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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前夜,疯批帝王后悔了祁让江晚余结局+番外

素律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次日一早,天气仍旧阴沉。晚余准时醒来,怀着沉重的心情,换好衣裳去往乾清宫。外面起了大雾,十步之外皆是白茫茫一片,令人心生茫然。她踩着积雪,走在狭长的宫道上,感觉这雾就像一头巨兽,将自己和整座紫禁城都吞噬其中。她的未来似乎也和前方的道路一样,陷入这无边无际的大雾之中,扑朔迷离,看不真切。到了乾清宫,祁让正好跨出殿门,准备去上朝。晚余一路走到这里,心绪已然平静,知道躲不过,认命似的上前行礼。身后是浓雾笼罩的宫院,头顶是昏黄的宫灯,在这阴沉暗淡的五更天里,她一身桃粉衣裙,如同一枝报春的桃花,俏生生立于严寒之中,令所有人都眼前一亮。“晚余姑姑好美!”小福子很小声地赞叹。虽然很小声,祁让还是听见了,双手背在身后,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晚余脸上。她...

主角:祁让江晚余   更新:2025-04-17 15: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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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祁让江晚余的女频言情小说《出宫前夜,疯批帝王后悔了祁让江晚余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素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次日一早,天气仍旧阴沉。晚余准时醒来,怀着沉重的心情,换好衣裳去往乾清宫。外面起了大雾,十步之外皆是白茫茫一片,令人心生茫然。她踩着积雪,走在狭长的宫道上,感觉这雾就像一头巨兽,将自己和整座紫禁城都吞噬其中。她的未来似乎也和前方的道路一样,陷入这无边无际的大雾之中,扑朔迷离,看不真切。到了乾清宫,祁让正好跨出殿门,准备去上朝。晚余一路走到这里,心绪已然平静,知道躲不过,认命似的上前行礼。身后是浓雾笼罩的宫院,头顶是昏黄的宫灯,在这阴沉暗淡的五更天里,她一身桃粉衣裙,如同一枝报春的桃花,俏生生立于严寒之中,令所有人都眼前一亮。“晚余姑姑好美!”小福子很小声地赞叹。虽然很小声,祁让还是听见了,双手背在身后,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晚余脸上。她...

《出宫前夜,疯批帝王后悔了祁让江晚余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次日一早,天气仍旧阴沉。

晚余准时醒来,怀着沉重的心情,换好衣裳去往乾清宫。

外面起了大雾,十步之外皆是白茫茫一片,令人心生茫然。

她踩着积雪,走在狭长的宫道上,感觉这雾就像一头巨兽,将自己和整座紫禁城都吞噬其中。

她的未来似乎也和前方的道路一样,陷入这无边无际的大雾之中,扑朔迷离,看不真切。

到了乾清宫,祁让正好跨出殿门,准备去上朝。

晚余一路走到这里,心绪已然平静,知道躲不过,认命似的上前行礼。

身后是浓雾笼罩的宫院,头顶是昏黄的宫灯,在这阴沉暗淡的五更天里,她一身桃粉衣裙,如同一枝报春的桃花,俏生生立于严寒之中,令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晚余姑姑好美!”小福子很小声地赞叹。

虽然很小声,祁让还是听见了,双手背在身后,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晚余脸上。

她的脸冻得微微发红,像上好的胭脂,乌黑的头发沾染了白色的雾霜,仿佛红颜一夜白头。

祁让的心没来由地一跳,像是有根针在他心尖上扎了一下。

疼痛并不明显,却让他皱起了眉头。

这姑娘长得确实和她姐姐有几分相似,但气质截然不同。

她姐姐是公侯之家的嫡长女,天生贵气,一身骄傲,如春日里盛放的牡丹。

而她,则像塞外草原上随处可见的野花,看似娇弱,却有着极强的生命力,纵然一时的冰雪严寒摧毁了她,只要来年一缕春风,又会开得漫山遍野。

“皇上,时辰差不多了。”孙良言出声提醒。

祁让惊觉自己走神,掩饰地清了清嗓子。

“好好做事,不要因为最后一天就偷懒,朕中午回来若见不到你,就是你玩忽职守。”

他冷冷丢下一句话,被一群人簇拥着离开。

留在殿中值守的宫人不知道晚余穿成这样是皇帝的命令,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她怎么穿成这样来见皇上?”

