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趣书网 > 女频言情 > 嫡女重生夺权,冷面王爷上头了叶流锦萧昭衍后续+全文

嫡女重生夺权,冷面王爷上头了叶流锦萧昭衍后续+全文

跳舞的向日葵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小说《嫡女重生夺权,冷面王爷上头了》,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叶流锦萧昭衍,文章原创作者为“跳舞的向日葵”,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前世,她叶家被害,家中无活人,而她被许给了一个年过半百,酗酒斗殴的城门守卫。再一转头,她对上一双厌恶的双眼。“别以为哭有用,母妃吃你这套,我可不吃你这套!”下一刻,却被人一脚踹中胸口,直挺挺的扑倒在太液池刺骨的湖水里。她重生了。她要让绿茶闺蜜一步步掉进她设下的陷阱。她要让梁帝败于自己的算计。她要让这些限陷害叶家的恶人下地狱。...

主角:叶流锦萧昭衍   更新:2025-04-23 19:36: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叶流锦萧昭衍的女频言情小说《嫡女重生夺权,冷面王爷上头了叶流锦萧昭衍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跳舞的向日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嫡女重生夺权,冷面王爷上头了》,相信已经有无数读者入坑了,此文中的代表人物分别是叶流锦萧昭衍,文章原创作者为“跳舞的向日葵”,故事无广告版讲述了:前世,她叶家被害,家中无活人,而她被许给了一个年过半百,酗酒斗殴的城门守卫。再一转头,她对上一双厌恶的双眼。“别以为哭有用,母妃吃你这套,我可不吃你这套!”下一刻,却被人一脚踹中胸口,直挺挺的扑倒在太液池刺骨的湖水里。她重生了。她要让绿茶闺蜜一步步掉进她设下的陷阱。她要让梁帝败于自己的算计。她要让这些限陷害叶家的恶人下地狱。...

《嫡女重生夺权,冷面王爷上头了叶流锦萧昭衍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宸妃扑跪在梁帝跟前,哭得肝肠寸断,

“陛下,看在臣妾的份上,这二十板子就算了吧,这孩子生下来就体弱,才病了一场,这板子下去不是要了他的命么?”

“他一岁那年一场高热不下,臣妾不眠不休守着他,用自己的血抄了一份又一份经书送到司天监,只求老天爷不要带走我的孩子。”

“陛下当时说,这样下去,臣妾的身体受不住,可臣妾不在乎,他是臣妾的儿子,臣妾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他的命。”

“他今日得了癔症,尽说些胡话,陛下倘若真的要打,就打臣妾,别打臣妾的琮儿啊。”

声声悲鸣,动人心扉。

叶流锦也跪在她身侧陪她流泪。

就连顺昭仪也有几分动容。

她也是有儿子的人,自然明白一个母亲的心。

萧琮怔怔的看着哭倒在梁帝脚边的宸妃,心里涌上一阵愧疚。

他真该死啊。

他怎么能怀疑母妃不管他的死活了呢。

那是他的母妃啊。

“母妃,儿子错了,儿子错了。”

萧琮猛的挥开压着他的金吾卫,朝着宸妃扑过去。

叶流锦飞快的站起来一个错步便挡在宸妃的跟前,泪水涟涟的悲痛说道,

“表哥,我知道你对我有气,你打我骂我就是了,何苦对姑母说那么诛心的话。”

“姑母不去泰和殿看你,是怕说了不该说的话惹得你情绪激动,对你身子不好,可她在关雎宫也是夜夜不能眠,也常让风仪姑姑去看望,她是您的亲母妃,哪有当娘的不疼自己的儿子。”

是么?

当娘的都会心疼儿子么?

梁帝心底的苦涩一闪而逝。

突然有些羡慕自己的儿子。

宸妃,根本不是他的亲生母亲。

可宸妃对他百般维护。

而建章宫的那位,却对自己这个儿子视而不见,满眼满心只有他死去的大哥。

“罢了。”

梁帝有些疲倦的挥挥手,一阵眩晕涌上脑门,鹿血酒的效力起来,让他有些口干舌燥。

“带这孽障回去禁足,无诏不得外出。”

“今日便这样,都散了吧。”

他又深深的看了萧昭衍一眼,“太后向来疼爱你,你,好好的陪太后说说话。”

萧昭衍微微一笑,温润的脸上散发着熠熠光辉,“臣明白。”

“起来吧。”

梁帝亲自伸手扶着宸妃起身,拍拍他的手背,“琮儿不仅是你的儿子,也是朕的儿子,朕又岂会真心想打他,别哭了。”

