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皇上的玉佩你是怎么偷到手的?”张有道阴森森地开口。
晚余知道,无论她承认与否都逃不了这顿皮肉之苦。
因为祁让在乎的不是真相,他只想让她服软。
她熬了五年才熬到今天,怎么可能服软?
祁让要么将她活着放出去,要么就将她打死送出去,总之她绝不会顺他的意,承认自己爱慕与他。
她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那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她的心上人,顶天立地,铁血柔肠,有着世间最磊落的胸襟,和最温暖的怀抱。
如果不能和他在一起,她宁愿去死!
张有道等了许久,见晚余始终对他爱答不理,不由冷笑一声:“你以为你不吭声就能躲得过去吗,我告诉你,进了咱们慎刑司,哑巴都得给咱们开口说话。”
他缓缓抬手,尖着嗓子道:“来呀,先来五十鞭子,给晚余姑娘松松筋骨。”
长长的条案上,各种叫上名的叫不上名的刑具一字排开,其中一个太监走上前来,从中挑出一根不知染了多少人血的皮鞭,扬手甩了一个鞭花,阴阴道,“姑娘,得罪了。”
慎刑司对于紫禁城的宫人来说,就是阳间的阎罗殿,晚余说不害怕是假的。
皮鞭带着呼啸的风声向她招呼过来,她吓得双眼紧闭。
就听“啪”的一声,晚余的身子一阵紧缩。
随即却发现,落在身上的鞭子只是动静大,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
她愣了下,在第二鞭落下来的时候想到了徐清盏。
行刑的人应该被徐清盏关照过的,对她手下留了情。
可留情归留情,打的多了,照样受不了,她的衣衫很快就被打破,身上也隐隐作痛。
不知打到第几鞭的时候,外面突然有人高喊:“住手!”
行刑的太监立刻收了鞭子。
紧接着孙良言便抱着拂尘走了进来。
张有道连忙起身相迎:“孙总管,您老人家怎么到这种腌臜地方来了?”
孙良言向晚余那边看了一眼,见她被捆在刑柱上,脸色苍白,衣衫残破,好在自己及时赶到,身上还没有太明显的伤痕。
他悄悄松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些许怜悯,却又不得不开口宣旨:
“传皇上口谕,江晚余盗窃之罪已经查明,无须再审,念在她五年来御前侍驾有功,特免死罪,充入掖庭为奴,此生无诏不得出宫。”
晚余猛地抬起头。
这一道口谕,对她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若非双手绑在刑柱上,她当场就能瘫坐在地上。
“啊,啊啊……”
挨打都没有反抗的她,此时拼命挣扎起来,想要挣脱手腕上的束缚,更想挣脱那个冷血绝情的男人强加在她身上的束缚。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身为江家女儿,她从未享受过一天荣华富贵,父亲和嫡姐犯的错,凭什么要报应在她身上?
凭什么?
她疯了似的挣扎着,嘶喊着,双眼通红似要滴出血来。
孙良言于心不忍,摆手示意张有道和那两个太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