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落微司幽国的其他类型小说《质子三年万人嫌,公主断亲夺皇权小说》,由网络作家“夜小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如烟自然也知道下面定然有东西,可......“有机关。”苏落微点了点头:“方才触发暗器,是因为我想要用簪子强行将那方砖给撬起来。但这明显是有人蓄意设计的,防止被人强行闯入。但这下面的密室或者是密道,定有打开的机关。”“若是能够找到开门的机关,并且通过开门的机关打开了门,应当就能够避开里面的机关暗器。”苏落微从衣裳上扯下一块布,将方才射出的银针尽数拔出,放在了布上。“公主,银针上有毒,且我们不知是何毒。”苏落微自然知道:“无妨。”她将那些银针塞入了自己的簪子中。“这些可都是好东西,有用。”她们被关在这里,能够获取的东西极少,自然得要物尽其用。收好银针,苏落微才站起身来,查看殿中物件。这密室密道入口在此处,那机关应当也在附近。正查看着,...
《质子三年万人嫌,公主断亲夺皇权小说》精彩片段
如烟自然也知道下面定然有东西,可......
“有机关。”
苏落微点了点头:“方才触发暗器,是因为我想要用簪子强行将那方砖给撬起来。但这明显是有人蓄意设计的,防止被人强行闯入。但这下面的密室或者是密道,定有打开的机关。”
“若是能够找到开门的机关,并且通过开门的机关打开了门,应当就能够避开里面的机关暗器。”
苏落微从衣裳上扯下一块布,将方才射出的银针尽数拔出,放在了布上。
“公主,银针上有毒,且我们不知是何毒。”
苏落微自然知道:“无妨。”
她将那些银针塞入了自己的簪子中。
“这些可都是好东西,有用。”
她们被关在这里,能够获取的东西极少,自然得要物尽其用。
收好银针,苏落微才站起身来,查看殿中物件。
这密室密道入口在此处,那机关应当也在附近。
正查看着,外面却突然有脚步声传来,苏落微与如烟对视一眼,两人一同出了门。
门外,几个内侍捧着东西进来了。
“长公主,二公主让我们来,给长公主送东西。”
苏落微目光快速扫过几个内侍手上的东西,苏婉柔倒是个怕死的,被褥厚衣裳吃食,应有尽有。
“劳烦了。”苏落微示意如烟上前接过。
如烟快步上前将东西接过,放到一旁布满灰尘的桌子上。
为首的内侍撇了撇嘴,满脸讥讽:“要不还是回家好呢?你在司幽国被司幽国皇族当狗一样使唤,回来之后,即便是知道你极有可能投靠司幽国,是司幽国派来的细作,陛下和皇后也并未直接将你当做细作处死,只将你关在了此处。”
“且二公主也是温柔体贴,一个罪人,本就应该感受感受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滋味。”
“二公主却还顾念着姐妹之情,担心你吃苦受累,给你送来了这些东西。”
“你就应该安安分分的在这里反省认错,别搞什么妖蛾子了。”
“哪怕是将这静心殿烧成这样,你也离开不了这里。”
“你认个错道个歉写个告罪书,不就完了么?就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啊。”
苏落微眸光中满是寒芒,只嗤笑了一声:“昨夜那些被粪水泼了满身的宫人没有告诉你们,在我面前,要学会闭嘴。否则......”
为首的内侍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只咬了咬后槽牙:“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走!”
如烟查看着送来的东西:“苏婉柔心机深沉,会不会在这里面动手脚下毒啊?”
