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南川宁风笙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的魅力怎么一路狂飙南川宁风笙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西门少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两人的吻缠绵悱恻,空气里都是水泽声,银线拉成了丝。林蕾西攥着餐刀,恨恨瞪着那对旁若无人亲吻的人影,一张脸气得清白。爵哥……从来都没吻过她的唇。莫斯老脸一红,宁小姐今天作风真是大胆啊,和少爷在一起三年,这头一回啊!果然女人之间争风吃醋起来,也很刺激。……气势磅礴的车队驶过,十辆黑色轿车停在芭莎婚纱馆现场。大理石台阶在长靴下发出踩踏声,男人抬手摘下皮质手套,那凌厉的动作宛如猛禽收拢羽翼——光芒顺着他的眉骨淌下,深邃的脸是刀刻般的锋利线条,那双凌厉黑瞳淬着毒的冷光。经过的行人全都忍不住张望,被这男人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震慑。更夺人眼球的是,在他怀里搂着两个绝美的女人……宁风笙被南川世爵右手搂着柔软腰肢,而林蕾西则挽住了南川世爵左手腕。这就是...
《重生后,我的魅力怎么一路狂飙南川宁风笙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两人的吻缠绵悱恻,空气里都是水泽声,银线拉成了丝。
林蕾西攥着餐刀,恨恨瞪着那对旁若无人亲吻的人影,一张脸气得清白。
爵哥……从来都没吻过她的唇。
莫斯老脸一红,宁小姐今天作风真是大胆啊,和少爷在一起三年,这头一回啊!
果然女人之间争风吃醋起来,也很刺激。
……
气势磅礴的车队驶过,十辆黑色轿车停在芭莎婚纱馆现场。
大理石台阶在长靴下发出踩踏声,男人抬手摘下皮质手套,那凌厉的动作宛如猛禽收拢羽翼——
光芒顺着他的眉骨淌下,深邃的脸是刀刻般的锋利线条,那双凌厉黑瞳淬着毒的冷光。
经过的行人全都忍不住张望,被这男人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震慑。
更夺人眼球的是,在他怀里搂着两个绝美的女人……
宁风笙被南川世爵右手搂着柔软腰肢,而林蕾西则挽住了南川世爵左手腕。
这就是寻常男人都艳羡的左拥右抱。
如同宫殿般的婚纱馆,所有员工整装待发,经理弓着腰:“南川少爷,婚纱一共有五十套,全是出自名家设计师……”
宁风笙这才知道,南川世爵早就让人定制婚纱了。
从头至尾,他就没打算采用她的设计——
“最出彩的银河之泪,是根据星河的灵感设计,作为主婚礼服。”
灯光下,那条被称为“银河之泪”的婚纱正在呼吸。
七层意大利真丝欧根纱垂下,三万颗钻石从抹胸处炸裂,如同银河被揉碎后重新编织。
二十米长的拖尾流淌着古董蕾丝,每寸经纬都缝着保加利亚玫瑰,行走时空气里会落下带香气的星屑。
头纱用科莫湖天鹅绒羽织就,边缘缀着十二位王妃的婚戒,当教堂钟声穿透轻纱,那些铂金碎末会与新娘的眼泪共振发光。
这条婚纱只是看一眼,就让人屏息的地步……
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价值不菲。
宁风笙的指尖抚过缀满碎钻的裙撑,真美……
南川世爵是用了心的,并没有对这场婚事敷衍了事。
她的心口为什么会这么酸涩疼痛?
林蕾西也被这奢华的排场震慑了,笑得合不拢嘴。
店员簇拥着她,正对着三面镜调整星空头冠,镜中倒映着南川世爵把玩打火机的侧脸——火苗跃动的频率与宁风笙睫毛的震颤完全同步。
“她们是姐妹吗,好像一对双生花啊……”
“肯定是妹妹来帮姐姐参谋婚纱啦。”
“妹妹更美,比姐姐要美多了。”
“嘘,被南川少爷听到你不想干活了?”