“谁知道呢,她今天原本可以不用过来的。”

“是不是舍不得走,想用美色引诱皇上将她留下。”

“一个哑巴,再美有什么用,皇上还没馋到这个份上。”

“那倒未必,我听说皇上昨天为了她……”

“交头接耳的干什么,还不去干活!”胡尽忠走过来大声呵斥。

几个人立刻作鸟兽散。

胡尽忠笑眯眯地看向晚余:“晚余姑姑这么一打扮,九天仙女都要逊色几分。”

晚余见不得他的笑,默不作声往内殿而去。

几个跟她学规矩的宫女神色复杂地跟上。

她们当中谁可以留下,原本昨天就该定下来的。

可她们忐忑不安地等了一天,两位总管都没有发话,皇上那里更是没有任何动静。

眼下,本来不用再来的晚余姑姑又穿成这样出现在乾清宫,让她们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难道晚余姑姑真的不想走?

可她明明一直躲着皇上,对皇上很抗拒的样子。

莫非是欲擒故纵,和皇上玩什么你追我逃的小把戏?




祁让拍拍她的手,拉着她一同走到主位落座,视线却不曾离开晚余片刻:“都到掖庭了还不安分,烫坏了主子的衣裳,你该当何罪?”

晚余跪了半天,膝盖处钻心的疼。

她心里明白,不管她说什么,祁让都不会相信,这样问她不过是拿她当个消遣,绝不会当真为她洗刷冤屈。

可她如果不回答,祁让又会说她无礼,从而迁怒于她,对她百般刁难。

她不想激怒这疯子,便磕了个头,跪直身体,两手比划道:“不是奴婢烫坏的,奴婢仔细检查过,确认无误才交上去的。”

“哦,这么说来,是有人故意烫坏淑妃的衣裳来陷害你了?”祁让漫不经心道,“你如今的身份,值得别人冒这样的险吗?”

晚余自知自己如今身份卑贱,可她千真万确是被人陷害的。

她也相信香蕊的话,陷害她的人就是胡尽忠。

胡尽忠是祁让的狗,说到底还是受了祁让的指使,想逼她屈服。

祁让就是贼喊捉贼。

她恨毒了他,若非自己身单力薄,恨不得现在就扑过去和他同归于尽。

祁让望着她泛红的双眼,也读懂了她眼里的恨意。

她认为是他指使人干的?

笑话!

他堂堂一国之君,有必要这么做吗?

他的火气噌噌往上冒,却在看到晚余那双手时,又把火气硬生生压了回去。

昨夜灯光昏暗,他看得不是很清楚,此时再看,红肿得像胡萝卜的十根手指,加上手背上那块没了皮又泡在水里不能结痂的渗血伤口,竟是那样触目惊心。

他的心不自觉颤了颤,想起梅花树下,女孩子在他怀里短暂的哭泣。

她哭得那样伤心,那样彷徨,仿佛落入陷阱无路可逃的羊羔,绝望的泪水濡湿了他胸前大片的衣裳……

祁让深吸一口气,手臂轻轻碰了碰心口。

他今天忘了换衣裳,上面似乎还残留着那女人的气息和泪痕。

他定了定神,捏紧手里的菩提珠串,开口仍是冷漠的嗓音:“那你说说看,究竟是谁陷害你?”

晚余自然不能说是祁让本人,伸手指了指香蕊和胡尽忠。

祁让沉着脸看向胡尽忠:“这里面怎么还有你的事?”

胡尽忠跪下来,装傻充愣地喊冤:“是啊,怎么还有奴才的事呀?奴才忙着伺候万岁爷,一刻都没离开乾清宫,奴才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香蕊一愣,刚要开口,淑妃指着她抢先道:“皇上,就是这个贱婢,臣妾问她为何让一个刚入掖庭什么都不会的人打理本宫的衣裳,她说是胡尽忠让她这么干的,因此臣妾才叫胡尽忠前来和她对质。”

说罢又一指胡尽忠,厉声道:“胡尽忠,你说,你是不是把手伸到掖庭去了?”

“冤枉呀娘娘!”胡尽忠看了眼香蕊,想也不想就矢口否认,“奴才根本不认识这婢子,也从未去过掖庭,娘娘切不可听信她的胡言乱语,平白冤枉了奴才呀!”