苏落微倒是并不担心:“先前我在她跟前发了一场疯,她不敢动手脚。”
“虽然可以下毒来威胁我,但我此前表现得像个疯子,她有所顾忌,不敢轻易触怒我,怕我与她玉石俱焚,我豁得出去,但她可是惜命的。”
“且,她也是在试探我。”
“太医把脉并未发现她中毒迹象,她给我送来这些东西,若我毫不犹豫,她会更相信我给她下了毒,因为知道她中了毒,我才会这样无所顾忌。若我稍有迟疑,她就该怀疑,这毒是真是假了。”
苏落微打开食盒,将里面尚且温热的饭菜端了起来:“吃吧,先填饱肚子,其他一切再谈。”
两人吃完饭,不多时,先前送饭的内侍便又来了:“奴才来给长公主收碗。”
见桌上碗中食物已经被吃的一干二净,内侍四下看了看,很快收回目光:“今日的饭菜长公主可还满意?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
苏落微掀了掀眼皮:“其他倒是尚可,只那道姜丝鸭,厨子怕是将糖当成了盐,一点没有咸味,反倒过分的甜了。”
内侍低着头:“那奴才等会儿便与膳房那边说一说。”
苏落微嗤笑一声:“那你顺便转告苏落微,若她再玩这种小把戏,我定会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内侍浑身一僵,脚步踉跄着离开,苏落微微勾起了嘴角:“你瞧,我就说,苏婉柔是在试探我吧。”
“她也是个聪明的,就是可惜了。”
“她从小便长在这宫中,会的也都是一些宫中女子之间争宠的手段,栽赃污蔑,下下毒,便已经是极限,不曾见过真正杀人如麻的修罗场,也就不够果决歹毒。”
苏落微抬起眼来,看向殿外苍茫的雪色:“过去一天了。”
“还有九天。”
“我们的人,就该到了。”
她舔了舔嘴唇,站起身来:“走,继续去查看那密室的机关。”
那密道入口的机关实在是精巧,苏落微与如烟一同查探了一日,却也一无所获。
冬日的夜来得早一些,很快天就暗了下来。
伴随着夜色一并到来的,还有雪。
今日倒是没有起风,雪下得无声无息,转眼间,白日里被烧毁的静心殿主殿,便已经铺上了一层白,在月光的映照下,无比的显眼。
“睡吧。”
苏落微同如烟道,两人躺在如烟铺好褥子的床上,盖上了苏婉柔送来的被子,终于暖和了。
如烟陪着苏落微一同,精神紧绷了两日,在知晓苏婉柔忌惮苏落微下的根本不存在的毒,应当暂时不敢对她动手之后,便也很快睡了过去。
苏落微却有些睡不着,脑中走马观花的闪现着这两日发生的事情。
外面的更漏声响了一遍又一遍,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突然再次响起了几声清晰的鸟鸣声。
苏落微骤然睁开眼,这三长两短又两长的鸟叫声,是之前她与穆景行约定的信号。
穆景行来了?
她掀被起身,看了眼睡得正沉的如烟,披上衣裳去了昨日接应那油纸包的西南角,吹出两长三短又两长的鸟叫声为号。
宫墙外很快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响起,随即,穆景行出现在了墙头。
瞧见墙内的苏落微,穆景行纵身跃下,落在苏落微跟前。
苏落微眯着眼看向穆景行,轻嗤了一声:“夜半三更,穆将军不陪着自己怀孕的妻子,跑来这里做什么?”
穆景行喉头一紧,抬眸看去,月光之下,苏落微那张被疤痕贯穿的脸,犹如鬼魅......
他飞快垂下眼,声音微哑:“落落,你信我,我真的是被逼的,我有苦衷!”
雪下得很大,天地间一片白茫茫,寒风呼啸,街上几乎不见人影。
一辆破旧的马车顶着寒风艰难行进,马车里不断传出咳嗽声。
她看了一眼手帕上的血迹,握紧双手,三年了,她终于回来了。
丫鬟如烟赶紧上前,倒了一杯热水递给苏落微:“公主,赶紧喝口热水,您身体已经经不住折腾了。再坚持坚持,至多还有半个时辰,我们就到了。”
苏落微捧着茶杯暖着冻僵的手,却忍不住掀开车帘,望向外面熟悉又陌生的街道,眼眶微微泛红。“终于回家了,三年了,我无数次以为自己会死在司幽国,万万没想到,我竟还有回家的一天。”
她本是澜国嫡长公主,三年前,司幽国侵犯澜国,朝中无人敢迎战,最终决定割地赔款,派她和亲司幽国。说是和亲,可她不过是澜国的牺牲品。在司幽国,她连下人都不如,受尽欺辱打骂,几次差点丧命,落下一身毛病,一到下雪天就咳得喘不过气。
但她从未放弃。她为澜国争取了三年时间,还冒险盗取司幽国的军事布防图送回澜国。终于,三年后,澜国胜利,司幽国将她放了回来。
如烟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公主,此番澜国能赢,您立下大功,陛下和皇后定然会为您设庆功宴。”
苏落微嘴角微微上扬,摸了摸脸上的疤痕,心里满是期盼。一切付出都值得。
马车很快到了宫门口,如烟探出头:“公主,奴婢看见了!”