“可惜,我也觉得少爷跟妹妹更搭。”
宁风笙紧紧攥着那条婚纱,看着店员就要取下来给林蕾西试穿……
“你想穿?”南川世爵戏谑的嗓音响在头顶。
宁风笙满脸失望:“可这是你给林小姐定制的。”
“给她穿。”南川世爵淡声说道,“反正丧服和婚纱都是白色。”
“爵哥……”林蕾西的眼睛红了,“她穿了那我穿什么?”
“我们还有一条极夜之光,也很美……”经理捧着鎏金画册说道。
林蕾西尽管心有不甘,却不敢忤逆南川世爵的意思。
几个店员悄悄议论:“妹妹不是来参谋的吗?怎么她也试穿上了?”
“果然他们才是一对?南川少爷那眼神恨不得一口吞了她……”
当宁风笙拖着二十米长的裙摆出现时,南川世爵的手指差点被烟火烫到。
光芒穿过三万颗顶级白钻,在她周身织成星辉,万丈闪耀。
说着话,他的手指已经划开了免提。
“三天后,上午十点老地方,南川集团的账本,或者伪造的汇款记录。笙笙,把他送进监狱那天我就娶你。”
宫烨温润的嗓音却说着最恶毒的狠话。
南川世爵奋力一掷,手机狠狠摔碎在地上,裂开了屏幕。
“宁小姐需要多少假证据送我进监狱?”南川世爵冷笑着,水晶烟灰缸砸在地上,“还是想让我亲自教你怎么伪造?很好奇一件事,宫烨知道你怀过我的种还肯要你?”
宁风笙眼睛瞠然大睁着,突然领子被一把揪起。
南川世爵按着她的头,往地上的碎渣压去:“别摆出这副无辜的脸,我每次都被你欺骗……宁风笙,干脆我杀了你,我再去死,你就称心如意了?”
宁风笙认命地闭上眼,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这么急着当宫太太,不如先试试丧服!”
当她的脸就要被揉进那一把碎玻璃渣时,他又狠狠提起她的后颈扔上了床。
南川世爵粗暴地撕扯着衣服,单腿跪上床:“每天对着最恶心的人屈辱承欢,爽吗?”
“……”
“宁风笙,我再来让你爽一次?”
她最恨被他碰,每次那副表情都像上刑。
她当然想一次次守着她的身子,最好洁白如玉地、完整地交给她的宫烨。
可惜她失算了,不仅身子守不住,还怀了他的孩子。
“我没有想要把你送去监狱……我不会那么做。”宁风笙看着他的身影笼罩下来,只是颤抖着伸出手,抱住他炙热伟岸的身躯。
南川世爵衬衣大剌剌敞开着,结实腹肌贴上她的小脸。
宁风笙从没有主动这样亲昵过他,脸上挂着泪水,在他腹部来回地摩挲了两下。
南川世爵浑身僵硬如铁,背脊紧紧绷起,宛如一张蓄势待发的弓。
“不管你信不信,我以后再也不会为宫烨做事,更不会伤害你……南川世爵,我爱上你了。”宁风笙轻轻哽咽着,“是我蠢,以前没有发现你有多好……我瞎了眼把宫烨那种坏人错当作爱人,我现在清醒了,你给我一个机会不行吗……”
南川世爵低垂着眼眸看着她,她滚烫的泪水砸在他心口。
“南川世爵……我爱你……”宁风笙抬起泪痕交错的脸,小手勾上他脖颈,轻轻吻过去。
南川世爵瞳孔紧缩。
当她颤抖的唇贴着他,他却咬破了她的舌尖。
“这种演技,宁小姐屈才了……”
南川世爵坏笑起来,“上次你在我身下哭的时候,喊的是他的名字……”
这才过去多久,她说她爱上了他?
