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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助夫君仕途顺利,他却以青梅为先全文+番茄

顾染兮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顾深眉头微皱,大人的事和孩子无关,岂能为了大人的事为难这么小的孩子?顾泰也开了口:“晚宁,你先抱孩子回去休息。”沈安艺气得咬牙切齿,上辈子楚晚宁没少利用孩子来胁迫沈南汐,当时自己还是她的帮手!身为少夫人和一个孩子计较,传出去怎么都不像话,她和楚晚宁就是利用这一点,逼得沈南汐不得不吃哑巴亏。然而,她没想到现在这招数竟然用到了她身上!她恨得牙痒痒,但她这会儿什么都不能说,否则真就千夫所指了!楚晚宁并未立即抱着孩子离开,而是重重地想着沈安艺磕了个头。“少夫人,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也容不下我和小景,只求你不要怪锦晟。我今日就会收拾东西带小景离开,实在对不起。”“不行!”顾锦晟铁青着脸开口,“小景现在还病着,你要是将他带走,岂不是加重病情?况且...

主角:顾锦晟沈南汐   更新:2025-04-24 19: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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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锦晟沈南汐的女频言情小说《我助夫君仕途顺利,他却以青梅为先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顾染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深眉头微皱,大人的事和孩子无关,岂能为了大人的事为难这么小的孩子?顾泰也开了口:“晚宁,你先抱孩子回去休息。”沈安艺气得咬牙切齿,上辈子楚晚宁没少利用孩子来胁迫沈南汐,当时自己还是她的帮手!身为少夫人和一个孩子计较,传出去怎么都不像话,她和楚晚宁就是利用这一点,逼得沈南汐不得不吃哑巴亏。然而,她没想到现在这招数竟然用到了她身上!她恨得牙痒痒,但她这会儿什么都不能说,否则真就千夫所指了!楚晚宁并未立即抱着孩子离开,而是重重地想着沈安艺磕了个头。“少夫人,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也容不下我和小景,只求你不要怪锦晟。我今日就会收拾东西带小景离开,实在对不起。”“不行!”顾锦晟铁青着脸开口,“小景现在还病着,你要是将他带走,岂不是加重病情?况且...

《我助夫君仕途顺利,他却以青梅为先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顾深眉头微皱,大人的事和孩子无关,岂能为了大人的事为难这么小的孩子?

顾泰也开了口:“晚宁,你先抱孩子回去休息。”

沈安艺气得咬牙切齿,上辈子楚晚宁没少利用孩子来胁迫沈南汐,当时自己还是她的帮手!

身为少夫人和一个孩子计较,传出去怎么都不像话,她和楚晚宁就是利用这一点,逼得沈南汐不得不吃哑巴亏。

然而,她没想到现在这招数竟然用到了她身上!

她恨得牙痒痒,但她这会儿什么都不能说,否则真就千夫所指了!

楚晚宁并未立即抱着孩子离开,而是重重地想着沈安艺磕了个头。

“少夫人,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也容不下我和小景,只求你不要怪锦晟。

我今日就会收拾东西带小景离开,实在对不起。”

“不行!”顾锦晟铁青着脸开口,“小景现在还病着,你要是将他带走,岂不是加重病情?况且你现在根本无处可去!”

楚晚宁擦了一下眼角的泪,“锦晟,你就别管我们了,我本就命苦,你不该被我们拖累。”

许婧看了一眼楚晚宁,眉头紧锁,“晚宁,锦晟和安艺昨天才刚成婚,今日还要向长辈敬茶,这是我们顾家的家事,自会处理,你先回去吧。”

不论这就锦晟和安艺闹得再不高兴,这会儿也不该有个外人在此掺和,若真让人误以为锦晟和一个孀妇有关系,那才是真的完了!

“是,大夫人。”

楚晚宁心提了起来,她知晓大夫人的厉害,这会儿也不敢造次,只得抱着孩子离开。

沈安艺恨恨地瞪着楚晚宁,这贱人上辈子为什么没害沈南汐,却要来害她?

难不成楚晚宁也重生了?可若是重生了,害她做什么?

殊不知她满眼恨毒的模样恰好落入了顾锦晟眼中,其心头的嫌恶也更浓了些。

这个女人由始至终都在装大方,根本不知何为体谅,昨天都那么丢人了,今天竟还要大闹一场!

“昨夜的事,不论如何都是你的不是,还不道歉?”

顾侯冷着一张脸,目光尽显严厉,强势不容辩驳。

许婧心疼自家儿子,更清楚侯爷的脾气,连忙道:“锦晟,你父亲说得对,你应该知道昨夜对安艺有多重要!

虽然你想报答救命之恩,但也该和安艺有商有量,将此事告诉我,我去派人寻大夫便是。”

顾锦晟心里憋了一口气,见许婧向着自己使眼色,也知道这件事传出去他也没理。

如今婚都成了,要是闹和离,更得被人笑话,只得道:“我往后不会再这么做了。”

许婧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安艺,你瞧锦晟都认错了,他性子直,你体谅些。”

见许婧三言两语间就将这件事抹掉,沈安艺心里不甘,却也只能忍下来,再闹下去对她也没好处。

“既然事情都解决了,也该敬茶了,二房的新人等很久了。”

老太太端庄冷肃的面容染上了不耐,显然被这件事坏了心情。

顾砚知和沈南汐起身走了过去。

顾锦晟见到沈南汐的瞬间,眼里闪过一抹惊艳。

只见沈南汐身穿一袭大红衣裙,勾勒出窈窕妖娆的身段,她的肌肤瓷白,光滑细腻,在红色的映衬下愈发显得面如桃花,明艳照人。

不同于往日的素净,浓妆的她更有一种倾城国色的美,让人一时之间移不开眼。

他见惯了沈南汐温婉端庄的模样,虽然温柔,但难免寡淡。


正当沈南汐思量着时,便发觉自己回到了屋中,而她的手中还拿着两个桃子。

“这就回来了?”

