截断她话语。“脑子能不能清醒点?!”宋宛语气斩钉截铁:“工作室我帮你筹备,团队的人我会选知根知底的……”“用不着您...

《我也不想心动啊,可她男装太帅啦(江随言默)》精彩片段


“打过来只是为了夸我?”江随指尖转着的铅笔顿了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瓷器轻碰的脆响,宋宛放下咖啡杯:“你确定要进娱乐圈?”

“怎么,要反对?”

“我很支持。”她拔高的尾音里渗出愉悦,“做得好,早该让老爷子看看谁才是江家最出色的孩子。”

江随突然笑出声:“您该不会以为我在替您争家产吧?”

电话那头安静一瞬。

“我还以为你终于开窍了。”宋宛的嗓音像浸了冰的红酒。

“早说了不感兴趣。”

“这可由不得你。”宋宛指尖敲了敲手机,仿佛隔着屏幕点在江随脑袋上:

“你还没签公司吧?我会帮你搞工作室,等你成了顶流,就可以借着影响力在集团……”

“没兴趣。” 江随截断她话语。

“脑子能不能清醒点?!”宋宛语气斩钉截铁:“工作室我帮你筹备,团队的人我会选知根知底的……”

“用不着您操心,我心里有数。”

电话里突然传来布料摩擦声,好似是宋宛猛地站起。

“你才多大,懂什么?你以为靠着一张脸就能在娱乐圈混好?没有专业团队运营,江澈随时能踩死你!”

“所以呢?”江随摸过茶几上的薄荷糖,嗓音带着讥讽:“我就得乖乖听你的?任由你往我工作室里插人?”

宋宛突然拔高音量:“江随!你是我亲生的,我能害你吗?!没有我你能骗过老爷子十九年?你以为离了我……”

“离了你才能呼吸。”江随嚼碎薄荷糖,喉咙滚动时扯得锁骨上红痣轻颤,“谁想当一辈子提线木偶呢?”

空气突然安静,只有莫名的焦灼流动着。

半晌后,宋宛突然笑了一声:“你翅膀还真是硬了。”

“早该如此了。”江随忽然扭头看向客厅角落,那里陈放着原主十五岁时临摹的画,“以前那个江随已经死了。”

宋宛只当她这话是在挑衅,冷笑一声。

“等会我就停掉你所有的卡,我倒是想看看,没有我的帮衬,翅膀这么硬的你能飞多高。”

电话就此挂断,只剩嘟嘟嘟的忙音。

没过多久,江随手机收到几条银行短信,显示她的卡已经被冻结。

“还好我现在没拿到片酬……”

这要是拿到片酬存进去,不得一块被冻结啊?

那可亏大了。

江随刚想把手机丢到一边,宋宛又发了条消息过来。

你现在住的房子也是我买的,三天之内搬走

“啧……狠心的女人。”

江随挠了挠眉心,拨了个电话出去。

“喂林听,我以前不是在瑞士银行有个账户吗?我记得那里面应该还有一百多万吧?帮我转出来。”

前世言默作为杀手,还是暗渊首领的女儿,从来不缺钱用。

但这些通过贩毒、走私、军火买卖得来的钱,她觉得实在太脏,所以绝大部分都被她捐给了公益组织。

只剩这个账户还有一点点存款。

“呦,你缺钱用啊?”

江随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林听笑着感慨:“哎呀,她可真是狠心的女人,三天时间找房子搬走也太紧了吧?要不你先住我这?”

“我记得你家只有一张床。”

“跟我睡呗。”林听语气兴奋:“我们认识这么多年,都没有进行过闺蜜间的传统项目——同床夜聊!”

“算了吧。”江随起身走到窗边,楼下斑驳的树影里隐约蜷着一个身躯。

“陆夜安的人还盯着我呢,这段时间我们最好别见面。”

林听猛地捶了下桌子:“姓陆的真烦人!”

办公室空调发出轻微嗡鸣。

艾朗后颈的汗珠浸湿作训服领口,拿着档案袋跨入大门。


突然出现的帅气少年,让周围女生眼睛一亮。

“各位——”江随尾音拖得懒散,阳光穿透她发尾的蓝灰挑染,在陆夜安衬衫第二颗纽扣上投下细碎光斑。

她蜷起食指,敲了敲陆夜安的胳膊:“陆老师昨晚在捷心酒吧喝莫吉托的时候,说他最讨厌主动的女生,大家散了吧。”

“捷心?那不是……”一个丸子头女生忽然倒抽冷气,指甲掐进奶茶杯塑料膜,“市中心的gay吧?”