宫烨是她青梅竹马的恋人,她爱了二十年,怎会移情别恋于他?
“你不是一直想娶我吗,我嫁给你,你再也不放我走,好不好?”宁风笙哭得小脸发红。
“可以啊,你去把求婚戒指捡回来。”
“真的吗?”宁风笙眼睛发光,就像溺水的人抓到最后一块浮木,“我真的捡回来,你就跟我结婚?”
南川世爵勾起她一张泪痕兮兮的小脸:“好。”
“你从来没对我撒过谎……你答应过我的事,每次都会做到。”宁风笙吸了吸鼻子,“这次也一样?”
“一个星期,找不到你就滚出玫园。”南川世爵眼眸深谙,扔下她转身走出起居室。
……
清晨,莫斯发现宁风笙蜷缩在带刺的藤蔓里,戴着防护手套的手被勾出鲜血。
尽管她穿了很厚一层的防护服,也尽量小心地避开荆棘……
还是不可避免地受伤了。
“宁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别管她,”南川世爵冷笑,弹落烟灰,“宁小姐最擅长扮可怜。”
那个躬在后花园的背影一刻没停,半夜三点,她还打着电筒在月光下翻找。
身上的衣服勾得满是血痕,鞋子陷进泥泞里。
她扒开带刺的藤蔓寻找……
五天后,宁风笙身形踉跄,摇摇晃晃,却契而不舍地在荆棘丛里扒拉着。
没道理会找不到,上次只用了三天时间。
“少爷,宁小姐的肺部感染,再这样下去……”
“死不了,”二楼窗台上,南川世爵捏着婚戒抵在唇间,“毕竟我呕出的血可比她的红。”
第六天,高烧40度的宁风笙倒在床上,面色苍白,伤口化脓……
医生为她简单清理消毒了伤口,敷上药。
她迷迷糊糊间,看到南川世爵噙着冷笑站在床边,手里勾着他的新欢:“时限快到了,找不到宁小姐应该准备滚了。”
“南川世爵……能不能……”宁风笙在空中徒劳地抓着他,“再给我几天时间……”
“不能。”南川世爵将女人按在怀里,亲吻着脸颊,“真脏……替身都比你干净。”
宁风笙突然拔掉输液管,带着高烧爬下床。
南川世爵瞳孔剧烈震动着。
她一向倔强,曾经是……现在还是。
宁风笙脚踝还缠着绷带,身上到处是长长短短、大小不一的划伤。
她去楼下穿上防护服,不顾窗外的雷雨交加,又走进了荆棘丛。
莫斯撑着伞追进雨幕里:“宁小姐,你这是在找死。”
“我必须找到,时间快到了,没有时间了……”宁风笙高烧不清,迷糊地呢喃着。
“你永远都找不到,因为那枚戒指……在少爷手里。”
宁风笙长久弓着的身躯突然一僵,像是被重石压断了,身体栽进花丛之间……
她的身体扎到花刺,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
苍白的嘴唇轻轻哆嗦着,她惨然失笑……
戒指在南川世爵手里,他那天只是做了个假动作,其实根本没扔。
所以,她永远都找不到,他也永远都不会娶她了……
莫斯叫来几个佣人,把奄奄一息的宁风笙抬上楼。
她高烧不退,彻底陷入了昏迷。
在梦中,她看到南川世爵为她举办的求婚现场,浪漫而盛大……
他把她扣在怀里,俯身亲吻她时,将戒指渡进她嘴里:「笙笙,嫁给我……」
「南川世爵,你放过我吧,为什么偏要是我……」
她这么喜欢烧东西,为什么不在他身上淋满酒精,把他给点燃了……
所有的甜蜜过往,所有的爱恨纠缠,所有日日夜夜相处过的时光……都即将被这场大火吞噬干净……什么也不会给他剩下。
仿佛那跳动的火焰里,映着一对拥抱的人影。