沈南汐忍不住震惊,不过转念一想,她都能重生了,如今见到这样一个世外桃源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心念再度一动,她又重新回到了世外桃源。

这一次,她仔细地观察了整个桃园,这才发觉除了大片的桃林之外,她还见到了一处院子和灵泉。

院子里并无人居住,但里边摆满了各种书籍,她惊喜地发觉里边各种书籍都有,最重要的是还有医书。

只是看了几眼,她便发觉这医书的不同寻常,可谓难得一见的珍宝!

“顾二公子送我的镯子竟是至宝,他知道吗?”

沈南汐略一思量,想必顾砚知也不知晓,否则谁会将这样的宝贝拱手相送?

上辈子……她并未见沈安艺戴过这镯子。

待她找个机会,得好好问一问二公子。

沈南汐回屋后便喊了采薇,道:“采薇,这几个桃子你帮我送去给祖母,让她尝尝。”

“小姐,你这是哪买来的桃子?奴婢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桃子,瞧着像仙桃似的。”

采薇也觉得稀罕,这桃子通体透着淡淡的粉色,光是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沈南汐轻笑,“别馋了,给你和沉香也留了一个,送回来后你们也尝尝。”

“多谢小姐!”

采薇忍不住笑,欢欢喜喜地便去了。

赵氏在老夫人那受了一肚子气,出来时便瞧见采薇送桃子给老太太,本就心情不好的她更窝火了。

回了屋便找沈记淮告状,“老爷,我待南汐也真心,可她防贼一样地防着我,嫁妆竟提前就要了去!

就连在外买来的桃子,也只给老太太送,竟是一点也不想着我们,怎么能不让人寒心?”

“不过是几个桃子罢了,你想吃差人去买便是。”

沈记淮避重就轻,闭口不提嫁妆之事,如今南汐要出嫁,他不由得想起白氏临死之前交代他,一定要待南汐好。

想想这些年,这嫁妆……还是给南汐吧!

赵淑荣气急,“这哪里是桃子的事?我只是心寒她根本没将我当母亲,安艺可每次都惦记着我们!”

“我下次说说她,反正她马上就要出嫁了,往后你也不必为了孩子生气。”

赵淑荣想想也是,又道:“老爷,南汐有了白氏的嫁妆,那可就压了安艺一头,不如我们再给安艺添点儿吧?”

“那便再添三间铺子吧!”

沈南汐并不知道送桃子被赵氏撞见了,不过即便知晓也不会放在心上。

她这会儿看着楚晚宁送来的信笺,只觉得可笑。

她无论如何也忘不了这一天。

上辈子顾锦晟今日在韵香楼与好友小酌,结果喝醉了酒。

楚晚宁给她传了消息,说是顾锦晟身体不适,让她去看看,她并未多想便去了。

不曾想她和顾锦晟被关在了一间屋子里,后来被其好友找到,见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偏偏沈安艺也去了,一通大肆宣扬,说她不知廉耻。

芸香楼本就是京城极热闹的酒楼,她的名声有损,回来后便被父亲狠狠训斥了一通,罚跪了三日祠堂,以至于膝盖肿得不行。

“如今婚事都改了,楚晚宁却还是将消息传来给我,她就这么希望嫁给顾锦晟的人是我?”

沈南汐眉梢微挑,拿着信笺便去了沈安艺的屋子。

“安艺,楚晚宁送信送错了,将你的信笺送到我这儿来了。”

沈安艺疑惑,“楚晚宁好端端地送信给我做什么?”

“说是顾公子在韵香楼,身子不适,让你去瞧一瞧,恰好我要去芸香楼给祖母买点心,不如一起去吧?”

沈南汐一脸单纯,她知晓沈安艺重生了,记得上辈子发生过的事。

只是这一世沈安艺想嫁给顾锦晟,自然不会眼睁睁地让她和顾锦晟被关在一处。

果不其然,沈安艺立即变了脸色。

上辈子她巴不得沈南汐坏了名声,虽然她对顾砚知一见钟情,但顾砚知是二房的,不比顾锦晟身份尊贵。

将这么好的亲事让给沈南汐,她心里始终有些不舒服。

恰好那一日经过酒楼得知此事,她便趁机大肆宣扬!

如此一来,就算沈南汐嫁给顾锦晟也盖不住她的风光,可这一世要嫁给顾锦晟的人是她!

“姐姐,反正我要去,干脆帮你买回来吧!”沈安艺道。

她不去,沈南汐也不能去!

沈南汐点头答应,“那也好,说来奇怪,楚晚宁和顾公子是青梅竹马,既然知晓此事,她何不自己将顾公子带回去?”

此话一出,沈安艺眼神微微变化,若是去的是楚晚宁,那岂不是……

不行!

沈安艺连忙就向着外边走去。

沈南汐捡起沈安艺掉落在地上的帕子,正准备离开,便撞见了沈煜阳。

“你身为姐姐,竟让安艺去帮你买点心,你怎么好意思?还不快和安艺一起!”

沈煜阳身穿一袭紫色长袍,他的个子不太高,又随了赵氏的圆脸,长得十分平庸,却尽显傲慢。

平日里最喜欢端着大公子做派,自小就没少欺负沈南汐。

不过,自沈南汐懂事后,知晓沈煜阳乃是赵氏在外无媒苟合生下的孩子,对其也极其厌恶。

故而见面,免不了针锋相对!

沈南汐心头一声冷笑,这不是巧了?

