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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陷阱:禁欲大佬深陷追妻修罗场后续+番外

金三升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正在连载中的古代言情《温柔陷阱:禁欲大佬深陷追妻修罗场》,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温荣仓央嘉措,故事精彩剧情为:生日这天她主动提离开,说要回去结婚。摇曳烛光下,他薄唇轻扯,让她填个数,生日愿望就这么落空,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她走后,他心情浮躁、神经衰弱,暗戳戳跑去见她。她官宣牵手照,他天阴了。他质问她是不是故意,结果发现她真结婚了,天直接塌了!连夜赶到婚宴现场大闹。后来,他只能红着眼,被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敢怒不敢言。...

主角:温荣仓央嘉措   更新:2025-05-19 08: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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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荣仓央嘉措的女频言情小说《温柔陷阱:禁欲大佬深陷追妻修罗场后续+番外》,由网络作家“金三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正在连载中的古代言情《温柔陷阱:禁欲大佬深陷追妻修罗场》,深受读者们的喜欢,主要人物有温荣仓央嘉措,故事精彩剧情为:生日这天她主动提离开,说要回去结婚。摇曳烛光下,他薄唇轻扯,让她填个数,生日愿望就这么落空,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她走后,他心情浮躁、神经衰弱,暗戳戳跑去见她。她官宣牵手照,他天阴了。他质问她是不是故意,结果发现她真结婚了,天直接塌了!连夜赶到婚宴现场大闹。后来,他只能红着眼,被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敢怒不敢言。...

《温柔陷阱:禁欲大佬深陷追妻修罗场后续+番外》精彩片段


“先拆礼物?你一定喜欢。”

温荣垂眼盯着礼物袋子上的LOGO,不用看都知道是珠宝首饰。

这几年他没少送,昂贵,华丽,但毫无新意。

两人刚在一起时,她听说仓央嘉措身边的人私底下给他取外号,叫‘昼王’。

加之他慷慨大方出手阔绰,不用温荣开口,昂贵礼物流水似的送她,温荣曾调侃自己像宠妃,要趁着受宠多讨点好东西。

仓央嘉措一笑而过,隔天叫秘书给她送一箱子现金,叫她喜欢什么随便买。

多新鲜?别人给卡,他给现金。

那时温荣意识到,他们那个系统的人,私底下大方,但个人流水上必须清廉干净,以防之后被政敌抓了把柄。

仓央嘉措有背景,正值往上爬的好年纪,他一心扑在仕途上,平日出行办事极其谨慎。

两人在一起五年,从未公开,没几个人知道他有女人,外界对祁局的风评是‘年轻有为’‘清正廉洁’‘清心寡欲’。

温荣现在,最听不得一个‘清’字,她的存在被这个‘清’字衬的无比讽刺。

“先坐,菜送到了,我去开门。”

仓央嘉措拉她到岛台前,没等礼物拆开,门铃再次响起,他去开门。

温荣就立在岛台边,视线却无意识追逐着他背影,一眨不眨。

秘书程飞亲自把菜送进来,来来回回好几遭,一道道热气腾腾的菜摆满岛台,大厨做的盛宴,将温荣做的三菜一汤衬的清汤寡水,很上不了台面。

她安静看着,一言不发。

程飞离开,空气再次安静下来,酒菜饭香静悄悄铺满餐厅。

仓央嘉措从玄关走回来,见她还立在原来位置,正昂头将杯子里残余的红酒一口饮尽,昳丽眉眼情绪淡漠,上挑的眼尾余光狭着丝丝清凉看向他。

他心头一触,不动声色勾唇:

“空着肚子喝这么猛,一会儿该头晕,先吃两粒解酒药?”

温荣摇头,手里高脚杯‘叮’地蹲在岛台上。

——她正需要酒精壮胆。还装什么装呢?今天她生日,她最大!