南川世爵蓦然伸手,穿过火堆要去捞着什么……
笙笙……
一口腥气的血迹从胸口涌出,滴过嘴角。
暴雨骤然而至。
仿佛上帝对他的垂悯,轰隆的炸雷声,伴随着瓢泼而至的大雨。
还在往外拎着水桶的莫斯庆幸地笑了……
有大雨的加持,火焰很快在雨雾中扭曲成青烟。
南川世爵颓然跪在滚烫的灰烬里扒拉残骸——
铂金包金属扣烙红他的指尖,烧卷的油画框割破掌心,他像感觉不到疼的野兽刨着。
“少爷,你用棍子找啊!”莫斯又浇过来一大桶水。
南川世爵淋在暴雨之中,浑然忘我地在废骇中扒拉着。
宁风笙被雨雾模糊,她不知道他在扒拉什么……有什么东西是不顾性命地重要……
直到南川世爵翻开一个被烧焦的铁盒,翻出一块银色硬盘,大雨冲刷着上面的刻字:
「笙笙记忆收容所S&J」
宁风笙看见他西装内袋露出半张烧焦的婚纱设计图,在最末尾写着:「我的笙笙要穿鱼尾裙,她喜欢大海,像上岸的小美人鱼。」
她跪下来抱住颤抖的男人,心口溢出滚烫的哽咽。
“南川世爵……这就是你要找的东西……?”
“看我当小丑很快乐?”他突然抓起硬盘往他额头砸,血从眉骨滑到唇畔,“烧啊!把这些都烧成灰!”
“为什么?”她无法置信,“这里面……”
“不过你没机会了,硬盘里的资料我会再备份……”他偏执地狂笑着,“存在瑞士银行保险库……等我死了陪葬,你也别想再碰到它……”
“别说了……”她吻住他带血的唇,尝到咸涩的雨和泪。
“滚开!”他恶劣地推开她。
宁风笙抓住他大手时,摸到温热的血。
昨晚他站在书房里说有关她的一切都会忘掉,腹部上的纹身明天就去洗掉。
此刻那处皮肤却红肿发炎,明显是刚补过色……
……
南川世爵按下播放键。
屏幕亮起,宁风笙蜷在画室里画设计稿;宁风笙垂眸给蔷薇剪枝;宁风笙第一次做甜品……
去年台风,她的童年照片被洪水冲走了,他找了三个月才复原……
“幼稚。”他轻声哧着——
屏幕里少女时代的她,穿着校服裙转圈,阳光把她鼻尖照成蜜糖色。
“圣母。”他挑唇——
屏幕跳转到暴雨夜监控,她浑身湿透抱着牛皮纸袋,袋口露出湿漉漉的流浪小猫。
“呵。我的名字。”他突然冷冷地勾唇笑了——
屏幕里是宁风笙午睡的侧颜,那天阳光大好,她趴在他腿上,梦呓里叫出的是他的名字。
“少爷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也不肯打针吃药……昨晚在书房里睡了一夜……”
宁风笙打开房门,除了她,没人敢不经过他的同意擅自闯入。
南川世爵正仰靠在沙发上,一只手还握着遥控器。
高定衬衫浸透冷汗,他的脸是一片病态的艳色……
此刻大屏幕上晃过「笙笙孕期护理记录」几个字样,她呼吸凝滞,他们还未生过孩子!
她侧头看去,原来那是从她怀孕开始的生活记录……
只是记录到她孕期5个月的时候,就终止了。
“少爷需要破伤风针。”家庭医生提着药箱赶到。
“滚。”南川世爵突然攥紧遥控器砸向落地窗,“谁准你们进来的?”
“我。”宁风笙拿了毛毯给他盖上,“你发烧了。”
南川世爵把毛毯扔开,冷笑着说道:“不必你猫哭耗子,假惺惺。”
“……”
“滚开,全都给我滚出去……”
宁风笙沉默着,扳开他灼烫的手掌,捏着医用棉签在他烧红的伤口涂抹酒精和药膏。
他推开她,她很快又迎上来。
南川世爵第7次把水杯砸碎,她撕开黏连皮肉的衬衫,帮他清理着伤口——
“非要我穿着丧服参加你婚礼?”
