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他爬出棺材，像一条垂死的蛇挣脱最后的束缚。
山洞外，天光刺眼。
山风呜咽，斜路崎岖。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拐杖敲击岩石的声音，单调、沉闷，像在数着他剩下的时间。
山顶到了。
宫殿就在那里。
金碧辉煌，灿若星河。
门楣上五个烫金大字——九天玄女宫。
叶书兰笑了。
笑容很苦，却又带着一丝疯癫的狂喜。
他扔掉拐杖，双手按上宫门。
门，无声而开。
——门后，竟是另一个世界。
天高云淡，碧海无垠。
亭台楼阁浮于云端，飞瀑流泉穿行其间。
花不谢，树常青，风过处，暗香浮动。
叶书兰怔住了。
“真是……仙境。”
他喃喃道。
“怎么是个快要死的老者？”
声音很轻，却像一柄剑，刺破寂静。
叶书兰抬头。
白衣女子凌空而立，衣袂翻飞，如雪如雾。
她的美，已非人间笔墨所能形容。
叶书兰跪下。
“仙子明鉴，”他嗓音沙哑，“小老儿并非靠修为上来，只是……大限将至，早已在此等死，不曾想落下此等机缘。”
仙女掐指一算，颔首点头。
“大道混沌竟然连我也算不清，想必是机缘因果深不可测，你跟我来吧。”
仙女见叶书兰步履蹒跚。
她抬手，一指。
叶书兰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四肢百骸，如枯木逢春，久旱遇雨。
他站起来了。
这一次，脚步轻快。
他跟着她，走向那片仙境深处。
——前方，究竟是新生，还是另一场幻梦？
巨大的女神雕像矗立云端，俯瞰尘世。
白衣仙女静立其下，幽幽一叹。
“我是她的魂。”
她道，“修为已达神界化境，但肉体却始终差最后一丝机缘。”
叶书兰垂首而立，静待下文。
“千百年来，我参悟不透，最终将肉身一化为七，入世修行女子七艺，以求红尘炼心。”
她眸光微冷，“可分身七世轮回，仍无寸进。”
叶书兰不语，但眼中已有明悟。
“更糟的是——”她声音骤寒，“我当年太过狂傲，未曾为自己留退路，没有设分身归体之限。
如今七身散落人间，若不尽早收回，恐生变故。”
叶书兰再拜，沉声道：“老朽将死之人，唯余一颗向道之心未灭。
若仙子不弃，愿效犬马之劳。”
仙女凝视他片刻，忽而一笑。
“好。”
素手轻扬，三件