正在酝酿情绪,还没想好怎么开口,那边仓央嘉措已经神色泰然拉开凳子。

“那就先吃菜,来,坐我身边。”

温荣盯着他手,又对上他淡淡噙笑的眼睛,鼓腮呼出口气,语气格外平静。

“我想先吃蛋糕。”

“...好”

*

仓央嘉措依着她,等她在身边坐下,亲手拎过蛋糕盒,慢条斯理拆解缠绕在盒子上的黑金色丝带。

温荣漠然看着盒子上的LOGO,黑天鹅,国际奢侈品牌订制蛋糕。

吃穿用度上,仓央嘉措倒是从没亏待过她。

盒子一拆开,奶油的香甜气息扑面而来,掺杂着清新果香,和点缀的花香,这高级香气格外诱人,瞬间盖过满桌子热腾腾的烟火气。

“先许愿?”

仓央嘉措捏起造型别致的蜡烛,挑眉问她。

“嗯。”

他将蜡烛插好,从西裤兜里掏出火机,‘吧嗒’点燃。

火舌舔亮烛光,在一簇花间跳跃。

温荣静静看着,双手合十闭上眼。

她许愿的样子虔诚认真,白皙面庞被烛光映衬的越发温柔,眉眼如画,五官美丽的恰到好处。

仓央嘉措一手搭在她身后椅背上,长腿交叠,垂在腿上的手捏着金色火机悠闲打转,深邃目光定在她面上,悄无声息流转审视着。

温荣睁开眼,干脆地一口气吹灭蜡烛。

一缕烟丝袅袅盘旋,很快消失不见。

她扭过脸,眼眸黑白分明清静如水,坦然与男人对视,坦言开口:

“我许完了。家里催得紧,我想尽快结婚。”

仓央嘉措眼睑看似微眯,墨黑瞳圈也隐约晃了一秒,并未接话。

温荣目光不避不闪,指尖轻掐,似无形中掐住了一根绷紧的弦。

她深吸口气,一鼓作气:

“爸爸身体不好,这半年一直奔波于医院,催婚的事也已经话里话外问了一年,每次你都装作不知道,我明白你什么意思。”

就像今天,他明明什么都听见了,但却只字不提。

她垂下眼,卷密睫羽遮住眸光黯然。

“这次我不想再配合你,你有你的人生规划,我也有我的。谢谢你特地赶回来陪我过生日,今天就当一起吃最后一顿饭,我们分手吧。”

规划?

在指尖打转的金色火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攥在掌心里。

仓央嘉措静静听完她这番话,深黑眼眸里浮起浅薄雾色,情绪莫名。

他近几年的确没有结婚的打算,温荣比他还小四岁,急什么呢?

时间静默流逝。

仓央嘉措在走神,又似乎是在思考,温荣觉得自己等了很久,掐紧的指尖一点点松懈,心也跟着一点点沉坠。

还没等到他开口,却先等到一道突兀的手机铃声。

仓央嘉措从西裤兜里掏出手机,很快起身离座,边接听电话边步态沉稳地穿过客厅。

温荣眼睫颤了颤,眸掀睫看过去。

男人挺拔身姿走到落地窗前,单手插兜,从容不迫地听电话,语气听不出丝毫情绪波澜。

“嗯。好,明早,我今晚赶回去.....”

今晚赶回去...

他先前明明说,明早的飞机。

温荣心尖酸窒,嘴里发苦,她收回视线,捡起叉子,挖了口奶油塞进嘴里。

挂断电话,仓央嘉措面不改色微攥手机,揣进裤兜,侧身回头。

隔着偌大客厅,温荣正孤零零坐在岛台前小口小口吃蛋糕。

安静,沉默,又疏离。

他眸中墨色凝结,抬步走回她身边,搭手抚上她柔软发丝亲昵揉了揉。

“出了点紧急情况,我今晚不能陪你,先吃完这顿饭,晚点还有时间,我们聊聊。”