“是......是小皇子!”如烟眉眼弯弯:“定是小皇子听闻您要归来,执意来等您。”
苏落微也连忙探头,宫墙上挂着红灯笼,宫门口铺着红地毯,她的幼弟苏黎川站在红毯上。她的心终于落了地,黎川来接她了,家人总归没有忘记她。
马车外骤然响起了苏黎川带着恼意的声音:“哪儿来的破马车,谁允许停在宫门口的?让他迅速滚开,将宫门让开,万一皇姐来了,我都瞧不见了。”
苏落微眉眼弯了弯,他说皇姐。
果然是来接她的。
苏落微连忙推开了马车门:“黎川,是我啊!我回来了!”
苏黎川的目光落在苏落微那几乎被一条伤疤贯穿了的整张脸,
小林子犹豫了一下:“二公主那边不是奴才送的。”
但也只犹豫了那一瞬,他的眼神复又变得坚定了起来:“不过奴才能想办法。”
苏落微扬了扬眉:“你不问我,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管他什么东西呢。”小林子笑了起来:“反正奴才只认长公主,长公主让奴才怎么做,奴才就怎么做好了。”
他将苏落微给他的东西重新放到了食盒下:“奴才走了,等东西放好,奴才再来禀报长公主。”
如烟看着小林子提着食盒匆匆离开了静心殿,才走到苏落微身边:“公主让他拿去放在苏婉柔宫中的,是什么啊?”
苏落微慢条斯理地将她留下的两包油纸包打了开来,露出了里面粉末状的东西。
“自然,是毒。”
“毒?”如烟瞪大了眼,压低了声音:“这岂不十分危险,若是小林子早已经背叛了你,将那东西交给了苏婉柔,那岂不......”
“放心。”苏落微早已经盘算好了一切:“若是前两日,我是断然不敢这么试探的。”
“但今时不同往日。”
“我对他们,还有用。尤其是,穆景行和皇帝。”
与如烟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她提起澜国帝后,甚至已经不愿意再叫他们父皇母后。
“即便是小林子将毒药交到苏婉柔手中,苏婉柔拿去找了皇帝,皇帝也顶多就是斥责我几句,毕竟,他还想要从我这里,拿到我在司幽国布下的消息网呢。”
“苏婉柔想要借着这东西置我于死地,不容易。除非,她中毒。”
“可她不敢。”
“一则,她并不确定我这是什么毒,会不会致命,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赌。二则,她肚子里还有穆景行的孩子呢,这孩子对她应当还挺重要的。”
苏落微漫不经心地从那油纸包里捻起一点白色粉末,伸出舌头舔了舔:“更何况,小林子,应当还算可信。”
“我此前在我那锦绣宫,藏了不少的好东西。”
“大多数藏东西的地方,不是有机关,就是东西的表面上涂抹了毒药。”
“而我告诉小林子的,是为数不多,藏在十分安全的地方的东西。”
“若是小林子存有异心,既然都去了锦绣宫,知道我还在锦绣宫中藏着东西,他定会想方设法地去找一找地方地方。”
“他在我身边侍候的时间也不算短,对我藏东西的习惯,多多少少也还是知道一些。”
“要是真去找了,肯定也还是能够找到一些的。”
“他方才来的时候,一切如常,并无中毒迹象,说明他并未动我藏起来的其他东西。”
苏落微勾了勾嘴角,笑容妖异:“我便再信他一次。”
“毕竟,我们如今局势,也只有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和事,只有赌一赌了。”
“便是赌输了,也最多,就是被他们再教训一顿罢了。”
“他们要不了我的命,只要要不了我的命,我便没有什么不敢的。”
如烟猛地抓住了苏落微的手:“公主!你方才舔了这毒药?”