南川世爵一定是烧糊涂了,否则怎会梦见那个没有心的女人来照顾他!
她垂着长长的睫毛,细心地给他的每一处伤口消毒上药。
她那眼神如水般温柔,快要将他的心化开。
“南川世爵,吃药。”她轻柔地唤着他。
南川世爵瞬间从迷糊中清醒——这女人昨晚不是走了?怎么还待在这。
“滚回宫家当你的金丝雀,还是宫烨满足不了你?”他抬手将药瓶打落。
宁风笙在满地碎瓷里捡起药瓶:“医生说你发烧了,42度,再不退烧会烧成傻子。”
“装什么贤妻良母?”他掐住她的后颈按向滚烫的胸膛,指尖恶意地捻动她的唇瓣,“去年给我下毒时……可没见你手抖。”
宁风笙想起他中毒那夜……她用银杏叶煮汤,不过是想让他昏厥,却下多了剂量,差点让他不省人事……
她咬咬下唇,将药丸塞进他嘴里。他狠狠咬住她的手指,药片混着血沫在舌尖化开……
南川世爵舔舐着她指尖上的血迹,笑得像个恶魔。
忽然一把撕碎退热贴远远扔开。
“南川世爵,你别闹。”她撕开一个新的退热贴按在他脑门。
“闹?”他冷笑斐然,“你不是巴不得我死?我烧成傻子,你最开心……”
又一次将退烧贴撕下,狠狠摔飞了出去。
宁风笙只好用毛巾裹着冰块,轻柔地按在他额头敷着。
“冷……”滚烫的唇游移到她耳后,手指插进她发间扯向他,“比你的心还冷……是不是只有那只宫狗捂热过?
她一直知道后院里养着几只烈性看门犬,但她小时候被恶狗咬过,心理有阴影,从没有踏进过狗舍。
南川世爵知道她怕狗,平时她在院子里走动时,就会让人把狗拴着,遛狗也会避开她。
“你们认识我?”宁风笙试探性抬手。
“汪~~~”杜宾犬臣服趴地,甚至用脑袋拱着她的掌心。
这是看门狗最基本的职责——认主。
哪怕宁风笙从未亲近过它们,它们也认识!
宁风笙怎么知道,南川世爵每天都会让佣人把她的衣物拿给狗闻,让它们每天熟悉气味,以免它们哪天撞到宁风笙,有伤害到她的可能……
“少爷,你看……连杜宾犬都认主。”
南川世爵牙关咬紧,暴怒中徒手掰断窗框,木刺扎进掌心的痛楚令他清醒。
“真的认识我……不会咬人……”宁风笙抬手揉了揉,另一只狗也凑过来要她揉揉。
宁风笙一手一个揉着头,两只杜宾犬竟躺下来撒着娇,任由女主人抚摸。
“原来你们和南川世爵一样,都只是长得可怕……”
二楼突然传来钢琴暴鸣。
南川世爵弹奏的《安魂曲》刺破冷空气,在暴戾的音节里听见瓷器碎裂声——
他暴怒的时候就喜欢砸东西。
凌晨三点十七分,宁风笙呼吸沉重,每一阵冷风都刮得她生疼,像刀在她的肌肤上割过。
南川世爵举着夜视望远镜,看她的手指在地上一笔一画着什么……
每一个动作连成的比划,是他的名字。
「南川世爵……南川世爵……南川世爵……」
南川世爵的胸口发窒,突然砸碎酒柜,波尔多红酒浸透波斯地毯像凶案现场。
“装可怜给谁看?”他压抑地低吼,却将退烧贴捏成团塞进胸口口袋。
莫斯的话言犹在耳:宁小姐淋了水又在外面冻了一夜,脸色潮红得厉害,好像发烧了……
一辆路过的车打过来远视灯,照亮宁风笙苍白的小脸时,南川世爵发现她在用胸针割腕。
鲜血流过瓷白的肌肤,滴在青砖上蜿蜒成玫瑰图腾。
南川世爵猛地按响警报器——
保镖冲出去的瞬间,他正把急救箱从二楼窗口抛下。
“别碰她!”南川世爵的咆哮划破黑夜,他看着保镖拽起宁风笙,动作粗鲁似要折断她手臂,“谁敢碰我的东西!”