*

两个人吃,这一桌菜的规格,算得上饕餮盛宴。

可惜温荣没胃口,根本没吃多少。

仓央嘉措倒是正经吃了两碗,看得出他是真饿了,温荣做的三菜一汤一半都进了他肚子,倒是专程从御园点的菜基本没动。

温荣看在眼里,不无自嘲地想,不管怎么说,仓央嘉措是个很称职的男朋友,换一个男人可能也做不到他这么称职。

大方,宽容,体贴,还时刻满足她情绪价值。

除了不想娶她,其他一切都好。

不过她也很称职,兼顾了宠妃、贤妻和情人的角色,把他方方面面伺候到位了。

这么一看,谁也不亏。

等他放下碗筷,温荣安静坐在那儿等他开口,一点儿扮演贤惠的心情都没有。

仓央嘉措看她一眼,起身将碗筷收拾走,但也仅限于塞进洗碗柜。

他走过来两手架起温荣,半推半抱着把人带进卧室,扶到床边坐下。

温荣冷眼看着,他从床头柜里翻出一本支票夹。

“你生日,别不高兴,填个数。”

他的手白皙修长,指甲修剪圆润,像艺术品,支票夹被这只手衬的既寒酸又廉价。

温荣视线定定,眼睑微红:

“你说聊聊,就是让我填个数?”

仓央嘉措皱眉,心头升起一股郁气。

“别拿结婚说事,这事不在我计划里,小咪,别闹。”

......



“快!快进来!”温律师满脸喜色连声招呼。

温荣眨眨眼,不动声色敛下眼帘,推着行李箱进门,立在门边的年轻男人笑容温和伸出手,接过她手里的拉杆儿。

“我来吧。”

“谢谢。”

温荣微笑礼貌地道了声谢,在他伸手过来时顺势撒手,径自从他身边走过去,摘下帽子和口罩。

厨房里大概在炖肉,肉香在整个房子里弥漫,隐隐夹在其中的一丝浅薄温润的气息,来自立在她身后侧的人。

温律师忙着接住她帽子挂到衣架上,嘴里哭笑不得地絮叨。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金老师都说了,让你买了机票要告诉我们一声,你也不吱声就自己跑回来...”

“荣荣!”

金老师擦着手快步走出厨房,眉梢眼尾笑出鱼尾纹。

“妈妈。”

温荣软软唤了声,张开手过去抱住她,小声嘟哝着告状,“你看爸爸,人家想给你们个惊喜,一进门他就絮叨我~”

金丽华笑了两声,手举高用胳膊抱住自己乖女儿,嗔瞪了温律师一眼。

“别理他,他就是老了话多!有阵子不接官司,没人跟他抬杠了,他就在家里练嘴皮子!”

被老婆当面挖苦,温律师苦笑摇头,当着客人的面也没杠嘴。

金丽华搂着女儿稀罕,母女俩亲亲热热抱在一起。

“快让妈妈看看,最近又瘦了没有?诶哟,眼睛怎么这样子啊?是不是昨晚都没睡好?”

温荣笑眯眯点头,“嗯,昨天忙到很晚,我又要收拾行李,早上起了大早赶飞机,可累死我了~”

金丽华顿时满脸心疼,连忙催促她,“快,快去换衣服,正好菜还要等一会儿还好,你先回房歇一会儿,啊。”

“我帮你!”温荣脱下大衣。

“不用!”

金丽华语气坚定地推她手,“你坐那么久飞机,好累的呀!妈妈来,你去休息...”

“别拉拉扯扯的,鹤阳还看着呢!”温律师无奈地提醒母女俩。

金丽华动作一顿,一脸尴尬看向立在丈夫身边的青年。

温荣也不由看过去。

“没关系,阿姨一定太想荣荣了。”

池鹤阳勾唇一笑,金丝边眼镜架在高挺鼻梁上,衬得他眉眼斯文,一身黑衬衣黑西裤也显得气质儒雅。

“荣荣刚回来,厨房这边我来帮忙,去休息一会儿,也好好陪叔叔阿姨说说话。”他将行李箱推到一旁,挽起衬衣袖管就要进厨房去,自然地像是在自己家。

“诶哟哪有这样的道理?”温承誉连忙伸手把人拦住,“你是客人,难得来我家一趟,怎么能让你下厨?”

