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纷纷看好戏般朝温梨初投来目光。
温梨初蹙眉,疑惑望向贺苏言,试图从他表情看懂他的意思。
下一秒,两个服务员各推着一架装满烈酒的推车走了进来,双双停在了她面前。
温梨初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到了贺苏言命令的声音:
“温梨初,你不是想离开我吗?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只要你把这些酒全部喝光,我就放你走。”
温梨初怔了下,眼前这些酒光看着她就觉得胃疼,车祸前她就对酒精过敏,稍微喝多了就会发红发痒。
车祸后更是不能再沾酒,只是一滴酒就能让她疼得一整夜都合不了眼睛,更何况是两辆手推车的量。
贺苏言是有多恨她,以至于放她走前还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折磨她。
她试图和贺苏言商量:
“我不能喝酒,能不能换成别的?”
贺苏言脸色一沉,不知是对她提出来的建议不满还是被她想要离开的决心惹恼,声音更冷了:
“你凭什么觉得这里有你说话的份?要是不喝那就继续留在我身边,给南溪当女佣。”
听到南溪两个字,温梨初瞳孔一缩,这几日被沈南溪陷害的画面一一涌入脑海,只觉后背发凉。
她时日不多,离开和留下都是死路一条,与其留下来受沈南溪的欺辱,不如为自己争取最后的时间,让自己临走前也能是个自由身。
想到这,温梨初深深看了贺苏言一眼后,拿起一瓶酒就往嘴里灌。
酒水一下肚,胃部就传来一阵强烈的灼烧感,并且在全身蔓延开来,疼得她直冒冷汗。
可她不敢停,一瓶倒完又继续喝下一瓶。
贺苏言的兄弟们对她本就有意见,见她这副难堪的样子瞬间乐了,纷纷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幕。
“我听说言哥前妻对酒精过敏来着,看她这个样子传言应该是真的,言哥这次估计是铁了心要报复回去,居然要让她喝这么多酒,还全都是烈酒。”
“她活该,谁让她爱慕虚荣,我要是言哥,我比他还狠。”
周围人的议论声不断,温梨初却一句都听不进去,她此刻除了要承受内脏传来的剧痛外还忍受皮肤因为过敏而发痒发红,就连食道,也被灼烧得发疼,让她难受到恨不得想要刺破皮肤把食道从身上摘除。
沈南溪看着她痛苦的样子,眼底笑意渐浓,刻意地往贺苏言怀里靠了靠。
喝到第六瓶的时候,温梨初胃里突然一阵翻涌,没忍住吐了出来,早上吃下去的米粥混合着酒水撒在了地上,散发出阵阵难闻的气味,引得周围人发出嫌弃的声音。
温梨初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擦掉嘴角的污渍后又拿起另一瓶酒往下灌。
贺苏言终于看不下去,抬脚踹掉了她手里的酒瓶:
“够了,你还想继续再吐一次,然后恶心我们吗?”
温梨初一怔,双眼通红地望着他:
“那你能放我走吗?”
贺苏言眉头一皱,沉默两秒后像是下定某种决心般:
“滚,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
看着男人充满厌恶的眼神,温梨初自嘲勾了勾唇,随后强撑着身子从地上站起来,颤颤巍巍地朝门口走去。
谁知刚走出酒吧门口,她就一口鲜血喷在地上,身子无力地跌坐在了地上。
体内的酒精仿佛被点着一般,烧得她仿佛要爆炸开来。
温黎初脸色难看,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光芒。
她这是要死了吗?
温黎初用最后的力气给医院打去了电话,然后爬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里,安静地靠在潮湿墙壁上等待医生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