头顶簌簌作响的银杏叶忽然静了半拍。

陆夜安腕骨处的铂金袖扣折射着他眼底的冷光。

他垂眸看向挑染狼尾发型的少年,对方卫衣领口露出的锁骨正随着憋笑轻轻颤动。

“嚯——”人群发出整齐的惊叹。

陆夜安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刚要开口,江随突然搭住他肩膀。

少年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息扑面而来。

“所以诸位懂了吧?”江随冲呆若木鸡的女生们眨眨眼,“我们陆老师喜欢的是……”

“那你为什么会在gay吧!”人群里突然爆出灵魂质问。

江随笑容凝固在嘴角。

她看着方才还满脸失落的女生们两眼放光,突然意识到自己挖的坑正在以180迈速度塌方。

“就是说啊!”丸子头女生激动得奶茶珍珠差点喷出来,“你俩这身高差!这体型差!”

她突然捂住嘴,眼神在两人之间疯狂游移。

后面戴贝雷帽的女生突然尖叫:“帅哥,你是过来抢人的?!”

陆夜安感受到搭在肩头的手臂瞬间僵硬。

少年卫衣下清瘦的腰线随着倒吸气绷成弓弦。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江随触电般缩回手,帆布鞋后跟碾碎了几片落叶,“老子笔直笔直的好吗!”

“懂~都懂~”丸子头女生拖长语调,“年下狼狗诱受×禁欲西装暴徒,这对我先嗑为敬!”

“别太过分,带上我一起磕!”

人群此起彼伏的欢呼过后,逐渐散去。

江随头疼的揉着眉心。

玩砸了。

这回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要不……笑一下算了?

不过她能笑的出。

某人可笑不出。

陆夜安喉结滚动时扯动领口暗纹,大手揪住江随卫衣兜帽。

“同学。”他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拓出阴翳,低音炮震得人耳膜发麻:“造谣教授要记过的。”

他忽地逼近江随,气势凛然,淡淡的雪松香里裹着枪油特有的金属腥气。

寻常人这种时候往往不敢与之对视。

江随却丝毫不惧,甚至脸上挂笑。

“陆老师,你应该感谢我。”

“感谢你什么?”

“谢我帮你解围啊,不然你得被她们围多久?”

陆夜安嘴角忽然划出一抹弧度,是那种无语的笑。

“用造谣的方式解围?”

江随摊开手掌:“你就说成没成功吧。”

少年看似无辜的眼神里跳动着狐狸般的狡黠。

莫名的熟悉感,让陆夜安忽然想起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你……”

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陆夜安瞥见来电显示的加密号码,瞳孔骤然收缩。

“待着别动。”陆夜安松开她转身的瞬间,江随看见他后腰西装褶皱处隐约的方形凸起。

那是格洛克的枪柄轮廓,在正午阳光下投下危险的轮廓。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

陆夜安匆匆离去,只留下一句——“下次再找你算账。”

江随挑眉吹开发丝,望着陆夜安疾步远去的背影,垂下的眼眸里翻滚着疑虑。

陆夜安还能配枪,肯定没有退役,为什么又会在这担任体育老师?

问题找不到头绪,目前也没有调查的办法,江随暂时放弃了深究。

她转身走向食堂,卫衣下摆在春风里荡出一抹暗香。

……

因为陆夜安这个插曲,江随来食堂的时间迟了点。

食堂窗外的银杏枝桠勾住一缕阳光,江随拿起餐盘,在食堂阿姨的问询声中,忽然想起了自己要长肉的目标。

于是她临时改口,取消了原本要点的空心菜,换成了整整三个荤菜。

不锈钢餐盘折射着顶灯暖光,江随找了个空位坐下,正挑着糖醋排骨上的芝麻粒,对面突然投下一片阴影。

池夕放下餐盘,抱着素描本滑进座位,马尾辫扫过江随手背时带起橙花香气。

“江随!”少女把素描本转了个方向推过去,“要欣赏一下我的画作吗?好几张光影处理绝了!”

江随盯着翻开的速写本,那几页纸里全是自己——仰头喝水的下颌线条,看向窗外时垂落的发丝,甚至卫衣袖口的线头都细致入微。

江随咬着糖醋排骨抬头,屈指弹了弹画纸边沿:“你连我卫衣抽绳打两个结都画出来了?”

“这叫细节控!”

“确实细节。”江随指尖敲敲画里自己脖颈上的痣,“我昨晚洗澡都没发现这颗。”

池夕耳尖红得像糖渍樱桃,手忙脚乱翻到下一页:“重点是技法!你看看这个明暗处理得怎么样?”