当然不能让他下厨。

金丽华也连忙插声劝阻。

最后推搡了几句,金丽华跟温承誉先后挤进厨房,两人一边撵温荣回自己房间去洗手换衣服,一边又招呼池鹤阳去沙发上喝茶看电视。

客厅里静了一瞬,夫妻俩在厨房忙碌并低低拌嘴的声响时不时传出来。

温荣看了眼池鹤阳,扯唇笑笑上前拉过自己的行李箱。

“鹤阳哥你坐吧,我先回房间收拾一下。”

不等池鹤阳说话,她径自拉着行李箱回了自己房间。

滚轮滑过木地板,‘咕噜噜’滚向房间,直到房门‘吱呀’一声关上,空气彻底静下来,只余电视机的嘈杂声显得热闹且寂寥。

池鹤阳立在走廊尽头,嘴角始终噙着温润笑意。

他目光静静望着温荣紧闭的房门,少顷,收回视线,抬手轻推金丝镜框,走到客厅的沙发前坐下。

*

温荣在房里收拾完行李,又换了身舒适的家居服。

为了保护女孩子的隐私,她住的是家里唯一一间有内置洗手间的屋子,这也方便她洗漱整理。

用毛巾冷敷很久,温荣对着镜子照照,眼睛总算不那么肿了,也不知道爸爸妈妈看到她红肿的眼睛,有没有多想。

还有池鹤阳...,他竟然也在,这人什么时候回国的?

温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眨了眨眼,忍不住猜测池鹤阳这趟的来意。

正想的入神,金丽华就来敲门,隔着房门喊她吃饭。

“知道啦!就来!”

应了一声,温荣收敛思绪,飞快将头发盘起来。

温家的饭桌并不大,坐四个人刚刚好,两个男人坐一边,母女俩坐另一边。

金丽华一直给温荣夹菜,也不忘招呼客人。

“鹤阳,自己夹啊,多吃点,看你瘦的,可比出国前瘦了不止一圈!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池鹤阳端着碗笑的温和,“那边的食物始终吃不惯,还是阿姨的手艺好,都是我爱吃的,您做的红烧鱼比我记忆里还要香。”

金丽华笑得合不拢嘴,“那你多吃点,小心鱼刺哦!我记得你不吃葱和香菜的,做菜的时候都没敢放!”

“也只有阿姨还记得我的口味。”

“当然记得。”温承誉笑呵呵接话,“你跟荣荣一样的嘛,她爱吃的你也爱吃,她不吃的你也不吃!你们两个,天生要吃一锅饭的!”

温荣顿了顿,嘴里含着半个没来及咀嚼的糖醋丸子,下意识掀睫看了眼对面的人。

池鹤阳视线不经意与她撞上,眼尾笑意不减,又自然移开。

“叔叔说的是,以前你们也总这样说。”

“哈哈哈,不然你怎么能来我们家呢?不是家人不进一家门!”

温承誉越聊越有兴致,又看了眼温荣,接着说:

“别说,就是这么巧,你鹤阳哥事先可不知道你今天回来,他也刚回国不久,公司正在起步,很忙的!今天是特地腾出空来看我们。”

“给你妈妈高兴的,立马下厨做了一桌子菜,平日就我们俩,她都随便做一口糊弄我!”

金丽华听了忍不住白他一眼,抬手推了推眼镜,没好气地嗔道。

“那是我随便做一口吗?是医生说的,要你饮食清淡一点,别讲的好像我虐待你一样,我伺候你还伺候出错了我?”

“没说你虐待人,这不是话赶到了...”

“你刚才明明就说我随便做一口糊弄你!”

“我那是...,啊,是是是,怪我,我胡说八道,你都是为我好,我心里明白。”

“那可不是!”

“金老师辛苦...”