“我这就去!”

沈煜阳见沈南汐乖乖追了上去,心头不免疑惑,今天的沈南汐倒是听话!

韵香楼。

沈安艺急急忙忙地赶到后,就撞见了焦急的楚晚宁。

“锦晟哥哥在哪儿?”沈安艺冷着脸问。

“来的怎么是你?”

楚晚宁没想到来人竟是沈安艺,脸色不太好看,这与她计划的不同。

“我是锦晟哥哥未过门的妻子,我不来应该谁来?”

沈安艺一脸不快,“你快说锦晟哥哥究竟在哪儿,他怎么不舒服了?是不是你给他吃坏了肚子?”

楚晚宁瞧着沈安艺颐指气的模样,心头憋了一股火,既然原本的计划行不通,坏了沈安艺的名声也好!

谁让这女人自己犯贱!

只要名声坏了,侯爷和夫人也不会喜欢沈安艺,到时便有她的好处!


段舒心见周围众人忽然就称赞起了自己,倒是有些飘飘然,她拉着沈南汐的手,态度愈发坚定,她可得护好自家儿媳,任何人都不能欺负!

“砚知,还不进去拜堂成亲?你祖母说得对,良辰吉时千万不能耽误,否则不吉利!”

顾砚知瞧着自家母亲的模样,眼里闪过一抹笑意,点了点头,转头又看向沈南汐,道:“我们进去吧。”

沈南汐应了一声,跟着他一同迈步往里走。

喜娘见状,笑着抬高了嗓音,“新人入府咯!”

“大嫂嫂,我就先进去了啊!”

段舒心笑着说了一声,转身跟了进去,她儿子成婚的大喜日子,总不能被二房耽搁了!

许婧憋着一口气,心头止不住的恼火,偏偏这会儿又不能发作,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顾泰脸色也不好看,谁能想大喜日子能出这种事?沈家究竟在做什么!

他转头看向自家弟弟,就见顾深笑着道:“大哥,你耐心再等等,我也先进去了。”

顾泰:“……”

侯府处处张灯结彩,随着新人入府,其他也无心继续在外边等着,纷纷进去观礼,大门处的人瞬间少了许多。

“一拜天地!”

沈南汐和顾砚知向着天地行了一礼。

“二拜高堂!”

两人转过头,顾深和段舒心正坐在上方,笑盈盈地看着他们。

“夫妻对拜!”

沈南汐再度转身,面对着前方的男子,行了礼。

“礼成!”

在宾客们一声声恭贺声中,沈南汐和顾砚知拜了堂,这才在拥簇之下走出了喜堂,向着新房走去。

然而,就在沈南汐走出来后,就见到顾锦晟和沈安艺终于来了。

顾锦晟铁青着一张脸,他看着沈安艺身上那普普通通的喜服,只觉得怒火上涌。

“我先前听云秀坊的掌柜说,沈家订了两件一模一样的喜服,绝不厚此薄彼,可沈家二姑娘这会儿穿的是什么?”

“莫不是喜服出了问题,这才耽搁了出门吧?那这也太不吉利了!”

众人都是明眼人,沈南汐的喜服从料子到做工乃至刺绣皆是一等一的,可沈安艺这件就普普通通,自然是出了问题。

顾泰和许婧也皱起了眉头,不过这会儿也顾不上喜服的问题,早点行礼,别误了太多才好。

“快进去吧,砚知他们都礼成了!”

顾锦晟一听,眉峰强压着怒火,催促着沈安艺快些。

沈安艺慌慌张张地跟在其身后,只觉得手忙脚乱,今早接连出事,全都超出了意料之外。

偏偏顾锦晟像是生了气,走得飞快,而她前两天跪了祠堂,她的膝盖这会儿还疼着呢!

“锦晟哥哥,你等等我!”

沈安艺着急地追了上去,大步跨过火盆,却忽然听见一道惊呼声。

“噗通!”

只见沈安艺情急之下跨火盆时被绊住,竟是整个人又摔了个狗吃屎!

“啊——”

沈安艺惨叫一声,只觉得本就肿着的膝盖肯定磕破皮了!

然而,喜娘和丫鬟看着那火苗烧着了沈安艺的喜服,连忙喊道:“快想法子,喜服着火了!”

周围的宾客没想到会着火,生怕殃及自身,连连后退,导致有些人也不慎摔倒,尖叫声连了一片……

沈安艺见衣服竟然着了火,彻底慌了,那滚烫的温度吓得她当场哭了出来。

“锦晟哥哥,快救救我!”

顾锦晟也没想到竟会发生这种事,这一刻他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四周的惊呼声成了轰鸣声。

他本以为那一刻在韵香楼已经是他这辈子最丢人的时候,却不曾想……今日才是!


“我本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不愿与你计较,可你非但不知错竟还倒打一耙!”

沈南汐冷下脸来,声音透着嫌恶,“你说我坏你名声?你与顾公子在屋里做的这些事,难道是我逼着你们做的不成?”

众人也觉得沈安艺实在是无理取闹。

沈南汐姗姗来迟,怎会知道他们行苟且之事,这也能怪上,简直胡搅蛮缠!

沈安艺表情一僵,方才一气之下简直糊涂了,忘了这不是在府里,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能推到沈南汐头上。

她当即转头看向楚晚宁,“是你!是你故意陷害我!”

“沈二姑娘,这、这怎么能怪到我头上?”楚晚宁一脸慌乱。

“是你传信来说锦晟哥哥身子不舒服,我才赶来,你又说他不见了,我找他的时候就被关在了屋子里,哪有这么巧的事?

分明就是你见我要嫁给锦晟哥哥,心生不满,所以故意设计我!”