“技术很高,你很有天分啊。”

“你也很厉害啊!上学期你交的那幅《困兽》,虽然被老师批说太血腥……”她突然压低声音凑近,“但笼子阴影里藏着的蝴蝶,我拿放大镜看了三遍!”

江随舀汤的手顿了顿。

原主记忆里那幅画许多压抑的暗红色块,池夕居然能注意到藏着的蝴蝶?

真爱粉啊。

汤勺磕在碗沿发出清脆声响,江随勾起唇角:“看来你关注我很久了?”

“那当然!我觉得你色彩运用超神的!”池夕激动到音量都拔高了。

江随咽下嘴里的里脊,默默移开视线:“现在让我画,估计只能画火柴人打架。”

作为杀手,前世她学的技能不少。

唯独画画没怎么学,也缺点天分。

“大神就不要凡尔赛了,会打击我们这种凡人。”

池夕掏出手机,笑眯眯问:“我能把我的画发出去吗?”

“这是你的画,随你的便。”

“好耶!”池夕划开屏幕正要把画拍下来,突然瞪圆杏眼:“哇,你在表白墙上杀疯了!”

她将屏幕翻转,怼到江随面前。

江随定睛一瞧,原来是有人偷拍了她。

照片里她正单手插兜穿过银杏大道,蓝灰发梢勾着光弧扫过下颚线。

评论区炸得比微波炉里的爆米花还热闹:

救命!这是哪个系的学长?!!

这种等级的帅哥怎么我之前没碰到过??

五分钟,我要他的全部资料!!

好张扬的发型,好帅的一张脸

池夕捧着手机一张张翻看:“偷拍都那么好看,你拍照根本没死角吧?等等!”

她放大某张照片,突然倒吸一口气:“这张也太神了吧!!”

江随眯眼看向最中间的照片,那赫然是与陆夜安对视的抓拍。

肩宽腿长的男人手里攥着她的卫衣兜帽,微微俯身,锐利的视线中带着些许探寻,江随扭头看向他的瞬间,阳光在他们交错的视线中织出金线。

评论区炸开成片粉色爱心。

妈呀,这张有点好磕了……

陆教授真有可能是gay,据说他会去gay吧!

天,嗑死我了!年下狼狗×禁欲老师!yyds!

这不油画三班江随吗?这么明显整容脸你们看不出?鼻子假体快戳出屏幕了,还娘们叽叽的

池夕手指狠狠戳在最后那条署名“日月”的评论上。

她气得鼻尖发红:“这肯定是吴明宇小号!我上学期见过!”

吴明宇这条评论非常扎眼。

不过下面有不少骂他的。

男疾男户

看出来了哥们,你嫉妒到发疯

照片发出来让我看看你多帅?不敢发的一律按河童处理

前面的,等这位丑逼真自信的发出照片,还问你帅不帅你就老实了

江随饶有兴致地翻着评论。

当看到某条“陆老师后腰鼓鼓的是藏了教鞭吗”,她噗嗤笑出声——那分明是格洛克手枪的轮廓。

“要不要我帮你骂回去?”池夕噼里啪啦敲着手机键盘,“我祖安十年双亲健在……”

“留着精力画画吧。”江随懒洋洋的咬着排骨,“狗冲你吠,难道要趴地上对咬?”

这帖子里居然拍到了陆夜安,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消失。

费这个劲在下面吵架,最终只是浪费流量。

池夕思考片刻,严肃点头:“嗯,我要对咬。”

江随被她认真的神色逗笑。

“你赢了。”


整理好一切,江随将手机揣进西装内袋,走出房间。

走廊的鎏金壁灯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光晕。

她并未按照宋宛所说去迎接客人。

反而避开人声鼎沸的大厅,穿过石子路,来到了后院花房附近。

玻璃花房在细雨中宛如水晶棺椁。

腐叶混合着玫瑰腥甜的气息钻入鼻腔,江随贴着湿漉漉的藤蔓往里看。

两道身影暧昧的贴在一块。

一个是马上要跟她订婚的游意娇。

另一个是她的堂兄,江达。

细雨打在玫瑰上的轻响,跟游意娇的低喘同时响起。

“怎么这样……”

“娇娇不是最喜欢我这样吗?”江达含混的调笑裹着唾液吞咽的黏腻。

他扯开她香槟色礼服的珍珠扣,拇指重重碾过锁骨:“不觉得刺激吗,嗯?”

游意娇低吟一声,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今天可是我跟江随的订婚宴。”

“重要吗?娇娇,你不会真喜欢江随那个废物吧?”

“当然不会,他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

“那等会老爷子宣布婚约的时候,你就说要解除婚约,嗯?”

