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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女将要退婚,被迫称帝她哭了全局

人世几春秋 著

历史军事连载

《桃花女将要退婚,被迫称帝她哭了》主角司徒落月梁萧,是小说写手“人世几春秋”所写。精彩内容:【历史爽文酣畅淋漓争霸逐鹿登基称帝】为母亲遗愿,他弃武从文,散尽家财支持未婚妻一家,却惨遭背叛。“我司徒落月的丈夫,必须是凌云哥哥这样名震天下的将军,而不是你梁萧这种一无是处的文弱书生!”梁萧毅然转身,从此踏上了逐鹿中原的大道。我为你弃武从文,不代表提不动枪了!名震天下的将军,怎及我定鼎中原,登极至尊?...

主角:司徒落月梁萧   更新:2025-04-24 19: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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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司徒落月梁萧的历史军事小说《桃花女将要退婚,被迫称帝她哭了全局》,由网络作家“人世几春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桃花女将要退婚,被迫称帝她哭了》主角司徒落月梁萧,是小说写手“人世几春秋”所写。精彩内容:【历史爽文酣畅淋漓争霸逐鹿登基称帝】为母亲遗愿,他弃武从文,散尽家财支持未婚妻一家,却惨遭背叛。“我司徒落月的丈夫,必须是凌云哥哥这样名震天下的将军,而不是你梁萧这种一无是处的文弱书生!”梁萧毅然转身,从此踏上了逐鹿中原的大道。我为你弃武从文,不代表提不动枪了!名震天下的将军,怎及我定鼎中原,登极至尊?...

《桃花女将要退婚,被迫称帝她哭了全局》精彩片段


梁萧在北岸停泊的县城,乃是望江县。

上岸之后,梁萧一行人收拾行装,赶往县城中心,以便能在天黑之前找一处地方落脚。

走进望江县之后,梁萧和卓子房放眼望去,齐齐陷入沉默。

在码头登岸的时候,他们还能看见繁华气象。

离开码头之后,沿途所见的百姓,大多面有菜色,更有甚者衣不蔽体。

难以想象,仅仅只有一江之隔,两地的气象却是如此天差地别。

渡江,并非难如登天,只要攒个一二两银子即可上船。

只是,绝大部分百姓甚至连登船的钱都凑不出来。

即使能够渡江,还要面临新的问题:渡江之后如何谋生,如何取得官府许可,在江南安家落户。

连朝廷都在担心,江北人口的迁徙会破坏京城繁华。

户籍的区分,定死了江北百姓的生活空间,不给足官吏好处,移居江南自然是痴人说梦。

但梁萧毫不怀疑,望江县百姓,很可能已经是江北百姓里过得最好的一批。

朝廷安排给梁萧的十名护卫,本身也是官差,又收了梁萧好处,处处为梁萧处理。

望江县沿途官吏纷纷向梁萧点头哈腰。

卓子房跟在梁萧身后沉默不语,他看得真切,当地的部分吏员阳奉阴违,私下看梁萧的时候,表情不是同情就是讥笑。

沛县县令皆死于非命,因此这个官职留缺许久,除了梁萧,无人看上。

好在梁萧没有计较这些人的阳奉阴违,卓子房倒是放心了不少。

他比以前稳重了许多。

司徒家的背叛,反倒让他有了破而后立的变化。

望江县的县令,董升,听到属官汇报之后,立即带人出了县衙,迎接梁萧。

“梁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海涵,海涵!”

梁萧与他简单寒暄之后,董升立即邀请他入内,摆了宴席,为他接风洗尘。

董升这望江县县令,也是从王腾手里买来的,王腾没有透露价格,但这种肥缺没个七八千两白银是绝对拿不下的。

因为沛县县令屡屡横死,他这望江县县令搜刮民脂民膏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大多是从来往商客和当地富人那里拿点好处,因此在望江县口碑尚可,甚至被朝廷评过清官,有升迁机会。

在董升看来,梁萧和自己一样,算是中常侍王腾的人,加上二人同为徐州县官,因此对梁萧殷勤备至,哪怕眼前的新任沛县县令还只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

席间,董升反复敬酒。

“梁大人,今后互相关照!”