苏落微笑出了声来:“唔,还是被你发现了啊?”
她看着如烟变得无比严肃的脸,轻咳一声:“放心,这油纸包里面,不仅有毒药,也有解药。”
“虽然我们眼前的局势不太明朗,我所有曾经的亲人都对我恨之入骨,但我总也不能够一直就这么,被动挨打吧?”
“他们现在断然不敢轻易惹恼了我,我自然得要趁机反击一波了。”
苏落微将其中一个油纸包交给如烟:“这是解药,这毒不致命,就是可能难受一些,且现在暂时不会立刻发作,等我目的达到,你再给我将毒解了就是。”
小林子说到做到,当天晚上,就带来了好消息:“中午,奴才给原本要去二公主那里送饭菜的宫人下了些巴豆,他腹痛不止,奴才就趁机抢了这份差事。”
“而后趁着去送饭的功夫,按照公主吩咐的,将油纸包偷偷丢进了二公主殿中的一个半人高的花瓶里。”
苏落微原本想着,小林子并非是苏婉柔近身侍候的人,能够丢到院子里的花坛中就已经是不易,却不曾想到,小林子倒还给了她惊喜。
“好,好极,辛苦你了。”
“等我从这里离开,若我不愿意再留在这宫中做什么劳什子公主,你可愿意随我一同离宫?”
小林子毫不犹豫地点了头:“奴才说过的,奴才只是想要跟着长公主,报答长公主的救命之恩罢了。长公主是不是公主,并不重要。”
“好。”苏落微眉眼弯弯:“事成之后,我定然想办法将你带走。”
“接下来,至少是明日,你想办法将给我送饭菜的事情,推给其他人,就推给平日里给苏婉柔送饭菜的那一个最好。”
“你先暂时不要来,免得惹人怀疑。你之前在我那里侍候过的事情一旦被揭露,别人就很容易生疑。”
她再将一个油纸包递给了小林子:“而后,你再想法子,将这个东西,藏在明日给我送饭的那内侍住的地方”
“是。”
......
第二日来给苏落微送饭菜的,果然不是小林子,而是一个长相还算俊逸,但脸色有些不好看,眼睛恨不得朝天的内侍。
那内侍将食盒往苏落微面前重重一放:“吃吧。”
苏落微扬了扬眉,倒也并未开口斥责,只默不作声地吃完了:“今日这饭菜,略微有些咸了,跟厨子说一说吧,明日做的稍稍清淡一些。”
那内侍冷声嗤笑了一声:“你一个被关在静心殿的罪人,每天有热菜热饭就算了呗,还敢挑肥拣瘦?”
如烟立马站起身来:“你什么意思?”
“你是御膳房的人是吧?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们长公主只是被人误会诬陷了,只是暂时待在这里而已。”
“且即便是她被关在这里,也还是陛下亲生的女儿,血溶于水的关系。”
“你一个下人,竟敢对长公主指指点点,出口侮辱,大胆!”
静心殿中就他们三人,那内侍全然肆无忌惮:“侮辱了又怎么样?她这样的,我可见得多了,还想着出去呢?做梦吧。”
他正口出狂言,却就瞧见苏落微骤然捂住了胸口,一脸痛苦模样,随即,便突然喷射出一口黑血来。
“如烟,快叫人!饭菜里有毒!”
如烟颔首:“可我们不打司幽国了吗?”
“若是这样,那我们的苦心布置,不就都白费了?”