游意娇的珍珠耳坠轻轻晃动,江达粗粝的指尖正陷在她腰间的软肉里。

“非要选今天?”游意娇声音带了些喘息,“可我爸那边……”

“娇娇,不在今天说,如何跟你爸展示你的决绝?”

游意娇神色犹豫。

江达低头,在她锁骨留下一道道暧昧的痕迹,“你若真跟他订婚,把我往哪放?以后我们还能有未来吗?”

“好,听你的。”游意娇最终松了口,偏头吻了吻他。

两人暧昧的纠缠不仅被江随尽收眼底,还被她的手机尽数录下。

其实这两人早就不对劲了。

不过以前的江随从未注意过。

确认画面录的很清晰,江随唇角勾起一个弧度。

居然敢在玻璃花房里偷情,该说他们大胆还是嚣张呢?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

花房里的两人吓了一跳。

江达推开游意娇,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估计是我爸喊我,先散了吧,大厅里再见。”

江达快步离开了花房。

江随闪身到树后的瞬间,看见游意娇小腹在礼裙下绷出的微妙弧度。

等江达彻底离开,游意娇却像再也忍不住似的,扶住一株蓝玫瑰盆栽干呕起来。

稍缓了缓,她对着玻璃倒影开始补口红。

只低头抬头的一个瞬间,倒影里就多出一个人。

她手一颤,口红在唇角划出猩红的裂痕。

“妊娠反应通常从第六周开始。”江随倚在磨砂玻璃门上,指尖漫不经心的转着枚铂金打火机,“需要帮你预约无痛人流吗?游小姐?”

火苗腾起的刹那,游意娇看清对面人凌乱刘海下苍白的唇——那分明是讥诮的弧度,却裹着刀刃划开丝绸般的温柔。

“你都看到了什么?”

“你说呢?”

游意娇不慌不忙的将口红放进包里。

“是,我怀孕了,又怎样?”

“江达知道吗?”

游意娇低头摸了摸肚子:“现在还不知道,等我告诉他,他一定会很高兴……”

“高兴?”江随嘴角划出一抹讥讽:“他上个月才给新勾搭的网红买了辆玛莎拉蒂。”

江达不勾搭别人,偏偏挑了游意娇,明显是不想让江随跟游家成功联姻,从老爷子那抢到更多继承权。

甚至刚刚,他都在唆使游意娇当众退婚。

这么明显,游意娇难道看不出来?

游意娇冷笑一声:“这么简单的污蔑,你以为我会信吗?”

江随轻轻歪头,过长的刘海滑开,露出底下黑曜石般的瞳孔。

“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笑之处。”

游意娇的面容在顷刻间扭曲。

她的Gucci手包擦着江随耳畔飞过,镶钻锁扣在墙面刮出银河般的碎屑。

“你这种废物也敢笑我?谁不知道你才是整个江家最大的笑话?!”

“看看你这副样子,像下水道里阴暗的老鼠似的,多看我一眼我都觉得恶心!”

“我告诉你,这个婚我退定了!我可不想跟你一样变成笑话!”

愤怒的丢下这几句话,她踩着高跟鞋,高昂着头颅离开。

江随望着她的背影,无语的笑了一声。

看来游意娇还没意识到,从她跟江达通奸,并且未婚先孕开始,她就已经是个笑话了。

江随拿出手机,点开上面的视频。

本来还想着游意娇也是被骗,想给她留最后一丝脸面。

现在看来,倒不需要了。

“我本慈悲,但不渡傻呗啊……”

*****

水晶吊灯在天花板上投下璀璨的光斑,宴会厅里衣香鬓影,人声鼎沸。

游意娇一出现,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

那些目光像聚光灯一样打在她身上,带着探究、玩味,还有几分看好戏的期待。

“意娇,恭喜啊!没想到你这么早就订婚了。”

“是啊,祝你和江随百、年、好、合~”

两个女孩端着香槟挡住她的去路,看似热情的语气里其实藏满嘲笑。

游意娇知道她们在笑什么。

若她真跟江随订了婚,像这样的嘲笑以后只多不少。

“祝福的太早了。”游意娇突然笑起来,黑色眼线在尾端扬起毒蝎般的弧度,“跟我订婚,他江随也配?”

两个女孩都是一愣。

“发什么疯?”游父疾步而来,将她拉到一边,腕间沉香手串撞出沉闷的响。

“我发疯?”游意娇偏过头,冷眼望着他,“您明知道江随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还要我陪他演戏?”

“人家只是外表看着有点颓,到你这怎么就成烂泥了?”