梁萧含笑点头,问道:“董大人可知道沛县如今情况?”

董升捻着胡须,沉思片刻。

“没了县令,那县丞元白龙又算是司马家门生故吏,自然是一手遮天,梁大人与司马家、司徒家的事,本官已有耳闻,到了沛县之后,你可千万当心。”

“本官建议,梁大人还是应该与元白龙打好关系,说不定以后他可以为梁大人和司马家牵线,给梁大人和解的机会。”

“多谢董大人指点。”梁萧又问,“董大人与元白龙关系如何?”

董升尴尬一笑。

“几乎没什么交情!梁大人,你别看本官是一县之长,但本官其实只是富商出身,又受王公公提携,因此根本入不得世家法眼!那元白龙仗着自己也是士族出身,自然懒得搭理本官!”

“但梁大人可不一样,你上任之后,跟人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对元白龙此人,该忍就忍,该孝敬就孝敬。毕竟咱们买官不都是为了赚钱回本嘛,不寒碜!”

梁萧只是微笑颔首,随后与董升等人闲聊,了解沛县琐碎之事。

望江县中心,客栈里,钟离修父女正在听护卫汇报。

“家主,梁大人确实是去了董大人府上作客!”护卫斩钉截铁道。

等护卫离开后,钟离修面露失望。

“雪儿,你也看到了,京城传言,他与阉党为伍,看来所言非虚!”

钟离晚雪不以为然,道:“他已经得罪了司马家,面对人家董升盛情邀请,若还是拒绝,那才叫有勇无谋吧?”

“唉,阉党就是阉党,咱们与他打交道,还是小心为妙,省得引火烧身!”钟离修神情严肃,突然转为疑惑,“等等,你说什么?有勇无谋?他哪来的勇?”

钟离晚雪连忙道:“敢去沛县,当然很勇咯……”

钟离修这才起身,拂袖而去。

“你现在也应该明白了,同为读书人,就算那些世家大族的读书人不能入你法眼,但人家有家族为他们铺路,至少也比此子靠谱!”

“你若不信,咱们打个赌。此子到了沛县之后,面对元白龙的强势,也只会是低眉顺眼,卑躬屈膝!”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再被旁人误会,明早咱们立即启程,换最快的马车。总之,此行无论如何不能再与他扯上关系,免得元白龙误会!”

钟离晚雪默然不语,只是心中担忧。

他,会么?

沛县混乱,没点背景,如何立足?

元白龙只是县丞,却是连董升这种望江县县令都不敢招惹的硬骨头。

夜深人静,钟离晚雪辗转难眠,索性出门,走向阳台,借着柱子,纵身一跃。

她三步并两步,便跃上了一丈高的房顶,大马金刀坐下,取下腰间酒葫芦,喝起闷酒。

这座客栈离县衙最近,能看到县衙内有几处庭院灯火通明。

董升与一众宾客,正在西边大院里欣赏姬妾歌舞。

钟离晚雪心下一沉,凝神一看,发现没有梁萧一行人的身影,暗暗松了口气。

直到远处传来一阵战马嘶鸣,钟离晚雪立即循声望去,美眸一亮。

原来是梁萧正在东边大院里,牵着一匹宝马,身后跟着的正是他的侍女和那名同行书生好友。

钟离晚雪的目光落在千里马鸿鹄身上,手中酒葫芦随她的娇躯一颤,险些拿不稳了。

月光和院子里的灯笼照得分明,那就是一匹白马……

在钟离晚雪痴痴的注视下,梁萧手提惊夜枪,腰悬苍生剑,翻身上马。

片刻之后,鸿鹄就在偌大的院子里来回奔驰,一人一马,英武非凡。

“鸿鹄正当壮年,子房,今后驰骋沙场有我,后方稳定交给你了。”



十二万!