宁风笙身体沉重无比,每一口呼吸都炙热滚烫。
她又困又冷又饿,但不敢睡,害怕睡着了会冻死在这里。
偏偏,抑郁症发作……
她半磕着眉目,昏迷前最后看见的,是南川世爵赤脚奔来夺过她手里的胸针,为她手腕被划破的伤口止血。
他把她狠狠按进怀里,炙热的胸膛贴着她冰凉的唇,心跳声怦然作响,与18岁那夜她把自己送到他房间的交撞声重叠。
“宁风笙……”他狠狠咬着她的耳朵,“你赢了……”
在他们的情感博弈中,她从来就没输过。
“你想要我怎样?这次是要我的命,我也给你……”
沉闷的低吼仿佛从地狱里发出,他抱着奄奄一息的她浑身颤栗不止。
……
39度7,高烧不算太重。
“冷……”宁风笙无意识地蜷缩着,浑身僵冷得厉害。
南川世爵将她放进浴缸里泡着,小心地避开她不能沾水的伤口……
宁风笙很快被暖意包围,驱赶了那冰天雪地的冷意。
当她被抱上大床,属于南川世爵的雪山松木香让她充满了安全感,那是独属于他的气息。
她恍惚中看到南川世爵单膝跪地,正在擦拭她足底的擦伤。
没有看到有关于林蕾西的文件夹,全都是她和南川世爵的。
或许这台电脑他比较少用,没有导入新的照片或资料吧。
宁风笙找了几圈,确定找不到任何林蕾西的痕迹,打算下机的时候,她忽然想起,南川世爵说——
「曾经是,现在觉得每一幕都是我的人生污点,我恨不得从来没遇见过你,从来没有爱过你。每每想起我爱过这样一个女人,都令我感到恶心!」
这些人生污点,他竟然忘了删掉。
宁风笙一个个将文件夹全都拖进回车站,还顺手给粉碎了。
粉碎后,垃圾就找不回来了,这样不需要南川世爵来清理电脑上的垃圾,她清理好了。
免得他什么时候登陆电脑看到那些「人生污点」,又要大发脾气。
在电脑上搜索无果后,宁风笙又想起书架——
南川世爵不止喜欢储存电子照片,还喜欢打印下来。
光是她的照片,就打印了几十本的相册,放了大半个书架。
她也不知道南川世爵打印这些干嘛,平时他想看也是用手机、电脑,很少会去翻阅相册。
宁风笙在每个书架里都找了一遍,没有看到林蕾西的照片……
她很失望,可能他们的照片没有放在玫园,在另一个家里没搬过来吧。
不过,她倒是把自己的相册本全都整理出来,数了数,89本,又大又厚重。
这些分了十几摞,宁风笙一摞一摞搬到了楼下去。
四月天,客厅里的壁炉燃着炭火……
宁风笙坐在椅子上,把照片从相册里抽出来,一张张丢进壁炉里。
相片被火苗吞噬着,一会儿就烧没一张。
宁风笙还从来没欣赏过自己的照片,许多都是她没见过的,抓拍的、偷拍的、从监控录像里截取的……
南川世爵真的很怪癖,弄这么多照片,现在清理起来都麻烦。
宁风笙边看边烧,很多记忆随着照片的情景在脑海中浮现……