“他若真有本事,会这么不讨江老爷子欢心吗?以后江氏集团他能分到半根毛我都跟他姓。”

游意娇攥着裙摆的指节泛白,水晶灯在她眼底折射出扭曲的光晕,像要灼穿这些年积攒的怨气。

“两个姐姐嫁的那么好,我就活该当块擦脚布,是吗?”

她的声音骤然拔高,尾音在觥筹交错间炸开。

游父脸色阴沉,一把攥住她手腕:“我不管你发什么疯,老老实实订了婚才能走。”

两人拉扯之际,游意娇的视线越过人群,与角落的江达相遇。

江达微微勾起唇角,眼神里尽是称赞。

得了他的鼓励,游意娇摸了摸肚子,似乎又有了底气。

“我才不跟江随订婚!”

尖利的声线撕裂了宴会厅的浮华。

钢琴声都戛然而止。

远处正与贵妇寒暄的宋宛指尖一颤,香槟差点泼在爱马仕丝巾上。

“江随这种废物也配当我未婚夫?”游意娇挣开游父的手,珍珠项链随着剧烈喘息滑进锁骨凹槽。

“才华能力性格,他哪样出色?整天一副阴沉沉的样子,跟个鬼一样!你扪心自问,他配得上我吗?!连我养的杜宾犬都比他像个人!”

尖酸刻薄的话毫不留情,像一把把刀子。

宴会厅里一片哗然。

“这游二小姐也太直接了吧?”

“是啊,这么多人呢。”

“不过话说回来,江随确实不怎么样……”

“可不是嘛,听说他身体不好,还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跟个幽灵似的。”

“但这么不留情面还是有些过分了。”

宾客们议论纷纷,其中不少人对游意娇表示同情,觉得江随配不上她。

正当场面尴尬僵持,宋宛踩着十厘米细高跟疾步走来,黑丝绒旗袍上绣的银线凤凰随步伐翻涌,栩栩如生。

“娇娇怕是误饮了烈酒。”

宋宛擒住游意娇手腕,那力道几乎要捏碎骨骼,面上却笑得滴水不漏,“后厨准备了醒酒汤……”

游父连忙帮腔:“是啊,她喝多了。”

“需要醒酒的是您吧宋阿姨?”游意娇一把甩开宋宛的手,眼神里充满了鄙夷:“您就算往江随身上系个蝴蝶结,他也不会有人要的。”

饶是宋宛情商再高,此刻的场面也难看到她无法招架。

宴会厅里一片寂静,不少人看着宋宛,隐隐憋笑。

江达站在角落,得意的看了父亲江鹤年一眼。

这下江随和宋宛可算是丢尽了江家的脸。

看他们以后还怎么在老爷子那争家产。

江鹤年对他投去了赞许的视线。

两人正兴致盎然地欣赏着这场闹剧,忽然,宴会厅的大屏幕亮了。

花房里的蓝玫瑰在4K画质下纤毫毕现。

江达的喘息通过音响外放,炸响在每个人耳边,游意娇锁骨上的牙印在镜头下泛着情欲的潮红。

宴会厅里瞬间炸开了锅。

“我去,这么劲爆?”

“游小姐什么时候和江达搞一块了?”

“就德行也好意思数落江随?”

“忒不要脸了。”

“关掉!快关掉!”江达慌乱的扑向中控台,半路撞翻了香槟塔,金棕色酒液顺着屏幕流淌,给交缠的躯体镀上糜烂的光泽。

游意娇往后退了两步,刚刚的得意与嚣张荡然无存,只剩惶恐与惊惧。

暗处,江随倚在雕花罗马柱上,苍白指尖轻触手机屏幕。

游意娇干呕的画面突然切入,伴随着她自己说的那句“是,我怀孕了”。

宴会厅死寂如坟场。

无数道视线投向江达与游意娇,充满鄙夷。

偷情已经足够不要脸。

那连措施都没做好,还怀上孕,简直是既不要脸还不长脑子。

屏幕旁缓缓走出一道清瘦身影。

江随单手插兜晃到礼台前,过长的刘海随着步伐摇曳,露出小半截苍白鼻梁。

“堂哥,这个孩子你认吗?”她懒散的语调里暗藏几分调笑,手指扯松领带时,顶灯在锁骨凹陷处投下蝶翼似的阴影。

江达已经看出一切是她所为,漆黑瞳孔像两枚淬火的钢钉,似乎想把江随钉死在旁边的柱子上。

宋宛望着江随的身影,第一次发现,那个永远佝偻着背的女儿,此刻挺直的脊椎竟像把开刃的唐刀。


晨光透过纱帘在木地板上织出菱形光斑,江随蜷在羽绒被里,长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