沈安艺眼神怨毒,终于明白了上辈子沈南汐就是被楚晚宁设计!

她就说沈南汐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丢人现眼的事,原来始作俑者是楚晚宁,现在她也一样被陷害了!

楚晚宁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红着眼眶,未语泪先流:

“沈二姑娘,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正是怕你误会,这才特意传消息给你,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

况且,若真是不小心被关在了里边,大可以直接呼救,定会有人听到来的,可方才大家在外边听见的可不是……”

众人回想起先前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声,什么被关在里边,分明就是幽会!

沈安艺这欲盖弥彰,倒打一耙的行径简直与疯狗无异。

“这是冤枉不了沈南汐,又开始责怪楚晚宁了,沈安艺怎么这么不要脸?”

“可不是?顾锦晟可是她姐夫,她恬不知耻地勾引姐夫还责怪姐姐,真够无耻的!”

沈安艺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她抬手便是一巴掌,打在楚晚宁脸上。

“分明就是你故意陷害,你就是想毁了我的名声,好让你自己进顾家的门!”

“我的天爷啊,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我不活了!”

楚晚宁平日里看着柔弱,实则心肠狠毒,眼见着沈安艺打了一巴掌,还想继续打她,哪能一声不吭地挨打?

沈南汐见两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扭打起来,清眸染上诧异,这狗咬狗的画面还真是精彩!

要知道上辈子两人在她面前可一直是感情深厚的好姐妹!

“小心。”

眼见着扭打的两人险些撞到沈南汐,顾砚知挡在了她面前,护着她走去外边。

“没想到今日会发生这种事,我替大哥向你赔个不是,待回去后,我也会将此事如实告诉家里,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顾砚知清隽昳丽的面容尽显严肃,顾锦晟实在太过分!

“多谢二公子。”

沈南汐伤感地低头,敛下眼眸深处的笑意。

她知道赵淑荣和沈安艺打定主意将换亲的原因扣在她头上,今日这一出算是将她摘了个干干净净!

“此事不光是我,我也该替我妹妹道歉,她……”

“是她的错,是他们对不起你。”顾砚知开了口,“你嫁给我,我不会让你受委屈,更不会做这种事辜负你。”

沈南汐微怔,这一刻似在那双星辰般的眸子里看到了疼惜,她轻点头,“我信你。”

“对了,二公子,你送我的镯子实在太贵重了。”

她想起了那只特别的镯子。

顾砚知语声温和,星辰般的眸子含着淡淡的笑意,“南汐,你我不日就要成婚,叫我二公子是不是太生疏了?”

沈南汐微怔,“那我唤你砚知?”

“嗯。”顾砚知应了一声,“你即将是我夫人,我所有的身家都是你的,况且只是一只镯子,算不得贵重。”

沈南汐一听便知顾砚知不知道这镯子里的宝贝,只是见他张口便说所有的东西都是她的,心头也不免讶然。

想想上辈子顾锦晟还嫌弃她嫁妆少,贴补夫家不够多,顾砚知却说他的东西都是他的,这兄弟俩性子真是截然不同。

正欲开口,就见顾锦晟铁青着脸离开,沈安艺也哭着跑了出来。

沈南汐见状道:“砚知,我得先回去了。”

“天色已晚,你可是坐马车来的?”顾砚知问。

沈南汐点头,“马车就在外边,今日回去定是不消停。”

“若是有需要,记得传信给我。”

……

沈家。

沈记淮知晓发生的事后,发了好大一通火。

“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我们沈家的颜面都被你丢尽了,简直不知廉耻!”

沈安艺只是不停地哭,嘴里喊着:“都是楚晚宁陷害我!她好恶毒,女儿只是不慎中计,真是无辜的!”

“无辜?今日那么多人都瞧见了,你的名声全都完了,还有脸说无辜?”

沈记淮怒不可遏,他平日里最看重的便是家族名声。

换亲传出去本就不好听,现在又闹出这种事,人人都会说他们沈家教女无方!

“老爷,那楚晚宁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今日之事是她蓄意设计,安艺的性子你也知道,她就是太单纯了才会中计!”

赵淑荣心疼拍了拍在她怀里哭泣的沈安艺,转眸不悦地看向沈南汐,张口便是责怪:

“南汐,你身为姐姐,怎么也不知道照顾着点安艺?楚晚宁怎么会那么好心送信来,明摆着就是有诈!

你该不会是因换亲一事怨恨上了安艺,所以眼睁睁地看着她出事而不提醒吧?”

沈记淮也道:“南汐,此事安艺想不明白,难道你也意识不到?”

“嗯,意识不到。”

沈南汐淡淡地应了一声,不似往日的低眉顺眼,此刻只是一脸冷漠。

上辈子,她一直觉得只要自己听话,尽力做好一切,父亲便能多喜欢她一点。

直到祖母离世,她请求父亲帮帮她,被他嫌麻烦不管不顾后,她便明白了一直以来奢望的父爱根本就不存在!

“你这是什么态度?”沈记淮难以置信,南汐一向乖巧,今日竟敢违逆他的意思?

“父亲怕是忘了, 我比安艺不过大半岁,如今出了事,你们身为父母不反省自己,倒是怪上我了?

她都主意大到勾引未来姐夫了,我是没那本事管得住,上梁不正下梁歪,跟谁学的你们自己清楚!”


沈南汐看着眼前那张剑眉星目的脸,换做上辈子,她听着他的指责只会伤心难过。

为了让他满意,她一步步委曲求全,最后得到了什么?

这世道,本就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退让得越多非但不会被人珍惜,反倒会让人觉得自己活该被欺负!

“妹夫,虽然你和我妹妹成婚在即,但我为人如何还轮不到你来置喙吧?”

