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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饥荒:我打猎带嫂嫂吃香喝辣樊妍陈息

张正经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一家人吃完饭,村民们准时来做活计。陈息把工人都交给宁乱来带,再三叮嘱他不要用力做工,担心他伤口撕开。又安排宁宁帮着秦瑶中午给工人蒸馒头炖菜,特意嘱咐多炖几条鱼。再把秦瑶和白蓉蓉叫到身边。“宁宁还小,性子有些腼腆,闲下来时你们两个教她识字、做女红。”秦瑶和白蓉蓉本就很喜欢乖巧懂事的宁宁,拿她当亲妹妹对待,听到夫君安排,自然十分愿意。掏出一串钱交给秦瑶,以后工人的工钱由她来发放,秦瑶感动的都要哭了。今天做的饭菜很成功,现在夫君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做,这是对她极大的认可。准备好了马车,在樊妍的额头上香了一个,挥手告别。这次进城有很多事要办,县令夫人的病需要复诊,到山宝堂取卖黑熊瞎子的钱,还要帮佐千千小姨看病。哎,又是忙碌的一天。他是...

主角:樊妍陈息   更新:2025-04-18 21: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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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樊妍陈息的现代都市小说《乱世饥荒:我打猎带嫂嫂吃香喝辣樊妍陈息》,由网络作家“张正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家人吃完饭,村民们准时来做活计。陈息把工人都交给宁乱来带,再三叮嘱他不要用力做工,担心他伤口撕开。又安排宁宁帮着秦瑶中午给工人蒸馒头炖菜,特意嘱咐多炖几条鱼。再把秦瑶和白蓉蓉叫到身边。“宁宁还小,性子有些腼腆,闲下来时你们两个教她识字、做女红。”秦瑶和白蓉蓉本就很喜欢乖巧懂事的宁宁,拿她当亲妹妹对待,听到夫君安排,自然十分愿意。掏出一串钱交给秦瑶,以后工人的工钱由她来发放,秦瑶感动的都要哭了。今天做的饭菜很成功,现在夫君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做,这是对她极大的认可。准备好了马车,在樊妍的额头上香了一个,挥手告别。这次进城有很多事要办,县令夫人的病需要复诊,到山宝堂取卖黑熊瞎子的钱,还要帮佐千千小姨看病。哎,又是忙碌的一天。他是...

《乱世饥荒:我打猎带嫂嫂吃香喝辣樊妍陈息》精彩片段


一家人吃完饭,村民们准时来做活计。

陈息把工人都交给宁乱来带,再三叮嘱他不要用力做工,担心他伤口撕开。

又安排宁宁帮着秦瑶中午给工人蒸馒头炖菜,特意嘱咐多炖几条鱼。

再把秦瑶和白蓉蓉叫到身边。

“宁宁还小,性子有些腼腆,闲下来时你们两个教她识字、做女红。”

秦瑶和白蓉蓉本就很喜欢乖巧懂事的宁宁,拿她当亲妹妹对待,听到夫君安排,自然十分愿意。

掏出一串钱交给秦瑶,以后工人的工钱由她来发放,秦瑶感动的都要哭了。

今天做的饭菜很成功,现在夫君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做,这是对她极大的认可。

准备好了马车,在樊妍的额头上香了一个,挥手告别。

这次进城有很多事要办,县令夫人的病需要复诊,到山宝堂取卖黑熊瞎子的钱,还要帮佐千千小姨看病。

哎,又是忙碌的一天。

他是家人的依靠、村民的依靠、兄弟的依靠。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适应了这个时代,虽然没有后世的繁华,但多了家人的挂念,日子简单又温馨。

樊妍将陈息送到院外不肯回屋,直到马车的影子消失在村口,回头一看,秦瑶和白蓉蓉如她一般不肯回屋。

两女目送夫君离开,眼中的担忧丝毫不比她少。

两女一开始并不理解,夫君每次出门时大夫人都在院外目送,直到夫君身影消失不见。

通过几天的朝夕相处,两女似乎也明白了大夫人的心情。

夫君是个好人,是家里的依靠,有夫君在,天就永远塌不下来。

不知不觉间,她们心中的天亮了,不再是灰蒙蒙一片。

陈息在两女的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她们相信那颗种子,很快会开出一朵娇艳的花。

花开之日,任君采摘。

“大夫人天凉,回屋吧,夫君会平安归来的。”

白蓉蓉为樊妍披了件袄,担心冻坏了她的身子。

“嗯,谢谢蓉蓉。”

转头又看了一眼夫君消失的村口,三女同时甜甜一笑。

白山县。

陈息赶着马车早早进城,第一站,县府。

县府外,一群衙役早早在这等候,远远看见陈息驾着马车来,立即上前殷勤的牵马,广开府门将陈息迎进县府。

那模样要多殷勤有多殷勤。

县老爷回来得知夫人的病被陈息治好了,并得知陈息会来为妇人复诊,早早安排衙役在外等候。

要不是县内公务繁忙,县老爷都想亲自出去等候。

治好了夫人的病,就是他的大恩人。

赏,重重的赏。

陈息进门,立即有衙役跑向县衙通知老爷。

不多时,陈息来到内宅。

翠翠无需禀报,带着陈息就进屋。

“陈神医您来了,夫人这几日好多了,多亏了陈神医......”

陈息打断翠翠:

“换个称呼吧,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陈大哥便好。”

自从上次听说赵神医要用雪灵芝治哮喘之后,陈息对神医这个称呼犯了恶心。

他叫赵神医,自己叫陈神医,那不成了一路货色了?

呸!

他可不想和赵神医一样丢人。

神医原本是一个褒义词,到他这里变成了贬义词。

无外乎,赵神医前车之鉴。

“好,那我以后叫您陈大哥。”

翠翠很开心,一个称呼的转变令两人关系更近了一层。

陈大哥长的真俊,猎户手艺高超,医术还那么精湛,简直是最佳夫婿人选。

只可惜自己丫鬟出身,配不上陈大哥,不然也要争取到一个妾室的名额。

翠翠小脸红扑扑的,小女孩的心思藏不住。

夫人原本在屋内浇花,得知陈息到来,连忙躺回床上。

检查伤口一定同上次那样,又要被那个小家伙看。

夫人心里很是紧张,人还没到,便羞红了脸。

“夫人,陈大哥来为您复诊了。”

“嗯,进来吧。”

夫人装作镇定,像上次一样将身子躲进被子中,准备好大腿被人看光的打算。

陈息来到床前,想要看看妇人的脸色,舌苔。

却见妇人整个身子都蜷缩在被子里,鼓鼓囊囊一堆,完全看不见脸。

陈息心中坏笑一声,还以为自己是小姑娘呢,倒是挺羞涩的。

“夫人,我来看看伤口。”

“嗯。”

陈息一手握住脚踝,葱白的脚趾顿时一缩,紧张的发抖。

她越是这样,陈息越是泛起了坏。

上次娘子被抓,就是你手下兵干的好事,幸亏自己及时赶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陈息越想越气。

你不是羞嘛,看我撸不撸你就完了。

左手握住脚踝,右手将真丝睡裤向上猛地一撸。

大片春光裸露在外。

陈息嘴角一抽。

他本想撸到大腿,羞一羞夫人。

没想到撸猛了。

真丝睡裤很宽松,直接被这货撸到大腿根,隐约还看见几根线头。

“咳咳——”

“伤口恢复的很好,过几日再检查一遍,没问题的话便痊愈了。”

夫人被陈息撸的毫无防备,感受到大腿处冰凉,才知道这家伙把自己裤腿提的那么高。

整个身子剧烈颤抖,五根脚趾蜷缩在一起,掰都掰不开。

好在陈息很快看完伤口便将裤腿拽下来,否则自己还见不见得人了。

心里有些气恼加羞耻,但还得任由他摆布。

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会,陈小友家里三位貌美如花的娘子。

自己都已半老徐娘,他不会故意占我便宜的吧。

可能是忘记伤口在哪里,才将我裤腿提的那么高。

夫人毕竟有些年纪,自己想的很开。

很快就将这件事归咎于陈息不小心。

“嗯...多谢...陈小友。”

陈息心里紧张,得赶紧溜,撸了县令夫人,县老爷得知不得砍了自己。

赶紧告别夫人和翠翠,就在他要溜的同时,外面传来一道大笑声:

“哈哈哈,陈小友在哪里?本官要见见。”

声音很有张力,震的耳膜生疼。

屋门开启,一道亮光明晃晃一片,紧接着一个大灯泡迈步就进了屋子。

陈息被刺的晃眼,变换个位置才看清来人。

来人四十多岁,身穿官服,国字脸,手里拖着一顶官帽,脑袋上一根毛没有。

阳光落在脑袋上,照亮整间屋子。

正是白山县,县老爷,牛奔!

牛奔上前握住陈息的手,咧嘴一笑:

“陈小友,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多谢。”

向后一挥手,立即有丫鬟端来一个大托盘。

托盘上整齐摆放十个大银锭,比上次夫人赏的还大。

二百两!


陈息吃完了饭,已经过了晌午。

下午约了州府的买主,自己得早些去,不能让肥羊久等。

想想即将到手的500两银子,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又摸了摸怀里揣着的20个大银锭子,将刚才的烦心事一扫而空,跨步向山宝堂行去。

来到门口,都不用说话,立即被小五迎上二楼。

他现在可是山宝堂的贵客,进屋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嘿嘿陈大哥,州府的买主已经到了,就在二楼等您呢。”

“嗯,多谢小五了。”

“陈大哥哪里话,县里的贵人们都提前通知掌柜的了,他们想买些熊骨胸肉,掌柜的不敢私自做主,在等着您开价呢。”

“嗯?怎么回事,和我说说?”