苏落微抬起手来,理了理被夜风吹得微微有些乱的头发:“我便是将我的心血白费,也不白白便宜了这群人。”
“更何况......”苏落微笑了笑:“放心吧,不会白费的。”
“又过去一天了,还有八天,我们的人就会来了。”
“我们想办法尽快出去。”
她心中已经隐隐有了一些想法,那想法,在今夜见过穆景行之后,愈发的坚毅了起来,她得要尽快出去,才能实现。
左右也睡不着,苏落微便又在偏殿那明显有东西的方砖附近仔细查探了一番。
“这下面应当不是密道就是密室。这里是冷宫,是冷宫的偏殿,应当是此前有嫔妃被关押在这里,在这里弄的。兴许,这下面就是可以通往这静心殿外,甚至是宫外的密道。”
可这机关设计得实在是太过严密,硬闯不得,却也怎么也找不到任何的机关。
一直到天色渐亮,苏落微和如烟才停下,沉沉睡了过去。
铜盆坠地的巨响惊破寂静的静心殿,苏落微在冰碴刺骨的寒冷中被呛醒,一睁眼,就看见一抹绣着五爪龙的金色衣角。
她抬起头来,皇帝震怒的脸映入眼睑。
“父皇?”
太冷了,苏落微打了个寒颤,复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她有些茫然地坐了起来,不大的静心殿偏殿此刻挤满了人,皇帝身边立着雍容华贵的皇后,而紧跟着的,是穆景行以及苏婉柔。
再之后,是一些朝臣。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苏落微心中暗想着,转身看了眼空荡荡的床榻,便又开始搜寻起如烟的踪迹来。
很快,苏落微就瞧见了如烟,她被禁军押着,嘴角带着一丝鲜红血迹。
她眸色转冷:“父皇?发生什么了?”
皇帝满脸怒意,听苏落微这样问,一抬脚就朝着苏落微踢了过去,苏落微身形一踉跄,直接扑在了地上:“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穆卿都已经同我说了,说你为了逃离司幽国,拿着他当年赠你的信物,暗中联络上了他在司幽国耗时多年布下的情报收集网。”
“你若只是用倒也就罢了,你竟贪得无厌,直接将他们给据为己有。”
穆景行玄色锦袍下的喉结可疑地滚动,他避开了苏落微冰冷的眸光,只垂首道:“长公主假借末将名义,以顾念他们安危为由,命他们换了地方,换了联络方式,每隔几日送出的情报,也都不知被送到了何处。”
“此番司幽国政变,末将竟后于陛下收到消息,且收到的消息,亦是人尽皆知的那些,因此才生了疑。”
“这一查,方知竟是长公主的手笔。”
“哈!”苏落微知道穆景行是个恶心的,却不曾想他竟这样龌龊,她不愿意交出她在司幽国苦心布置了三年的消息网,他就索性直接告到了父皇母后那里,污蔑是她偷走了穆景行在司幽国的消息暗网。
皇帝额上青筋暴起,见苏落微无动于衷的模样,愈发恼怒:“你难道以为,你拿捏住景行苦心布下的消息网,就可以此来威胁和拿捏我们?”
“苏落微啊苏落微,和亲司幽国三年,竟然你变得如此心思歹毒,连自己的父母亲人,连生你养你的国,都敢背叛,都敢如此算计!”
“还不赶紧!将景行的暗桩的联络方式交出来!”
苏落微指节扣住青砖缝隙稳住身形,冰水顺着下颌滴在砖面上,她低着头看着那滴落在地的冰水,心里却竟然一片平静。
没有失望,没有伤心难过。
“落微,听话。”皇后嵌着翡翠护甲的指尖抚上苏落微被冰水打湿的额角,温言细语:“你不是想要回来吗?不是想要你父皇和我接纳你,重新成为澜国长公主,而不是和亲的司幽国靖王妃吗?”
“只要你将那情报网的关键信令和联络方式告诉我们,母后就让你父皇放你出去,你便还可以做澜国长公主,你还住你之前住的锦绣宫好不好?”
苏落微心中盈满了讽刺,她此前幻想中的,她回到宫中面临的,就应当是这样温柔的母后。
只可惜了......
她不曾想到,母后温柔轻抚她脸,对她说话,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一个严父,一个慈母,这戏倒是配合得极好。
“哈哈......”她竟是直接笑出了声来:“做澜国长公主?住锦绣宫?”
“母后觉得,我如今还会在意这些?”