一番话说的诸位嫔妃和二皇子暗暗咬牙。

陛下对关雎宫的偏爱,真是毫不掩饰。

梁帝携着宸妃离去,众人也只能各自散去。

萧瑰对着叶流锦阴沉一笑,被曲淑妃拉着走了。

叶流锦根本懒得看她一眼,只是有些歉意的上前对沈燕霓道歉,

“沈姐姐,今日连累你了。”

沈燕霓比她大了一些,身形也高了一些,闻言柳眉轻弯,

“哪有连累不连累。”

她见萧瑰已经走远了,突然凑近几分,压着声音在叶流锦笑道,

“其实我早就想揍她了。”

叶流锦被沈燕霓逗得忍不住一笑。

脸颊染上一丝红晕,犹如三月桃花般娇艳。

“时候不早了,姐姐可是要回建章宫?我送送姐姐。”

叶流锦柔声张口。

萧昭衍却突然走了过来,“本王也要往建章宫去,一起吧。”

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站在一起。

一个明媚夺目,一个纤弱似水。

沈燕霓美丽的脸上含着浅浅的笑意,伸手拉着叶流锦询问道,“妹妹的意思呢?若是不愿,我们只管不理他。”



建章宫肃穆庄严,沈太后手持佛珠端坐上首,神色淡然。

宸妃神色担忧又心疼的看着发髻散乱的叶流锦,见她白瓷般的脸上有抓痕,又忍不住想瞪萧瑰。

这个野狗一样的公主,哪里半点有公主的样子。

可沈太后没发话,她也不敢说话。

“你们三个,到底怎么回事?”

梁帝阴沉着脸,看着直挺挺的跪在地上的三个姑娘。

他本想斥责一番,又想起到底是姑娘们,只得转头求助沈太后,

“母后您看这……”

沈太后微闭的眼缓缓睁开,“谁先动的手。”

“皇祖母,是叶流锦……”

萧瑰泪水涟涟,抢在前面开口。

沈太后并未理她,而是看向沈燕霓,

“燕霓,你来说。”

她语气淡淡,看到沈燕霓额头上的伤,神色沉了一分,“你也动手了?”

坐在一旁的曲淑妃立刻柔声道,“沈姑娘最是性情稳重,满京城谁不知道,太后莫错怪了她。”

顺昭仪再也忍不住了,兴奋的跟着附和,“是啊是啊,沈姑娘是太后亲自教养大的,自然和别人不同。

她说的别人,是在宸妃跟前长大的叶流锦。

太后斜了一眼煽风点火的顺昭仪,淡淡说道,“你别光顾着说别人,哀家听说琅儿最近断了冤枉案,莫不是也是你这个母妃没教好?”

给宸妃上眼药不成,反而被太后数落,还牵扯到了二皇子,顺昭仪只能讪讪一笑,“妾不是这个意思。”

沈太后的目光又落到沈燕霓身上,“说,谁先动的手。”

“是公主先动的手。”

“你胡说!”

萧瑰急声道,“我的鞭子根本没有抽到她。”

“那也就是说,的确是你先动的手?”

“皇祖母……”

萧瑰委屈得不得了,想为自己辩解,“那是因为叶流锦……”

“郑嬷嬷,告诉她该怎么回话。”

沈太后皱眉,眼底闪过几分不耐。

梁帝微微挪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化作了沉默。

“公主,太后问您,您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萧瑰瑟缩了一下,咬唇说,“……是。”

沈太后并未动怒,又继续问道,“燕霓头上的伤是你打的么?”

那是她自己凑过来,不小心打到的。

萧瑰心里忍不住咆哮,可嘴上还是老老实实回道,“是。”

沈太后是一个对孙辈并不算亲厚的祖母,除了萧昭衍。

她似乎所有的关心和疼爱都给了萧昭衍一个人,就连在她身边长大的沈燕霓也略逊一筹。

梁帝的四子一女,她的态度都是淡淡的,一视同仁,对谁都不算特别疼爱。

这次出宫祈福,还是因为梁帝极力说和,她才带了萧瑰一起。

萧瑰是十分害怕,不,恐惧沈太后的。

十岁那边,她用鞭子把一个小宫女虐待致死,曲淑妃死死瞒着,就连梁帝也想大事化小。

事情传到沈太后耳朵里,直接派人拿了她到建章宫。

她被郑嬷嬷打了十板子手心,又被扔到后殿的小黑屋关了一天一夜水米未尽。

梁帝抱着她出建章宫时,她都只剩下一口气了。

这还没完,接下来的一年,每逢初一,沈太后都让她在建章宫的大殿前一跪就是一天,风雨无阻。

从那以后,萧瑰就老实了许多。

直到这两年,萧昭衍大了,入朝堂领差事,沈太后的便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萧昭衍身上,萧瑰才轻松了许多。

“你为何要动手?”