沈南汐冷下了脸,如烟似雾的眸子染上了寒霜般的凉意:

“我一个尚未出阁的姑娘,你们莫名其妙跑到我面前,一个张口便要下跪认错,逼我原谅,一个见她下跪便顺势指责我刻薄恶毒。

我不过是来铺子里买点笔墨,便被你们这一唱一和的冠上莫须有的罪名,怎么?

你们当我是傻子,还是觉得我沈家软弱可欺,任由你们随意污蔑!”

伴随着沈南汐的话音落下,铺子里的人纷纷侧目,沈南汐和顾锦晟以及楚晚宁在赏荷宴上闹的事影响不小,仔细想想这一切对沈南汐而言真是无妄之灾。

明明是两人找她的麻烦,她只是不愿理会,便被扣上了恶毒的罪名,这不相当于屎盆子硬往人头上扣吗?

顾锦晟脸色一僵,眼里闪过难以置信,之前沈南汐在他面前一直温柔乖巧,说什么她都听。

如今不光犀利反驳,他更在意的是沈南汐对他的称呼,她竟然喊他……妹夫?

“你喊我什么?”

“妹夫啊,你和我妹妹成婚在即,有何不妥?”

沈南汐理所当然地开口,面上一派云淡风轻,“我们虽然将来算是一家人,但我希望妹夫还能多注意分寸,别做出什么不体面的事来!”

“你!”顾锦晟涨红了脸,“你真是好样的,到时候别跪着来求我!”

“顾公子莫不是吃酒吃醉了,说的什么胡话?”

沈南汐放冷嗤一声,转眸看向楚晚宁,“我看你还是将他带回去,免得在外丢人现眼,他不要脸面,我却还是要的。”

楚晚宁更是心惊,沈南汐为何会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难不成她真的变心,不喜欢锦晟了?

这怎么可能!

“沈南汐,你当真看上我二弟了?”

顾锦晟觉得沈南汐的一反常态很奇怪,又想着先前她落水是顾砚知救起来的,她这么一个胆小怯懦的姑娘,莫不是觉得被其他男子抱了,失了名节,只能嫁给他?

至于她对自己这般充满恨意的态度,莫不是因爱生恨,觉得是自己没救她,才导致她只能嫁给二弟?

沈南汐听着顾锦晟的话,并未回答。

她本意是来找顾二公子,问一问他的意思,眼下还那没机会问清楚,她自然也不可胡言。

然而,她此刻的迟疑落在顾锦晟眼里,愈发觉得他的猜测是对的。

他就说沈南汐对他死心塌地,满心满眼都是他,怎么可能会忽然改变心意?

“只要你此刻向我和晚宁道歉,你落水被我二弟救起一事我可以不计较,如何?”

顾锦晟眉眼间尽是自信,他这般坦荡宽容,沈南汐该知足了!

这一霎,沈南汐忽然明白了顾锦晟话语中的涵义,只觉得一股恶心涌上心头,“滚!”

“沈南汐,你别给脸不要脸!”顾锦晟脸色一变,再也挂不住了,厉声道。

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如沐春风的声,“大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沈南汐下意识地转过视线,就见顾砚知背光而来。

他身着一袭水墨图样锦服,肌肤白皙,五官昳丽温润,冷着一张脸时,俨然是一副清贵公子模样。

只是,他含笑时,五官绝艳靡丽,一双桃花眼更是撩人心弦,令人过目难忘。

顾砚知走到她的身旁站定,清冷的视线锁着顾锦晟,“好端端地,你这般针对我未过门的妻子为何意?”

此话一出,沈南汐、顾锦晟乃至楚晚宁皆是变了脸色。

沈南汐意外地望着身旁比她高一个头的男人,他说自己是他未过门的妻,岂不是说……他答应换亲了?

“二弟,你说什么?”

顾锦晟一脸愕然,他明明记得昨天提起换亲一事后,二房叔父叔母都很不高兴,即便母亲说了是沈家的意思,他们亦是一脸不悦,明摆着不愿意接受。

可为什么二弟今日会是这般态度?

“我听闻大哥不日便要迎娶沈二小姐,大伯母今日便已经换了庚帖,一切皆已准备,倒是要恭喜大哥了。”

顾砚知面上含笑,可笑意不达眼底,“只是,对未来弟妹说出这等话,实在是不妥,还望大哥慎言。”

顾锦晟被顾砚知当众驳斥,奈何说的是实话,便是想反驳也没法子,更别说他这二弟文绉绉的,一旦真讲起道理来,他未必是对手!

“晚宁,我们走!”

眼见着讨厌的人被气走,沈南汐眼尾微微弯起,显然心情不错。

“沈姑娘莫要往心里去,大哥是习武之人,说话难免失了分寸。”顾砚知道。

沈南汐回过神来,道:“顾二公子,能否借一步说话?”

顾砚知点头,“当然。”

墨宝斋的少东家早就看了半晌热闹,却不知前两日还要嫁给顾锦晟的沈南汐今日就换了夫婿,夫婿还是自己的好兄弟。

早知如此,他方才就该站出来帮沈南汐说话了。

“你们去院子里吧,我让人沏茶送过去。”陆行礼道。

顾砚知浅笑,“麻烦你了。”

待到了院子里,沈南汐见四下无人,只有沉香、采薇和顾砚知的小厮待在不远处,这才开了口:

“顾二公子,换亲一事你已知晓了,我想问一问你是否真的愿意?”