梁萧微微颔首,放眼望去,百姓密密麻麻聚在一起。

十二万,只怕还是太保守了。

等梁萧来到县衙时,曹尘已经押着元白龙全家在门口等候多时。

“县太爷!元白龙家属共有二十一人,家丁七十八人,小的与兄弟们尽数擒获,共计九十九人!元白龙家已经封锁,只等大人一声令下,就可以抄没!”

梁萧看向梁品。

梁品向他竖起大拇指,不吝称赞:“曹大人办事确实效率!”

曹尘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梁品一眼。

他原以为,这位新来的左县尉会狐假虎威,打压刁难自己,没想到对方只是在旁监督,打打下手,眼下更是在梁萧面前为自己美言几句,有助于自己将功折罪。

“干得好!”梁萧称赞之后,扫了被五花大绑的元家众人一眼,道,“尔等继续抄没家资,清点之后,全送到县衙。”

曹尘连忙恳求:“大人,请立梁县尉为正县尉,小的只做个副县尉或者小卒就心满意足了……”

梁萧摆手道:“本朝官制,县尉只分左右,不分正副,你既然尽忠职守,便不必免职,有梁品等人协助,你也只管放手去做。就算天塌下来,我也给你们顶着!”

曹尘无奈,再拜叩谢,继续陪梁品查抄元白龙家产去了。

在王主簿的带领下,梁萧进了县衙大门,坐在县令宝座上,不怒自威。

“元白龙已死,他那一套已经过时。从此刻起,本官乃是奉吾皇之命,全权治理沛县!在场诸位如实汇报情况,若有半分隐瞒,休怪本官利剑无情。”

奉天子之命?

众人心头一紧,唯唯诺诺。

卓子房见众人服软,欣慰一笑。

天子名头,着实好用!

事实上,梁萧是掌握了沛县的绝对统治权,但武帝也只是给梁萧的任命文书做个准奏的批示而已。

“王主簿,沛县不算隐户的话,真实人口,究竟还有多少?”

梁萧首先看向王主簿。

作为县令与县丞之下第一人,主簿掌握了最多信息。

王主簿满头大汗,从身侧桌案取来户籍手册,跪在台下,生怕梁萧拿自己第二个开刀,不敢隐瞒。

“县太爷,元大人……元白龙作威作福期间,的确隐瞒了沛县人口。报给朝廷的人口只有七万,真实人口……是十四万人,大约两万八千户!”

十四万!

卓子房又惊又喜。

还是超出了自己的预估!

梁萧眉头一拧,随即舒展开来。

沛县在籍人口加上隐户,恐怕超过十五万了。

这么多人口,未必只是负担。

这也意味着,沛县的潜力巨大,包括兵源。

“沛县现役吏员,共计三十二人,其余各种衙役共计一百二十人,现役守军一千五百人。这些人员,原本都是元白龙亲自统领……”

“沛县每年入库的各种税赋,报给朝廷的数目,折合两万五千两白银,但有元白龙暗中运作,搜刮不少,实际应该超过五万两!”

“沛县府库现存库银,只、只有五百两,现存粮食一万五千石……”

王主簿早已汗流浃背,不敢直视梁萧。

十四万人的巨县,库银只有五百两,才刚过秋收,存粮只有一万五千石,怎么也说不过去!

果不其然,梁萧当场拉下脸来。

“都让元白龙贪墨了?”

见在场众人眼神闪躲,梁萧一目了然,怒拍惊堂木,当场表态。

“现场若有其他从犯,及时上缴赃款,并将功补过,只要平日里没有残虐百姓,淫辱妇女,草菅人命,本官可以网开一面,暂免刑罚。这些赃款存入府库,将来你们若能尽忠职守,也可作为赏银,重新发放!至于陪元白龙胡吃海喝的花费,可以既往不咎!”


卓子房默默关注台下众人反应,心中暗喜。

如此民心归附,好比水之就下,沛然谁能御之!

毫无疑问,今日之后,沛县百姓都会极力拥护这位新县令。

如此,能有效防止民变!