陈息没想到,要说熊胆熊掌老关问问自己还行,熊骨熊肉他完全可以买卖啊。

毕竟做生意嘛,总归是要有利润的。

可能是看出陈息疑惑,小五十分贴心解释道:

“陈大哥有所不知,熊瞎子这种大货可是非常稀有,掌柜的怎能随便定价格呢。”

“给少了您下次不来了,一般这种大货,都是掌柜的出面找买主,卖出去再收取点中间利润。”

“不然您下次猎到大货,也不能出给咱们山宝堂了。”

小五说的是实话,白山县靠着大山,县里收山货的铺子很多。

为了拴住老主顾,碰到稀罕大货,掌柜的都是以这个办法交易,类似于后世的拍卖会。

掌柜的只收取其中二成利润,剩下的都归猎户。

久而久之便形成了这个规矩,县里山货铺子收到大货,都会这样拍卖。

一来,大家都有利可图。

二来,无形中宣扬铺子声誉。

这也是小五昨天拉来熊瞎子,掌柜的没敢擅自处理的原因。

这几年猎户都被朝廷征召参军,像熊瞎子这种大货,根本没了踪迹。

昨日,山宝堂收到熊瞎子的消息,瞬间传遍全城,那些贵人们岂能错过这种稀罕物。

就算争不到熊掌,买些熊骨熊肉同样是大补。

有钱人嘛,最注重养身子,至于花多少钱,他们并不在乎。

“哦,原来是这样。”

陈息点点头,这个交易方式不错,双方都有利。

若是山宝堂赚的多,猎户赚的少,难免猎户心里不平衡,久而久之并不利于铺子声誉。

当然了,前提是你得有大货,若是卖几只野鸡兔子就犯不着这么折腾了。

“嘿嘿,陈大哥把熊瞎子交给我们山宝堂处理,别的山货铺子都羡慕的紧呢。”

陈息淡淡一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掌柜的会做生意,第一次若是坑了自己,下次也不会选择与他合作。

做生意嘛,讲究个缘分的。

说话间,小五带着陈息到了二楼。

掌柜的依旧坐在茶案前,与旁边的一位老者喝茶闲聊,老者身后站着一个小姑娘。

正是刚才左千千小姨家里的张神医师徒。

两人没隔多久便再次见面,双方都是一愣。

“哎哟,陈猎户你来了,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州府来的贵客,想买您手中的熊胆。”

老关满脸笑容介绍着,既然都来了,可以坐下来谈谈价格了。

张神医发现来人是陈息后,愣了半晌。

原本想着买完熊胆赶紧送回州府,然后还要来找陈息拜师呢,没想到这么有缘分。

自己要买的熊胆,竟是这位神医大能猎的,不光是神医,还是一名猎户。

能猎到熊瞎子的猎户可不多见了。

这一发现,他的心中更加震撼了。

医者,不光要具备高超的医术,更需要珍稀的药材。

不然等到救命时,拿不出药来有啥用,山中无论是珍稀药材,还是熊胆这类治病的东西,都与猎户这个职业相关。

一些常年采药的药农进深山,都要花大价钱雇猎户保护,不然怎么能安全归来。

可以说这几个职业都有相关性。

“咳咳——”

张神医清了清嗓子,整理一下本就得体的衣裳,对着陈息深施一礼:

“神医大能您好,刚才是小老儿有眼无珠,误会了大能,请受小老儿一拜。”

一旁的小姑娘也知道了陈息的身份,师父都放下姿态施礼,自己也跟着一拜。

见州府来的贵客都给陈息施礼,老关傻了。

他倒是听说陈息会点医术。

将县令夫人的病都治好了,起初没咋当回事,以为是他在山中寻到了珍稀药材卖给了夫人。

但今天张神医的举动可不寻常,他知道这些神医的架子,没点真本事不可能让这帮老顽固低头。

更别说郑重施礼了。

“我年岁小,可受不住你这般大礼。”

陈息白了师徒二人一眼,走到哪里都能碰上他俩,晦气。

“神医大能不原谅小老儿,小老儿不敢起身。”

张神医依旧保持着90度弯腰躬身,态度十分虔诚。

陈息要是不搭理他,他能在这一直撅着,没想到老胳膊老腿的,脾气倒是挺倔。

他此时气也消的差不多了,老头那么大岁数,怎能让他一直撅着。

上前一步扶起他:

“行了,我原谅你了,那么大岁数了,不用管我叫神医大能。”

扶起了张神医,陈息往椅子上一坐,端起茶水便喝。

刚吃完午饭,正好喝杯茶消消食。

张神医见陈息原谅了自己,还说别管他叫神医大能,起身揉了揉后腰,再活动活动双腿。

陈息不明所以,这老头在干嘛呢,都已经原谅你了,赶紧坐下来掏钱买熊胆吧。

搁那做什么广播体操呢,这是第几套啊?

众人都不解张神医的举动,以为他刚才是弯腰躬身累了,活动活动身子。

就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张神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头贴在地面,语气郑重: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这次老关更傻了,觉得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看,没看错啊,跪着的确实是张神医啊,他要拜师陈猎户?

和陈猎户学什么?

学打猎?

这老胳膊老腿的,行吗?

陈息一口茶水喷出来,万万没想到这老头竟给自己跪下了,连忙站起身子一指老头:

“警告你啊,我可啥都没干,你不准碰瓷!”

这都什么情况啊,自己都原谅他了,还敢出来讹人。

老头那么大岁数了,到了衙门我可说不清。

“老关你都看见了啊,这老头碰瓷,到时候你可要为我作证。”

陈息连忙找老关作证,在白山县牛大哥能保着自己,但这老头是州府的,那里可是他的地盘。

到时候州府将我发配充军了,家里三个娘子怎么办?

指不定便宜哪个犊子了。

老关捂着脸苦笑,这哪里是碰瓷啊,人家是给你认认真真磕头拜师呢。

“师父,您错怪弟子了,您不是答应做我师父了么,难道要反悔。”

张神医一脸无辜,师父怎么能这样呢,教了本事还反悔。

一听这话,陈息火气更大了,你都多大岁数了,怎能胡言乱语:

“老头,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吓大的,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张神医从怀里掏出那张纸来,板板正正铺在地上:

“师父,咱们医者有个规矩,能将独门针法赠人,就代表愿意收对方为徒。”

陈息扭头看了看老关,他们这行这么不讲道理的么?送你个针灸方法就是收徒了?

老关对上陈息的眼神,一脸认真的点头。

这行确实有这么个规矩,师父收徒弟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独门绝技教给徒弟,徒弟以后行走江湖便有了门户。

他们管这个东西叫,替祖师爷传道。

陈息看了看老关,又看了看张神医,最后又看了看小姑娘,心里想着,挺好看的小姑娘,怎么跟这么个老东西学徒。

他在替小姑娘惋惜,遇人不淑。

小姑娘见陈息目光扫来,扑通一声也跪下了,声音很是清脆:

“师爷在上,请受徒孙一拜。”

陈息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回见!”

转身就走,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就算熊瞎子不卖了,也不和你们来往。

都是什么牲口啊?

哪有一个像人样的啊。

老关连忙拉住陈息急声道:

“陈猎户且慢,且慢啊。”

老关都要哭了,多么好的发财机会,怎能说走就走。

这可是州府贵人派来买熊胆的,惹怒了州府贵人,自己也要跟着遭殃。

老关拉着陈息到个没人地方,苦口婆心劝慰:

“陈猎户啊,张神医是州府贵人派来的,咱们不能这样对人家,他若是回去打小报告,你觉得你能扛得住吗?”

老关吁了口气再次开口:

“陈猎户啊,那位贵人家的公子等着熊胆救命呢,您也是医者,不能见死不救啊。”

老关见陈息没有答应的意思,开始了道德绑架。

“您也是医者,那边等着熊胆救命呢,怎么能因为这点小事发脾气呢。”

“到时候贵人降罪下来,谁也扛不住啊。”

“张神医是出了名的善医,您收下他做徒弟,也能落得个好名声。”

陈息深吸几口气,心中暗骂一声自己活该。

嘴怎么就那么欠呢,给他讲那个干啥,现在被人赖上了吧。

该!

自己都忙得脚打后脑勺,哪有功夫教老比登医术。

但转念一想,老头还在那跪着呢,怎么也要想办法暂时糊弄过去。

“行了老关,这事我处理。”

转身回到茶案,见一老一小还在那跪着呢,冷冷开口道:

“行了,都起来吧。”

“谢师父。”

“谢师爷。”

小姑娘扶着张神医站起来以后,两人静立,等待陈息发言。

“咳咳。”

陈息清了清嗓子,一脸正色道: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徒弟了,但有些话我要说在前面。”

“你只是我记名弟子,回去以后好好行医,不许恃才傲物!”

陈息把话说的很明白,你不是拜我为师嘛,那你就拜呗。

记名弟子而已,自己不用教他,还成全了他的想法。

等完成这笔买卖,天高海阔的,你上哪来找我。

再见,再也不见!