细白的手腕从被窝里伸出,扯开遮光帘的瞬间,金粉似的碎芒泼了满床。

江随抬起脑袋,睡眼惺忪的往外瞧了一眼。

连日的阴雨天气,今天终于来了个艳阳,驱散了冻人的冷空气。

江随伸了个懒腰,起床晃到穿衣镜前。

今天是学校开学的日子。

距离那场订婚宴已经过去了半月。

这半个月江随并没有闲着。

这具身体太虚,她一直在锻炼。

镜子里的人已经不复先前的虚弱。

原本苍白的脸也多了些红润的气色,看着健康不少。

解开睡衣扣子时,江随指尖轻轻划过肋骨嶙峋的胸膛。

她突然想起上辈子在雨林执行任务时,那些被蟒蛇绞死的猎物也是这般骨骼分明的触感。

看来之后不仅要锻炼,还得把自己吃胖一点。

洗漱完换好衣服,江随踩着拖鞋到了客厅。

宋宛正坐在沙发上喝咖啡,听见脚步声,偏头望了过来。

以前的江随从不会在这个点起来。

不过从订婚宴后,倒像是受了刺激一样,天天起很早,还开始了锻炼。

对于这些,宋宛乐见其成。

“老爷子刚来电话。”宋宛用银勺搅动咖啡,“游家丫头打了胎,不肯跟江达结婚。”

“意料之中。”

游意娇那么心高气傲,一旦知道江达跟她只是玩玩,不可能拉下脸让江达娶她。

江随晃到餐桌边,抓起两块三明治叠在一起,一口咬下。

宋宛被她的粗犷的吃法所震惊。

“以前你胃口跟猫似的,最近倒是吃挺多。”

“我已经决定了,该吃吃该喝喝,遇事不往心里搁。”

好不容易重来一世,能卸下以前那些沉重的担子。

这辈子,她要吃想吃的,玩好玩的,做想做的。

至于江家这些破事,不来惹她就算了。

要是非来触她霉头,她就把江家整破产。

所有人打包去要饭。

宋宛不知她在想什么,只觉得她的目光在某瞬忽然锐利。

宋宛手里的咖啡勺不由撞在杯壁上。

看见江随抓起运动外套往外走,她问:“去哪?”

“开学了,当然去学校。”

玄关镜映出少年清瘦的轮廓,黑色发尾扫过后颈,露出的半截手腕正在系帆布鞋的鞋带。

“平时记得多回来看你爷爷。”

江随的大学在隔壁A市。

平日她就住在A市,极少回家。

因此宋宛才会这么叮嘱。

“那老头又不喜欢我,我回来看他做什么?”

江随系鞋带的手往旁边偏了偏,细白的腕骨处有道淡淡的疤——是原主14岁那年被江达推下楼梯留下的。

老爷子当时正在旁边泡茶,只说了句孩子玩闹没轻重。

“你懂什么?”宋宛皱起眉头,“你不想法子讨你爷爷欢心,怎么能从他那……”

“放心吧。”长长的刘海下,江随那双漂亮的眸子忽然弯起,“等我下次回来,一定给他带伴手礼。”

宋宛正疑惑她怎么突然改口,江随已经推开门往外走,补上了最后一句:“带两斤砒霜。”

宋宛一股气堵在胸口,北风已经卷着落叶去追少年的背影。

宋宛忽然发现她没戴那条万年不变的驼色围巾。

深色外套消失在拐角,少年迎向阳光的模样,活像只挣脱蚕茧的灰蝶。

*****

江随坐车到了大学门口。

她并没有带行李,宋宛在学校附近有一套房,专门买给她住的,里面东西一应俱全。

下车后,一阵风扬起了江随的刘海,一个不小心,黑发就扎进了她眼睛里。

江随捻起几缕发丝:“是该剪剪了……”

以前的江随总让人觉得阴郁,除了性格和体态,这长长的头发也有功劳。

她转过身,走向学校附近的一家理发店。

推门进入时,空调暖风卷着薄荷香钻进鼻腔,江随蜷起食指蹭了蹭鼻尖。

托尼窝在转椅里,抬眸从镜子里瞥见推门而入的少年,眼睛一亮,殷勤上前。

“帅哥剪头发吗?”

“对。”

“想怎么剪?”