金老师教了一辈子语文,现在退休在家,讲话却十几年如一日轻柔温吞,是天生温柔如水的人。

两个人过了半辈子,温承誉也明理斯文,就算是每天拌嘴,也根本吵不起来。

温荣一点要劝的意思都没有,安静吃着自己的饭,反倒听得津津有味。

池鹤阳不动声色扫她一眼,只得微笑开口:

“叔叔阿姨还是那么恩爱。”

一句话,直接听得金丽华老脸通红,温承誉也讪讪笑着住了嘴。

“不过还是快先吃饭,不然菜都该凉了。”

池鹤阳夹菜放在温承誉碗里,“吃完饭我们再聊,来这么久,只看到你们忙,难得来一趟,我还有好些话想陪叔叔阿姨聊聊。”

“哦对!吃吃,先吃饭!晚点儿咱们边喝茶边聊。”温承誉说。

*

饭后,温承誉招呼池鹤阳到阳台上喝茶。

温荣陪金丽华收拾碗筷,听着客厅里不时传来的交谈声,她实在没忍住问。

“妈,他来咱们家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

......



她先接通电话。

“爸爸。”

“荣荣啊,我跟妈妈出发了,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们给你带上。”

“没有,我在这边吃的挺好,你开车注意安全。”

“好好,那行,晚上见。”

“嗯。”

婚宴前,新人得要到现场彩排。

今晚温承誉和金丽华特地赶来接温荣,明天一早,她们就回蜀城准备彩排的事。

只是老两口没料到,车刚开出小区,就被人跟踪了。

傍晚时分,温荣在民宿院子的竹棚下闲坐。

看到自家车开进来,她站起身迎人。

四月中旬,春暖花开,气候温暖宜人。

半个月不见,她养的面色粉润,穿一件青竹色棉绸长裙,衬的肤白如玉眉眼如画,十分好看。

金丽华下车抱了抱女儿,母女俩挽着手往里走。

她小声问,“有没有反应?吐的厉不厉害?难受吗?”

温荣笑眯眯摇头,“好着呢,吃什么都香。”

金丽华听了,鱼尾纹都笑弯,眼皮垂下看了眼她肚子。

“好孩子,是个乖宝。”

温荣笑出声。

母女俩亲亲热热的进了屋,温承誉看在眼里失笑摇头,任劳任怨地从车上把包拎下来,跟在后面。

没人注意,黑色大G远远停在斜坡下的路边。

池鹤阳朝民宿的方向看了眼,想到自己现在下车,找过去,可能又是引得所有人不悦。

他掏出手机,用新换的号码给温荣发了条短信。

我在民宿外,聊最后一次,以后不再做纠缠,等你。

*

温荣看到短信时,第一反应是有点迟疑。

迟疑是拿不准,这个陌生号到底是谁。

有一瞬间,荒诞的念头浮上心头,让她怀疑是祁景昼来了,但很快又在心底摇头否定,自嘲地扯了下唇。

当然不可能是他...

别说他不可能瞬移到蜀城来,更不可能知道她家民宿在哪儿。

明白过来的是池鹤阳,温荣烦躁蹙眉。

犹豫几秒,她还是冲着那句‘以后不再做纠缠’,而决定再跟他谈一次。

从民宿院前的坡上走下来,果然看到停在不远处的黑色大G。

池鹤阳显然也看到她,很快推开车门下来,立在车边没有靠近。

温荣回头看了眼院子里,步下台阶,走向大G。

“边走边谈。”

她从车边路过,淡淡丢下一句。

池鹤阳提步跟上她,抬手推了下鼻梁上的金丝镜框,按捺不住主动开口。

“大半个小区都知道你要嫁人。”

“嗯。”

“为了孩子,回去找他?”

温荣没看他,垂着眼慢慢往前踱步,语气平静说。

“你只需要知道,我要结婚了,以后是已婚人士,也有孩子。”

池鹤阳唇角扯了下,笑意说不出地牵强苦涩。

“你真的想好,为了孩子,就低头迁就别人?这种婚姻真的会幸福?”