“好,多谢师父。”

“多谢师爷。”

张神医不在乎记名弟子的身份,只要收了自己就行,等回州府送完熊胆再来,呆在师父身边多学点本事。

小姑娘没什么主意,师父在哪,她就在哪。

老关见陈息收徒事情达成,心中放下一块大石,连忙招呼几人坐下把正事谈了。

“那我便恭喜陈猎户喜得高徒啊。”

“来来来,接下来谈谈熊胆的生意吧。”

陈息白了一眼老关,你找的这是什么买主啊,自己还得罪不起,硬收了一个老头当徒弟。

心里有气不能发作,想了一想顿时来了主意,不就是州府的贵人么。

今天我必须狠狠坑你一笔。


众女见碗中干净,宁乱在一边不好意思的挠着头。

噗呲一下笑出声来,发觉失态赶紧用手捂住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小五在心里给宁乱竖起大拇哥,牛逼,不光认娘快,吃饭也快。

宁宁见自己哥哥这么丢人,把头埋的更低了。

好尴尬,第一次见面就这么丢人。

陈息愣了半晌,拿起勺子又给他添了一碗,一努嘴:

“吃!”

“好嘞大哥。”

这次是干饭没加肉汤,大哥叫我吃我就吃。

听大哥,没错的。

大嘴一张,三下五除二又干掉一碗。

这次的碗,比上次还亮。

“那个......吃饱没?”

陈息问的有些心虚,这货吃东西不用嚼的吗?就这么生吞?

反正没见他嘴巴动几下,一碗饭就没了。

“半饱。”

陈息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扫视一圈:

“大家还添不添饭?”

众女饭量小,急忙摇摇头。

小五平时不挨饿,也吃饱了。

见盆里还有一半的米饭,陈息将剩下的肉汤都倒进饭盆里,端起饭盆,又放了下来。

皱眉想了想,再次端起看着盆中的米饭,沉思了一会。

这么多的饭,不会把他撑死吧?

众人都好奇陈息在做什么?端起来又放下的,纷纷放下筷子疑惑的看着他。

陈息看着宁乱那渴望的小眼神,撑死你丫的,大不了老子给你抠嗓子眼催吐:

“吃!”

“好嘞大哥。”

宁乱心里乐开了花,原来大哥也和自己一样,是个珍惜粮食的人。

舍不得剩饭,自己就勉为其难打扫了吧。

端起饭盆,饭菜似风卷残云倒进大嘴里,不到2分钟全部拿下。

没错,这次饭盆也锃明瓦亮。

陈息咽了口唾沫,依旧不死心的问道:

“吃饱没?”

“半饱。”

陈息嘴角抽了抽,心中十万头草泥马奔腾,这是个活爹啊,找他做活计,自己得赔死。

一个人至少吃了五个人的量,最致命的是,你啥时候问他,他啥时候回答半饱。

摸了摸怀中的银锭子,心里才算有点安稳。

还有40多两,应该能供得起吧?

又紧张的看了看宁乱的肚子,还好没鼓起多少,不然真怕把他撑死。

“半饱好,半饱对身体健康。”

陈息有些无语了,就算想吃也没了。

又等了一会众女都吃完了饭,宁宁赶紧收拾碗筷,拿到厨房洗了起来。

几女都想搭把手,却被陈息拦了下来。

通过短暂接触,他大概了解了宁宁的性子,小姑娘虽然不爱说话,但心中有杆秤。

不让她做点活计,她绝对不好意思留在这里。

吃完了饭,佐千千将自己带的礼物分给三位嫂嫂。

“大夫人,这是铺子里最新款式的花袄,三位夫人都有。”

佐千千拿出来花袄,在三女身上挨个比了比,其实身材她都知道,只不过装装样子。

“千千姑娘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

见樊妍推辞,佐千千甜甜一笑:

“大夫人这是见外了,陈大哥帮了我不少忙呢,我是专门来感谢你们的,对吧陈大哥?”

说着话,冲着陈息眨了两下大眼睛,嘿嘿,你可别说没帮我忙,待会我就求到你了。

陈息被说得一愣,啥就帮你忙了?

不就在你那买了几件袄嘛,其他的,好像也没帮过她呀,这丫头在耍什么花样?

心里这般想着,但嘴上不好拒绝:

“多谢千千姑娘,娘子们就收下吧。”

人家把礼物都带来了,总不能再还回去吧,大不了以后打到猎物送她点皮毛,也算还清这个人情了。

见陈息应允,樊妍才接过礼物:

“那就谢谢千千姑娘了。”

“大夫人客气,以后到县里随时找我哟,我带几位夫人吃好吃的。”

佐千千拍了拍荷包,证明自己有钱,今天这顿不白吃你们的,改天自己请客。

几女又客套了几句,时间过了午时还要尽快回城,最近山路不太平,经常传出土匪劫掠的消息。

陈息将佐千千和小五送到院外,佐千千拉着陈息到一旁,一脸不好意思的说着:

“陈大哥,今天我来是有事求你。”

陈息白了她一眼,就知道你有事:

“说说吧,什么事?”

“那个......那个我小姨病了,只有深山里雪灵芝才能医治,你看能不能......”

佐千千实在有些不好意思,知道那地方危险,她是没办法了才来求助陈息。

为了能让陈息答应,佐千千双手合十,大大的眼睛写满了期盼。

深山只有猎户才敢进去,如今整个白山县也没几个猎户,像陈大哥这样经验老道的更是少之又少。

见她可怜巴巴的样子,陈息不好拒绝,反正自己要在深山建设基地,若是遇到雪灵芝倒是可以帮帮她。

这味药材他知道,就是补身子的用的,没听说能治什么病啊,有些狐疑道:

“你小姨患的什么病?”

一提到小姨的病,佐千千脸色明显失落了几分。

自己被赶出佐家,一直都是小姨在资助她,若是没有小姨,自己恐怕也要饿肚子。

“郎中说是哮症。”

“小姨最近病的厉害,每隔一天就会发病一次,不然......不然我也不会厚着脸皮来求陈大哥。”

哮怔就是哮喘病,当她说出这个病时,陈息更加狐疑了。

灵芝确实可以辅助别的药物治疗哮喘,单独服用是没什么大作用的。

这又是哪个混球郎中开的方子。

“那个郎中不会又是......”

“对,就是赵神医。”

陈息一抚额头,又是这家伙,上次的疯狗病都被诊成风寒,那么他说治疗哮喘病用雪灵芝就说得通了。

这个时代的郎中都是这种水平吗?

陈息不知道的是,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确实是这个样子,陈神医已经算是好郎中了。

就他那点稀烂的医术,一般人还请不来呢。

算了算日子,明天应该进城为县令夫人复诊了,捎带手去看看她小姨吧。

若真的是哮喘病,自己倒是能医治。

“明天我到县里为县令夫人复诊,正好去你小姨那诊断一下。”

“哎呀陈大哥你太好了,我代小姨谢谢你。”

“明天你在铺中等我。”

“好的,谢谢陈大哥。”

佐千千很是欣喜,陈息的本事她知道,县令夫人那么重的症都能治好,小姨应该也会吧。

帮小五把熊瞎子装到马车上,上面用厚厚的干草遮住,以防被人看见。

财不露白,免得被土匪发现。

送走了二人,回到屋中见宁宁正在打扫屋子,一尘不染的地面被扫了又扫。

条扫都短了一截。

哎,不管她,有事情做,她心里总能踏实些。

来到后院就见到宁乱拿着铲子在挖黏土,面前的坑比另外几个男工的坑都大。

好家伙,不光能吃,同样能干。

就在陈息感慨之时,却不知白山县最大的匪寨,鹰嘴山,正在策划一场针对他的阴谋。


一听说三当家的来了,冯元庆心中暗骂一声。

这娘们怎么来了。

正是兴起的时候,真踏马扫兴。

“大当家的,有事缓些再说嘛,奴家都准备好好侍候大家当的了。”

苏媚娘有些怨气,不就是个三当家的嘛,还能比大当家的大不成?

有什么事缓些再说,自己都要痒死了,急需痛快一下。

“你个小浪蹄子先忍忍,待会见了三当家的不许乱说话。”

冯元庆有火不敢发,自己这个大当家的,当的憋屈呀。

人家匪寨里都是大当家的一言九鼎,说干什么就干什么,说干谁就干谁。

自己可倒好。

处处都要看那臭娘们的脸色,他都想把寨子给那臭娘们了,自己带着兄弟们另起山头。

不愿再受那个鸟气。

奈何心里有想法不敢说出口,只能独自憋屈。

放下苏媚娘叹息一声,对着尖嘴猴腮的土匪问道:

“三当家的呢?”

“三当家的......”

尖嘴猴腮土匪刚想说马上来了,便听候身后一串脚步声,只见拎着一杆红缨枪,一袭红衣的女子快步而来。

叶红缨一身火红,身材很是高挑,眉眼间尽显英气的同时,又不失江南女子般柔美,丹眉凤目贝齿红唇,一头马尾辫高高扎起。

往那一站,便自带一股子气势。

若是顶盔冠甲,活脱脱一位巾帼女将军。

“拿着。”

叶红缨一甩红缨枪,红缨枪立着朝尖嘴猴腮土匪飞去。

“砰——”

尖嘴猴腮土匪双手接着红缨枪,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三当家的力气又大了啊。

自己没事总接枪,一次比一次力气大,这次更是震的手掌发麻。

“三当家......功夫...又精进了哈,嘿嘿,真好,真好。”

尖嘴猴腮土匪哆嗦着双手,拍了个马屁便退到一边,杵着红缨枪在一旁候着。

刚抢来的娘们还没玩呢便被三当家的喊来,心里委屈却是不敢说,整个匪寨谁没挨过三当家的揍?自己还想多活些日子呢,可不能招惹她。

“那个哈,三当家的来了,快坐快坐。”

冯元庆堆起笑容,亲自给叶红缨搬了张椅子,还贴心的用袖子擦了擦,示意椅子干净了,赶紧坐下吧,你那么站着,我......我有点心虚哈。

叶红缨撇了一眼冯元庆身边的苏媚娘,缓缓坐下。

“我这是来的不是时候,耽误大当家的好事了。”

“三当家的这是哪里话,我这没事没事,您有啥事直说。”

冯元庆回过头来,一指尖嘴猴腮土匪:

“就踏马在那杵着,不知道给三当家的上茶?”