她时而哭,时而笑,时而怅然若失。
后来她索性不敢看了,就麻木地往壁炉里扔着照片。
因为越看心越痛,阵阵抽搐的痛,眼泪根本停不下来。
莫斯经过一次,看着她边哭边烧东西,也不敢上去打扰……
傍晚的时候,南川世爵回来了,经过客厅也看到她蜷在椅子上在往壁炉里烧东西。
空气里都是焦糊的味道,他冷冷讽刺了两句,上了楼。
宁风笙一直烧到半夜三点,才把89本相册全部烧空。
她小脸挂满泪水,困倦得就窝在椅子上睡着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她还睡在椅子上,身体保持着那个姿势……
如果是以前,南川世爵早就把她抱回了卧室。
当然了,现在的她就像玫园的幽灵,没有人在乎她在干什么。
偶尔南川世爵想起她来的时候,会过来挖苦嘲讽她几句,或者把怒气撒在她身上,想到什么屈辱她的新方法也会来折磨她一下。
宁风笙揉了揉脖子把烧空的相册集抱去院子里,扔进了垃圾桶里。
她捶打着酸软的脖颈上楼睡了一会儿,苦恼着地想着要去哪搜刮林蕾西的信息?
南川世爵的手机——
这是他随身带的物件,若有新照片一定会存放在里面。
晚间,趁着这个男人去洗浴的时候,宁风笙摸进他房间,在床头柜上看到充电的手机。
他有每天沐浴的习惯,手机这时候都会搁在老位置充电。
宁风笙打开屏保锁,锁屏照片是他亲吻她的脖颈仰起的弧度。
他告诉过她屏锁密码,也录入过她的指纹,说他的手机她随时可以去翻……
她试着用指纹进入一次,成功。
他没换密码也没删她指纹……
宁风笙心里酸酸的,虽然他说他对她没有秘密,但她从来没有主动查过他的手机。
这是第一次,偷偷摸摸的,竟是为了偷点林蕾西的信息。
划开手机相册,又是密密麻麻的照片,怎么她有那么多照片的吗……
她怕南川世爵随时出现,也没时间慢慢欣赏,手指飞快地划拉着。
划到最新的照片,是三个月前了……
南川世爵带着她最后一次去医院做四维彩超,照的宝宝图片。
宁风笙心口呛然,泪意又一次漫上眼眶。
原以为他有每天都拍照记录生活的习惯,可原来她不在身边,他都不爱拍照的。
宁风笙将这些照片点了批量删除……留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帮他全部清空了,他不用再回首不堪,和林蕾西小姐结婚后尽快开始新生活吧。
门外响起脚步声,是林蕾西的声音:“我知道爵哥在洗澡,我又不进浴室,就在卧室里拿点东西。”
莫斯紧紧跟着:“林小姐,你知道少爷这时候讨厌有人打扰。”
宁风笙心脏一沉,差点吓得摔了手机。
“行吧,我等他洗完。”林蕾西无奈的声音。
宁风笙微微诧异,南川世爵不喜欢在洗澡的时候被打扰?