香蕊闻言脸色大变:“胡公公,我是香蕊呀,您怎么会不认识我,你明明……”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祁让心里说不出的烦躁,冲晚余斥道:“还不退下!”

晚余磕了个头,不动声色地将放行条攥在手心里,躬身退了出去。

淑妃顿时眉开眼笑:“臣妾就知道皇上不是那样的人,这贱婢一进宫臣妾就看她不顺眼,倘若皇上真的看上她,将她留在宫里,臣妾不得恶心一辈子。”

“行了。”祁让抬手捏了捏眉心,“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朕和徐掌印有要事相商。”

淑妃依依不舍:“皇上答应晚上来赴宴臣妾就走,皇上要是不答应,臣妾就不走了。”

“朕知道了,朕会去的。”祁让无奈道。

“多谢皇上赏脸。”淑妃和李美人一起向他道谢,心满意足地走了。

徐清盏看了半天戏,这才慢悠悠道:“看来媳妇儿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像臣这样的,倒是省了好些麻烦。”

“……”祁让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也就你敢拿朕打趣,换了旁人,朕让他脑袋搬家。”

徐清盏笑道:“臣还不是仗着皇上的偏爱吗,若非皇上栽培,臣一个阉人,哪有今日的体面?”

“你知道就好。”祁让语气随意却充满警告,“好好办你的差,别做对不起朕的事,否则朕绝不轻饶。”

徐清盏单膝跪地:“臣至死效忠皇上。”

“起来吧!”祁让虚虚抬手,“这个时候过来所为何事?”

徐清盏起身道:“前天晋王妃在宫门口长跪不起的事,皇上不是让臣查查是谁在背后给她出主意吗,臣查出了一些东西,特地来向皇上禀报。”

祁让听他提起晋王妃,眸光暗了暗,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江晚余那张惊慌失措的脸,还有那双满是哀求的眼睛。

晋王妃的样子,反倒有些模糊了。

他定了定神,走到南窗前坐下,缓缓道:“说吧,都查到什么了?”

徐清盏跟着他走过去,小声和他讲起了自己查到的情况。

两人在殿里说了许久,不知不觉就过了午歇的时间。

祁让索性也不睡了,又去了南书房批折子。

可不知为何,心绪总是静不下来,接连看了三道建议他早日立后的折子,越发心烦,扔了笔,干坐着生闷气。

过了一会儿,从袖袋里掏出先前从晚余手上抢来的小本子,一页一页翻看。

上面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全是她用嘴说不出,用手又比划不来的话。

祁让不禁想,如果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会是什么样的语气,什么样的音色?

想当初,她刚进宫没几天就冲撞了淑妃,被淑妃一碗药毒哑了嗓子。

五年下来,他早已忘记她的嗓音是什么样的。

他翻着翻着,就翻到了她写给几个宫女的话。

他的目光久久停留在“明天一早就走”那几个字上,眉心不自觉拧成了疙瘩。

他扬手就要把小本子往炭火盆里丢,眼前突然闪过那女人不顾一切去火盆里捞放行条的画面。

他心里更烦了,小本子在掌心攥成一团,到底没扔出去,对一旁伺候的小福子没头没脑地吩咐一句:“去送点烫伤膏给她。


她想说你明明给了我银子让我刁难江晚余,怎么能不认账。

胡尽忠却不给她说出口的机会,狠狠一巴掌打在她脸上:“什么香蕊臭蕊,咱家没见过你,你为何胡乱攀扯咱家?”

香蕊被打得嘴角渗血,直到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上了胡尽忠的当。

如果她不能证明自己和胡尽忠私下有交易,她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

可是,如果她证明了自己和胡尽忠私下有交易,私相授受的罪名同样会要了她的命。

她这是横竖都得死呀!

她想通这点,吓得面色如土,一边磕头,一边哭喊:“皇上,娘娘,奴婢才是最冤的,奴婢所做的一切都是胡公公逼迫奴婢干的,他叫奴婢打骂江晚余,说是要让江晚余多吃苦头……”

“一派胡言!”

胡尽忠再次打断她,“你这贱婢死到临头还乱咬人,咱家和晚余姑娘共事多年,向来对她照顾有加,这几日更是为了她的事操碎了心,你以为皇上会信你的话吗?”

他对着祁让磕头道:“皇上,奴才这几日做了什么您最清楚,您说句公道话,奴才是那落井下石的人吗?”