卓子房看得更远。

沛县政策传开后,周边郡县,和西秦统治区的百姓,绝不可能无动于衷,势必趋之若鹜,迁居沛县!

因此,梁萧才决定增筑城区,并巩固城防。

此乃未雨绸缪。

最后,便是兵源了……

人群逐渐恢复安静,所有人热切地望着高台上的县太爷,生怕他从自己眼前飞走。

梁萧见气氛到了,这才放心宣布。

“即日起,沛县至少征募两千新兵,凡是最终成功入选军籍者,免除其人及其血亲一切徭役、人头税。此后,考核全县军兵,只留合格精锐,从此随我保境安民,守卫沛县,每人每月至少补贴三百钱,若能杀敌立功,另有金银良田重赏!”

在现场一众青壮年喜悦的注视下,梁萧神情肃穆,慷慨陈词。

“沛县地处北疆,今后不乏战事!我有一言,望诸君听之!”

“大丈夫生于世,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名垂青史,封妻荫子,人生快意,不过如此!”

梁萧言辞恳切,众人听着,振聋发聩。

“好一个‘大丈夫生于世,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

人群后方,几名看热闹的侠客情不自禁,拍手称赞。

钟离晚雪一双美眸直勾勾盯着梁萧,芳心暗许。

“爹爹怎地没有反应?”

疑惑的钟离晚雪,悄悄上前,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父亲,愣住了。

此时钟离修凝望着高台上慷慨陈词的身影,嘴唇蠕动,喉结颤抖,眼圈微红。

恍惚间,他仿佛看见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钟离修!

曾经年少的自己,何尝不是意气风发,满腔热血?

钟离修心生共鸣,感慨之后,回过神来,仍不免暗暗惊叹。

此子堪比邪魅,自己刚才险些着了他的道儿,跟着大家报名参军!

这不,台下的沛县青年都开始踊跃报名了。

钟离晚雪看着老父亲的反应,忍住笑意,道:“爹,这便是大丈夫做人的道理~”

钟离修战术性咳嗽几声,不予理会。

智者,要适当地装聋作哑……

梁萧看着台下热情似火的众人,也倍感欣慰。

为政者,不能只凭一纸空谈,鼓动别人无私奉献。

该给的,都得给到位了,至少要让下面的人相信,自己对他们厚道。

十年来,这些百姓饱受剥削与压迫,如今自己仅仅只是做了分内之事,他们便感恩戴德,不可谓不悲哀。

他们,可都是自己的子民,最初的子民!

位列两侧的王主簿、曹尘等人,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位县太爷,确实非同一般!

就连台下负责维持秩序的原属沛县守军,也是激动万分,暗暗告诫自己:一定不能被淘汰了!

趁着台下吏员登记为报名者登记的工夫,梁萧召集卓子房等官吏,反复叮嘱。

“切记,尽可能调查背景,方便日后遴选精兵:市井无赖不收,喜欢夸夸其谈的不收,胆小者不收,性格偏执者不收。在沛县有父母妻儿落户的优先挑选,其次,要身强体壮,肌肉结实,双眼有神,老实巴交的。”

众人欣然应允。

以梁萧的征兵条件,管饭,补贴月钱,亲属免税,足够吸引大量的青壮年,根本不愁兵源!

沛县真实人口超过十四万,从现场报名盛况来看,光是报名参军的本地青壮年都不会少于五千,择优的空间很大。


秦氏和钟离晚雪对视一眼,默契地保持了缄默。

现在,他是听不进半点关于梁萧的好话了。

从清晨到午时,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对梁萧的赞美之声。

钟离修一家人坐上露天马车,一路赶赴军营。

沿途听到这些议论,钟离修只是摇头叹气。

钟离修和秦氏坐在后面一辆马车,望见钟离修反应,也郁闷不已。

“他再这么折腾下去,只怕你爹又要‘重燃斗志’了……”秦氏小声道。

钟离晚雪也忧心不已。

忍无可忍,重燃斗志,反对梁萧的“苛政”?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一家人来到军营外面,发现这里早已是人山人海。

高台上,梁萧居中,正向百姓挥手致意,卓子房等属官守在身后。

“青天大老爷!”