“她骂我是疯子。”

“她为何要骂你?”

沈太后问一句,萧瑰便答一句。

问到为何叶流锦会骂人,萧瑰却不敢回答。

“你来说。”

沈太后的目光再次落到沈燕霓身上。

沈燕霓清了清嗓子,“公主嘲讽叶姑娘被三皇子退亲了!”

宸妃握着帕子的手一紧,顺昭仪一脸幸灾乐祸。

沈太后依旧维持着喜怒难辨的神色,手上的佛珠轻转,

“这件事情,哀家听说了。”

一旁的梁帝心里一凛,如坐针毡。

沈太后远在宫外,可大到朝堂上的事情,小到后宫的事情,她都了如指掌。

大梁依旧是沈太后的大梁。

“听说,是为了容氏的侄女?”

沈太后气定神闲,言语带了一丝嘲讽,

“容氏的女人个个好本事,咱们萧家的男人,还真逃不出她们的掌心。”

宛如刀剑般的言辞,让梁帝脸色又给黑了一分。

“站出来,让哀家瞧瞧。”

沈太后的目光巡视了一圈,落到畏畏缩缩站在宸妃身后的容婵身上。

郑嬷嬷一把扯下她的面纱,斥责道,“太后跟前如此失仪……”

她的话噎在了嗓子眼。

眼前的容婵,哪见半点姿色。

脸上一道伤疤,溃烂红肿,多看一眼都让人恶心。

萧瑰下意识脱口而出,“好丑啊。”

换来郑嬷嬷无奈的看了她一眼。

萧瑰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

容婵羞愧欲死,双手死死捂着脸,泪珠在眼眶打转。

她期期艾艾的上前跪下,“臣女参见太后。”

沈太后似乎也有些意外,沉默半晌,最后挥一挥手,“病了就回去养着吧。”

容婵浑身一颤,求助的看着宸妃。

可宸妃并没有开口帮她。

叶流锦看了半天的热闹,心里暗暗好笑。

装模作样说道,“启禀太后,容姐姐与三皇子之间是一场误会,那日当着陛下和姑母的面,都说清楚了。”

她对着沈太后灿然一笑,“太后莫怪罪容姐姐。”

沈太后冷哼,“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帮别人说话。”

叶流锦其实并不害怕沈太后。

她就是个……别扭的老太太。

身居高位多年,又经历当年继位的风波。

时间久了,就一副不可接近的样子。

“臣女只是实话实说。”

叶流锦口齿清晰,对着她也毫不生怯,倒是让沈太后多看了她几眼。

沈太后也不理会容婵了,淡淡对叶流锦说道,“今日之事,你也有错,就算瑰儿说了不好听的话,也有哀家和陛下责罚她,你身为臣女,不可如此放肆,你可认错?”

沈燕霓刚想张嘴说什么,就被叶流锦抢了先。

她乖巧的对沈太后磕头,眨巴下眼睛,声音洪亮,“臣女知错。”

沈太后的眼底迅速闪过一丝意味深长,很快又隐没在眼底,严厉说道,

“过几日,你出宫去吧,缮国公府才是你正经的家,你祖母前几日求到哀家跟前,说她年岁大了,想接你出宫承欢膝下,哀家准了。”


梁帝共有四子一女。

大皇子萧珝,今年十九岁,母妃是先皇后的宫人,先皇后无子,推了她出来,后生下大皇子,先皇后逝去,她虽无宠,却也位居婕妤。

二皇子萧琅,今年十八岁,母妃是正三品刑部尚书之女,如今的顺昭仪。

三皇子不必多说。

四皇子萧璟,今年不过十三岁,母妃是个八品武将嫡女,进宫依附宸妃而活,如今也封了嫔。

宫里唯一的公主,正是先皇后所出的萧瑰,字从皇子,便可看出梁帝对她的看重。

先皇后逝去,她便由先皇后的亲妹妹,如今的曲淑妃教养,眼下正随太后出宫去了。

皇子们年满十六便可领差事,年满十八便可开府建衙。

泰和殿住着的,也只有三皇子萧琮和四皇子萧璟。

四皇子年岁尚小,叶流锦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容才人与萧琮有龃龉。

“叶姑娘,我只是恰好路过而已。”

容水月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路过?这深更半夜,你鬼鬼祟祟的,是想去哪儿啊?”