沈安艺打定主意要嫁给顾锦晟,那是她的事,可顾砚知若是不愿意娶她,却被此事波及不得不娶,那便是她的罪过了。

两世的救命恩人,她总不能恩将仇报。

顾砚知打量着眼前的姑娘,一袭烟粉色衣裙衬得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愈发莹润,一双眸子如烟似雾,精致小巧的琼鼻侧边有一颗小痣,堪称画龙点睛之笔。

此刻,她正一脸认真地寻求着他的意见。


“沈南汐,你可得想好了!你执意如此,稍后我便让人上门退婚!”

顾锦晟眼里的怒意如沉沉雾霭,紧咬着后槽牙威胁,他就不信沈南汐真敢这么做,沈家也不可能会答应!

“何必如此麻烦?”

沈南汐抬眼看向四周,道:“劳烦诸位做个见证,我与顾公子的婚事就此作罢,绝不反悔!”

女子的声音温软好听,如黄莺出谷,却掷地有声。

在场所有人都被沈南汐的话惊住了。

人人皆知沈家大小姐对顾锦晟言听计从,如今成婚在即,竟在今日选择退亲?

顾锦晟眉心一跳,眼里透着不解,平日里南汐一向性子温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即便受了委屈,只要稍微送个小玩意儿哄一哄便好了。

今日竟然当众提出退亲,莫不是气狠了?

不就是让她道个歉吗?又不是什么难事,今天气性怎么这么大!

“南汐,你若是现在改口,向晚宁道歉,我便全当你是在使小性子,不与你计较。”

顾锦晟声音放缓了点,面上愠色却并未消失,清冷的眉眼透着一丝不耐,像是仅剩的耐心都快被消磨完了。

沈南汐冷笑一声,前世顾锦晟最擅长的便是这般,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

一次次地哄骗她,说楚晚宁孤儿寡母的可怜,又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应该多照顾些。

又说他只将楚晚宁当成亲妹妹,绝没有任何想法,否则早就和楚晚宁成亲了,哪里还有她什么事?

上辈子她单纯,信以为真,直到后来落得凄惨下场,才知道这男人口蜜腹剑,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顾锦晟,你是非不分,明知是她心思恶毒,推我落水,却执意护着。

你们一个男未婚,一个女寡妇,一个没有分寸,一个不知廉耻,不正是绝配吗?

何必非要将我牵扯进来给你们当幌子,你顾大公子,我实在高攀不起!”

沈南汐这话简直不留任何情面,将两人的遮羞布彻底撕了个干净。

楚晚宁心头满是震惊,沈南汐今日是吃错药了不成,她平日里哪有这胆量,一旦传扬出去,她还怎么做人?

下一霎,她眼泪倏地落下,一张脸羞愤欲绝,道:

“沈姑娘,都是我的错,你要是不高兴,要不就你将我推到水里?

不论你骂我什么都不要紧,只要你别误会锦晟,别和他退亲!”

说着,楚晚宁脱了顾锦晟的披风,就向着湖边走去。

“晚宁,你回来!”顾锦晟连忙去拉楚晚宁。

然而,楚晚宁却摇了摇头,显得十分决绝。

沈南汐瞥了一眼站在湖边依依不舍的两人,抬腿便是一脚。

“噗通!”

两人齐齐落水。

“真是晦气!”

沈南汐嫌恶地丢下一句话,又转头温婉有礼地向着顾砚知行了一礼。

“二公子,今日真是多谢你了,衣服待我回去洗干净了再派人送到府上。”

顾砚知瞧着平日里忍气吞声的受气包今日竟忽然不忍了,眸子里掠过一抹意外,“好。”

这时,沈安艺才慌慌张张地赶了过来,看着沈南汐浑身湿透的模样,惊呼道:

“姐姐,这夏日穿的本就单薄,你方才落水被沈二公子救上来,岂不是浑身都……”

沈南汐脚步微顿,看着目光在她和顾砚知之间来回打量,说话更透着深意的妹妹沈安艺,眉头紧蹙。

“你想说什么?”

“姐姐,我这也是为了你考虑,你尚未出嫁,就被别的男子抱过了,还有这么多人瞧见,往后你还能嫁得出去吗?”

沈安艺一脸担忧,似是发自内心地为沈南汐考虑。

如果她不是特意将声音抬高,让周围人都听见的话。

沈南汐脸色冷了下来,心头却泛起一丝古怪。

明明上辈子她这位好妹妹对顾砚知一见钟情,故而在顾家来定亲时,她宁愿放弃条件更好的顾锦晟,也铁了心地要嫁给顾砚知。

甚至因为顾砚知救自己上岸,而恼了自己很久。

为何这一次,沈安艺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难不成……她也重生了?

“若是嫁不出去,那我便出家当姑子去。”

沈南汐一句话堵住了沈安艺的嘴,她这会儿脑袋晕沉沉的,刚重生又着了凉,她得回去后好好捋清眼下的情况。

……

沈府。

“小姐,老爷夫人喊你过去。 ”

沈南汐刚换完衣服,喝了一碗姜汤,沉香便赶来通报。

她不慌不忙地写下一张方子递给沉香,“你按照这方子去抓药,然后将药材送给顾二公子的随从青石,可记住了?”

沉香一惊,“小姐,这万一被人瞧见了……”

“那就别被人瞧见,况且即便真瞧见了,顾二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合情合理。”

她记得上辈子顾砚知就是感染了风寒,后来又去了一趟城外,感染了时疫,导致没能和沈安艺完婚就去了其他城池求医。

此事导致沈安艺极不高兴,埋怨了她许久,最后嫁给了顾家三公子——顾承泽。

顾承泽是个纨绔公子,肆意妄为,沈安艺又是个娇蛮的性子,两人成婚后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成婚不过三年,沈安艺在一次捉奸的时候不慎坠井,丢了性命,令人唏嘘。

偏偏在沈安艺死后没多久,顾砚知回来了,不过他以自己身体不好为由,免得祸害姑娘,一直都没有成婚。

如今重生,她虽不知顾砚知感染时疫一事能否改变,但至少不要因为感染风寒而雪上加霜。

至于这方子……不光能治风寒,对顾砚知现在的咳疾也有好处。

想起临死前的那场大火,顾砚知前来救她,他对她有两次救命之恩,她也得想办法报答才是。

交代完一切,沈南汐这才去了前厅。

然而,她刚一抵达,便听见沈记淮的一声厉喝。

“你这个不孝女,还不给我跪下!”