底下一片欢呼声,落入钟离修耳中,更显刺耳。

“愚民之术,愚民之术啊!”钟离修回想当年失意,痛心疾首。

为什么,这个国家到处都是这样的官吏?

高台上,梁萧示意众人安静之后,朗声宣布。

“感谢诸位父老乡亲支持!在征兵之前,有些同样重要的事,我必须宣布。”

“除了朝廷规定的常规赋税之外,反贼元白龙先前所设的一切苛捐杂税,也就是平均每户每年大概需要缴纳五百钱的这部分,全部废除,永不恢复!”

梁萧话音刚落,无数百姓当场下跪,激动致谢。

钟离修一家子眼前一亮。

他居然来真的?

现场激动的民众,以及梁萧严肃且坚定的神情,无一不是在告诉钟离修。

这是真的!

梁萧上任当天的承诺,第二天就要开始兑现!

沛县的底层百姓,月收入大概也就三四百钱,而且未必是每月都有活计!

除了一家人的口粮,剩下的钱几乎都用于缴税了,有时他们甚至还要饿着肚子缴税……

元白龙设立的苛捐杂税,确实在五百钱左右,压得沛县百姓喘不过气来。

今天,就这么直接废除了??

钟离修擦亮眼睛,看着梁萧身侧张贴的官府公告,再三确认。

公章都盖了,不会错!

“爹,你看人家,真减税了……”

钟离晚雪扯了扯老父亲的衣袖,表面委屈巴巴,心里乐开了花。

钟离修悻悻道:“这么减税,还要征兵两千,他、他哪来的钱……”

钟离晚雪道:“肯定是……赃款啦~”

赃款?

钟离修这才想起,梁萧肯定少报了一部分元白龙的赃款。

难道就是为了豢养军队?

“不对……”刹那间,钟离修如梦初醒,心中计较,“若是赃款报多了,免不了又要上交朝廷,层层过手,最后还不是落入京官的口袋……”

此时此刻,自己仿佛理解了梁萧的苦衷?

莫非是为了这些沛县的救命钱不被上级盘剥?

钟离修回过神来,没好气地瞪了爱女一眼:“你先别出声……”

都怪这妮子!她一直为那小子说话,整得自己也老往对那小子有利的方向去思考。

钟离晚雪一脸的天真无辜,缩回老母亲身后,偷瞄台上那道伟岸的少年身影,满心欢喜。

百姓安静之后,高台上的梁萧又发话了。

“此外,元白龙长期瞒报沛县人口,死有余辜!沛县真实人口,超过十四万!”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

十四万人的县城?

“那岂不是接近一些边远郡城的规模了?”钟离清风惊道。

钟离修也目瞪口呆。

沛县人口七万人,这是元白龙对外宣称的数目。

他们作为当地豪族,自然心知肚明,沛县是有不少隐户和流民的,但他们估算全县人口应该也就十万左右。


“请梁大人放心,钟离家不会轻信谣言,期待今后能与梁大人合作。”

送走钟离晚雪,梁萧暗暗称奇。

此女非同一般。

临别之言,首先表明了无意与他为敌,并表态有意合作,但不轻易许诺。

他也深知自己目前形势不利,必须万般谨慎。

钟离家是否可靠,等到了沛县,自可一目了然。

钟离晚雪回到自家船舱时,老父亲钟离修早已急得团团转。

“雪儿!他、他可有轻薄无礼之举?”

钟离晚雪秀眉一挑,道:“爹爹可真有眼光呢,他今后一定是个为民谋福的好官!”

闻言,钟离修瞬间警惕起来。

“只是一面之缘而已,你这么聪明的姑娘,可不能被他三言两语蒙蔽了!”