宸妃胸口起伏,明显被气得不轻。

后妃深夜造访泰和殿,传出去不知道多难听。

“来人!”

宸妃冷着脸喝道,“捆了她,直接送到掖庭去,不怕她不说真话。”

“宸妃娘娘恕罪。”

容才人跪得极快,“三皇子身子不好,到底是被容婵连累了,妾实在心里过意不去,想来探望一二,又怕娘娘知道了不悦,这才出此下策。”

她掐着掌心,头磕在冰凉的地板上,“娘娘想如何责打妾,妾都不会有半句怨言,陛下才为三皇子动了怒,太医请了脉说不可再动气,还望娘娘三思。”

把她送入掖庭,多半会惊动陛下。

“姑母您瞧,我就说容才人比您更关心表哥。”

叶流锦不咸不淡的说道,

“方才若不是太医来报表哥晕厥,您都不来瞧一下。”

晕厥?

容才人身子一晃,咬着舌尖稳住心神。

“娘娘快去瞧瞧三皇子,妾,妾就跪在这,等娘娘发落。”

宸妃也是真的有些着急,冷哼一声进了泰和殿。

萧琮受了凉,又在关雎宫被折腾了一顿,身子一时扛不住,如今躺在榻上昏迷不醒。

叶流锦随着宸妃上前看了一眼。

啧啧。

要是挺不过来,那就皆大欢喜了。

“太医,琮儿如何了?”

宸妃顾不上一旁幸灾乐祸的叶流锦,蹙眉问道。

“高热不退,臣也实在是没办法。”

“眼下可还有别的法子?”

虽恨他不争气,可到底是自己的儿子。

听太医这么说,宸妃也急了,有些后悔今日下手太重了。

“臣等已经用了药,眼下等着就是了,只是殿下受了凉,又受了伤,身体亏损的厉害,臣也不敢打包票…...”

叶流锦眼睛都亮了,听这话,萧琮可能真的会一命呜呼啰。

“对了!”

那太医突然惊呼一声。

“臣想起之前裕王殿下府中有一株极为难得的七星叶,若能拿来,臣可保殿下无虞。”

叶流锦嗤笑,他也配用七星叶……

“好,本宫即刻派人前去。”

宸妃立马叫了风仪前来。

“你拿着本宫的令牌去裕王府,裕王宅心仁厚,会出手相助的。”

他哪里宅心仁厚了?

叶流锦心里别扭,当年逼宫,朱雀门尸首堆成山,萧昭衍简直是杀神临世。

“流锦,”宸妃又转身对她说,“这里乱哄哄的,你先回去休息。”

“我要和风仪姑姑一起去。”

叶流锦脱口而出。

“也好,”宸妃点头,“毕竟是求人办事,我不方便出宫,你代替我去,倒也显得诚心一些。”

“姑娘不要耽搁了,我们脚步快些,殿下也能少受些罪了。”

风仪拉着还想说话的叶流锦就走。

出去看到忧心忡忡的跪在地上的容才人,叶流锦起了坏心思,

“才人,萧琮只剩一口气了。”

容才人呆愣的看着远去的人影,尖叫一声,跌跌撞撞起身,不管不顾的冲进了泰和殿。

马车到了裕王府门口,叶流锦却迟迟不敢下车。

前世,也是在这里,漫天的大雨,她跪在王府前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

她忘记自己是怎么跑到裕王府的,只记得大门打开后,萧昭衍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难怪本王的人说找不到你,原来,你自己逃出来了。”

当时她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战战兢兢说道,

“求王爷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救我一命……”

大雨滂沱,黑天暗地。

萧昭衍并未撑伞,一步步走下王府的台阶到她跟前,依旧是清冷如同谪仙。

“你可想好了?进了王府,就再也没有叶二姑娘了,本王如今也是麻烦缠身,弄不好,你会被我连累至万劫不复。”

“你若愿意,我可以派人送你回陇西你父兄的旧部那,叶小将军虽死,陇西也一团乱,可不乏有忠心的人能收留你。”

她哪里还敢离开,被容婵和东宫那些人折磨得生不如死,她哪里还有半分的勇气远赴陇西。

“想好了,生死我都留在王爷身边。

萧昭衍沉默的看了她许久,两人被淋了个透彻,最后他声音暗哑说道,

“叶流锦,这次是你自己选的。”

“姑娘,姑娘?”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风仪看着出神的叶流锦,关切问道,

“可是身子不舒服?”