“哎哎哎,好嘞大当家的。”

尖嘴猴腮土匪赶紧来倒茶,还是大当家的会说话,自己就看不出个眉眼高低来,要不人家咋当大当家的,以后还要虚心向大当家的学习。

倒了半杯热茶,继续回到原位杵着。

叶红缨瞥了一眼茶水,微微点头却是没喝。

“这是大当家的抢来的新货?”

“三当家的好眼力,正是县西富户家里的,您先尝尝。”

冯元庆说的是实话,这年头普通百姓哪里喝得起茶,只有一些地主老财喝得起。

也红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错,今岁的新茶,就是口感差了些。

不过在这穷乡僻壤的,算是上等了。

“不许抢那些穷苦百姓的,地主老财官府衙门随你便。”

“诶诶诶,三当家的说的是,那些穷苦百姓我可不敢,不敢。”

冯元庆快速点了点头,心想您老有事快说吧,我这等着回屋浪卷珍珠呢。

喝了口茶水,叶红缨开口道:

“整天在山上呆着有些烦闷,我想下山去走走。”

冯元庆一听这话眼睛一亮,这娘们整天在寨子里呆着,自己干什么事都不方便,巴不得她下山走走呢,最后总也别回来。

赶紧从怀中掏出几块碎银子放在桌上,一脸真诚道:

“三当家看上啥买啥,银子不够我回屋再去取。”

叶红缨看都没看桌上的银子,站起身来便走,一句话没说。

她自比雄鹰,见过天高海阔。

岂是这帮兔子般的土匪,出了这洞奔那个窟窿?

一辈子窝在土里,连天都没见过。

见叶红缨要走,冯元庆眼珠子一转,正好她想下山,顺便帮二当家的解决一下窝窝村的事,连忙开口:

“三当家的等等。”

“有事?”

叶红缨微微皱眉,回过头来冷冷看着冯元庆。

“那个那个......我得到个消息,窝窝村有个猎户与官府有勾结,官府赏了他100两银子。”

“我估摸着是帮官府干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然官府怎会赏他那么多钱。”

叶红缨挑了挑眉,听懂了冯元庆话中意思。

一个区区猎户都拿不下?

你这大当家的怎么当的?

“我还有事,你让别人去吧。”

叶红缨没兴趣,一个猎户都不够自己一拳打的,没劲。

“那个哈......三当家的你也知道,寨子里人手都放出去了,二当家的......二当家的还被你......”

冯元庆有些说不下去了,叶红缨上山第一天遍揍了所有拦着她的土匪,一人单挑20多土匪,全被她揍趴下了。

匪寨里最能打的,也是脾气最火爆的二当家的,岂能容她一个女子上门挑衅?

上去没出两个回合,也被揍趴下了,那娘们可能是为了立威,把二当家的腿踩断了。

打遍了整个匪寨,无一人是对手。

问她为什么来这里,她只说看这里风景好,想住些日子散散心。

听听这话,这不妥妥的臭流氓嘛。

这里是匪寨,一帮吃人不吐骨头的土匪窝子。

不是清幽的山间别苑,你说散散心就散散心。

讲点道理好不好?

但打又打不过她,还不能去报官。

哪个见过土匪挨欺负了去报官?

有理都没地方讲去。

最后只能安排个上好的屋子给她居住,每天大鱼大肉供着这位活爹。

她还给匪寨立了个规矩。

不许欺负穷苦老百姓,只能抢地主老财和县衙。

冯元庆都想把大当家的位置让给她了,地主老财家里都有看家护院的武夫,又有官府护着,一般土匪谁敢抢。

但叶红缨发话了,大当家的位置她看不上,从今往后她就是三当家的。

一天啥事不管,吃饱了就去后山练武,练完了回来再吃,吃完再练。

完美闭环。

这一个月都要把山寨吃穷了,冯元庆是敢怒不敢言,堂堂鹰嘴山匪寨大当家的,委屈的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私下里也安排人打听过,想知道这位活爹从哪来的,无一例外,谁打听谁挨揍,久而久之也没人敢问了。

权当这位活爹是来休闲散心的。

爹嘛,那就侍候着呗。

谁叫匪寨里全是一帮大孝子呢,侍候人的活,他们最在行。

叶红缨一听冯元庆提起二当家的,心里多少些不好意思,没想到他那么不抗揍,自己出手失了分寸。

“二当家的伤好了吗?”

“好多了好多了,就是行动还不是很方便,不然也不能麻烦三当家的。”

冯元庆一脸谄媚,心里盘算着带几个人去把那猎户抢了,三当家的不需要出手,关键时刻镇镇场子就行。

“行吧,叫二当家的寨门口等我。”

“好嘞好嘞,您请...”

送走了叶红缨,冯元庆心情大好,抱起苏媚娘就回屋:

“小浪蹄子,待会我给你表演个浪卷珍珠!”

“咯咯咯,大当家的真坏,奴家好喜欢。”

“哈哈哈哈!”


陈息一看是小伙计抱个盒子追来,一时不明所以,这小伙计追自己干嘛?

“陈猎户...陈猎户......呼呼...”

陈息见他追的急,赶紧捂好刚才卖货得来的铜钱,眉毛一挑:

“什么事?”

这小子急急忙忙的,从进门就想套我话,现在抱个盒子来追我,肯定不怀好意。

小伙计跑到陈息身前,侧过身去大喘了几口,调整好呼吸。

转过身来,又见陈息双手捂着钱袋子,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善。

小伙子知道陈息误会了,连忙换上一副讨好笑容:

“陈猎户,刚才是小的不懂规矩,还请陈猎户海涵。”

陈息狐疑的看了小伙计一眼,就这点事值得你特意追来道歉?

心中警惕,随口敷衍了一句:

“没关系,我都没放在心上。”

陈息这句是实话,他确实没放在心上,虽说自己日子艰难一些,但也是暂时的。

一个小伙计的唐突,并不能令他在意。

凭自己超越这个时代的理念,一身超凡的本事,发家致富只是个时间问题。

见陈息这句回答,小伙计苦笑一声,看来自己确实给陈猎户留下了不好印象。

双手捧起糕点盒,弯腰向前双手递了出去:

“陈猎户,刚才是小的不对,这是小的一点心意,望陈猎户原谅。”

小伙计态度十分诚恳,令陈息高看他一眼,没想到小伙计还挺会办事的。

盒子里装的什么不重要,知错能改,有这份态度就够了。

别说陈息现在怀里有钱,就算是没钱,也不可能要小伙计东西。

虽说小伙计穿得整齐,但也都是些洗得发白的麻袄,同是社会底层罢了。

“好,有这份心意就足够了,好意心领,东西我就不收了。”

陈息点头微笑回应,表示认可小伙计的态度。

小伙子见陈息不收礼物,立即拿出对待县里贵人们的讨好手段,开始郑重说道:

“陈大哥,咱们的误会解除了,但这礼物并不是送给您的。”

陈息挑了挑眉毛,不是送给我的?那是送给谁的?

心里对这个小伙计来了点兴致,不打断他,想听这小子究竟玩什么花样。

“嘿嘿,小的斗胆高攀,这盒桂香坊的糕点请陈大哥带回去给夫人们尝尝鲜。”

陈息一听这话,兴致更浓了几分,小伙计不光会办事,更会说话。

但光这些还不够,我还得考考他。

“哦?你是怎么知道我有夫人的?”

小伙计一听这话,知道陈息是在考验自己,顿时得意的眉开眼笑:

“嘿嘿陈大哥,猎户牙籍可是有三房妻子呢,这是小弟送给嫂嫂们的见面礼,嫂嫂们若吃得惯,陈大哥随时吩咐小的。”

小伙计没把话说满,只说了随时吩咐小的,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

是吩咐他去买,还是吩咐他去送,谁来出钱,这些统统没说。

即便是这样,这话也说得漂亮。

陈息哪里会不知他这小伎俩,说出的话让人挑不出毛病,确实有点那个味道了。

这小子倒是个可造之材!

小伙计机灵,等自己好起来了,倒是可以栽培一下。

“好,既然小兄弟都这么说了,那我便替你嫂嫂谢谢了。”

见陈息接了礼物,小伙计嘿嘿一笑:

“陈大哥,小的家中排行第五,大哥以后管我叫小五就行。”

小五自报家门,关系又近了一层。

陈息心想,小五还这名字倒是挺顺溜,就不像自己这么尬了,陈小二?陈二傻子?呸!