“我此前就已经说过了,这澜国长公主之位,父皇母后尽管拿去就好了。”
“我不要了,也不在乎了。”
“这长公主的身份,连带着你们这些亲人,我都不要了。”
澜帝和皇后一同变了脸色。
但他们并不觉得,苏落微是真的舍得下这身份,这荣华富贵。
澜帝面色铁青:“你胃口倒还真不小,长公主的身份和锦绣宫你都不要,那你要什么?”
澜帝眯着眼警告着:“苏落微,你别太贪心了。”
“你要知道,如今你可是在澜国,在朕手中。”
“你若是执意如此,冥顽不灵油盐不进!朕不在意亲手杀了你这个不忠不孝,背国投敌的女儿!”
“朕就当,从未生过你!”
他自认这样的威胁已经足够有力度,只微微抬了抬下巴:“还不赶紧说!”
“否则,朕便将你打入密牢,严刑审问!”
他冷哼一声:“你是被朕与你母后娇宠惯坏了!你见多了锦绣,可曾见过密牢中那些让人生不能死不得的手段?”
苏落微又忍不住地笑了一声:“见过啊?如何没见过?”
“女儿在司幽国三年,天牢中的三百零七种刑具,女儿都一一认全了,且体验过其中大部分。”
“父皇要对我用刑?”她歪了歪身子,抬起手来,扯开衣襟,露出被烙印上一个独特印记的锁骨,她抬起头来,盯着澜帝骤然紧缩的瞳孔,笑得极艳:“父皇可认得这个?”
皇后闻言皱了皱眉:“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她很快看到了苏婉柔脚上的刺目鲜红:“你的脚怎么了?”
苏婉柔面色有些难看:“还不是......”
她刚想说苏落微方才对她做的一切,可苏落微之前威胁的话,像是鬼怪的低语,在她的耳畔不停响起。
她骤然改了口:“雪太厚了,那静心殿的院子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树桩,我没瞧见,刮伤了。但只是皮外伤,没事。就是方才突然觉得胸口有些闷痛......”
“不放心,所以让太医来瞧瞧。”
皇后颔首,面露关切:“是得看看,你如今身怀有孕,肚子里的孩子是穆景行的,可万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三年前司幽国打进来,偌大的澜国都无一人能抵挡司幽国的进攻。三年间,才终于站出来一个穆景行,大胜司幽国。”
“你无论如何,哪怕是用尽手段,也得将穆景行的心和人,以及他的孩子,都牢牢拽在了自己手里。”
苏婉柔当然知道。
她此前样样比不上苏落微那个贱人,在苏落微的阴影下,她像个透明的。
后来苏落微去和亲,她用尽千方百计,才让父皇母后看见了她。
如今她能够拥有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嫁给了穆景行。
她绝不容许,她好不容易拥有的这一切,被任何人抢走。
她要做父皇母后最喜欢的,最有用的女儿。
太医很快到来,给苏婉柔把了脉:“公主放心,你身体无恙,腹中胎儿也一切皆好。脚上的伤口下官给你包扎一下便可。”
诊不出来?
苏婉柔心中愈发心慌意乱,她方才分明瞧见了的,那银簪的尖上,明明已经黑了。
银簪银针发黑,根本就是有毒的信号。
那个贱人究竟对她下了什么毒,竟然连太医都诊不出来?
苏婉柔咬了咬牙:“真的?我真的一点事都没有?那我为何会觉得胸口闷痛?”
太医垂着头:“胸口闷痛可能由多种原因引起,只是偶尔一次的话,无关紧要,可以先观察着。”
废物东西!
不行,她决不能坐以待毙,她得要想办法,再找些医术高超擅长解毒的大夫来......