叶流锦的思绪被拉回,脸颊有些发热,她吐出一口浊气,“我没事。”

她就着风仪的手下了马车,抬眼便见到巍峨耸立的裕王府。

王府还是那个王府,只是今夜风平浪静,她也不似前世那般九死一生。

“方才已经同门房说明事情的原委,他们已经去禀告王爷了。”

风仪站在叶流锦身后,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姑娘身上透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凄凉。

“吱呀--”

朱红的大门打开,竟是萧昭衍亲自出来了。

“参见王爷。”

风仪赶紧躬身见礼。

“奴婢奉宸妃娘娘之命......”

“无需多说,本王已经知晓。”

萧昭衍蓦地出言打断,眼神却落在叶流锦身上。

“叶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一个站在台阶上,一个站在台阶下。

场面一如前世,可眼下二人的心境却全然不同。

叶流锦莞尔一笑,抬眼看着长身玉立的萧昭衍,

“王爷,我们又见面了。”


他今日饮了鹿酒,正是血气上涌之时,偏偏宸妃向来是要先沐浴的。

掀开帘帐,便看到轻纱遮面,脸若桃花的容婵,他一时有些惊愕,却难抵美人的诱惑。

事情结束后,他又恼怒不已,只觉得是宸妃故意安排,便把过错都推到宸妃身上,

“你是如何管理六宫的,自个人的寝殿还有外人踏入,要是管不好,干脆就退位让贤。”

宸妃咬着牙跪在他脚下,辩解道,

“臣妾哪里知道她起了这样肮脏的心思?”

“今日太后回宫,阖宫欢喜,宫人们放松了警惕也情有可原,说起来陛下也有错,连臣妾都分不清......”

梁帝额头上青筋暴露,怒不可揭,随手就将桌案上的茶盏往宸妃身上扔,

“你还敢怪到朕身上!”

“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

宸妃敏捷的一躲,茶盏应声而落,倒是没有砸到人。

“陛下如今朝着臣妾发这样大的火做什么?”

“今日在宫门,陛下看容婵的眼神,臣妾可都瞧见了,她那双眼睛十足十就是年轻时的容水月,陛下敢说自己没半点心动?”

“陛下若觉得是臣妾安排的,那就当是臣妾安排的吧,那臣妾先恭喜陛下抱得美人归了。”

“闭嘴!

宸妃并没有停下来,

“如今事情已经这样了,您倒是说说,如何处理?”

“您若是要纳她为妃,也不是不行,只说是临幸了臣妾宫里的宫人就是了,所幸她容貌有损,一年半载让她闭门不出,也不会造成什么大乱。”

这一提议倒是缓解了梁帝的几分怒火。

谁料到宸妃接下来便和赌气一般说道,

“只是琮儿那,陛下好好想想如何交待,他今日怎么对臣妾陛下也瞧见了,没准他还觉得是臣妾故意拆散他们把容婵往陛下身边送,往后把我这个亲娘当仇人一样。”

说着宸妃就红了眼,又是委屈又是怨怼。

梁帝才下去的火气蹭的一下又上来了,

“朕是天子!是他的父亲!需要交代什么?”

宸妃低下头,在梁帝看不见的地方撇撇嘴。

姓容的和姓萧的,果然一样不是好东西。

梁帝见宸妃不说话,扯了扯嘴角,强压下胸腔的怒火,

“她不能入后宫,你把人送去掖庭,处置了吧。”

“陛下?”

宸妃猛的抬头,心中有几分不适。

容家人固然可恶,但这样轻描淡写就夺了容婵的性命,是不是有些过于草率了。

且不说容婵到底该不该死。

他真的是半分不念及容才人的旧情......

如此薄情,宸妃不免觉得有几分心寒。

“皇帝说得对,处置了吧。”

沈太后被郑嬷嬷扶着进来,声音比白日里低沉了几分。

梁帝急忙起身行礼,又用袖口掩面,羞愧不已。

叶流锦从沈太后身侧闪出,飞快的上前抱住宸妃,语气哽咽,

“姑母......”

她哭的抽抽噎噎抬头看着梁帝,“陛下,都是臣女的错,是臣女引狼入室,才......”