管自己叫陈大哥就是了。

“好的小五,下次来卖山货还找你。”

陈息撂下一句承诺,转身想走却被小五拦住。

“嘿嘿,您下次再猎到好东西,小五去取,不用麻烦陈大哥亲自跑一趟。”

“陈大哥告我家住何处便是,省得陈大哥来回奔波,家中嫂嫂们担心。”

哟,是块做生意的料,陈息愈发地欣赏这个小五,在后世这叫上门取件。

有超脱这个时代的经商思维,这样才能把客户牢牢锁定,不会被其他同行抢走。

陈息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按照山中猎物密集程度和对自己手艺的自信,做出了决定。

点了点头,随后淡淡一笑,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天后,你到窝窝村打听一下陈二......陈大哥就行!”

陈息差点说秃噜嘴了,直接叫大号显得咱没面子,小名叫陈二傻子,那更没面子了。

自己好歹是个猎户,哪能要这外号,憋了一下改口为陈大哥!

村里就自己一家姓陈的,怎么都能打听到。

“好嘞好嘞陈大哥,小弟三天后准到。”

联系成了一笔生意,小五高兴坏了,掌柜的要是知道自己这么会办事,一定会很开心的。

“对了小五,知道县里哪家卖冬衣么?”

“要质量最好的,暖暖的袄。”

小五一听陈息要买袄,顿时眼睛一亮,这可是巴结的好机会,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陈大哥你问小弟算是问对人了,这县里谁家的货好,小弟可是门清。”

“大哥看见前面那家成衣铺子了么......”

陈息顺着小五指的方向看去,果真有一家大的二层铺子,外表装潢很是考究。

饥荒战乱年,能有这么一家二层的铺子,老板一定是有点门道的。

要么和府衙有关系,要么是货真价实,总之是有实力的。

“好,就是他家了。”

小五见陈息误会了,连忙拦住解释道:

“陈大哥您误会了,小弟说的不是这间铺子,是这间铺子后面胡同里的另一间。”

陈息皱了皱眉,再次看向那间二层铺子,如此好的位置,如此好的装潢。

在它后面胡同里还有一间成衣铺?

那生意能好么?

以陈息的做生意理念,立即察出一丝不寻常。

小五接着道:

“陈大哥,您就去胡同里那间,就说是山宝堂小五推荐来的,掌柜的还能给您实惠价。”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陈息不想在县里耽搁太久时间,昨晚下的猎套鱼篓还没收,家里又新来两个婆娘。

一堆事在等着自己处理。

“好嘞陈大哥,您去忙,小弟先回铺子了,一会掌柜的该着急了。”

“嗯,去吧。”

小五回铺子了,陈息怀中有钱,心里有底气,大踏步向着那间二层成衣铺走去。

路过门口时,抬头看了一眼牌匾。

荣衣坊。

再向里面扫了一眼,货品很是齐全,有不少贵妇带着丫鬟在选衣服。

店铺正中央,虎皮、豹皮、熊皮、白狐皮、挂得满满一排。

那些皮草毛色油亮度一般,但胜在珍稀。

陈息站在外面仔细看了看,最后撇了撇嘴。

工艺也就那么回事吧,要是自己做,肯定比它好看十几倍。

看出了问题之后不再停留,转身进了胡同。

没走多远,前面一间矮铺子映入眼帘。

荣依坊。

陈息皱了皱眉,回头又看了看那间二层铺子,不光距离这么近,就连名字都这么像么?


炕属实很小,樊妍也听到了二女私话,一张脸埋进被子里怎么都不肯露出来。

伸手,往正在做坏事的陈息大腿上拧了一下。

那点力气,陈息根本不为所动,依旧在努力着。

这一夜,风吹海棠,雨打芭蕉。

甚至累人,但听着樊妍,那婉转动人如泣如诉的声音。

陈息只觉得一切都值了...

一夜奋战,他总结出两个道理。

移动就比联通好。

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还有一个事值得一说,樊妍至此多了一个别称,水娃!

翌日清晨。

陈息扶着腰,看着面色红润,身材愈发丰满的水娃,忍不住食指大动。

可天不遂人愿,就在他准备一探究竟之时。

旁边的两个小丫头顶着熊猫眼,满脸幽怨的看着他。

那意思分明是说,你要是再来,我们就要动手了。

陈息没好气的瞪了两个小丫头一眼。

轻轻为樊妍盖好被子,翻身下炕顿觉神清气爽。

除了有点腰疼,几日来的疲乏一扫而空。

来到外屋开始鼓捣起盐水。

经过一夜的静置,盐水中的杂质被除去掉大部分,下面开始过滤。

粗麻布,细纱布,木炭层,反复三次过滤盐水。

将盐水倒进大锅中开始熬煮,持续搅拌防止焦化,最后锅里剩下半斤左右的盐。

洁白细腻,颗颗分明。

尝了一下,咂咂嘴。

不错,就是这个味道。

看着手中洁白的精盐,陈息咧嘴一笑。

这可是对这个时代主流粗盐的降维打击。

不仅没有粗盐的酸味,还有利于身体健康。

用精盐做出的食材味道极其鲜美,甩宫里的御膳房八十条街都不为过。

接下来便开始大量提纯。

陈息在外屋忙活,咯吱一声房门推开,秦瑶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走了出来。

显然是一夜没睡。

陈息这边战况太过激烈,她又未经过人事,怎么可能睡得着?

“夫君......今天我来做饭,蓉蓉在屋里侍候大夫人。”

秦瑶见到陈息都羞红了脸,想着以后这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一定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见她脸红,陈息也是一阵老脸尴尬。

看来以后想和娘子亲近必须要小点动静,这两个小丫头昨夜肯定是没睡好,不过他听说还有一种办法能缓解尴尬。

那就是......大被同眠。

这在后世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这个年代却是稀松平常。

有钱人家的老爷经常这么玩,娶几房小妾都在一起睡,外人听闻也是正常。

谁叫这个年代经常战乱男丁稀少,女子地位又低下呢。

甩了甩头,将这个刺激的想法抛在脑后,就算两个小丫头不介意,但娘子呢。

任重而道远啊。

“嗯,你们去吧。”

陈息尽量不去看二女,小女孩刚刚成年正是羞臊的年纪,他自然能够理解。

将精盐装进粗瓷罐中,开始下一步计划。

烧窑。

一是能烧制砖块,二是能炼钢。

砖块是必须要制作的,这土坯屋子冬季四处漏风,夏季一场大雨便有可能冲毁。

炼钢也是重中之重,这个时代百姓一般用的都是生铁,只有朝廷的军队有条件配备精铁武器,而且数量还不多。

自己的箭头还有猎刀都是生铁,遇到点小猎物还勉强能够应付,一但遇到大型猛兽,这些武器便形同虚设。

而盐矿位于深山,那么多食草动物都依托那里获取盐分,附近食肉动物必然少不了。

想要顺利将盐矿运出来,单凭运气是不够的,必须要升级武器。

说干就干。

黏土有的是,自家后院全是这东西,原材料问题一点都不用担心。

陈息开始动手忙活,挖地基、铺石层,混合黏土与河沙,堆砌窑壁,建烟囱,留出火膛口......

由于这个时代工艺受限,很多原材料都成了问题,即便如此陈息还是用了不到一上午时间搭好了两个窑。

一个烧砖,一个炼钢。

生火烧窑,用在城里买的生铁开始熔炼,用木头制作个风箱提升炉内温度。

只有温度达标,才能做到熔铁、脱碳、锻打、成钢。

在没有趁手武器之前,陈息是不会再去深山盐矿的,要把一切都准备齐全才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

自己暂时不缺钱,100两银子买了大批的物资还剩下40多两。

主要是马匹昂贵,一匹普通的马都要50两银子。

据陈息所知,白山县附近大大小小百十个村子,凑在一起也不足10匹马。

都被朝廷征召到了前线运输粮草,百姓们进城都是挑担徒步。

自己的盐矿在深山,指望自己一块一块往出运,不知猴年马月才能逐渐盐业生意成型。

马匹稀缺成了运输的关键问题。

先不想那么多,万丈高楼平地起,他有着十足的信心带着三位娘子发家致富。

炉中火苗逐渐旺盛,接下来就是等待温度合适。

在这段等待期,屋内传来秦瑶声音:

“夫君,有客人赶着马车来见夫君,您看......”

陈息皱了皱眉,有客人来找自己?

一定是山宝堂小五来收山货了,可转念一想不对呀。

和小五约定是三天之后,这才过了两日就来了?

洗干净手,来到前屋。

此时秦瑶正在做饭。

“大夫人呢?”

“大夫人...大夫人还没起...,蓉蓉在屋里侍候着呢。”

秦瑶一听夫君问大夫人,脸上臊的通红,昨夜你是一点没闲着,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嘛。

哪个未经人事的姑娘禁得起你这么折腾。

“啊,哈哈,那个...客人呢?”

陈息尴尬的挠了挠头,昨夜确实有些疯狂了,下次一定温柔点,下次一定。

“没夫君允许,那客人便在院外候着。”

秦瑶出身大户人家,懂得客人拜访规矩,没有夫君允许,不可能让客人进院。

“哦好,你回屋吧。”

出了房门一眼看到院门外。

牙行掌柜的陆达,站在院外满脸期待的看向这边,身后一个小伙计驾着马车,上面还装着不少礼品。

见陈息出门,陆达立即堆满了笑:

“陈神医你好,小老儿前来拜访您了。”


宁乱蹲在门口,注意力全在村口方面,大哥怎么还不回来?