江随盯着镜子里层层叠叠的刘海,把单肩包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扔:“能扎眼睛的都削了。”

托尼让她在镜子前坐下,盯了她两秒。

“你这发旋长得绝,要不要试试狼尾?前短后长,再做个挑染……”

怕江随想象不出,托尼还特意找了图片给她看。

江随望了眼镜子里的自己。

忽然想起上辈子她总带着黑色鸭舌帽,连耳洞都要用肤蜡填平,不敢有任何张狂的打扮。

作为通缉犯,最避讳的就是惹人注目。

“那整吧。”她突然露出笑容,虎牙抵着下唇:“要最骚的。”

都重来一世了。

以前不敢体验的张狂造型,她必须得玩玩。

“好嘞!”托尼立马应下。

剪刀贴着耳廓游走时,江随盯着镜中不断剥落的发丝。

黑色碎发像被击落的鸦群簌簌坠落,逐渐露出原本被刘海遮住的眉峰。

一个小时后。

“靠……”托尼手颤抖着撩开她额发,“这也太顶了……”

镜中少年额角挑染几缕蓝灰,给她气质平添几分恰到好处的张狂。

垂眸时眼尾飞红像是未愈的刀伤,抬眼瞬间又淬出星火。

“帅的有点超过了。”托尼激动的拿出手机:“要不要发某音?绝对能火!”

江随甩开防水布站起来,帆布鞋碾过满地碎发:“不发。”

“真不再考虑一下?你这脸不拍视频简直暴殄天物,我可以给你免单!”

他不敢想,就江随这张脸能给他吸多少粉丝!

江随摸出手机扫码,轻笑一声:“我拒绝。”

托尼的哀嚎混着到账提示音响起。

玻璃门开合间,江随已经拽起单肩包走出。

风掠过她灰蓝色发尾,在阳光下拖出细长的影子。

旁边店的小妹瞥到她,摇奶茶的动作都忘了,骑共享单车的男生追着那抹亮色忘挪开眼,差点撞上电线杆。

以前都是尽量降低自己在人群中的存在感。

这种备受瞩目的感觉,江随极少体验。

一时间,竟有些不适应。

来到恢宏大气的校门口,江随抬头看了眼上面的几个字——繁星艺术大学。

国内顶级艺术学院。

江随今年大一,就读于美术系,学的是油画。

当初宋宛想让她报金融或者企业管理。

原主以死相逼,才让宋宛松了口。

江随看了看时间,距离班会开始还剩十分钟。


林听十岁时父亲病重去世,母亲改嫁异国,把她也带到了国外。

初见言默那年,她才16岁,刚上高一,在圣玛丽中学念书。

在资本主义的M国,昂贵的私立学校才是好地方。

廉价的公立中学反而不入流,学生鱼龙混杂。

母亲跟继父把钱都花在了她同母异父的妹妹身上,对她只图省事,就近将她送到了圣玛丽,哪怕这所学校在当地排名倒数。

开学没多久,林听就遭到了几个白人女霸凌。

只因她是东亚人,还戴着人工耳蜗。

她们肆无忌惮拿她取乐,说她是小聋子,甚至造谣她在学校外当妓女,给她p裸照。

流言跟照片在学校里传的沸沸扬扬。

林听当然没有任由事态发展。

求助老师无果后,她利用自己的黑客技术,直接找到了她们造谣P图的证据,发到了校园网上。

可想象中真相大白沉冤昭雪的场景并未出现。

学校里的同学反而认为她发出的真相才是P图。

而她还因为窃取聊天记录,被那几个造谣者堵在厕所。

11月的寒冬,她们把她反锁在隔间,大笑着往她头上浇水。

冰水砸在瓷砖上炸开细碎银花。

林听蜷缩成冻成青紫的虾米,打颤时牙齿磕碰声在隔间里格外清脆。

塑料桶砸在门板发出闷响,又一桶水从头顶浇下来时,她尝到喉咙上涌的血腥气。

三双靴子抵着门缝晃动,发出一阵笑声。

“支那母猪还活着吗?”

“应该没这么容易死。”

“那再来一桶?”

“求你们……”林听颤抖着蜷缩在角落,喉咙里滚出破碎气音,“放过我……”

将近三小时的折磨,林听从一开始的愤怒到绝望,最后求生的本能让她只想求饶。

卫生间安静一瞬,又炸响一阵哄笑。

隔间上方垂下两张打印纸。

裸照上,林听的脸被P在艳星身体,私处打满马赛克。

“真该让杰克看看。”染着红发的女生咬着棒棒糖,“他居然觉得这小聋子有魅力。”

冷水混着铁锈味渗进毛衣领口,林听连哭的力气都快冻消失。

厕所窗户突然震开,十一月寒风卷着枯叶扑进来。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言默单手撑住窗台翻身跃进,姿势像猎豹舒展腰线,风衣下摆掠过地上冰冷积水。

她目光轻轻扫过三个霸凌者:“哪位是艾米丽·卡特?”

“哪来的黄皮猴子?”红发女生晃了晃棒棒糖:“找我干什么?”