“陛下要杀就杀臣女吧,和姑母没关系。”

宸妃将她护在怀里,泪水顿时夺眶而出。

沈太后眉头紧蹙看着抱作一团的姑侄两人,沉声吩咐,

“来人,把叶姑娘带下去。”

不光是叶流锦,就连沈燕霓也被沈太后勒令留在建章宫。

事涉隐秘,两个未成婚的姑娘确实不适合知道的太多。

叶流锦擦拭了眼角,担忧的看了宸妃一眼,最终一脸不情愿的被人带了下去,送回偏殿。

“霄云呢?”

才进偏殿,叶流锦脸上的表情就变了。


梁帝走后,萧琮也被带走了。

宸妃心里有气,只冷冷吩咐来接萧琮的宫人,“仔细看着些,若无大碍,也不用来回本宫了。”

她看着这孽障就来气,更是半句不提要请太医来看看。

待关雎宫清静下来后,宸妃才一脸疲倦的倚在软榻上。

叶流锦上前给她按按肩膀,有意无意说道,“今日多亏了裕王殿下,否则暖香只怕....”

宸妃跟着点头,眼神复杂,“裕王颇有先帝的风范,将来大梁交到他手里,必然民富国强。”

“只是,”宸妃不免担忧,“陛下的心思,似乎是想变卦啊。”

此事便涉及了一桩朝堂尽知的辛秘。

梁帝的皇位并非是从他父皇手上继承来的,而是从他兄长手上继承来的。

当年先皇于太极殿行宫召见梁帝,兄弟二人相谈甚欢,推杯换盏至深夜,才由先皇亲自送了梁帝出来。

翌日一早,太监推开殿门,却发现先帝已经断气。

朝堂大乱。

谁来继承皇位便成了最大的问题。

沈太后抱着年仅一岁的萧昭衍出现在宣政殿,由先帝的嫡子登基,才是正统。

可朝中清流却觉得,一个娃娃登基,最后执政的还不是沈家,外戚干政,必然惹祸,于是他们便推了梁帝出来。

此举,竟得到不少人的支持。

沈太后破口大骂梁帝居心叵测,蓄意谋害先帝,坐在宣政殿的台阶上直言让梁帝从她身上踏过去。

她是先帝的生母,也是梁帝的生母,谁也不敢对她有半分不敬,一时僵持不下。

可国不可一日无君。

最后是沈太傅出来提议,由梁帝登基,再立萧昭衍为太子。

梁帝一口答应,跪在沈太后的跟前涕泪横流,更是承诺日后定对萧昭衍视如己出。

可偏偏萧昭衍被立为太子的当天就高烧昏迷不醒,药石无医。

沈太后绝望之际,抱着命垂一线的萧昭衍去了司天监。

司天监监正兼大梁国师南宫刈卜了一卦。

卦象显示,太子年纪尚小,难以承受东宫的福泽。

无奈,死马当活马医的沈太后再次找到梁帝,改立萧昭衍为裕王,并加封尚书令。

大梁有例,若无太子,便以身居尚书令的王爷为尊。

让年仅一岁的孩童身居尚书令,此举虽荒唐,却也保住了萧昭衍的地位。

大局已定,从此也相安无事许多年。

直至萧昭衍成年,履尚书令一职,统领六部官员,气氛便开始变得有些微妙。

梁帝有四位皇子,又岂会真心把帝位传给萧昭衍。

可内有沈太后把萧昭衍看得和眼珠似的,外有当年先帝旧部虎视眈眈。

梁帝纵然想做什么,也无从下手。

叶流锦见宸妃怅然,笑道,“有沈太后和沈家在,陛下岂能轻易变卦。”

前世,沈太后活着的时候,一切都安稳如常。

所有的变故都是沈太后病死在建章宫开始的。

叶流锦深吸一口气,这一世,无论如何也要保住沈太后的命。

“太后去慈方寺祈福,算算日子也该回来了。”

宸妃随口一提,却让叶流锦心有些微颤,她问道,“那沈姐姐呢?”

“你不是向来不喜欢她么?”宸妃诧异,“今日怎么改口叫姐姐了?”

叶流锦笑得有些不自然,

“我算看清了容婵的真面目,她往日总是与我说沈姐姐心里瞧不上我,我看沈姐姐是瞧不上她才对。”

容婵今日说的话,破绽百出,她不信,陛下更不信。

可陛下的心,总归是偏袒容家,若非眼下要稳住叶家,只怕陛下也觉得萧琮娶容婵更好。

“你能明白,再好不过。”

宸妃满眼疼爱的看着叶流锦,哥嫂去得早,这孩子虽然养在自己身边,可性子却十足十的像她父亲。

牛一样的脾气,又倔又心思敏感。

别人说什么也听不进去,只能等自己想明白。

“你那暖香......”