自己不能去寻,家中三位嫂嫂需要他守护。

突然。

远处一声传来一道嘎吱吱声音。

宁乱皱眉,这是脚踩在雪地里的声音,由于积雪逐渐压实,有人踩上去就会发出这种声音。

起身朝传来声音的方向望去,然后眯了眯眼睛。

装作蹲累了,伸了个懒腰,故意喃喃自语:

“休息够了,回屋吃饭。”

转身像个没事人一样回屋。

小匪们由于路线不熟,踩到了路边压实的雪上,发出声音吓了一跳,立即躲到大树后面。

紧张的探头望了下,注意到门口蹲着的白毛小子伸了个懒腰,还说要回屋吃饭。

见他走了,才敢出来。

“都轻声点,幸好那小子没发现。”

此刻天刚黑,村民们还没休息,土匪怕强攻惊扰了他们,到时候村民赶来可麻烦了。

10个小匪猫腰接近院子。

宁乱顾不得男女有别,推开屋门立即向三位嫂嫂正色道:

“三位嫂嫂跟我来。”

三女见宁乱神色凝重,心中狐疑开口:

“是你大哥回来了吗?”

事情紧急,宁乱担心吓着三位嫂嫂,刚才蹲在院门他已经发现树后有人,而且还不少。

显然是奔着他们来的。

“嫂嫂们跟我来,待会再和你们解释。”

宁乱二话不说,带着三女便来到后院,将她们藏在砖窑后面。

“待会无论发出什么事,嫂嫂们都不要出来。”

“宁乱,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樊妍紧张的汗都下来了,是不是夫君出事了?

秦瑶和白蓉蓉也没了主意,见宁乱这么凝重,心中愈发感到不安。

一切都要听大夫人的,夫君不在,大夫人就是她俩的主心骨。

“大嫂别问了,记住我的话,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藏好了三位嫂嫂,他心里踏实了一些。

找出陈息新造的猎刀拿在手里,待会看那几个毛贼想干什么。

宁乱躲在门后,借着门缝扫向院门,借着微弱的月光,院门外几道人影晃动一下。

“哼,果然是奔这里来的。”

今天我倒要看看,谁敢进来。

宁乱从小就身体好,又到军队历练过,若是几个小毛贼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将要面对的是鹰嘴山正儿八经的土匪,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

后院。

吴亮刚想翻墙,却看见白毛小子将三个女人藏在砖窑后面。

嘟嘟囔囔说了些什么他没听清。

等宁乱走后,吴亮才探出脑袋向里面看去。

砖窑后面,三个女人哆哆嗦嗦抱在一团,在他眼里,三个女人犹如待宰的羔羊。

看来前面那群笨蛋被察觉了,不过没关系,白毛小子把三个女人藏在这里,正合我意。

他不想现在出去,他在等外面打起来,自己再出手。

一个白毛小子而已,能翻起什么浪花。

他此刻的注意力全在三个女人身上,舔了舔嘴唇,这些日子可憋坏了二弟,待会一定要痛快干一场。

三个女人轮番来。

屋门口,宁乱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院门,如他所料,没一会的功夫就露出几个脑袋。

几个小匪张望了一下,见院中没人便现出身来。

前面一个土匪向后面一招手,剩下的9个小匪拎着刀进院,悄悄的朝屋门前进。

宁乱眯着眼睛,握紧了手中猎刀。

10个,看来今晚少不了一场恶战。

他不但不怕,甚至还有点小兴奋。

将白发梳成的小辫子咬在嘴里,全身血液仿佛都燃烧了起来。

队伍前面的小匪已经摸到了屋门,蹲下身子,将一只耳朵轻贴在屋门上,仔细听里面的声音。

听了半晌,朝后面的小匪点点头,其余小匪迅速靠近。

“咯吱...”

轻轻推开屋门一道缝。

三秒后。

一个脑袋从屋门下面挤了进来,像狗一样蹲在屋外向里面张望。

见脑袋从下来面挤进来,宁乱手中刀刃向上贴近他的脖子。

小匪张望了一瞬,宁乱猛一翻手腕。

“噗——”

脖子被一刀挑开,半边皮肉连着脑袋。

小匪连惨叫都没发出,便见了他太奶。

解决了一个小匪,宁乱一把拉开屋门,朝着外面就是势大力沉的几刀。

由于小匪们贴的近,哪里能料到早已被人发现,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砍了几刀。

一个被砍到手臂的小匪,捂着伤口喊道:

“招子亮了,砸窑。”

小匪说了句黑话,开始强攻。

这句黑话他听出来了,不就是几个土匪么,我看看这窑你们是怎么砸的?

宁乱不想让他们进来,砸坏大哥家的东西怎么搞?

不等他们强攻,率先跳出屋门,对着一个小匪开始挥刀。

由于小匪们站成个小包围圈,宁乱出门第一件事便是找个方向猛砍。

在战斗中这招很管用,被敌人包围后就是朝着一个方向猛攻。

只有冲到外围,尽量将敌人的攻击引成一道直线,这样才利于各个击破。

打这种仗宁乱很有经验,军队常年打败仗,士兵被包围都已经习惯了。

久而久之便养成了经验。

宁乱朝着一个方向发力,那个小匪可扛不住了,他哪里是宁乱的对手。

几刀就被砍翻在地,趴在地上大喊:

“点子扎手,来顶硬儿。”

小匪没想到宁乱这么猛,刀刀砍自己的要害,要不是反应快,脑袋都得被这小子砍下来。

其余小匪立即上来支援,企图再次包围宁乱,仗着人多乱刀也能砍死你。

但他们的算盘空了,宁乱突围后继续游走在外围,小匪们很难形成围攻。

宁乱找准机会,使足力气朝一个小匪脑袋上砍去,那小匪避之不及,选择用刀硬镗。

“铛——”

小匪手里的刀被宁乱砍断,连带着半个脑袋被削了下来,躺在地上一命呜呼。

宁乱也没想到这一刀效果这么好,看了眼刀身,一点事都没有。

整柄猎刀泛着湛蓝的光,月色照耀下,寒光逼人。

卧槽,大哥的武器这么好用的么。

宁乱心中大呼卧槽,这猎刀比军中偏将用的都好。

手中有利刃,心里更加有底气。

“来来来,老子今天陪你们玩玩。”

宁乱战意大起,还剩8个土匪,一定要拖到大哥回来。

前院传出打斗声,三女吓得更加哆嗦了。

宁乱让她们别出来,她们很听话,知道宁乱是军队里回来的,应该有解决的办法。

秦瑶虽然年岁比白蓉蓉大,但三女中她的胆子最小,躲在樊妍身后小声的哭了起来。

樊妍也害怕,用身子将二女挡在后面,脸色苍白,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白蓉蓉虽然年岁最小,但胆子很大,上次王麻子带人来抓人,她都敢咬那差人。

二姐你躲我身后,我保护你。

白蓉蓉两手捧着半块砖头,挡在了秦瑶前面。

二女平时在大夫人面前争宠,但关键时刻一致对外。

打斗声传来,吴亮知道前面交上手了,自己带来的10个弟兄都是好手,心里一点不慌。

是时候出场了,由于腿还没好利索,翻土墙速度减慢。

白蓉蓉眼尖,见有个黑影正在翻土墙,两手举着半块砖头就砸了过去。

她瞄的是吴亮脑袋,但力气小,砖头划成一道抛物线,砸到了吴亮腿上。

正是受伤的那条腿。

“诶卧槽,臭娘们敢砸我。”

吴亮忍着疼一瘸一拐上前,在墙边找出一根烧火用的棍子。

他为了抓活的,没选择用利器。

“踏马的,老老实实别动,否则抽死你们。”

樊妍见有人从土墙上翻过来,吓得惊慌失措,但她是大夫人,夫君不在,自己绝不能软弱,伸开双臂护住两女。

秦瑶吓得惊叫一声,身子哆嗦的不成样子。

她的这声惊叫,瞬间传到前院火拼的宁乱耳里。

宁乱双目赤红,暗道一声糟糕,后院也有土匪。

砍翻一个小匪,立即向屋内冲来:

“我曹尼玛,谁敢动我嫂嫂。”


一听陈息邀请他们吃饭,兄妹俩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两声。

宁乱一个大小伙子还好,宁宁可羞的不行,把头埋的更低了。

“还愣着干什么?进屋吃饭。”

“那......那好吧。”

兄妹俩随着陈息来到屋内,此刻樊妍三女已经把佐千千哄好了,小五在一旁不知所措。

屋内都是女人,他有些腼腆。

桌上已经摆上了饭菜,伙食和工人一样的,没有单独加菜。

“这位是宁乱,小姑娘是宁乱的妹妹。”

陈息抬手一指,想给宁乱介绍自己的三位娘子。

但常年在外的宁乱是何等的眼力见,人情世故这方面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屋内四个女人,只有一位穿着狐狸皮裘,用屁股想也知道这位是大嫂啊。

而且还长得那么漂亮。

这还用说,正是自己表现的机会。

噗通一声跪到佐千千身前:

“宁乱见过大嫂,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长兄如父长嫂为母,大嫂以后就是我娘。”

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一脑袋白毛磕的全是灰。

陈息都看傻了,还得是你小子,咋这么有眼力见呢。

佐千千吓的一缩脚,生怕宁乱磕到自己脚面。

这谁呀上来就管自己叫大嫂,还给我磕头。

一脑袋白毛看样子就是个聪明的家伙,嘴里说出来的话,还......还怪让人得劲的。

佐千千知道他认错了,抿着嘴偷笑,余光看向樊妍三女。

樊妍则是有些哭笑不得,但他是夫君带来的人,自己也不好说些什么。

秦瑶和白蓉蓉则是不同,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这是哪来的二货?看清人了吗就乱喊?