静心殿中,苏落微嘴角微勾:“本就不曾给她下毒,即便是她找了太医来,也只会告诉她,她并未中毒。”
“但苏婉柔是不会信的,她只会觉得,是太医医术不佳,是我下的毒太过邪门,太医诊断不出来。反而会愈发心惊,愈发忌惮。”
“她越是忌惮,我们在这里的日子,才能过得更好。”
虽然曾经疼爱她的亲人已经变得彻底的冷漠和陌生,她火烧静心殿,上演一出苦肉计换来的不过是一顿责骂惩罚,但幸好昨日发生的一切早已经让她心中麻木。
她尚能十分冷静的调整对策,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直接对着苏婉柔发疯。
好在,结果似乎......还不错。
如烟点了点头,满脸愁容地看着眼前这愈发破败不堪的静心殿:“现在可怎么办?之前这静心殿尚且能遮蔽风雪,如今......”
苏落微垂下眼笑了:“等吧,等着苏婉柔派人来修葺,应该会很快的。”
“先进去吧,虽然只剩下墙了,但刚被烧过,多多少少,还留有余温。”
如烟跟在苏落微身后,看着她坚毅挺拔的身姿,忍不住地抬起手来擦了擦眼角洇出的泪。
她家公主实在是太苦了。
可无论是面对什么样的困境,她都总是这样临危不乱,好似什么事都打不倒她,压不垮她。
她想着,连忙加快了脚步:“里面刚烧过,灰重,公主你就在门口等着,我先进去打扫一下你再进来。”
苏落微倒也没有和她争,只应了一声,就站在焦黑的正殿门口看着她忙活。
“算了,正殿实在是烧得太厉害了。”如烟很快又跑了出来:“我们先去偏殿待着吧,方才火是从正殿起的,偏殿那边倒是没有被波及太多。”
如烟拉着苏落微去了偏殿,又开始收拾偏殿。
她靠在门口发着呆,她想要离开皇宫,同时与这些亲人断亲,得要她父皇点头。
但她可以先从苏婉柔和穆景行入手。
毕竟如今她手里握着他们夫妻的把柄,她得要加以利用。
“公主!”殿内突然传来了如烟的声音。
苏落微一抬眼,就瞧见如烟兴匆匆地跑了过来,她四下看了看,才压低了声音:“公主,奴婢在偏殿的寝殿中,发现了东西。”
“什么东西?”
苏落微跟着如烟进了屋,就瞧见如烟立即跪在了地上,在那拔步床旁边的一块雕花方砖上轻轻敲了敲:“公主,这下面,是空心的,能够听到空响。”
“奴婢方才收拾的时候,瞧见上面放着一个盆子,就想着拿下来瞧瞧,结果不曾想到不知道是谁在盆子里装了一堆石子。”
“奴婢没有防备,石子全都倾倒在了地上,奴婢就听着声音有些不对劲,连忙挨个敲了敲,就发现这几块方砖下面,都应该是空的!”
苏落微指尖拂过雕花方砖缝隙,触到一丝滑腻的青苔,这静心殿曾无比辉煌,后因为一些原因成为冷宫,但也至少十年未曾住人,不知这下面,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苏落微没有犹豫,抽出银簪插入砖缝。
她正要利用银簪撬起那方砖,却骤然听见有稀碎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她不陌生,像是什么机关被启动的声音。
苏落微松开手,拽住如烟的胳膊,就拉着她躲闪到了一旁。
顷刻间,有无数细如牛毛的银针从几块方砖的缝隙中射出,钉入了周围的床上、墙上、房梁上。
如烟长长呼出了一口气:“怎么还有机关呢?这也太吓人了。”
苏落微眼神却愈发兴奋。
以她在司幽国皇宫暗探三年的经验来看,机关越是厉害,下面藏着的东西,也就愈发厉害。
若是什么都没有,也不必用上这样精巧厉害的机关了。
她从一旁的拔步床的柱子上拔出一根银针,那银针泛着幽蓝光芒,明显毒性不弱。
如烟咽了咽口水:“公主,要么,我们还是走吧?这里太危险了。”
“走?”苏落微眼中满是兴味:“好不容易发现这东西,如何能走?”
“这静心殿,在先帝的时候,曾住过先帝最宠爱的李贵妃,后来李贵妃失宠,才索性被弄来做了冷宫,关押李贵妃。”
“作为冷宫的时候,这里也曾关押过不少身份尊贵的嫔妃。”
“这下面,定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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