“女儿无错,为何要跪?”

沈南汐抬眸望着脸色铁青的父亲,上辈子她便是害怕被父亲呵斥,这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

如今……她不论如何也不会再跳一样的火坑!


直到这一刻,他才惊觉她竟然这么好看?

沈安艺见顾锦晟痴痴地望着沈南汐,在场明眼人都能发现,这让她的面子往哪儿搁?

她伸手拉了一下顾锦晟,后者这才回过神来。

只是,他看着眼前面容憔悴,双眼肿胀,就连整张脸也像是发酵了一般的沈安艺,眼里难以控制地闪过一抹嫌弃。

怎么会差这么多!

先前因为沈安艺一来便哭诉了一通,大家还没太注意。

此刻看着憔悴的沈安艺,又见人比花娇的沈南汐,只觉得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大夫人眉头紧锁,沈安艺昨夜没睡好,人憔悴也就罢了,可这模样分明是梳妆打扮过了,头上怎么只戴着一根银簪?

这算什么?

故意下他们大房的脸面?

昨天沈南汐的嫁妆明显比沈安艺更为丰厚,所有人都知道沈安艺在沈府更受宠。

好一个沈夫人!

之前口口声声说不在乎嫁妆多少,反手就来了这么一招,今日沈安艺耍这样的招数,真是小家子做派!

老太太将早就准备好的玉镯沈安艺戴上,“这婚事是你们自己选的,我希望你们夫妻和睦,凡事三思而后行。

夫妇一体,不光要考虑自己,也要为另一半着想。”

老太太这话明显在敲打沈安艺,锦晟将来还要继承爵位,她这般吵吵嚷嚷,不知以大局为重,如何能做当家主母?

沈安艺有些挂不住脸,应道:“ 孙媳谨遵祖母教诲。”

“锦晟,你现在成婚了,也该收收心,自己选的心上人,可不能辜负了。”

顾锦晟听见祖母认为沈安艺是他的心上人,只觉得一阵臊难堪,从未这么丢人过!

顾锦晟和沈安艺又给侯爷和大夫人敬了茶,可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侯爷和大夫人心情不好。

大夫人拿出了一对簪子送给沈安艺,“安艺,你今天过了门,母亲希望你能和锦晟凡事有商有量。”

“是,母亲。”

待沈南汐和顾砚知给老太太敬茶时,老太太露出了笑容。

“南汐,我知道你一向温柔贤淑,端庄识礼,如今嫁给了砚哥儿,相处得可还好?”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沈南汐身上,人人都知道沈南汐原本要嫁的是晟哥儿,晟哥儿身为侯爷嫡子,将来要继承爵位的。

谁曾想芸香楼的事闹出来,晟哥儿竟和沈安艺厮混在一起!

如今嫁给了砚哥儿,砚哥儿相貌人品自然没的说,只是他出身二房,只要晟哥儿在,他便不可能继承爵位,更别说他身体还不好。

想必是沈家将这桩丑事遮掩下去,这才逼着沈南汐答应换亲,怕是一时之间未必能接受得了……

“祖母,砚哥儿待我很好,我很知足。”

沈南汐笑容清甜,本就明媚端庄的小脸这会儿更耀眼夺目,令人心情都不自觉地好了起来。

老太太见沈南汐笑容发自内心,顿时就安心了,她一直都很心疼砚哥儿,自小就懂事,又有才学,从不惹是生非。

只可惜老天不公,没让他有个好身子。

老太太同样取出一个镯子送给沈南汐。

“多谢祖母。”

沈南汐乖巧地接过,将自己亲手绣的抹额送给了老太太。

老太太看着绣工精细的抹额,眼里满意之色更浓,“这绣得真是不错,你用心了。”

二夫人段舒心见自家儿媳这么懂事,心头更是欢喜,再看许婧那难看的脸色,只觉得扬眉吐气。


“我等了一整夜,他都没有回来,就算楚晚宁的儿子身子不适,请了大夫就行了,他又不是大夫,何须在那待一整夜?”

沈安艺越想越不明白,明明上辈子不是这样的!

顾锦晟明知道沈南汐身体不好,不能生,也没休了她,反倒在步步高升后,还让沈南汐当上了诰命夫人!

如今换了亲,他却为了一个孩子,在新婚之夜抛下了她!

这下人人都知道她独守空房,往后她在侯府还怎么立足?

她越想越气,忍不住道:“为了一个孀妇的孩子扔下新婚之夜的妻子,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他的孩子呢!”

顾泰眸色一凝,厉声道:“慎言!”

沈安艺被顾泰吓得一惊,对上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子,她慌忙住了嘴。

许婧没想到沈安艺气急了什么话都敢说,连忙道:“锦晟和晚宁只是自小一起长大,晚宁又对他有救命之恩,他这才多加照顾。

你身为锦晟的夫人,该多多体谅才是,岂能这般胡言乱语,一点也不知为了夫君的名声考虑!”

沈安艺也知道刚才一时口快,说了不该说的话,心里有些后悔,“母亲,是我说错话了。”

顾泰面上一片阴霾,面对儿媳又不好发作,厉声道:“给我将那个逆子找来!”