钟离晚雪悠哉坐下,提笔书写。

正是钟离修先前称赞过的梁萧两句话。

“千古兴衰两袖风,百载浮沉一夕言!千古兴衰,百年浮沉,对他而言,不过是两袖清风而已,一朝一夕便可言说……这是何等宏大的格局,豁达的心境~”

“乘长风破万里浪!这又是何等壮志豪情,大丈夫,当如是~”

看着闺女认真清秀的字迹,钟离修的脸瞬间黑了,开始了苦口婆心的劝诫。

“傻丫头!现在的读书人,都是好话说尽,坏事做尽,你可要长点心眼!”

钟离晚雪不以为然道:“爹爹,他绝对与众不同~”

钟离修的心在滴血。

闺女这些话,不都是自己这个老爹先前对梁萧的评价?

偌大的回旋镖,如何接得住!

坏了坏了!

“总之,你万万不可跟他走得太近,钟离家该不该与他合作,要看他今后表现!”钟离修忍住了没有气急败坏。

这可是自己的掌上明珠,全族疼爱的宝贝,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钟离晚雪只是漫不经心应了一声,望着纸上的字,眼波流转。

他的确与众不同……毕竟,他不只是读书人那么简单。

回到自己的舱室,钟离晚雪轻轻打开小窗,凝望着梁萧所在的方向,陷入沉思。

“他之所以放任司马凌云冒功领赏,或许也是因为自感势单力薄,唯有隐忍吧?”

“那司徒落月,明明与他有婚约在身,却在北疆和司马凌云眉来眼去,还传为战场佳话……不是女方负心么?”

“他身边那位侍女,慈眉善目,看我的眼神唯有尊敬与温柔,一点也不像是毒妇呀?”

沉思良久,钟离晚雪猛然惊醒,俏脸一红。

自己是否先入为主,所以总是以最好的角度诠释他?

钟离晚雪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与客观。

先排除他可能是那位将军这件事对自己判断的影响,单单只看梁萧今日言行……

确认自己足够冷静与客观之后,钟离晚雪回想起梁萧微笑的容颜。

“啊,他还很英俊呢……就当,我是馋他好看怎么啦!”

她自小立志,只嫁给能够济世救民的英雄豪杰为妻。

文人也好,武人也罢,只要是个济世救民的英雄,就算奇丑无比,她也毫不介意,倾心相伴。

“倘若我的男人既是济世救民的英雄,又生得器宇轩昂……哎呀~那就没有办法了,总得接受现实的嘛。”

夜深人静,被窝里响起了少女窃喜的笑声。

第二天清晨,各家船队驶向北岸。

先前主动靠近梁萧的那些楼船,早已纷纷远离。

就连钟离家的楼船,也和梁萧保持了至少五十丈的距离。

钟离修父女没有再来拜访梁萧。

关于梁萧身份之事,钟离晚雪并没有向老父亲透露。

且不说自己仍有可能错认,就算没有错认,当事人梁萧自己都不愿声张,她自然也会保持沉默。

钟离修见自家闺女也不再提及梁萧,总算放下心来。

毕竟自古佳人爱少年,一时仰慕也实属正常。

他对自己闺女的眼光相当放心!

钟离家从来没做过赔本生意。

自己这宝贝闺女只是随便打理了一下产业,都为钟离家赚了一大笔钱!

梁萧对人情冷暖早有心理准备,也并未放在心上。

司马家如日中天,与自己素不相识的人们会有如此反应,才是人之常情。

现在,他一门心思只想早日抵达沛县,掌控局势。

如今沛县没有县令,只有作为县令副官的县丞,元白龙。

根据王腾附赠的情报,此人乃是司马家的门生故吏。

县令一死,沛县自然是元白龙一手遮天。

不过江北的百姓大多贫苦,财富集中在极少数人手中,元白龙的油水也不是那么好捞的。

此行,除了梁萧自己的班底,还有两名王腾介绍的书匠,和十名朝廷指派的护卫。

这些护卫一到梁府,就收了梁萧的好处,又被好吃好喝供着,对梁萧自然是百般尊敬,有求必应,沿途事无巨细,皆为梁萧排忧解难。

对于梁萧没有立即拉拢钟离家的做法,卓子房也予以充分肯定。

沛县形势不明,梁萧在那里毫无根基,完全就是个外来人,谈合作还言之尚早,甚至可能适得其反。

“这是?”