白蓉蓉一撇嘴,这笔账已经拿小本本记在心里。

大嫂没开口,宁乱不敢乱动保持着磕头姿势,脑袋怼着地面,屁股撅的高高,态度十分虔诚。

“砰——”

陈息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嘴巴直贴地面来个狗啃屎。

“这位才是你大嫂。”

“啊......啊大嫂,我叫宁乱,以后您就是我娘。”

愣了一下才知道认错人了,搞不好大嫂会记仇,这次磕的十分卖力。

“这两位也是你嫂嫂。”

陈息气不打一处来,累死你个傻小子,你不磕头这事能算完吗?

娘子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有些不好受。

这也是为了你好,挨个给我磕头。

宁乱砰砰砰一连磕了九个响头,脑袋都有些迷糊了,嘴里还在讨好:

“二嫂嫂好,小嫂嫂好,我叫宁乱,你们都是我娘。”

余光扫了一眼三位如花似玉的嫂嫂,心里给陈息画上个牛逼的符号。

不愧是大哥,做男人就要做大哥一样的男人。

宁乱这一会的功夫,认了四个娘。

孝子之名,坐实!

樊妍想去扶,但宁乱是个男人又不能扶,尴尬的直抠脚,秦瑶和白蓉蓉则是有些得意。

抿着嘴偷笑,时不时瞟一眼大夫人表情。

大夫人不开口,她们俩可不敢说话。

“行了起来吧。”

陈息一把拽起宁乱,又给宁宁介绍给三位娘子,见小姑娘可爱,三女把宁宁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嘘寒问暖。

将宁乱晾在一边尴尬的直挠头。

饭桌上一大盆米饭,一大盆肉汤。

离得老远宁愿就有点忍不住了,眼珠子直勾勾盯着饭菜移不开了。

肚子里像藏了两只蛤蟆在打架,咕咕叫个不停。

宁宁小姑娘害羞,努力不去看饭菜,她怎么都想不到陈大哥家里竟然有米饭吃,还有半盆子肉汤,这味道好香啊。

不动声色的嗅了嗅,咽口唾沫又低下头去,屁股在凳子上挪了挪,怎么坐都感觉不合适。

樊妍看出宁宁窘态,拿出碗来帮她盛了一碗米饭,浇上肉汤递到宁宁眼前,声音很是温柔:

“宁宁饿了吧,赶快吃饭。”

“嫂嫂你们吃,我......我不饿......”

宁宁低着头不敢抬起,哥哥的恩人就是他们全家的恩人,如今家家都缺粮,自己怎么能吃恩人家的食物呢。

“宁宁听话,嫂嫂也吃,来咱们一起吃。”

樊妍想给大家都盛上饭,免得宁宁尴尬,却被白蓉蓉抢来:

“大夫人您坐,我来盛饭。”

白蓉蓉嘴巴甜又有眼力见,这几天都在讨樊妍欢心。

原本秦瑶也要抢着盛饭来着,却被她抢了先,气的一跺脚,盛来一只兔腿放到宁宁碗里。

“宁宁吃这个,这个好吃。”

白蓉蓉不甘落后,也夹起一块肉放在碗里:

“宁宁吃这个,这块肉嫩。”

二女争先恐后给宁宁加菜,可急坏了一旁的宁乱,不住的给妹妹使眼神。

大嫂给你盛饭赶紧吃啊,多吃点,多吃点。

他恨不得亲自己上去帮妹妹吃。

陈息撇了眼满脸飞眉毛的宁乱,招呼在一旁流哈喇子的小小五:

“小五过来坐。”

小五不客气:

“谢过陈大哥。”

佐千千有点不好意思,原本是来求陈息办事的,现在又吃上了人家的饭。

这样好吗?

挺好的吧!

自己好久没吃到肉了,再说了,我还送了三套花袄过来呢。

那本姑娘就勉为其难吃点?

吃。

不吃白不吃。

佐千千不用别人劝,自己就想开了。

端起米饭,看着上面油汪汪的肉汤,咽了咽口水,她在等,等陈大哥先动筷子。

人都上桌了,就剩肚子咕咕叫宁乱了。

陈息一拍身边的椅子:

“看啥呢,坐啊。”

“好嘞大哥。”

终于轮到自己了,宁乱大嘴一咧坐在陈息身边:

“大哥,那我就不客气了。”

陈息白了他一眼,你最好客气客气,我还能省点。

“开饭!”

陈息先吃,众人也都开始,第一口米饭进嘴,所有的客人无一例外瞪大了眼睛。

香。

好香。

佐千千眯着眼睛品味嘴中的饭食,这味道怎么会这么鲜甜,完全没有粗盐的苦涩味。

再加上炖的烂烂糊糊的兔肉,差点把她香哭了。

宁宁架不住三位嫂嫂轮番的劝,端起碗小口的吃着,那味道就不用说了,长这么大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

陈息见大家吃的开心,挺直了身子满意的点点头。

咱这手艺不用多说,想当年,就算大酒楼里的厨师,在我面前......

当他目光扫到宁乱面前的碗时,心中一紧。

立即朝桌下看了看,又看了看椅子后面,转了一圈疑惑道:

“你饭呢?”

“啊?大哥你说啥?”

“我说你的饭呢?”

宁乱不好意思嘿嘿一笑:

“吃了啊。”

众人见陈息疑惑,都抬头看向宁乱碗里。

碗中锃明瓦亮,一滴水渍都没有。

比狗舔的都干净。


刘长安嘴里没有牙齿,说话声音噗噗的,忍着剧痛狡辩。

翠翠率先不乐意了,她早就听闻两人劣迹斑斑,此时还敢污蔑陈息。

“哼,谁说陈大哥是盗贼,陈大哥的银子是夫人赏赐的,你们还敢撒谎?”

刘长安和李大华人都麻了,陈息不是说银子是卖草药给赵神医换的吗?

他为什么要撒谎?

明说是县令夫人赏赐的,自己哪里敢讹诈他。

这.......

这小子踏马故意的,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算计。

一步步引诱自己讹诈他,将事情坐实以后,再到夫人那告状。

好深的心机。

刘大华眼珠子转了转,就算你不是盗贼,但一个猎户怎能拿出县府的高贵盒子。

自己怀疑他是窃贼,抓他问罪也是正常的。

想说我讹诈他,他压根没有证据。

“他一个猎户,怎么可能拿出县府的装银的盒子,小的只是怀疑,抓他问罪。”

“小的绝不是讹诈啊,夫人请为小的做主啊。”

刘长安和李大华忍着剧痛向夫人解释,陈息根本没有证据。

“哈哈哈,你说不是讹诈就不是了?”

陈息嗤笑出声,死到临头还要嘴硬。

“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们是讹诈?”

两人依旧不服,咬住只是怀疑,并没有讹诈。

一旦坐实了讹诈,以欠债的名义抓人罪名就成立了。

假借朝廷律法可是死罪啊。

“不见棺材心不死。”

陈息上前一步,在刘长安怀中摸了摸。

一股不详的预感迅速笼罩刘长安全身,这小子在翻什么?

嗯?

卧槽,我怎么忘了还有这个东西。

不待刘长安回过神来,怀中的欠条已到陈息手上。

“夫人,这两位大人假宣朝廷律法讹诈我五百两银子。”

“我三娘子气不过,咬了他一口,又被讹诈十两银子。”

“除去我在府中获得的赏赐,还被逼着写下四百二十两银子的欠条。”

陈息将欠条交给翠翠:

“夫人请您过目。”

见陈息把欠条拿了出来,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刘大人,李大人完了啊。

陆达心里更是对陈息佩服的五体投地,小小年纪做事情这么周密的吗?

每一步都在他的计划之中,无论两人怎么狡辩,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写这张欠条时,恐怕他已算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就那么看着二个小丑表演,自己则完全掌控了主导权。

翠翠立即把欠条呈到夫人手上,望向两位的大人的眼神,如同看待两个死人。

假宣律法死罪,讹诈超过一两银子同样是死罪。

数罪并罚,株连九族。

夫人将欠条拿在手中仔细看了看,嘴角翘起一抹动人的弧度。

稳了。

人证物证俱在,就算自己不动用权利保陈息,他也是无事的。

“哼,证据就在这里,你们两个还有什么狡辩的?”

夫人冷冷开口,这两人已经被宣判死刑。

刘长安,李大华此刻已经绝望,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二人。

好狠的陈息,一步一步引诱自己进入到他设置的陷阱。

所有的一切,他们此刻也想明白了,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大势已去,吾命休矣。

身负重伤的两人气急攻心,一口老血喷出,昏死过去。

“陈小友对不起,没想到本县竟藏着如此恶吏,等老爷回来定还陈小友一个公道。”

陈息弯腰拱手:

“夫人不必道歉,此事与老爷和夫人无关,全是这二人是咎由自取。”

“草民谢过县令夫人,夫人秉公处理,明察秋毫,为我白山县子民主持公道。”

陈息话音刚落,周围衙役立即上前附和:

“夫人睿鉴,卑职等陋质樗材!”