什么时候,他喜欢鸳鸯浴的习惯也改了……
……
莫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甚至双腿还在微微发抖,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屏幕的冷光打在少爷脸上,他一双黑色的眸子死死地盯着监控器,宁风笙跪坐在壁炉前,一张张烧毁了他积累多年的所有心血!所有……
南川世爵拳头快捏碎了,胸腔迸射着一股暴戾和绝望的气息——
她竟然把他书架上的相册集全部搬空……
她竟然把他电脑里一百多个照片夹全部粉碎……
她竟然把他手机里的照片全部删光……
她趁他不知情,把所有属于她的痕迹,都从他的生命中抹除了。连带着他那颗心,也一起被她揉碎。
宁风笙手里捧着织到一半的围巾,缩在后院一角,正在考虑把这围巾是扔了还是烧了。
南川世爵不需要她送的礼物,是她自作多情,应该扔了的。
“你还真会选地方,躲在这里——就以为我找不到你了?”黑暗的身影笼罩下来,南川世爵掐着她后衣领把人拎起,“宁风笙,你还真是贼性难改——”
“脏?那就让她回去后……”南川世爵笑得宛如一个恶魔,“舔干净你每根脚趾。”
几个模特面面相觑,发出集体的哄笑声。
果然宁风笙彻底失宠,被打入了冷宫。
……
离开Sheng时装周秀场时,宁风笙远远看到南川世爵将林蕾西抱上车。
她的脸颊火辣辣的,浑身都疼,一只耳朵听不清了。
要命的是,她的抑郁症发作了……
她从随身的包包里掏出两粒药丸,干咽了下去。
抑郁症还是初期,从最开始发作几分钟,到现在发作会持续1个小时。
宁风笙发现,每次都是受到过重的刺激才会发作,病情也随之加深。
她不想回玫园,那会更加刺激她……
但是偌大的北城,竟无处可去。
突然她想到一个好去处,幽静,放肆大哭没人知道,还可以和最爱的人说说话。
宁风笙给莫斯打了个电话,让他不用接她,她自己在路边打了辆出租车去了墓园。
暮色沉沉。
宁风笙跪在墓前,手指抚摸着冷冰冰的墓碑。
全世界最爱她的人——妈妈,就长眠地下。
在她16岁那年,一场车祸把妈妈永远带走了。
宁风笙双腿跪得僵了,额头抵着冰凉的石碑,呢喃随着白雾散在四月的冷风里……
守墓人踩着腐叶发出沙沙声,看见女孩掏出丝帕擦着拭母亲遗照。
“我想预订合葬位。”她摘下颈上的宝石项链递过去,“双人骨灰盒,要能装下我和妈妈……”
守墓人摩挲着珠宝说道:“这恐怕要经过宁先生的同意……”
“我爸已经结婚了,有了新的妻子!”
“可是按照规则……”
“加钱。”宁风笙摘下手上的珠宝链,睫毛挂着泪,嘴角却扬起完美弧度,“或者……把我砌进水泥封层。”
守墓人诧异地看着她,想必提出这种规则的人她是头一个。
“你可以选一个新的墓地,价格比这合算多了。”
“我只想和妈妈葬在一起,别让任何人找到。”宁风笙拿出一张纸,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像在签署某种死亡契约,“事成后,我会再付你五百万。”
最后一抹霞光消失之际,宁风笙将脸埋进母亲墓碑凹陷处。
眼泪流过脸颊渗入唇缝,苦涩像极了早晨那碗避孕药的味道……
她终于明白,原来死亡才是抑郁症患者最后的自救。
……
南川世爵浑身涌动着暴戾因子。
他扯开衬衫扣子,浑身散发着威士忌的暴烈气息。在莫斯第八次汇报“宁小姐手机关机”时,他终于暴怒,将酒杯狠狠掼碎在地!
莫斯欲言又止:“宁小姐会不会……不回来了?”
南川世爵冷笑:“她敢死在外面,我就把她全家的骨灰扬进护城河。”
暴雨中有娇小的人影渐近。
黎明时分她像一抹游魂飘进玫园,悄无声息,形单影只,浑身滴满雨渍。
南川世爵在二楼栏杆处盯着她回到玫园的落魄身影,喉结滚动着吞下所有质问——她径直走进二楼工作室!
整整一天,宁风笙把自己倒锁在房间里,谁去敲门都不开。
“宁小姐一天都没吃东西……”莫斯担心地说道。
“那就让她饿着,总不至于会饿死?”
“我看她回来的时候脸色很差。”
“滚开,关于她的事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莫斯叹了口气,离去不久就听到暴吼声——
“宁风笙!”南川世爵捶门的声音震耳欲聋,檀木门映出他扭曲的面容。
八个小时十七分钟,她锁了那么久。没吃一粒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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