船舱里,卓子房看着梁萧在纸上描绘一些器械,颇为好奇。

“自然是为今后所作的规划,时间宝贵,不容浪费。”梁萧解释道。

那场经历了一生的梦是如此的真实,让他大有拨云见日之感。

当世的诸多技艺相形见绌,效率甚至不及万一。

这些图谱,正是他尝试结合关于那个“故乡”的知识记忆,改进一部分军器和工艺,或许能改善自己的处境。

这些图谱的内容,还包括故乡的数字符号和一些概念,就算意外流失,外人也不可能看懂。

卓子房在饶有兴致地看着,惊叹道:“似乎是奇思妙想,必须严加保密啊……”

凝烟在一旁倒茶,看着图谱,一脸茫然。

倒不是她太笨了,毕竟连卓子房都不时面露疑惑。

梁萧会意,等墨迹干了之后,将这部分图谱收好,锁进一个大型木箱里。

这些都是初步设想,到底有用无用,还要等自己掌控了沛县工坊之后,付诸实践,方能验证。

下午,各家船队陆续抵达北岸。


“少奶奶……不是,司徒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样!”

凝烟急得面红耳赤,连忙挣脱梁萧怀抱,却又有些茫然,一时站立不稳。

自己守了一宿,实在撑不住,睡着了,是何时被梁萧抱在怀里的?

梁萧扶着凝烟,看着司徒落月,笑道:“我死缠烂打?”

司徒落月怒道:“咱们就不能好聚好散么?亏我还让凌云哥哥在陛下面前为你美言几句,你就这样对我?”

梁萧冷着脸,从怀里取出圣旨,递给司徒落月。

“我去面圣,自然也是为了与你好聚好散。”

“什么?”看完圣旨,司徒落月傻眼了。

片刻之后,司徒落月怒道:“你!你又在陛下面前说我什么坏话了??”

梁萧皱眉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腌臜小人?”

司徒落月顿时语塞。

梁萧对她一家,向来是通情达理,光明磊落的。

只是,今天她总觉得眼前的梁萧与往常有所不同。

梁萧一字一顿道:“司徒落月,既然婚约已解,从今往后,梁府也不再是你家。你回去收拾一下,去你的司马将军府上便是。”

被当面下逐客令,司徒落月更是恼羞成怒,看着凝烟,怒极反笑:“我还纳闷,你怎么就对我毫无眷恋,原来是早就和这下等人勾搭在一起了!”

“司徒落月!”

不等凝烟解释,梁萧已经拉下脸来,冷声呵斥。

“你既然已经变心,也不必绞尽脑汁来诋毁我!既然你我天各一方,今后我和谁喜结连理,也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凝烟也不是你口中的下等人,她自小便是我的家人,如今在我眼里,你已不如她半根头发重要!”

司徒落月何曾见过梁萧如此大发雷霆,一时间呆若木鸡。

“既然你司徒落月死缠烂打,我回头便让账房把你全家在我府上的所有开销清点一下,不妨让京城的看客们评断,毕竟公道自在人心。”

“你……”司徒落月终于花容失色。

梁萧在她一家人身上花费的银子,至少是万两起步。

若是自己嫁给了他,这些花销便是家事,倒也说得过去。

可如今自己与他退婚,哪怕再怎么辩解,也免不了受些流言蜚语。

到时候,莫说她进了司马家地位受损,只怕……她会因此被司马家拒之门外。

“我向你道歉便是!”司徒落月终于咬牙服软。

梁萧指着凝烟道:“指名道姓,向凝烟道歉。”

“对不起,凝烟!我这便和家人离开梁府!”

转身离去时,司徒落月眼里燃起前所未有的恨意。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此屈辱的一天。

这口气,自己怎咽得下!