夫人被众人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明明都是陈息拿出的证据,自己则是秉公处理而已。

脸色微微有些泛红,看向陈息的眼神充满认可。

年轻人不自傲,真是有趣。

“三日后老爷便会回府,陈小友届时前来,我向老爷为陈小友请功。”

“谢过夫人。”

陈息再次拱手。

“将那两个恶史押入大牢,等老爷回来发落。”

“翠翠,回府。”

“是的夫人。”

有衙役立即将一百两银子还给陈息,一分没少。

轿夫起轿,其余衙役不用吩咐,将刘长安和李大华锁上镣铐抬走,王麻子同样没能幸免。

夫人在轿中嘴角微微弯起,真是个有趣的小家伙。

人都走后,三女迟迟都没回过来神。

她们怎么也没料到,无权无势的夫君居然能把两位送到牢中。

不但保全了性命,还保住了钱财。

“夫君......”

三女忍不住,抱着陈息痛哭出声。

事情反转得太快,她们的小心脏一时接受不了。

“哈哈,没事了,跟为夫回家。”

陈息搂着三女轻声安慰,严格来说她们都是小女孩,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

害怕是正常的。

安慰好了三女,陈息对着陆达一拱手:

“多谢掌柜的。”

“陈猎户哪里话,我只是看不惯他们的作风,故而出面为陈猎户作证。”

陆达满脸堆笑抱拳还礼,他哪里敢抢陈息的风头,就算今天自己没有站出来,他同样能从容应对。

自己只不过是提前站个队,想结交一番而已。

“哈哈,多谢掌柜的,没有你,我免不了要多费些唇舌。”

陈息一摆手,再度开口:

“我看掌柜的这里有不少奴人出售,等我下次前来与掌柜的谈谈生意。”

陆达见陈息要和自己谈生意,眼睛一亮,当真是求之不可。

以为陈息是神医,身边肯定要买些奴仆和丫鬟。

“陈猎户找我算是找对人了,这里奴仆丫鬟有都是,您进来随便选,我送陈猎户两个丫鬟。”

陆达说着话,想要带着陈息到后院选人。

他牙行第一个院子是送亲队的办公地方,后院才是自己的地方。

“多谢掌柜的,今天我娘子受惊,便不多打扰了,等我下次来必然登门拜访。”

陈息可不缺丫鬟,他只是想打听一下人口买卖的情况。

自己的盐矿生产之后,最缺的就是人手,只是提前打探一下。

陆达自然知道陈息的三位娘子受惊,今天确实不适合谈生意,也不强求。

“那好,陈猎户先安顿家人,我改日登门拜访。”

“回见!”

“陈猎户回见!”

见陈息带着三个娘子出了牙行,陆达微微点头。

这种人自己必须要结交,不光是县令夫人救命恩人,还是一名神医。

不用等他来找我,明天我便带着礼物去拜访你。

陈息带着三女走出牙行,见天色还早顿时来了兴致:

“几位娘子跟为夫走,咱们大采购一番。”


见到陈息驾着一个大马车,马车上还装了满满的物资。

张保全哈喇子都要流了出来了,那可是自己的100两银子啊。

再让你享受两天,等土匪杀来,这些东西都是我的。

心里盘算着恶毒计划,脸上笑嘻嘻:

“我们村的大英雄回来了,欢迎我们的大英雄回村。”

“欢迎大英雄回村。”

“欢迎大英雄回村。”

陈息眉毛一挑,这张保全在耍什么花样?

车上的三女见张保全亲自站在村口迎接夫君,脸上同样错愕。

“夫君......”

三女不由自主的向陈息身边靠了靠,心中全是担忧。

她们知道张保全平时是什么德行,想来是没安好心。

“在车上别动,有为夫呢。”

陈息拍了拍她们小手,一抬腿跳下了马车。

“太好了,陈大英雄回来啦,真给我们窝窝村长脸。”

“不仅得到了县令夫人夸奖,还手擒了恶贼,你就是我们窝窝的骄傲。”

张保全一脸谄媚,弯腰躬身来到陈息近前,嘴里一顿彩虹屁。

“村长说的对,陈息就是我们窝窝村的骄傲。”

“对呀,把王麻子这个恶贼抓获,陈息为我们窝窝村除了一害。”

“我早就看王麻子不是啥好人,那种人早该下大狱,陈息大英雄干的漂亮,”

村民们把村口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人人都喊着陈息是大英雄,为窝窝村除害。

陈息剑眉一挑,张保全你想演是吧,小爷就陪你演,顺便看看你在耍什么把戏。

“哈哈哈,村长大人过誉了,我可称不上什么大英雄。”

“别别别,你就是我们窝窝村的大英雄,捉拿恶贼的大英雄,大家说是不是啊?”

张保全发动村民一起喊,先把你抬的高高的,然后再重重摔死。

你死之后不光银子是我的,车上那三个漂亮娘们也是我的。

玩腻了就卖到窑子里去,老子拿了钱天下到处快活。

就算两位大人在狱中把自己招出来,老子早就带着钱跑远了。

如今兵荒马乱的,朝廷根本没工夫抓自己。

“大英雄你就别谦虚了,咱窝窝村从来没出过这种大英雄。”

“村长说的对,陈息就是我们的大英雄。”

“大英雄铲除恶霸王麻子,就是我们村的英雄。”

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听张保全带头,纷纷附和起来。

张保全的煽动,无形中给陈息在村中的大英雄形象立了起来。

人人脸上都写满了崇拜。

陈息呵呵一笑,正合我意。

自己正愁缺人为自己干活呢,刚打瞌睡便送来了枕头,张保全可是帮了大忙啊。

“既然大家都说这么说,本大英雄再推脱就说不过去了。”

“我大英雄陈息,谢谢大家好意。”

陈息朝村民拱了拱手,众人赶紧赔笑还礼。

张保全心中暗笑,傻子就是傻子。

刚夸你几句立马就飘起来了,死都不知道死的。

“这是大英雄的猎物,我们从王麻子家里搜出来的,现在物归原主。”

张保全闪开身,露出身后堆着陈息此前打的猎物。

由于王麻子押人走的匆忙,这些猎物压根没动。

“好,多谢村长了。”

“这是应该的,这是应该的。”

“都散了吧,我的娘子们今天有些倦了,我要回家陪娘子了。”

陈息哈哈一笑,继续装出一副得意忘形的姿态。

“好好好,大家都散了吧,别打扰我们大英雄休息。”

张保全一挥手,有些想要上前讨好的村民们也不好意思再打扰了,崇拜的看了几眼陈息,才悻悻离去。

“车上装满了,这些猎物我帮大英雄送回家。”

“那就有劳村长了。”

“应该的应该的。”

张保全恨得牙痒痒,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是吧?

我堂堂一个村长帮个傻子送东西回家,简直是奇耻大辱。

陈息不管不顾,跳上马车率先回家。

他才没工夫理张保全呢,不就是演戏么,老子能演到你流泪。

赶起马车便回家,张保全在后面扛着大猞猁,双手拎着野兔和野鸡。

脸上气的都变形了,好你个陈二傻子,让你再蹦跶几天,你死之后老子的日子就好过了。

陈息到家都把东西归置完了,张保全才气喘吁吁进院。

“东西放地上就行了,村长回家去吧。”

张保全听完气的差点骂出声,这不是累傻小子吗?

送完东西就走,不分我个野兔啥的?

村长也好些日子没吃肉了啊。

放下猎物,脸上强堆起笑:

“那我就放这了,大英雄早些休息哈。”

“好,记得把院门关上。”

张保全嘴唇哆嗦着:

“好,大英雄您休息,我回了。”

关上了院门,张保全一口气跑出一里地,对着一棵大树就是一脚。

“踏马的你个陈二傻子,老子要你死!”

大树颤动一下,树枝上的积雪大片大片落下,砸了张保全一身。

“哎哟......踏马的......”

冰冷的雪顺着领口灌他个透心凉。

“呸呸呸......”

吐出嘴里的雪块,张保全肺都要气炸了,跳着脚的骂:

“陈二傻子,老子必须要你死——”

张保全在那边发疯,陈息这边一家其乐融融。

“哈哈夫君你太坏了,那张保全快要气死了吧?”

“活该,夫君就该这么欺负他。”

樊妍觉得有些于情不忍,但看着张保全气喘吁吁铁青着脸,还帮自己关上院门,强忍着笑闭口不语。

自己嫁到窝窝村一个月了,每次见到张保全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哪里有今天这么狼狈时候。

想起他带着王麻子欺负自己,如今被夫君气炸了。

心里说不出的痛快。

陈息哈哈一笑:

“这只是开胃小菜,以后有他难受的时候。”

“走,夫君给你们奖励,做个拿手好菜!”

几女一听说有奖励,立即兴奋起来。

“好耶,又能吃到好吃的了。”

片刻后,陈息把大锅搬到炕上,底下盛些炭火。

一股香气扑面而来,山参野菇煲的锅底,一些几女看不懂的几种中药飘在上面。

各种肉片被陈息切得板板正正放在盘子里,白蓉蓉爱吃鱼,大鱼片也码的整整齐齐很是好看。

又给几女都调好了酱碟。

“这顿饭,叫做火锅。”

几女哪里见识过火锅,听都没听过。

闻着锅中香气,都眼睛发亮的看着整齐的肉片鱼片,白蓉蓉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小炕桌,大火锅,三女学着陈息样子,盘腿坐在炕上,屁股底下都垫着褥子。

炕烧的急,不然烫屁股。

滚烫的火锅,少女们红扑扑的脸蛋儿。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清雪,屋内回荡着少女们开心的笑声。

这一刻,便胜却人间无数。

“哈哈哈,都馋了吧。”

“夫君教你们怎么吃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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