宸妃顿了顿,轻叹一声。

“也别难过,回头姑母......”

她刚想安慰叶流锦,却见她面无波澜。

“姑母,我不喜欢暖香,”叶流锦抽了下鼻子,“她总拿长姐和哥哥来教训我。”

“有时候她说的话也不是全然不对,可我有姑母教导,哪里轮得到她说教。”

宸妃大喜,这孩子总算开窍了。

“我早与你说了她不是个好的,你回回护着,如今也好,回头姑母给你挑个好的。”

“我要会拳脚功夫的。”

叶流锦半点不客气,凑过去笑嘻嘻的看着宸妃。

“胡闹,宫人都是从掖庭出来的,姑母上哪里去给你找会武功的?”

宸妃嘴上责怪,眼神却十分宠溺。

叶流锦不依。

“风仪姑姑就会。”

“风仪是你祖父送来的,岂是掖庭的人能比的。”

“那我要写信给姐姐,让姐姐也给我送一个厉害的人来。”

“越发胡闹,”宸妃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姐姐镇守陇西,岂能为这点小事去烦她。”

叶流锦抱着宸妃的手撒娇,“姑母帮帮我嘛。”

率真的样子让宸妃心软得一塌糊涂,搂着她,“好好好,姑母让人留意一二。”

“嗯?你的海棠簪子呢?”

宸妃目光落到她空荡荡的发髻上。

叶流锦伸手没有摸到发簪,也是一愣。

还真掉在太液池了?

“约莫是掉了。”

这是她最喜欢的簪子,她心里还是有几分惋惜。

“罢了罢了,改日姑母让织造司再给你打几个新花样的簪子。”

“嗯。”

叶流锦顺势滚到宸妃的怀里,心里却忍不住嘀咕,不知道还在不在太液池,那是陇西送来的生辰礼,丢了未免可惜。

夜色沉寂,皎月悬挂空中。

裕王府早早点了灯笼。

书房里,萧昭衍在烛火下摩挲着手里一根做工精巧的海棠并蒂发簪。

簪子的尾处刻了一个小小的锦字,无不彰显着陇西对她的宠爱。

忆及白日见到的人,他唇角含笑,俊美的脸庞染上几分柔和,明明是个张牙舞爪的小猫,却偏偏要装作娴静的兔子。

海棠花样的簪子,绣着海棠花的衣衫,时常去海棠园散步。

她果真是对海棠情有独钟。

“王爷,”一道人影闪进书房,“宫里传来消息,说宸妃命掖庭到宫外挑两个会拳脚的侍女去。”

萧昭衍将海棠簪子放入一只上好的楠木盒子,眼睑微垂带起一片笑意。

“你亲自去挑两个还不错,送到掖庭去吧。”

“是。”


隔日,本该送出宫去的容婵却因为容才人吐血昏迷而留了下来。

梁帝来瞧过一回,又脸色阴沉的走了。

叶流锦踏入飞霜殿时,绿染急忙迎了出来。

“叶姑娘,我家才人尚未清醒,怕是不能......”

“我来找容婵的。”

叶流锦说明来意。

绿染被她噎得面色一僵,很快又恢复如常,笑道,

“奴婢这就带您过去。”

昨夜容才人擅自出了飞霜殿,被宸妃抓了个正着,送回来的时候又昏迷不醒。

绿染吓得魂飞魄散,生怕容才人说了不该说的。

这会儿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叶流锦的神色,试探道,

“奴婢斗胆问一句,昨夜才人可是冲撞了宸妃娘娘?”

叶流锦冷眼看着她眼底闪过的慌乱,心里有数,这个绿染,果然知道些什么。

“没什么,姑母忧心三皇子的身体,见容才人深夜在宫中晃荡,一时迁怒训斥了几句,哪知才人受不住,竟是怒火攻心,吐出血来。”

“姑母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特意让我传话,才人缺了什么尽管开口。”

听她这么说,绿染才如释重负。

萧琮的身世秘密,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当年事情做得极为隐秘,就连太后都不知道真相。

就算容才人行为异常,宸妃也不会往那方面想。

思及此处,绿染神色迅速恢复如常,一边道谢一边领着叶流锦去了容婵的住所。

容婵穿了一身半新不旧的衣裳,看到光鲜亮丽衣着华贵的叶流锦,先是艳羡,随后飞快地闪过一丝嫉恨。

不光如此,叶流锦缓步而来的淡然和身上那份从容自若的优雅贵气,更是让她无地自容。

容婵咬了咬唇,很快扬起笑容迎了上来,“流锦妹妹,你怎么来我这里了?”