梁萧只是轻声安慰凝烟:“你先回房休息,我去等子房,他今天便能回京。”

“少爷小心他们报复……”凝烟也自知身份悬殊,柔声叮嘱一番,便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房休息去了。

梁萧来到大堂,叫来管家和护卫,严厉叮嘱。

“司徒落月若不识相,便把他们一家全部赶出梁府,不得让他们带走属于梁府的一针一线!”

当天中午,司徒落月跟着母亲和兄长,带上行李,红着脸离开了梁府。

梁府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清净。

京城,南城门外。

梁萧翘首以盼。

卓子房,他的生死之交,情同手足,有经天纬地之才,少时便是神童。

可惜生不逢时,怀才不遇。

远方官道上,一辆破旧的牛车摇摇晃晃,驶向南城门。

牛车上的少年,一身麻衣,面容英俊,还带着几分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坚毅。

等卓子房下车之后,梁萧也不管他的抗拒,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

二人一路回到梁府深院,凝烟早已为他们备好了茶酒和下酒菜。

卓子房抿了一口茶,深吸一口气,叙说沿途经历之后,失声感慨。

“梁萧啊,北方那些州郡,几乎饿殍遍野。不出三年,此天,将变!”

闻言,梁萧目光灼灼。

卓子房突然想起什么,道:“对了,你明年也应该成亲了吧?”

梁萧这才一五一十讲述司徒落月之事。

“岂有此理!”

原本淡定的卓子房,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难道你没有告诉她,究竟是谁单枪匹马,于万军丛中取左贤王首级?”

梁萧叹道:“子房,天涯何处无芳草。”

卓子房这才冷静下来,道:“倘若当初你能大展身手,或许今天也轮不到司马凌云之流猖獗。英雄埋没,竖子成名!”

言语间,卓子房又打量着梁萧。

“不过,你之前被司徒落月迷得神魂颠倒,而今却能如此决绝割舍,难道你就一点脾气都没有么?”

梁萧眼神一凛,喟然长叹。

“她说,她的丈夫就应该是文韬武略、保家卫国的英雄。当初我只是答应我娘弃武从文,只为安心养家。既然此女忘恩负义,那我也不必墨守成规,往后自当建功立业,名流千古。”

“纵观今日之天下,北方蛮夷混战,南方腐朽不堪。唯有山河一统,驱逐胡虏,方能挽救这片土地。”

卓子房惊喜道:“你总算想通了!”

梁萧注视着卓子房,道:“子房,你有经天纬地之才,将来定能位极人臣,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那是自然!”卓子房不假思索,斩钉截铁道,“大丈夫何患无妻?建功立业,保家卫国,青史留名,位极人臣,正是你我男儿本色!我坚信,你一定能做得比司马凌云更好!”

梁萧只是微笑摇头,依然注视着卓子房。

“子房,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卓子房一怔:“难道你是打算建功立业之后,急流勇退,避免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梁萧又摇头。

卓子房给整不会了:“那你的意思是?”

“子房,你我初见之时,放眼天下,原以为英雄辈出,会有无数人如你这般。”

“后来,你我再看天下,竟是鼠辈成群!”

卓子房手中的筷子凝滞在空中,看着梁萧入神。

梁萧举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之后,霍然起身,远望长天。

“你我这一路来到京城,也看到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如今的武朝只顾偏安一隅,不思进取,将来免不了分崩离析,群雄逐鹿。”

在卓子房惊诧的注视下,梁萧回头看他一眼,笑了。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与其坐视这天下落入鼠辈之手,我为何不自取之?”

梁萧话音刚落,天际风起云涌,随之响起一阵冬雷。

卓子房手中的筷子落了地,失声惊呼。

“梁萧,你可知道,自己选择的是怎样的一条道路?稍有不慎,万劫不复啊!”

梁萧微微颔首,反问:“那你可敢与我同行,为这片土地改朝换代?”

卓子房恢复平静,摆好筷子,起身道:“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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