祁让不动声色地拨弄着手里的菩提珠串,对徐清盏道:“如此鸡毛蒜皮,朕多问一句都是浪费时间,叫你的人带去审问吧!”

徐清盏躬身应是,走到门口把来喜和来禄叫了进来,简单吩咐两句后,来喜和来禄便上前把香蕊架了出去。

香蕊当场就吓懵了,要不是来喜和来禄动作快,她差点就当着皇上和淑妃的面尿裤子。

“皇上,娘娘,奴婢是冤枉的,奴婢上了胡公公的当,皇上饶命,娘娘饶命啊……”她垂死挣扎,发出凄厉的叫声。

可惜没人愿意听她的冤屈,她的嘴很快就被堵上,被人拖死狗一样拖出了永寿宫。

殿中宫女太监吓得大气不敢喘。

晚余低着头,想起香蕊这两天对她的打骂,硬着心肠没有吭声。

她不是铁石心肠,却也不是菩萨心肠,香蕊那样嚣张跋扈,不顾他人死活,死了也是活该。

祁让默默观察着晚余的反应,见她丝毫不为所动,轻轻勾了勾唇角,幽幽道:“现在,轮到你了。”

晚余瑟缩了一下,垂着头默不作声,等着祁让对她的宣判。

她猜的没错,胡尽忠果然是祁让指使的,祁让这么着急想杀香蕊灭口,就是为了保胡尽忠。

因为他还需要胡尽忠替他干缺德事。

胡尽忠抹了一把汗,又开始苦口婆心的劝晚余:“晚余姑娘,你就别犟了,快点向皇上服个软,跟皇上回去吧,你瞧瞧,没有皇上护着你,你在掖庭一天都活不下去。”

他只顾着在祁让跟前表现,却忘了现在是在永寿宫。

淑妃一听他要让江晚余跟皇上回去,顿时勃然大怒:“狗东西,你在说什么?”

胡尽忠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抬手给了自己一嘴巴:“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奴才不是那个意思,奴才就是说顺嘴了,以为晚余姑娘还在乾清宫。


徐清盏没再说什么,把伞塞到她手里,独自迎着风雪大步而去。

晚余冻僵的手握在他握过的那截伞柄上,上面还残留着他掌心的余温。

那微乎其微的一点温暖,却炙热如火,和他带来的消息一起将晚余浑身的血液点燃。

这一刻,所有的风雪严寒都离她而去,心里只有一个热腾腾的念头——

那个人回来了。

那个人信守着当年的承诺,赶在她出宫之际回来了。

他说过,五年之期一到,就会回来娶她。

他果然没有食言。

泪水模糊了视线,徐清盏颀长挺拔的身影在风雪中渐行渐远。

晚余很想追上去,问问他那个人如今到了哪里,离京城还有多远。

可她到底忍住了,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徐清盏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宫灯所能照亮的范围,渐渐地,只剩下一个朦胧的影子。

到后来,连影子也看不见了。

“姑姑,这灯给你拿着。”小福子提着一盏气死风灯走过来,“雪天路滑,师父怕你摔着,让我给你送盏灯。”

晚余收回视线,向着站在廊下的孙良言躬了躬身子。

孙良言摆摆手,示意她快些回去。

晚余接过灯,对小福子扯唇笑了笑,在眼泪掉下来之前,转身离开。

小福子被她那凄凉的一笑勾出两眼泪花,原地站了一会儿,看着她走远了,才回到孙良言跟前,拍着身上的雪感慨道:“师父,没想到徐掌印居然也会发善心,这可真是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稀奇。”

孙良言叹口气。

连活阎王都动了恻隐之心,皇上却是半点不留情。

可见帝王的心比阎王还狠三分。

过了今晚,就剩两天了,但愿不要再有什么变故,让那可怜的姑娘顺利出宫吧!

