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器传来。
我按下手机录音键,悄悄走到楼梯转角。
楼下陆明川已经扯掉了衬衫纽扣,正把蓝色药片往嘴里塞。
当保姆试图劝阻时,他反手就是一耳光。
“贱人!
你也想毒死我?”
他掐住保姆脖子,“和那个心理医生一伙的是不是?”
我快步下楼假装刚被吵醒:“明川?
怎么了?”
他转向我时眼神已经涣散,嘴角泛起白沫:“你们都在骗我...遗传病根本治不好...”他突然抓住自己头发用力撕扯,“我听到爷爷的声音了!”
药效不对。
我盯着地上散落的蓝色药片——他服下的应该是我调换过的安慰剂,但反应比预期的更强烈。
除非...他之前还服用了其他药物。
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时,我已经收拾好了急救包。
在医护人员冲进来前,我迅速拍下陆明川手机收到的最后一条消息:“实验组7号出现排异反应,立即停用新配方”——发信人备注是“母亲”。
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混合着刺骨的寒意。
医生说是“急性躁郁发作”,但我知道那些窃窃私语的医护人员都在偷看陆家继承人的丑态。
婆婆赶到时,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冰冷的节奏。
“你给他吃了什么?”
她翡翠耳坠在日光灯下晃出刺目的光。
我低头绞着双手,扮演受惊的妻子:“就是平常的药...但昨晚他说看到爷爷的幻影...”婆婆眼神骤然锋利。
她把我拽到消防通道,指甲深深掐进我手臂:“那个心理医生来医院了,带着S医药的文件。”
她声音压得极低,“明川今天必须转院,否则董事会——妈!”
我惊慌地抓住她手腕,“您的手链...”她猛地抽回手,但已经晚了。
我清楚地看到那条古董手链内侧刻着的字母“Y&C”——与顾言深母亲日记本上的签名一模一样。
病房突然传来警报声。
我们冲回去时,陆明川正被三个护工按在床上,他嘶吼着要“撕碎所有片子”。
医生正在注射镇静剂,而他的病号服被扯开,露出胸前大片的红色疹子——药物过敏反应。
“转院手续办好了。”
一个护士递来文件,我注意到接收方是“青山疗养院特殊病房”。
趁婆婆签字的空档,我溜进医生办公室查看电脑。
陆明川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