……

顾锦晟陪了小景一整夜,眼见着终于退烧了,这才放下心来。

“大夫说小景这会儿已经不抽搐了,性命无虞,你别担心。”

“锦晟,太谢谢你了,昨夜我找不到大夫,要不是有你帮忙,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楚晚宁眼眶微红,本就弱柳扶风的她此刻更显得楚楚可怜,那双眸子里除了感激之外,更多的是崇拜,仿佛顾锦晟就是她的天神。

这样的眼神对顾锦晟而言无疑很受用,彻夜未眠的辛苦似乎也在这一刻消散了。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时候不早了,今早你还得去敬茶,想必安艺等着急了。”

楚晚宁忽的一惊,神色间透着慌张,“昨夜是你的新婚之夜,全都怪我不好,待会儿我去给安艺赔礼道歉,希望她能消消气。”

“新婚之夜如何能和小景的性命相比?她之前不是亲口说会帮着我一同照顾你吗?自然不会介意。”

顾锦晟一想到沈安艺,脸色就冷了下来,昨天那么丢人,他哪有心情洞房花烛?

不过说到底,洞房花烛夜,他让沈安艺独守空房的确有些不是。

待回去后好好同她解释一句,反正婚都已经成了,他便是再计较也没用,日子总得过下去。

然而,就在这时,小厮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公子不好了,老爷喊你去正厅!”

顾锦晟脸色微变,“现在什么时辰了?少夫人在什么地方,快喊她去正厅。”

“公子,少夫人这会儿已经在正厅了,她说你彻夜未归,去求侯爷和夫人做主了,怕是……”

“什么?”顾锦晟狠狠地一拍桌子,“她竟跑去告状了?”

楚晚宁眼眸深处却闪过一抹得意,面上却尽显茫然无措:

“锦晟,安艺果真生气了,她其实可以直接来找你的,可她去找侯爷和大夫人告状,想必是容不下我了。

我倒是没什么,可这要是连累你受罚……”

她后退一步,望着一旁昏睡着的小景,尽显脆弱和落寞。

“我这就去向侯爷、夫人赔罪,今天我就会带小景离开。”

“你不用走!”顾锦晟眼里滚着熊熊怒火,“有我在,谁都不能赶走你和小景!”


这天下男人是死绝了吗?我沈南汐又不是天生下贱,什么垃圾都要!”

沈南汐眼里尽是嫌恶,看向顾锦晟的目光里非但没有半点浓情蜜意,反倒像是在看一坨狗屎。

沈安艺表情一僵,这是在骂她天生下贱?

“沈南汐,你真以为没人能管你了不成?”

大夫人气急,沈南汐算什么东西,竟敢这么说锦晟!

“侄媳妇,你这话说的就太过分了!”侯爷冷下脸来,那张威严的脸庞此刻覆着愠怒,气势十分慑人。

“当初的事锦晟的确做的不妥,但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也该想想自己有没有问题!”

“我有什么问题? 他若是人品贵重,大可直接娶心仪之人。

但凡是个要脸面的,也不至于无媒苟合,还在姐妹里挑挑拣拣!

要说一个巴掌拍不响,那也该说他和安艺,难不成夫婿出去偷腥,全都要怪到正房夫人头上,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我一个尚未出嫁的世家千金,的确做不出婚前逾矩这种浪荡的事,若侯爷真觉得这样有错,那便当我错了吧!”

沈南汐一点也不在乎,反正她本就不喜欢侯爷和大夫人,上辈子处处受气,重活一世她绝不受这窝囊气!

这一番话可谓将最后一层遮羞布彻底扯了下来,偏偏字字珠玑,令人无从辩驳。

顾泰也没想到一向乖巧懂事的沈南汐爆发下会如此惊人,他一时之间竟是被驳得说不出话来。

“如今是沈安艺偷换我的嫁妆,丫鬟婆子当场被抓,他们无凭无据便反咬我一口,当着我夫君和公婆的面讽刺我对大哥有私情!

明明所有的错都在他们,他们还这般毁我名声,明摆着不给我好日子过,难道我还要处处忍让,供着他们不成?!”

段舒心震惊地看着沈南汐,她还想着自家儿媳温温柔柔地容易被人欺负,没想到一张口……那叫一个厉害!

这一番话直接打消了她之前的顾虑,南汐现在心里是一点都没有锦晟了!

她就说嘛,砚知可比锦晟强多了,除了身体差了点,她最近听闻皇城来了一位神医,她得请来给砚知瞧瞧!

顾深看了看爆发的沈南汐,又看了看自家夫人,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难怪夫人这么喜欢儿媳,这婆媳俩……一个脾气啊!

唯有顾砚知眼里划过一抹笑意,她真是可爱。

顾锦晟一张脸涨得通红,不敢相信沈南汐会将他说得一文不值,明明一直以来她眼里心里都只有自己啊!

那天晚上他和沈安艺真是误会,她怎么就不相信呢?

“二弟妹,你瞧瞧她这这完全不将长辈放在眼里的模样,简直是要反了天啊!”

许婧心头骇然,她见惯了沈南汐乖巧听话的模样,平日里不论说什么她都乖乖附和,从未忤逆过半分。

可眼下她这字字珠玑,针锋相对的模样竟连她都惊住了!

“南汐说的本来不就是实话吗?”

段舒心一脸坦然,转头对老太太道:

“母亲,此事本就是大房对不住南汐,结果他们非但不道歉,还反口污蔑,这换做谁都受不了这委屈,您说是不是?”

顾砚知也道:“南汐性子一向温和,从不愿与人争执。

如果不是大哥大嫂步步紧逼,欺人太甚,她也不至于说出这种话来,即便要罚,那也是大哥大嫂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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