晚余步履蹒跚地回到值房,屋里冷得像冰窖,除了能挡风,和外面没什么区别。

说起来住单间是姑姑级别的待遇,这样的天气,倒不如那些住大通铺的宫女挤在一起暖和。

她搓着手,走到墙角去看,桶里剩下的一点水已经结了冰碴子。

正想着要不要去茶水处弄点热水,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打开门,小福子一手拎着铜壶,一手抱着一个汤婆子站在门外。

“姑姑,师父让我送来的,这壶水给你今晚用,汤婆子里的水在被窝里暖一晚上,明天早上还有余温,刚好可以用来洗脸。”

晚余感激不尽,连忙接过东西,请他到屋里坐。

小福子又从怀里掏出两贴膏药:“不坐了,我还要赶紧回去伺候皇上,这膏药你睡前贴在膝盖上,很管用的。”

他把膏药塞给晚余,便急急忙忙地走了。

晚余听着他的鞋底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眼眶酸胀酸胀的。

再冰冷的地方也有真情在,再绝望的境地也蕴藏着希望。

比如孙总管,小福子,徐清盏,雪盈,还有那个正日夜兼程向她奔赴而来的人。

她只要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雪下了一夜,直到次日清晨都没停。

整个紫禁城被冰雪覆盖,到处都是银装素裹的景象。

第一场雪来势如此凶猛,这个冬天必定难捱。

好在今天恰逢官员休沐日,皇帝不用早起上朝,跟前服侍的人也可以在被窝里偷会儿懒。

晚余却起了个大早,趁着大家都还在梦乡,洗了脸穿戴整齐,打着徐清盏给她的那把伞,踩着厚厚的积雪出了门。

后宫东北角有一棵百年的柿子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宫里流传一个说法,说这棵柿子树成了精,每年下第一场雪时对着它许愿,就能心想事成。

晚余也不知道这传说是真是假,但自从入了宫,每年初雪都要过来许个愿。

宫里岁月难熬,甭管真假,有个盼头总是好的。

之所以起这么早,就是想赶在别人前面许第一个愿,心里盼着这样或许更灵验一些。

地上的雪实在厚,晚余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柿子树下,竟走了一身的汗。

因着是许愿树,树上的柿子没人采摘,上百颗红彤彤的柿子像红灯笼一样挂在枝头,与枝桠间的皑皑白雪相映成趣,美不胜收。

树下架着木梯,不知是谁为了挂香囊放在这里的,大家觉得很方便,就长年累月的放在这里没人挪动。

晚余四下看了看,见附近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个脚印,心中很是欢喜。

这是她出宫前的最后一次许愿,她又是第一个过来的,这个愿望一定能实现。

她把伞放在地上,双手合十许下愿望,从怀里掏出自己亲手绣的香囊,手脚并用地踩着梯子往上爬,爬到梯子所能到达的最高处,把香囊挂在树枝上。

一阵风吹来,红艳艳的香囊和几百颗柿子,还有许许多多不知哪年哪月挂上去的香囊红绸带一起随风摇晃。

红色,象征着希望,这棵柿子树,不知承载着多少人的希望。

一群鸟雀呼啸着掠过宫墙,她的目光随着鸟雀向宫墙外远眺。

那被风雪遮挡的远方,有她五年没见的阿娘。

要是能乘着风飞出这高高的宫墙就好了,她抱着树干出神地想。

远处,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在风雪中静静看着她。

她单薄的身影挂在半空中,风吹起她半旧的白色斗篷,让她看起来像一只随时都会断线的风筝。

五年了,她终于要飞走了。

晚余算着时间,不敢逗留太久,很快就顺着梯子爬下来,又对着柿子树拜了三拜,捡起伞离开。

等她走后,祁让从另一个方向的松树后面走出来,负手仰望着柿子树,对身后跟着的小福子下令:“去把那个香囊拿下来。”

“是。”

小福子应声上前,身手敏捷地爬上去,取下香囊回来双手呈给祁让。

祁让接过来,轻车熟路地从里面取出一张纸条。

纸条上用娟秀的簪花小楷写了两个字——平安。

平安。

又是平安。

五年了,她每年都来许愿,每年的香囊里面都是这两个字。

她真的只想平安吗?

她是希望自己平安,还是希望别的什么人平安?

这平安,只是她的愿望吗,是不是还有别的寓意?

祁让不自觉地想起前天晚上,她听到宫女祝她找到如意郎君时露出的那个笑容。

他冷笑一声,撕碎了那张纸条,手一扬,纸片和雪片一起随风飘然而去。

“……”小福子的心莫名地抽了抽,暗暗发出一声叹息。

晚余姑姑每年初雪都来许愿,可她根本不知道,她的每一次愿望都被皇上撕碎扬进了风里。

今天,是她出宫前的最后一次许愿,同样没有幸免于难。

皇上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呀?

晚余姑姑还能顺利出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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