叶流锦不客气的坐下,漫不经心说道,“昨日关雎宫我出手拦了你,手上的力道有些重,来看看你有没有被我伤着。”

容婵脸上的笑顿时有几分僵住。

提起昨日,她又羞又恼又臊得慌,有些不然地回道,

“你也是为了我好,昨日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

半句不提她和萧琮之间的事情。

她不提,叶流锦也不问,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叶流锦大大咧咧的坐着,容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一直站在她身侧。

过了许久,容婵终于忍不住了,

“你是不是想问我和三皇子之间的事情?”

见她按捺不住了,叶流锦淡淡一笑,“你和萧琮之间,果真如他说的那般?”

容婵定了定神,“我没有。”

“好,”叶流锦极快的应了,“我信你。”

她的态度却让容婵心里一愣。

叶流锦慵懒的坐着,抬眼看着容婵,笑道,

“今日我来找你,就是问清你的心思,昨日那般情况,就算有什么,你也不敢说,容姐姐,我都明白。”

“我本想着,你若真与萧琮郎情妾意,我也愿意成全你们,姑母和陛下那里我去说,左右我与他只是赐婚,并无真感情。”

“可你说没有,那只能算了,哎,到底是我枉做好人了。”

她一番话说完,容婵脸一阵青一阵白。

叶流锦起身,有些为难的看着她,

“到底是因为你起了这场官司,姑母心里还是有些不爽利的,我也不瞒着你,姑母有意为你赐婚,等你回家待嫁,萧琮的那点儿心思也就没了。”

“可惜你父亲官位不高,我纵然有心,也不能让姑母帮你找个世家贵族,但找个与你家门当户对的,不难。”

容婵一惊,顾不得委屈,急急道,

“我的婚事自有父母和姑母做主,不劳宸妃费心。”

“容姐姐,”叶流锦冷了脸,警告道,“姑母执凤印,她为你赐婚,便是陛下也不好驳了。”

容婵急得想哭,她若只能嫁给门当户对的小官之家,还费这功夫进宫做什么?

宫里的富贵早就迷了她的眼,再让她去寒门破落户,她岂会甘心!

看着容婵紧张的模样,叶流锦意味深长说了句,“其实我倒希望容姐姐留在宫里,你我相伴有三年之久,如今就为萧琮几句话,竟让你我姐妹分离,实在可惜。”

“再有姐姐才貌双全,蕙质兰心,那些个平庸之辈哪里配得上你。”

“我......”

容婵咬咬嘴唇,

“流锦妹妹,其实我......”

她话还没有说完,叶流锦突然眼睛一亮,冷不丁的说了一句,“我倒是有个主意。”

容婵一个激灵,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妹妹可有好法子?”

“哎,不行不行。”

叶流锦又泄了气,叹息,“是我糊涂了,怎么能想出这样的馊主意。”

“不行不行,这样虽可以让姐姐留在宫里,享尽荣华富贵,可却误了姐姐终生。”

听到“留在宫里”,“享尽荣华富贵”,容婵的心就像被猫抓了一样,急不可耐的说道,

“妹妹,你是不知道,昨日姑母也说要送我出宫,如今连宸妃娘娘也......”

“你有什么法子,只管说与我听,好与不好,不是还有我自己决定么?”

叶流锦目光一闪,故作为难的叹了几声,最后仿佛下定了决心。

她招呼让容婵附耳过来,低言细语。

“这怎么行!”

容婵惊呼出声,手上的帕子死死捂着嘴,眼中盛满了不可思议。

“我就说不行,”叶流锦话语里多了几分歉意,“姐姐就当我没说过。”

顿了顿,又不经意的说道,“也不知道容才人怎么想的,半点也不为姐姐说话。”

容婵的心快跳出胸腔,因为紧张就连脸上也是红彤彤的。

“今日我便先回去了,姑母那边我给姐姐说和说和,倒也不急着让姐姐出宫,你我姐妹还能在一处说说话。”

叶流锦慢悠悠的起身。

容婵拽紧手中的绣帕,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妹妹慢走。”

待叶流锦的身影消失在回廊的尽头,容婵这才转身回屋关上房门。

她背靠在紧闭的门上,再也支撑不住的慢慢滑下。

耳边不断地回荡着叶流锦对她说的话,

“做不了皇子妃,你可以做帝王妾。”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