走的差不多远,确定四下不会有人看见,温荣才立住脚。

她转过身,直视池鹤阳,脸上神情从容而坦然。

“池鹤阳,我不明白是什么执念让你这样纠缠着过去不肯放手,但我最后说一次,以后都不想再重复这些话。”

“我们不可能了,错过就是错过,我不怀旧,也不会再选择你,听明白了吗?”

池鹤阳定定与她对视,搁着镜片,他眼睑微红轻颤了下。

半晌,微微点头:

“明白。”

温荣眼神稍稍放松,“既然明白,以后不要再来了。”

“...只是想最后确认一次。”

“......”

“确认你是真选择了别人,我才能死心。”

池鹤阳苦笑牵唇,“就在前两天,我甚至想好,只要你愿意,我愿意陪你一起抚养这个孩子。”



这下好,真叫程飞翻出了‘十指交扣’的确实证据。

程飞比谁都慌,咔嚓就截了图。

会议结束,仓央嘉措回到办公室。

刚坐下准备喝口水,就瞧见一路跟进来的程飞神情怪异,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他下意识皱眉,“出什么事?”

程飞咽了下口水,实在不敢说,只能默默掏出手机截图,双手托着递给他看。

仓央嘉措垂目扫了眼,目光定在屏幕上,黑瞳里瞬间墨色凝结。

程飞瞄他一眼,嘴里吱吱呜呜:

“是,是今早刚发的,我打听了一圈儿,好像只有她们单位的贺总知道,还说...”

仓央嘉措脸色冷清,眼帘上掀。

“还说什么?”

“...说,说温小姐要结婚。”程飞硬着头皮说完。

仓央嘉措黑眸凛厉,两秒后,嗤声低笑。

“结婚?跟谁?”

程飞抿住嘴,默默把手机揣回裤兜,小声询问:

“要不,我替您问问?”

这话说出来时,程飞心里腹诽的是,你真要在乎,这事儿应该你自己打电话去问啊!

仓央嘉措半天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摸起手机,冷声下令:

“你先出去。”

程飞如蒙大赦,连忙转身快步走出去,并把门带上。

*

压抑了一个月。

仓央嘉措所有的沉稳和容忍,都被温荣的一条朋友圈击溃。

他强自克制着恼火,主动发出了自温荣离开后的第一条微信消息。

故意的?

温荣正巧在玩儿手机,消息弹出来的瞬间,心就抖了下。

简短的三个字,却不难看出这句话背后的语气,明显带着点怒意的质问。

她眼皮不禁跳了跳。

故意?什么故意?

几乎下意识的,她先点开朋友圈,清楚记得自己的确设置过,仓央嘉措和程飞都不可能看得见。

眨眨眼,她正一头雾水,就见对方又‘正在输入中.....’

小咪,这样没什么意思

你玩火,对自己没好处,我耐心已告罄

温荣盯着他一条又一条的发疯言论,忍不住蹙了蹙眉。

慎重思考了三秒钟,她直接把仓央嘉措跟程飞的好友都删了。

立刻收拾东西,我接你,回来我们好好谈

最后一条消息发出去,却只得到一个红圈,以及下方‘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的提示。

温荣把他拉黑了!

仓央嘉措盯着手机屏幕,眸间黑瞳缩紧,脸色瞬间寒霜密布。

所有沉稳理智,尽数被怒火灼烧湮灭。

他握拳重重砸在书桌上,一把扯过座机,按下内线通话键,一字一句沉厉压抑。

“程飞!订机票!”

*

做戏做全套。

温荣正一心忙着跟扮演新郎的男演员对台词,或者说是,沟通彩排婚宴当天的过程,以确保每个环节不会穿帮露馅儿。

倒是根本没想到,仓央嘉措受不得激,不久就会直接飞过来搅局。

也不知道金老师从哪儿挖来的人才,这男演员显然不是第一次接这种活儿。

温荣跟他聊几句,对方语气熟稔幽默,性格也风趣,逗得她直想笑。

两人通过微信交流,大致过了一遍从进场到开场的流程。

基本没什么问题,话题就随意起来。

新郎:我明晚的飞机赶过去,那就定后头上午?咱们婚宴厅见?