种族歧视性的称呼,红发女张口就来。

不过这并未让言默生气。

她懒洋洋勾起唇角:“你父亲抢了一批货,一小时前已经被我处决了。”

红发女瞳孔一缩。

她的父亲是贩毒的,这事她很早就知道。

那眼前这人……

手中棒棒糖砸向言默的瞬间,红发女猛然转身,奔向厕所出口。

刚踏出一步,冰冷的匕首忽然贯穿胸膛,喷溅的血珠在日光灯下划出完美的抛物线,宛如暗红玛瑙滚落满地。

始作俑者嗓音含笑,宛如地狱重生的撒旦:“深呼吸,头晕是正常的。”

旁边两个女生的尖叫几乎掀翻整个厕所。

仓皇逃窜间,撞翻了抵住林听隔门的拖把。

林听的人工耳蜗进水,耳边全是电流滋滋声,听不到外面的动静,只看到鲜红的血沿着门缝淌进来。

隔门不知何时被风吹开,林听睫毛挂着冰碴抬起眼,模糊视线里,有三具倒下的尸体和一双黑色作战靴。

未等她抬眸,带着薄茧的温热掌心忽然覆盖她双眼。

“看到我的话你就活不了了,明白吗?”

耳蜗的电流声还在响,林听什么都没听见,被锁三小时,她冻到近乎失温,止不住的发颤。

黑暗中,一件风衣忽然裹住她,淡淡硝烟混着佛手柑的味道,矛盾又温柔,上面残留的体温烫得她眼眶发酸。

“转过身去,不要回头,明白吗?”

言默扶住她肩膀,想让她转向墙壁,林听忽然抓住了她覆在脸上的手,坚定推开。

四目相对的一瞬,空气仿佛凝固。

言默指尖寒芒闪过,将少女抵在墙壁上:“为什么?”

林听抬眸,撞进她眼底的无奈与不解。

她会读唇语,能看见言默说了什么。

“因为听不见……所以看见对我来说很重要。”

她一定要看清言默的脸。

一定。

“哪怕后果是死?”

“嗯。”林听答的坚定,毫不犹豫。

刀尖抵住心口的瞬间,林听看清了言默眼尾的泪痣。

那颗比罂粟籽还小的黑点,在顶灯下泛着潮湿的光,仿佛深海中指引航向的孤星。

林听一双大眼睛凝视着言默。

无怨,无悔,无惧。

“我叫林听,树林的林,听见的听。”她一字一句,似乎想让言默牢牢记住。

言默的刀锋在空中凝滞半秒。

“林听,聆听,确实好听。”言默最终收起了匕首:“心软不是好事,我只能放过你一回,仅此一回。”

见她跃出窗台,林听快步追上:“我不会跟警方说你长相的!还有,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最好不要。”

言默拒绝的话消散在11月的寒风中。

她不知道林听没听见。

后来的后来,还是如林听所说,她们再见了。

也就是那个时候,言默才知道眼前这个娇小孱弱的少女,竟然是网上鼎鼎大名的天才黑客。

她的黑客程序,甚至能够黑进暗渊号称铁桶一块的防御系统。

自那之后,她们成了朋友。

言默唯一的朋友。

……

听完言默的讲述。

塑料购物袋突然从林听指间滑落。

罐装咖啡滚过潮湿的青石板,在墙根撞出空洞回响。

她红着眼眶,突然扑上来熊抱,鼻尖撞到江随锁骨:“你活着!你真的活着!”

“不算活着,算重生。”

林听抬起脑袋:“重生这种事……”

“你都信塔罗牌了。”江随弯腰捡起滚远的罐装咖啡,“还不信人能重生?”

林听似乎想起什么,猛的后退一步:“所以你现在成了男的?”

“女扮男装。”江随拎起塑料袋,“我现在的亲妈要求的。”

林听点点头,蹦跳时丸子头散开半边,发丝在晚风里炸成蒲公英:“先去我家吧,我带路!”

江随目光含笑,问:“什么时候回国的?”

“最近,你不在国外,我也不敢继续留在外面。”

林听买的房子不大,两室一厅,一间卧室一间电脑房。

生活中,林听是个标准的二次元宅女,平时几乎不出门,房子里全是各种手办周边,连电脑上都贴满了动漫人物。

江随看了无语凝噎。

“谁能知道大名鼎鼎的黑客‘病宅’,居然会把电脑搞成这样。”

“病宅”这个绰号不知从什么时候有的,不过确实很符合林听。

既中二病,又很宅。

“我的电脑怎么了?”林听瞪她一眼,“不准嘲笑我的宝贝!”

“行行行,不管不管。”江随拎住她后领,“先帮我查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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