这就不得不佩服金老师的细心缜密。

连演员都是找的外地人。

温荣:行,发票你留好,结束后一起报销。

新郎:得嘞!

新郎:放心,咱有职业操守,流水发票绝对一致,不多占你们一毛钱的便宜。

温荣失笑,正想着要怎么回,温律师的电话就拨了过来。



然而隔壁客房里,池鹤阳还在一个人抽闷烟,根本不知道温荣虚晃一招,人已经自己跑了。

回到家,老两口正坐在客厅看电视。

听到门开,齐齐回头看向温荣。

金丽华手里苹果削到一半,转过身笑眯眯问:

“回来这么早?不是说昨晚体检,下午还有个面试吗?”

“...嗯,先不去了。”

温荣换了拖鞋,走到沙发边放下包。

“不去了?怎么了?又决定要去昨天那家酒店了?”

“不是。”

温荣看了眼电视,走到金老师身边坐下,老两口正在看的是一款相亲综艺节目,这种综艺,倒是深受老年人的偏爱。

她随口说,“我暂时不想工作,妈,我想歇一年。”

“歇一年?”金丽华惊讶地看着她。

温承誉听罢,也下意识扭过脸,一边拿起遥控器静音,一边问道。

“昨天还要找工作,怎么突然又想歇一年?荣荣,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温荣垂了垂眼,迟疑着将自己的包拿过来,一边拉开拉链,一边话说的迟疑。

“是有点事,我也不想瞒你们,但是你们要保证,不能太激动。”

老两口脸色微紧,齐齐看着她手里的动作,眼神里已经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紧张。

什么别太激动?

这明显是发生了一定会让人激动的事。

温荣掀睫看着两人,手放在包里攥紧验孕棒,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拿出来。

金丽华看她表情,眼皮跳了跳,眼睛不受控制地睁圆,颤声问出口:

“女儿...,你去体检,该不会,查出...怀孕了?”

“什么?!”

温承誉豁地站起身,反应过激地失声惊吼。

温荣愕然于金老师的敏锐,又被温律师一惊一乍地给吓一跳。

面对两人不可置信又难以接受的注视,她咬咬牙,干脆破罐子破摔,一把将验孕棒拿出来拍在茶几上。

“是,我怀孕了。”

温家客厅里,瞬间鸦雀无声。

温荣正了正脸色,一鼓作气,语气严肃地说出自己的打算。

“我决定生下来,而且以后我也不打算再嫁人,孩子以后就是温家的血脉,我自己能养大他,也会尽我所能教育好他。”

“爸,妈,我希望你们支持我的决定。”

说完,她一脸沉静看着老两口。

温荣之所以敢自己做主,敢这么坦然接受现实,并敢于承担后果,都得益于父母多年来对她的无限包容与纵爱。

是父母给了她,替自己决定人生的勇气。

并且,她确定以及肯定,老两口一定会尊重她的选择,并支持她。

温承誉和金丽华,一站一坐,齐齐面色怔怔看着自己女儿,好半天都给不出反应。

直到手里的苹果‘吧嗒’一下掉在地上,砸到了脚,又咕噜噜滚到温荣脚下。

金丽华眨了眨眼,这才缓过丝神绪。

她想了想,下意识皱紧眉,表情比温荣还严肃。

“荣荣,你知道养育孩子一个人,要肩负起多大的责任,承担怎么的后果?你可以不在乎,但至少要尊重孩子的意愿。”

温荣愣了下。

“你可以决定是否把他带到这个世上来,但你要为此负责到底,这是我们亲外孙,爸爸妈妈是可以帮你带。”

金丽华看了眼温承誉,语气更重了些。

“可是童年经历对孩子至关重要,这会影响孩子的一生,你如果决定生下他,必须让他在健康美好的家庭环境里长大!”

“做单亲母亲,我们绝对不同意!孩子不可以没有爸爸!”

温承誉都懵了。

“不是!金老师,有没有爸爸这好像不是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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